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色风暴 第四章

宙刚开完会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就看到曹策找来的某国立大学的教授,正在帮宝蝶测试程度。曹策把英文报纸拿进来给宙,顺口问道:「这小女孩你从哪里找回来的?」

宙随口回答:「垃圾堆里。」

「长得挺甜的,准备让她当你的小女朋友?」曹策试探地问。

宙摇头,直接否定掉他的疑问。「是我的养女。」

曹策瞠目结舌。「以你的年纪当她爸爸?太年轻了吧?」

「不会啊!如果我十二岁的时候生她,我的女儿差不多也有这么大了。」

「你是要告诉我,你十二岁就不是处男了?开什么玩笑。」曹策望著他,觉得他怪异透顶,孤僻却莫名其妙地找了一个年纪足以当他女友的孩子当养女。

「今天有什么有趣的新闻?」宙看曹策手中拿著报纸,随口问问,不想再继续之前的话题。

曹策坐到沙发上,翻开社会版看著。突然看到一则十余名消防队员吃蟒蛇中毒的新闻,深感有趣。「对了,你不是要我替你宴请镇长赔罪,为的就是这条蟒蛇吗?」

蟒蛇上报了?宙脑中浮起了问号。

「报上写些什么?」宙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

「消防队员吃蟒蛇中毒。照常理来说蟒蛇应该是无毒的,但这条蟒蛇使十余名消防队员住院;报上说,吃了蟒蛇的消防队员身上都有一种难缠的寄生虫。这种寄生虫会吸收人体的养分,一般的抗生素又杀不死它们,在国外被寄生的人,只有开刀取出寄生虫才能活命,这些消防队员真是倒楣。」曹策念了一大段报纸给宙听。

宙一听,马上跳了起来,直接冲进曹策的办公室。

教授还在办公室里忙著测试宝蝶,宙冲了进去,硬把宝蝶拉了出来。

「你太过分了,为了一条蟒蛇你这么整人,未免也太不厚道了。」

宝蝶装出一副懵懂的模样,眨眨眼楮。「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宙愤怒地拎著她,像拎小鸡那样把她拎进他的办公室,曹策还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不明白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宙把曹策手中的报纸抢了过来,毫不留情地直接扔到她的脸上。

「你一个字一个字地给我读清楚!」他怒吼的声音震得宝蝶的耳膜发疼。

她顺从地接过报纸,知道他气她太过残忍。她读了标题,思考著该抵赖、死不承认,还是乖乖老实地伏首认罪。

「你承不承认?」宙不敢相信天真、清纯的她整人的手法会如此狠毒。

宝蝶盯著他,知道自己已瞒不过他。

「是他们太可恶了,不该吃掉我的蟒蛇,这是他们的报应。」

「那只是一条蛇,不值得你用这么狠毒的方式整人。」宙心想,这个女孩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面孔,有著天使的外表,但女巫般的心肠教他心寒。

「人命珍贵,蛇命就不珍贵吗?它是我的宝贝,他们不该如此对待它,没有人可以欺负我之后还平安无事。我养父教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他们先对不起我的,我有什么错?」宝蝶理直气壮地嚷著。

宙一时气愤,打了她一巴掌。

宝蝶呆住了,她不相信他会为了那些人动手打她。

宙也被自己的举动吓住了。他从来没打过女人,因为他从不对女人认真,自然不会对女人动手。他一出手就后悔了。

宝蝶一言不发地奔了出去。她原以为他会照顾她,原以为他跟那些人不一样的,没想到他竟然会为了她下毒的事打她。

她发誓再也不回他身边,不再接受他的照顾,他和那些人一样不了解她,她的宠物就等于是她最好的朋友,替她的好朋友报仇有什么错呢?

他没资格打她,他没资格。

曹策见宝蝶奔了出去,忍不住对宙嚷著:「你这是干什么?她只是个孩子,你还不快追!她的个性看起来很倔,跑出去肯定不会再回来的。」

宙后悔极了,他该控制自己的脾气的。当宙追到工厂的大门口时,宝蝶早已不知去向。

他开车回到他的别墅,但宝蝶并没有回来。他走进她的房间,在床上看见她拟的那张草约,他顺手捡了起来,看著那些条约,一遍、两遍地读著。

不知现在的她是否会自动放弃被认养的权利?

她的行李和宠物都还在,她应该会回来吧?

行动电话响了起来,宙急忙抓起电话,却是曹策打来的。

「找到她了吗?」曹策关心地问道。

「没有,我在家里等她,她没有锁匙会进不来。行李和宠物都还在,我想她应该会回来的,她不会丢下她的宠物不管的。」宙疲惫地用手抹了抹脸。

「我会派人到外头找她,她一个女孩子对这里的环境人生地不熟的,相信不会跑太远的。」曹策能做的事都做了。

宙靠躺在宝蝶的床上,拉开自己的领带。

「她受她养父的影响太深了。我不该打她的,她现在一定很伤心。」宙感叹不已。

「现在知道养父难为了吧!」曹策在电话那头笑著。

「你尽避嘲笑我好了,我无所谓,只要她肯回来。」

???

宝蝶跑进一家大西洋冰城里吃三明治看漫画,身上只有一百五十元,不知该何去何从。

棒壁桌有两位年纪和她差不多的女孩,两人边看报纸找工作边聊:「我想到KTV去坐台,轻轻松松一个月十几万,又可以唱歌、喝酒多好。」

「你打算到哪一家?我干哥哥是‘畅歌、畅歌’的经理,我看我们直接找他帮忙比较快,每天这样混也不是办法,我身上只剩一万块。付完这个月的房租,等于没生活费了。」

宝蝶吃完三明治,掏了一下口袋,付完三明治和红茶的钱之后她身上只剩一百块。

如果不回去找「蓝」,她可以上哪儿去?她需要一份工作。她不要再依靠任何人。

她起身坐到隔壁桌去。「嗨!你们好,我叫邱宝蝶,目前和你们一样处于失业中,刚刚无意中听到你们要到KTV上班,能不能带我一起去?我身上只剩一百块钱,再找不到工作,明天就要饿肚子了。」

「美琪,这家伙比我们俩还落魄!你能不能顺便帮帮她!」爱珠打量著宝蝶,觉得她外型挺不错的。

爱珠同情心丰富,又推了推美琪。「你就帮她吧!她好可怜哦!」

「她的外型还可以,爱珠你的体型跟她差不多,你借套像样的衣服给她。」

「没问题。宝蝶你有没有地方住?」爱珠挺喜欢宝蝶的。

「没有,我被我养父打了一巴掌,就溜出来了。」宝蝶实话实说。

联想力丰富的爱珠,社会版新闻看多了,睁大了眼仔细检查宝蝶的四肢。

「他是不是想强暴你?你有没有受伤?你逃出来是对的,要不迟早难逃魔掌。」爱珠滔滔不绝地说著。

美琪心想,这家伙真是悲惨,正义感丰富的她决定收养宝蝶。

「你会喝酒吗?」

「会,我酒量很好,在山里常常和山地人喝通宵。」宝蝶怕美琪不肯带著她,拍著自己的胸脯保证。

「你的歌声如何?唱两句给我听听。」

「高山青,涧水蓝,阿里山的姑娘美如水啊,阿里山的少年壮如山——」宝蝶一本正经地站了起来,一边唱一边比动作,她的声音洪亮富震撼力。

唱得爱珠鼓起掌来。「唱得好,唱得好。美琪,她有当红牌的潜力吧!」她不吝啬地称赞著。

美琪听完她唱歌也颇为满意。

「她穿著土了一点,其他条件很好,可以栽培。就让她跟著我们混好了。」

宝蝶笑得眯起了眼楮。「太好了,谢谢你们!谢谢。」她拥住美琪和爱珠,又亲又吻的。

美琪急忙地推开她。「喂,公共场所,别这个样子,别人会以为我们是同性恋的。」

???

「喂,穿这么低胸不好吧?」第一天上班的宝蝶,站在镜子面前打量自己,这砖红色的紧身洋装,上半身露出,下半身迷你裙还开高叉。

宝蝶脚上踩著三寸半的高跟鞋连路都不会走了,摇摇晃晃地差点跌倒,还好美琪扶了她一把。「有没有穿安全裤?」美琪提醒她。

「穿了。」她说著调整了一下安全裤。

「听著,先吃一颗解酒药,待会儿进包厢,可以吃东西、喝酒、唱歌、跳舞或玩任何由客人提出来的游戏。如果有客人吃你豆腐,轻微的你就回避,严重的你就叫经理,还有我们是不出场的,明白吗?」美琪见她傻呼呼地忍不住要叮咛她。

「明白。」宝蝶点点头,把低胸的衣服往上提了提。

「我会叫伟哥多注意你。」

就在这时伟哥走了过来。「美琪,有个不错的客人,我想很适合宝蝶这种新手,我先带她进去。」伟哥打量宝蝶一眼,拍拍她的肩膀。「别害怕,这是个轻松愉快的行业,你很快就能适应了。」

宝蝶一点也不怕,她只是不习惯自己浓妆艳抹的样子,穿了高跟鞋的她走起路像鸭子,慢吞吞的。

伟哥看了也忍不住发笑。

伟哥老实地说:「你走路好难看。」

「我自己也知道,我实在穿不惯高跟鞋。」

伟哥带著她走到K5的包厢。

还没开门就听见里头有人在破口大骂。

如果这样的客人也算理想客人,那未免就有点恐怖了。宝蝶心里暗暗地想。

伟哥开门进去排解,宝蝶看见那个骂人的客人,一派斯文、忧郁,一身黑色装扮,竖立的头发高耸的直立,前额呈M字型的额角,相当性格。

「我要她乖乖地给我坐到角落,把她手中的那杯威士忌喝光,不准唱歌也不准说话。伟哥,就算她是你们这里的红牌,我也有办法要她混不下去。」那个人斩钉截铁地说著。

伟哥频频向那男人鞠躬哈腰赔不是,还向那位小姐斥喝一番。

那个小姐眼眶泛红,只得乖乖地坐在角落。

伟哥招呼宝蝶进去。宝蝶生涩地走进去,那有如鸭子般的走姿,把那个冷酷的男人逗笑了。

「这是陈董。」

「陈董,这是宝蝶,请你多多关照。」伟哥替双方介绍。

宝蝶大大方方地坐到陈董身边。

晚上还未进食的她,不客气地大吃大喝了起来。

伟哥出去后,没人敢说话,唱歌。

宝蝶完全没有招呼客人的经验,见陈董的眼楮直盯著她狼吞虎咽的吃相,才拿起酒杯招呼陈董。「一块喝吧!」

「你第一天上班?」他仰头喝光杯中酒。

「你怎么知道?」宝蝶脸上露出佩服的表情。

「我猜的,看你穿高跟鞋走路的蹩脚样子,还有吃东西不懂得装模作样。」

宝蝶看了一下周围那些莺莺燕燕,算了一下人头。「你一个人叫这么多小姐做什么?」

那些小姐翻白眼的翻白眼,捂住嘴巳闷笑的闷笑,都觉得宝蝶脑筋秀逗。

「我害怕寂寞,想要很多人陪我。来玩个游戏吧,宝蝶你会什么?只要能逗我开心,我一定给你重赏。」他轻抚著她的脸颊。

「每个小姐来一段即席演讲如何?你出题。」宝蝶才说完,众小姐就出声喧哗了起来。

「这个白痴。」

「搞什么嘛!」诸如此类抱怨的声音四起。

「很好的提议,我没玩过,挺新鲜的,题目呢?就讲鸭子好了,每个人三十秒,讲得最有创意的我发一万块奖金。」

所有小姐们分别依鸭子的长相、特性、饮食、用途口沫横飞地高谈阔论。众说纷纭之后,轮到宝蝶。

大家睁著眼瞅视她,心想她还有什么好说,该说的可以说的都被大家说光了。

陈董以期待的眼神望著宝蝶。

「我出生没多久,隐隐约约地就有一种感觉,我的前世一定是一只鸭子。」

大家原本屏气凝神注视著她,听到宝蝶发表的谬论,都笑得东倒西歪。

尤其是陈董,听到宝蝶爆笑的言语,笑的无法抑制。

「每天当我洗澡的时候,这种感觉更加强烈,因为我总是忍不住发出‘呱呱’的鸭叫声,在澡堂里游泳直到我妈咪发脾气,把我拎出去。」

一些小姐不以为然,认为宝蝶只是哗众取宠,纷纷给她白眼。

「真不要脸,胡说八道地不像话。」坐在一旁被冷落的红牌忍不住要开骂。虽然声音很小声,但坐在她身边的小姐全听见了。

陈董很喜欢宝蝶,因为她的言语滑稽,个性率真。他把一万元的奖金颁给宝蝶,附在宝蝶耳边说:「我包你全场,晚一点陪我出场好吗?」

宝蝶突然想起美琪的话。「我是不出场的。你如果喜欢我,就常带朋友来捧场。」

???

「找不到宝蝶,她没回去吗?」曹策见宙郁郁寡欢的表情便知道答案了。

宙装出一脸不在意,挥挥手说道:「不回来就算了,养一个女人在身边这么麻烦,她真丢掉就算了,别找了。」

「你上次要我刊登的认养宠物海报登出去后,有员工愿意认养蜥蜴、变色龙,只有蜘蛛没人愿意认养,你什么时候把她的蜥蜴和变色龙带来工厂,我替你交给愿意认养的员工,至于蜘蛛你就留著自己养。」

宙点了一根烟,告诉曹策下午他会把蜥蜴和变色龙带到工厂来。

「想念她吧?她失踪三天了,别否认了,我知道你想她。有个人可以想念也是很美好的滋味。」宙双脚交叠横放在办公室上,斜躺著。

「曹策,你年纪也不小了,为何不结婚?」

两个大男人在办公室里喝著酒,谈起心事来。

「你还好意思问我?你自己呢?把我妹妹耍得团团转,你倒底是什么心理?」

宙举起酒杯敬曹策。「你没告诉她,我是个混球吗?要她别对我认真,我已经习惯去伤害女人,在爱情上懦弱得令我自己都受不了。」

「看过心理医生吗?」曹策建议著。

「没用的,女人对我而言,只有能上床和不能上床的差别,没人可以进入我的内心。别劝我什么,如果你够朋友的话。」宙习惯性地拒绝别人的好意。

曹策的行动电话在此刻响起。「陈少城,是你?好久不见,最近好吗?」

「很好,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陈少城心情愉悦地说著。

「我晚上得陪我的合伙人,他养女失踪了,心情不太好。」曹策瞟了宙一眼。宙把烟熄掉。

「叫他一块来好了,我带你们去个好玩的地方。他好不好美色?」

「他说女人只有可以上床和不能上床的差别。」曹策再瞄了宙一眼,宙已戴上了耳机听起交响乐,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晚上见了面再说,我保证让他很快乐。」

「也好,好久没出去玩了,我们接受你的邀约。」曹策替宙答应了下来。

???

「那个忧郁王子陈董又来了,指定要宝蝶坐台,连续三天都包宝蝶全场,宝蝶,我看他是爱上你了。」爱珠酸溜溜地说道。

美琪正在化妆,侧脸看了宝蝶一眼。「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宝蝶你得聪明点,吊足他的胃口。」

「你喜不喜欢他?」爱珠边画口红边说。「他长得挺帅的。」

「我倒不觉得,我的新养父比他帅多了。」她也不是不想宙的,她只是好强,心里不断地想著,不知宙会不会派人找她。她有点后悔跑了出来。

「你还在想那个禽兽啊?」爱珠觉得不可思议。

「他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他对我很好的。」宝蝶忍不住为宙说话。

「可是他打你她!你怎么这么健忘?」美琪瞪了宝蝶一眼。

「他不了解我,他其实不坏。」

美琪摇头不以为然,她站在化妆台前笑著说:「你既然出来了,就别再回去,要不,他下次还会动手打你的。走吧!我今天有个道上的大哥来捧场,你先进陈董的包厢,待会儿再转台过来帮忙。」

宝蝶已学会穿高跟鞋,走起路来平稳多了。

美琪告诉她,客人在发脾气的时候说黄色笑话可以令他们转怒为喜,所以她也背诵了很多则荤笑话。

没有性经验的宝蝶,往往说出来的黄色笑话连她自己都不明白意思,越是如此,客人就越喜欢她,觉得她很爆笑。

在宝蝶尚未进包厢之前,陈董就不断地告诉曹策和宙,他非常喜欢宝蝶。

曹策心想,来这里上班的小姐们都习惯用花名,这个宝蝶一定不会是他们要找的宝蝶。

宙倒是毫不在意,因为他相信宝蝶不会到这种地方上班,她没本事伺候男人,取悦男人的本领她还没学会。

宝蝶尚未进门,宙和其他的小姐就迫不及待地玩起亲昵的游戏来。他向来是个调情高手,逢场作戏这一套他很在行。

陈董看宙把小姐的眼楮蒙上,带领著人家跳慢舞,他转头对曹策说:「你这合伙人很懂得享受人生。曹策你要多学学。」

「你钟爱的宝蝶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曹策边喝酒边问。

陈董一提起宝蝶就眉开眼笑。「她啊!是个超级活宝,我一看见她就笑个没停,可是她自己一点也不明白,她倒底哪里好笑。」

「是吗?想必长得既年轻又漂亮吧?」曹策很好奇。

「是很年轻,漂亮倒也还好,比她漂亮的女人多的是,但比她可爱的可难找喽!像昨天我带了两个朋友来,因小姐不够,我那两位朋友大发雷霆,直嚷著要砸场子,别的小姐全吓跑了,我的宝蝶却一点也不害怕,只剩下她大剌剌地说:‘我有圣母玛丽亚保护我,你们尽避砸。’我那两个朋友原本很生气的,但被她那种正气凛然的样子逗得气都消了。」

「她胆子挺大的?」曹策替陈少城点烟。

「我的朋友问她:‘我现在打扁你,圣母玛丽亚怎么救你,这干圣母玛丽亚什么事啊!笨蛋。’说完笑得无法抑制,火气消了大半。」

陈少城以惊喜兴奋的口气形容著宝蝶。

宙抱著女人调情,头也不回地说:「我看你迷上她了。」

陈董爽朗地笑了起来。「没错,我简直为她神魂颠倒。」

「上床了吗?」宙把手伸进女人的背脊,用手不停地摩挲,尽情挑逗著,又问了陈一句。

「没有,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喜欢讲连她自己都不明白的黄色笑话。等我们笑完了,她还会吵著要我解释给她听。」

「这样的女人你怎么可以放过她。」宙旋即又笑著在女人的耳边说:「你好香啊!」唇在女人的耳鬓厮磨著。

陈董大声嚷著:「你真上道,我准备把她娶回家,曹策你们俩负责帮我鉴定看看,不过这女人我是要定了。」

宙把女人逼进角落,狂吻她。「喜欢我的吻吗?」宙在喘息的间隙问著。

那女子已被宙迷住了,像宙这样英俊、温柔、擅调情的男人,没有几个女人抗拒得了他的魅力。「我愿意跟你走,不管天涯海角。」那女人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半晌,陈少城把宙拉回座位上,猛灌他酒。一边对著曹策说:「我要感谢你,谢谢你把‘蓝’介绍给我认识,像他这样的调情高手,百年难得一见,我只要学到他的百分之一,可以把宝蝶迷得非我不嫁就行了。」

「‘蓝’,我敬你,你一定要帮我追上宝蝶。」

宙得意洋洋地拍著陈少城的肩膀。「没问题,我一定帮你。」

曹策也说:「他肯帮你,那你走运了,我保证宝蝶一定乖乖跟你走。」

三人举杯干完杯中的葡萄酒。

这时,宝蝶正好开门走进来,原本笑咪咪的她,一看见「蓝」和曹策,表情僵硬凝住了。

最惊愕的人不是她,而是宙。

宙震惊得整个人像是被雷电劈中,呆愣在原地。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宙艰涩地开口。

宝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逃得远远地。她把门重重地甩上,狂奔了起来,用她仅剩的思考,用她仅余的力量。

宙的反应更快。他迅速地像一头野豹,拼命地追著宝蝶。

在众人都还来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当下,两人就消失了。

陈董一脸困惑道:「这是怎么回事?」

曹策心急地起身,追出去前丢下一句话:「我待会儿再跟你解释。」

奔出去的宝蝶一边跑一边脱下高跟鞋,希望能跑得更快些,但在漂亮的旋转楼梯口被急如星火的宙拉住了手臂。

宝蝶一个不小心跌个踉跄,就要滚了下去,幸好宙及时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宝蝶气忿地发出尖叫声。「啊——」那叫声把进进出出、上上下下的客人全吓住了。

宙捂住她的嘴,她用她尖利的虎牙无情地咬伤他,只见血从宙白皙的虎口流了出来。

宙忍著疼痛,没有推开她,只是紧紧地抱著她,仿佛她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两人的脸颊紧贴著,宙没有发出声音,但身体的颤动告诉宝蝶,他正疼痛著。

片刻,宝蝶逐渐恢复了理智,松开她尖利的牙齿。

霎时间宝蝶的好姊妹美琪冲下来,啪啦一声给了宙一个响彻云霄的巴掌。

她的身手可不是普通的利落,一边救出倒在宙怀里的宝蝶,一边对著宙的脸吐口水,骂道:「你这疯子,你想谋杀她啊!」

美琪身后两位黑社会大哥在旋转楼梯口揪住宙,二话不说就对他又踹又踢的。

宝蝶惊声尖叫。「美琪,叫他们住手,我求你,他是我的新养父,快住手,别伤害他。」

那两位大哥不肯罢休,宝蝶打著赤脚拼命地拉扯那两位大哥的衣服。

「够了,我求你们够了。」她的眼眶已含著晶莹的泪珠。

美琪见她那心疼著急的模样,只好阻止那两位大哥。

那两位大哥一走,美琪仔细打量著宙,这个外国帅哥是宝蝶的养父,有没有搞错?

宝蝶见宙一身是血,伤心得哭了起来。

宙是故意不还手的,他要试探宝蝶,看宝蝶在不在乎他。

他怕自己一出手打伤了宝蝶的朋友,宝蝶会不再理他,因此宁可挨打,他知道自己撑得住。

脆弱的宝蝶哭著嚷嚷:「快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啊!‘蓝’你不要紧吧!‘蓝’——我不要你死——」

曹策赶了下来,见宙靠躺在楼梯扶手上,急忙扶起他。

「曹先生,你快救‘蓝’,我不要他死掉。」

宙以衣袖擦著口角的血渍,潇洒地挥挥手。「我死不了,宝蝶,我要你现在就跟我回去。」

美琪拉住宝蝶,气冲冲地骂道:「你要她跟你回去,你保证不会再打她?」

宙张开双手拥住宝蝶。「我发誓,如果我再出手就让上天处罚我变成一只蜘蛛,宝蝶你说好不好?」他赖皮地以充满血水的唇亲吻宝蝶。

宝蝶被他逗笑了,一边擦著脸颊上混了血的口水,一边说:「美琪,‘蓝’不会再打我了,我知道他不会了。」

此时在楼上走廊观察了好一会儿的陈少城走了下来,对著宙说:「太好了,原来宝蝶是你的养女。我想娶她,‘蓝’,你刚刚答应了要帮我,可不能黄牛!」

宝蝶靠在宙的怀里,听见陈董这么说,大大不悦。

宙看出宝蝶脸上那转喜为怒的表情,那紧蹙的眉头,发青的脸色,咬紧的唇,都再再地表明了她的愤怒。

宙高举右手撇清。「我什么都没答应,刚刚纯属一场误会。曹策,你替我跟你的朋友解释清楚,宝蝶我们走。」

「你是我的宝贝,没有人能从我的手中把你夺走,没有人能——」他发自内心的呼喊,他从不知道她在他心中是如此重要,在这一刻他才了解,原来自己有多在乎她。

他又怎么会放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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