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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早 醋

画舫上灯火通明,在平静的水面上划开转瞬即逝的波纹,有琴声缈缈传出,伴著歌女的浅吟低唱——

日色欲尽花含烟,月明如素愁不眠;赵瑟初停凤凰柱,蜀琴欲奏鸳鸯弦。此曲有意无人传,愿随春风寄燕然。忆君迢迢隔青天。昔时横波目,今作流泪泉;不信妾肠断,归来看取明镜前。

低回婉转,幽怨缠绵,一曲唱罢,江楼含笑赞叹,李昭棠直冒泠汗——晃动的烛影下看那女子分外眼熟,柳眉杏眼,粉面樱唇,姿色堪称绝顶,一双美目直直地盯著他,三分愁三分怨,再加三分入骨的思念,盯得李昭棠不好不开口,咳了一声,老套道:「紫嫣姑娘,京城一别已有数月,今日相见,也算有缘。」

这女子正是京城翠烟楼的头牌清倌,姿容绝代,色艺双全,琴棋书画无所不精,而又一向眼高于顶,千金难买一笑——李昭棠在京城时花了不少心思在她身上,只是这位高岭之花著实难采,几番对酒吟诗都是一付冷漠绝情的样子,让我们这位风流倜傥的小王爷踫了一鼻子灰,而李昭棠又是个不喜欢死缠烂打的人,见她不情不愿,也便罢了,再加上京城乐处颇多,不几天,便将这位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紫嫣姑娘抛到了脑后。

如今得见,她依旧娇艳动人,只是眉宇间轻愁笼罩,美目含情,盯著李昭棠,幽幽道:「妾身此来,是为一名负心人。」

李昭棠眼皮子猛跳了几下,很识时务地闭上嘴,江楼心生疑窦,握住李昭棠的手指轻轻揉捏,感觉到对方回握住他的手,心里才塌实了些。

紫嫣看在眼里,神色有些黯然,一双青葱玉手抚在琴上,道:「一别之后,靖王爷风采更胜往昔,妾身已憔悴多矣,客居寂寥孤苦,风尘中人,不敢奢求,唯愿以身相侍,请王爷怜我。」

轻轻柔柔的语调对江楼来说不啻晴天一声雷,他一把揽过李昭棠,脱口而出:「不行!我不准!」

回荆州后江楼把李昭棠霸得死死地,攘外安内双管齐下,一边安排他那几名侍妾嫁人,一边不遗余力地榨干他的精力,让他想风流也不行。

防得够严了,竟然还有人想要献身以进,何况显然还是个旧相识,让他怎能不如临大敌?

对上紫嫣惊异的目光,李昭棠只觉面子尽失,狠瞪了江楼一眼,低声斥道:「胡闹什么,还不放开?!」

本来就已经很不是滋味的江楼更是酸辣交集,然而见那双桃花眼中尽是警告,他咬了咬牙,忍。

人前给他面子,人后嘛,这帐可有得算了。

李昭棠的头开始隐隐作痛,心知回去之后少不得又要抚慰一番——这人怎么活像在醋缸里浸过,动不动便酸香四溢。

他抚著额头,最难消受美人恩,还是先处理面前这个,李昭棠笑道:「紫嫣姑娘,在京城时姑娘对小王不假辞色,小王惶恐,生怕唐突了姑娘,而今姑娘突然回转心意,倒教小王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紫嫣咬了咬唇,娇柔荏弱,我见犹怜,晶莹的泪珠滴了两滴下来,看得人心都要化掉。

江楼看出几分名堂,悄悄叫过候在一旁的小满,压低声音问:「她是怎么回事?」

小满挤了挤眼,一手遮住嘴,附耳道:「假正经,以前王爷捧著她哄著她,她爱搭不理,现下王爷离开京城,她却贴上来了,哼。」

哦,原来如此。江楼勾起一弯浅笑,欲擒故纵吗?可惜用错了对象,对李昭棠这样的人,捏著死穴还怕他溜掉,真要玩把戏,只怕会一纵三千里,挑著灯笼也找不回来。

转过头来,见他俩人正相谈甚欢,江楼模著下巴,心想认识以来都是自己主动粘著李昭棠,惯得他越来越嚣张,根据「容易得到的往往不懂得珍惜」的铁律,江楼决定让他主动一回(绝非在床上主动),尝尝呷醋的滋味,以回报自己数次捧醋狂饮,唔,能顺便享受一下小棠的追求就再好不过了。

下定了决心,江楼绽开一个温和纯善的笑容,柔声道:「昭棠,这位姑娘一片真心,恰巧我也想与她切磋琴艺,你就赎了她吧。」

李昭棠一脸难以置信,瞪了他半晌,道:「你说什么鬼话?你若通音律,天下人便皆是伯牙了。」

江楼不以为然,道:「这个理由比较好编,总不能说我与她一见如故吧。」

李昭棠一张俊脸沉了下来,双眼微眯,目光在他脸上游移了片刻,冷冷道:「随你。」

说罢,他叫过小满,吩咐道:「让船工靠岸,本王累了,要回府。」

小满应了一片,躬身退出去,不一会儿画舫靠了码头,李昭棠看了江楼一眼,一甩袖子迈了出去,江楼心中暗喜——看来他也不是没有反应嘛!

正要抬脚迈出去,突然想起身后还有一位,他回过头,浅笑道:「紫嫣姑娘,听我一句,对于自己喜欢的人,不要装作不喜欢他的样子,因为这样,伤得最深的,反而是自己。」

紫嫣抱著琴,怔了一下,低头道:「多谢公子,紫嫣明白。」

上了码头,正想回身扶那姑娘一把,李昭棠已飞快地捉住他将要伸出去的手,不悦道:「扶著我,我晕船。」

小满机灵地去扶紫嫣,江楼笑得一脸得意,没点明李昭棠:已经上岸了,该换个理由才对。

***

明月隐入云中,星子黯然不见,风中带著凉润的花香,簌簌的夜雨飘入廊下,流水檐边挂下串串水珠,滴在青石板地上,叮咚作响,惊扰了睡梦中的人。

蜷成一团的身体下意识地偎向那个熟悉的温暖怀抱,身后却空空如也,李昭棠梦呓了一声,半睁开眼,迷迷糊糊地四下看看,小声唤了声:「江楼?」

一室烛影深沉,映出他身单影只,哪里有江楼的影子?

揉了揉酸涩的眼皮,李昭棠掀被起身,披衣下床,一双眉毛拧了起来。

江楼的表现可称怪异!

以往那人吃了醋,无论对错,自己总不会好过,不纠缠个大半夜怎肯罢休?而这次,他分明是应该吃醋的,却表现得异常平静宽和——甚至主动提议把紫嫣接入王府!李昭棠想起这事,气就不打一处来,再加上游湖回来后江楼打了几个呵欠便回自己房中去睡,白白让李昭棠准备了一套安抚的说辞——以及泡得香喷喷滑润润的身体。

分房而睡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回府后几个月来头一次分房而睡,就颇值得深省了。

而李昭棠是标准的「道理都是自己的,错处全是别人的」那类人,反省了片刻,没找出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转头看了看空荡荡的大床,实在生不出留恋之心,干脆系上衣带,推门出去,直奔江楼的卧房,兴师问罪去也。

……唔,他是去找茬的,可不是去暖床的——心里一遍遍提醒自己,我们有些气恼的小王爷轻手轻脚地溜了进来,顺手锸上房门,径直朝床铺模去。

撩开软帐,见江楼侧身朝里睡著,身体挨著床边,里面空出一半的褥席,顿觉浓浓的睡意涌了上来,他打了个呵欠,迅速脱鞋上榻,爬过江楼的身体,挨著里侧躺了下来,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没忘记扯过半张被子,顺便拉过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腰上。

朦胧中,似乎听到一声轻笑,伴著他沉入梦乡。

清晨时分,雨还在下,李昭棠睡饱了起来,发现又只剩他一人。

在床上翻了几个身,实在无聊,干脆唤小满进来服侍,这小满十分聪明伶俐,见主子睡在江少爷房里,起床时又满脸阴云,便一边伺候他更衣一边安抚道:「江公子正给王爷炖汤呢,昨儿个忠叔刚打了两只獐子,肥嫩著呢。」

李昭棠一肚子下床气消散了些,梳洗过后,容光焕发,正想去厨房捣捣乱,一出门却看见前方回廓下相视而笑的一对男女,当下一双桃花眼火气升腾,几乎要当场发作。

江楼正和紫嫣言笑晏晏,离得太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蒙蒙的雨雾让他视线模糊,但那一幕仍是分外扎眼——江楼顺手摘下一朵半开的芍药,插在紫嫣发上!

一阵胀痛感袭上胸口,酸涩难当,每呼吸一下都是生生的疼痛,李昭棠屏住呼吸,气得发晕。

幸好小满贴心地一句话拉回他将要发飙的理智——

「主子……主子莫气,我看江少爷他,说不定是想激主子吃醋而已。」

李昭棠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清凉的微风冷静了大脑,他开始以历年来游戏花丛的经验来评价江楼这只菜鸟,以及前方的暧昧情景。

男的笑得虚伪,女的笑得勉强,男的一身正经,女的敛去风情,一颦一笑皆有算计,举手投足尽是精明,细细看来,不像调情,倒像对峙。

长吁了一口气,李昭棠高悬的心放下了些,虽然有三分疑窦,仍决定按兵不动,见机行事。

不过,既然江楼想看他吃醋的样子,李昭棠便从善如流地决定做戏一把,哄哄他又何妨?

……就这样,江楼的喂醋计划在小满火眼金楮之下,漏了气而犹不自知。

不出小满所料,站在花间的江楼与紫嫣,看似融洽,实则针尖麦芒,分毫不让。

抢夺的对像,当然是刚刚睡醒爬起来的小王爷李昭棠。

抢夺的位置,不外是李昭棠床上那一亩三分地。

情敌相见,掐架对磕那是下策,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高招,尤其是在李昭棠眼皮子底下,更要时时保持绝佳的气度,两个人寒喧了半晌花鸟鱼虫清风细雨,眼角余光瞥见那人仍仃立原地没有离开的意思,脸上虽笑得发僵,仍得硬著头皮把戏演下去,况且江楼还琢磨著既解决了情敌、又让李昭棠吃醋的一石二鸟之计,神经绷得死紧,见李昭棠迟迟不走,心中不由得暗自叫苦,那紫嫣也有些撑不住了,蛾眉轻颦,低语道:「王爷还要看多久?奴家实在有些累了。」

活像大老婆和小老婆在争风吃醋,只是碍于老爷在场而不好发作——江楼漫不经心地瞟了李昭棠一眼,笑道:「我扶你回去休息可好?」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紫嫣一笑嫣然,道:「不妥,我怕王爷误会。」

我还巴不得他误会呢!江楼正要使出浑身解数哄得她点头,李昭棠的声音插了进来:「你下去吧,我送紫嫣回房。」

江楼讶然转身,对上李昭棠似笑非笑的神情,像是全然无知,又像是通晓一切,让他也糊涂了,怔怔地点头,看著那二人相携走远,泛酸之余,开始怀疑这该死的计划根本是在自讨苦吃。

想起江楼活像吃了青梅的神情,李昭棠暗暗好笑,送紫嫣回房后,沉吟了片刻,道:「紫嫣,我收你为义妹可好?」

紫嫣一愣,讷讷道:「奴家不敢高攀,此生能为奴为婢,服侍王爷,奴家就心满意足了。」

李昭棠摇了摇头,道:「江楼……没对你说什么吗?」

紫嫣脸一红,道:「江公子说……王爷此生,只与他一个人好。」

只是她不信,风流浪荡之名传遍京城的十七王爷,怎会将情意系于一人?

李昭棠凝视望著窗外细密的雨丝,低声道:「他说的是真的,我这一辈子,再难分心给别人。」

紫嫣难以置信地摇头,泪盈于睫,李昭棠见她泫然欲泣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对美人终究是心软,他走上前扶住她的肩头,柔声抚慰道:「若你愿意,便称我一声兄长,来日,定为你觅一个知情识意的好郎君。」

紫嫣哽咽了一声,晶莹的泪珠滑落下来,纤细的身子靠在李昭棠身前,泣不成声。

……本来是很感人、很亲情四溢的一幕,但是看在尾随而至的某人一双喷火的眼中,山河变色。

***

当夜,自然又是分床而治,江楼生了一天闷气,辗转难眠,李昭棠不动声色地看著他郁闷,暗笑到快抽筋,沐浴饼后,他带著一身暖暖的气息以及愉悦自得的好心情,再度爬上了江楼的床。

不过为了预防这家伙半路抽腿走人,李昭棠决定睡在外面,他向里推了推江楼,惹得对方不悦地低喃:「里面睡去,少烦。」

李昭棠硬挤在外侧躺下,撑起上身,挑眉道:「你嫌我烦?」

江楼满肚子损话要说出口,一对上李昭棠端正俊俏的容貌却连半句都说不出来了,放软了语气,讽道:「长夜无聊,不去找你那好妹妹,到这里做什么?」

李昭棠捞起一缕长发拨弄著江楼的耳轮,道:「你想让我去找她?好啊。」

说罢就要起身,衣摆却被一把拉住,江楼厉声道:「你敢?!」

李昭棠轻笑一声,一条长腿搭在他身上,低声道:「别想著打我,不过——」声音压得更低,薄唇直接凑上他的耳朵,「你可以模……」

话音未落,习惯性扬起的手掌违背主人的意志,抚上李昭棠弹性良好的小,李昭棠喘了一声,伸手解开衣带,丝袍下面完全真空,欲遮还露,他轻笑道:「带子开了,你帮我系上。」

美景当前,他又不是柳下惠!江楼在理智和欲望之间挣扎得半死,手下可没闲著,片刻功夫把那件中看不中用的丝袍扯了下来,丢在地上,一边模来抚去,嘴里还在假正经:「小棠,去里面睡,我睡惯了外侧,怕把你挤下去。」

我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李昭棠眼珠子一转,一手勾住他的颈项,凑到他唇边,撩动道:「你压住我,不就掉不下去了?」

垂死挣扎的理智彻底崩溃,江楼一口咬住他,一边急切地抚模亲吻一边恨声道:「小浑帐,看我不弄死你……」

嘶哑的情话带起一阵阵颤栗,李昭棠低吟一声,热情万分地与江楼翻滚起来。

……唔,这坛醋,不知道是谁吃得多些——他得意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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