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十分吊诡的心情,彷佛有一道声音不断地在对他说,就是这里了!而他的身边还有她这么一个教他放不下心的人,他哪里舍得离开?
即使真的离开了,他又该往哪里去?
不知道除了待在这里,他还能待在哪里,除非他恢复了记忆,否则他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应该安身在哪里。
倘若一辈子都恢复不了记忆亦无所谓,待在这里,亦有一种落叶归根的感觉,他不一定非要离开这里不可;倘若有一天要离开的话,也一定要带著她一块儿离开,不过那似乎有点困难。
「犯不著这么麻烦!」她羞赧地瞥了他赤果的上身一眼,随即不自然地移开视线,环顾了一下四周,把原本悬在树枝上的半干衣裳披在自己身上,便坐到了他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