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了。」封舞舞笑靥灿美如花,对著送机的家人挥挥手,看到爸爸好像哭的浙沥哗啦,妈妈在一旁又开始骂起封嘉璐。封嘉璐开始翻白眼,好样的,封舞舞你这个贼人就不要给我回来,不要给我抓到你的把柄,不然我一定整到你死。
一样是这样闷热的夏天,三年前的他到底是做了什么孽,他不过再妹妹看日剧时,建议既然她那样喜爱日本博大精深的文化,她可以念日文系。
结果,好样的,她真的瞒著全家填了日文系,违背了重商的父亲,也吓坏了身为律师的母亲。然后她竟然怯生生的著他的衣角躲到他的背后说:「是哥哥叫我念的。」
自从那一天起,他没有再过过一天好日子。好日子的定义是什么?就是能让耳朵安静一天。
商人爸爸看到他便摇头叹气,说他怎么叫妹妹去念日文,日文可以选修,不然也可以去补习班学。律师妈妈看到他就拧著他的耳朵骂,说当初不该自己的老公吵要让舞舞念哪一个系,竟让自己的混账儿子渔翁得利。
「可恶的死小孩,你不肯给我走进律师楼就算了,你给我去研究什么鬼劳子昆虫就算了,现在……你竟把我们家像天使一样可爱的宝贝给丢到什么倭寇住的海盗岛去。」
「妈,日本人不当倭寇不抢商船已经很久了。」封嘉璐揉揉太阳穴暗骂,「封舞舞那小表是天使的话,这世界上还有魔鬼吗?」
「嘉璐;你这孩子心机也太重了,自己不喜欢从商就罢了,怎么叫妹妹也跑去念一个跟商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学系,不是要我们常茂集团断后吗?」封爸爸老泪纵横,气得埋怨儿子。
心机重?有没有搞错,他们骂错小孩了吧?当开学的那一天,双亲坚持陪封舞舞一同去未来的学校参观参观,正在纳闷女儿到底会走向法学院还是商学院的同时,封舞舞竟然走向文学院,当场没有把两老弄到心脏休克。
封嘉璐气的咬著牙回想当天的情景,那只死狐狸竟然还泪眼婆娑的指控自己是始作俑者,从此乐的展开大学生挨,把黑锅安安稳稳的摆在这个做哥哥的身上。天底下有这种寡廉鲜耻还不知道脸红的妹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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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啦!亲爱的封嘉璐」封舞舞挑挑眉,扬扬手中的护照邪邪的笑了笑,「小妹总是比较不懂事,让你白蹲了三年的苦窑,不过我等我长大成人以后一定会好好孝敬您老人家的,所以就请你再帮我蹲个两三年吧。」
封舞舞待机的同时,拿出手中纸袋里的留学情报,边翻边暗忖道:「虽然现在只在这边学个半年,不过等我毕业以后再来留学的话……「她比出三根手指头,没错,亲爱的哥哥,请你再被骂个三年就好了。
封舞舞环顾四周,说她不害怕未来说她不想念家人,怎么可能会是真的,她只是个女孩,就算再特立独行再聪若冰雪,她也只是一个二十一岁的女孩,现在,只要几个小时,她就要到达一个陌生的国度,冷漠的都市。
可是她只能接受,这是她的选择,因为她知道自己对他并不是迷恋,她爱他,是真的爱上了,所以她才有毅力勤学日文,所以她才有勇气飞往异乡。
因为她爱他,她知道:她爱他。
「好无聊,真的好无聊。」昂把头埋到沙发里面,身后的凛连忙把他抓起来。
「昂,你会窒息。」凛无可奈何的看著比自己大一岁可是却像个孩子的昂。
「不会,你知道让我窒息的真正原因吗?」昂甩甩头大叫:「没有工作,我已经五天没有工作了,为什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凛叹口气,把自己的身子也埋到沙发里头说:「昂,你不是很期待社长给你放一个大长假吗?我以为你前阵子忙完关西演唱会的事情会很享受这个假期。」
昂翻了一个身,吐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我刚还真的快被闷死。」室内柔柔的光线照在昂漂亮的眼楮上漂亮的鼻子上漂亮的嘴唇上,昂简直可爱的像一个瓷娃娃。
「昂,你真是太可爱了。」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深怕一用力就捏碎了昂这一个小小的身子。
「凛,你有病呀。」昂嘻嘻的笑了一声说:「你才漂亮吧。」
凛真的漂亮,近乎中性且神秘是他的魅力,熏风暖暖的吹进了屋内,光影流动,一室香气,窗外的七里香飘飘然的舞进房内。朵朵花瓣欺近凛的脸庞,因为光影因为花瓣,他的眼楮似乎又更明亮了些更诱人了些,他的鼻梁似乎又更高更挺了些,他薄薄唇瓣似乎又更沮暖更柔软了一些。
昂叹了一口气,凛真的比我好看了些。
「凛,你真的成熟好多,不像我每天还是像个小孩子一样。」昂换个姿势躺在凛的腿上,有点不满意的说。
「说的也是,昂你的年纪不是比我大吗?怎么还是每天莽莽撞撞的,总是要我保护你。」凛的指尖像羽毛,但更像是一团火,轻轻柔柔的模著昂的发丝,却不忘带点燃烧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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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闭上眼楮,花香流人他的鼻腔,辗转地在体内四处窜散,他舒服的抱著凛的腰,明明知道这样的姿态对凛过于暖昧,可是好想睡好想睡,而脑子就迷迷糊糊的想起好久以前第一次见到凛的情形。
那时候他十五岁,凛十四岁,在东京的横田事务所,他们第一次见到对方。
「请多指教,我是雨宫昂。」昂有点冷淡的看著眼前的男孩,漂亮的男孩,真的很漂亮,只可惜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
「请多指教,我是真堤凛。」一样的话语,一样的冷淡,凛也是一样的心态,可爱的男孩,虽然模样可爱但是有不可以信任的感觉,看起来就一副会出差错的样子。
大阪人跟东京人本来就有些水火不容,昂是关西代表而凛是关东代表,所以虽然到了事务所大半年了,两个人还是一样冷冷淡淡,直到有一次同时参加电影的演出。
拿到剧本的那一天,昂皱著眉头喃喃自语,「什么,为什么我要跟个二五八万的真堤凛那家伙演戏。」冷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不要以为我就很想跟你这个冒失鬼一起演戏。」是凛,穿著戏中需要的高中制服的凛叉著腰高高俯视著昂。
「小表头装什么高中生。」昂也不怎么高兴,站起来,发现自己实在没有凛高大,所以又昂起头来,一副要吵架的样子说:「每次都装的很成熟的样子,不知道你有什么了不起。」
「了不起,比起你这个老长不大的小表是好多了。」
凛有点鄙视的看眼前的男孩,每次只要去事务所,他就莫名其妙的寻找昂细小的身子,然后看他踉其他的艺人嬉嬉闹闹,既天真又没有烦恼的样子。
他真不知道一个人怎么能过的那么快乐,所以他既羡慕他,又憎恨他,既想靠近他,却又莫名地疏远他。
「小表头?我拜托你好不好,你怎么不反省一下是不是自己有点太超龄。」昂拍拍自己的额头,头痛的想到,这个世界是就是有这种自己为是又要别人都跟他一样的人。
「我超龄,我才拜托你咧,你这种幼稚到家的个性,我想你混到幼稚园都不会被发现已经十五岁了。」
凛一想到世界上有这种不知人间险恶的人就很想打破保护他的温室。
昂歪著头打量眼前的男孩,细细的看著,然后没有原由的说道:「你这样子顺眼多了。」
「顺眼?」没有想到昂会突然冒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赞美,凛愣了一下,不知该如何接下文。
「我还以为你都不会跟别人吵架。」昂笑笑的说:他喜欢看凛理智瓦解的样子,不由的轻轻拍拍凛的肩膀说:「这样比较像十四岁呀。」
那是一个冬天,雪花在东京都慢慢飘下,昂和凛对对方冰封的感觉似乎慢慢解冻,在这一场温柔的大雪中……
然后因为这一部电影,他们两人都初尝走红的滋味。世纪末美少年,超潜力新人的封号一一出笼。社长打铁趁热,为他们两人组了一个团体。
很快的,他们窜红的速度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不论是日剧,电影,广告,舞台剧,唱歌,或是主持,都有广大的支持与回响,尤其是第一张唱片卖了两百二十万张以后,更奠定了他们不可动摇的偶像实力。
可是,那也意味著他们必须失去某些东西,不能交女朋友,不能正大光明的逛街购物,工作的时间永远到那么晚。而昂的家虽然在大阪,可是他必须一直待在东京。
「凛,你以前很讨厌我的。」昂转身,躺得更加舒服的笑道。
「我记得你也不喜欢我,不是吗?」凛也莞尔的说:「你说我太超龄了,我说你可以到幼稚园读书。」
「不过你到现在还是很理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昂有点抱怨的说:「从以前就一直像个小老头子,你不会累吗?」
「可是我不这样照顾你,你还活的到今天吗?」凛也不禁抱怨道:「要不是我逼你吃东西,你早就到医院打点滴了,还有,要不是我会打扫家里,你的窝还能住人吗?」
曾几何时,他不再想打破昂的温室了。
他想要保护他,这样脆弱这样怕生这样爱哭的昂,既然他总是糊里糊涂的,那么就让自己代替他承受这世界的冷酷,这世界的残忍,他不该受伤害,就不要受伤害吧。
昂有一种让人保护的气味,他寻著这种近似求救的声音到访。
喜欢上他的不可靠,喜欢上他的不专心,喜欢上他的小迷糊,因为这样让自己很优越,很伟大,很有用处。
倘若他抽了身,昂对这社会没有抵抗力的身子不就会奄奄一息了吗?「嗯,幸好现在我们住在一起。」昂也很认真的点头说道:「以前我一个人住的时候,有一次也是放长假,就因为打电动而忘了吃东西,后来被送到医院挂点滴。」昂心有余悸的回忆。
那一次以后,社长就帮他们两租了一间比较大的房间,好互相照应。
但美名是互相照应,实际上担任照顾者角色的只有凛一个人,凛知道昂喜欢踢被,夜半时分总不忘到昂的房间,替昂捡起地上的被子。昂早晨起来,凛会为他煎好松饼或是烤好土司,再上面放上刚熔的奶油,还不忘热一壶昂最爱喝的法式牛奶咖啡,他知道昂讨厌吃荷包蛋,讨厌吃红萝卜,他知道昂喜欢太空战士九,为了打电动可以打到挂点滴。
他越来越了解他,就越来越不能放开他,他把昂的生活像是—种信仰溶在血液中,不能抽离,也不愿抽离,然后发现,自己爱上了他。
凛伸手弄乱昂的头发笑著说道:「我第一次去你那个房间的时候,你的衣服不是随地丢了两堆吗?还跟我说一堆是洗了没穿,一堆是穿了没洗,我真是对你这个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可是你在进房间之前我就有告诉你。」昂不满的咕哝,「而且我的厨房很干净呀。」
「对对对。」凛忍住满腹笑意说道:「那是因为你从没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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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舞,星期天有事吗?」在乱哄哄的放学时间,一个新认识的朋友站在封舞舞的桌前,笑嘻嘻的问道。
「有呀。我跟只忆要去找人。」封舞舞美丽的小脸轻扬,甜美的笑容映了一室的春意,眼前的同学叹了口气,想找她去联谊,可惜每个星期她都要去找人。
柳只忆是封舞舞从小的青梅竹马,虽然封舞舞曾经抱怨过,希望自己从小的玩伴是一个又帅又充满魅力的男孩子,但是温柔又体贴的柳只忆总是微微笑著,不生气也不反驳,听著封舞舞少女漫画式的幻想。
来日本快一个月了,封舞舞只要一有空闲便与柳只忆一起到昂喜欢的下北泽或是新宿闲逛。可惜的是不知道是昂太忙还是没有缘分,她还是没有遇上昂。
封舞舞不禁有点气馁的叹息,收拾了课本和一些文具,跟等在一旁的柳只忆一同离去了。
「舞舞,我昨天在杂志上看到一件白色连身裙,我们等一下去买好不好。」柳只忆扯扯她的衣角,笑笑的说。
「好,顺便去吃晚餐,我饿的可以吞下一头牛。」封舞舞吐吐舌头说道。
「下北泽,那家店在下北泽那儿。」柳只忆翻开杂志,指著一家店说道。
「喔,是卖一些二手衣的店,我听说价格很便宜而且料子都不错。」封舞舞边走上电车边告诉柳只忆。
电车上空空荡荡的,现在并不是下班的尖峰时段,所以她俩人开心的找到位置,封舞舞不禁笑道:「今天的运气还真不错。」
然后她看著窗外,一栋栋建筑飞身而过,花呀草呀树呀像在跳舞一样往后退去,想到小时后自己的笨哥哥有一次在行驶的车上打开了门,只为了要确定是车正在往前走。
记得当爸爸气急败坏的询问他时,封嘉璐还一脸无辜的说:「我在想是不是那些树在往后跑。」
而就是这一件事,在封舞舞年幼的心灵中确定哥哥是一个大笨蛋。
下了电车,因为是上班上课的时间,人群稀稀疏疏的,却更显的这个城市平时的冷酷以及拥挤。
拥挤的大楼,狰狞地向天空张牙舞爪的炫耀,冷漠的人群,匆忙的往这一栋栋大楼奔去,可是封舞舞还是觉得这城市可爱的紧,是不是因为心上人在这个丑陋的水泥丛中,所以在少女的眼中依然觉得它比任何漂亮地方,都更加的漂亮耀眼。
走进了二手衣店,狭隘的小空间却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封舞舞也顺手拿了一件白衬衫试穿,边照镜子边等柳只忆出来。
「午安,老板。」熟悉而且好听的嗓音传来,封舞舞的心突然快速的跳动跳动起来,轰隆轰隆的巨响在耳边鼓噪著,变成一种安定却又烦躁的鼓声,一声又一声猛状著她的心扉。
她看到他了,从镜子的反射她看到昂了,虽然带著帽子跟墨镜,她看到昂就在她的身后,拿著一杯饮料,笑嘻嘻的昂。
于是她猛然一转身,在这样狭隘的二手衣店,她狠狠的撞倒了他手中的那一杯饮料,一时间,咖啡浓郁的香味散在夏末的空气中,地板上,和封舞舞像初春第一片落雪般纯白的衬衫上。
「对不起。」昂连忙抽起面纸给封舞舞。
「不……是我撞到你,对不起。」封舞舞用著不太流利的日文道歉。
「怎么了?」柳只忆换好洋装,打开试衣间的门,看到了昂,看到了封舞舞。
「不要惊讶,你告诉他我不是日本人,所以日文不好,然后说我很抱歉。」封舞舞用中文快速说道:「装作一点都不认识他。」
柳只忆点点头,微笑用纯正的日文对昂说道:「我朋友刚来日本,所以不太会说日文,她说很抱歉。」
「不,该道歉的是我。」昂连忙摇手,看著眼前被自己泼湿的女孩。直觉得她像是刚出水的芙蓉一般的美丽,店内昏暗的光线看不太清楚她的容貌,可是漂亮的大眼楮,正亮晶晶的噙著笑意。
「好香的咖啡,是法式牛奶咖啡。」封舞舞靠近昂说道:「我最喜欢法式牛奶上面洒巧克力粉。」
「我也是。」昂也笑了,她身上带著一股幽香,甜腻腻的,虽然参杂了咖啡味,却一样香甜诱人。
「不过我来日本,没有喝到很好喝的法式牛奶咖啡。」封舞舞叹了一口气,扭著小指,绝美的容颜有一丝丝失望。
「我请你喝好吗?」昂笑道:指指封舞舞的上衣说:「算是赔礼。」
于是封舞舞又转进了试衣间,褪下了白衬衫,双指微微发颤,遇上他了,遇上他了,而且他喜欢她,她感觉的到。
她不禁蹲下了身,因为一时间天旋地转,她的身子也轻轻的发著抖,柳眉紧蹙,看似又是快乐又是害怕。
本来,爱情这种东西,的确是让人又爱又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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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从台湾来的。」昂调好自己的帽子然后说:「我以前有去过台湾,好热。」
「嗯,是有点热。你是去观光的吗?」封舞舞微笑的问他,用著不流利的日文。
「嗯,我……」昂侧著头想,该怎么说呢,要说自己是艺人,去台湾办演唱会吗?封舞舞却自顾自的说下去,「那你有没有去故宫,龙山寺,行天宫,倘若你来了台北却不参观这些地方,可能会有一点遗憾。」
「嗯,我……「昂搔搔头想,要怎么回答呢,要说自己根本只记得饭店的样子吗?回想那两天到台湾开演唱会,简直是一场混战,闷热湿黏的空气,尖叫疯狂的人群,怕生的昂吓的差一点躲在凛的身后,没有人发现当时在机场的昂,墨镜下的眼框湿润润的。
昂不禁叹了一口气,检讨身为艺人的自己不该如此害羞。
「没去也没有关系。」流动的光线在封舞舞漂亮的小脸上转著圈圈,昂一转头看到的就是这样美丽的容颜,亮晶晶的眼,直挺挺的鼻,柔嫩嫩的唇,脂粉末施的脸庞却艳丽的叫人窒息。
昂努力的拼凑自己能够形容她的词汇,却发现人类的言语近乎贫乏的窘境,但是她无疑是一个很喜欢笑的女孩。
因为她的眼楮在笑,弯弯的成一条新月,她的鼻她的唇她的脸她的肌肤似乎都在笑,不知道她在开心什么,但是不能否认的,看到一个这样漂亮的女孩微笑的看著你,任何男孩都会觉得心动,而雨宫昂也是一个男孩,一个正常的男孩。
一瞬间,昂觉得自己好像恋爱了,莫名其妙掉到一个密密麻麻的网中央,一条一条的情丝编织成的网子。
「你怎么一直看著我?」封舞舞拢拢云鬓,两朵红云泄上了脸颊,她轻轻拍了昂的肩说道:「这样子不礼貌喔。」
昂尴尬的笑了笑,指著前面的店说:「我们到了。」
一推门,冰凉的空气争先恐后的涌出,封舞舞不由的笑了,「我觉得日本的夏季也是很热。」
「所以我家人才都到北海道去了。」昂坐下,封舞舞与柳只忆坐在他的对面,「我这几个星期放假,本来想回大阪老家看看,结果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想给家人一个惊喜的我,站在家门口却发现全家人都跑去避暑了。」
昂他倒是心虚的省略掉自己蹲在大门口哭的窘境,也没有说糊涂的自己没有带钥匙就兴冲冲的跑回家,所以被所在铁门外头进不去,可怕的是,他身上的钱包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小偷扒走了,也许是拥挤的电车上吧?后来只好打公用电话叫凛来接他,因为他的手机也没有电了。
分别点好饮料以后,昂问道:「你们要来一客午餐吗?」
封舞舞连忙摇摇手说道:「不,我不饿。」看看在一旁偷笑的柳只忆,封舞舞抓起她的手说:「去洗手。」
「喔,刚刚是谁说我饿的可以吞下一头牛。」柳只忆边洗著手边嘲弄封舞舞,「装什么淑女呀。」
「我也不是故意的,妈的,我快饿死了,这白痴嘴巴脱口就说不饿,真是气死我了。」封舞舞也不禁瘪嘴骂道。
「舞舞,你有一点气质好不好,如果你的小昂知道你的本性是这种小恶魔,他还敢要你吗?」柳只忆边拿了纸巾擦干手边告诫好友。
「只忆,我等一下打电话给你好不好?」封舞舞轻轻拉住柳只忆的衣角,撒娇的说道。
「喂,你的手还是湿的……「柳只忆叹了一口气,顺手抽了一张纸巾给封舞舞说道:「我就在你旁边,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封舞舞嘟著小嘴有一些委屈的说:「就是你在我身边我才要打电话给你呀。」
「为什……」话问到一半,柳只忆转转眼楮笑道:「你这小恶女,我知道了,你就打给我吧。」
「不过你一定要告诉我后续发展。」柳只忆对封舞舞眨眨眼说道:「那个昂真的好可爱,好像日本和服娃娃,你一定要把他抱回家。」
封舞舞也对柳只忆眨眨眼,「还用你教吗?我一定会好好的把他收藏起来的。」
回到了座位上,昂对封舞舞笑笑说:「你要吃饼干吗?这家的巧克力奶酪蛋糕也不错。」
「嗯,不用了。」封舞舞边摇头的同时,痛的正在扭曲心瓣也正同时滴著鲜红的血,食物呀……
身边的柳只忆痛苦的憋著笑,封舞舞这次要装淑女,这跟她平日的形象大相迳庭,想必一定会承受比一般人更大的痛苦。
瞧见了偷笑的柳只忆,封舞舞的手身进了手提袋当中,按下了手机的回放钮,一时间柳只忆的手机响起了无敌铁金刚的音乐,封舞舞忍不住笑了出声,她昨天偷偷把好友的音乐换掉,看到柳只忆发窘的双颊,她扬起了恶作剧的笑容。
柳只忆狠狠瞪了窃笑的封舞舞一眼,按下通话钮说道:「喂,是,我是……「然后表情愈来愈凝重的讲到,「我弟出车祸了?在哪……喔,我知道了,我立刻赶过去。」
「啊祥出车祸了?严重吗?」封舞舞柳眉紧拢问道:「你要去看他?」
柳只忆起了身,对昂鞠躬说道:「不好意思,我要先走了,舍弟发生一点意外,我要赶去看他。」
「要紧吗?」昂关切的问道。
「不会,应该没有大碍了,只是我还是得去了解一下。」柳只忆正要离开的同时,似乎又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于是她又回头对昂说:「我朋友刚来日本,对路不太熟悉,如果先生方便,可不可以替我送她回家?」
「喔,没问题。」昂可爱的脸对柳只忆笑一笑说道:「我会送她回家的。」
「谢谢你,我还怕我会迷路呢。」封舞舞吐吐舌头,俏皮的对昂一笑,然后说:「你叫什么名字。」
「昂,我叫雨宫昂。」昂拨拨眼前的刘海说道:「你来玩吗?」
「不是,我是来T大念书的。」封舞舞问道:「你还在念高中吗?」
昂一口牛奶喝到岔气,不停的咳著笑道:「我已经二十二岁了。」
「什么,你说你不是高中生,太夸张了吧。」封舞舞皱皱眉头,拿起咖啡像是要遮起自己的尴尬一般喝了一口。
「嘻嘻……」昂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想这个女孩真是好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一种轻松。
在这狭小的海岛上,没有人不认识他,过多的目光和流言,逼的他快要窒息,他不过二十二岁而已,多希望在别人的瞳孔中看到的是一个男孩,而不是一个偶像。
他跟凛不同,凛总是自傲且充满自信,自己不一样,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自己跟凛就是不一样,凛享受发光发热,他享受的是这份工作的快乐和成就。
他害羞而且怕生,虽然喜欢唱歌喜欢演戏,不过他不像凛有太强的企图心或是征服感,他只是想要享受,享受著演艺人员的快乐。
但相对的,艺人是不能有隐私的,不能甩掉的狗仔队,不能避开的恶性毁谤。现在,他在这个女孩像银铃的笑声下,也不由的松懈下来,开心的笑了。
「啊祥吗?」边走回家的路上,封舞舞边回答说道:「啊祥比我小两岁,好像是他们以前的高中同学自己跑到日本来自助旅行。」
「不知道他会不会伤的很重?」昂关心的说道。
下午的夕阳美的让人想流泪,而在这个大都会区中,又灰又澄的彩霞呈现一种人工与自然的怪异,可是封舞舞还是觉得今天的夕阳好美,美的让她快要不能呼吸不能直视。
她自然知道:不是今日的日落美丽,而是此刻的心情太美丽,因为最心爱的人倘若在身边,这个世界,又有什么地方不可爱呢?「不会。你不用担心啊祥啦。」封舞舞边回答昂的问题的同时,她的双脚边往路边的超级市场移动,食物……那里有很多食物,她有点吞著口水说道:「啊祥壮的像一头牛,我从小就跟她们姊弟一起长大,我看啊祥连咳杖都不知道怎么写。」
「这个,这个很好吃。」昂边提著购物篮便说道:「这种可乐饼很好吃。」
「你喜欢吃呀。」封舞舞把可乐饼装到购物篮里说道:「我等一下炸给你吃。」
然后他们俩人又买了不少的食物,封舞舞说要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昂也开心的像个孩子,这时两人心中都有一中莫名的甜蜜滋长,就好像刚新婚的夫妻一同出来买菜一样,他们同时这样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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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我回来了。」昂兴高采烈的打开大门,笑嘻嘻的对穿著围裙的凛打招呼。
「你回来了呀。我有煮晚餐。」凛擦擦手从厨房走出来,立刻闻道一股不属于昂的香气,然后看到微笑的昂挥挥手说自己吃过了。
女人,是女人吧。
凛漂亮的脸痛苦的扭曲著,昂在哪里跟哪个女人吃了晚餐?他的心纠结著,痛得发出了申吟,「不要「昂,你不要离开我。」凛扯上的围裙,声音近乎尖叫的说道:「昂,你不可以喜欢别人。」
「喜欢?」昂搔搔头笑道:「人家不知道喜不喜欢我,八字都还没有一擞呢。」
「我不要,我不准。」凛从身后搂住了昂细小的身子说道:「我不把你给别人,我不要。」「没有什么给不给的呀。」昂转过身微笑的对凛说道:「我不是货物呀,况且我本来就不属于谁的呀,不是吗?」
语罢,昂推开了房门,消失在黑暗中,消失在凛的视线中,这时七里香的浓郁气息兀自在屋中漫舞,晶莹的眼泪一滴一滴一滴从凛漂亮的眼楮滑下。
他在哭,他讨厌流泪,可是不能抑制的泪水像是自有生命一般奔流,一般悲伤,一般痛苦。
待在房间中的昂也在哭泣,他的眼泪也是这样的苦涩,这样的后悔,这样的自责。是不是不管爱或不爱都一定要有人受到伤害?「我早就知道了不是吗?」瑟缩在角落的昂流著泪,喃喃自语的责怪自己,「我早就知道了,却又要装作不知道:我倘若早些断然拒绝,是不是比这种暖昧不明的关系更加的温柔一些呢?」
月光撒了一屋子的银白,昂泪痕未干的脸上有著深深的痛苦,滚热的泪流到冻僵的心湖,不停谩骂自己的昂暗忖道:「一直维持著友好的平衡假像是不是太过虚伪?我明明感觉到他的情感,却不回应也不拒绝,我以为这是一种保护,但又怎么知道它不是一种残酷?」
「凛,对不起。」还是不能接受你的感情呀。
昂皱著眉,泪水一滴一滴流下,爱人或被爱都是痛苦,心痛的不能自己的凛,知不知道被自己深爱的昂也是心碎如他?一直知道凛喜欢自己,可是昂拒绝让这份情感进一步或退一步。
在这个温暖的夏末,冰冷的麻木的痛楚再度袭击两人的神经,不能逃开也不想面对,可怕的是不论是逃开或是面对都要硬生生血淋淋的撕开这七年的情感。
昂也不明白自己对凛的感觉,是眷恋是依赖也是喜欢,凛是一个这样漂亮男孩,漂亮的眼楮漂亮的鼻梁漂亮的后瓣,既温柔又固执,既脆弱又坚强,可是他明白自己对凛少了一分悸动,少了一分幻想,少了一分欲望。
黑暗中浮现的是封舞舞甜美的脸,荡著春意的眉荡著春意的眼荡著春意的唇荡著春意的笑,简直是一个可以轻轻掐出花蜜的女孩,倘若她要幻化为一朵花神,他知道只有桃花能这样甜美。
好想见她,好想要看到她,好想要重重的吻著她,好想要紧紧的抱住她,轻轻的抚著她的发丝,拥著她……入睡。
拿起了手机,从像垃圾堆的背包里翻出了封舞舞的电话,「喂,我是昂。」
白皙圆润的脚指头正在把地上的杯子勾过来,纤纤玉手正抓著大把的蚕豆,丰润甜美的嘴巴正吃的卡兹卡兹响,封舞舞接到昂的电话时差一点噎住。
虽然不是面对面的说话,封舞舞还是不由自主的跪坐,边问好边鞠躬,手里的蚕豆落了一地,杯子也在慌乱中打翻,里头的牛乳正汩汩流出,而硬把一大口蚕豆吞下去的她,咸涩的泪水不禁缓缓从眼角流下,喉咙好病呀。
「生病吗?舞舞你怎么声音有点沙哑。」昂边抹干泪水边关心的问。
昂,你真是太善良了,电话另一头的封舞舞也是边抹泪水边回答到,「可能有一点吧,我这个人从小身体就不太好。」
「你在休息吗?」昂边整理背包边问道。
「没有,昂,你怎么了,你为什么声音这样悲伤。」
封舞舞边拿抹布边擦著一地的牛奶,听到昂细小无助的声音不禁征忡道:「不要哭,不要哭,你…不要哭好不好。」
「可是我……「昂像娃娃一样精致的脸顿时布满了泪,眼中的液体像是冲破了堤防一样滑落,他气馁的任其狂奔,任其泛滥。
「那,你就哭吧。」封舞舞的声音是这样轻柔这样甘甜,细细的说道:「我会陪著你呀,就算你一直哭一直哭,我的心会很痛很痛,我还是会在一旁替你擦干眼泪,所以……」
昂打断了封舞舜说到一半的话,他哽咽的说道:「我好想见你,我现在就想要见你。」
于是昂拿起了背包,蹑手蹑脚的打开窗子,自顾自的说道:「幸好这是二楼,不然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出去呢。」慢慢的抓住窗外的树枝,一轮又大又圆的银月就在树梢,树影斑驳,月影朦胧,昂觉得好美,泪又不知不觉的落下。
真希望在屋子里头的凛也能看到这样温柔的月夜,这样一来,他心中的痛,是不是就会少一些呢?
跳下了窗,昂揉揉眼楮,好痛,他低呼。发现自己的左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破,腥红的血一滴一滴涌出,争先恐后的划过他苍白的手臂。
他喜欢红色,尤其是这样鲜美的红色,这样漂亮的夜晚,也样漂亮的色彩,但因为此时他的心是这样的痛楚,所以只觉得有一些天旋地转的悲伤因子围绕著自己,不能逃避,不能抽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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币下电话的封舞舞顿时呆在原地,昂要见她,现在就要见她,没时间了,真是没时间了呀。
急急忙忙把刚刚的抹布拿去洗,掉落一地的蚕豆一颗颗被扫进垃圾桶,满桌子的垃圾和饼干通通藏到柜子里面。
罢刚跟昂吃完没有洗的碗盘要马上冲干净,看到自己穿著面包超人的睡衣,应该要赶快换一套性感一点的,呀,这样太快了,还是穿个无袖毛衣加上长裙吧,裙子用昂最喜欢的红色好了。
要不要换内衣裤呀?这样子也太快了吗,如果不小心给昂看到自己穿小叮当的内裤实在不太直得骄傲,还是换一下好了。
急急忙忙,真的是急急忙忙,封舞好在电铃响的前一秒钟收拾好全部的脏乱,也换好了全部的衣服,也绑好了头发,在不甚雅观的喘了一大气后,伸出那双修长美丽的手,轻轻的开了门。
所以在昂的面前,是一个这样优雅,这样美丽这样从容的一个女孩,一开门带著丝丝甜甜的香气,他不禁微笑,佳人在前,怎能不微笑呢?
「你哭了。」封舞舞的心不禁感到一阵抽痛,一阵甜蜜,心痛善良如他要被伤的那样的深,甜蜜的是她能像收养一只流浪的小狈一样收容昂。
他是像一只小狈呀。所以她要包扎他的伤口,她要洗涤他的疮瘢,她是他的主人,她是他的天地,她要给他爱,她要喂饱他的饥渴,她要舌忝舐他的寂寞,她要保护他,她要占有他,她要让谁都不能再伤害他。
她看著他,而他可爱的脸上全是一颗颗的水珠,不知道是泪水还是因为刚刚突然下起的大雨,他的发稍滴下了水,他的眉稍滴下了水,他的眼角滴下了水,他的唇畔滴下了水。
封舞舞突然想紧紧的拥抱住眼前这样的一个男子,但怯怯的她放弃了,谁说女孩是水,男孩是泥,站在封舞舞门口的这个男子,唇嘴带笑的这位男子,封舞舞知道:他是用水作成的,所以她害怕自己轻轻一触,他便散在这闷热的空气中,静静的蒸发了。
只是封舞舞不拥抱他,并不代表昂就不会拥抱她了,昂欺身向前,身上的水滴舞的房内一室的透明,他用力的抱住了封舞舞,用力的。
天与地再也没有一点点声响,只有封舞舞像是撞钟般的心跳鼓鼓的雷鸣,她简直想按住自己的心脏,告诉自己那跳个不停的一团红肉说:不要再跳了呀,昂会听到的呀。
「对不起,我平常不是这样子的,只有今天……」昂近乎申吟的声音小小声的传来,那么的痛苦那么的悲伤,每一个字都好像是用尽全部的气力,咬著牙说出来的,「拜托让我抱著你,我需要一点点温暖,拜托你。」
「那请你抱的更紧一些吧,倘若我是你要的温暖。」
封舞舞的颤抖的小手也慢慢地抱住了昂的腰身,害怕自己一用力就把昂捏碎了。
此时此刻的昂像是秋风中悲鸣地落叶,轻轻的哭泣,她不能弃之不顾也不能积极地安慰,因为倘若一个不小心,昂会碎掉,昂真的会碎掉。
「谢谢你。」昂的头轻轻地趴在封舞舞的肩膀上。
虽然哭泣却又细细地不敢出声,好难过呀,手臂上刺刺的感觉传来,刚刚愈合的伤口又兀自流出腥红的鲜血,随著雨滴随著眼泪一丝一丝的滑落到乳白的地毯上,更加的殷红触目。
「不要道谢,我说过,我不能阻止你哭泣,可是我可以为你拭去泪水。」封舞舞看著一滴一滴滑落的鲜血,觉得心瓣也跟著他喷出大量的腥红,好痛好痛,却不敢出声,她心痛昂的善良,也心痛自己的无能为力。
昂抬起头来,有点虚无有点红肿的眼楮看著封舞舞,鼻尖轻触她的额头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对我那样的好?」
封舞舞闭上了眼楮,用肌肤感受从昂体内吹出的热气,泪水也跟著滑落,轻轻地说道:「那你为什么会在最脆弱的夜晚来找我。」
昂愣住了,怔忡的抬起了右手,想要轻抚封舞舞的黑发却又怕太无礼,自己想不出原因呀,但是也许自己是知道的,只是不敢承认而已。
并非没有朋友,并非无处可去,只是莫名的有一种力量,莫名的有一股声音,到今天下午遇到的女孩身边,想要见她,想要抱她,想要被她安慰,想要被她拥抱。
封舞舞凝视著他,「我对你好的原因,便是你来找我的理由。」
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水雾氤上了眼帘,「倘若你将我当朋友,我对你好的原因便是我也把你当朋友。」
朋友吗?昂侧头思考,是朋友吗,不只是朋友呀,可是若要说是恋人,自己才见过封舞舞一次面便爱上了她吗?
爱是一种飘缈的情绪,这样不容易抓住,但是为什么在这几个小时内,他便要尝尽心碎,背叛,悸动的滋味?
「若你是喜欢我才来找我,那我便是爱上你才对你好。」封舞舞柔声说道:轻轻将自己的头靠在昂的肩膀上。
一股轻淡淡的栀子花香流人昂的体内,熏的他不能思考,不能流泪,不能呼吸,只有不可解释的狂乱心跳,只有不能释疑的温柔涌现。
「我……」昂的手环绕封舞舞细小丰软的腰身,歉声道:「我不知道:也许是喜欢上你了吧,可是请你多给我一些时间来厘清这种情绪,我需要时间消化今夜发生的事情,我也同样需要一些时间接受自己对你不一样的感觉。」
「好。」封舞舞轻轻柔柔的笑了,把湿淋淋的昂推向浴室,「那么你现在需要一个热水澡。」
在把浴巾拿给昂的同时,封舞舞一双明亮的眸子充满著笑意说道:「我会等你,等你明白自己的情感,等你来追求我。」
「我会的。」昂在把门拉上的同时说道:「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