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两世宠 第4章(1)

「你最近压力是不是很大?」

趁著寝室里难得只剩下两个人,徐裕盛终于把忍了好几天的话给问了出口。方子博先是顿了顿,从书本里抬起头来,有些迟疑地侧身问道:「你在跟我说话?」

「当然,不然这里还有别人吗?」

「压力大?我?」他重复了一遍对方口中的关键字。

「对,压力。」

方子博皱了皱眉,满脸莫名,「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没料到他会否认得如此彻底,徐裕盛这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呃……该怎么说呢,有些压力是很深层的,你可能自己根本没发现。例如,你的课业压力很大,或是家里最近发生了什么事,也或者是感情上——」

「你能不能有话直说?」方子博终于打断了他那一串鬼打墙的言论。

「可以。」对方倒也干脆。

闻言,方子博象征性地阖上书本,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你说吧。」

「你最近晚上常作恶梦。」

「我知道。」他当然知道自己睡不好,只是他不确定那算不算恶梦。

一听,徐裕盛愣了下,转而委婉道:「我指的……不是翻来覆去睡不著的那种程度。」

方子博默不吭声,只是静待下文。他想,不然还能是哪种程度?他总不可能半夜梦游醒来掩面痛哭吧?

好半晌,徐裕盛才道:「已经连续好几个晚上了,半夜你会发出申吟……是听起来很痛苦的那一种。」

这话一出,的确是吓到了方子博。

他虽面无表情,却是震惊在心里,他看得出来对方不是在说笑。

徐裕盛的脸上毫无说笑之意,「坦白说,你那个样子真的很让人担心。你到底都梦见什么?」

「我不记得。」

「怎么可能不记得?」徐裕盛皱著眉,打死不信。他一直当他是梦见了什么索命黄道带或是绝命终结站那类的剧情。

「是真的。」

梦境一闪即逝,彷佛像是掌间的细砂,在他睁开眼楮的那一刹那便已从他指间飞散无踪。

「我只记得……很像是古时候的时代,其他的我什么都记不起来。」

「古时候?」徐裕盛眉心蹙得更紧了,「你在开我玩笑吗?」

「我怎么可能开这种玩笑?」

也对,他一脸正经。

「所以……就这样?」徐裕盛呆若木鸡。穿著古装演演戏有什么好可怕的?还是他梦见了《聊斋志异》?

「我刚说过了,我不记得。一点都不记得。」

「我的妈,你可不可以不要说得那么冷静?我怎么觉得心理学在你身上一点用都没有?」

方子博忍不住笑出声,转过身,再度翻开教科书,道:「那是因为我知道你正在对我用那种东西。」

「那好吧,我把它忘了,咱们现在FriendtoFriend,你老实告诉我你有什么压力,行不行?」

「我要是知道的话,还会睡不好吗?」说完,他翻到了下一页,不以为意,淡漠一如往常。

「大哥,你行行好,你懂我的吧?你睡不好我也睡不好啊……」他可不想成为安眠药一族。

「不然这样好了,」方子博吁了口气,回头道:「下次我再发出什么恼人的声音,你就一脚把我踹醒,我那天晚上就撑到天亮。」他似乎自行做出了结论。

「我完全……不是这个意思。」徐裕盛闭上眼,有一种挫败感。

「我知道你不是。」方子博看了他一眼,「但我坚持。你就当作是帮我从恶梦里救出来好了,可以吗?」

「治标不治本。」徐裕盛苦笑了声,「难道我每隔几个晚上都得把你端醒?然后你以为你可以连续几天不睡觉?你不想把源头找出来好好解决吗?」

方子博没答话。

见了那别有深意的表情,徐裕盛恍然大悟。「你知道源头是什么,对吧?」

「你果然在剖析我。」

「真是不好意思,我大脑里没有ON跟OFF?可以切切关关。」

他两手往大腿上一拍,既然本人知道原因,那方向就好猜了,「我本来推估会不会是课业压力太大,后来去你系上探听,发现你的成绩好到不像话,人缘也没什么问题——」

「你居然还跑去探听……」是有没有这么爱他啊?

「所以呢,既然不是课业,也不是人际的话,只剩下两个问题了。」徐裕盛一副明察秋毫的嘴脸,「一是你的家庭问题,二是那个女孩子。」

「哪个女孩子?」

「少在那边跟我装蒜。」

「你说以前跟我住一起的那一个?」

「哦?现在终于肯承认‘同居’过了?」

「可以请你说重点吗?」方子博叹了口气,开始觉得太阳穴隐隐犯疼,「我跟她可能是有些问题存在,但我跟你保证绝对不会是你想的那样。」

「哪样?」徐裕盛冷冷嗤笑了声,「例如被别的男人把走?」

出其不意的一句话,令方子博几乎是顿了足足两秒。

「你这闷锅,这么在意就去抢回来,干么死撑著折磨自己?你条件比那痞子好几百倍,你怕什么……」

「等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方子傅制止了对方。

徐裕盛愣了下,盯著他好半晌,道:「你是真不懂还是装死?」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我说很多次了。」

「……所以,就算我对你说,上星期我去书店找书,连续三天都看见同一个男的每天跑去书店缠你马子——更正,缠著你‘同居的女性好友’,这样你也无所谓?」

方子博静了一会儿,随即察觉这句话好像具有强烈的违和感……

「慢著,你知道她长什么样子?」而且居然还知道她在哪里打工?这太夸张了吧?!

徐裕盛顿了顿,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为什么不知道?」

「你怎么可能会知道?」他可不记得自己有介绍过。

徐裕盛冷笑出声,道:「拜托,每个礼拜都看你们俩同进同出、狂放闪光,你真当我是瞎子?校外的闹区就那么一丁点大,随便都遇得到你们两个好吗?」

「……」方子博被堵得哑口无言。

不过,也罢,那不是此刻的重点。于是他别过头,切回正题,淡漠道:「那又怎么样?她条件很好,没人追才奇怪。」然后继续低头读他的书。

「哦?真的不介意?」徐裕盛眉一挑,「那好吧,我下次会毫不犹豫的把你踹醒。」

「记得轻点。」

「你试试看连续好几天被人吵,看你还记不记得要轻点。」他真是受够了这家伙的口是心非。

闻言,方子博只是不以为意地笑了声,心思却被刚才的话给悬著。

方子博想,其实,姓徐的说对了一点,周昕瑞的确是他的病灶,但是却想错了方向。

他并非是因为失去她、疏远她而开始恶梦缠身。绝对不是,也不可能。

相反的,正如他从小就心知肚明的那般,唯有亲密过头了,他才会开始出现一连串的反常,就像是滥伐之后会招来土石流那样浅显易懂。

十年过去,他永远都搞不清楚他俩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

必须承认,他对她始终又爱又惧。

他对任何人总有办法筑起高墙,唯独对她无法,她总能找到他心房上的隙缝,然后攻其不备,趁机溜进他心里最深层、最隐密的地方。

而这正是他最害怕的感觉。

自他有记忆以来,对任何事情他早已习惯了有效率的掌控。他不会误了——划好的时程表,不会有情绪失控的时候,他不会浪费时间在无意义的白日梦上面,也不会花费心思去烦恼跟他没关系的人事物。

总之,他是个很「精准」的人,而她则是让他乱了序的祸根。

若不是如此,他何苦为了那姓徐的一句话,就反常地来书店前站岗等她下班?也许徐裕盛又说对了一点,他真的是闷锅。

而他也发现,徐裕盛没有眶他,真有个男的一直站在柜台边死命巴著她攀谈。其实,他本来没有进店里的打算,他从来就没有打算要干扰她工作。

只是他见了她感到困扰的表现。

从小到大,她都不是一个会摆臭脸的女孩子,可他太了解她了。她若感到不自在、不舒服的话,她不会表现在脸上,而是表现在手上。

她会双手交握在前,然后无意义地捏手指。

于是他没多想,踏进了店里,闷不吭声地往柜台一靠。

「子、子博?!」

没料过他会跑到自己打工的地方来,周昕瑞吓呆了,瞪大眼楮望著他,还以为是什么东西显灵了,「你你你……你怎么会突然跑过来?啊,对啕,是、是过来找书吗?」

「不是,当然是来找你。」他冷应一声,视线随即瞟向一旁的男性,并且将对方从头打量到脚,「这位是?」

「哦,我是——」男人抢著答话。

「我是问她,不是问你。」他却打断了对方的话。

周昕瑞怔愣了下。方子博向来温和……呃,这是好听一点的讲法,讲白一点是冷漠,总之他从未这样子跟任何人说过话。

敝怪,他今天吃错药吗?

「这……他是我学校的学长……」她声如蚊蚋般地回答。

「只是学长?」

「嗯。」

这学长还缠得真紧。

方子博点了点头,确认是郎有情妹无意之后,视线再度投向那位像是被定了身似的学长。

「以前你可能不知情,所以我不跟你计较,但是明天过后,我不想再看到你缠著我女朋友,我说得够清楚了吗?」

女朋友?!周昕瑞几乎可以听见自己倒抽了口气。

「女、女朋友?」那男子瞬间瞪大双眼,困惑地望了望周昕瑞,「你、你不是说你没有男朋友?」

周昕瑞耸耸肩,「可是我说过我有喜欢的男人啊!」

「你又没说你们在一起了……」

「你说够了没?」罗哩罗唆,真想把他拎出门。

最后,那学长心有不甘地跑了,嘴上似乎还骂了几句「只不过是漂亮了一点而已」之类的咕哝。

他见了,摇头叹息,颜面肌肉这才松懈了下来,恢复到平时那个没什么表情的方子博。

「你还要多久下班?」他问。

「再一个小时……」她的心情依然为那三个字而震荡。

很傻,对不对?明明知道他是故意那样说的,根本没有实质上的意义,可她听了还是好高兴,这不是傻是什么?

「那我去外面等你。」说罢,他转身就要走出店外。

「欸,等等——」

「嗯?」他停住脚,回头。

「外面很冷,为什么不在里面?」

他眉一挑,道:「我站在店里面,你看我就好了,还能专心上班吗?」

「……」一针见血,好像一支箭从她脑门穿过去。

她僵凝当场的模样惹得他发笑。

「无所谓,站店里我反而不自在。我去外面绕绕,一个小时后回来。」交代完毕,他走出了书店,却没有如他所说的去哪里绕绕。

他只是伫立在水泥柱旁,静静等候她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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