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突然,尖锐刺耳的马叫声打断了牧沁林的话,也破坏了她和顾以深之间闲适的谈话氛围。
嘶!嘶!
继而,马的嘶叫声越来越狂乱。
牧沁林和顾以深还没弄清楚是哪里的马儿狂叫,他们的坐骑就受到莫名的嘶鸣声影响,变得不安,原本悠闲的马步随即急躁地奔腾开来。
「啊!」
毫无防备的牧沁林,从马背上被甩开,吓得她花容失色,尖叫著坠向地面……
「沁林!」
彼以深大惊失色,直接从自己的马背跃下,扑向坠马的牧沁林,抱著她翻滚在青翠的牧草间。
「沁林,妳没受伤吧?」
宾了三四圈才稳住身体,顾以深忙不迭地查看怀中的牧沁林,心有余悸地打量著她周身,沾了些青草屑,并没有明显的伤口。
「我……我没事……你呢?」
牧沁林有些惊魂未定地喘著气,在坠地的瞬间她就被顾以深接住,有力的双臂将她锁在他的胸膛中,一阵天旋地转的翻滚下来,脸色有些苍白。
「我也没事。」
彼以深扶著牧沁林起身,幸好牧场的地面平坦,牧草长势良好,密实柔软得彷佛天然长毛地毯,他们两个才没有摔出伤。
牧沁林征愣地望著顾以深为她拨去身上和发间的青草屑,一股淡淡的幽香拂过她的鼻尖,若有似无的,好像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慢慢地钻进她的心,撩动著、挑拨著,竟让她有些心痒。
她嗅了嗅鼻子,不由地倾近顾以深想要闻得更加真切些,但持续不断的马鸣声让她皱眉,循声望去就见到几名牧场马倌从不远处的马厩跑过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长公主,真抱歉,马儿没把你们摔伤吧?」
马倌们有人去安抚受惊的马儿,有人忐忑地来询问牧沁林和顾以深,耳边仍有著令人烦躁的「嘶嘶」声!
「我们不碍事。」牧沁林摇头,看著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到马厩,就问马倌,「出什么事了?」
「有匹马好像中邪似的,最近常常乱叫,很抱歉打扰到你们。」
中邪?
闻言,牧沁林双眼骤亮,哪来的魑魅魍魉,明知道她带顾以深来参观牧场,竟然还敢来捣乱,活腻了吧?
「以深,我们去看看!」
牧沁林兴奋地拖著顾以深,拔腿就往马厩的方向跑。
她果然热爱那些怪力乱神的事啊!
彼以深忍俊不禁,反握住她的手,软软的、暖暖的,充满热情,让他舍不得放开。
嘶!
传说中邪的马儿,是一匹通体金黄的成年骏马,牠被单独隔离,栓在较小的马厩中。
此刻,牠摇头晃脑痛苦地嘶叫,四蹄发狂似的乱踢。
身穿锦衣,容貌漂亮的年轻男子,正试图靠近发狂的马儿,想要安抚牠。
「飞岚,由著牠叫,叫完就没事,你别过去,太危险了!」
围观的人群中,有一名紧张兮兮的少妇,胆颤心惊地看著丈夫的举动,心都提到嗓子眼上。
「牠好像走火入魔了,不能由著牠发狂,牧场其它马儿也会被弄得神经错乱的。」景飞岚小心翼翼地避著马儿狂踢的脚蹄,「更何况,这是妳最爱的马儿,我不会置之不理的。」
这是当年他送给妻子的定情宝马,跟著他们夫妻许多年,人马感情深厚,牠这样失常让他们夫妻都很难过。
突然,一张黄符穿过人群飞向黄马,不偏不倚地贴在马脸中央,原本狂蹄嘶叫的马儿瞬间定住,目光呆滞地收回狂踢的脚蹄,合上嘶叫的嘴,诡异地安静下来。
见鬼了!
景飞岚与妻子清歌面面相觑,愕然地望向飞符过来的方向,围观的牧场马倌和管事们有志一同让开一条路,就见牧沁林和顾以深慢条斯理地走过来。
「这马儿什么时候生过死胎的?」
牧沁林暂时以定神符稳住情绪激动的马儿,没理会众人的惊愕,一双见惯怪力乱神的眼楮,扫过马儿一眼,就知道让马儿发狂的罪魁祸首是什么了。
「五天前,未足月的小马一生下来就死了。」
清歌回过神,好奇地盯著传说中的食魂公主看,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她现场「做法」,难免惊讶于她的「料事如神」,难道马儿发狂和早产小马有关吗?
「长公主,牠真的是中邪吗?」
景飞岚有些心疼地望著无神的黄马,小马夭折的第二天牠就开始失常了。
「马儿和人一样,大概心痛早产而死的小马,情绪不稳定,才会有点失心慌。」
那只夭折小马的胎灵不甘愿离开母马,一直缠著母马才让母马发狂的,牧沁林当然不会直接说出胎灵之事,免得吓坏善良的老百姓们。
「之前兽医来看过,也给牠吃了药,但没什么效果,长公主有什么好办法吗?」
景飞岚盯著马首上的定神符,感觉十分奇妙。
「我来给牠收收惊就会没事的,你们都退后点。」
牧沁林挥手示意众人不要围观影响她「做法」。
于是,大家都乖乖地退开,好奇地看著牧沁林走到马儿跟前。
彼以深担心马儿在「做法」过程中会发狂伤害到牧沁林,自动自发地站在马儿的一旁,一边戒备地观察因为被黄符弄得失神的马儿,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牧沁林「收惊」。
牧沁林的手轻轻地按在马首的定神符上,莲瓣似的双唇翕动著,默念著安魂净身的咒语。
「清清灵灵……壬癸朝真……三魂归体……七魄安宁……台光灵幽……异魂速离……急急如律令……」
原本附在母马身上的小马胎灵在她的念咒中慢慢地脱离母马,化作一缕看不见的烟,渐渐地汇聚到马首的定神符中。
牧沁林撕下定神符正要收起来,原本安分的小马胎灵突然挣扎起来,化作一股力量掀动了定神符,彷佛想要挣脱定神符的束缚,整张定神符随之飞向一旁的顾以深。
糟糕!
如果小马胎灵挣脱了定神符,一定会附到顾以深身上的!
牧沁林飞快地转身,不假思索地伸手去抓飞离的定神符,但脚下一绊,整个人扑向顾以深怀里,撞倒了他,定神符就这么压在她和顾以深紧紧相贴的胸膛中。
她抓住定神符,但顾以深身上散发出来的飘忽香气让她恍了神,若有似无的幽香,就像之前坠马落入顾以深怀中闻到的一样,幽幽地钻进了她的心,撩拨著,挑动著,让她的心又痒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味道?
她没有起身,更没有离开顾以深的怀抱,反而凑得更近,微微瞇著眼楮,努力嗅闻著,想分辨这种让她迷惑又心痒难耐的味道。
彼以深对牧沁林的「投怀送抱」欢迎之至,软玉温香的触感让他即使被推倒在地也甘之如饴。本以为她会害羞地离开,没想到她完全没有起身的打算,毫不在意牧场的人在围观,竟然自顾自地吃起他的豆腐。
彼以深哑然,看著压在他身上的牧沁林,双手紧紧地揪著他的衣裳,可爱的小俏鼻像小狈一样在他胸前嗅闻著,不知道在找什么。
「那个……沁林……」
彼以深瞄到四周看热闹的人,不得不尴尬地提醒,但牧沁林接下来的举动让他瞬间石化,她的手竟然拉开他的衣襟,上下其手。
是他身体的味道吗?
牧沁林手中的定神符不知不觉地飘落一旁,双手轻抚著顾以深的胸膛,美丽的小脸贴近,轻轻地吸著气,他清爽的体味并不是那让她神魂颠倒的香气,可那味道还是将她团团包围著,偏偏又弄不清。
到底是什么的味道呢?
牧沁林专心地在顾以深身上寻找著答案,根本就没有看到顾以深向来淡定自若的俊脸渐渐地涨红,她只感觉到那味道慢慢地深入她的骨髓,让她体内的馋虫开始叫嚣。
她伸舌舌忝了舌忝唇,咽了咽口水,这味道让她食yu大开,但是……要吃了顾以深才能尝到那味道吧?
那么,可以吃了顾以深吗?
牧沁林专心地在顾以深身上寻找著答案,根本就没有看到顾以深向来淡定自若的俊脸渐渐地涨红,她只感觉到那味道慢慢地深入她的骨髓,让她体内的馋虫开始叫嚣。
她伸舌舌忝了舌忝唇,咽了咽口水,这味道让她食yu大开,但是……要吃了顾以深才能尝到那味道吧?
那么,可以吃了顾以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