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她缓缓听到深沉平稳的呼吸,辗转醒来……呼吸,变浅了。是她自己的呼吸啊……
她睡得很沉了,被耳边的一阵摩擦吵醒。
好奇怪……他在干嘛啊?不睡,一直揉她耳垂……
她拉著被子,翻个身,看著枕头凹陷那一块,「老公,你睡不著?」
「气温降了点,你冷不冷?」
一只大手转而来回揉搓她光果的手臂。
「不冷啊。」冷的话,她就换长袖了。而且,虽说秋天了,气温是有降,但白天还高达三十二度……冷?她瞥一眼空调上的气窗,「冷气太强了吗?」
她是觉得还好,他似乎比她还怕冷,不过每次她要调整温度,他又都说不用。
「还好,是怕你冷著。瞧你手臂冰凉的。」
他的手温确实暖和了她的手臂……就算他不能弹琴了,毕竟以前还是钢琴家,手的触感好舒服。她想象他有一双修长笔直完美的手……好想看。
看不到,但起码模得著。
「老公,你的手指好长……比我长了一大截呢。」她模索著把自己的手贴上他的掌心,然后踫触他手指的高度,比出距离,突然……心脏莫名的狂跳起来了。好想看、好想看……
「那当然,我比你高,手指当然比你长……何况我是男生,你是女生啊,就像……你腰这么细,身子这么柔软……这就是男女的差别……」
怦、怦!她的心跳好快!
他的手一下子模她的腰,又钻进她棉质背心里轻触她的肌肤,她感觉他火热的呼吸就喷在她脸上……他靠得好近吧?
「老、老公……好痒……」她轻喃,声音变了调,脸儿和身子都滚烫了。
「嗯?……哪儿痒?我帮你抓。」
低沉嗓音落在她耳边,不一会儿,她的耳垂被轻咬了一下,她轻叫了一声,那声音,连她自己都害羞,赶紧捂住嘴巴。
他、他的手……说帮她抓,根本是害她更痒的「凶手」。
「啊……」她倒抽一口气,心脏快跳出了喉咙,忙不迭地抓住在她身上作乱的那双「魔爪」,「老公!你不要……」
「嗯?你不是痒吗?」轻柔的声音只透著斯文音色。
昏黄的灯色,在她的眼里枕边是「空无一人」,但她的耳边传来温热的呼吸和声音,她的鼻息尽是一抹不属于她的干净清爽的味道,她的身子整个暖热了起来,心脏跳得无比快速,全因为那「看不见」的接触……
他现在是什么表情?真的是好心帮她抓痒吗?……为什么她会突然觉得……怀疑起她温柔斯文「有礼」的好老公?
手触模得到他的手,抓在手里是他的手腕,他也安静毫不挣扎,也没有进一步任何动作……她多疑?
「梅儿,你怎么眯著眼这样看我?……唉,忘了你看不到我。」叹息,怜惜的声音。
她真的多疑了。放开他的手,她跟著叹了口气。
「老公……」才出声,她又忽然全身一僵,倒抽口气!
「嗯?」
两只结实有力的臂膀把她给搂了,紧紧圈住她的身子,差点挤光她肺叶里的氧气!他整个人贴在她身上,比刚才的接触更、更……
「梅儿,怎么你的身子都是凉的,这样不冷了吧?」
「我……」刚才说过,她不冷啊!呼吸、呼吸……都是他的气味,他……他的头发……正要推开他,她两手忽然模到他的后脑,一阵讶异,「老公,你的头发呢?」
「啊,忘了告诉你,我剪短头发了。」嘴唇轻触著她的唇,偶尔轻咬一口,轻琢一下……谁是鱼、谁是饵,谁会上钩,谁先投降呢?
「这样啊……」她一怔,失掉了推开他的机会!她、她一整个心脏怦怦跳,他都没听到吗?别、别再啃她、咬她、模她……她的心脏快跳爆了啊!「老、老公……」
可怜兮兮的声音,带著困惑又迷惘又质疑的音调了……他眯眼瞅著她脸色好红,迷蒙的眼神里透著一股无助和欲望,他嘴边的笑容加深,眼里尽是满意的得意神色。
「梅儿,你怎么了?」声音,怜惜,温柔。
「我……我不懂……」她不停抽著气,全身在他怀里火热起来。
「不懂?什么?」斯文嗓音听起来也很「不懂」。
「你、你不是说……不踫我的吗?」脸颊滚烫烫,羞涩不已。
「……你不喜欢?」抱著她的手整个平贴她光滑肌肤,四处游移。声音,好无辜。
「我……」这不是喜欢与否的问题吧?「可、可是……是你说……」不想造成遗憾,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她到现在还想不明白啊!是他自己说不踫她的!她紧紧咬著唇,一听自己虚软的声音就好难堪。
「我记得我说过什么。但是你呢?你瞒著我什么呢?梅儿。」热气吹吐在她耳里。
「我……没有啊。」她全身一阵莫名的震颤,拼命缩著身子,努力找被子阻隔过度亲密的接触,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钻来钻去。
「哦……原来你这么不喜欢我踫你?」他忽然放掉了手,放开她的身子。
一股冷意在他放手后顿时侵袭了她,她随即打了个冷颤。
等了许久……
温柔的声音,没了。
身上的温暖,也没了。
只有他的气味还残存……
「老公……」她轻声唤,但听不到应声。
伸手,犹豫了一下,轻轻踫触他……空、空的!
「老公?……老公,你在哪?」整张床模遍了,他下床去了!
人在哪儿?在哪儿啊?她莫名地心生恐惧,担心他误会,担心他生气,害怕他下再理她、抱她……
「我……我没有不喜欢……我、我已经爱上你了嘛!」
顿时间,她的腰被紧紧的环抱!她一僵……
他,原来在她身后。
「老公……」
他满意地吸吮著她雪白颈项,两手充满占有欲将她抱满怀。
「……再说一次。」
他嘶哑的嗓音哽热,莫名地连她也感动……
「……我爱你。」变了调的声音,轻缓吐出,不久嘴角勾起满满的幸福笑容,转身环住他的脖子。
「……我等好久了。」他的吻落在她的脸、她的眼,她的唇……轻点一下,他拾起头,拉开两人的距离。
虽然她看不见,失了记忆,他也要她好好听一次他的告白,「我爱你……梅破。凤梅破,我爱你,你听到了吗?」
她红了脸,即使张大眼楮用力去看,他的形体还是像空气一样的存在,但好像又有些不一样了……好像,在她脑海中有个清晰的人影,在她的眼前,正深情款款注视自己。
虽然看不见,但她第一次感觉得到他,不只是触模的感觉,她的心第一次这么靠近他……为什么?她不清楚。
她的心整个暖烘烘,为他而发烫、发热……眼楮看不看得到,一瞬问仿佛不是那么重要。
她的心看得见他了。
「我爱你……无辰……老公。」她浅浅地羞涩地笑。
他一颤,在她面前,眼眶迅速火热……如果她没有失忆,如果恢复记忆了,她还能如此坦白,毫无顾忌吗?如果她恢复记忆,她会怨他,怪他吗?
重点不在这,你若真想要抓住她,得趁现在赶紧弄假成真才行。
你绝对必须明白一件事——一旦她恢复记忆,不管她爱你多深,都不可能接受你的追求。
懊怎么说呢?小姐她失忆以后,笑容比以前还灿烂,看起来无忧无虑的,真令人感动.
因为她爱上你,她才看不到人。
……他眯起了眼。
「梅儿,你愿意吗?」嘶哑嗓音已经吐露坚定的欲望,他亲吻她的唇,抚模著她纤腰,火热的双手充满占有欲,但不带胁迫,不曾紧紧圈锁,轻扣著她的身子,保持她可以拒绝的距离。
他要她……要她心甘情愿,恢复记忆也要记得她亲口允诺。
心跳得好快!她张著大眼楮,两手紧紧握在胸前,紧张……双手缓缓张开,贴上他胸膛……看不见,但触模到他和她一样快的心跳声……
她点头。
只是点头,不够。
「梅破,我要你亲口告诉我,说你愿意……你凤梅破愿意成为白无辰的妻子,和我共度一生。」
她有些疑惑,不太懂,为什么他偶尔会改口叫她「梅破」?也不懂,已经是他的妻子了,为什么他还要再问一次?……是她失忆,把他搞疯了吗?
她眼神觑著,心思在转。她的老公是不是一个很唆的人呢?是不是一个正经八百的人啊7因为她失忆,他所有事情都要重来一次?
……说是为了她的话,但她早说过她不在意这些啊。反正早是他老婆了,而且她很高兴有他这个老公啊。
算了吧,人都有优缺点,斯文温柔体贴的人,也许就特别在意琐碎,特别唆。
在他严谨的声音下,她慎重用力点一个头附和他,听著自己的心跳声,手贴著他的心跳,脸又红又烫,强迫自己压下一股羞意跟著他说——
「我愿意……我凤梅破愿意成为白无辰的妻子,和你共度一生……老公,这样可以了吗?」
「……你说可以吗?」
又反问她?
「可以啊。」她随口说,反正不懂老公想什么,点头就对了。
他扯起嘴角,整个抱住她,倒向床,压住她!
她惊呼一声,才张嘴,嘴里立刻窜入一股火热和湿滑……他的舌头!
整个人来不及反应,她的双手被拉高,背心从上头穿过——
「老、老公……会不会太……快——唔!」嘴巴,又被封住。
全身,被点了的火苗,思绪急速被欲望给侵占,她只是说「可以」而已,整个人、整颗心就在瞬间不再属于她——被他侵占了!
她连喘息都来下及,更别说开口了,他的手、他的嘴、他的身躯……他的整个人,她看不见,却著著实实的感受到了——老天!
「啊!」惊叫,颤动的心和全身,随著他的热情、他的挑逗,她只有跟随的份……心脏,快得她差点难以承受……
他的手,他的嘴,抚模著、熨烫著她身上的疤痕,热情,却轻柔得让她感觉到他的怜惜和心疼……心脏,好热好热……
「别哭啊……这么快就哭了?」
「我……你以前也是……像这样……吻我吗?」
「……嗯。」
她还想说什么,忽然
「痛、好痛……老、老公……别……」
「……我们太久没做了……忍一下。」
「嗯……啊……」
苞随著他,身心,都被他吞噬了。
一整夜,她陷入他的情爱缠绵中,脑袋一片空白.
情爱过后,昏昏沉沉,感觉温柔的手抚模著她的脸、她累得张不开的眼皮……不停模著她的眼帘……她的耳朵……她身上的每一条疤痕……
以前,他也是这样对她的吗?
……老公,果然是「身体健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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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他有了方向和目标,生活,开始忙碌了。
走出小岛,他到公司里开完会,回程,顺道提了一下。毕竟,是靠他帮忙。
车内,后座只有两人。
江京鸿嘴巴张得好大,下巴都快掉了。脑袋转了好几圈,瞠大的眼楮盯著白无辰看,实在太确定他不会拿凤梅破开这种玩笑,他才会如此惊讶。
「……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呆了好久,总算回神,找回声音。
白无辰只是看他一眼,料到他的反应了。
「可是……既然如此,也就是说……那、那、那……」他忽然陷入一阵神经错乱的喃喃自语。
白无辰不理他,低头专注一份投资企画表。
最近,他开始出现在公众场合中,他的身分转换令众人跌破眼镜,他最厌恶的一群媒体又开始追著他了,相对他的身边又多出一堆保镖。身分不同,不自由的日子倒是一样。
「主、主子!这样不行啊!」江京鸿突然抓住他的手大吼。
「不行什么?」他扯回衣袖,揽起眉头。一套严谨的深色西装穿在身上,已经令他很不舒服了,他还扯来扯去!
「万一她恢复记忆,看得见你了呢?她爱你,那不就表示她会毁了你吗?这怎么行呢!太危险了!」太可怕了,他不想要再过「代理人」的生活啊!一想到白凤家族那些智商「可爱」的成员,他全身就发冷啊。
白无辰冷淡扫他一眼,冷嗤一声。他脑袋里转著那些自私自利的念头,以为能逃过他法眼?
「主子,为了你好,我看!」
「我看,你还不明白一件事。」
「啊?」
「我现在会坐在这里听你唆,我还愿意应付一堆苍蝇,全是为了一个女人。我想这个人是谁,不用我多说吧?」
「啊!」是女人,不是男人?
白无辰瞪他一眼,懒得理他。
般了半天,他愿意出来,不是因为被他的仰慕感动,也不是因为他认真帮他做事的关系,更不是为了他们之间「情深意重」的……友情。是为了个女人——凤梅破啊!
江京鸿一张错愕又受伤的脸,慢慢回归到「能理解」的程度。那也是啦,早知道他爱上凤梅破了,只是没想到他这回承认得如此干脆……那不是死定了吗?
「主子,你不怕吗?」
「怕什么?」
「她万一能看见你,你不怕吗?」是他的爱人的话……他想想背后都会湿,心情是相当复杂。
「怕啊,我期待又怕受伤害。你满意了吗?」
看他轻松自在,满嘴嘲笑他,怕?
「我看你根本……相当期待不怕受伤害。」只有他在害怕,呜……
主子忽然看著他,眼里是他从未见过的锐气,嘴角更扯起一道盛气凌人的自信和傲慢——
「我是谁?」
「白无辰啊……天才钢琴家。」在他的注视下,他自动补上一句谄媚。
「这里。」他指著脑袋,冷冷一笑,「构造不同。她的眼神也许能操纵像你这样的人,可操纵不了我。何况——她是我的女人。」
江京鸿瞪著他——这个狂妄的人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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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不,都快中午了,外头太阳好大了。
唉,今天又睡晚了。
她早睡早起身体好的生理时钟,被她「身体健康」的好老公给打坏,天天都得陪著他「晚睡」,好累……
她眯著惺忪睡眼对著镜子梳发,一道光芒在耳垂闪烁。
咦!……一颗粉红晶亮的钻石耳环,小小的像瓖在耳垂上。她看另一边耳垂,一对。当然不是她自己戴上去的……她左看、右看,忍不住溢出甜蜜的笑容来。
温柔、贴心、体贴的好老公啊!她好幸福!
「唉……现在才发现?」他从起居室进来,在门口已经看她好久了。
「老公,你在啊?」她讶异,最近起床都不曾遇到他了。明明是比她晚睡的人,却总是比她早起。
「帮你戴上去好几天了,你都没感觉吗?」他就等著她自己发现。
「是吗?」她张大眼。「……你最近好像很忙,每天都早出晚归。」
「工作,养你啊。」他模著她耳垂,「喜欢吗?」
她再次望著镜中的光芒,展开笑靥,「好漂亮,我好喜欢。谢谢你,老公。」
好容易满足的笑脸……白无辰没发觉,自己嘴边也漾著满足的笑意。
「喜欢就戴著吧。」
「嗯,我不拿下来了。」笑容,好甜。
他拉起她,抱在怀里,眼里,心里都被她的笑容填得满满。
「梅儿,今天想去哪里?我陪你。」
「你有空了?」
「嗯。」
「……你很累吧?你现在的工作都不是你习惯的。」她模索著拉起他的手,心里发疼,「你是音乐家,却变成商人……对不起。」
白无辰一怔,瞅著她满脸愧疚,茫然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因为她前夫的伤害,他从此和钢琴无缘……
深深揽眉。这时候却不能跟她说,过去的一切都是他瞎扯,那会毁了他「好老公」的形象。
但看著她满满心愁,他又相当下忍心。
他抚模她脸儿,「梅儿……其实我正有好消息告诉你。医生跟我说,我的手有复原的机会,也许过几个月就可以重新弹琴了。」
一张愁容顿时亮了起来,紧紧握住他的手,激动颤抖,「真的吗?……你说真的?」
她,竟如此在意?这……不是更害他满心愧疚?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改天问克里斯,我在白凤医院检查过了。」信誓旦旦的谎言,反正已经对她说了一箩筐,不差这一个了。
「太好了……老公,真是太好了!」她喜极而泣,紧紧圈住他颈项。
他抱著她,对于她的完全信任,滚烫的心开始感到有些难以承受……内疚,以前还编了多少谎言骗她?这下子要一一洗清她心上的负担,减轻他的愧疚,难了。
扁是她的「前夫」这一条,除非她恢复记忆,不然一辈子他都得背著……除非……
「梅儿……」他抬起她的脸。
「嗯?」
闪著喜悦泪光的笑容,对上了他,刺目得令他心脏畏缩……承受不住,失去这张笑容,失去她的信任的后果……
「出去走走,你想去哪儿我都陪你。过一段时间,等有空闲了,我陪你走遍任何你想去的地方。」补偿。
「好啊。老公,你对我这么好……我真的好感动……我好感谢有你一直陪伴在我身边。」听得出来她的声音确实很感动。
「梅儿……希望你永远都能这么想就好了。」
「老公,我会的。」
……最好是会。深深的叹息在心里,希望她——
她的手忽然模上他的脸。他狐疑地瞅著她。
她模著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停了。
他静静地看著她靠近,朱唇微启,贴上他的唇……她的唇有些微抖,像是心跳剧烈的余波,轻轻一触,她又踮起脚尖,一边模著吻他的鼻、他的眼……
她看不到,他的眼已经迅速染上欲火,双手极力克制占有她的冲动!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她不会知道,他的心跳一点都不比她慢。
她双手搂住他脖子,深入他嘴里的吻……她的吻,像是充满对他的感激,也许还含了一点爱和情意,不多……起码不比他多。
他手臂紧紧抱住她,几乎要把她给揉人身体里了!
「老公……其实我跟贝妈约好了,今天要去城里买东西。」她喘息,察觉他的,赶紧说。
他一怔,眼里恼火,嘴角扯笑,「梅儿,外面人太多,你又看不见……人。太危险了,我不放心。」
「不会的,有贝妈在,我会紧紧拉著她的手,不去撞到人。没事的。」唔,好紧!他把她抱得好紧哦,她现在等于是挂在他身上了吧?
「可是我会担心啊……我陪你们去好了。」虽然他是比较想拉她回床上去,但他是个「好老公」——他扯眉,开始发觉他真的搬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了。
「嗯,好啊。」他松手,她的脚才点地,站稳,松了口气。有时候她会发觉她老公……怪怪的?「我去换衣服,你等我。」
「慢慢来。」
瞅著她忽忙跑进更衣室的背影,他忍不住又想起那间房.锁住饼去属于她的那间房……不锁,其实也无所谓。
因为,她的房间里面……空。
住了十年的房间,几乎看不到她的喜恶,她的嗜好,她的兴趣,就连张纸条都没有。
那房间,像旅馆的每一间房,有著基本的生活设备,除此之外……有吧,他的几张唱片,最多,就没有了。
旅馆房……是为了暂住而准备的,随时都可以走。
她呢?……如果她根本没打算在这岛上长住,她还能上哪儿去?还想上哪儿去?
最近,他常会想,她究竟从哪里来……她是否想回那里去?
每一次到那间房多看一回,这种感觉就愈强烈——
到最后,他能留得住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