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要记得告诉我 第一章

两个年纪相差不到一岁的小女孩儿在樱花林中嬉戏.银铃般的笑声在林中回荡著,忽然间,笑声停止了——

「灵诗,你来瞧瞧,这儿躺了个人呢!」较年长的女孩对身后的妹妹说道。

「哎呀,他好象受了重伤呢!我这就叫爹来救他。」白灵诗边往林中奔去边说。

不一会儿,白灵诗便拉著一个中年男子自林中奔出。

「爹,您快点,他的气息好弱!」白灵韵蹲在昏倒的男孩身旁,急急地说、

两个女孩儿的父亲——白清风,为躺在地上的男孩把脉,喂他吃了一颗还元丹,才将他抱回位在樱花林中心的小屋。

他让男孩平躺在木榻上,只见他双眸紧闭,被血染红的一大片衣裳此刻早已转为褐色。褪下上衣,上身除了一道足足长一尺的刀伤外,还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鞭痕。

「爹……」两姐妹同声叫道,语气中充满了惊骇。(空缺)今尚无人能破解,自是从未见过外人;不曾下过山的她们,又怎会了解山下世界的人心险恶?又何曾见过一个伤重至此的人?

「你们俩去取点水,回来便把水放在门口再叫爹、没叫你们进屋前,就待在外头吧!」白清风摆摆手,要女儿们退出内室,免得她们看得心惊胆战,

姐妹俩依言退出内室,一人拿著一个桶子奔到附近的山泉取水。

两人吃力地提著桶子,熟练地穿过樱花林,正当要穿出樱花林来到小屋前之际,白灵诗身后传来—声惨叫——

「哎唷——」

白灵诗回头一看,白灵韵提的水已倒了一大半,而她则坐在地上揉著脚踝。

「姐姐,你没事吧?」她放下水桶,来到白灵韵身旁

「我给树根绊倒,扭伤了,你说有没有事?」白灵韵的言语中夹有怒气。

白灵诗对于胞姐的语气毫不介意,每当姐姐有什么不愉快时,说话总是会特别冲,她早巳习惯两人了。

「姐姐,我看这样好了,我先把这些水提给爹爹,一会儿再过来扶你,你说好不好?」白灵诗虽想立刻就将姐姐扶回去,但屋中那位小扮的性命垂危,总得先救人再说。

「也只有这样了,你快点哟!我疼死了!」白灵韵双眉紧蹙,将下唇咬得都白了。

于是,白灵诗一手提著一个水桶,摇摇晃晃地奔回小屋。

「爹,水来了。」

内室的布帘被掀起,门清风接过女儿手中的水,「韵儿呢?」

「姐姐脚扭伤了,现在在林子里歇息,在等著我。」

「来,拿这药涂在韵儿脚踝,揉一揉便可以了。」白清风从架卜拿了一罐药膏给白灵诗,

「嗯。」她捧著罐子走人林中。

白灵诗扶著姐姐坐在树下,在林中折腾了一刻钟,白灵韵终于能白行走动。

「姐姐,你当心呀!别又伤了,还是让我扶著你吧!」白灵诗紧紧地跟在姐姐身后,深怕她又扭伤了。

「跟你说没事了嘛!怎么你讲话越来越像爹了!」白灵韵不耐烦地说。

「我是爹爹的女儿,不像爹爹要像谁呢!」白灵诗在嘴边小声地说道。

「你嘀咕些什么啊?快走吧,时间不早了,咱们准备午饭去。」白灵韵见妹妹仍是慢条斯理的,便又说道:「快点,别慢吞吞的,我快饿扁了!」

「来了。」白灵诗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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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路上小心,早点回来呀!」白灵诗与白灵韵站在小屋门口,目送父亲出门。

方才用过午饭,白清风告诉她们他要到后山采药,并要她们看著那个昏迷不醒的男孩,他会赶在天黑前回来。

两姐妹各自拉了张竹椅,坐在床边,守著床上不省人事的男孩,不一会儿,白灵韵便沉沉睡去。

白灵诗起身拿了一件披风盖在姐姐身上,不经意地瞥见床上的人稍稍地动了一下。她坐在床沿,仔细地观察他的动静,但他半晌都没有动作,她正道是自己眼花了,转身要倒杯水喝,就听见白床头传来的声音:「噢——」

白灵诗挨到床边,只见那男孩挣扎著要起身,她赶紧以双手压下他,道:「先别起来,你受了重伤,暂时别乱动。」

那男孩先是不信任地看了她一眼,而后便乖乖地又躺下。

「渴吗?我给你倒杯水。」不等他回答,白灵诗便已旋身到了桌边,倒了一杯茶,又走向床边。她正愁著不知怎么喂他喝水,忽然灵机一动,拿出了洁白的手绢。

「你不能起身,若是这么喂你,一定会呛著,我这手绢是干净的,我沾湿了放入你口里好吗?」她张大著眼问他。

「嗯……」男孩勉强地吐出了一个字。

于是,白灵诗濡湿了手绢,再将它放入男孩口中让他吸吮,不一会儿工夫,那男孩已喝了两杯水。

白灵诗将杯子放回桌上,握著手绢坐在床边,一脸怜悯地看著男孩胸前的刀伤。即使已上了药、裹上了白布,但鲜红色的血仍隐隐地透出。

「很痛吧?!」她不想知道他是怎么受伤的,她只想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纵然他比她要年长,但也顶多长个三四岁,他怎么受得了这种痛?

男孩错愕地看著她,压根儿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本来嘛!看到—个人重伤至此,竟不是问他哪儿来的伤,而足问他痛不痛,不令人觉得怪吗?更何况那么长的—道伤,问他痛不痛,根本是废话嘛!给小小的针刺了都会痛,这么大的伤会不痛吗?

男孩想要开口说什么,但张了口,却发不出声音,只得又闭口!

白灵诗见他的嘴在那儿一张一合,满脸歉意地说:「真是的,我都忘了你还需要休息,不能多说话呢!你再歇会儿吧,一会儿我爹回来了,再唤你吃药。」她替他盖好被子,转身要到屋外,又回头道:「忘了告诉你,我叫白灵诗;趴在那儿睡著了的是我姐姐白灵韵;我爹白清风采约去了。你以后叫我诗儿就好了!你歇息吧!我去帮你洗衣服。」虽然不知道未来他会不会留下,但她心里却是如此企盼著,因为如此一来,她又多了个玩伴。

语毕,她拿著手绢以及他满是血渍的上衣走出小屋。

到了傍晚时分,白清风才回到樱花林的小屋。

「爹,你回来了。晚饭已经准备好了,快来吃吧!」白灵诗端著—盘刚炒好的野菜说道:

白清风将刚采回的药材放在药柜旁,便在桌前坐了下来。

「他有没有醒?」他问道。

「下午醒过一次,我喂他喝了点水,不过一会儿他又睡了。」白灵诗回道。

「嗯,一会儿把药熬了喂他。」

用过晚饭,熬好了药,一家三口围在床边——

「爹,他醒了。」白灵韵叫道。

「诗儿,把药端过来;韵儿,帮忙爹让他坐起来。」白清风与白灵韵小心翼翼地将男孩扶起。男孩睁开眼,看到两张陌生的脸孔,正觉惊慌,但在看到端著碗走向他的白灵诗后,想起自己已经安全了,惊慌之色立即消失无踪。他开口想要说话,却被白清风制止——

「孩子,先别急著说话,先把药喝了。」

男孩看了白灵诗一眼,见她朝自己微微一笑,才放心地让白清风喂他喝下那碗药。

「这就是我下午跟你提过的,这是我爹,这是我姐姐,」白灵诗为他介绍道。

「谢谢您的救命之恩,这一辈子,我愿意做牛做马来报答您。」男孩激动地说。

「别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琦,名宇翔。」他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你的家人呢?」

「他们全死了。」想到世上只剩他孤单一人,宇翔心头顿时涌上了无限的悲伤。

「以后你就住下来吧!我可以教你一些功夫及医术。」白清风说道。看到琦宇翔,令他想到儿时的自己也和他一样孤苦无依,若非被自己的师父所救,早已饿死街头。

「谢谢师父,徒儿给您叩首——」琦宇翔起身就要下床,完全忘了自己身受重伤。

「快躺下,你想再昏死一次吗?」白清风边把琦宇翔压回床上躺下,边骂道。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睡吧!韵儿,诗儿,你们也去睡吧!」白清风走到内室的另一角,要两个女儿上床睡觉。

「看来,是得再盖一间屋子了!」白清风自言自语地说,

当晚,白清风并没有睡在床上,而是趴在桌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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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已过了十年,白灵韵、白灵诗两姐妹都已成了亭亭玉立的美人儿,而琦宇翔也成了一个挺拔的男子。

十年中,白清风依他们的兴趣,分别教导他们医术、五行卦象与武术。其中尽得他武术真传的是白灵韵,而白灵诗除了学了医术之外,还学了五行卦象及阵法;琦宇翔虽然精于医术,但在武术方面也下了一番工夫。三人从小一起切磋,培养了深厚的感情,然而,另一种异于手足之情的情愫亦悄悄地在三人之间滋长,三人之间形成—种微妙的关系,但是,世事总是难料……

「爹,您要多歇息,我和翔师兄这就去采药。」白灵诗坐在床边,握著父亲的手说道。

近一两年,白清风的身体越来越差,又在两个月前染上了风寒,就这样一病不起。小屋中所剩的药材已不多,所以白灵诗才会急著要上山采药,在她说出自己的决定后,琦宇翔坚持要与她一同前往,因此由白灵韵留下来照顾白清风,她与琦宇翔上山采药。

「你们要小心一点,翔儿,你要好好照顾诗儿。」白清风叮嘱道。

「我会的,师父,您放心。」琦宇翔深深地看了白灵诗一眼。十年的时光,他已由一个小男孩成为一个男人。虽然同样和白灵诗及白灵韵一起生活,但他始终将娇蛮的白灵韵当成妹妹,而心总不由自主地受白灵诗吸引。在他眼中,白灵诗不是妹妹,而是一个他想与之共度一生的女人。

「路上小心,早去早回哦!」白灵韵站在小屋门口目送著他们离开。

琦宇翔与白灵诗一前一后地走在山间小径,白灵诗静静地跟著琦宇翔,悄悄地盯著他的背影。她常常趁著琦宇翔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看著他。有好几次,琦宇翔和她四日相接时,他的眼神总透露出强烈的情感,但她却不懂其中代表的意思,她只知道每次他看著她,都教她心跳加快,全身发烫,说不出话来——

「噢——」白灵诗轻呼出声、方才她心不在焉,没注意到琦宇翔停了下来,一不小心便撞上他厚实的背部。

「怎么了?没事吧?」琦宇翔急忙转过身,询问道。

「没……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没事的。」白灵诗捂著鼻子说道。

「还说没事——」琦宇翔拉开她的手,「瞧你鼻子都红了!」他心疼地轻揉她变红的鼻子;

「来,我牵著你,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赶,动作得快些,否则就无法赶在天黑前回到小屋了。」琦宇翔挽著白灵诗,继续向前走。

「诗儿,将来你想不想下山到外面的世界看看?」他问道纵然他有再高明的医术,若只待在山上,那又有何用。他相信山下有很多人需要他的帮助。

「嗯,等爹的病好了,我就告诉爹,让我下山去,我想下山当个大夫。」

「你也有这样的想法?那么等师父病好了,我们就告诉师父,请他老人家让我们—块儿下山行医,好不好?」

「好啊,那我们赶紧采药,治好我爹的病,就可以早些下山。」白灵诗说著,脚步也加快了。

饼了半个时辰,两人终于来到山的另一头,他们分头采了许多药草,收拾好一切正准备踏上归途时——

「诗儿,咱们动作要快些,天在变暗,恐怕是要下雨了!」琦宇翔催促著她。

话落,灰暗的天空便下起了滂沱大雨。

「诗儿,快,前面好象有个山洞,咱们到那儿躲雨。」琦宇翔拉著白灵诗快速奔向相距约十丈远的山洞。

山洞洞口一次只容一人通过,前行了几步,便豁然开朗,琦宇翔和白灵诗站立于其中环顾四周,尚可容纳十个人左右,相当宽敞。

「诗儿,这雨恐怕不会这么快停。今日咱们就在这儿休息一晚吧!」琦宇翔到洞口看了看天色,回到洞内便下了这么个结沦。他放下手中半湿的树枝,将两篮药草倒在一起,用其中一个空的篮子升火,并将湿的树枝烤干,,

「诗儿,先把上衣脱了烘干吧,穿著湿衣服会著凉的。」琦宇翔并没有其它的意思,纯粹是担心白灵诗受凉了。同时,他自己也动手脱衣服。

白灵诗听了琦宇翔的话,脸上泛起一阵红潮,正犹豫著该不该脱时,却打了个冷颤,只得褪去外衣,剩下雪白却湿透了的亵衣。她羞涩地坐在火边,双手拿著自己的衣服,希望自己的衣服快些干,但一个不小心,却让衣服著了火,不一会儿工夫,一件衣服便已烧个精光。

原本要白灵诗脱下衣服的琦宇翔只是好意,没想到却害她烧了衣服。

「诗儿,没烧伤吧?」琦宇翔疾奔到白灵诗身边,抓著她的手,深怕她伤了一丝一毫。

「没……事……」白灵诗满脸红霞地低下头,不敢看琦宇翔。

天,她只穿著一件亵衣,翔师兄这样抱著她……

原本担心不已的琦宇翔听到白灵诗的回答,立即松懈了下来。当他的目光触及她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的娇躯时,顿时血脉贲张。

「噢,诗儿……诗儿,原谅我,我是这么爱你——」最后一个音轻轻地吐入白灵诗的嘴中。

在白灵诗还未反应过来时,琦宇翔便已吻上了她的唇瓣,与她粉红色的舌尖缱绻。情意,在这一刻传递;爱意,化作每一个轻触,抚上了彼此。

爱意与火光交织在洞内;洞外的雨势,渐渐地变小,这是初春的第一场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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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琦家的传家之宝,我帮你戴上。」琦宇翔取下自己从不离身的金锁片,替白灵诗戴上。

「回去后,我们就告诉师父,请他让我们成亲,让他老人家高兴一下。」琦宇翔拿起自己的衣服,披在白灵诗身上,「你先穿我的衣服吧!」

「翔师兄你呢?你会著凉的。」白灵诗红著脸,担心地说

「我不要紧的,你千万别著凉了。咱们走吧!」琦宇翔牵著白灵诗的手踏上归途。

他们回到樱花林中的小屋前,远远便看见白灵韵倚著门睡著了。

「姐,你怎么不进屋睡?在这儿睡会著凉的。」白灵诗摇醒白灵韵。

「是啊,韵儿,怎么不进屋里?」琦宇翔放下背上的篮子,扶起白灵韵。

「你们可回来了,昨天一个晚上,爹都在担心你们出事,硬是要在外头等你们回来。他在外头站了两个时辰,还是我拼命劝才把他劝进屋去休息的呢!」白灵韵边走边说,忽然瞥见白灵诗穿著琦宇翔的衣服,心里颇不是滋味地问:「你怎么穿著翔师兄的衣服?」

「姐,我们昨晚让那场雨给绊住了,所以才赶不回来。而等我与翔师兄找到避雨之处时,我们都已淋湿了。升火烘干衣服时,我不小心让衣服给烧了,是我不好。」白灵诗低著头说道。

「喔!」白灵韵应了一声,不太相信。

「姐,翔师兄,我先进去看看爹。」语毕,白灵诗便进人内室。

「翔师兄,人家好担心你呢!昨儿个那么大的雨,人家真怕你出事了!诗儿说的是真的吗?」白灵韵挽著琦宇翔的臂膀,撒娇地说。

「诗儿说的当然是真的啊!你呀,别胡思乱想。昨晚你没睡好,回你房里歇会儿吧!我也进去看看师父。」琦宇翔如兄长般的拍拍白灵韵的肩膀,便要进入内室。

「我一点也不累,翔师兄,你没吃早点吧!我这就去准备。」

「嗯,多准备一点,诗儿一定也饿坏了。」琦宇翔一提起白灵诗,嘴角便勾起幸福的笑容,

白灵韵以为琦宇翔是对她笑,所以把方才诗儿穿著翔师兄衣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兴高采烈地说:「我这就去准备。」

琦宇翔进入内室,只见白灵诗坐在床沿,含泪地扶著白清风,喂他喝水。

「师父,您觉得怎么样?」

白灵诗听到琦宇翔这么一问,两行泪立即落下。

「爹,您再歇一会儿,诗儿去替您熬药,」白灵诗掩著脸,夺门而出。

琦宇翔正要追出去,却被白清风叫住。

「翔儿,你过来,为师有话跟你说,」

「是,师父。」琦宇翔走到床边坐下。

「翔儿,你那两个师妹都钟情于你,你可知道?」

琦宇翔想了一下才回答道:「师父,徒儿不是很清楚。」的确,他是经由师父口中才知道韵师妹她……钟情于自己。

白清风咳了几声,才又继续说道:「现在为师的告诉你了,你可清楚了?」

「徒儿清楚了。」

「那么为师再问你,她们俩的个性怎么样?」

「韵师妹个性虽然刁蛮了些,但不失其率真;诗儿个性柔顺婉约,外柔内刚。」相处十年,他对她们的个性都非常了解。

「翔儿,为师有一事希望你一定要做到。」

「师父,您尽避说,徒儿一定做到。」

「为师希望你在我有生之年,与韵儿成亲。」白清风定定地看著琦宇翔。

「师父,但是诗儿……我……」琦宇翔不敢相信师父要他与韵儿成亲,

「我知道你钟情于诗儿,但是师父不得不要求你这么做韵儿若是知道你要与诗儿成亲,以她的个性看来,一定会想不开,但是诗儿不同;她坚强,没了你,她仍会坚强地活下去。为师的用意你懂吧?!」白清风为了两个女儿,不得不狠下心这么要求琦宇翔。

琦宇翔半晌说不出话。

「翔儿,你能答应为师吗?这是十年来师父第一次要求你,也是最后一次了。」才说几句话,白清风已有些喘。

琦宇翔看著白清风。在他眼前的是一个满头白发、双颊凹陷的年老男人,不再是十年前那个红光满面、步伐稳健的师父了。过去十年来,若是没有师父,琦宇翔这个人早已不存在于世上;而诗儿,若是他与她成亲,使得韵儿走上绝路,她一定会把所有的错都往自己的身上揽,他不能让诗儿这么做……

「师父,徒儿答应您。」琦宇翔深吸了一口气,道出自己的决定。诗儿,原谅我……

「那我就放心了!以后你可要好好对待韵儿。还有,将来若是诗儿想要离开,不要阻止她。」

「是。」

白清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再次躺了下去。

「师父,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徒儿去整理采回来的药材了。」琦宇翔作了个揖,便疾步退出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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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正当中,小屋中的桌子摆上了饭菜,白灵韵与琦宇翔已坐在桌前,而白灵诗正搀著白清风走出内室,

坐定后,白清风缓缓地开口:「开动前,我先宣布一件事。」

琦宇翔知道白清风要说的是什么,所以他不像白灵韵与白灵诗一样满脸疑惑,而只是低著头。

「我算过了,下个月十四是个好日子,翔儿和韵儿便在那一天成亲。」

两姐妹听到这样的消息,有著完全不同的反应。

「真的?翔师兄,你好坏哟!都不先告诉人家!」白灵韵满脸红霞地说。

白灵诗低下头,咬紧牙关,硬是不让眼泪夺眶而出。她强颜欢笑地对白灵韵与琦宇翔说道:「翔师兄,姐,诗儿先向你们说一声恭喜了。」她看了父亲一眼,立即明白父亲的用意。

翔师兄,我知道你昨晚还有今晨说的话都是真心的,你不要自责,我不怪你,只怪命运这样捉弄人、不要,不要这样地把歉意写在脸上,姐姐会发现的,而且……只会让我更难受……白灵诗在心中呐喊。

「好了,开动吧!」白清风知道小女儿了解他的用意,毕竟是他心爱的女儿啊!委屈你了,诗儿。

白灵诗将自己难过的情绪隐藏起来,夹了一块肉放到白清风碗中。

「爹,您要多吃一点,昨晚您一定是吹了风,所以气色又变差了,多吃一些补补身子。白灵诗十分担心父亲的身体状况,昨晚吹了风,让他的病情又加重了许多。

「嗯,你自己也多吃一些吧!」

一个月后,琦宇翔与白灵韵如期成亲。此后,白灵韵每天笑容满面地过日子,琦宇翔则是在人前强颜欢笑,而最难过的莫过于白灵诗,每当看到翔师兄与姐姐亲密的样子,都教她心痛不已。因此,她的话越来越少,一天开口说不到十句话已经是平常事。她以为从此都要这样过日子,直到他们成亲一个多月后的一个深夜……

白灵诗自从白灵韵与琦宇翔成亲后就吃不好、睡不好,使她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然而每天夜里回想过去的种种,已成了她的习惯。正当她翻身换个姿势时,心中涌上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今夜似乎有些不同,似乎特别安静。

由于白清风的病情日益加重,呼吸比一般人沉重,所以即使睡在不同的床,也能听到他的呼吸声,但是今晚,却是什么声响也没有,她凝神仔细听,仍是什么也没听见。

她匆匆忙忙地穿上鞋,奔向躺在内室另一张床的父亲,探厂探他的鼻息——没气息了!她不死心地重新再为父亲把脉,却探不到脉动。

「爹死了。」她楞楞地跌坐在地上,两行泪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落下。

饼了—刻钟,她才回过神来。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起身为父亲换了一套衣服,而后自己也换上一套干净的白色衣裙。

爹走了,她已经没有留下的意义,她也该离开了。白灵诗拿出纸笔,留下简单的几句话,才放下手中的笔,一阵呕吐的感觉便涌了上来——

「呕——」她快速地奔到小屋外头。

是的,她知道自己在害喜,身为一位大夫,她由自己的脉象知道自己怀孕了。但是,她没有告诉任何人。

呕吐的感觉停止后,她把琦宇翔要她戴在身上的金锁片压在信上,带著几套换洗衣裳及父亲为她做的药箱,离开了这个生长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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琦宇翔看著身旁熟睡的白灵韵,小心翼翼地下床离开屋子。每天深夜到另一间屋子看看师父、看看诗儿已成了例行之事。纵然每看诗儿一眼郎教他愧疚多一分,但是见不到诗儿却能让他痛苦万分。

进入静寂无声的内室,琦宇翔首先来到师父的床畔,很快地,他便察觉到了怪异之处——师父的胸口没有呼吸的起伏。他点了灯,屋内顿时大放光明,然而,另外一张床上哪里还有白灵诗的身影。他低头一看,只见那在灯光照耀下显得夺目的金锁片以及一封信。

琦宇翔读完了那封信,便抓著金锁片狂奔出樱花林。此时,皎洁的月光将山谷中的景致照得十分清晰。琦宇翔清楚地看到一条白色人影正向山下行去,而他只能站在原地看著她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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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这场梦!」邹诗琦梦醒后,起身坐在床上,自言自语地说道。

她下意识地握了握挂在脖子上的金锁片。金锁片上头刻了个「琦」字,是他老爸在她十八岁生日时送给她的,不知是巧合或真的是因为金锁片的关系,她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常做这个梦的。

她有种感觉——自己胸口上的那块金锁片和梦境中的是同一块,但她又不敢确定。因为她能清楚地知道在梦境中发生了什么事,但梦境中关键的影象却总是模糊不清。

「邹诗琦,你疯了啊!那只是个梦,没事想那么多干吗?」她敲了自己脑袋一记,没好气地骂自己。

「真是的,睡个午觉都会做梦!」邹诗琦抓起桌上的车钥匙,便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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