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小霓知道自己很有男人缘、很有吸引力,但是她没想到这对齐非亦是有效的,他不只为她付了酒钱,还硬是塞了两、三百英镑给她,真不知道他是一向对女性都这么大方、有同情心,还是自己比较特别?不过以他的条件来说,他想要娶欧洲任何一小柄的公主,都是易如反掌的事,他比什么王子都要来得令女人心醉神迷。
两人聊了一会,齐非建议要带她四处走走逛逛,展小霓也不做作或故作矜持,落落大方的用微笑表示赞成,于是在保镖们的陪同下,他们开始在伦敦的街头游览。
「NewRow」这条有趣的行人徒步街通往查令十字路,巷虽小店却不少,酒吧、茶室、服饰店、餐馆等都有,其中「OE」是爱尔兰传统酒吧,「OE」是来自法国的酒坊,「Drury」则是间茶与咖啡的专卖店,有的店面设计朴拙,有的绚丽新颖,走在其间有如置身万花筒般趣味。
展小霓并不是第一次来英国,但是因为之前并不曾走过这条小巷,所以她感觉真的挺新奇、有趣的,一点都不会累。
「这种主题街道很有趣吧?」齐非低著头问她,比起人高马大的西方女子,他认为展小霓纤细、清新得令他感到舒服。
「很有意思!」
「要不要买点什么带回T省?」
「我的钱都被扒了。」
「但我在酒馆里不是给了你……」
「齐非,我知道你借给我两、三百英镑,但那是给我救急用的,只要离开伦敦前我没有用完,我会还你的,我不会拿那些钱来Shopping,带不带东西回T省没有那么重要。」展小霓表现自己是颇识大体,不会占人便宜的女孩。
「我有的是……」齐非话只说了一半,一方面是他不想炫耀自己的财富,二方面他不要她有任何想从他身上得利的念头产生。
「钱?」她却替他说完。
「还好。」他含蓄、保留地说。
「我知道你有钱。」她瞄了他一眼。
「你知道?」他有了些戒心。
她指了指在他们俩身后不远处的保镖们。「我不知道你真正的身份是什么,你有可能是富家子,也有可能是毒枭,要不然就是什么……」
齐非没有等她说完,当他听到她认为有可能是毒枭时,便忍不住放声大笑,使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性感、迷人。
「毒枭?」他差点笑岔了气。
「不是?」展小霓明知他不是,可是她仍是语出惊人。
「我居然像毒枭?’齐非很少笑得如此狂放,但这会他笑得有些忘形。
「你有钱、有保镖……」
「我宁可你认为我是富家子。」他半开玩笑半正色地道。「我从来不踫毒品。」
「那么你真是富家子了?」
「还好。」
「日子过得去?」她佯装猜测。
「过得去!」他笑说。
展小霓点点头,没有再接话。她知道齐非这会正在研究她,但是她一点也不慌,反而很坦然地迎向他的注视,她知道和自己交手的人并不简单,一个能顺利管理父亲所交付那极庞大事业的男人,绝对不是普通男人,她不能掉以轻心。
「你呢?还在念书?」
「毕业了。」
「现在在做什么?」
「我是一家公司的小助理。」展小霓早已想好一套模棱两可的说词,既不会突然穿帮,也不会饺接不上。「平日打打一些工程报表,接接电话,安排一下老板的行程。」
「好像很轻松。」他不是很相信。「你看起来聪明又机伶,似乎可以做些更高层次的工作。」
「我连皮夹都被扒了,怎么可能多聪明。」她必须装得笨一些,她在心底提醒自己。
「伦敦有些小偷们专扒观光客,这不是你的错。」
「不,我就是粗心大意。」
「算了,事情过去了,只是损失了一些钱。」他要她不要在意,不要太沮丧。
「幸好踫上你。」她直视他的眼精,眼眸里泛著感激的光芒。「否则我就要和伦敦警察打交道了。」
「所以我说我们有缘。」
「是有缘。」她附和道。
走著走著,这条街道已经被他们给逛遍了,想到展小霓应该已经很累了,齐非朝保镖们使了个眼色,要他们其中之一去把车开过来,该送她回饭店休息,她不是铁打的,早该累瘫了。
「我送你回去,你住在哪家饭店?」
还是装作自己英文不好,她拿出饭店的名片,交给齐非。「幸好饭店名片没有被扒。」
「我知道这间饭店。」
「其实你不必这么麻烦。」
「我要送,时间不早了,更何况你一个女孩子家只身在这异地,什么状况都可能发生,就当我日行一善吧!而且中国人不是常说好人做到底,我既然已经帮了你,就要保证你平安无事。」他并不想就这么放了她,他对她很有感觉。
「你能保证我今晚安全,但是明天呢?」展小霓向他下了战帖,她相信他一定会接受挑战。
「明天我们还是会见面。」他以淡然却肯定的口吻宣告。
「我们会再见面吗?」
「你不想?」他略偏著头看她。
「但你一定很忙……」
「你没打算永远留在伦敦吧?」齐非故意对著她说。
「我当然没这打算。」她马上说。
「那么就算陪你两天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一堆拿我高薪的主管级人物,总要尽点责任。」他一副很潇洒的姿态。
「既然你这么说。」她也不再说什么了。
「明天几点来接你?」
「我们去哪?」她好奇的问。
「我来安排。」
「那我九点准备好。」
※※※
幸好齐非没有非要送她回房间,她才打开饭店房门时,一眼就见到正坐在她床上发火的易浩,一见她走进房间,只差没有马上要她罚跪或是写悔过书。
「展、小、霓,」易浩连名带姓地吼著她。「我应该立刻把你送回T省!」
「我是怎么了?」她把背包往床上一甩,踢掉了自己脚上的球鞋,一副她的脚好酸,已经累死了的表情。
「你居然和他去逛街!」
「我要接近他啊!」
「在晚上……」
「晚上又怎样?我和他又不是跑到荒郊野外去。」
「他很有可能……」
「怎样?」她抢白。
易浩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凶、这么生气,但是他的压力实在很大,就这么偷偷的带著她到英国也就算了,如果她出了什么事,叫他怎么回T省向师傅交代?
「小霓,我知道齐非是名人也身价不凡,但是这并不表示他正常,有些富家子玩得很凶、很疯,什么古怪、变态、莫名其妙的事他们都玩得出来,而你居然上了他的车……」
「易浩,你的关心我很了解,但是我不是白痴,我也会看人,他很正常的。」她对齐非的印象很好,她觉得他没有架子又好看得叫人难以招架,而且她相信他不会欺负一个从T省来的「无辜」女孩。
「你把我吓死了!」他骂她。
「我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我曾经叫了辆出租车跟了你们一段路,但是一个红灯……」易浩懊恼地搔搔头。
「难道你怕他把我拐走。」她恶作剧地看著他问。
「不是没有可能!」他一哼。
「你认为以他的条件,他有必要对一个女孩用强吗?」她嗤之以鼻地问。
「防人之心不可无,如果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么我就别想回T省,得老死在英国了。」一想到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朱莉,易浩连笑都笑不出来。
「好!我平安回来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唠叨了?」从衣柜里拿出睡衣,展小霓只想好好的洗个澡,然后睡上一觉。
「你问出了什么吗?」易法回到正事上。
「哪有这么快!」她抗议。
「那今晚不是浪费掉了吗?」
「我很快乐啊!」她脱口而出。
「你快乐而且是很快乐?」他一怔。
她就知道自己嘴快没好处,她不该这么直接地说出心中的感觉,这下她很难自圆其说了。可是她是真的快乐啊,在齐非的身上,她找到很多T省男人所没有的调调儿和令人不由自主沉迷的气质。
「易浩,你不要这么吃惊嘛!」她玩著拿在手上的睡衣。「我乐在‘工作’中不好吗?」
「我是怕你会爱上他。」他知道齐非的名声,他是那种从八岁到八十岁的女性都逃不过他魔力的性感男人,尤其他那张揉合了东、西方优点的俊帅脸孔,就算今天他是个一文不值的男人,相信女人还是会抢著要他,他就有这本事。
「我是直到今天才和他首次交手……」
「但你不否认他魅力十足?」
「他是很……」展小霓耸耸肩。
「我们要偷他家的传家宝耶!」
「这是两回事!」
「对,公和私不能混在一起。」
「我才没有!」她将睡衣往沙发上狠狠地一丢。「我说了我爱上他了吗?我只是说和他在一起挺开心的,这样也不行吗?」
「你必须保持理智、冷静。」
「我有。」
「你想骗谁啊!」易浩就知道自己错了,他真的不该把小霓带到英国来,他该自己一个人动手的,是有些难度、挑战,可是他一定能克服,因为展鹏把一切都传授给他,但他却自找麻烦。
「你真是很烦人耶!」她不想再和他讲。「你的房间是在隔壁。」
「小霓……」
「只要知道他把钥匙藏哪,我就不会再理他了。」明知这是违心之论,可是她不能不说。
「你真做得到?」
「要打赌吗?」
现在的惟一难题就是少了把钥匙,他们已经知道那把匕首是收藏在书房里莫奈名画后的保险箱中,要破解保险箱的密码不难,那困不了易浩,难就难在这保险箱经过德国锁匠特别打造,在号码锁之外还要再加一把金色的小钥匙才能开启,而惟一的持有人就是齐非。
「小霓,我只是不想你受伤害。」易浩放柔了语气。「我是在为你著想。」
「我当然知道。」
「齐非不是一般男人。」
「我领教到了。」
「如果他知道你耍他……」
「那就别让他知道啊!」展小霓乐观的说。「我们又不是要将那把匕首占为己有,只是让爷爷把玩个两天,我们再把它送回来,神不知鬼不觉,说不定齐非根本很少想到那把匕首。」
「你这样认为?」
「很可能啊!」
「但愿如此……」他担心地喃喃自语。「但愿就像是你想的这样。」
※※※
舍弃了一些较著名的观光景点,齐非没有带展小霓去白金汉宫,也没有去参观大英博物馆,更没有去看大笨钟。带著她,他们一起来到那远离尘嚣的一大片绿地,摄政公园。
这里是伦敦众多公园中最风情万种的一个,而且是非得自己亲自走走才会感受得到。十九世纪时,公园周边尽是富商巨贾的居所,现在则依旧是高级住宅区,公园南方的马里波恩区在古时是个小村,现在则是广场、花园和豪宅。
早在十六世纪时,摄政公园就是亨利八世的狩猎场,占地极大,公园大致由几部份组成;四季如春的玛丽皇后公园,其中的玫瑰花据说是伦敦最美的。
而水鸟聚居的美丽小湖,可泛舟其上,露天剧场于夏日上演著莎翁名剧仲夏夜之梦,一个文学、艺术与大自然完美结合的鲜活实例,而公园内的摄政运河,有著一段如诗如画的水上美色。
今天的展小霓穿著一条帅气的黑长裤,一双夹脚的凉鞋,还有一件削肩,剪裁得体、大方但又性感的黑色针织衫,长发束在脑后,看起来明艳照人,黑色是永不退流行的颜色,总能叫人看起来充满一种神秘的韵味。
镑国美女齐非绝对是见多了,但是展小霓的东方味令他倾倒,她绝不是那些庸俗的西方女孩,一过二十岁就开始显得苍老、俗艳,在她的身上,他似乎看到了灵气和清雅。
「你带我来逛公园?」她俏皮地看著他,有些意外。
「这是摄政公园,值得一游。」
「好大片的草地!」
「一般的观光团是不会到此一游的。」说著齐非从身上拿出一个精致的银白色烟盒,四四方方的,看起来很有品味、很高级。「介意我抽烟吗?」
「你抽烟?」
「我抽,但是烟瘾不大。
「那还好,抽烟有碍健康。
「所以你不介意?」
「请便。」其实她偶尔也会抽上几根凉烟,在她心情不好或是无聊的时候。
齐非于是拿出一根烟,而他连打火机都是名牌的,清脆的一记声响后,烟点著了,他缓缓地吸了一口。
其实他可以去拍香烟广告,因为他真的好迷人。
「可以看看你的烟盒吗?」他这银白色的烟盒实在漂亮。
没有迟疑,他直接把烟盒交给她,不知道为什么,和她在一起令他觉得异常的轻松,而这才是他们认识的第二天。
把玩著银白色的烟盒,展小霓忽然发现到在所有的香烟里居然有一支与众不同,它也是香烟形状,但却是金属制造的,而且比一般的香烟大了有一倍之多,非常的不一样。
「这是什么?」她问了。
「没什么。」齐非的回答很笼统。
「这不是香烟啊!
「它不是。」
「那为什么放烟盒里?」
「这很重要吗?」他反过来问她。「你很好奇?」
「也还好。」展小霓没再追问,但她的心中可打了一个大问号,不过她不动声色的把烟盒交还给他。「买得到这种烟盒吗?
「这是特别请人打造的。
「所以买不到?」
「你这么喜欢?你也抽烟?」
「不,我只是喜欢而已。」她给他一个稀松平常的笑。「我爸是个收藏家,所以平日我对一些比较精致不凡的东西总是特别有感觉,而且我相信如果我爸见到这烟盒,他也一定会赞不绝口。」
「如果你这么喜欢,我请人再特别为你打造一个……」
也说不上来是怎样的一种冲动,展小霓居然用自己的手指去压著他的唇,阻止他再说下去。
「齐非,我不要你送我任何东西。」她轻声道。
将手中没抽完的烟一弹,齐非的手抓住她压在他唇上的手指,他轻轻地握著,目光却是深沉而且充满令人心颤的灼热,他没有说什么,不过他的双眼却可以赤果果的表达出他心中的感觉。
「齐非……」对于他们两人之间的亲呢,她是有些害怕、不习惯,她并不希望假戏真做。
「告诉我,你在T省并没有一个正等你回家的老公。」他的话充满了霸气。
「没有老公。」她甜笑地说。
「未婚夫?」
「没有。
「男朋友?」
「追我的人很多,可是……」
「就是没有。」他替她说了,脸上有了笑意。其实不管她是不是自由身,他都要定她了,从来没有这么想要一个女人过,不,该说是女孩,他第一次打心底想追一个女性,想去讨她的欢心。
「齐非,你想干嘛?」展小霓想抽回自己的手指,但是他不让。
「你什么时候回T省?」
「下星期。」
「这么快!」齐非的双眉纠结在一起。「英国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尤其是英国的乡间……」
「以后有机会来再玩了。」她看著他。「虽然你不觉得那些观光景点很棒,可是我总要拍些温莎古堡、白金汉宫、伦敦塔和塔桥的照片回去。」
「风景明信片多得是。」
「但我不在明信片里啊!」
「真要去那些地方?」
「听说大英博物馆值得一游。」
「那会耗去你一整天。」
「你不必陪我,」她随即说:「我有地图……」
「展小霓,你是别想摆脱我了。」他忽然松开原本抓著她手指的手,似乎怕自己会陷入太深般。「先去吃顿纯英式的午餐,然后我再带你去那些你要拍‘到此一游’照片的地方。」
「你似乎决心要当我的导游?」展小霓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快就被他征服,抑或是征服他。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乱闯、乱跑。」
「齐非,我不是你的责任。」她意有所指地说。「不要因为我钱被扒了,不要因为我是自己一个人自助旅行,或我来自和你爸爸一样的国家就对我另眼相看……」
「跟著我就是。」他潇洒地道,其中有著不容人抗拒的权威。
「我可以不听你的。」她和他唱反调。
「这样不好。」他笑著恐吓她。「我可以让你在伦敦寸步难行哦!」
「你威胁我?」她瞪著他。
「不,我在‘帮’你。」
「而你确定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绝对确定。」他很严肃地点头。
笔作为难、挣扎的她终于一副投降状。「反正我下个星期就回T省,就忍耐一下吧!」
「忍耐?」他给了她一个嘲弄的笑容。
「我会脱离你的魔掌的!」
「只怕你早已经落入我的手中。」他朝她眨了一下眼楮。
※※※
知道女儿一向我行我素且叛逆惯了,但是展鹏没有想到女儿根本不甩他的警告,偷偷的跟著易浩到伦敦,还骗他说要去比利时看什么老朋友,若非朱莉说溜嘴,他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痛风又犯,他早就起程到英国,但是医生不准他长途飞行,要他好好在家休息,所以这会他只能在家生闷气,偏偏易浩又不敢打电话回来向他报告事情的进展,所以他只能干著急。
展鸣了解儿子的心情,但是他更明白孙女的孝心,他知道她一定会参与这次的行动。
「别气了,你明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小霓。」展鸣安慰著儿子。「何况还有易浩在。」
「小霓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她的身手也不差。」
「但我答应过她母亲……」
「苏琴地下有知不会怪你的。」展鸣只能拣好话来说。「小霞的自主性那么高,她爱我、尊敬我这个爷爷,她想让我在有生之年可以完成心愿,了无遗憾地离开人世,所以……」
「爸——」展鹏泄气地长唤。
「不要苛责她了!」
「但是我怕她和易浩会失手。」
「你要往好的方面想啊!」
「可毕竟他们都没有我的经验丰富。」痛风这玩意儿一痛起来真是可以把人折腾死。「如果我没有被痛风整到,那么去伦敦的人就是我。」
「你的孝心我也知道。」
「我真怕小霓会出事。」
「你不要低估她。」
「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我多希望她能安分守己一些,她该挑一个好男人,然后生儿育女,在家相夫教子,让我当外公,享享抱自己孙子的乐趣,她明明可以让我安心……」展鹏愁眉苦脸。
「这实在不像是小霓会做的事。」展呜笑呵呵地道。「小霓和‘安分守己’四字实在连不到一块。」
「爸!」展鹏摇头。
「小霓需要一个强悍的男人来治她。」
「但我好像还没见过一个强悍的男人。」
「会出现的。」
「平日那些小子只会巴结她、讨好她。」展鹏不是不清楚女儿的那些追求者,通常他们的家世背景都没得挑剔,但一谈到个性……
「姻缘早就注定好了。」
「我怕小霓会一辈子不婚。」
「才不会如此,我还等著抱曾孙呢!」展鸣的态度和儿子完全呈两极化的反应。
「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见到那把匕首?」
「如果小霞为了它而毁了一生……」
「小霓不笨。」
「只要一失手,毕竟不是在自己国家……」
天下父母心,展鹏有如热锅上的蚂蚁,只要女儿一天不回来,他就一天睡不好觉,还有易浩,他一定要和他切断师徒关系。
「儿子,你要相信你自己的女儿。」展鸣只有这一句。「就如同我始终都相信你办得到。」
「爸……」展鹏叹著气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