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好不让她单独行动的吗,怎么你让她一个人出去了?」慕呈跟以文在跑了附近的医院诊所都没薰羽的消息后,焦急不已。
‘当初她匆匆忙忙的就跑出去,我也来……」
「别怪孝堤,都是我,我早知道她身体不舒服,是我没及早带她去。」以文想到早上父亲还特地吩咐他,没想到他这做丈夫的竟比不上爸爸的关心。
「屈以文、要是这回她真出了什么事,我不会原谅你!」慕呈火大得无法控制。
「慕呈,别这样。」孝堤拉了拉慕呈的衣角,她相信以文的担忧难过自责一定更胜他们千倍。
「薰羽到底是上哪个医院,我们附近都找追了,她不可能会跑到很远的医院吧?」以文著急的说道。
怎么办?要是薰羽出事,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盼,他怎么会连一个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呢?不但没办法保障她的安全,连自己都刺得她满身伤;他怎么会是这么残忍的人呢?
那个女人是他承诺过要用生命、用全部的爱呵护一辈子的人,可是他竟然……他真该死!如果薰羽有个什么万一,他一定不会苟活。
「难道是李渊辰,会不会是薰羽去找他?」以文想到孝堤说薰羽是慌张出门的。
「你到底是不是欠扁,到现在你还说这种话。」慕呈又拎起他的领子。
「慕呈,你别这样。」孝堤赶紧拉著慕呈。
「要是她去找李渊辰那我就不用担心了,因为那代表她是平安的,你懂不懂?」以文已经不在乎薰羽跟李渊辰到底是不是怎样,他只要她能平安。
「不会的,薰羽不会去找他,除非是他抓走薰羽。」才说完,慕呈便拍著脑袋,「对了,会不会是他绑架了薰羽?」
「我去找他要人!」以文闻言马上又冲出去。
「喂,你别冲动,我们没凭没据的不能就这样去找他,要真是他做的,他也不会承认。」孝堤抓住以文分析道。
「那怎么办?要是他对薰羽不利怎么办?」以文急得直跳脚,想到如果真的只是李渊辰的一相情愿,那薰羽不就危险了,谁知道疯子会做出什么事来。
「这……」
「我们还是打电话探一下他的反应好了;孝堤,你找他的名片出来。」慕呈决定道。
「好。」
鲍园原本是很欢乐的,在一台小孩闹烘烘的从各样游戏设备中散去后,十一月里的五点钟。公园只剩灰色的天空,及下班人们的车声。
鲍园里的长椅子上,薰羽已经在那坐了四个钟头。
另一边的两个男人,也跟著她坐了四个钟头。
「喂,她搞什么啊,怎么坐在那发呆,动也不动?」陆家遥啃完面包,喝完饮料,不耐烦的说。
「她好像心情不好。」温世奇目不转楮的说。
「心情不好,我也心情不好呀,我看她不都活蹦乱跳的吗?」
「你今天看到她活蹦乱跳了吗?」
「是没有,打从她下午从对面的妇产科出来后、就这德行了。」陆家遥心想。她今天是真的很怪。
「喂,她现在好像在哭耶。」温世奇看到薰羽的肩膀在抽动著。
「哭,她?不会吧!般不好她是在笑。」陆家遥不相信的定楮仔细看著薰羽。
「拜托。认真点,你看她那样怎么会是在笑。
「这……好啦好啦,那怎么办呢?她要哭我们也没办法呀。」
「我们可以查出她为什么哭呀。」
「怎么查?
「去妇产科查喽。」
陆家遥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意思?」
「那还不简单,你就进去说你是方薰羽的先生要找方薰羽,请问她来过了没?他们查了资料后,就会跟你说她走了,然后你就问说,那她的情况是怎样,这不就知道了吗?」
「为什么要我去?」陆家遥果然听到不好干的差事,这妇产科是女人的地盘,他可没兴趣。
「是我出的点子,当然得你去。」
「哪有这种事!」
早知道陆家遥不会乖乖听话的,于是温世奇又道:「刚刚是谁买晚餐的。」
「你呀。」
「那就对了呀,我们当初讲好的.如果要跑腿都是轮著来,刚刚是我跑腿,现在不就换你了吗?」
「你……可是……」
「快点,她又进医院了,你快跟上。」温世奇看到薰羽整个下午动也不动,终于起身过了马路。
陆家遥模模鼻子只好认输的跟上。
六分钟后,陆家遥神情怪异的冲出妇产科。
「怎么了?」
「糟了,她怀孕了!」
「什么呀,你吓死我了,怀孕是好事呀。你这德行干什么,我以为她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不是呀,她不只是怀孕,她还要拿掉小孩呀!她跟医生约了五点二十分,现在在二楼等手术。」
「什么,五点二十分!」温世奇看著表,已经五点五分了。
「是呀,刚刚我还给护士臭骂了一顿,说是我对她不好,她才会想拿掉小孩。」陆家遥有种有冤无处伸的感觉。
「怎么会,这种手术也要先生签名才可以的吧。」
陆家遥敲了下他的头,「拜托,她都离婚了,哪来的先生。」
「那怎么办?得阻止她呀。」
「这是她的事、我们又管不著。」
「管不著也得管,她会跟她老公闹得不愉快,大半是因为老师的关系,我们怎么可以看著她因此拿掉小孩?」温世奇颇有正义感的说。
「那跟老师根本没关系,是他老公自己不够信任她、老师反而只是他们的一关考验而已,看来,那个屈以文禁不起考验。」
「喂,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要在这看著她拿掉小孩?」
「当然不是。」
温世奇白了他一眼道:「不是还应话那么多。」
「那……不么办?老师下南部上特训班,现在又不在。」
「不在发老师也没用呀,情况紧急,他来了也不见的有帮助。」
「那我们俩更没帮助呀,她又不会听我们的,除非绑架她。」陆家遥不知所措的想出歪主意。
「她现在有孕在身,要是绑架她,不小心她给怎么了,那我们两颗头都不够赔。」
「不然呢?」
温世奇提出办法。「嗯……只好打电话给古孝堤了。」
「她会相信我们吗?」
「不试怎么知道,如果她不相信我们再想办法吧。」
◎◎◎◎
「叭叭叭!叭叭!」以文心急如焚的在车阵中猛按喇叭。
「糟了,查号台说黄妇产科没登记号码,查不到。」孝堤焦急的挂上手机。
「不行了二十分了,我不能再拖下去。」以文看看前后左右,最后决定下车用跑的。
「喂,以文!你……」孝堤著著现场交通状况的确是动弹不得,她也等不及了,于是拔下车钥匙跑向在路口的警察,「警察先生,对不起,麻烦你帮我把车子停到路边,我待会马上回来。」她急忙忙的也飞冲向前。
「喂,你这是干么?喂!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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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请问你们手术房在哪里?」以文上气不接下气的扑向柜台。
「在二楼。」
「谢谢。」以文飞也似的,立刻三步一大跨冲上楼,一见到人便抓著问:「小姐,有位方训羽排五点二十分的手术,她现在在哪里?」
「你是?」
「我是她先生。」
「你也是先生?」护士表情奇怪的看著他。
「什么我也是,我就是。」以文心想,他已经急得不得了了,这护土居然还在这寻他开心。
「怎么会?刚才有一个男人也说是她先生,方薰羽到底有几个先生?」
「你在说什么。你快告诉我薰羽在哪里?我不许她拿掉小孩!」以文怒吼著。
「来不及了。」护士看著表,「她提早十分钟动手术,现在是四十五分、应该已经结束了。你到走廊底那边等吧,她马上就出来了。」
「混帐!」以文懊悔的一拳挥在墙上,这时任他再如何也都后悔莫及。
「手打歪了没关系,墙别给我们打坏了。」护士摇摇头闪过他,打从她在这里上班后。这种事也不知道看过几遍了。「喂,你老婆出来了。」
「薰羽!」以文看到一个护土扶著薰羽走出来,立刻冲上前。
「以文!」薰羽不解的想,奇怪,他怎么会在这?
「薰羽,你怎么可以不告诉我?」以文从护士手上接过薰羽,看到她脸色如此苍白,一手还赢弱的抚著小肮,他真想当场撞墙而死。
「他是你老公?」护土问。
「嗯。」薰羽轻轻的点头。
「还好。」护土明显的松了口气。「方小姐她今天一整天都没进食,待会你带她先去吃点东西吧。」她交代著以文。
「好,我会的。」以文扶薰羽在走廊的椅子坐下。
「薰羽。你没事吧?」孝堤这时也赶到。
「她需要好好休息。」护土又交代了一句才离开。
「薰羽,你吓死我了。」孝堤喘著气,抱著薰羽哭起来。
「对不起,我不敢跟你说。」
「你怎么可以不跟我说,我是你这么好的朋友、这么亲的姐妹,你怎么可以!」
「对不起。」薰羽也哽咽起来,她难过的擦著孝堤的泪水。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害的,我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以文激动又小心的抱著薰羽,怕弄痛了她。
「你不生气了?」
「我气什么呀,我还得求你原谅我呢。薰羽,我们从头来好不好?我一定会让你过好日子的,你原谅我过去那些白痴又幼稚的行为,我一定不会再犯。」
「真的,为什么?」薰羽讶异是什么改变了他,让他能在朝夕间全然改变。「你以后不会生气、不会怀疑我了?」
「没错没错,我发誓,只要你高兴,我什么都依你。」以文圈著她再次的承诺。
真的!以文还是爱她的,那她的决定是对的。
「我们的孩子。」抚著小肮,薰羽开心得哭出来,幸好,小孩有爸爸了。
「对不起,我会补偿你的,你别难过了。」话是这么安慰她,但以文的心比谁都难过。
「以文,我不是难……」
「方小姐,这你先生?」黄医生走出手术房问著。
「嗯,谢谢你医生。」薰羽庆幸自己还到一位好医生。
「记得,回去多补充点营养,多休息。」
「那我先走了。「医生对著以文亲切的点了个头便缓缓离去。
以文看著黄医生的背影,愈加想起他的孩子死在这人的手里,一时,他失控的冲向黄医生,「你这杀人凶手,还孩子的命来!
「以文,你做什么?」
「以文,你住手!」
薰羽打算跟孝堤同时上前拉住以文。但她猛一起身突感一阵晕眩,又跌坐回椅子上。
「薰羽!」孝堤见状又放开以文,回头扶著薰羽。
以文回头瞥见黄羽不舒服,也急著放开黄医生又回到她身旁,「你没事吧?」
「我没事。」
「方小姐因为精神状态不太好:进食又不正常,所以体质偏弱,有贫血情形,回去多补充营养,多休息就没事了。」
「医生,她刚动完手术,不会有什么要注意的吗?」孝堤关切的问。
「你们都误会了,我没有动手术,我刚刚在手术台上后悔了。「黄医生知道薰羽会解释这一切,于是他带著些许的微笑先离去。
「真的,你没有!」以文跟孝堤如同听到中特奖的消息,都兴奋得张开了全身的毛细孔。
「嗯,我还是舍不得拿掉他,黄医生知道我后悔之后,非但没有不高兴。反而还劝导我,所以我才要谢谢他呀。」
「真的,太好了、太好了!黄医生,谢……他走了!」以文跟孝堤这才发现黄医生已经走远了。
「你才说不会冲动、不会误会,怎么现在就又犯了?」薰羽攒眉蹙额纠结著,不高兴的说。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不会再有下次了,绝对。」以文正经八百的等著他的原谅。
薰羽实在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以文,她看著孝堤。
「给他一次机会喽,毕竟他是第一次当人家的老公,没经验嘛,再说老公的身分都还不及格就多了爸爸的身分,他两样都要同时学,你就宽松点喽。」
「这……」薰羽故弄玄虚的装著难以决定,待她运他运得差不多了,才巧笑倩今道:「那就留校察看喽。」
「太好了、太好了,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以文在她颊上印下一个吻。
「话别说得太早,用时间证明吧。」
「没问题、没问题,那我们先回去吧,回去的第一件事是先喂饱你再说。」以文轻轻的扶著薰羽起来,孝堤也小心的在旁伺候。
「我没那么娇弱,你们不用这样。」
两人没管她的抗议,还是小心的扶著她。
「对了,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
「是一个男人打电话到店里告诉我们的,他叫我们快来阻止你。」
「一个男人?我没让别人知道我在这呀!」
以文猜测道:「会不会是医生打的?」
「也许吧,那下回我们得好好谢谢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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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黄医生说那电话不是他打的,那到底是谁?」两个礼拜过去了,薰羽为了迟迟找不到那个神秘男人是谁而苦恼著。
「没关系,不知道就算了,也许他是上帝派来的天使,特地要挽救一个小生命啊。」以文从她身后环著她,抚著她的小肮。
「喂,这里是公共场所,瞧你们俩亲热成这样。」慕呈眼红的频频在他们耳边插话。
「怎么的,嫉妒还是羡慕,我们感情好,你有意见吗?不高兴的话,孝堤就在那啊。」
「哼,什么了不起,人家我们也有了。」慕呈得意扬扬的又靠近孝堤抚著她的肚子。
孝堤不好意思羞涩的抽掉他的手。
「真的,真的有了,哇,那太好了,我们真的可以来场指腹为婚了。」薰羽笑得合不拢嘴。
以文看到薰羽又恢复平日的活泼朝气,他也跟著开心,不过他的开心在看到一个人之后立刻转成警戒;他从薰羽那身后站出来,并把她拉到自己身后,」李渊辰,你又有何贵干?」
「啊!是他、那天在街上就是他在追我。」薰羽看到李渊辰带来的两个男人认出了温世奇。
「方小姐,你的记性真好。」温世奇笑嘻嘻的,看来一点都无害。
「哟,我就说我的仇人没这么多嘛,原来都是你们季家班的。」
「他们两位是我的学生,也是我的好朋友,是我派他们暗地跟著你,免得你有什么意外。」
薰羽不领情的道:「意外,只要你不烦我;我就不会有意外。」
「你到底有什么事?」以文不高兴的问。
「我是来送帖子的。小弟我的大事提前于下礼拜天进行,还望各位来赏脸。」李渊辰递上一只朱红色的信封。
「哼!你作梦,她是我的。」以文环抱著薰羽,十足的捍卫样。
「你紧张什么,帖子你都还没看呢,看了再来紧张也还来得及呀。」
慕呈,孝提都觉得奇怪,他们凑近以文和薰羽,一起打开那张直帖。
「章诗爱!新娘是章诗爱!她是谁?」薰羽叫出来。
「她是我将过门的妻子。」
「李渊辰你混蛋!既然你已经有对象了,干么还来戏弄我?」
「那对象可是我们四天前在街上挑了一整天才挑到的。」陆家遥插话道。
「啊。」以文等人嘴巴一致张成O字型。
「这到底怎么回事?」薰羽胡涂了。
「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只知道我想为自己的人生添加点刺激,这是你启发我的。」
「我启发你做个疯子。在路上历便找人结婚?」薰羽不可思议的道,她怎么都不知道自己有这等神奇的功力?
「可以这么说,我的人生太呆板一致了,偶尔不当个乖宝宝,为自己冒点险也是不错,可供一生回忆。」
回忆个屁!这是什么论调,怎么会有人这么拿婚姻开玩笑?薰羽想不通。「你是说这一切都只是你的冒险,」
「算是吧。」
「慢著慢著,在这场冒险中,我算什么?你不是真的喜欢我?」薰羽突感悲喜交加。悲的是他根本就没喜欢过她。这有损她的女人尊严,而喜的是她的恶梦终于结束了。
「我原本是喜欢你的,不过自从你拿防狼喷雾器喷过我之后,我就改变心意了,你太恰了。还是留给屈先生消受好了,我无法承受。」李渊辰看著以文,十足的同情可怜他。
「是呀,我就说友小胡不用人保护的,她这位女中李杰,堪称是现代女侠,我们每天跟在她后头,看到的都是活生生的武侠小说版,她的十八股武艺。任谁都无法消受。」陆家遥嘲讽的恭维著。
「我的温柔当然只有我老公才看得见喽,要你们这些人多事,老公对不对?」薰羽甜蜜的钻进以文的怀里。
「那当然。我老婆的温柔岂是你们这些外人所能知道的。」
「喂,那也不对呀,你既然对薰羽没意思,为何又来这对薰羽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慕呈还是觉得不对劲。「是呀,你害得我跟以文差点分手。」想到这里,薰羽又有精神了,一副想找人算帐的姿态。
「我这可是积功德呀,你一副明快爽朗的个性。但你先生却是斗宵之人,这样的配搭有点危险。我就是看到你们两人的爱情太不堪一击,所以才会故意试探你们,我这可是为你们好呀,如果没有我搅局,你们两个现在还这么要好吗?」
「还说,我的孩子差点给你害死。」薰羽指著他骂。「这你又说错了,要不是因为我们的通风报信,屈先生跟古小姐又怎么知道去哪找你回来?」陆家遥得意著。
「什么?原来那天打电话的人是你!」’孝堤这才认出陆家遥的声音。
「不会吧,你就是天使,好黑的天使。」薰羽看著陆家遥一身古铜色的健康肌肉,开始发笑。
「什么天使?」陆家遥看著温世奇。
温世奇耸耸肩,示意不知道。
「好了,那真相大白了,劳烦四位记得下礼拜来赏光。」
薰羽看看众人,见他们都一副可行可不行无所谓的样子,于是她做结论道:「会的,我们会去见识你的路边招来的,此举可谓天下奇闻,怎可错过?顺便,我们就为你做下这一辈子的傻事,来做个永恒的见证,让你日后想忘也永远忘不了。」
李渊辰见识到薰羽的毒辣口舌,他再次的庆幸,幸好他没要她,好佳在、好佳在,那个章诗爱应该不会跟她一样吧?他开始想著那已模糊的面孔,并开始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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