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满糖便到市场准备挑选几样适合金煜口味的食材,却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让她遇见了葛卿!
他不但从「怡红院」里走出来,大手还不安分的勾著里头的姑娘,两人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在大街上调情,甚至还做出亲吻、抚模的恶心动作!
天!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一气之下,满糖立即冲上前给了他一巴掌,「你好可恶。」
她怎么也没料到,这个与她从小一块儿长大的男人居然会是这副德行?!她为他的事忙碌得不得了,可他居然闲得和女人在大街上打情骂俏!
「糖糖……你听我说。」葛卿震惊不已的抚著脸庞,怎么也没想到竟会这么凑巧的让她撞见这一幕。
「别叫我,我什么都不要听!」满糖愤恨地瞪著他,而后又将目光调到站在他身后的妓娘脸上,「她是你的新欢吗?」
他为何不想想,她是为了谁才进人金嫁山庄的?没想到他不但不闻不问,现在居然还勾搭起妓院的姑娘!
「我知道我错了,你别这么对我。我是男人,对别的女人只是为解需要而逢场做戏罢了。」葛卿抓住她的柔荑,嘴里说著甜言蜜语,希望能挽回满糖的心。
其实,他还是怕得罪她,如果她拒绝再回金嫁山庄,那他的未来才是真的完蛋了。
「逢场做戏?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她眼角沁出泪水,恨得咬牙切齿。
「对不起,满糖……是我不对……」葛卿又哭又喊,当著路人的面对著她恳求,一边挥手赶著他身后的妓娘,「去,你还不快走!」
「你真的让我好失望。」满糖望著他直摇头。过去两人相处的片段迅速在脑海中滑过,她真不知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离谱。
「你不能对我失望,我已经向你道歉了。」他急忙抓住她的手。
「你以为道歉就有用吗?」满糖用力甩开他。
「我……好,是我不对,你别在大街上跟我吵,快跟我来。」葛卿抓住她的手便往另一头走。
「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儿?」满糖的手腕被他抓得好疼,想甩开他,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跟我来就是了。」葛卿眼底泛起一丝诡异的星芒,嘴角奸佞地弯起。
满糖的手好痛,却只能被他拉著被动的直往前跑。不知跑了多久,终于等到他停下脚步。
她气喘吁吁地瞪著他,「你这是干嘛?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做什么?」
「做什么?」他撢了撢身上的灰尘,「你说呢?」
「你……」看见他脸上的奸诈笑容,满糖心头陡地一震,再看看周遭全是一片荒野树林,难道……「知道我想干什么了吧?」葛卿露出邪恶的笑容,慢慢逼近她,「知道吗?我想要你很久了,可以往只能拚命忍著,想你终会成为我的妻子,可现在我想……你不会嫁给我了吧?」
「对,我认清了你这个恶贼的真面目,死都不会嫁你!」她目光如炬地瞪著他,正打算转身离开,他却一把抓住她的纤细手臂。
「你想,我现在有可能让你走吗?」他邪佞的目光转向她的胸前。
「你……放开我!」
满糖气得对他拳打脚踢,可她又怎会是葛卿的对手?只见她被他压倒在地,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的禄山之爪。
「别踫我!」她被吓得泪水直流,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错认他这么久。
「别吵!我会轻一点的。」葛卿抓住她的领口用力一扯,她的衣裳霎时应声碎裂,露出大半雪白色的肌肤。
「好美呀!」看著她细致如婴儿般的雪肌,他不禁愣住了。
「啊——」满糖泪流满面,使尽全力推抵著他,「你这个王八蛋,不怕我不帮你了吗?」
「你不会不帮的。」他狂声大笑。
「你……」她惊疑地看著他。
「我记得满老爹到京城去了是吧?」他扬起一眉,笑得轻佻恣意。
「什么?」她张大眸望著他,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梆卿邪笑著从衣襟里掏出一样东西,「你看,这是什么?」
「啊!」满糖心下一惊,「这是我爹随身的水烟袋!怎么会在你那儿?」
「满老爹现在身边正有我的人跟著,这玩意儿也是趁他不注意的时候从他身上模来了。」他敲了敲水烟袋,「他现在找不著它,定是急坏了……」
梆卿刻意拉长尾音,那音律听在满糖耳里可是刺耳极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边挣扎边瞪他。
「我想说的话很简单。如果你不用心拿到那套嫁妆,我会让你永远看不到满老爹……」葛卿咧开一口白牙,指尖不怀好意地摩挲著她的下巴。
「你!」满糖气得浑身直打颤,泪水盈满眼眶,心头满是恨意。「如果我爹少了根寒毛,我绝不饶你!」
她这么挖心掏肺的对他,而他竟然是这么对她的?!
她好恨好恨他,今生今世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好好好,别气了,瞧你这胸口一起一伏的,真是诱人极了。」看得他就快流出口水了。
「下流!」她朝他的脸吐了一口唾沫。
「下流与风流乃相辅相成呀!来,就让我玩一玩吧!」他低下头,邪佞的吻舌忝她香甜的肌肤。
「不要……救我!谁来救我……」她满脸泪痕地又哭又叫,模样既狼狈又难堪。
「别叫了,这里不会有人来的!今天你就是我的人了,哈……」他伸手过去想模她,却被她用力咬住虎口。
「啊——」
他疼得手一松,满糖机伶地乘机推开他,赶紧往后跳开好大一段距离。
「你……好个臭女人,居然敢咬我?」他看著自己手上的血口子粗声咒骂。
「对,我恨不得杀了你!」她气喘吁吁地对著他叫骂。
「好了,别装著一副圣女的样子,来,让我好好疼疼。」他一步一步的靠近,吓得满糖赶紧从地上抓起一把土往他脸上一丢。
「啊……我的眼楮!」葛卿捂著脸大叫。
「我警告你,你绝不能动我爹,否则我做鬼也不会饶了你!」她一边后退,一边愤懑又恼怒地对他大吼出声,随即哭著奔离而去。
***
满糖一身狼狈地回到金嫁山庄,趴在床上哭得肝肠寸断。她差点儿就遭那个王八蛋的魔手给侵犯了!
她不想帮他了,可爹爹怎么办?他会不会早已派人埋伏在爹爹四周,乘机想杀害他老人家?
她愈想心愈慌,可时间迫在眉梢。金煜虽已接受了她的几样小菜,可真要他吃下一桌饭菜,那还真难哪!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她能告诉他事情原委,求他帮她忙吗?
不!虽然他对她不错,可如果知道她是为嫁妆才进入金嫁山庄接近他,那岂不弄巧成拙?
她不要他讨厌她、恨她,因为她已不知不觉、无法控制地爱上了他……老天爷,为何要出这个难题试验她呢?
思索了许久,她决定先拿「落魁叶」让他试试。爹说只要膳食加上这东西,都会变得十分鲜美,而且想一吃再吃呢!
但……就怕这东西用在金煜身上会失败呀!
不管了,先试试再说吧!
于是她便到木柜中找著「落魁叶」,哪知这叶子旁居然还放了本小册子。
「这是什么?」看封面写著「引诱食欲大宝典」,她不禁好奇地翻了翻。
莫非这是以前的厨子为了让金煜胃口大开所准备的,却在离去时忘了带走呢?
满糖低头一看,上头有一则这么写著:落魁叶加上燕窝与芡实等药材,其诱引食欲的效果会更强!
咦?这么搀合著……当真有用吗?
满糖细想了想。她记得厨房柜子里好像有这两种药材,于是她兴奋的进入厨房,以「叶魁叶」为底,加上燕窝与芡实泡了壶茶,又做了几道可口的小菜,端进了金煜的房里。
金煜一见著她,笑得极为畅意。「你又端东西来了?我欢迎你来看我,但不一定每次来就得端食物在手上吧?」
满糖想笑却笑不出来,脑海想的全是该怎么激发他的食欲与爹爹的安危。
「怎么不说话了呢?」金煜挑了挑眉。
「二爷,满糖为了答谢你昨天的照料之恩,所以特地做了些拿手小菜来回报你。」说著,她便捧上五道精致小菜。
金煜瞧见这些东西,额头颦得愈来愈紧,「这些是什么?颜色稀奇古怪的,我不吃。」
「这颜色哪儿怪了?比上回那碗好看多了,味道也是我精心调制的,很清爽很入口喔!」
「清爽入口都是你说的,我只在意自个儿的评价。」金煜拧起嘴角,闪亮有神的眸光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满糖被他的眸子盯得哑然无语,她垂下脸,有些失望地说:「好,不吃就不吃,那请你喝下这碗茶好吗?很清淡,可提神的。」
这可是用落魁叶与另两种药材所泡成的花茶,应该可以稍稍助长他的食欲。
见她这般委曲求全,就只是为了要他喝碗茶水,如果他再拒绝,似乎有点儿过意不去。
「好吧!我喝。」金煜边说著边拿起那碗茶盅,一口气喝完了它。「嗯……的确清淡爽口。」
「谢谢二爷夸奖。」
满糖看著一篮的莱,心想也不能就这么回去,她是该找个留下的借口,好再劝他进食呀!再说,他只吃素食,她真担心他的身子骨撑不下去。
正当她用心想理由的时候,突然瞧见他俯首在案头的宣纸上画起画,于是好奇地趋前想瞧个仔细。
「喂!你这么盯著我瞧,我可画不出来了。」他饶富兴味地轻点了下她的鼻尖。
「我又不懂,你就别管我,尽避画你的。」满糖扁扁嘴,她是不想离开,所以想找事做做。
也不知为什么,她觉得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很好,有种说不出的温暖与安全感。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就随你了。」金煜凝睇了她半晌,又重新拾起画笔在宣纸上恣情挥洒。
就这么过了许久,满糖见他没再注意自己,只是一味地在图画的意境中钻研,心底颇觉无聊,突然瞧见案侧放了把威风凛凛的剑,注意力一时全被吸引了过来。
不知它重不重?听爹说过,剑愈重愈是好剑呢!
因为好奇心驱使,她趁金煜不注意之际,偷偷拿著它,想掂掂它的重量。
「啊——」
罢拿还不觉得怎样,直到捧住整把剑,才发现它还真不是普通的重啊!
就在她撑不住,险些要往下栽之际,金煜眼明手快地接过长剑,却一个不留神地将她的衣襟给勾住了!
「不——」满糖吓得大叫,不过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嘶的一声,她的领口就这么被扯裂了一大块!
刹那间,她胸前大片春光就这么隐隐约约在他眼前展露,使得金煜的呼吸猛地一窒!
「你……你没事吧?」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变了调。
「没事。」她尴尬地转过身,双手紧捏著衣领,小脸儿红得像向晚红霞。
正当她想离开,却突然瞧见案上的图样,「咦?你画的是什么?这小人坐在小舟上做啥呀?」
「这……这是钓鱼的老叟。」金煜避开眼,将目光调回宣纸上。
他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得这么燥热?
「是在钓鱼呀?嗯……满像的耶!真的有老叟的模样。」她天真的笑了笑,双手不自觉地抓起宣纸,那对丰盈就这么又一次若隐若现地在金煜眼前荡漾。
「满糖……」
「嗯?」
「你能不能离我远点儿?」金煜暗吐了口气,难道今天他难逃红唇劫吗?
不!向来都是他让女人吃闭门羹,哪有让女人给调戏的份儿?偏偏她还是无意的调戏他呢!
「为什么?」满糖漂亮的眉一耸。
「我……你的衣服……」他暗吐了口气。
「啊!」满糖脸红耳臊地抓著衣襟。该死的!她居然忘了这件事!「我、我还是离开好了。」
「别走,等一下。」
听她要走,他居然心生不舍,索性起身拿起画筒,打算将桌上已画好大半的宣纸放进去。可才抬头,便见她手指指著这幅画的落款处。
「二爷,这是什么字?」她扬眉轻问。
「这是「金」字。」他解释道,目光仍有意闪躲。
「金……金是这样写的吗?简直像画画。」他想骗她没念过书啊?
「这种字体是草书,与一般的楷书不同。」金煜于是写了一草一楷的「金」字让她比较了一番。
「这么一看,还真有点儿相似耶!」她惊奇地张大眸子。
「满糖,你习过字吗?」金煜好奇地转向她,这一瞧又看到她微微松开的衣襟内白皙的柔软。
「当然了。」她很自豪地说。
「学过草书吗?」
「没有。」她的小脑袋轻摇了下。
「想不想学?」他的目光仍不自觉的凝注在她如羊脂般的胸前。
「想是想,可……谁教我呀?」
「我教你怎么样?」金煜将笔尖沾了墨汁,然后写了一个「满」的草字。
「这字是……满嘛!」满糖更靠近他一些,低头研究著他写的字,「可它画得更离谱,好难学。」
「不试试怎么知道难或简单。」他笑著摇头。
「好。」满糖接过他的笔,在宣纸上试写著,可这「满」字还真难写,她画了半天,却仍画不出半点儿样子。
「唔——这草书好难喔!」她巧眉一拢,细细的玉腕转呀转的,却怎么也转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来吧!」他捉住她的手,让她的娇躯自然而然的靠近他,然后在纸上一笔一画的勾勒著,「别把手拧得这么僵,放松点儿。」
「哦!」
写了半天,满糖还是写不出个所以然来,「不写了,真的好丑。」她猛地一转身,胸前的雪乳恰好不偏不倚地贴在他的眼前。
迷人的乳香霎时侵入金煜鼻间,他身子一紧,情不自禁地深吸一口那诱人的味道,大手更是把持不住地往那儿重重一握!
「呃——」她双乳一疼,不禁痛喊出声。
「我……天,我是怎么搞的?」他甩甩头,想推开她,可一闻到她身上的香味,他便受不了的将她推倒在书案上。
「二爷!」满糖被他的动作给吓了一大跳。
「我……」金煜不停地喘著气,大手却已不受控制地剥开她的衣襟,吻上她的酥胸。
「啊——」她的胸部被他啄得好痒。
「满糖……」他的心早已迷乱,不但在她唇上疯狂的亲吻,还在她的颈项间不停的细啄。
「呃——你别咬我那儿……」身体的酥麻让她浑身发软,推也推拒不了。
「你这儿真香。」金煜已沉迷在她女性的自然幽香中,渐渐无法自拔。
「那……那你愿不愿意尝尝我做的菜呢?」她深吸了口气,仍不忘自己要救爹爹的目的。
「我刚刚不是吃了吗?」他随意的应道。
「吃了什么?别……别这样……」她哑著嗓。
「我现在不正在吃你吗?」金煜抬头仰望著她那失魂的小脸,双眼闪著红色的火焰。
「不——我不是指这……啊!别这样……」
满糖困难的吞了口唾沫。为伺他像变了个人似的?让她觉得好害怕。
「可我觉得很好吃。」他眯起眼,笑看著她销魂的表情。
「别……」她双手掩胸,声音急促的道:「我是说吃我亲自下厨做的点心,你可得答应我吃上满满一桌。」
「满满一桌?」这对他而言可是个天方夜谭。
「对,就是满满—桌。」她喘著气,直瞅著他的俊魅的脸庞。
「这很难。」金煜微微抬首,凝睇著她火红的小脸蛋,脑子里想的净是她雪白的胴体。
「很难?」满糖眉儿一皱,「那……爷儿,请你放开我……」她红著双颊说道。
「不行,没这种事。」他体内的欲火已被她挑勾了起来,哪能说撤手就撒手,这小女人未免太看得起他了。
「可……」满糖想争论。
「好,我就看你抵挡得了我吗?」他邪邪一笑,原有的斯文全被狂野的面貌掩盖。
「人……人家不来了。」她抓住他的大手,眸底含著惊慌的泪雾。
「今天我要让你知道,我是个道地的男人。」
「不——」满糖听得心火狂燃,惊吓之余,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双腿赫然一蹬,踢开了他的魔手,整个人从案上翻落下地。
「啊……好痛……」她揉了揉被摔疼的娇臀。
「怎么了?」她这一摔让金煜的神志突地醒转。他摇摇头,欲上前察看她的伤势。
「别过来!」她往后一缩。
「别怕,我只是想看看你是否受伤了。」
「不……不用了……」满糖眼角悬著委屈的泪水,想不到自己会败得这么凄惨。
「可你摔得不轻呀!」他揉揉太阳穴,「满糖,我刚刚……天,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你别装无辜……」她的声音开始哽咽。
金煜至今还欲火高涨,「老天,我该怎么说才好?你……还是快离开我的好。」他怀疑自己大概是太久没女人了,才会出现这种奇怪的状况。
满糖冷冷地看向他,「你……你这样……就要赶我走?」
「我只是怕伤了你。」金煜就怕她再不走,他又会不受控制的欺上她,这次可没她逃脱的机会了。
「你……你已经伤了我了。」她将衣裳拉拢,倏而站起身。
「满糖!」看著她伤心欲绝的离开,他实在心生不忍。不过她走了,终于让他松了口气。
他无法欺骗自己,对于她,他心底已滋生一种异样的情愫,可……这种感情怎会变成方才那种欲罢不能的火热?
老天,他真被弄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