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开,身著黑西装的男人们一一走了出来。
坐在柜台的小姐抬起头来,见是熟人,伸手按开了玻璃门的开关,男人们走进打开的门,走在最后头的那个,瞄了门上的隐藏式摄影机一眼,很快的又掉开视线,跟著走进门去。
门内靠落地窗处,摆放著一张看来价值不菲的办公桌,办公桌后则是一张红色的大皮椅,皮椅此刻正面对著玻璃窗,只有那轻敲著扶手的纤纤玉指,显示出主人的身分是个女的。
最后一个进来的男人一闻到那似有若无的香水,立刻认出了那女人。
等他抬头,再看见那张桌上摆放著的名牌墨镜,以及和衣帽架上的名牌外套时,他就更加确定了。
懊死,他早该猜到藤田会找上这个女人!
「老板。」早先进门的男人们,禁不住紧绷的氛围,鼓起勇气开口。
「我只是叫你们去探探情况而已,那不是太困难吧?不会比我买一个92年款的绝版手提包困难吧?」女人娇声开口,语气中透著无奈的嘲讽。「结果呢?你们这些笨蛋探情况探到警察局里去了。这也就算了,离开警局后,你们居然还让人一路跟了回来。」
几个男人倒抽口气,脸色瞬间发白。
「怎么可能,我们明明--」其中一人失声叫道。
女人举起手,所有人立刻噤声。
红色的大皮椅一旋,那女人转了过来,笑咪咪的看著那些男人,可她的笑容可掬却让众人吓出了一身冷汗。
女人伸手,弹了弹手指。
一旁的门立刻被人推开,两名壮汉架著一位娇小可爱的女人走了进来。
「啊啊啊,放手啦,很痛耶!你们搞错了,人家只是要借一下厕所而已,不想借就算了,用不著动手动脚的吧?」小夕双脚离地,被那两个猛男给拎了进来,她出声抗议到一半,却在见到那大红皮椅上的女人时立刻双眼一亮。「咦?CD,是你啊,你怎么会在这?喂喂喂,放开我啦,我和她认识的,喂,你们这两个笨蛋!放手啦--」一见到熟人,她胆子立刻大了起来,对著一左一右那两个壮汉哇啦哇啦怪叫。
CD笑看著她,挑著又弯又细的眉,对著手下挥手。「放开她。」
两个猛男一听,立刻松开了手。
「全都下去吧!」CD瞧了那些男人一眼,手一挥,要那些没用的家伙滚出她的视线。
男人们一听,像是得到特赦令,松了口气,立刻转身走出去,只有一个男人依然留在原地。
「喂,你聋啦,CD不是要你--」小夕一见,张嘴才要狐假虎威,但话说到一半,声音就消失了。
只见她瞬间僵住,迟疑的眯眼确认,然后瞪大了眼,伸在半空的食指一缩,下一秒,她转身用最快的速度往CD那边跑去。可惜,她还是慢了一步,在即将踫到那张桌子之前,就被身后那个赶上来的男人给一把逮住。
「啊,放开我、放开我啦--」小夕一慌,红著脸把刚刚那套说词再拿出来。「我只是来借厕所而已,真的、真的啦--」
「借厕所?」男人在她耳畔咬牙切齿。「借厕所借到这里来?」
「我--」小夕胀红了脸,情急的胡掰理由。「我很急嘛--」
「我早上怎么交代的?」
可恶!
小夕暗暗骂了一声。望见他的第一眼,她就认出来了!那双眼楮,就算换一百张脸她也认得。
她怯怯的瞥了那张陌生的脸一眼,小小声的嗫嚅,背诵他早晨出门前的叮嘱。「呃,你要我乖乖待著,不许乱跑,不许出去,不许乱闯--」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小夕一瘪嘴,再瞄那男人一眼,咕哝的抱怨。
「我不想对著这张脸说话。」
「咳嗯,对不起,打扰一下两位的甜言蜜语。」CD笑盈盈的伸手摇了摇,提醒那两位她的存在。「喂,那个阙家妹子叫什么端午、重阳还是圣诞节的,你要不要帮我介绍一下,这位假扮成我手下的男人是谁?」
「是七夕,我叫阙七夕。」小夕有些懊恼的重申自己的姓名。
「是是是,阙七夕,你后面的这个男人是谁?」
小夕咬咬红唇,又偷瞄了那气得七窍生烟的战不屈一眼。
「呃,他是--他是--我的管家--」
「只是管家?」CD一挑眉。「没别的关系了?」
「没--」小夕才张口要摇头,搁在她腰上的铁臂猛地收紧,不知道为什么,她警觉的闭上了嘴,小脸却又红了起来。
扁是看那又羞又窘的表情,这两个人的关系早已不言而明,CD意会过来,笑得可开心了。
她没有多问,只是看著那眼冒寒光的男人,殷勤的自我介绍。「你好,我是CD,职业是杀手经纪人,阁下如果有需要,看在阙家妹子的分上,下次找我可以打八折。来,这是八折卡。」她拿出一张精致的卡片,微笑的递出去。
「我知道。」战不屈没有伸手。
「你知道我?那可真是荣幸。」CD一双美目上上下下的打量,把眼前的男人从头到尾看上一遍,红唇微启,娇声说道。「我听说了,‘绝世’是派出了鬼面来保护阙端午,我有荣幸可以瞧瞧你的真面目吗?」
「不行!」没等战不屈回答,小夕就抢著开口,不忘纠正。「谁是端午啊?你当我是饺著粽子出生的啊?我是阙七夕啦!」
「为什么不行?」CD一手撑著下巴,好玩的逗弄著她。「我问的是他,又不是你,你急什么?」
「因为--我我我--他他他--」小夕瞬间胀红了脸。「反正--不行就是不行啦!」
「为什么?」CD眨眨眼,装无辜的再问。
「因为--因为--」小夕一时心慌意乱,想不出话来反驳,结结巴巴的冲口而出。「因为他的脸是我的!」
「啥?!」CD闻言傻眼,忍不住笑出声来。「他的脸是你的?」
「不--不是啦,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是是是--」小夕咬著红唇,冲动的大喊。「他的人是我的!」
CD差点没笑趴在桌子上,再次重复那句宣告。
「他的人是你的?」
「对。」
听到这一个字,两个女人一呆,同时看向战不屈,只见他面无表情,好像刚刚根本没开口说出那个字。
小夕粉唇半张,呆立在当场,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CD嘴角噙著笑,缓缓点头。「好吧,我懂了。」
「你懂?」小夕慌张的回过头,惊愕失声。「我都不懂,你懂?」
CD轻笑出声,知道这女人根本还没搞清楚状况,她不再逗弄,只是噙著笑容,转头看向那个男人。「你知道她把藤田惹火了吗?」
「喂,我才是当事人啊,你跟他讲干么?」小夕一听,回过神来抗议。
CD耸肩。
「他才是作主的人,不是吗?」
「才不是!」小夕恼火的跺著脚。「这是我的事,我才是作主的人!说到这个,你为什么派人跟踪我?」
CD瞧了战不屈一眼,只见他一挑眉,倒是没多说什么。她微微一笑,看出这个男人懒得跟小夕争夺主权,他似乎很习惯于隐身幕后,只从幕后操控一切。
「好,你作主就你作主。问我为什么派人跟踪你?当然是因为前些日子,藤田把我找去,要我找最好的杀手,在拍卖会前把你给做了啊!」她看著小夕,笑得好甜。
小夕倒抽口气。
「你接了?」
「当然啊,有钱赚,为什么不接?」CD看著纤纤玉指上的寇丹,瞄了她一眼,还不忘娇声抱怨。「最近生意冷清很多呢,有生意找上门,我当然要接。」
「你你你--你这个女人」小夕瞪著她。「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当然是哪边有钱赚,我就站哪一边喽!」CD发出一阵娇笑。「不过话说回来,藤田的要求,是在拍卖会结束前杀了你,你要是有本事躲到拍卖会结束,那我也没办法,这个委托就算失败,我只能含泪收下订金。」
合约上有注明,佣金既收,概不退还。
CD做的其实是黑白通吃,吃人不吐骨头的好生意。她知道这些人不好惹,干脆顺水推舟,卖个人情;也因为跟阿政有些旧交情,当然就格外高抬贵手。
「真的?」眼见有转回的余地,小夕顿时精神一振。
「当然是真的,我合约上可是写得清清楚楚的。」CD瞥了她一眼,哀怨的娇声又道:「不过呢,喏,为了你们,我一连损失了两桩生意,这份人情,我可要记在你家少主头上。」
「没问题、没问题,我把阿政赔给你。等事情结束,我就带你去见他。他肯定很乐意见到你。」
哼,反正是阿政先不仁,把她扔给战不屈后就不闻不问,那就休怪她这个属下不义,领著CD去找他。
嘿嘿,她万分期待,急著想看看,阿政见到CD时会有什么反应--
「小姐一言」CD甜甜一笑,伸出玉手。
「快马一鞭!」小夕伸手回握。
看著两个女人在瞬间达成协议,战不屈默默的摇头,直到这时才知道什么何谓「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
热腾腾的、可口的焦糖布了出现在小夕的眼前,左摇摇、右晃晃,那甜甜的香气,以及诱人的色泽,在在对她释放出致命的吸引力!
哇喔,焦糖布了耶!
她双眼发亮,吞著口水,抓紧手里的汤匙,奋不顾身的扑上前去。
鳖异的事情发生了,焦糖布了居然长了脚,拔腿开溜,跑给小夕追。
「啊,不要跑、不要跑!傍我回来啊!」眼看到口的甜点居然溜了,她心急如焚,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匆忙追上去,发誓非要把这个焦糖布丁吞下肚去不可--
蓦地,吼叫声如雷般响起,整个世界都在震动!
「该死,这是什么?!」
焦糖布了立刻失去踪影,紧接著她整个人就被抓了起来,一双坚实钢铁的臂膀握得她肩膀发疼。她眼前一花,被吓得从美梦中惊醒,瞪大睡意蒙胧的眼儿,茫然的左顾右盼。
「怎么了?怎么了?实验室又炸了吗?」
战不屈眯起眼楮,铁青著睑摇头。
从CD那儿把小夕拎回来后,他趁著她在熟睡,在网路上与一些老友联系。
他明白杀手界的规矩,一旦公布的悬赏就不会收回,直到拍卖会结束之前,小夕的一条小命仍是受到无数职业杀手的威胁。
为了确保她的安全,他难得的开口,请老友们提供协助,那些人听见他因为一个小女人,居然破了冰厉的性子,开了金口求助,全都异口同声,急著回来凑热闹。朋友间讲义气,义不容辞的帮忙,只是表面上的理由,他们其实都想瞧瞧,到底是怎样的女人,竟能让他如此重视。
安排妥当,战不屈转身回到床边,那双淡漠无情的黑眸,望见大床中央、那穿著超级可爱睡衣的娇小身影时,瞬间涌出温柔的情绪。
她正睡得香甜,大半个身子挂在床沿,只要再稍微挪动,就会掉下床去。
他动作轻缓,不想吵醒她,双手轻轻的一抱,就把她拥入怀中,再悄悄放置在大床中央。他的动作仔细谨慎,像是此刻捧在手中的,是最珍贵的瑰宝。
小夕嘤咛一声,小脸无意识的在他的手臂上轻轻摩擦,红嫩的小嘴里低喃著什么布丁、布丁的,然后翻过身去,睡衣的下摆往上卷,那白皙的背部,有大半都袒露在他眼前。
雪白的肌肤上,有著很淡、很淡的粉红色伤痕,那些旧伤不仔细看是难以看出的
轰!
战不屈只觉得眼前一黑,瞬间失去理智。
「这是怎么回事?」他咆哮著,一想到她曾经受伤,就愤怒得无法思考。
小夕茫然的看著他,再东看看、西看看,这才发现,自个儿还睡在情人宾馆的大床上。
「不是实验室炸了吗?嗯,那--哈嗯,那就没事了--」她软绵绵的倒回床上,想要继续睡。
肩上的大手又是一震,把她从半梦半醒间晃回现实。
「这是什么?」他声音嘶哑,一字一句的从牙缝里迸出。
「是我的背啊!」她打了个呵欠,被他问得莫名其妙。
那双黑眸像是要喷出火来。
「我说的是那些伤!这是怎么来的?」
「喔,那是以前的旧伤。」她迷迷糊糊的回答,被他瞪得浑身不自在,小手往床边一模,探进大背包里,模索出一个蓝色的眼罩,来个眼不见为净--
只是,刚遮住双眼没多久,战不屈就绷著脸,扯开眼罩,那张俊脸愈靠愈近,逼到她眼前。
「没关系,我还有粉红色的--」她喃喃说道,锲而不舍,小手又往床边模去--
这次,他长腿一伸,冷著脸把大背包踹得老远。
小夕叹了一口气,知道要是不据实以告,他肯定不会放她去睡,只能撑起精神,一手模向背部。
「这是五、六年前留下的,那时我刚成年,实在坐不住实验室,喜欢追著老哥后头跑。后来,有一次没留心,被一个坏蛋抓了。」她说得轻描淡写,直觉的知道,要是把那惊险刺激的过程说得愈仔细,眼前这个男人就会愈生气。
那次,她被老哥的死对头抓去,对方逮著机会,把怒气全发泄在她身上,拿鞭子把她抽打得遍体鳞伤。
当老哥赶到时,她只剩半条命,险些香消玉殒,是徐药儿卯足了劲,紧急联络同门师兄,几位神医联手救治,好不容易才把她从鬼门关前拉回来。
就听见一声好响亮的吸气声,紧跟著战不屈双眼一瞪。
「什么?!」吼叫声如雷贯耳。「阙、七、夕!你跟著阙立冬去涉险?你脑袋里装的是什么?棉花吗?过期食品吗?!你行动前该死的难道没有考虑后果吗?!」他一连串骂出来,一句比一句大声。
小夕双手遮住耳朵,缩著脖子,睁一眼闭一眼,尴尬的陪著笑。
「呃,你、你冷静点嘛,不要生气,来,深呼吸、深呼吸,冷静下来--」
老天,这个男人不常发脾气,但是一发起脾气来可是很吓人的!
「阙立冬保护不了你?」他冷静不下来,目光严厉,咄咄逼人的追问。
自从看见她身上的伤,怒火就持续沸腾,战不屈瞪著那些粉红色的伤痕,全身僵硬,愤怒得想杀人!
「那不是他的错,是我自己冲动,又爱乱闯。他也很生气啊,那个家伙最后可是被他亲手撕了呢!」想起老哥那时的表情,她也不禁打了个冷颤。
唔,不过,说真的,战不屈这会儿的脸色也是怪吓人的呢!
「那些伤还看得到吗?我用徐药儿给的药敷过了,伤痕应该都消失了才对。」她歪著颈子,努力偏头,却还是看不到自个儿的背部。「别大惊小敝,以前看来更可怕,老哥说,我那时看起来简直像是被撕碎、再用针线拼起来的破娃娃。」
又是一声好响亮的吸气声。
接著,她只觉得一阵晕头转向,整个人就被他压倒在床上,睡衣被拉开,整个背部都露了出来。
包过分的是,他的大手往下探,居然扯住她的睡裤!
「啊,你做什么?不要脱我裤子,啊,战、不、屈--」小夕大惊失色,尖叫声响彻云霄,只觉得睡裤连著丝质小底裤,全被他一把扯下,白嫩嫩的儿暴露在空气里,凉得让她忍不住发抖。
想到那锐利的黑眸,正在审视著她毫无遮掩的小屁屁,她颤抖得更厉害了。
有几道淡淡的鞭痕,从她的背部,一路蜿蜒到光洁白润的上,他咬紧牙关,低头仔细的察看。
战不屈的沉默,反倒让她觉得怪怪的。她歪著小脑袋,偏头望向他。
「啊,你怎么了?脸色好苍白呐!」她诧异的问,这才发现战不屈几乎是面无血色。
他瞪著那些旧伤的表情,是那么的专注,在严酷中,有著深深的温柔、深深的在乎,那样的神情让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那种细微的感动,微妙的触动了她的灵--
或许他长久以来已经习惯了虚伪;或许他还不懂得该如何爱人,更不懂得该如何被爱。
但是,她能够确定,他是在乎她的!
黝黑的大手顺势落下,轻柔的抚上那线条优美无比的背部,轻轻的、轻轻的摩娑著,像是怕弄疼她。
「嘿,别这样,我已经不痛了。」她轻声说道。
他抬起头来,过度明亮的黑眸望著她,之后用最缓慢的动作,把她拉入怀中,那张俊脸埋进她凌乱的短发里。
「该死的,我不能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他的口气很粗暴,动作却很轻柔,薄唇狂乱的揉著她的发,洒下一个个细碎的吻。
战不屈这是在关心她吗?
小夕乖乖的倚偎在他怀里,倾听他紊乱的心跳,只觉得心里面甜甜的。
唔,原来,让人捧在手心疼宠的感觉还挺不错的呢--
她躺在床上,背贴著他的胸膛,将头枕在他锁骨与颈际的凹陷处,整个人就被拥抱在他的气息之中。那是一种暖暖的、甜甜的感觉--
幸福,就是一这种感觉吗?
「战不屈。」她小声的开口,声音游荡在温柔的夜色,以及他温柔的碎吻中。
「嗯?」
她靠在他胸口,对著他的心,正想小小声的告诉他,她也好喜欢他--
「嗯,啊--呃--不、别这样--」
室内一片岑寂。
下一秒,小夕倒抽口气,满脸通红的赶紧辩解:「不是我说的!」
「OHMYGOD!来吧,宝贝--」
两人双双抬头,只见那只鹦鹉站在床头柜上,有模有样的学著女人的申吟。
小夕羞得全身发红,努力解释:「那不是我教的、真的,我没有教它这个--」她欲哭无泪,百日莫辩,红著脸爬起来,伸手就扁鹦鹉的脑袋。「你这只笨鸟!」
「啊呀,好痛!」被扁的鹦鹉,飞起来怪叫。「虐待动物!虐待动物!」
小夕站起来,在床上跳著想抓它。「笨鸟,好的不学,你学坏的!你给我下来--」
「不要!」它嘎嘎叫著,生气的又想故技重施,去叼她的内裤。
「你敢!」小夕一见,匆忙追了过去。
这只鸟每次被打,就会生气的叼著她的内衣、内裤,挂到树上做展览。如果是在「长平」里,挂在树上招摇也就算了。但是如今,窗户外头只有电线杆耶,而且邻近大马路,人来人往的,真让它把内衣裤弄出去,她的脸就丢大了!
「嘎嘎!」鹦鹉动作快如闪电,鸟爪快、狠、准的抓了小夕的内裤就往外飞。
「你再跑!」小夕没来得及抓住它,伸手从背包里抓出连发的十字弓就射,尖锐的箭簇早被她换成了吸盘。
鹦鹉闪过了第一支、第二支,在第三支箭射出时,终于惨遭弓箭击中,哀嚎著坠落地面。
「哼,再飞啊你!」小夕拎著鹦鹉的翅膀,收起十字弓,拍了它的脑袋两下,接著气冲冲把它扔进浴室里,隔著门双手插腰大骂。「你给我待在这里反省,再让我听到奇怪的声音,明天就没饲料可吃!」
她砰的一声关上门,一回头,只见战不屈半坐在床上,俊脸上带著笑容,将她与鹦鹉斗法的好戏全数看入眼里。
轰的一声,一股热气冲上了脸,小夕这才发现,自己刚刚完全忘记要保持淑女的形象。
呜呜,她好想哭--不过,算了啦!唉,反正在他面前,她早就已经没有什么淑女的形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