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狐储君 第11章(1)

半个时辰之后,当容妃终于止住了抽噎,她才低声问:「娘娘您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说给我听听吧?」

「不只是麻烦那么简单……」容妃拼命摇头。

瞧她满脸的恐惧,好似因这这份恐惧而迟迟不敢将秘密说出来。简依人也不追问只是静静地等。

「是太子,太子要杀我……」哆哆嗦嗦的,最终还是说出了这个天大的秘密。

她震惊地瞪著她,以为她在说疯话。「太子?他为什么要杀你?」

「因为……我知道他的秘密。」容妃双手紧握,又颤抖了好一阵,才从齿间挤出话来,「七年前,有一次我到御膳房亲手为皇上做菜,无意间发现御膳房长年给皇上做的一道药羹中,有一味药与皇上最喜欢的螃蟹放在一起会产生剧毒。可那日的膳食里却正好有这种搭配。我提醒御膳房的管事时,那管事却说……这是太子亲自吩咐的菜单,谁也改不了。」

简依人微微蹙眉,问:「娘娘没有和皇上说吗?」

「原本我是要说的,但……我一时鬼迷心窍,想拿这件事和太子做个交易。」容妃的脸色苍白如雪,头也越来越低,「依人,你、你不要恨我……这件事……这件事……」

「恨你什么?你和我爹有私情这件事?」

她平静的一句话像是击中湖水的石头,让本就惶恐不安的容妃一下子蹦起来,连连摇头,「怎么可能?绝对没有!依人,你千万不要误解你爹,他这辈子心中只有你娘一人。」

她淡然地看著她,「那你为何曾在御花园中对我爹说,我娘不能白死?」

容妃对她知道御花园谈话的事有些吃惊,来回踱步了一阵,又紧张兮兮地跑到窗边、门口处,确认外面没有人在偷听后,才重新坐回到她身边,用细如蚊蚋的声音说:「你应该还记得,当年你娘被害时,对方是拿著一副图后才下的手,画像上的那个人并不是你娘……」

「是你。」这大家都知道。

「是,对方想杀的是我,就因为我自不量力,想拿御膳房的事去和太子做一个愚蠢的交易,所以太子派人杀我,而害你娘枉死……可这件事我不能告诉任何人,我只告诉你爹,所以这些年,我们一直在想办法看能否扳倒太子,可惜始终不能如愿。」

「前几年你爹终于鼓足勇气去找二皇子,想与他联手,但他却一口回绝,说自己只帮个太平皇子,不想与太子为敌,所以我们的最后一线希望也断了。你父亲来告诉我,说要放弃的时候,我才会说那样的话……」

原来如此,她心中的那个结今日终于解了。原来真的是她想太多,父亲并没有与容妃私通,原来他们曾想向世弘求助。

而她知道世弘为何不答应。这些年来,就像她小心地保护他一样,他也在做同样的事。虽然他没说,但是她知道,他一直以来都有个很深的恐惧,怕自己一旦失败会死无全尸,所以他要断绝任何能给她带来危险的可能,当然,这包括和她有关的人和事。

但是——「娘娘到底有什么把柄在太子手里?」简依人点出问题的关键。

容妃始终垂著头,这件事比刚才的千句万句更难出口。

「当年,我曾怀过一个孩子,但不幸夭折了,这件事也许你娘和你说过。」她深呼吸数次,慢慢的开口。

「嗯。」她记得当年的母亲曾经说过,如果这孩子能出生,会让容妃在皇宫中的地位更加稳固,可惜没能留住,为此母亲还唏吁了好久。

「那孩子……不是皇上的骨肉。」难以启齿的话终究还是说出来了,容妃今日是拼尽自己所有的力气,将所有的秘密和盘拖出。

而简依人在一次次的震惊之后渐渐地开始同情她。深得帝王宠幸的女人,该是多少人羡慕嫉妒的对象?可是她的心中却又隐藏著这么多不能为外人所知的痛苦。

即使再得宠,又何尝不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她不想追问那个孩子的父亲是谁,因为这并不是关键。

「太子是如何得知的?」

「在太子接管太医院后,当年为我诊脉的太医院首座张太医,为了讨好太子,竟把我这个秘密给卖了出去。」提起张太医,容妃可是咬牙切齿到了极点。

现在简依人全都明白了,太子知道了容妃的秘密,必然是想找个时机挑破的,毕竟他的母亲是皇贵妃,不能放任容妃因皇上的恩宠而势力坐大,然而同时太子要毒害皇上的秘密也被容妃知道,容妃想反过来威胁,却被太子痛下杀手。

虽然一击未中,错杀了她的母亲,但是双方也都有了防备,所以暂时偃旗息鼓,这么多年才没有再起是非。

「但为什么现在太子要杀您?」

容妃一边擦著眼泪一边说:「太子最近要做一件大事,原本他手下的一个亲信被我买通,这些年不时替我通风报信,我本是防著他来杀我,却又知道那个秘密,而现在那人报信的事暴露了,太子知道消息已经传到我这里,必然不会饶了我。」

简依人没以容妃这样一价内宫女流,居然也能想到买通太子身边的人为自己传递消息,不禁对她刮目相看。「太子要做些什么?」

容妃迟疑地看向她,「这件事我不能和你说,万一把你也给牵连了……」

她无奈地叹道:「您和我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让我救您。可最关键的事情您不告诉我,我又怎么知道怎么救您?」

迟疑了很久,容妃最终像是下定决心般握紧了她的手,谨慎地说:「太子正准备劫杀苎萝国送来联姻的那位公主……」

****

朱世弘刚从吏部走出来时,忽然觉得眼角的余光好像捕捉到了什么,便下意识地转头去看,蓦然看到街道的角落里,站著一个身著黑衣斗篷的女子,因为斗篷遮著脸,一时看不清她的长相。

他心中一动,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对身边人吩咐,「回宫去告诉皇上,我今夜就要出城,晚膳就不回宫用了,会留宿在京西大营。」

将身边人打发后,他独自迈进临街的一家客栈。那客栈是他的产业,所以老板没有多说一句话,便将他领进后院的一间客房中。

他交代了声,「盯紧四周的可疑人。」

「是。」老板转身下楼。

片刻后,外面响起了敲门声,两长一短。

他没有应声,接著那房门就被打开了,从门外走进的,正是那名著黑衣斗篷的女子。

「为何会这个时候冒险来见我?」他蹙著眉,亲手为她揭下斗篷上的帽子,露出那张绝丽容颜——正是简依人。

「我刚刚从容妃那里听到一个消息,怕赶不及告诉你,而欧阳晔不在,又不能托别人转达,我只能亲自来找你。」她急切地抓著他的手,「太子要劫杀跟你联姻的那个苎萝公主。」

他的神色中并未有任何的波澜震荡,反而挑著眉问:「你怎么知道的?」

简依人一怔,「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了?」

他微勾起唇嘲讽笑道:「太子现在为了打击我,已是狗急跳墙,什么招灵敏都想出来了。」见她神色凝重,他忙以辩解,「我是上一步得到消息了,所以了提醒世澜,让他那边有所准备。我没告诉你,是怕你担心。」

「我有什么可担心的?」她哼了一声,「那丫头就算是死了也与我无关。」

「那你还急急地跑来告诉我这个消息?还不是怕这件事对我不利,也怕无辜害死一条性命?」他戳破她的心事后,见她始终不给她好脸色看,便将她搂入怀中问道:「你今天会这么生气,不只是气这个吧?」

「我爹和容妃曾经要投奔于你的事情,之前为什么不和我说?」

他的眼珠转了转,「先前我曾经要和你说,是你自己不想听,现在又来怨我?我岂不是很冤枉?而容妃是怎么了,竟接连将这么重大的秘密都告诉你?」

「容妃知道太子的一个秘密,加上他的计划,所以太子近日可能会杀她灭口。她求助于我,让我救她。」说到这里,简依人斜睨著他问:「太子的那个秘密,只怕你也早已知道吧?」

朱世弘笑道:「太子的秘密可多了,你指的是哪一个?我未必全都知道。」

「御膳房。」

这一回轮到他皱起眉,「御膳房也有问题?这个我可真不知道了。」

他越听脸色越沉,最后说:「这件事我倒是不知情,否则我怎么会由得他们这样为所欲为,而他们竟敢对父皇下毒?难怪父皇这几年的身体越来越不好,连太医院的人也迟迟说不出个缘故,原来竟是御膳房和太医院联手毒害父皇……哼,好个孝顺的太子爷!」

「皇上的事可以再想办法,而救容妃的事情,我只想出一个办法……用那条密道。你能答应吗?」她问。

「绝对不行!」朱世弘断然拒绝,「那条密道在宫内除了你我,恐怕是没人知道,那是我们危机时的退路,一旦被她知道,这秘密就不再是秘密,连带你我的隐私都有可能暴露。」

「但是救她的事刻不容缓啊,谁知道太子几时会下手?她现在是惊弓之鸟,坐立不安,连吃饭喝水都万分小心,不但要先用银簪试过,还要下人尝过之后才敢食用,早已身心俱疲撑不下去了。」

「世弘,她不过是个可怜的女人,独自待在宫中这么多年,没有留下一儿半女可以依靠,等皇上走了,她这样越是得宠的妃子就越有可能要被人踩在脚底。现在能救她一命,在佛祖面前你我也算是功德一件……」

朱世弘却冷笑道:「佛祖?佛祖一天到底享受世人香火,哪里还记得谁或谁的功德?她在深宫不自重,怀了别人的子嗣,让人抓住把柄,这又能怪谁?」

简依人倏然脸色一变,「你这话是在骂她还是骂我?」

见她拂袖转身,他急忙从后面一把抱住她,柔声安抚,「是我说错和衣而卧了,你别发火。我怎么可能骂你?」

她恼怒地回身痛斥,「你虽然嘴上没骂,但你心中当我们是朝秦暮楚、行为放荡、水性扬花的轻贱女子,否则你不会这样看不起容妃!」

「别再给我乱扣罪名了,我已经知错了,要我跪下和你道歉吗?」

他曾经和她说过同样的话,恍惚之间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她低下头拼命捏著衣角,一时又不愿意就这样和好,于是就僵硬地站在那里。

他抱著她的双臂搂得更是,长长叹了声,「依人,有时候我累了就会想想你,想想你我日后厮守的幸福光景,便会多生出一份力量。可是你若这样不理解我,和我为了三言两语呕气,那我这些年的辛苦又是为了谁?」

她感慨地一手抚著他的脸颊,低声说:「我知道你为是我牺牲很多……」这些年他迟迟不婚,不仅让皇上不满,也让朝臣非议,而这一切只是为了她。

简依人纠结地咬著唇瓣,几乎咬得渗出血来。

「世弘……我的心中只有你一个,你对我来说就是全部,所以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我都会特别在意……也许偶尔我是显得心胸狭窄了,但那都是因为我太过在意你……我这一生都只为你活著……」

他幽深的黑眸一直望著她,忽然俯身将那红唇吻住,并托高她的下巴,吻得越来越深。

「今天时间紧迫,怕是来不及……」她喘息著想推开他。虽然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但她是以探望父亲为由才得以溜出宫,若是耽搁太久,又衣衫不整地回去,怕会被人看出破绽。

「我今晚就要离开皇都,你的时间会有我紧迫吗?」他低哑地在她耳畔轻笑,手指已经滑进她的衣襟。

她的腰一软,任他将自己压倒在床上。很快的,娇喘和低吟声接踵而至。

他在别人面前都冷得像冰,唯有在这种时刻才会热得像火,像是可以烧光一切的烈火。

每次与他肌肤相触,她都怀著几分羞涩和颤怵,但很快就会被他的激情燃烧殆尽。每次他索要她时,总让她觉得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悲壮和酸楚,好像这是两个人最后一次欢爱,仿佛明天就是末日,因此,她抛开胆怯和羞涩,每一次与他抵死缠绵,都只因惜叹和恐惧美丽时光的一晃而逝。

今天,她顾虑著他身上的伤,不敢太过激烈,而他也比平日又多了些许温柔的抚慰,本来担心时间太少,仍因为缠绵太久而拖到夕阳西下。

最终,是他亲手为她著衣,甚至梳头。

「今晚你可以不回宫了。」他在她身后柔声说:「就留宿简府,也免得回去晚了反而麻烦。」

「可以吗?」她忧心地问,「我这么多年都没有回家住了,突然回去不是很奇怪。」

「不会,反而你偶尔回去住一次,父皇才不会觉得奇怪,毕竟你和你父亲也太久没有享受天伦之乐了。」他一边帮她梳头,一边说道:「苎萝国那个公主的事情有我和世澜处理,你不用操心。其实这件事对我来说,倒是个天大的机会,最近太子做事越发谨慎小心,要抓他的把柄还真是不容易,而他既然拱手将机会送到我眼前,我岂能不好好利用一下?」

分离前,简依人忽然拉住他的袖子,轻声提出,「容妃的事情你若不管,我只有自己再想办法了。」

朱世弘回头看她,「你要想什么办法?」

她叹道:「容妃和我娘感情笃厚,况且当年我娘死后,容妃照顾了我许久,这你是知道的,她待我真如亲生女儿一般亲厚,先前又是我误会了她,所以我绝对不能看著她去死。你若真的不管,我只有搬进承恩宫,不管白天黑夜地守著她,若是刺客来了,我就先一步挡在她身前……」

「你敢!」他扬眉低喝,一手箍制她的手臂,眼中满是无可奈何的怒气,「你居然用这种方法威胁我?」

「不是威胁你,是我别无他法。」她仰著脸问:「你到底帮还是不帮?」

「行了,我知道了。我会派人密切监视太子,然后在承恩宫周围加派三倍人手戒备,这样行了吧?」这半年来,宫内禁卫之事已由他负责,要调派人手是轻而易举。

简依人娇笑一声,踮脚在他脸颊印下一吻,「世弘,谢谢你。」

他立刻将她圈住,额头抵著她的额头,「我要听的不是这句话。」

她眨著眼不解地问:「那你要听什么?」

他的拇指摩挲著她尖尖的小下巴和红润的双唇,用极其魅惑的声音幽幽念出,「说你是我的。」

红晕倏然从她的脸颊一直延伸到颈项,她害羞地埋首在他胸前,用极轻柔的语调缓缓道出,「我是你的。今生今世,自生到死,都只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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