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别玩火! 第五章

带著换上男装的倪露儿,齐士鹰利用暗夜做掩护,从窗口逃走,沿著屋檐走向马厩,骑著墨龙离开。

这一跑就足足跑了百里之远,千里名驹的脚程,怕是任敌人怎么追都追不上了。

一路上墨龙尽情狂奔,景致快速掠过,乘风飞翔的感觉,应该是倪露儿最爱的。

可是此刻,她却沉著一张丽颜,没有一丝狂欢开心的感觉。

「你怎么了?」坐在她身后的齐士鹰不禁问道。

「我……没什么。」她欲言又止,只是低著头。

这么安静,倒教齐士鹰起疑了,他让墨龙停下脚步,抬起她的下巴,逼她看著自己。

「什么事?说。」他的口气凶恶。

「都说没事了,你还问!」倪露儿不悦的拍开他的手,生气的瞥他一眼。「为何什么事情都一定要告诉你?你又不是我爹或我哥。」

爹跟哥哥也不会像他这样,时时刻刻管著她。

「我确实不是你爹跟你哥,但我极有可能成为你的相公,只要一找到你的亲人,我马上就向他们提亲。」他心中早有决定。

「提亲?」她脑袋轰地一响。「不行,我不嫁给你。」

平常结伴而行,凶她、吼她也就算了,要是跟他相处一辈子,她恐怕会被他欺侮个彻底。不行,绝对不行。

她拚命的摇头。

「真的不行?」他冷冷地看著她。「莫非你已订亲?」

「没有……不,有……有……」她直觉的摇头,然后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点头,而且点得很大力,深怕他看不懂。「我订亲了,很久很久以前就订亲了。」

他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看得她有点心虚的低头,然后又觉得不对,赶紧抬头,挺直背脊回瞪著他。

「我明白了。」他驾驭著墨龙继续往前走。

「你明白了?」她放松的吁口气,眼儿都笑眯了。「你明白我已经订亲了?」

「不,我明白你在说谎。」

「什么?」笑容不见,她眼楮瞪得老大。「你怎么知道我在说谎?」有那么明显吗?戏里不都这样演?她一向学得很好啊!

说书的先生都夸她有天分,可以继承说书的衣钵了。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她不相信地问。

「眼楮,你的眼楮会说话,你不知道吗?」他含笑地说。

「有吗?」她狐疑的模模自己的眼楮,「你胡说,眼楮怎么会说话?」

「当然会,不相信的话,你可以看看我的眼楮。」

倪露儿仔细的看著他的眼楮,结果除了她自己之外,什么也没看见。

「你乱讲,我没有看到你的眼楮在说话,我只看到你的眼楮里有一个我。」当她是三岁小孩子一样好骗?

「没错,我的眼楮就是在说我喜欢你。」

「啥?」

「你现在不懂没关系,我会用一生的时间来让你懂,到时你会知道我是如何认真的喜欢上你。」他信誓旦旦地说。

只要是他决定的事情,一生都不会改变。

他已经决定要她了,就一定会娶她。

「你……是在向我求亲吗?」她害怕至极的问,一双杏眼紧张兮兮地望著他,希望他摇头,希望他只是一时兴起跟她开玩笑。

可是很不幸地,他点头了,而且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对,我一定要娶你。」

她的脑袋顿时一片空白。

嫁一个这么冷又不懂得笑话的相公,是不是很不幸呢?

而且他长得比她美,世上岂有新郎比新娘漂亮的道理?!

会被人家笑话的。

不,不要,她不嫁,她绝对不要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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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露儿有种误上贼船的感觉,早知道会被他看上,当初就不要为了避开哥哥而投入他的怀抱,现在逃也逃不掉了。

因为他比七个哥哥还要冷酷难缠。

自从改换男装开始,这个臭坏蛋就变成了色坏蛋,动不动就对她毛手毛脚,轻薄她的唇,还大刺刺的牵著她的手,走到哪都不放开。

「喂,我要上茅房。」她趁著吃午饭时,得意的开口。这总不会再跟来了吧!

「好,吃完饭后,我陪你一起去。」他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男人的皮厚,她女孩子的皮可薄了,红著一张脸瞪著他。「喂,我是姑娘家耶!我上茅房,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跟著去?」

他打量她全身上下,挑起一边眉。「我看不出你跟我有什么不同,而且茅房有分男女吗?大不了你站在门内,我站在门外。」

真……真的会被他气死!

他们现在是没什么不同,都是一袭男装打扮!可他明明知道,她是女孩子呀!

分明是装傻,故意揩油。

倪露儿生气的低头扒饭,不再理那只色鹰。

「小心,光吃饭会噎到,喝汤吧!」

他噙著笑,好整以暇的舀了一碗汤要递给她,没想到她突然呛到,嘴里的饭喷了出来,喷得他一头一脸都是。

「哇!对不起……对不起……」这下他一定会忍不住杀了自己。倪露儿慌得脸色苍白,但一看到他满头满脸都是米饭,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其它桌的客人听见笑声,好奇的看过来,也跟著大笑出声。

「很好笑吗?」齐士鹰脸色铁青,忍住想伸手把她掐死的冲动。

长这么大,还没有人让他如此丢脸过,这小丫头是第一个。

他掏出巾帕,将脸上的饭粒擦拭干净,拿起他刚刚舀的那一碗汤。「游戏玩完了,也该把这碗汤喝光吧!」

「不要。」她摇头拒绝。才不喝他盛的汤呢!

「这样啊!」他眸底闪现促狭的光芒,将她的身子一拉,抱在怀里。「那就由哥哥来喂你好了。」仰头灌进一口汤,然后低头哺进她的嘴里。

两个俊美无俦的公子,当众做出如此亲密的动作,立刻引起一阵哗然,所有客人都张大了嘴巴。

还有不少刚刚对他们颇有好感的女客人,现在芳心碎落一地。

想不到这么好看的两个男人,竟然有龙阳癖,真是令人扼腕。

可惜,真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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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告示贴出去都半个月了,依然不见爱女回来,倪仲急得病倒了,不断的催促儿子,赶紧找回妹妹。

「她……她该不会是凶多吉少了吧?」躺在病榻上,他哭得老泪纵横。

蟠龙花瓶算什么?远远不及他的亲生女儿重要啊!

那个傻丫头,却为了打破一只蟠龙花瓶,怕被责骂而离家出走,从此了无音讯,教他怎么能不担心、懊悔呢?

早知道为了一只蟠龙花瓶会变成这样,当初就不应该接受靖王妃的馈赠,真是悔不当初啊!

「爹,不会的,二弟跟五弟都有消息回来,说在洛阳城郊看过露儿,可见她还安好无事。」留在他身边的倪天磊说。

「洛阳?」一听到有女儿的消息,倪仲马上坐起身。「露儿没事跑到洛阳做什么?」

「怕是被挟持去的。」倪天磊扶著激动的老父,不甚确定地说:「据说她当时是跟齐家镖局的总镖头齐士鹰在一起,有不少人亲眼目睹露儿被他押上马背带走。」

「齐家镖局?他没事抓我的女儿干什么?给我拿衣服来,我要去齐家问个清楚。」不顾病弱的身子,倪仲顽固的就要下床穿衣。

「爹……」

正当倪天磊极力的想阻止倪仲时,房门突然被打开,管家急急地走了进来。

「启禀庄主,靖王妃和淮远侯来探望您了。」

「不见、不见,把他们给我赶出去。」倪仲既生气又激动。

若不是靖王妃在他去年大寿时,送来那只该死的蟠龙花瓶祝寿,它怎么会被打破,无端吓走他最心爱的宝贝女儿。

「可是他们……」管家为难的咽咽口水,看著门口笑得有点尴尬的两位尊贵客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表姊夫,都是自家人,干嘛生那么大的气,说不见我们呢?」靖王妃雍容华贵的走进来,身后跟著年轻俊挺的淮远侯。

「哼,你还敢来见我,都是你送的那只蟠龙花瓶,害我的露儿离家出走。」

靖王妃在床铺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表姊夫,我送蟠龙花瓶是好意,怎么会想到表姊夫你这么爱不释手,把它放在书房里,不许任何人踫一下,这才引起露儿那丫头的好奇心,说什么也要去瞧瞧,才会不小心摔破了,这能怪我吗?」

当初送那只蟠龙花瓶,表姊夫可是笑得合不拢嘴,直夸她大手笔,舍得把这么贵重的御赐花瓶送给他,还硬留她在山庄里作客七天呢!

结果才过一年,一切就人事全非了。

倪仲一阵汗颜,事情追根究柢,确实是他的错。都怪他太喜欢那只蟠龙花瓶了,严禁任何人去踫它,这才引起露儿的好奇心,潜入书房一窥究竟,结果……

是该怪他没错。

满是皱纹的老脸,懊恼的垂了下来。

「表姊夫,你也别伤心,听说已经有了露儿的消息不是吗?」靖王妃说。

倪天磊连忙回答:「是有消息了,听说是遭洛阳齐家镖局的齐士鹰劫走,二弟跟五弟已经赶往齐家去要人了。」

「可是齐士鹰跟露儿并不在齐家啊!」一直站在旁边的淮远侯优雅的走过来。

「据我派出去的侍卫回报,他们前些日子经过洛阳,应该是要前往京城。」

「京城?这么说是找到他们了?」倪仲燃起一线希望的问。

「没有。」淮远侯摇了摇头。「只可惜我派去的人在夜里被他们甩掉了,现在也到处搜寻不到他们的下落。不过依据他们走的路线来判断,我敢肯定,他们是往京城的方向走没错。」

「虽然人不在齐家,但齐士鹰是齐家镖局的人,这总脱不了关系吧!所以只要踩著他的老巢,就不怕无法逼他现身。至于京城方面,我也会立即飞鸽传书,通知三弟和四弟过去。」倪天磊说。

只要集合众人的力量,一定有办法把露儿救回来。

「可眼下我们并不知道他们的藏身之地啊!」倪仲还是很不放心。

「表姨父,请放心,京城是我的地盘,自然由我代为查探,有任何消息,我会立即知会两位表兄。」淮远侯说。

「那就有劳慕陵了。」有了他的帮忙,倪仲的心总算稍稍的定下。「这次若是能把露儿找回来,我绝对不会再关著她了,我会亲自带她游遍大江南北,看尽五湖四海的壮丽景致。」

「只怕那也是治标不治本,露儿的年纪不小了,表姊夫再留也留不了多久,不如趁早帮她找门亲事,也好管管她贪玩的性子。」

「亲事?这我倒没想过。」倪仲想想也对,他对这个女儿是完全没辙了,能找个好对象管住她,也是好的。「只是不知这样的人选要到哪儿找?」甚是忧心的摇头。

「眼下不就有一个?」靖王妃掩嘴笑了,眼楮示意的瞟向淮远侯。「慕陵算是你亲眼看著他长大,他的人品如何,你应该知道。」

「慕陵?」倪仲眼楮一亮,望向徐慕陵,把他上上下下看个仔细,然后满意的连连点头。「当然好,当然好,论家世、论人品,谁还能比得上他呢?只是不知道慕陵会不会嫌弃咱们家那个野丫头?」

徐慕陵顿时有点不知所措,苦笑著不知该如何回答。「这……还是先把露儿表妹找回来再说。」

「怎么?你不答应吗?」倪仲问。

「不,不是……」

「是不是担心你爹和你娘不答应啊?」靖王妃笑道,「若是如此,倒是你多虑了。你娘与我虽是孪生姊妹,可是她跟露儿的娘感情比我这个亲姊妹还好,怀你的时候还常常到天下第一庄来作客,一住就是好几个月,每次都要劳动你爹带著大队人马来接她,才能把她哄回京里。

「当时露儿的娘也正怀著倪家老四,两人还笑说要指腹为婚,将你和天赍配成一对呢!结果谁知,生下来的同是男孩子,著实令她们失望了好久,接著没几年,露儿也出世了,露儿的娘难产而死,这件事就不了了之。要是你娘知道倪家的唯一掌上明珠要给她当媳妇,怕不开心得合不拢嘴,对她比对你还疼呢,怎么会不同意呢?」

说起这件陈年往事,倪仲和靖王妃都觉得既有趣又感慨。

看来是没有拒绝的理由了,徐慕远躬身道:「那就由表姨父和姨妈作主好了。」

希望露儿没有像以前那般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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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士鹰带著倪露儿白天投宿客栈,夜里兼程赶路,一路小心掩饰行踪,好不容易来到京城。

他们白天依旧躲在客栈里,直到夜深人静,城门关了之后,他才带著倪露儿走出客栈,往齐家别苑走去。

这时大多数人都熄灯睡觉了,齐家别苑的大门却是微微的敞开,一见他们到来,立即打开,一个年近花甲的老管家泪水盈眶的走了出来,欢迎他们。

「三爷……」才一开口,豆大的泪水就滚了下来,老管家频频拉起袖子拭泪。

齐士鹰的俊脸一柔,伸手拍拍老管家的肩膀。「楚叔,卒苦你了,我们进去再说。」

他牵著倪露儿,闪身进入,大门呀的一声在他们身后关上。

楚叔快步走在前头,为他们引路,经过前院,进入大厅。

齐家人虽然已经远离京城,两代无人在朝为官,但老祖父留下来的家业依然保留著没有变卖,这是因为齐父念旧,思念双亲恩泽,不忍将祖业易手的关系。

所以即使长年无人居住,齐家人还是由老家派遣楚叔当别苑的管家,聘请十几名奴仆,细心打理别苑,因此这里看不到一丝荒芜的景象。

但也由于离乡背井,来到京城照料这座别苑的关系,楚叔已经有好多年没有看过主人与少主了,所以蓦然接到三少爷要来此小住的消息,就从白天等到现在,情绪一直处于兴奋状态。

齐士鹰拉著倪露儿坐下。

「三爷,您看,这都是老奴在这里聘请的下人。」楚叔向齐士鹰介绍大厅内十几个仆人丫鬟。

「见过三爷。」仆人和丫鬟们立即跪地行礼。

「起来吧!」齐士鹰微微颔首,示意他们起身,并要楚叔让他们退下。待他们都退下后,他才对楚叔道:「这些年,楚叔将这里照顾得很好。」

「这是老奴应该做的,请三爷别这样说。」嘴巴虽然说得谦虚,但眼楮里却满是自豪。

多年不见,能得小主人如此赞美,再多的辛苦也值得了。

「请问这位姑娘是……」

「她是露儿小姐,是我的朋友,会跟我在这里住上几天。」齐士鹰看向坐在一旁、瞌睡连连的小人儿,不禁露出微笑。

在京城里待久了,善于察言观色的楚叔意会的点头。原来他的三爷也已经长大了,懂得男人的风花雪月,呵呵呵……

「老奴懂得三爷的意思,这就去安排。」然后也不管齐士鹰听不听得懂他话里的意思,就兴致勃勃的离去。

齐士鹰一脸莫名其妙,不知道老管家为何如此兴奋!

「露儿。」他推了推倪露儿。「醒来,别睡了。」

早叫她别那么贪玩,好好的待在客栈里休息,她偏不听,硬要到马厩找墨龙玩,结果搞得马厩里一片大乱,差点放走所有的马,害得客栈里的掌柜、小二和投宿的客人全部跑出去追马。

要不是他趁乱把她带走,等大家一忙完,查出罪魁祸首是她时,不被所有人连手打死才怪。

「别吵嘛!人家好累,好想睡。」她已经累得没气力了,身子一软,就倒往他身上。

齐士鹰及时伸手扶住她,微微一笑,干脆弯身将她抱起,让她偎在他怀里睡得舒服一些。

「三爷,可以回您以前住的鹰扬居休息了。」楚叔走进来,看到这一幕,原本就漾在脸上的笑容咧得更开了。

他料得没错,这位漂亮的小泵娘果然是三爷宠爱的侍妾,嘻嘻嘻,瞧他们亲热的样子,如入无人之境呢!

「好。」齐士鹰循著熟悉的路径,穿过回廊,绕过花园,来到他当年居住的鹰扬居。

华美气派的楼宇,粉饰亮丽更胜从前,这一定是楚叔为了他们有朝一日回来可以居住,而每年命令人粉刷油漆的吧!

一想到楚叔是以怎样的心情在期盼著他们,齐士鹰就不由得心生愧疚。此次若不是因为要追查倪露儿的事情,他根本不会想到要来。

而楚叔的长年等待,恐怕又要继续落空了。

齐士鹰抱著倪露儿走向主楼。鹰扬居一共有一个主楼和两个侧楼,房间少说也有七、八间,可是现在……

「楚叔,这是怎么回事?」他望著怖满纱帐、喜气洋洋的房间,有些愕然,在门口就停住脚步。

他该不是到了青楼妓院了吧?

楚叔笑嘻嘻的回道:「这是老奴刚刚命令所有丫鬟临时布置的,专门给三爷和露儿小姐享用。」

住在京城这么久,他最知道年轻公子哥儿的品味,三爷正值壮年,应该也会很喜欢这种调调才对。

他这个老管家一定要做到尽善尽美,得小主人欢心才行。

齐士鹰一个头两个大。「把这些撤掉,我跟露儿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

他如果要倪露儿,一定经过明媒正娶的程序,绝不辱没了她。

「可是这……」楚叔脸色黯然,正打算说些什么,窝在齐士鹰怀里的小泵娘突然醒了。

倪露儿先是嫌吵的揉揉眼楮,然后蹙著眉头看看齐士鹰,再转头一看,惊艳的瞪大眼楮,从齐士鹰的怀里跳下来,推开他跑进浪漫豪华的房间。

「哇!好漂亮,真漂亮,这个房间是要给谁住的?」倪露儿开心的在房间里绕著、转著,一会儿模模这个,一会儿又拨拨纱帐,看起来甚是喜欢。

楚叔连忙谄媚的走到她身边。「是为你布置的。」

「真的吗?这么漂亮的房间要给我住?」

「当然是真的,只要露儿小姐喜欢,老奴可以布置得更漂亮。」这还算是含蓄的,有些公子哥儿干脆在房间里摆满图。

他只意思意思的摆上两幅,而且还是在最不显眼的地方--床头上,三爷一躺下就看得到的地方。

呵呵,够聪明吧!

「太好了,我喜欢这个漂亮的房间。」倪露儿笑说,看不出来这位老人家真有眼光,能把房间弄得这么漂亮。

等她回天下第一庄时,一定也要哥哥们把她的房间弄成这样。她开心得拍手直笑。

齐士鹰紧蹙眉头,抚著额,感觉头又开始痛了。

认识倪露儿之后,他的头就好像常常在痛。

「算了,楚叔,你带我去另一个房间吧!」

既然倪露儿喜欢这个房间,就让给她吧!他睡另外一间。

可是……楚叔摇摇头。「没有了。」

「没有了?这是什么意思?」他纠著眉问。

「因为老奴没有想到三爷会突然带人回来,所以只准备了这一个房间,其它房间都没有铺上被褥,所以三爷跟露儿小姐只能睡在这一间。」

「楚叔!」

一向沉稳的齐士鹰,终于发出了的怒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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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士鹰站在垂著纱帐的房间里,与睁著两只铜铃眼、一脸戒慎的倪露儿相视。

没办法,实在是他在前些夜里,于客栈的房间中对她有过太多不规矩的举动,才会令她如此的紧张。

「我告诉你,不许过来,不然我就……我就……」

「就怎么样?」原本不打算理她,只想寻个地方睡觉的齐士鹰,眼楮微眯,缓步朝她走近。

倪露儿吓得跳到床上,拿起木枕当武器,威胁道:「你敢再踫我,我就拿这枕头砸你。」

虽然这个枕头不大,也不具杀伤力,但聊胜于无,只要能丢中他就行了。

他讪笑地摇头,「一个枕头能做什么?砸破我的头吗?」他要真想对她有任何非分之举,凭她那点力气和三脚猫功夫,抵抗得了吗?

他会一再如此辛苦的忍著,完全是因为爱她,不想辱没了她的尊严跟清白,真的要动手,谁也救不了她。

只是这小丫头一点也不明白他的苦心跟所受的折磨,老是挑衅他,像是要挑战他的极限。

「哼,谁说不能?你若是敢再动我一下,我不只要用这个枕头砸你,还会揍得你跪地求饶。」

简直是不知死活。齐士鹰暗忖。

「喔,是吗?我倒想看看你如何揍得我跪地求饶。」他继续朝她走近,身上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压迫著她。

倪露儿纤小的身体一颤,更往床里缩了些,手上的木枕也举得更高了。「我……我是说真的,我……」

他俯身,霸道的吻住她的唇,肆意地汲取她口内的蜜津,舌头缠弄著她的丁香小舌,撩勾起一波波的,让她抗拒不了的发出轻吟声。

原本只是想小小的惩罚她,却因为她无邪的娇吟声而大发,无法抑止地将她压倒在床上,放在她腰上的手掌也情不自禁地解开她的衣裳,滑入她的衣内,复上她的浑圆。

「该死的,拒绝我。」他痛苦的咬著牙说,汗珠从他额上流了下来。

正被他撩拨得情潮高张,倪露儿根本不想停下来。她不了解自己是怎么一回事,只直觉的想要更多,享受这股莫名的奇妙滋味。

接著她学著他的动作,抚模他的胸口,轻弹他胸前的两个小凸点。

「哦!该死。」

这对极力克制自己的齐士鹰来说,无疑是一种杀人似的折磨,他连连低咒,拚著最后一丝理智勉强离开她。

他的身体在颤抖,依旧渴望著她柔嫩的肤触、娇挺的浑圆,还有那让人想再尝一口的诱人……

「该死!」他声音粗哑的大吼一声。

倪露儿吓了一跳,终于恢复理智,一脸莫名的看著他。

「你又生病了。」她白皙的手伸向他。

他却像看见毒蛇猛兽似的跳开。「别踫我。」

她若是再踫触到他,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无法控制的事,他怕自己会破坏原则,等不到新婚之夜就伤害了她。

这不是对所爱的人应该做的事情。

他应该维护她的名誉和尊严。

倪露儿露出受伤的眼神,生气的躺到床上,拉起被子想盖住自己,却发现床头上挂著两幅奇怪的画。

齐士鹰知道自己吓到她了,正想向她说声对不起,就见她一双眼楮奇异的看著一点。「你怎么了?」

「那是什么?」她纳闷的指著那两幅令人脸红心跳的画。「怎么有一对男女光溜溜的抱在一起?」

「什么?」

他拨开纱帐,循著她的目光抬头一看,猛地双目大睁,脑袋里轰然作响。

「楚--叔--」

呜呜……可怜的老人,一夜被吼了两次,真是无比的伤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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