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倒数计时 第七章

他们循著来时路,慢慢走回会场。

一路上,他们都没有交谈,静静的享受著夜晚才有的静谧。

冷蝶吻不时从眼角偷睨著他,发现官铎耘的身形比她想像中还要高大,近一七○她,高度居然还不及他的肩头哩!

「对了,于经理今天下班的时候,把一张会场的设计平面图放在管理室那里,我得先到守卫那里去拿。」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叫了起来。

「哦……那要不要我陪你过去?」

「不用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自己过去就行了,马上就回来。」她转过身子,朝一楼的方向跑去。

饭店的会场范围很大,光是用跑的也要十多分钟,当她跑到管理室时,整个人已经气喘吁吁了。

「嗨,警卫先生,我想要跟你拿——」推开管理室的玻璃门,眼前的景象却让她说不出话来。

警卫肥胖的身子斜倚在圆椅上,脸色苍白不已,颈项上还插著一根针,蝶吻冲上前去,连忙将那根针从他的颈项中抽出来。

她将头颅凑上他的胸口,发现他呼吸虽有点微弱,可心脏仍在跳动,她打开针管,凑近鼻端,想嗅出这种药剂究竟是什么。

一个深呼吸,她差点被针管内的气味给呛晕。那是一种含氯醇的安定药物,若是借由针管将超常的用量注入静脉后,会引起昏迷的反应,最后还可能会导致死亡。

是有人趁展览场仅留守卫当差时闯了进来!?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对方的目标正是官铎耘!

蝶吻立刻拿起桌上的电话拨给保全公司,请他们尽速过来处理。

******

一想到官铎耘现已身陷险境,她一刻也不多加耽搁,立刻转身跑进电梯,直达五楼。

她小心翼翼步出电梯,但整条长廊上空空荡荡的,一点都看不出有遭人

入侵或是蓄意破坏的痕迹。

懊不会……他们早就知道官铎耘人在会场之中,直接冲往会场了吧?

从监视录影带里面看得出,潜入饭店的坏人们总共有三个人,而现在正

值警卫交班的时间,大楼里根本没有任何警卫在,保全公司尚在赶来这里的

途中,她一个弱女子又怎么和三个大男人搏斗?

难道就看著官铎耘被他们带走,看著他们夺走他的性命!?

一想到他有可能会死,蝶吻全身不禁打了个寒颤,一股勇气随即霸住她的身子,为了救出他,她愿意和这些人搏上一搏。

但,她现在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

不过,没什么好怕的!为了官铎耘的生命安全,她早就置死生于度外了。

她壮著胆子,走回会场办公室,慢慢将大门推出一个缝隙,发觉官铎耘根本不在他的临时办公室里。

糟糕!看来那些人把他带走了。但,他们把官铎耘带去哪里了呢?

蝶吻连忙展开搜寻,她不相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们能将官铎耘带出这栋大楼,他一定是被他们抓到某个无人的会议室中去严刑拷问。

说到严刑拷问,一个念头倏然掠过脑海——这些人的目的和她一样,一定也是为了官铎耘研发出的新药而来的。

懊死!她不能让他们达成目的。

冷蝶吻小心翼翼的打开一间闾的办公室大门,但就是看不到官铎耘的踪影,就在她急得发慌的同时,隔壁的一间储藏室传来一阵阵的撞击声。

蝶吻屏住呼吸,轻挪步履,无声无息的推开储藏室的门,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倒抽几口冷气。

三个穿著灰色水电工衣服的彪形大汉,联合将官铎耘押在墙上,任凭他有再大的本领,都无法动弹,而他竟然还一脸漠然的瞪著他们瞧,没有一丁点儿的惊惧之色。

「官总裁,咱们打个商量,只要你愿意交出SB,我们就放你一条生路。」其中一个人紧揪著他的胸口,另一只手则用力的架在他的颈项上。

「别作梦了。」他的语气很淡。

「姓官的,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朝另外两个人使个眼色,那两个人立刻开始痛殴官铎耘的腹部。

辟铎耘身强体健,在他们朝他一阵拳打脚踢后,尽避嘴角已沁出血渍,但他还是连眉头部不皱一下。

「你交不交出来?一那个带头的紧抓著他的上衣领口,见他仍沉默不语,故意用膝盖在他的腹部狠狠的顶了一下。

「你以为这样就能逼我交出?你们未免也太天真了吧!」他皱著眉头,冷冷的说道。

三个灰衣人为之气结,带头的男人从怀里掏出一把枪,阴著一张脸将枪抵在他的胸口,持续恐吓他:

「你不相信我真的会一枪毙了你吗?」

「杀了我,你不但拿不到想要的东西,搞不好你们老板还会气得不肯付钱。」官铎耘抹去嘴角的血渍,凉凉的说。

「姓官的,你可别太得意忘形,你看我敢不敢杀了你!」被官铎耘这么一激,带头的那个男人将手枪上了膛,直勾勾的抵住他的胸口。

站在门外的蝶吻看到这一幕简直吓得魂不附体,那男人已经准备玩真的了,偏偏官铎耘又是一副倨傲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向他们讨饶的意思。

她的身子直打哆嗦,从那个男人的神色中研判,只要他一个不爽,真的会动手做掉官铎耘。

懊死!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帮官铎耘脱困?

在冷蝶吻一筹莫展的时候,眼角看到放在走廊转角的灭火器。

她记得曾看过一部惊悚电影,女主角拿起灭火器往绑匪的头砸下——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那个男人就快扣下扳机,蝶吻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扛起灭火器,高举至头顶,冲进了储藏间里、朝著持枪者的后脑袋砸了下去!

「哇!」持枪者痛得当场失声尖叫,枪枝也随之掉落在地。

那男人转过身子瞪著她,剧烈的痛楚让他紧捣隹头颅,愤怒的眼神好似巴不得当场就宰掉她。

辟铎耘没想到她会在选在这个时候出现,而且还像个神力女超人似的、手持灭火器敲击这坏蛋的头部。

趁著他枪枝掉落在地的同时,官铎耘使出全身的气力挣脱另外两个人的钳制,那两人想再抓住他,但他灵巧的一个闪身,躲开了他们的魔爪。

他霍然转身一跃、连续两个踢腿都精准的踢中他们的肚子,不一会儿的

堡夫,他们就捧著肚子,疼得倒在地上大叫。

带头的那个紧捣著头颅喊痛的时候,仍不忘低子,想要去拾起地上

那把枪,所幸官铎耘眼尖,随即踩住他的手掌,将枪枝踢到门边。

「说!是谁指使你们来的?」官铎耘抓起他的领口,怒不可遏的问道。

「官总裁,你没事吧?」蝶吻丢下手中的灭火器,疾步跑向官铎耘身

边。

「我没事,你呢?」他的眼底盛满对她的担忧。

「我也没事,我看你被他们打了好几拳,你有受伤吗?」

「我还好,凭他们这么一点功夫还伤不了我。」

「等一下保全公司的人员就会赶来了。」

殊不知在他们相互检视对方的同时,捧住头颅在地上反复打滚的那个

人,趁著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爬行至门边,抓到了那把被官铎耘踢到门

边的枪后,站直身子,举起枪对准冷蝶吻。

「臭女人,你居然敢拿灭火器砸我,我要你付出代价!」话甫落,他立即毫不迟疑的扣下扳机……

「小心!」官铎耘见他准备开枪,眼明手快的将她一把揽入自己的怀里后,以著自己的背部朝著他。

砰地一声,枪枝走火的声音倏然在整个狭隘的室内响起,冷蝶吻吓得紧闭著双眸,过了半晌才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在他怀中毫发未伤。

她抬起小脸,脸上净是惶恐的神情,官铎耘的双眉皱得死紧,表情强忍著痛苦,原来他的右肩上正在汩汩淌血。

「你受伤了!」蝶吻挣脱他的胸膛,惊惶失色的瞪视著他的肩部。

「没有关系,并没有很痛。」他柔声回应她,试图安抚她慌乱的情绪。

「怎么可能不痛!?」蝶吻大惊失色,眼泪都快飙出来了,「子弹都射穿你的肩头,你在流……」

她好担忧他的伤势,鲜血不断从他肩膀涌出来,疾速染红他的衬衫。

「嘿嘿!姓官的,你还真是命大,居然遇得到我子弹射偏的时候!」持枪的男人高举起枪枝,瞄准官铎耘的胸口,嘿嘿冷笑几声。

「不过,这一次你可就不会这么好运了,我一定会让你们都毙命。」

一记枪响声在室内倏然再度响起,蝶吻的心头似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美丽的眸底盛满不舍的泪水。

就在她以为这记枪响,是那持枪者开枪射杀官铎耘的声音时,室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过了几秒之后——

那个持枪者竟然应声倒下!

接下来,眼前的景象让她愣住,一堆荷枪实弹的保安人员浩浩荡荡的进来,场面顿时混乱不堪,活像是出动迅雷小组准备缉拿通缉要犯。

「先把他们都抓起来,等一下交给警方处置!」保安队长看到墙角那两个抱著肚子哀号的罪犯时,命令著队员。

「官总裁,您没事吧!?」保安队长急忙趋前,检查官铎耘的身子。

「官总裁受伤了!为什么你们拖到现在才来!?」她从官铎耘的怀中挣脱,站在保安队长面前气愤的大喊大叫。

「救护车已经在外面等了,请总裁先跟我们下楼去。」保全队长一睑歉意。

「官总裁,你先让他们送你去医院,我等一下就过去。」冷蝶吻点点头,回头对他柔声说道。

「不行!」他的神色严峻,紧抓著她的手腕,坚定地道:「我要你陪我一起去!」

「可是等一下警方赶到,必须有人留下来做笔录——」他那坚定的眼神扰乱她的心跳,让她下意识想要隔开彼此的距离。

她试图挣开他的大手,怎奈他却握得更紧。

「笔录的事留给会场的主管去做,我要你陪我到医院去。」

「可是我——」她眨眨濡湿的双眼,「好,我陪你去。」

当官铎耘躺在担架上的那一刻,他紧紧的握住蝶吻的手,轻柔低语:

「我很高兴你没事。」

蝶吻点点头,紧紧握住他的手,泪水像洪水般,在脸庞不停地奔流。

******

一抵达医院,官铎耘在医院高层的安排下,进入手术房进行手术。

直到官铎耘进入手术房之前,都还紧握著冷蝶吻的小手,只是脸色愈来愈苍白,医护人员说他正在大量失血,要她在手术房外静候手术结果。

蝶吻神情凝重的坐在椅子上,每一分每一秒对她而言都是煎熬,她在心底不断祈求老天爷能让他度过难关。

为什么这一刻,她竟会把官铎耘的生死看得如此重要?

蓦地,她想起他不顾一切保护她时的神态,那么的坚决、那么的义无反顾,好像他做的事是最正确的抉择,即使为她挨了这枪而毙命,也没有丝毫的退缩。

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好到……好到会让她不小心就爱上他——

这个念头像针一样扎在她的心坎上,让她整个人情不自禁的弹跳起来。

她、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难道——难道她真的爱上官铎耘?

懊死!她怎么可以爱上他呢?

爱上一个人就是现在这种酸楚而甜蜜的感受?

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有爱情,可,官铎耘却颠覆了这一切。

她怔忡出神时,医护人员从手术室走了出来,蝶吻连忙迎上前。

「医生,请问他的情况如何?」

医生脱下口罩,「官先生的情况很乐观,子弹卡在他右肩,现在已帮他将弹头取出,你可以进去看看他。」

「他现在清醒吗?」

「麻醉药还没退,他可能得再睡上几个小时。」

「谢谢你。」蝶吻朝医师微微颔首,随即进到病房。

病房里一片死寂,唯有冰冷仪器的滴答声尽责的响著,病床上的官铎耘果著上半身,英俊的脸庞上没有一丝血色。

她在病房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双眸里盛满对他的感激和爱意。

这下子蝶吻很确定自己无法窃取任何药剂了,她不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从心爱的人身边夺走。

她必须离开他,她不允许自己疯狂彻底的爱上一个男人,尤其对象还是官铎耘,如果有天被他发觉她接近他根本是另有目的,那么……

她的下场会很惨。

不敢再往下想,转身走出病房,外头早已驻满守卫,准备守护刚手术完毕的官铎耘。

这样她就安心了。

******

三天的时光悠然而逝。

对官铎耘而言,这三天是漫长而难耐的。

打从第一天手术后醒来,他就再也没有见冷蝶吻来过医院,原先还以为是她太累了,但是隔天早上也不见她的踪影。

他又耐心的等了一天,仍然迟迟不见冷蝶吻,终于忍不住开口要求孙管家去找她来。

然而,她又始终没有出现。

第三天,他亲自打了通电话要她过来,但电话中的她,沉默比说话的时间还多,她怎么了?简直不像平常的她!

而且,最后她仍旧没到医院来。

第四天,官铎耘再也忍不住了,一大早起床,他就摆著一张臭脸,拨了通电话给司机,不论现在冷蝶吻正在忙什么,他都要马上带她过来!

司机自是不敢怠慢。

饼了半个小时。

「孙管家,他们到了没?」

「还没。」

「喔。」

饼了十分钟。

「他们还没到吗?」

「刚才我打过电话,已经在来医院的途中了。」

辟铎耘闷哼一声,不再言语。

又过了半个小时,他的脸色开始铁青,语音冰冷:

「从我家到医院要这么久吗?」

话才一说完,房门口响起一阵敲门声,孙管家立刻就去应门。

「冷小姐,你总算来了!少爷等你好久了。」

孙管家见到蝶吻来了,忍不住眉开眼笑,将她拉到病房内后,便关上门自行离去。

偌大的豪华病房内只剩他们两个人。

多日不见,官铎耘注视她的眸光是深沉而阴鸷的,蝶吻低垂著头,感觉到他明显的怒意。

她不敢直视他,只能像只鸵鸟般将头埋入沙里,选择逃避。

「我等了你整整三天,你总算来了。你在躲避我?」

「我——」她想否认,然而在面对他如炬的目光下,她无法这么做。

「过来。」他伸出行动自如的左手,示意她过去他的身边。

蝶吻迟疑了一下。

老实说,她也很关心他的伤势,于是她顺著他的意,走到他的身边,在床沿坐下。

「你的伤口还疼不疼?以后会不会留疤?」她眸底有份痛怜和不舍。

「你真的在乎的话,为什么拖到现在才来?还是我做错什么事,惹你生气?」他的嗓音低醇悦耳,眸中的怒意也渐渐软化。

蝶吻臻首低垂,又是一阵心慌意乱。她怎么能告诉他,自己是因为发觉爱上了他,这份情愫教她害怕恐惧……

所有感情都该建立在互信的基础上,而她自始至终都在欺骗他。

「你到底怎么了?」

看到他一副穷追猛打的模样,蝶吻叹了口气,「我想我大概是害怕吧!」

「你害怕什么?」他眯起双眸,唇畔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是不是害怕陪在我身边,你的危险度也会跟著提高?」

「不是的,我——」她摇摇头想要否认。

「我向你保证——它不会再发生第三次。」

「你这么有把握?」

「我会查出究竟是谁一手导演出这些事件的。」他柔声保证。「请你不要害怕,好吗?」

「嗯。」她点点头,在心底叹息。

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暖流入他的心底,柔化了他内心深处坚硬的一样东西。

想起前几天那一幕景象、官铎耘不由莞尔一笑。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天,冷蝶吻高举著灭火器,冲入储藏间的英勇模样,那画面看起来实在教人胆颤心惊,如今再回想起来,居然变得很好笑。

望著她那纤细的双肩,官铎耘的目光顿时变得爱怜起来,不知道这么柔弱的娇躯,怎么扛得起一个大型灭火器?

那时的她,一定也急疯了吧?听说人在危急的时候,连一部汽车也扛得起来,看来这个说法很有根据。

蝶吻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转过头看到桌上一碗凉粥,忍不住问他:

「你从早上到现在都还没进食?」

「我在等你来。」

「我来不来医院,比你安心养病重要?」她嗔了他一眼,拿起桌上那碗凉粥,准备喂他。

「我不要吃东西。」他接过她手中那碗粥,又放回床畔的矮桌上。

「不行,如果你再不吃东西,我就叫护士进来喂你。」

她微噘著双唇的模样实在美得难以言喻,他的心扉涌起一股骚动,他渴望踫触她、渴望靠近她——

他的俊脸情不自禁地朝她的脸颊靠拢,目光也变得更加炙热,倏然语音沙哑地对她说:

「手术后到现在,我一直没什么胃口,或许你可以给我一点开胃菜。」

「开胃菜?」她迅拾转过脸凝睇他,秀眉微蹙,不解的重复。

辟铎耘突然扬起嘴角,轻捏著她的下巴,一个轻柔的吻就此落在她的唇上。

这个吻夹杂著连日来的思念和饥渴,他疯狂的想念她、想要她,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要直接就把蝶吻压在病床上,对她为所欲为——

但,现在的地点时机都不允许,唯一能做的就是疯狂的吻她,不停的吻她,一解数日的相思之苦。

「我喜欢你。」一吻方休,他的双唇移至她的发间。

「这才是我真正担心害怕的。」他将她的头颅轻搂在胸口,呼吸间尽被舒爽干净的男性气息给盈满。

「你不喜欢我抱著你、亲吻你的感觉?」

「不是,我很喜欢。」她的双颊又是一热,坦承不讳。

她的头还埋在他温热的胸膛,她知道贪恋他的温柔是不对的,在明里,他们的关系看似融洽;在暗地,德森和赫特长久以来都是处于敌对状态。

「那你有什么好担心害怕的?」他的俊脸一绷,「难道你早就有老公了?」

「我曾经有过很不愉快的成长经验。」她的神色顿时变得脆弱。

「说下去。」

「十二岁之前,我一直过著穷苦贫困的生活,我的母亲在我生父过世后,带著我到处打零工,后来又嫁给我继父。」她的声音里夹杂著一丝苦涩。

「然后呢?」他心疼的看著她。

「我继父是个不学无术、酗酒吸毒的男人,但我母亲很爱他,有次他又喝醉酒,把我拖进车库里想要侵犯我,还好没得逞,后来我逃家遇到好人,那个人就收养了我。」

「你继父真是该死,实在该把他碎尸万段,」他眸色一暗,咬牙切齿。

「一切都过去了,我和他们没有任何联系了。」她的语气淡淡的。

饼去十几年,她一直告诉自己,她已经从阴霾中走出来了,绝不许自己再任意落泪。

「不好意思,我不该讲这个的,影响你养伤的心情。」她歉然一笑。

「我不想浪费时间在这里养伤,今天我就要出院回家休养。」官铎耘粗嘎的说。

「这么快?你不觉得你该多休养几天吗?」她的眼底有抹诧异。

辟铎耘摇摇头,「回家也一样可以休养,而且药品联展快要开始了,会场方面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天啊!他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

「会场的事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而且还有两星期才要联展——」她欲言又止。

「会场有很多细节我不是很满意,必须亲力亲为。」黑眸掠过一抹促狭的光芒,似笑非笑的调侃道:「你想把我一直关在医院里吗?」

「才没有!」蝶吻霍然从床畔站起身子。

「你想去哪里?不准离开我!」官铎耘从她的背后搂住她的纤腰。

「别那么霸道。」他的热气呼在她的颈项上,害她全身一阵酥软。

「你在颤抖。」他的嗓音沙哑,听起来有股难以言喻的性感。

「我们不应该这么亲近——」她轻吟一声,蓦然无法言语。

天啊!他的双唇正在她耳后的敏感地带游移,热气呵在她的颈后部位,胡渣轻扎在她细致的肌肤上,在她的娇躯内燃起一簇火苗。

他怎么会知道女人这个部位最敏感?看来他在女人这方面的确是个个中好手,不知道曾有多少女人在他的床上,获得极致的高潮和满足。

「我很高兴你活著,也不后悔为你挨那一枪。」他呼吸混浊,语音粗嘎不已。

「但那一枪有可能夺走你的性命,这样你也不后悔吗?」她发觉自己的声音竟在颤抖,眼眶也湿了。

她感到一股恐惧——恐惧他的深情,恐惧自己还不起他这份恩情。

「我只要你没事。」他一再重复这句话。

他的话又在蝶吻的心底掀起一阵巨涛,她的眸子一阵酸楚。除了她养父之外,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

「你哭了?」发觉她的眸中有水气,他心疼的问。

「没有。」她苦涩的干笑两声,忽而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吃药时间到了,我去跟护士拿药,你乖乖在这里不要动。」

「我能够不吃吗?」

「啊炳!不会吧!?你自己是生化科技集团的总裁,却很怕吃药?」蝶吻像发掘了他一个天大秘密似的,在病房里笑闹起来。

这个上午,是官铎耘这几年来,最快乐的一个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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