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婵,再不起床,你会迟到的!」
全身包了一层棉被茧的佟信蝉俯趴在床上,听到母亲的声音,睁开惺忪的眼,吃力地往床头柜上明灭闪烁的计时钟瞄去。
八点十五分。她稍顿几秒,跟自己做了一番挣扎才破茧而出,哈欠连声地朝盥洗室慢拖了过去。十分钟后,又拖曳著步伐回到衣橱前,歪著一头仍被瞌睡虫霸占的脑袋,从衣橱里抓出一套衣服,更衣完毕后,无意识地将腥红的唇膏涂上一张苍白的脸,对著镜里首如飞蓬的女人抱怨著,「佟信蝉,你近来晚睡早起不得,八成长老了。」说完抿了一下唇。
一如往昔,她见到镜子里浮现一个鬓乱唇艳,怨著过去、躲著未来的女鬼,忍不住将脸凑上镜子,印下唇记,好奇多年前的那一晚,她留在一个男人肉上的齿印是否也曾红得这么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