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茧锁 第九章

少刚到底有没有受到伤害?又是伤到哪里?

祁煜再也按捺不住,立刻冲出了人事室,疾奔下楼!

少刚不想回家,却又无处可去,夜深入静下,整条街道更显得恐怖万分。

夜的魔魅她并不害怕,她怕的是又遇上像程浩那种可怕的坏人。

走了许久,她突然想到了菲菲!

虽然毕业已有数月,两人已经好久不曾见面,但彼此依然常用电话联络,过去一堆死党里,也只有她还住在附近。

半夜三更的去拜访别人实在是有些突兀。但是,她真的好想找个人聊聊,否则真怕自己会想不开!所以,她只好硬著头皮,登门试试了。

当她来到菲菲的家门外,迟疑了片刻后才按下门铃。

没多久,就有人出来应门,门一打开,她看见菲菲那张圆润的脸庞时,高兴地叫了声,「菲菲!」

「小罢!真的是你?刚才我从监视器里看见你的脸,还不敢相信呢!你终于有空来看我了。」

「是我……」面对菲菲的热络招呼,让她突然想起祁煜的冷漠,为何他就不能像菲菲一样给她些许暖意呢?

「你怎么了?看你的脸色不太对,好像哭过了?」菲菲拉住她的手进屋,直接走进她的卧房。

「伯父、伯母睡了?」少刚刻意转移话题来逃避菲菲这个尖锐的问题。

「我爸妈早就睡了,要不是我还得应付明天要交的作业,早就去见周公了!」她开心一笑,快乐无忧的模样让少刚好生羡慕。

「菲菲,我能在你家过一夜吗?」她的神情有些萧瑟。

「你要住在这里我当然欢迎,可是,你的表情真的很奇怪,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她和少刚一向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虽然毕业了,各有各的发展,但她关心少刚的心还是和从前一样。

「我……我没事,只是我妈不在家,一个人挺无聊的,所以想找你聊聊。」少刚偷偷拭去眼角的泪,如今只好强颜欢笑,并非她不愿意对菲菲坦白,只是这种事说了只会造成自己的二度伤害。

「好吧!既然这样,你就安心住下,等你母亲回来再回去好了。」

菲菲的不追究反而带给她一阵苦涩,刚揩去的泪又再度涌出,这回却怎么也掩饰不了!

「还说没事,都哭成这样子。你如果当我是朋友,就老实告诉我,好歹也让我知道原因,不用在这儿干著急呀!」菲菲一脸焦虑地看著她。

「看你的手都冰成这样,一定很冷吧?我去泡杯热牛奶给你喝。」见少刚依旧不语,她只好转移话题。

「菲菲,你不用忙了。」少刚拉住她,「我本来是不想说的,可是憋在心里好苦啊!」

「你如果愿意告诉我,我一定会很安静地在一旁聆听,但是求你别哭嘛!」菲菲没辙地摇摇头,「记得以前在学校你总是那么开朗,凡事不计较,又没什么心眼,我实在很难想像有什么事情能让你那么伤心。」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慢慢长大了,思想已经不像从前那么单纯,再加上一些让人始料未及的意外,才让我……」少刚说著,脸上的神情更形凝重。

「意外?什么意外?」

「你还记得程浩吗?」说起这两个字,她就忍不住发出一阵轻颤。

「我当然记得,他是班上有名的花花公子,又是某大企业的小开,要不是有他那个国代老爸的护航,我猜他连高中都毕不了业哩!怎么了,你遇上他了?」

菲菲嗤鼻不已,紧接著,她表情一变,变得有点儿紧张!

在她的印象里,他是曾经追过少刚几次,可那时候少刚有祁煜这个护花使者在,哪会甩他啊!

「他……他今天竟然企图强暴我……」想起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少刚忍不住癌在菲菲的肩上痛哭了起来。

她被少刚的话吓了一跳,那个王八蛋,居然做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

「小罢,快告诉我,他有没有得逞啊?如果有的话,我带你去医院验伤,非把他送进牢里不可。」

少刚只是一味地摇头,抽噎地说不出半个字。

「没有?那还好,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那小于,管他老爹是做什么的。」菲菲紧悬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她放软了口气安抚著少刚,「没有就好,好好睡一觉,把这些烦人的事全忘了。」

「可……可是我……我为了自卫,抓到了一根棍子就往他头上一敲,看到他流了满脸的血,我吓得拔腿就跑,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了,有没有生命危险?我甚至没有办法确定他到底死了没有!」

少刚抓著自己的头发猛摇头,在她黑白分明的大眼里写著惊悚,小脸更是蒙上一层担心的颜色。

「老天!」菲菲被她这几句话给吓得哑口无言,手指蜷握著,心脏更是没来由地狂跳。

「或许我现在已经成了杀人犯,你还敢收留我吗?如果你觉得勉强,那我现在就离开……」她凄楚一笑,站起身准备离开。

菲菲立刻挡住她的去路,把她抓回了床畔坐定,摆出一个严肃的表情对著她,「我们两个死党是当假的吗?你这么说走就走,是把我当成贪生怕死的人啊?你说,现在该怎么办?能帮你的,我一定帮。」菲菲的脸上有著义无反顾的坚决。

「我打算明天去那个地方看一看,也好了却我的一椿心事。」

「这怎么成,太危险了!对了,叫那个祁煜出来,让他替你去看著,我想他不会拒绝吧!」

「他……他不会管我的。」少刚的薄唇滑过一抹脆弱的笑。

「怎么说?」

菲菲快被少刚这种奇怪的反应弄拧了脑袋,她还记得祁煜总是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换言之,也就是无所不在地保护著少刚,他怎么可能不管她?

「其实……我刚才就已经去找过他,他正在公司开会,好忙好忙……没空理我。」少刚说著,脸色更加苍白。

「这算什么?你发生那么重大的事情,他怎么能不管呢?难道工作会比一个人的性命来得重要?」菲菲忿忿不平的说,如果祁煜现在出现在她面前,她一定会送上几记粉拳给他尝尝。

「别这么说他,他有他的难处,有句话说:幻灭是成长的开始,我想,这一点也没错。」

她是长大了,从这一刻开始,她已成年,也拥有了自主权,不再是个需要依赖别人的小孩子。

「我真服了你,这个时候还做诗。」菲菲撇撇唇,满脑子想著该怎么去找祁煜摊牌。

况且,她也不肯相信,才半年不见,祁煜会有那么大的转变!看来,「女人是善变的」这句话要改改了。

「菲菲,我累了,想洗个澡,你有衣服可以让我替换吗?」她顿觉全身酸痛,一定是在抵抗程浩时用尽全力的结果。

「当然有,但是我比你矮一点,你得委屈一下。」菲菲立刻跑到她的衣柜中翻出一套睡衣给她,「经过那么多的事,你是该早点休息了,不要去想程浩,也不要去想祁煜,明天的事,就留到明天再说吧!」

「谢谢你,菲菲。」抱著睡衣,少刚走进浴室,那寂寥、落寞的背影,大大刺激著菲菲,她已决定要为少刚出一口气!

自责别离开,在我的心颤抖无助的时候,让我拥有你温暖的胸膛,好平抚破碎的创伤,至少,有你的身影在我身旁。

祁煜几乎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包括少刚家、补习班等,就是不见那个占据他心头久久不去的身影。

一股深深的自责压迫得他快喘不过气来,只希望能尽快找到少刚,无论要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一整天下来,少刚能去的地方,他大概全找遍了,此刻的他就像一头发了疯的狮子,毫无头绪的胡闯著。

一直到夜幕低垂,祁煜这才拖著疲惫的身子走回家。

才要跨进社区大门,却出其不意地被一个黑影给堵住了去路!

他抬眸一看,是个女孩子,年纪大约和少刚一般大,月是看著他的眼神充满了恨意。

「祁煜,你不认得我了吗?」菲菲两手叉腰,口气极冲。

「你是……」祁煜觉得她有一点面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是谁。

「祁大公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小罢的死党林菲菲。」

菲菲冷冷一哼,始终没给他好脸色看。今天她可是特地来为少刚打抱不平的,不将祁煜好好教训一顿,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喔!是你!你突然来这里,是不是有小罢的消息?」祁煜双眼突然一亮。

「没错,小罢是在我家。」

「她……她还好吧?」

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下一半,祁煜不禁感谢上苍少刚是平安的。

「好?她一点也不好,你知不知道昨天夜里她差点被人给强暴了,好不容易挣脱魔掌去找你,还被你赶了出去,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菲菲说来义愤填膺,若不是祁煜是个堂堂七尺的大男人,她真恨不得冲上去将他修理一顿以泄恨!

祁煜完全没了表情,脸色倏地刷白,他被菲菲的话彻底击垮了,心里更有股难以言喻的担忧。

「你……你说什么?」定在原地的他,只能挤出这几个字。

「我知道你听得很清楚,难道你还要我再说一遍?你可知昨天小罢来找我时哭得有多厉害?我和她同学三年,头一回看她伤心成这样!印象中,你一直是很维护她、珍惜她的,想不到你也和其他男人一样,是个喜新厌旧的家伙!」

菲菲冷冷的瞪著他,不留情面的话说得又急又狠。

祁煜踉跄了数步,随即问道:「你带我去找她,我一定要向她解释清楚,我不是喜新厌旧的男人。」

他怎能忍受少刚这样误会他?或许昨天他的表现是激烈了些,但是他对她的心却从来没变过。

「你作梦!她永远都不会再见你了,我来找你不过是要来告诉你,少刚是个很好的女孩子,而你就快要失去她了。」菲菲丢下这句话,旋身就走。

祁煜急忙拉住了她,「别这样,让我见见她,和她说几句话,可以吗?」

他忧心仲忡,整个脑子乱得很。

「不行!哪有这么容易就顺你的意,你不是巴不得把她赶走吗?现在又何必假惺惺的!」她得理不饶人,就是要把他逼疯才甘心!

反正她就是看他愈心慌,她心里就愈爽。

「你何苦折磨我?难道你问过小罢,连她也不愿意见我?」祁煜咄咄逼人地说。

「我承认她并不知道我来找你,我只是来替她讨回公道的。」菲菲简直已到了与他水火不容的地步。

祁煜的心严重的搁浅了。

他蹙紧眉峰,怒气勃发地说:「好!你可以不让我见她,却无法阻止我去找她,我相信小罢一定会听我的解释,我绝不容许我和她之间的误会再持续下去,否则我们之中迟早有一个会先疯的。」

他唇边的线条刻著慑人的霸气与阴沉,那悍然的气势让人无法抗拒。

菲菲被他的话慑住了,于是她决定让步,因为他表现得很真诚,完全不像是会弃少刚于不顾的男人。

「你很蛮横喔!但小罢现在住在我家,再怎么样你也不能硬闯吧?这次我就原谅你,带你去见她,如果下回再让我知道你欺负她,我肯定不饶你。」

「我保证,我不会再让她伤心难过,不论她要不要我。」这是祁煜发自内心的承诺。

「好吧!记住你说的话,跟我来吧!」

反正她该出的气也出了,该骂的也骂过了,如果祁煜说的是实话,帮助他们复合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小罢——」正坐在院子的阶梯上发呆的少刚,突然听见祁煜的声音,被吓了一大跳!她水灵灵的眼直望向门边的祁煜,双唇微微打颤,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可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心急、多担忧?我差点儿把整个台北市翻了过来。」

祁煜眸光似剑,坦坦荡荡,看不出虚情假意。

又可知当他看见她的第一眼里,充满了多少兴奋与欢笑?那失而复得的喜悦简直快让他狂跳了起来。

「你找我干嘛?你不是恨不得我走得远远的,永远都别出现在你面前?」少刚垂下小脸,委屈不已。

她并非没被祁煜刚才的那番话所感动,只是伤了的心要再回复并不容易啊!

「全天底下的人都可以误会我,唯独你不能!」祁煜冲向前,紧紧握住她的手抵在自己的心窝,让她感受他胸中那狂跳不已的心。

「费梦玲呢?你舍得丢下她?」她醋味横溢地说。

「我对她根本没有半点感觉,昨晚你一走,我也跟你离开公司,却怎么也找不到你,只能瞪著那件被扯破的衣服和上面的斑斑血迹发呆!天知道,我已经让慌乱的情绪夺去有的感觉!」

他的眸子里霎时进射出逼人的光束,他要亲耳听见她说出原谅他的话。

「你曾……找过我?」祁煜的这句话点燃少刚心里最深的热情,她终于扬起唇角笑了,但随即又黯了脸色道:但那又如何?为什么你不愿意从一开始就拿出关心对我?非得将我逼向死角,然后再施舍你那仅有的一点同情给我?「

「谁说我同情你了?你知不知道这几句话有多伤我的心?」

祁煜叹了口气,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我们回去吧!今天晚上我一定要跟你把话说清楚。」

「不!我不回去,有话就在这里说。」少刚已经对他失去信心。

「这里是别人家,有许多话不好开口,你到底愿不愿意跟我走?」祁煜坚持要带她走。

「可是……我……」

少刚还想说什么,却被祁煜猛地拉出门外,在经过菲菲的身旁时,他补了一句,「借一下小罢,这次我绝不会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不待菲菲开口,他已抓著少刚走出了她的视线。

祁煜迅速将少刚送回了他们住的社区,上了七楼,祁煜将她推进门内,凝视著她的眼神中闪著危险。

「告诉我,是哪个王八蛋企图强暴你?我一定要把他给揪出来,大卸八块。」他徐步走向她,将她带进怀里,「你没事吧?对不起,小罢,其实你可以跟我坦白的,你明明知道我为了你,常常会做些连我自己都感到讶异的事,我……简直就快精神错乱了。」

「是程浩,昨晚我奋力抵抗,把他打成了重伤,好担心我成了杀人凶手……今天早上,菲菲陪我到现场去偷看,他已经不在那里了,可是我还是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如果死了,那我该怎么办?」

少刚好无助,整个脑子杂乱无章,尤其是在祁煜面前,她总是变得很无措,可能是对他依赖惯了吧!

如今她终于明白,祁煜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根本无人可以取代。

重重地扑进他的怀里,她哭得伤心欲绝,才两天,她已被这件事给折腾得不成人形了。

祁煜的脸上带著一丝恚怒,狠狠地说道:「原来是他!既然他已经不在那里,那就表示他没事,否则你早就被警方给带走了,放心吧!」

「真的?」少刚终于松了一口气。

「是的,没事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别再提了。从现在起,你脑子里能想的就只有我,懂吗?」

两人四目交接,在祁煜火热的注视下,少刚顿觉耳根微热,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我……我拒绝过你,你还愿意爱我吗?」忍不住心酸,克制不了地眼里又泛起泪光。

「傻瓜,我怎么会因为你的几次拒绝就不要你呢?」祁煜揉揉她的小脑袋,霍然吻住了她,这个吻又急又猛,使得少刚娇喘连连,就快要无法呼吸了。

「我不值得你爱,爱上我你会后悔的。」少刚终于说出心多,她很想和宿命对抗,却又担心祁煜会成为牺牲晶。

「你说的是什么话?爱上你我从不后悔,我不允许你再找些乱七八糟的理由来拒绝我,除非你对我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那我会很有风度的退出,但依然会默默地守候在你身边,真剑你找到喜欢的对象。」

祁煜一脸正经地表示,对她的爱付出得心甘情愿。

「祁煜……你……我不配你这么对我,你知不知道我是个扫帚星?娶了我的人,或爱上我的人,都会倒楣一辈子的。」

少刚深吸了一口气,强迫将心头所泛起一股感动压下,然而,那股鼻酸与激动还在在心头泛滥,惹得她又是泪流满面……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是谁跟你说这些荒诞不经的话?」他一脸铁青地又说:「我倒要瞧瞧,爱上你我会不会倒楣!」

祁煜将双手扣在她腰间恣意摩挲,欲望将他仅存的理智燃烧怠尽。

当祁煜的手将她身后的拉链唰地拉下时,少刚一惊,下意识地推开他,「不,我不能拿你的性命来赌,当初就是因为我爸妈的不信邪,我爸才会遭到意外而丧身,我不能重蹈覆辙!」

「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倒楣、不信邪的,请你说清楚好吗?」

既然明白少刚不是不爱他,那他就必须搞清楚她心里的想法,否则他们的感情永远只会在原地踏步。

少刚咬著下唇,踌躇了许久,才道:「我爷爷在我妈怀我的时候,曾经帮我们算过命,师父说我们命中注定舍克夫、克子,只能孤独终老;当时我父亲不相信这种子虚乌有的话,因此决定带著我妈私奔,却不幸在半路上发生车祸去世了。从那时候开始,我妈就郁郁寡欢,直到生下了我,她才收敛起伤心的过往,强迫自己以开朗的心情面对人生,因为她不想影响我的人生态度。」

她抽噎了几声又说:「但事与愿违,多年前的某一天,我在无意之中看到了她的日记,才发现这件事。」

她霍然泪如与雨下,「你说我爸的事件是巧合吗?如果师父说的没错,那我该怎么做?不——不要,我不要你因为我而发生任何意外。」

沉积多年的心事,她怎能轻易忘记它?

祁煜的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表情冷肃地说:「你担心我发生意外,是因为爱上我了吗?」

「我……我是爱上了你,这几天看见你和费梦玲在一起,你可知我心里有多痛?但是我告诉自己我不配,不可以耽误你……谁知道我一发生意外,第一个想到的还是你,可你的冷淡让我好难过!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好自私,明知道不该绊著你,却还是忍不住去找你!」

少刚像发了狂似的又哭又闹,若不是祁煜紧紧地搂住她,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疯狂的的举动。

「我懂、我懂,把那些迷信的事全忘掉,我要听的就是你说‘爱我’这两个字,其他的都是微不足道。」

「真的?你不在乎吗?」她茫然的望著他。

「不准你再胡思乱想,你一定累了,先去休息吧!」

祁煜为她拭去满脸的泪水,带她走进卧房,将她抱到床上,「睡一觉,养足精神再说。」

祁煜多么希望自己能够陪在她身边照顾她,但又怕自己会把持不住,少刚已经够累了,他不能再……

少刚却突然拉住他的手臂,以恳求的眼光看向他,「你留下来陪我好吗?」。

他一愣,尴尬地笑道:「我当然很愿意,只是我怕我会管不住自己的欲望,所以,我还是离你远一点,对你比较安全。」

少刚在这个时候抛了个大难题给他,还真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如果你不在乎,我也不在乎。」少刚出其不意地将他拉上床,以双手勾住他的颈子献上自己的吻,含糊不清地说道:「爱我,祁煜,用行动来证明你是爱我的。」

「小罢……」祁煜深吸了一口气,猛然回应著她的吻,并加强了他的攻势,「张开嘴。」

少刚生涩羞怯地将唇打开,他的舌立刻灵活地钻了进去,用舌尖轻轻踫触她的贝齿,极尽挑逗……

他俐落地褪掉少刚身上的衣服,双手隔著内衣挤捏著她的双峰,再配合他的舌在她嘴里撩勾,令少刚在猛烈的激情中暗暗抽搐。

「我……我该怎么做……」她顿觉自己像只刚学会飞的鸟儿,既傍徨又喜悦。

「小丫头,你只要静静的看著我就可以了。」当祁煜感觉到手心下她的变得硬挺,随即拉开了,张嘴含住了那已发红发胀的乳晕,牙齿轻啮著她的蓓蕾,他的动作如同强力电流般,击中她身上第一条敏感的神经!

少刚的全身布满红晕,一股前所未有的炽热直逼她的心脏、小肮,甚至是……,一股快要窒息的感觉紧紧地包围著她。

她因过分震惊而全身颤抖,事实上,她对男女之间的亲密,了解程度只能以青涩来形容,她甚至不知道祁煜是从哪儿学来这番调情技巧的,相形之下,她的反应就显得更为笨拙了。

「你真的好甜——」当少刚的小手不经意轻轻刷过他紧挺平滑的腹肌时,他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气,所有的冷静在这一刹那险些崩溃!

「你老实告诉我……你是否曾经和别的女人……」她倏然刷红了脸,已接续不下想问的话。

少刚的话意中带著酸味,呛进了祁煜的心里。

他会意地撇高唇,「相信我,小罢……相信我心最爱的只有你。」

「可是……」他简单的回答让她不满意。

「别扫兴,你自始至终都是我唯一想要的女人。」

他无语地堵住她的小嘴,不让她再胡言乱语,双手触探她曼妙惹火的身躯;少刚那氤氲的眼神、慵懒的神情,以及婀娜的体态,活像天使与魔鬼的混合体,迷醉了他这个成熟男人的心。

「啊——」他霍地吮住她胸前两颗俏挺的樱桃,令少刚有片刻的窒息,再一次在翻腾的欲海中迷失了方向……

她、销魂且撩人,沁著香汗的肌肤泛著浅浅的香气,一双小手探索似的抚过他的胸前、小肮、背脊,不断刺激著他雄性的感官,使得他的鼠蹊部偾张难耐。

「煜……」少刚觉得全身闷热,却又不知该如何纾解。

「别急,我一定要给你最完美的第一次。」

他低喃著再次含住她的唇,双手如春风般轻抚过她平滑的肌肤,徐缓地往下抚触她的圆臂。

他肆无忌惮的踫触让少刚意乱情迷,下意识的主动向他贴近,迫切渴望他更多温柔的……

「你让我像个初尝的小伙子般兴奋,都是你……都是你点燃了我的。」

他胯下的亢奋不断地焚烧著他,只好隔著亵裤与她的抚弄摩挲。

原以为这样可以暂时冷却体内那把欲望之火,没想到却更让他陷于无法自拔的深渊中。

他,不愿意再等了!

祁煜以舌尖轻轻撩动她双峰上的乳蕾,由左至右、由右至左,引得小罢浑身不停地抽搐颤悸。

眼看她胀红,他满意地往下搜寻,最后停驻在她的肚脐,在其中撩拨轻挑,逗得她咯咯大笑。

她泛红的笑脸是多么迷人又引人遐思啊!

「刚才只不过是小试身手,精彩的才正要上场呢!」

「呃……不……」

她全身覆满了红潮,一股狂乱的炽热与窒息感压抑在她胸口,以为心脏就要停止跳动了。

少刚下意识地想退缩,怎奈他却紧紧的吮著那颗润球不放,而且愈吮愈紧,边啮边咬,如一只猛兽霸住她的身子,让滚滚欲望的狂潮袭向她。

她全身紧绷燥热,仿佛要化成一团烈火!

「怎么可以……不可以……」是羞怯、是困窘,她已不知所措,只有尽力控制住自己不叫出来,否则祁煜一定会取笑她的。

望著她的贝齿紧咬著下唇,祁煜看出了她的隐忍,于是他加快了舌尖的动作,抵著她的柔软轻轻吐纳,「兴奋就叫出来,别憋在肚子里,那可是会生病的!」

「啊……煜……」少刚终于忍不住地喊出那美妙的叹息,指尖紧紧地掐人祁煜的背脊。

「感觉如何?」祁煜因强忍住自己的欲望而双眼赤红。

「好疯狂!」她轻喘著,那傲人的双乳随著她的喘息上下跳跃,让祁煜再也忍耐不住。

「小丫头,该我了。」

他浓浊地说,接著俐落的脱下自己身上的衣物,两人这时才真正的袒裎相对。

「那是?」小罢羞涩地睁大眼,瞪著他两腿间那识热的源头。

「爱你的玩意儿。」祁煜轻笑了两声,用力抬高她的腿环住自己的腰。

「可……可以吗?」少刚瞪著它,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接受?

「放心……我会很温柔的,把你自己交给我吧!」

「好疼……」少刚倒抽了一口气,忍不住呐喊出声。

「没事的……一会儿就没事了……」祁煜屏住呼吸,勉强自己定在她的体内,让她慢慢习惯他的存在后,才渐渐挪移抽动……

「我……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吗?」少刚流出了泪,傻气地问。

「没错,你已经是我祁煜的人,这辈子你都只属于我!」他的欲望已如火山爆发般喷出火焰,再也无法阻挡了,他不停地向前捣动,激发出少刚尖锐的申吟声。

她简直不相信,自己竟然能够承受如此剽悍的冲刺,更奇妙的是,她不仅不讨厌这种感觉,而且随著那祁煜的摆动捣进,竟带给她一次比一次还要疯狂的感受!

「舒服吗?」祁煜的汗水沿著两鬓滴落在她的上,他俯身含住她坚挺的,也一并吞下自己的汗水。

「嗯……我……」

少刚娇喘不休,不停的发出荡入骨髓的叹息声,体内一股欲望不听使唤地攀升而起,几乎焚毁她仅剩的自制力,此刻,就是是世界末日到来,她也只能意识到祁煜的存在。

「准备好了没?我要来了!」他紧紧捧著她的臀,接二连三的冲刺后,终于,一团火辣的热流贯人少刚的柔软处,让一对交缠的身躯同时登上殿堂!

祁煜俯趴在她身上,喘息道:「对不起,我不该那么粗鲁的,可是,你就是有本事让我热血沸腾、兴奋不已,一遇上你,我就没办法把持住自己……」

他纵容地抚弄著少刚一头及肩的长发,凝视她的眼神里除了爱,还是爱。

「你已经对我很温柔了,我怎么会感觉不出来?」少刚的眼底溢满笑意,搂紧他的身体,送上自己的吻。

醉过方知酒浓、爱过才知情重,此时此刻,她才真正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无论如何,她这辈子,是爱定他了!

「嫁给我吧!小罢。」

祁煜只想锁住她,从此以后不再让她离开他的怀抱。

「可是……我只是个高中毕业生,而你却已经是一位大名鼎鼎的设计师,我配得上你吗?」

潜藏在少刚心底的自卑感又冒了出来,她担心一无所长的她只会成为祁煜的累赘,根本无法在他的人生或事业上给予辅助。

「我一点也不在乎学历的差距,如果你在乎,我也不反对你继续升学。」他皱著眉解释。

「不,我不要再去补习班了——」一提起补习,少则就被迫想起了程浩,那种胆战心惊的感觉又涌进她的心里。

「好,不去、不去,如果你不想去补习班也没有关系,我可以趁下班的空档教你。再说,你很聪明,应该是一点就通!」祁煜拧一拧她的小鼻尖。

「煜……我突然觉得好茫然,不知道我接受你的爱到底是对还是错,如果我因而害了你,我一定会恨死我自己的。」

突然,少刚埋进他的肩窝,情不自禁地大哭出声,这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可真吓坏了他。

「小罢,我可不许你后悔,别忘了,你已经是我的人了,难道你还要我再‘做’一次,你才能感觉得出来吗?」

他狠狠地吻上她的唇,阻绝了她不该说的话,双手滑过她玲珑有致的曲线,在这昏茫的夜、旖旎的氛围中,又深深地爱了她一回……

他要让她忘记所有的烦恼,只记得他的好。

妒意只是想爱你啊!

为何总是有人嫉妒、有人伤心?

在爱情的世界里,不是都该两情相悦才可以?

可旁人的眼神却像利刀,让我们无法顺利的在一起。

祁煜为一扫少刚心底的烦忧,带著她游了一趟垦丁,当他们回到台北,已是三天以后的事了!

当他一进公司,对上的就是费梦玲那张铁青的脸,「你难道连假也不会请,就这样莫名其妙消失了三天?你知不知道我和我爸爸为了找你都快急疯了!」

祁煜连办公室都还没进,就已经被她狠狠的数落了一顿。

「如果大小姐看我不顺眼的话,我可以立刻走人。」

他也不是被吓大的,凭他现在的知名度,根本不用看人脸色过日子。

「你……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别忘了是谁栽培你的?是谁把你训练成一流的顶尖设计师的?你现在竟然想拍拍走人!」

费梦玲这下可急了,她在意的是他的人啊!

她就是不明白为何她待在他身边整整七年了,他就是对她视若无睹,眼里只有那个黄毛丫头!

她哪一点比不上她了?

「梦玲,我知道我没有事先请假是我的不对,但你也没有必要咄咄逼人的追问吧?所有该做的我全事先安排好了,根本没有影响任何案子的进行。」

祁煜没好气地说,在这种压力下过日子,他简直快透不过气了。

「好,那我问你,那个叫章少刚的今天有没有来上班?」费梦玲摆出了一副女老板的架式,不放弃地又问。「

「没错,她是和我一块儿来上班的。」

「那你知不知道,连她也没有请假?这种人公司有权将她革职。」费梦玲凶悍地破口大骂。

祁煜在瞬间敛了眼神,他只是冷冷的回应,「有关小罢的事,我已经事先告知立扬了,在分层负责上,人事室的职员应该不劳你来监督吧?」

祁煜技巧性地与也划下距离,三言两语就把费梦玲的气焰给压下了。

费梦玲听了几乎要变脸,阴沉的表情有股说不出的恨意,「你怎么可以对我说出这种话?难道我就真的比不上那个黄毛下头?」

她气急败坏地握紧拳,双目中寒芒尽现。

凭她费梦玲,有多少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对于其他男人,她全抱著玩玩的心态,唯独对祁煜她是真心的付出。

她早已下定决心,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得到他,想不到……他对她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这教她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梦玲,爱情没有一定的规则,更不是用钱买得到的,如你所言,以你的条件,不愁找不到比我更好的男人,你又何必苦苦执著呢?」他眯起眼,端著一张成熟又冷峻的脸孔对她说。

事实上,祁煜并非头一次遇上对他死缠烂打的女人,凭他的魅力,几乎所有的女人都会情不自禁的败倒在他的西装裤前,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献给他。

「你竟然把我对你的感情说的那么一文不值,什么买不买的?我就等著瞧,看你和那黄毛丫头的感情到底能维持多久?」

她一扭腰,蹬著高跟鞋,夹带著满腹的怨气离开。祁煜摇摇头,正想走进电梯,吴立杨突然喊住了他。

「看样子,你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吴立扬调侃一笑,与他一块儿搭上电梯。

祁煜耸耸肩,他泰然自若的说:「感情的事本来就勉强不来,与其让她抱著希望,不如把事实说清楚,我想对彼此都有好处吧!」

他按了下电梯钮,问道:「你上几楼?」

「十楼。」吴立扬意有所指的一笑。

倒是祁煜的脸色一变,「总裁要见你?」

「没错,聪明如你,应该猜得出来老董召见我是为了什么事。」

在费洛力的眼中,祁煜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但若是得罪了他的宝贝女儿,那又另当别论了。

「他是打算和你讨论小罢的事?」在他俊美无俦的脸上,显现出一层冷硬的线条。

「我想应该是吧!放心,我会尽量挑好听的说,我想,他还不至于为了一个女孩子牺牲你这名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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