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这个害人精!我看啊,你若是不把他们两兄弟全给害死,你是不会罢休的!」蓉儿盛气凌人的指责著满脸愧意的皓月。
原本她就对皓月非常不满,现下她竟然害得岛主掖毒蛇咬伤。逮著机会,她便狠狠的臭骂皓月一顿,以宣泄心中积聚已久的怨气。
「我……我没有——」皓月惊惶的直摇头。
她也不知道为何上天这么捉弄人。
慧心师父才因她而死,现下仇魆又因帮她采草药,而遭毒蛇咬伤,教她还难以辩解的是……这一趟,她还跟著仇魆去。
仇魆上山采草药可不是第一回了,可偏偏却在这一趟出了意外。
这种巧合,真教她百口莫辩!
「没有!?若你不是害人精,岛主的弟弟怎么死的?岛主又怎会躺著下山来?」蓉儿一个劲地骂个不停。
「你还是早早去死的好,免得又害死岛上其它的人。你离我远一点,别把霉运带给我!」蓉儿怒气腾腾的,一个用力,便把赢弱的皓月推倒在地。
「皓月——」芸儿惊呼一声,弯身扶起跌倒在地上的皓月,忍无可忍的朝蓉儿大吼:「你怎么可以随便推人!皓月才不会想害岛主呢!」
「哟,你嚷嚷个什么呀,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吗?你这黑妞,你可也要小心点,和这害人精走得太近,说不定下一个倒霉鬼就是你了!」蓉儿尖酸刻薄地说道。
「你才是害人精!」
「好了!都别吵了!马大夫在里边替岛主看伤势,你们倒在外头吵起来,要是让岛主知道,咱们个个都得遭殃!」云敞喟叹了声。
「对不起!」皓月为自己所引发的纷争,向在场的人鞠躬致歉。
她的心好慌乱。在山上时,她帮仇魆吸出毒液后,仇魆醒来,召唤传讯的大鸟下山通知云敞上山支持。
平安的下山后,云敞立即请来岛上唯一的大夫来替仇魆检查伤势。可都过了半个时辰,马大夫还未出来,真教人焦急不已。
又过了一刻钟后,马大夫终于在众人的引颈企盼下,缓缓步出魆夜楼。马大夫一出现,众人马上围了上去。
「马大夫,怎么样?岛主的伤势不碍事吧?」云敞关切地询问。
马大夫面色凝重,垂首不语。
「喂,马大夫,你干啥不说话?是不是你的医术不够高明,是的话就说一声,我们好及时把岛主送到北京城去请名医来医治。」蓉儿早想回北京城去晃一晃,现下有这么个大好良机,她当然要好好把握。
「马大夫,仇魆……岛主的伤,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惠风和一向直呼仇魆的名字,叫岛主反倒显得拗口。虽然他看不惯仇魆平日的作风,但毕竟是一同长大的同伴,他还是很关心仇魆的。
「岛主他……」马大夫嗫嚅著。「他体内还残留著蛇毒——」
「那就想办法把毒排出来呀!」蓉儿大声嚷著。
「办法是有,不过……」
「马大夫,你说要用什么办法,只要能救岛主,就算要我的命,我也在所不辞!」皇甫湜挺身,一副为主效忠至死不悔的模样。
「只可惜……男人是帮不上忙的。」马大夫叹息著。「只有女人才救得了岛主——」
「女人!?那就是我!」蓉儿挺著胸,傲睨身旁两个稍嫌瘦弱的女人。「马大夫,你说,要怎么做才行?」
「这……」马大夫看了蓉儿一眼,面有难色。「其实很简单的,只要……只要男女交/合——」
在场的人,听到那句「男女交/合」,皆听得有些难为情,倒是蓉儿一点也不知羞,还得意洋洋地笑著。
「这么简单!?那就交给我了!」蓉儿扭动著腰肢,跨步想进魆夜楼时,却教马大夫给唤住。
「蓉儿姑娘,请你留步,我的话还未说完呢……」
「你这个慢郎中!说话拖拖拉拉的,不会一次把话给说完吗?」
「我说、我说——」马大夫清了清喉咙,眼神闪烁。「岛主中的是剧毒,体内残留的毒液不易排出,所以必须借由交欢排毒,然后再把毒液灌输到对方的体内。」
听了马大夫的话后,蓉儿惊惶的瞪大了眼。「你……你的意思是,那蛇毒会传至我身上?那……那我怎么办?我不就得死?」
「那也未必,我……我会再研究出其它办法,只是现下必须先救岛主,所以……」
「我……我可不要牺牲!」一想到自己会死,蓉儿便迟疑了。她的目光一溜,转移至皓月身上。「叫这个害人精去!是她害岛主被蛇咬的,照理来说,她牺牲也是应该的!」
「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呢?平白要皓月去断送她的清白!」芸儿挺身为皓月说话。
「她还有清白可言吗?」蓉儿冷哼。「我看啊,她在魆夜楼的这段日子,不知勾引岛主多少回了,什么清白早没了!」
「你别乱说话!」
「芸儿——」皓月拉住芸儿,不想她惹祸。「马大夫,你……你说的办法真能救岛主吗?」
「这……是,一定可以的!」马大夫勉强地露了个笑容。
其实岛主体内的毒早就自行运功逼出,只是令他不懂的是,岛主坚持要他这么说,他除了依言照做,也不知该如何。
「好,那就由我去!」皓月深吸了一口气。
「皓月——」芸儿惊呼。
「皓月,你不必——」惠风和把想劝阻的话咽入喉,论情义,他是不能阻止皓月去救仇魆的,可是……当真要让皓月去牺牲吗?「马大夫,你想想,还有什么办法,一定有其它的办法!」
马大夫无奈地摇摇头。「目前就只有这办法可行。」
「现在吗?」皓月问道。
「你问那个不是废话吗?等到明天的话,说不定岛主早就毒发身亡了!快去呀你!」有个人当垫背,蓉儿可开怀了。
皓月看著众人全将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她怀著赎罪的心,缓步走进魆夜楼。
「皓月——」芸儿伤心的直掉泪,可却帮不了忙。
「夜深了,大伙儿全回去休息吧!」云敞疏散著围观的岛民,蓉儿是头一个快步离去的。
看著蓉儿几近奔离的背影,云敞直摇头叹息。这女人,明显不是岛主的良伴!
「马大夫,所有的人全走光了,你可以和我们说实情了吧?」云敞问道。
照理说,以岛主深厚的内力,只要自行运功就能将残毒排出,应不致有性命危险。还有马大夫说话时,眼神闪烁,是以,他才觉得这事另有隐情。
「为什么你说岛主有性命的危险呢?」皇甫湜也感到不解。
「我只是依照岛主吩咐的话去做,谁知皓月姑娘当真进去了。」马大夫于心不安。「云总管,我们要不要去拦住皓月姑娘?」
「不用,我想,岛主会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用意。」云敞语重心长的叹了声。「辛苦你了,马大夫。」
「哪里!」
二人对视著,旋即有默契地一同离开魆夜楼——
「你进来做什么?」仇魆坐卧在床上,慵懒徐言。
如他所预料一般,进来的人是她而不是蓉儿。
他之所以交代马大夫那么说,无非是想试探她的心意。
「我……我想救你。」她走至床边,看他病恹恹的模样,她感到好愧疚。
「救我!?你救我做什么?你不是应该希望我死的吗?如果我死了,你也许有机会回北京城,回皇宫去享受荣华富贵。」他慢条斯理地徐言,完全装成病情严重至极的模样。
「我没有这么想!」她急忙辩解。
「难道你不想回皇宫?不想你那皇帝老爹?不想你亲额娘?」
「我当然想他们,只是……我并没有希望你死。」她紧蹙著柳眉。
「说那些有什么用,我就要死了。」
「不,你不会死的!」
「你是大夫吗?」仇魆装傻著。「你能帮我把体内的余毒排出吗?如果你还是想用吸的方式——它显然无效,不是吗?」想到她为了救他,竟然用嘴吸吮著他的伤口,他的心不由得一动。
只是,尚未确定她的心意之前,他是不会向她表明,他其实不想对她冷言冷语!
皓月羞得垂首。「我……我会依照马大夫说的办法去做的!」
「什么办法?」
「是……是……是男女——」她抬眸看了他一眼后,头垂得更低了。
「男女交台?你不怕我把身上的余毒传至你身上?」
「你是为了帮我采草药才上山的,也是为了救我才会被毒蛇咬伤的,就算你把身上的毒全转移至我身上,这也是我该受的!」
「你不怕死?」
她的话,让他静默了好半晌。
虽然他的表情沉静,心海却早已巨涛翻腾。
「为什么!?」
「我……」她立在原地,心中万分挣扎,犹豫著该不该向他说明她的心意。
如果她说了,会不会换来他的嘲笑?如果不说,也许过了今晚,她将带著对他的爱意,永远长眠地底下——
在她迟疑不决的同时,他陡地捂胸装著十分痛楚的模样。
「岛主——」皓月见状,连忙爬上床,跪坐到他身边,扶著他。
「你不要死,我真的不希望你死!」她清亮的柔眸内,罩上一层水雾。
看著他奄奄一息,她再也顾不得矜持,伸手解开他的裤头,拉下他裤子,再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
……
激情过后,她虚软的倒在他身边。
看他阖著眼,她以为他晕睡了过去。
她伸手轻抚著他刚毅的脸庞,幽柔的低喃:「我是真的爱你,不会有错的。若没有遇见你,我就没法体会男女之间真正的情爱,也不会知道,我对慧心师父,其实只是敬爱。你一定恨我间接害死了慧心师父,可我也受到了折磨呀,我爱你,却没有勇气再告诉你。我怕你认为我是见一个爱一个的女,可我真的不是、我不是……」
皓月拉著他的手,放至她的脸颊上轻轻摩搓著,滚烫的泪水滑下脸庞。
直到哭累了、疲倦了,她才阖上眼,缓缓睡去。
仇魆睁开眼,凝视著她泪痕斑斑的娇颜,不由得伸手拭去她眼角的余泪。
「傻瓜!」他低骂一声,骂她、也骂自己。
就是想爱了嘛,何苦再隐藏真情真爱呢?
轻吻一下她的红唇,他伸出手臂,轻轻地将她的娇躯拥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