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祥翌在酒吧中,喝得醉醺醺,此刻他心中真是痛苦不堪。
「先生!你不能再喝了。」酒保忧心忡忡的对已八分醉的席祥翌说道。
「少唆!再给我一杯!」席祥翌像野兽般狂吼。
酒保只好再递一杯给他。
「先生,我们要打烊了。」
席祥翌这才在酒保的搀扶下,进了计程车,回席家去。
一进席家客厅,张晓晶便笑脸迎人的走过来。
「老公!人家好想你唷!」张晓晶一见到醉得七荤八素的席祥翌,就知道自己的大好机会来了。
「婉姿?!」席祥翌揉了揉醉眼。
「是我啦!我好想你哦!」张晓晶将错就错,反正,只要一切顺利的话,过了今夜,席家的庞大财产便全归她所有了。
「婉姿!婉姿!我等你等得好苦呀!」席祥翌紧紧的抱住张晓晶。
「祥翌!我也好想你哦!」张晓晶一面挑弄他,一面将他身上的衣服除去。
她给他一个火热的深吻,他果然欲火中烧。
「婉姿!我要你!我好爱你!」他蛮横的扯开她身上的障碍物。
「祥翌,先等等。」她从一只皮包内抽出一张纸,就是上次自江律师那儿骗来的文件。
「你先在这儿签名。」张晓晶嗲得令人全身发麻。
「这是什么?」席祥翌一双醉眼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
「结婚证书啦!你快签嘛!」张晓晶使劲的在他身上厮磨。
他终于欲火难挨的签了名字。
眼看事情已成功一半,张晓晶差点没笑叉了气。
她又从皮包中拿出一包白色的药包,将它掺入一杯白兰地中。
「老公!我们先喝杯酒吧!」张晓晶柔情万千。
「不!我不喝了,我只要你!」席祥翌像水蛭般吸在张晓晶身上。
「来!我喂你。」她将酒含在口中,再注入他的嘴里,直到整杯白兰地都滴酒不剩。
张晓晶邪恶的舌忝了舌忝嘴角。
「死老头,我会大发慈悲,让你享尽在人间的最后一次极乐,好让你暝目的升天。」她露出恐怖又婬秽的狞笑。
她收好文件后,便骑到他身上,开始一次又一次的欲海交欢。
***
婉华在佣人的呼唤下,半梦半醒的走到客厅,还不停揉著眼楮。
「婉华!」烈文的脸色相当难看。
「烈文!你一大清早有什么事啊?今天是星期天耶!」婉华睡眼惺忪的说道。
「婉华,你仔细听我说……」烈文面色凝重的抱住她。
「怎么了?」婉华这才发现情况不妙。
「你爸爸命在垂危,现在正在急救中。」烈文一口气说完。
婉华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在作梦,只是眼泪失控的一直落下。
「婉华!你振作点!」烈文好心痛。
「他不是我爸爸!他不是!」她歇斯底里的大叫。
「我们快去医院再说。」烈文拉著婉华往外跑。
「我不要!他的死活都与我无关!」
「真的吗?」烈文回过头,一本正经的问道。
「我……」她哑然了。
「你虽然恨他,但心底却渴望著他的爱,对吧?」烈文说中她的心意。
她默认。
「快走吧!」他们迅速进入车内扬长而去。
***
婉华靠在烈文怀里,不住的颤抖。
「放心,席伯伯一定不会有事的。」烈文不断抚慰哭得柔肠寸断的婉华。
「小姐,你不要恨你爸爸,他是很爱你们姊弟的,但他不能表现出来。张晓晶总是虎视眈眈的想置你们于万劫不复之境,你爸爸绝不能让她抓到弱点。」江律师摘下起雾的眼镜擦拭。
「你爸爸总是说,他因一时失察而让一个披著羊皮的恶魔走进席家大门,为此他后悔不已。但是张晓晶是滗子出身,身旁跟著一堆狐群狗党的人渣,那些杂碎是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张晓晶又觊觎席家庞大的财产,对于拥有正统继承权的你们姊弟,更是视为眼中钉,恨不得拔之为快。」律师又戴上眼镜。
「你爸爸为了防止她加害你们,便和她约法三章,只要她不动你们一根寒毛,不管她做什么,你爸爸都当没看见由她去。他也想用双手抱著你们,好弥补对你妈妈的歉疚,让你们能享受父爱,但是他不能。张晓晶一旦发现你们正是他的弱点时,他和她的约束便没有任何意义了。她会拿你们来威胁他,甚至真的伤害你们。」律师愈说愈愤慨。
「记得三年前培华病发那件事,那时正是因为张晓晶发觉你爸爸好像很关心培华,所以才会对培华下毒手的。如此,你爸爸还敢对你们表现爱意吗?这就是她的目的,她要你们恨他,最好父女反目成仇,她正好坐收渔翁之利。」江律师用手帕擦了擦湿濡的眼角。
「他宁愿让你们恨他、误会他,也不愿意让你们受到任何伤害,你知道吗?」
「爸爸!爸爸!」婉华哭得死去活来。
烈文紧紧的搂住她,他心中有股深沉的杀气,恨不得手刃张晓晶。
「那今天的事又是怎么回事?」烈文追问。
「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和老席都知道这是迟早的事,只是无法确定时间。今儿个清晨,我眼皮直跳,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打电话到公司、席家都没有人接,我试著去席家看看,一进门看到的便是……便是已几无气息的老席,还有凌乱的一片。那个贱人不知哪儿去了。」律师老泪纵横。
「不过她别想得逞,我知道会让她离开席家的原因只有一个,可是她不久就会发现,她绝无法称心如意的!」律师咬牙切齿的忿道。
医生自手术室出来。
「医生!」三个人全围了过去。
「命是捡回来了,但尚未度过危险期,如果三天内没什么变化,顺利苏醒就没事,否则……」医生摇摇头离去。
「婉华!振作点,你是坚强的女孩,我也一定会陪在你身边的。」烈文抱住全身发软的婉华,并紧握她的双手。
律师用一种很欣赏的眼光,看了看烈文。
「烈文,待会儿找机会到外面来,我有要事商量。」律师向烈文耳语后,便快步离去。
***
望著沉睡不醒、憔悴苍白的席祥翌,婉华不停颤抖著双手抓住他的臂膀,好像要给他力量,脸上的泪珠更是大颗大颗的掉落。
「婉华,一切都会没事的,相信我。」烈文像在念咒语般,站在她身后,双手按在她颤动的双肩上。
「我相信那天去为培华送行的是爸爸,那个神秘客也是爸爸,我……」她忏悔般的哽咽。「我是坏孩子,我不孝,我……」
「婉华,这不能怪你,你没有错,你是最好的女孩,一切都是造化弄人,你别如此自责,我会好心疼、好难过的。」烈文将脸埋在她的肩上。
「烈文……」她蜷入他的怀里。「不要离开我,我需要你强而有力的双臂支持我,更需要你坚定不移的心包容我,我不能再失去任何东西了,尤其是你……」她像游丝般申吟。
「我怎么也不会离开你,我爱你,我会陪你越过千山万水,我说过我会带你到天堂去的,婉华。」他万千热诚的拥著她。
「如果心可以掏出来,那我一定会剖心给你看,我对你是如此的无法自己,你是我生命中最值得珍藏的宝贝。」
「烈文……」她感动得泪眼婆娑。「只要有你在我身边,什么样的挑战我都不怕,你一定会支持著我,陪著我一起走过,我知道。我好为自己庆幸,能有你这样的好男人来爱我,我真的太幸运了。」
他激动的吻住她的唇瓣,她柔情万种的回应他的爱。
人家说患难见真情,指的就是这个吧!
「我去找律师谈些事就来。」
「嗯,你尽避去,我没事了。」
他较为放心了,她看来是冷静而稳定些了。
***
江律师在外头等了烈文好一会儿,烈文总算出现了。
「在婉华面前有些事是不便明讲的。」江律师淡淡的说著。
「我了解,江伯伯,现在你尽避说吧!我知道你一定希望我帮你。」烈文相当条理分明。
江律师眼里透著激赏。「你果然是个难得的好青年,老席的眼光还是那么凌厉。」
「一个多月前,张晓晶来找过我,用她吃饭的本事勾引我,要我把财产让渡书给她……」
「你和席伯伯应早料到这招吧!」
江律师点点头。「她是妓女出身,我只能说她真的很厉害,我无法拒绝她,我真给了她一份文件,但那是没用的,不久她就会发现而跑回来闹事的。」
「有因应之道了吗?」
江律师从西装袋拿出一个塑胶袋。「我知道你有叔叔是从医的,你把这张纸给他化验,尽快些。」
烈文已明白大半。「如果我没猜错,这张纸应有药剂反应,而且是从出事现场发现的,你怀疑席伯伯的心脏麻痹和这个有关。」
江律师把手重重的按在他肩头。「一切拜托你了。」
他知道他猜对了。「关于那文件……」
「放心,她绝无法得逞的,你等著看好戏,我绝不会再让她嚣张下去。这事就拜托你,其他的我会安排好,你放心吧!倒是婉华那儿,你要多留心。」
烈文惊觉的吸了一口气。「放心,江伯伯,她若敢动婉华一根寒毛,我会将她碎尸万段。」
江律师对他是完全信任。「那我先回去处理该办的事。」
「你能不能告诉我,去送机、去询问培华病情的是不是席伯伯。」
「如你所想的。」
「还有一件事……」烈文犹豫瞬息。
「你听过黎婉姿这个名字吗?」
江律师脸色大变的蓦然回首,证明了烈文的推测。
「你……」
「她是我姑姑。」他正色说道。
「天啊!这……太巧了吧!」江律师有些失神。
「我姑姑为了拯救当年有著财务危机的黎家,而自愿嫁给一个她不爱的男人,黎家因而安渡难关,她却遇人不淑,三年后便离婚,现在在我家。」
「我现在只能告诉你,事情定会雨过天晴的。」江律师的神情五味杂陈,眼神却有一抹喜悦。
「我和你一样相信。」烈文会意的一笑。
***
席祥翌申吟一声,眼楮慢慢睁开,感到全身像灌了铅般,好沉重。
「爸爸,你醒了!」婉华欣喜若狂。
「婉华?我是不是在作梦?」席祥翌相当虚弱,两眼却瞪得斗大。
婉华摇摇头。「爸,过去是我不好,害你受苦了。」
「傻孩子,爸是真的对不起你们,你们一直太苦了。」席祥翌百般慈爱的说道。他想伸手去抱他心爱的女儿,但残弱的躯壳使他身不由己。
婉华紧握住他的手。「你先休息吧!一切等你康复再说。」
席祥翌虚弱的微扬嘴角,药效使他很快的再度沉睡。
她在他额上轻轻的吻了一下,替他盖好被子,对护士叮咛几句后才悄悄离去。
「情况如何了?」
婉华一关上门便看见志文和兹莉。
「幸好有江伯伯和烈文,一切都还好。」婉华很感激眼前这两个为她而来的好友。
志文抢在兹莉之前握住婉华的手。「婉华,有事尽避说,不是只有哥能帮助你,我也是在所不辞的。」
「谢谢你,志文。」
「我是说真的,我但愿自己能对你有所助益。」志文相当慎重其事。
「既然如此,请你到江伯伯那儿去吧!你是学法律的,或许可以帮得上忙的。」
「我一定会的,为了你,我会全力以赴。」志文激动的拥著婉华。
「婉华,我也会尽力帮你。」兹莉一手推开志文,将婉华拉到一旁。
「兹莉……」婉华为自己的好运庆幸。
***
走了一大段路,兹莉始终不肯和紧跟在她身后的志文说半句话。
「兹莉,你怎么啦?最近是怎么回事,老是阴阳怪气。」志文一头雾水。
「我阴阳怪气?你说我阴阳怪气?」兹莉满腔怒气。
「兹莉,你到底怎么回事?」
「我……」
她能说她在吃醋,为他对自己的死党好过头而嫉妒吗?
她咬了咬唇。
「问你自己吧!」
「我?!」他指指自己的鼻尖。「兹莉,我不懂!」
「你……」见他一脸无辜,她反倒说不出口。「最近学校课业如何?」她转移话题。
「我好几天没去了,不过小陈会罩我的。」志文傻愣愣的说道。
「反正你眼里就只有婉华。」她不禁嘀咕几句。
「你说什么?」他没听清楚。
「没啦!我在自言自语。」她没好气的说。
她看他直盯著手腕瞧。「怎么啦?」
「呃?是……我想去看看婉华。」
「那就去呀!」她想敲他。
「可是你……」他是在担心她。
「我没事,吃得饱睡得好。」她明白他在关心自己。
「要不,我们一起去。」他以为这是个好主意。
「我还有课,晚上我会过去。」她说完便大步移去。
「兹莉……」
她头也不回的向他挥挥手。
他在原地叹了一口气。
女人心海底针!
他又看了看表,便迅速离开。
***
兹莉沿路一直踢著小石子。
其实她今天已经没课,但她不愿去见志文对婉华那副亲匿样。
她知道自己不该吃醋,好友大难当前,她实在不该为无聊的小事大作文章。
但她实在气不过。这些日子来,志文待在婉华身边的时间,远比和自己还多,他甚至为婉华翘课。
婉华对这种事超级迟钝,因此兹莉并不怪她。她所忿忿不平的是志文的行径。
她知道婉华是他的初恋情人。
哦!别乱想,他只是较慈悲为怀,较有正义感;他纯粹是基于朋友之义,才对婉华如此奋不顾身的。兹莉一直逼自己相信如此。
然而,情人眼里是容不下一粒砂的。
她知道婉华不知情,她亦明白志文是爱自己,她更清楚自己不该如此无中生有,无理取闹,但是,她实在无法自制啊!
无中生有?真的是无中生有吗?
她最无法释怀的便是这点。
志文总是万般柔情的呵护婉华,为她而不惜翘课去帮江律师处理各种相关事宜,甚至为她而频频取消和自己的约会,更恶劣的是放鸽子。
她不禁叹了一口气。
究竟有几个女人能忍受这样情况,一个是自己的死党,一个是自己的情人,而情人却视死党比自己重要!
婉华啊!我不禁要怨你了,虽然我知道你是无辜的。想到这里,兹莉对自己充满反感,她讨厌自己的心胸狭窄和放不开,但她实在无法自持。
***
席祥翌在亲情的包围下,比医生预计的恢复得更快。
「爸,吃水果,我特地为你削的唷!」婉华甜甜的娇嗔。
他吃了一口。「嗯!好甜!」
「这是烈文特地为你买的呢!」婉华后几句就提到烈文。
他满眼慈爱的望著自己的爱女。「他对你相当好!」
她的脸染上一抹嫣红。「我知道我是最幸运的女孩。」
「婉华……」他心里有著无限爱怜。
「来,再吃一些。」她又递了一块只果。
他好欣慰好开怀,如今,他总算能享受天伦之乐了。
「爸,你怎么又流泪了。」婉华连忙抽了一张面纸为他擦拭眼角。
「没什么,我只是太高兴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满腔激情。
「爸……」她的眼眶也红了。
这些日子来,席祥翌和婉华如此无端的哭成一团的事,时常发生。
***
「爸。」婉华恢复平静,趴在席祥翌身边。
「嗯。」他温柔的抚触爱女的发丝。
「你认识黎婉姿吧!烈文的姑姑。」这是她多日来一直想问的话。
他思忖须臾。「是烈文告诉你的?」
「他没有恶意,他……」她急著为烈文辩护。
他和蔼的拍了拍她的头。「我了解,他是关心我,而且,是该让你知道了,前几天老江也跟我提过呢!」
婉华静待席祥翌揭开谜底。
他清了清喉咙。「大概是二十多年前,我和黎婉姿是学校公认的才子佳人,我们也计划等我服完役便要结婚。那是一段难忘的恋情……」
他脸上泛了一层光彩。「然而,富家千金跟穷小子在那个时代是很难结合的。好不容易,我和婉姿的努力,再加上烈文他爸爸的说情,黎家答应了我们两个的婚事。我们都以为一切太平了,于是我们便照计划,约定我退役后,有份安定的工作便结婚。」
他吐了一口气。「偏偏天不从人愿,我入伍约一年,突然接到她结婚的讯息。那时有如青天霹雳,等我请好假回去,她已远嫁他乡。黎家两老和他哥哥不断向我道歉,更是伤心愧疚。原来,黎家那时发生财务危机,适巧有个富家子弟向黎家提亲,说只要婉姿嫁过去,他们便会帮助黎家渡过难关;婉姿为了黎家庞大的产业及亲人,便挥泪应允。结果,黎家安然无恙,而我却从此失去婉姿。」
说到这里,他眼眶微湿。「我拼命向黎家要求婉姿的下落,经不起我的百般哀求,烈文的爸爸把地址给了我,同时说了句:‘这有意义吗?婉姿交代过,要你忘了她,说是她负了你。’
「后来呢?」婉华急于知道结果。
「我放弃了。我想,我去找她,只会为她带来麻烦,而且,对方肯为她鼎力相助,应该很爱她才是,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去添增她的伤心呢?我只恨我自己没本事,没有钱,无法帮得上她。我便立誓定要出人头地。说来幸运,我机运不错,遇上许多贵人,因此,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婉华很想告诉他,黎婉姿过得并不幸福,但是过度的意外与悲伤使她开不了口。
「后来,我娶了你母亲,她是当时一个大金主的独生女,你外公很赏识我,对我真是倾囊相助,更在病危时把唯一的掌上明珠,托付给我,在我应允娶她后,他含笑而逝。从此,你母亲在这世上便只有我这个亲人了。我也想要好好待她、爱她,但是,我实在忘不了婉姿。平静的婚姻生活只维持至培华出生,原来她早已发现我并不爱她,她一直以为只要她肯耐心守候,我终会爱她的。可是,一直到第二个孩子出生,她终于发现自己的等待是不会有结果的,从此,便一直抑郁寡欢;而我为了避免面对她的泪眼,便懦弱的逃避。以后的事,你都知道了。」
婉华百感交集,她真的不知道上一代的故事竟是如此曲折。
「那张晓晶又是怎么回事?」这是婉华急欲知晓的另一个问题。
席祥翌停顿瞬息。「你母亲过世后,我自责不已,更害怕回家──那个充满对怨妻歉疚的地方,所以我更加沉沦于花天酒地中。一次,无意间,我邂逅了面貌和黎婉姿神似的张晓晶,我的心激荡不已。由于她的面貌,加上她高超的演技,使我一时失察,相信了她的可怜身世,以为她真是迫于无奈,才落入红尘,但却是守身自爱的清莲,于是我不惜巨资为她赎身,娶她进席家。那时,老江劝过我很多遍,然而,对婉姿的殷切爱恋使我没了理智,我排除众议将她娶回家。」
婉华听得不知该说什么。她的面色变得相当黯然。
「再来,你也知道的。为了防止她对你们姊弟不利,我只好事事由她去,只要她遵守和我的约定。我……」
「别说了,接下来的事江伯伯都告诉我了。」婉华靠在席祥翌怀中。「对不起,我一直误会你……」
他又忍不住流泪。「好孩子,你是该怪我的,我真的对不起你妈……」
「不要再说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现在和未来比较重要,对吧?」她是真的这么想。
他释怀了。「婉华,你真是个难得的好孩子。」他紧紧抱住自己的爱女。
「你知道黎婉姿的丈夫是谁吗?」
「当时太震惊,所以没留意……」这也是他一直无法寻获她下落的主因之一。
「你认为她很幸福吗?」
「应该是的。」这是他未再去探访她消息的另一个原因。「你知道吗?你叫婉华便是因为她的名字中亦有个婉字。」
「她并不幸福,她的丈夫是个采花大盗,更是个纨子弟,婚后她一直备受凌辱。结婚三年后,他对她失去兴趣便离婚了,她一直住在美国烈文的祖父母那儿,直至两年多前,烈文的祖父母相继去世,她才回国,回台北后,一直住在烈文家。」婉华像在背课文般,一古脑儿背完。
席祥翌大为震惊。「怎么会这样?」
室内顿时变得沉闷无声。
半晌,江律师来了。
婉华知道席祥翌和江律师要谈些不愿婉华知道的事,于是她知趣的退出房间。
婉华此时脑袋瓜一片混乱,她唯一的想法是,立刻去见烈文。
她向电话旁跑去,拨了个熟悉的号码。
「婉华?」烈文的声音透著意外,除非有事,她很少在他上班时间找他。
「别急,没事,我只是突然很想听你的声音。」她热情如火的撒娇。
「烈文?怎么不说话?」
「我太高兴了,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爱你!」
「我更爱你!」
她快醉死了。
「烈文,不吵你了,你继续忙吧。哦,还有,刚刚爸爸告诉我你姑姑的事了,他们果然认识,等晚上你来我再说给你听。」
小俩口又情话绵绵了几句才挂上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