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没有假期 第五章

熬过漫长又多事的二年级,终于升高三了!

正所谓「新学年、新气象」,罗宛龄特地在正式上课前一天晚上,到美发造型沙龙换了个新发型。

今天一早,她才踏进校园便引来不少同校学生的侧目,同学们无一不赞赏她的新发型,简直酷、帅到了极点。

下午,罗宛龄与罗佩青姐妹俩和一群同学轻快地步出校门;严孟寒倚著车子注视前方不远处的罗宛龄,他愉悦的神情霎时被暴怒的情绪所取代!

他快步走到罗宛龄面前,阻挡她的去路。

「罗宛龄!」

罗宛龄抬头仰望他——完了!孟寒生气了!认识他这一年来,他从不曾连名带姓叫过她,更不用说是摆这种臭脸给她看了。

「上车。」他语气平淡,不带一丝感情。

「孟寒,我……」眼前的严孟寒让她感到害怕。

他俯身注视她,不容辩驳。「你是要自己上车,还是要我当众拎你上车?」

「姐夫,怎么了?」眼看情势不对,罗佩青不禁发问。

严孟寒不客气地瞪著罗宛龄:「问你姐姐。上不上车?」

「我敢说‘不’吗?」她低声嗫嚅道。

严孟寒看著她坐进副驾驶座,对著身后的罗佩青说道:「你打电话叫福伯来接你,我跟宛龄有笔帐要算。」随后,他上了驾驶座,扬长而去。

一伙人目不转楮地注视车子消失的方向,不放心地问著罗佩青:

「你未来的姐夫看起来好象很生气,宛龄不会有事吧?」

「放心,不会有事的。」但愿如此!

☆☆☆

一路上,罗宛龄不时偷瞄身旁的严孟寒。

其实严孟寒会生气,早在她的预料之中,所以她才故意来个「先斩后奏」,只是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生气。

她注视车窗外的景色。「孟寒,你开错路,这条是到你家的路,不是回……」

严孟寒板著脸,斜睨她:「你有意见?」

她垂首,盯著座垫底下修长的双腿。「不敢。」

往后的路程,罗宛龄没敢再吭一声,沉静地任严孟寒载她进严宅。

严孟寒走下车,用力甩上车门。抱罗宛龄下车,一把将她扛在肩头。

「啊——放我下来!」她双脚不断踢动著:「放我下来!」

严孟寒毫不留情地在她弹性极佳的上用力一拍。

「安静。」

罗宛龄痛得停止挣扎,在他肩上无声地落泪;严孟寒笔直地进了房间,锁上房门,将她抛在大床上,自己则脱下西装外套,随意往地上一丢。

「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他扯下领带,一步步走向她,抚著她那头远比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削得还薄、还短的发丝。「既然做不到,为什么要答应我?」

罗宛龄丝毫不敢乱动,她惶惶不安地轻道:「我……一时心血来潮……」

「心血来潮!?」他用力将罗宛龄推倒在床上,自己的身子则压在她上方。「我说过,不准你敷衍我!」

他狂猛地复上她的唇,双手粗暴地扯开她的校服;罗宛龄被严孟寒的动作,惊诧得一时忘了反应——

严孟寒的吻顺势而下,在她颈项烙下无数吻痕,两手熟练地褪下她的校服,解开她内衣的钩子……上半身几处儒湿的冰凉感,顿时让她回神。

「不要——不要!」严孟寒已经在解她长裤的扣子,她迅速握住他复住自己腹部的手。「求你……不要……」

她慌乱地哽咽,泪水悄然自眼角滑落。

「求你……孟寒……我……我……哇!」罗宛龄再也禁不住地嚎啕大哭,长这么大,她从不曾像此刻这般害怕过。

严孟寒收住几乎要决堤的欲望与怒气,侧身,温柔地拥她入怀,抚著她滑嫩、吓得轻颤的身子。

「以后不准再这样敷衍我,也不准向我的权威挑衅,知道吗?」

罗宛龄在他怀中无言地点头。

「下次我可不会到这儿就停止喽。」以下巴抵著她的发顶。「把头发留长。」

她仍是点头。

门外传来两记短暂的敲门声,接著,响起沈佩蓉的声音。

「孟寒,宛龄在里面吗?」

「什么事?」他反问。

「亲家公打电话来,说是要找宛龄。他的语气听起来很急,需不需要叫宛龄接一下?」

八成是他那位「热心」的小姨子打的小报告。

「不用了,您告诉岳父大人,待会我会打电话回去向他解释,叫他别紧张。」

「好吧,一会,记得带宛龄下来吃晚餐。」

「我知道。」

沈佩蓉的声音消失在门外。

严孟寒温柔地凝视怀中佳人。「把衣服穿好,我们下去吃饭了。」

罗宛龄轻推他强壮的身子。「转过身去,不准偷看。」

严孟寒扬著邪气的笑。「我吻都吻过了,你现在才不准我看,会不会晚了一点?」

她羞红著脸,斥责:「大色狼!转过去啦。」再度推著他的身子。

「好——」在她粉颊上飞快一吻,便翻身趴在床上,脸埋在枕头上。

罗宛龄跪坐在床上,背对他,穿著内衣。

严孟寒趴在床上,在罗宛龄背对他的那一刻侧首,含笑注视她细白的背部——再一年!只要再等一年,眼前这美丽的俏佳人就完全属于他了。

罗宛龄伸手拿起床上的校服,看了一眼——哇!整排扣子都没了!这教怎么穿哪!?

「穿我的吧!」

严孟寒带笑的嗓音自她身后传来,她转身——

「啊——」直觉地,以校服遮住自己的胸部:「大色狼!你偷著我穿衣服!」

凝视罗宛龄羞红的面容,严孟寒不由地轻笑,探手抚她纤细的玉臂。

「胡说,我可是光明正大地看呢!」

「严孟寒!」这会儿,她连耳根子都快烧起来了。

严孟寒纵笑起身,走到衣橱前方,挑了件深蓝色丝质长袖衬衫,回到宛龄面前,为她披上。

「就穿这件吧!」深色可以阻挡外人对她柔美身子的窥探。「你穿衣服,我打电话给爸爸。

他背著罗宛龄坐在床头,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拨了号码。

「喂,岳父大人——」严孟寒开头都还没说完,便已被对方截了话,听著对方 哩叭啦如弹珠似的紧张问话,他的唇角逐渐上扬,如今已弯成了快乐的弦月。

「岳父,岳父大人——」对方没听见,于是他加重音量又唤了一声

「我们没有吵架。」他肯定地再次强调:「我不会和龄儿吵架的。」

罗宛龄穿好衣服,来到严孟寒身旁,坐下;他顺势拥著她。

「我只是有些事要和龄儿沟通而已,我们夫妻俩的沟通方式和一般人不一样——」他的嘴凑到罗宛龄耳边,轻声细语:「我们改天再继续,如何?」

罗宛龄被严孟寒逗得既羞又恼.一时忘了他还在和罗雨岳讲电话。

「严孟寒——」

电话那头传来好奇的问话,只听严孟寒愉悦地回答——

「没什么,我们在进行另一项‘沟通’。」他那语气暧昧极了,对方不晓得说了些什么,使严孟寒轻笑出声。「龄儿没事,她连根头发都没掉——佩青说得太夸张了,‘时间’还没到,我怎么可能把龄儿给吃了。」他以只有罗雨岳和自己听得懂的话语道。「龄儿那中气十足的声音,您也听见了,她别把我给吃了就算是万幸了,我哪敢吃她呀?」

罗宛龄无言地用力拧他腰际。

「岳父大人,您女儿欺负我。」严孟寒可怜无比地向岳父告状:「您可要为我作主啊!」

罗宛龄几乎可以清楚听见罗雨岳爽朗的大笑声,她愠恼地挣脱严孟寒的怀抱,转身背对他;严孟寒却从背后以空出的手探进她衬衫末端的肌肤内——抚模著。

「嗯,岳父再见。」声音也为之轻柔。

他挂掉电话,从背后搂住因他的抚模而忸怩不安的罗宛龄,将头枕在她肩上,暗自取笑。

「怎么动来动去,身上有虫吗?」

「哼!」明知故问的无聊分子!「有五只「大毛毛虫’不怕死地在我背上乱爬。」

严孟寒终于克制不住爆笑出声,将她轻推侧在床上,自己则趴在她背上,揉抚著她的臀部,细声道:

「还痛不痛?」

「痛死了。」晚上回去,照镜子铁定「黑青」一片。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的手劲的确是大了点,难逃控制不当之嫌!

「谁叫你这么不听话。」话虽是这么说,可他一只手却不断在她臀上揉著。「不准再这样了。」

才一次就差点被他给吓死了,哪还敢有第二次?

「孟寒——」罗宛龄突来的唤道。

「嗯?」

「你好重耶。」她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他故意再将自己本身的一些重量,往她身上加压。「习惯就好了。」

「哇——」

什么都只会说习惯就好!要是再这么被他压住的话,待会恐怕会看见一片人在空中飘呀飘的。

她懊恼地苦笑。「你总不能根本要求我一次就习惯吧?——我们今天到此为止,下次有机会再继续,你觉得如何?」

严孟寒暧昧地在她背上奸笑著:「这可是你说的哦!」

面对龄儿难得主动送上门的软玉温香,他怎么可能拒绝呢?既然无法「圆房」,那么,在婚前让妻子适应丈夫的重量,这总不为过吧?

这么一来,以后机会「可能」会更多——或许,下礼拜可以让龄儿「重温」一次,不好,三天一次吧……太久了,两天——干脆一天一次了!

嘿!嘿!笑得有点像大老奸!

他离开罗宛龄的身子,连带拉她起身;站在她面前,抚著自己的下巴,眼中带著古怪的笑意。

「龄儿,你这身打扮性感极了。」

罢刚没发现,如今仔细一瞧——过大的男性衬衫穿在龄儿身上,别有番味道,远比薄纱女郎要来得引人遐思。

斜睨他。「睁眼说瞎话。」

她完全看不出一件过大、不合身的衣服穿在身上会有何性感之处?她倒觉得,自己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也罢,跟一名不清楚自己魅力所在的大女孩争论她的美丽,根本是浪费口水。

严孟寒执起罗宛龄的手,将宽大的袖口反褶一截,以减少她手腕处大量绉缩的衣料。

「我们也该下楼了,全家都在等我们开饭呢!」

说著,严孟寒便牵著她的手走出卧房。

两人才步入餐厅,随即迎上三双有趣的研究眼神,扬著诡异的笑容,全坐在餐桌旁等他们。

严书豪审视的眼眸霎时出现不同的光彩:「小嫂子,你剪头发啦!这个新发型真适合你,好漂亮。」

「真的吗?」听到严书豪的赞美,她早把严孟寒因这新发型引发的怒气给抛到九霄云外了。「你真有眼光,我也这么觉……」

「嗯——」

严孟寒一声自鼻腔呼出的威胁,让她敛了口。

为她拉开椅子,她小媳妇般委屈地坐下。

严孟寒则坐在她身侧,淡淡地道:

「严书豪,如果你不希望自己英年早逝.以后最后别再提龄儿的发型。」

「哦。」长兄有令,不得不低头。「不谈发型,那我们谈衣服总可以吧?」严书豪两眼直视坐在对面的罗宛龄。「小嫂子身上穿的那件衣服,我好像在哪里看过?爸、妈,你们有没有印象?」聪明人就知道什么时候该拖父母下水,他就不相信老哥敢对老爸、老妈怎样!

「嗯!」果然得到二老的配合:「是有点眼熟。」

严孟寒一手便接过李婶递上来的两碗饭,他将其中一碗放在罗宛龄面前。

「在我的衣橱里。」

罗宛龄痛苦地盯著眼前满满的一碗饭。「太多了。」

严孟寒二话不说地将她碗中的饭,分一点到自己碗里。

「再多一点。」

他又分了一点。

「再多一点——」

严孟寒将碗放回罗宛龄面前。「龄儿,你再得寸进尺,我就把刚才分的,加倍还给你。」

严孟寒的威胁从没一次失效过,罗宛龄乖巧地端起碗,沉静地扒著饭——「别光吃白米饭,多夹点菜。」

罗宛龄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地夹了些菜,放进自己碗里。

「哇!老哥,你对小嫂子做了什么?她怎么变得这么听话?」严书豪夸张地打趣。

严孟寒漾著笑,凝视罗宛龄:「我有对你做什么吗?龄儿?」

罗宛龄回视他,含笑,声音却几乎从牙缝出来:「没什么,只是把我压得差点喘不过气来而已。」

其他三人都差点被口中的饭粒给噎死,他们辛苦地将那口「要命的饭」吞下,二老一致开口:

「孟寒你——」

这……这教他们怎么说呢?二老同时将目光集中在小儿子身——这个「重责大任」就交给不怕死的吧!

严书豪果真不负众望!

「老哥,你未免太急了吧?」难怪两人会在房里待那么久。「连某些——嗯……必要的步骤都省了。」怪不得小嫂会穿老哥的衣服出来。

对于严书豪的疑惑,严孟寒并不急著回答,他注视身旁那位引发事端的主角。

「龄儿,你说那种话,人家会误会的。」

「事实嘛,有什么好误会的?」瞪视他。「你敢说你没压我?」

「有,而且是愈压愈用力。」严孟寒干脆顺著她的话,接道。

「终于承认了吧?你这个大胖猪!」

严孟寒是明知两人的这番对话会让其余三人的思想更加扭曲,可是不打算解释——反正多说无益,龄儿迟早是他的,就算他此刻对龄儿做什么,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敝的。罗宛龄两眼直盯著严书豪面前那盘咸酥炸虾球,她递上自己的小碟子。

「书豪,帮我夹一些虾球。」

「不要,除非你告诉我,你和老哥在房里干什么?」他也学严孟寒那套威胁绝招。

「刚才不是说了吗?」看著那盘虾球,她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我没听到重点。」他严书豪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罗宛龄站起身,伸长右手臂,朝那盘诱人的虾球进攻——

「龄儿,你干嘛!」瞧著罗宛龄倾身的动作,严孟寒僵硬地开口。

罗宛龄的右手停在半空中。「夹菜啊。」

「坐下。」

「可是坐下我就夹不到了,书豪又不肯帮我夹。」她嘟嚷著抗议著。

注视罗宛龄依然倾在餐桌上方的身子,严孟寒不自在的喉咙道:

「呃……龄儿,你穿的是我衣服。」若不是瞧见严书豪那呆楞,又「该死」的期待眼神,他还真没发现龄儿这夹菜举动所引发的后果。

罗宛龄斜睨他,给他一记「你白痴啊」的责难眼神。

「难不成是书豪的啊?我当然知道是你的!」

严孟寒出其不意地揽著她坐在自己腿上,拉整差点让她春光外泄的宽松领口。

罗宛龄莫名其妙地注视他。「你干嘛?」

「抱你。」简洁有力的回答。

「废言!我是问你干嘛突然抱我?」

迅速在她唇上一吻:「因为我想抱你。」

罗宛龄双颊臊热,将手抵在严孟寒的胸膛上。「放开我,伯父、伯母和书豪都在看呢!」

「无所谓。」

「你不是想吃是虾球吗?我夹给你吃。」严孟寒适时地转移她的注意力。

「好。」一张老好脸瞬间浮现。

严孟寒果真为她夹了颗虾球:「嘴巴张开。」

「啊——」她张了个「血盆大口。」

他将虾坏放进她口中,看她看得津津有味的面容。「好不好吃?这可是李婶特地为你炸的呢!」

她点点头,咀嚼完后,道:「让我回位子,我饭还没吃完呢!」

他端过罗宛龄还剩下的半碗饭。「我喂你。」

「不要,我有手,可以自己吃。」

「我想喂你。」他扒了一小口饭搁在她嘴边。「嘴巴张开。」

她张了嘴,却不是为了吃东西。「如果你喂我,那你就不能吃饭了,我还是自己……嗯……」

严孟寒乘机将米饭塞进她口中。「我待会再吃。」

吃饭的三人,有趣地看著他们「你侬我侬」,没一个有离座的打算。

「爸。」严孟寒又夹了一颗是虾球给罗宛龄。「七点多了,您也该起身到客厅看新闻了吧?要是错过了,可别怪我这个作儿子的没提醒您哦!」

严柏儒虚软无力地模著自己的额头。「唉——最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只要一站起来就头昏眼花,我看,我还是在这儿多坐一会儿好了,反正,还有夜线新闻嘛。」

「伯父,您不要紧吧!」罗宛龄侧坐在严孟寒腿上、关切地问道:「需不需要去看个医生,检查一下?」

「不要紧,我只要多坐一会,休息一下就好了。」这媳妇还真贴心,也难怪罗老那么宠女儿了。

「爸,我看,我还是请个家庭医师来家里为您检查看看。」严孟寒那对有神的双眸再「真诚」不过了。「您可是全家的精神支柱,千万不能倒下啊!」

严柏儒不禁汗颜,有位太精明的儿子,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真的不用了,小毛病而已,不须要劳师动众。改天有空,我自然会去医院检查。」开玩笑!若真是让医生来了家里,那他就没戏唱了!「你们别穷紧张了。」

「好吧。」饶过您。严孟寒的目光驻留在沈佩蓉身上:「妈,您不是得插一盆明天教课要用的花吗?怎么还在这儿?」

沈佩蓉在外头的才艺教室兼了几堂教授插花的课——反正,闲著也是闲著嘛!

豁然开朗道:「对啊!我差点忘了!」

她缓缓起身,一会,却又迅速瘫在椅子上。

「哎唷——」她学老公模著额头:「我眼前突然一片黑暗,不多坐著休息一会不行。花,晚一点再插好了。」

「连伯母也不舒服啊?」罗宛龄可担心了,如果「头昏眼花」会传染,那就不是「小毛病」了。

严孟寒喂罗宛龄喝了口汤。「如果我要您去看医生,您的回答,大概也跟老爸一样吧?」

沈佩蓉含笑:「嗯。」

严孟寒抽了张湿纸巾擦拭罗宛龄油腻的嘴角,注视斜对面的严书豪。

「你明天学校不是有一篇报告要交吗?写完啦?」

「完全还没动。」严书豪实话实说。

「那你还不走?」见著严书豪模头的动作,严孟寒便主动为他接口:

「你也一样‘头昏眼花’,必须坐在这儿休息一会?」

「对。」严书豪开心地直点头。

「怎么严氏一家不舒服的症状完全一样啊?」罗宛龄不解地注视三人。

「由病症就可看出我们严家非常团结。是不是?爸、妈?」严书豪朝二老挤眉弄眼。

「没错!」严柏儒顺口接道:「连生病都‘刚好’一起,由此可见,刘氏一家共患难的团结精神。」

可真会掰啊!

严孟寒皮笑肉不笑地注视各位。「这么说来,我是严氏家族的害群之马喽?」「正是。」他们完全同意,阻止他们看戏就是不合群。

那怎么办!?

「孟寒——」罗宛龄凝视严孟寒,眼眶布著一层薄雾:「怎么办?我和老爸,还有佩青,我们三个从不会一起生病饼,我们算不算也是不团结的一家人?」

「啊?」一旁打算看戏的三人,全然惊愕。

严孟寒责难的眼眸扫向三人,双手捧著罗宛龄忧愁的面容,心疼极了。

「不是。你别听爸、妈他们胡说,他们是玩笑的。」

龄儿是个奇特的组合体,她某些方面特别灵敏,某些方面却……居然连正经或玩笑话都分不清。

「真的?」她还是有些不确定。

「嗯。」他肯定地点头。「他们三个并没有生病,爸、妈,和书豪之所以会说这些话,是因为他们想留下来看戏,而我不准。」

罗宛龄听得莫名其妙。「在餐厅有什么戏可以让他们看?」

严孟寒浅笑,单手轻叩她的额头:「我们俩的‘爱情戏’。」

禁不起严孟寒这一逗,俏脸又红了。她转身面对其余三人,伸出一只手,手掌摊开向上。

「给钱。」

罗宛龄突来的举动让他们模不著头绪。

「我老婆的意思是——要跟你们收看戏的钱。」严孟寒好心地为他们解释。

「还有……压惊费。」罗宛龄补充,她笑颜逐开地注视严孟寒:「我们该收多少呢?」

严孟寒拿起他「心中的算盘」为亲爱的小妻子推算著。

「看在我们是一家人的份上,就一个人收十万吧!三个人总共三十万。」

「吃人啊!?」

「不会吧!?」

「开玩笑!」

严孟寒不理会他们的抗议,笑容可掬地凝视怀中的罗宛龄。「老婆,你觉得这个价钱还合理吧?」

罗宛龄愉悦的双眼舒展开来。「绝对合理!」

严孟寒开心地注视眼前惊讶的若干人等。「听见了吧?我亲爱的老婆大人说绝对合理。」

「贵死人了!」他,严书豪可是有名的铁公鸡耶,要他的十万元的观赏费——免谈!

「是啊!」这种价钱,连身为母亲的人都忍不住要开口抗议:「这个价钱太高了。」

「我看过各类表演,倒还没看过这么贵的。」一家之主不得不出言制止大儿子漫天开价。「你这根本是狮子大开口嘛!」

严孟寒趁他们说话的时候吃完自己所剩不多的饭。

「其实一点也不贵,你们所付的十万元当中,有半数是龄儿‘压惊费’,剩余的半数才是观赏费。」

「给小嫂子的压惊费自己是没意见,但,老哥,你说的观赏费会不会太——」

「我说了,一点也不贵。」严孟寒悠哉地道:「你们没听过——物以稀为贵吗?能看见我和龄儿的爱情戏,可是你们的荣幸耶!通常,我们这类表演是不对外公开的;而因为你们只看了上集,所以,我只收你们五万——很便宜了。」

「还有下集!?」嫌贵的三人皆讶异不已。

罗宛龄也好奇地注视严孟寒。「还有吗?」她已经吃不下了呀!

严孟寒唇角诡异地上扬,收揽双臂。「有——当然有!而且,下集还是这出戏的高潮呢!想不想看?」他环视洗耳恭听的众人,见他们纷纷点头,便伸出手说:「付钱,一人再加十万。」

「啊?」他们的嘴巴开得都可以吞下整只鸡了。

这哪是狮子大开口?简直跟「蛇吞象」差不多!

「不看是不是?那算了。」他抱著罗宛龄,起身。「你们只要付上观赏费和压惊费就行了。」转身,走出餐厅。「不过,可别后悔哦!」

罗宛龄双手环著严孟寒的颈项,透过他的肩膀,注视后头快步追上三人,她在严孟寒耳边轻笑,道:

「伯父他们上当了。」

严孟寒也感染到她愉悦的心情。「我没骗他们。」

「真的还有下集?」罗宛龄吃惊地膛大双眼。

「嗯。」

「我可不可以先知道?」她在他怀中撒娇。

「待会你就知道了。」他将罗宛龄安置在大厅的沙发上,自己则紧贴在她身侧。

严柏儒三人跟到大厅,坐在他们周围。

「我们想看。」

严孟寒唇角得意地上扬:「付钱,一人二十万,总共六十万,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好——厉害的商人!

沈佩蓉以爱慕的眼眸注视丈夫:「老公——」

严柏儒暗自在心底叹气。「好。」

严书豪则以英雄式的崇拜眼神注视父亲:「老爸——」

严柏儒又暗自叹口气。「我知道。」

算计了半天,掏腰包的只有一个——谁叫他是妻子最爱的丈夫、儿子最崇拜的父亲呢?

在场的众人看著严柏儒上楼的无奈背影——

「你们两个可真毒啊!」严孟寒揶揄。

「跟老哥你比起来,我和老妈只是小巫见大巫!」严书豪不甘示弱地反驳。

严柏儒再度出现时,手中多了张支票,他递给严孟寒。

「如果下集不够精彩,这六十万我就要全数收回。」

「没问题。」严孟寒将支票交给罗宛龄。「收下,就当是我老公送给你的‘遮羞费’。」

「什么!?」

罗宛龄都还没反应过来,严孟寒便已堵上她的唇,让在场三人看得目瞪口呆——

哇!哇!哇!真激烈!连严柏儒这对老夫妻看了都忍不住脸红心跳;严书豪更是自惭形秽,亏人家还封他为情圣呢!

这一幕让他们发现严孟寒的热情。难怪孟寒坚持要宛龄,原来,宛龄能够唤起他潜在的热情因子;孟寒对宛龄的爱与占有欲在这一吻中,更是表露无遗。

严孟寒终于肯结束这漫长的一吻了,他微喘著气询问尚未回神的三人:

「如何?」

「好极了!」大儿子能够找到真爱,她这个做母亲的,著实欣慰不已。

「太棒了!」老哥和小嫂子必定会过得非常幸福。

「真是值回票价!」这六十万花得值得!

罗宛龄一张绯红的俏脸,埋在严孟寒胸前娇喘不已,一会,稍顺了气后,意料中地怒嗔。

「严孟寒!你——你混蛋!」

「骂得好!」严氏一家其余三口,皆异口同声地给予罗宛龄最大的声援。

严孟寒以哀怨的双眸凝视怀中的罗宛龄。「人家把辛苦赚来的六十万都给你当‘遮羞费’了,你还骂人家。」

罗宛龄以更哀怨的眼眸回视他。「谁叫你事先都不跟人家商量,害人家在伯父、伯母面前出糗,由此可见,你心里根本就没有人家的存在。」

严孟寒突然凑到罗宛龄面前,毫无预警地吐出殷红的舌头,暧昧地来回划著她红肿的唇线。

「我现在跟你商量,我们再来一次,如何?」

周围传来的窃笑声,让罗宛龄才刚消褪的羞红再度浮了上来,她出其不意地轻啃他的鼻尖——

「免谈!」

罗宛龄这突来的亲昵动作让严孟寒失神了好一会。她疑惑地瞧著突然逝去的笑容——

「生气啦?」才咬一下而已就生气了,真没风度!

「不是。」他猛然拥她入怀,以气声在罗宛龄耳垂处呵道:「我在后悔——刚才怎么没把你给吃了。」

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不这么容易脸红呢?

罗宛龄同样以耳语回他:「你的思想真邪恶。」

严孟寒单手悄然滑到罗宛龄结实的臀部,轻轻一拧:「你是我一切罪的根源。」

她现在的肤色连印弟安人都没得比!

「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呀?」严书豪好奇极了。

「你们想知道?」严孟寒环视他们。

三人一致点头,六只眼楮紧锁在他身上,明显地对他说著——告诉我!版诉我!我想知道!我想知道!

「不告——诉你们。」严孟寒存心吊他们胃口。「这是我和龄儿的秘密。」

「对。」罗宛龄配合地应道。开玩笑!罢刚那些话要是让他们知道了,教她以后要拿什么脸见人?

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

沈佩蓉跟严书豪两人乞求的目光定在严柏儒身上,他这一家「金」主只得开口。

「我再出六十万,买你们说的悄悄话。」

严孟寒和罗宛龄相视一眼,异口同声:「不卖!」

「一百万。」严柏儒不放弃地再出高价。

「那几句话是‘非卖品’。走,我送你回家。」严孟寒拉起罗宛龄,并肩走出大厅。

他们皆饮恨地目送两人离去,那几句悄悄话一定非常具有可听性,否则,那为钱卖吻的一对,绝不会宝贝成这样……

难道其中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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