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还是觉得傅冬晏那家伙很碍眼。
碍眼的非比寻常,即便是大哥喜欢……就这点让他最痛恨,因为他实在想不出来傅冬晏哪里好?人长得平凡也就算了,看起来还黑漆漆的,真想不透大哥为何喜欢傅冬晏,他可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
唯一可取的一点就是傅冬晏是月丹枫的徒弟,好吧,也许可以再加上一点就是可能武功很高强,足够保护大哥。
那天傅冬晏使出了不得的轻功,他可以肯定傅冬晏说不会武功是在装傻,那天的轻功足够证明她的内力厉害极了,即使他心有不甘,也不得不承认傅冬晏是真的很强。
……好吧,他承认,傅冬晏不只是很强,也许还能打败一票赫赫有名的江湖人士。
「我说二爷,该不会是我以前曾经得罪过你吧,怎么用那种眼神看我?」感觉很愤恨呢,还夹杂著些许的佩服和不甘,真是好复杂的神情啊!
「要是我真对你做过什么,你老实说就是了,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很让人毛骨悚然啊。」
二爷老是这样鬼鬼祟祟的,怪不得雷公好爱劈他。
「傅冬晏,你在这儿做什么?」他那眼神更奇怪吧?让他好想扁他……不过碍于大哥在此,有再多的恼怒也只得忍下来……话说回来,他还真命苦啊!
「看书啊,二爷。」他该不会是眼楮有问题吧?傅冬晏好同情的看著他。
你看个鬼书?书搁在一旁没打开,糕饼倒是吃了一大盘,是在看什么?
夏侯廷玉很想这么大吼,但他仅是深吸几口气,拳头紧了紧,硬是忍住,只不过脸颊还是忍不住的抽搐几下。
「大哥,怎么冷萧也受内伤了?!」撇头不想再看傅冬晏,夏侯廷玉转头对著夏侯东焕问道。
冷萧是和傅冬晏一块儿受内伤,虽然挺严重的,却不如傅冬晏那般昏睡数日,甚至还在鬼门关前徘徊。
「咳咳,冷萧的伤势好了吗?!」一听夏侯廷玉提起冷萧,傅冬晏轻咳几声,有些尴尬的问道。
师父曾告诫她,如果可以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动武,可师父也曾说,只要她使出半成的功力,便能叫一大票江湖人士生不如死,她搞不清楚那日自己究竟使出几成功力,她只记得自己气疯了,下手似乎毫不留情。
其实她生气的对象不该是冷萧,而是冷萧他师父才是,冷萧只是很倒楣的被迁怒。
「外伤好了。」知她心怀歉疚,夏侯东焕仅是说出一半事实,而另一半的事实则是冷萧受到的内伤依旧继续疗养中。
那日她下手太重,差点毁了冷萧,也差点毁了她自己。
「噢。」她应了声,双肩忍不住缩了缩。他只说冷萧外伤好了,却没有提到内伤,定是冷萧的内伤极重吧?
「傅冬晏,拜托你不要露出那种小可怜的表情行不?越来越像个娘儿们了。」夏侯廷玉嫌恶的看著傅冬晏落寞的神情。
「真的?!」傅冬晏微张著嘴,一脸震惊的望著夏侯廷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我像个娘儿们?!」
以为她是觉得受到侮辱而愤恨,夏侯廷玉笑得一脸得意,哼哼的抬高头,趾高气昂道:「没错,你傅冬晏就是像个娘儿们。」终于轮到他一吐怨气了吧,哈!
她先是傻傻的瞪著他,而后咧开嘴,露出极灿烂的笑容,看得夏侯廷玉完全愣住。
这傅冬晏有病,八成是内伤太严重,连脑子都伤到了,被他说像娘儿们还这么开心……哎呀,他都忘了,傅冬晏是喜欢大哥的,被说成像娘儿们刚好和大哥配在一起,莫怪会这么开心。
他被打败了,真的,傅冬晏不用和他比武,他就已经败了。
「我像娘儿们、我像娘儿们……」就是说嘛,她怎么可能长得像男人呢,那好悲哀的耶,呵呵。她开心得直笑,整个人好乐。
看著她露出傻傻的笑容,夏侯东焕抚唇忍不住轻笑出声。她是真的很开心,这么一笑,让她苍白的脸颊有了一丝晕红,看起来健康许多。
「今日在这里下棋吧。」他噙著一抹淡笑,温柔的看著她。
「不去念冬居吗?」她还是比较喜欢在念冬居的小亭里下棋。
「你的身子吹不得风。」平日在念冬居下棋,一下就是好几盘,一直坐在那里,她很容易受凉,虽然她现在的身子好多了,最好还是不要吹到风。
「果然又是我的问题吗?!」傅冬晏垮著小脸,心里好失望,不过想到要下棋赢他的目的,她还是振作起精神,准备不知第几次的厮杀。
她笑嘻嘻道:「在这里下也是可以的。」
夏侯东焕勾著唇角,拿出棋盘和棋子放在桌上摆好,像往常一般和她对弈,当然结果也是如以前的每一盘棋,她输得凄凄惨惨。
她瞪著棋盘,见他不知第几次赢她了,忍不住恨恨道:「好歹也让让我吧……啧,非赢你不可,若是我赢了,铁定要扑倒你,等著吧!」
闻言,夏侯东焕只是悄悄扬起一抹笑容,眼神闪了闪,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下棋。
这一盘没下多久便有了结果,只见傅冬晏瞪著棋盘,而夏侯廷玉则是瞪著他大哥,两个人都好震惊。
「我赢了?」傅冬晏抬头瞪著他。「你赢了。」夏侯东焕勾著唇角,很平静的回答。
「我不信,再一盘!」是了是了,定是他刚刚分神才会输的,绝对不是因为他想被她扑倒,才故意输的。
直到第五盘棋结束,她也赢了他五次,傅冬晏面无表情的宣布道:「我又赢了。」
「是啊,你又赢了。」他淡淡道,却皱著眉头,好似为了什么而困扰。
「冬晏,你赢了五次,什么时候要扑倒我?」
「……」这大爷其实是被雷公劈过了吧?他根本就打定主意要输给她,让她扑倒了吧?!
「还是你要再来一次?」他好心的提议,但基本上不管再来几次,结果都是不变的。
「你真要让我扑倒?」她瞪著他,若他现在反悔说不要,她还是会装作从没赢过他,用力忍下来的。
「你赢了。」他好整以暇道,脸上挂著极浅的笑容。
其实他是想说「我让你赢了」的吧?她还是瞪著他,握了握拳头,嘴角忍不住上扬再上扬,最后例嘴露齿的灿笑起来,她好兴奋啊!
「好,我扑倒你!」傅冬晏豪气万千的拍拍有点平坦的胸口,猛地抓住他一只手,一鼓作气的将他往念冬居的方向拖。
只剩夏侯廷玉目瞪口呆,一脸被雷劈到的惊愕神情,愣愣的瞪著他俩离去的背影。
「你为什么不阻止傅冬晏?」夏侯廷玉回过神,脸皮抽搐的问著站在一旁的小三。
只见小三依旧低垂著头,恭敬答道:「二爷不也没有阻止傅公子?」
夏侯廷玉瞪著小三,而后缓缓转头看向隐身暗处的冷萧。
「为什么不阻止傅冬晏?」
「大爷输了。」冷萧冷冷的吐了四个字,方才傅冬晏说的话他也是有听到的,更何况还是大爷自己认输,完全不是被强迫。
……他也知道,是大哥故意输给傅冬晏的,一次他还可以当作自己眼花,可大哥连输了五次!大哥他……就这么想要被傅冬晏扑倒吗?
大哥的清白就这样被傅冬晏给毁了啊!呜……
说真的,直到现在傅冬晏还是不能相信,她是真赢了他……虽然她知道这完全是他放水才有的结果。
不过输了就是输了,总归一句就是他要让她扑倒就是了,哈哈!
可是……她好紧张啊!虽然下午将他拉进念冬居的寝室里,可她也不是马上就把他扑倒了,她也有姑娘家的矜持啊!她也是会害羞的。
一个下午就在她的扭扭捏捏之下过去了,当然其实她是故意拖时间,不是说她不想扑倒他,事实上她想得不得了,可她想等天黑再扑倒嘛。
虽然,他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叫她紧张个半死。
确定外面的天色已全黑,傅冬晏僵硬的站起身,走到床前。
「咳……你真、真要让我扑倒?」
夏侯东焕一脸平静的跟著起身,只有那双眸子闪烁著炽热的光芒。
「冬晏,你不敢吗?」他在她耳边低语,仿佛在诱惑著她。
这人竟然说她不敢,是要激她吗?好卑鄙啊,这激将法她是中招中定了。
「我当然敢,不敢也得敢啊……」想扑倒他想了这么久,若是错过这次,她怕自己会气得拿剑自刎,她这么年轻美好,可不想这样就死了,她还想多扑倒他几次啊!
她吹熄烛火,让整间屋子陷入一片漆黑,她可是学过武的人,即使在这么黑的房内,还是看得到一点东西的。
默默的走到床前,鼓足勇气将他推倒在床,然后再鼓足勇气的跨坐在他身上,
一边动作笨拙的扒著他身上的衣物,一边喃喃自语。
「幸好幸好,这房内一片漆黑,而我肤色又黑,若脸红了也是绝对绝对看不到的……」
「我看得到。」低沉醇厚的男嗓淡淡响起。
她手中的动作倏地顿住,错愕的瞪著他在黑暗中闪闪发亮的眼眸。
「……你说什么?」她刚刚是听错了吧?
「我看得到,冬晏。」他又说了一次,伴随著几声轻笑。
「就算你的肤色要比寻常人深上一些,可我还是看得到;」他淡笑著伸手抚上她发烫的颊畔。「你脸上的红晕,我一直一直都看得到。」
「……娘咧!」
「不准骂粗口。」
「……」娘的!
「也不准在心里说。」
他说他看到了,一直一直都看得到,她竟然被他骗了这么久?!
深吸口气,她一鼓作气的扒掉他身上剩下的衣服,她豁出去了!
「冬晏,你的脸好红啊……」夏侯东焕有趣的轻笑,看著她脸上从未有过的极深红晕,他心里很开心。
「闭嘴!」她都已经这么羞愧了,他还说!
她猛地俯,狠狠的吻住他的唇瓣,还因为太过用力撞上牙齿,虽然有点痛,可她还是贴著他的唇不离开,这样看他怎么说,哼哼!
他的双臂在她毫无察觉之下,环住她纤细的腰,而他的眉眼之间全带著浓浓的笑意。
他的冬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