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学艺拐相公 第九章

等了十多天也不见半个媒人婆上门提亲,面子快挂不住的蓝钰终于按捺不住,又改扮男装重回乌县。

「蓝钰?」

当她正在天威堂前犹豫著到底要直闯,还是请人去把古淮天单独约出时,身后却传来林益年欣喜的声音。

「三师兄。」

她回头尴尬浅笑。不晓得古淮天将她是女儿身的秘密告诉大家了没?

「你这小子真是不够义气,怎么走就走了呢?」林益年热呼地上前攀住她肩。

「师父和少堂主他们找你找得可急死了,整个乌县只差老鼠洞没他们派人钻进去找,可惜他们俩不在,不然见到你肯定高兴极了!」

瞧他的言行举止应该是不知道她是个女的,蓝钰总算松了口气。

「师父和少堂主去哪了?」她急著问。

钦!就他那两个表的娘亲突然来信说是病危,师父和少堂主把天威堂吩咐给我和二师兄暂时打理,立刻就带著两位表小姐回去探视了。」他说完突然神秘兮兮地环顾周遭,再悄声对她耳语:「我听大师兄,湘湘姑娘好像跟师父提到了「冲喜」,师父也答应了,这回少堂主到了那恐怕会和湘湘姑娘就地成亲,她如果真成了我们‘少堂主夫人」那你可得小心点了,你们俩一向互看不顺眼不是吗?」

蓝钰一张粉脸瞬间刷白,他之后所说的话她全都听不入耳了。

从小到大她从来都没有尝过什么叫做痛彻心扉,而此刻她的心就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鞭,疼得她几乎快晕厥了过去。

迸淮天要成亲了,可是……新娘子竟然不是她?

「蓝钰?」

泪水无法遏止地夺眶而出,在三师兄的惊愕眼神中,她头也不回地跑了。

「爷爷,您马上就派人上蓝家提亲吧!」

一回到家,古淮天便著急著要爷爷快找媒婆,就怕这十多天的耽搁会让蓝钰气得一见面就想拿棍揍人。

「你这孩子心急什么?至少让我喘口气吧!」

迸野雄轻啜了口上好的碧螺舂,就因为爱孙著急著返家,害他跟著连夜赶路,一把老骨头够折磨了!

「我当然著急,当初说好四、五天内我就会请人上门提亲,哪晓得姑妈重病让我耽搁了十多天,万一钰儿以为我反悔,不分青红皂白就另许他人婚配,那接下来重病的就该是我了。」

「呸呸呸,童言无忌!」古野雄忌讳地瞪了他一眼。「好不容易你姑妈病情趋稳,倒换你咒起自己来了,瞧你这没出息的模样,婚后肯定被蓝钰给吃得死死的,原先的英雄气概全跑哪去啦?」

「这怪不得我,咱们古家向来就是‘夫纲不振’。」古淮天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爷爷对奶奶、爹对娘,不是全都敬爱有加,唯娘子之命是从吗?您挨奶奶骂的时候,我可不记得您有过半次展现「英雄气概」了;爹被娘关在房外喂了一夜蚊子,您还附和奶奶娘罚得好呢!」

「这""」古野雄羞窘地红了脸。「我是疼你奶奶,可不是怕她。」

「我也是疼钰儿,可不是怕她。」他立刻举一反三。

「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嘴利啦?」古野雄捻须笑叹一声。「好好好,我一会就派人找王媒婆来,这总--」

「师父!」

方亢恒和林益年刚授完课便赶过来请安,也打断了他们爷孙俩的谈话。

「这几天辛苦你们了。」古野雄和蔼笑问:「没发生什么事吧?」

「没有。」

「有点小事。」

亢恒才说没事,立刻被三师弟一口推翻,害他眨著茫然大眼,一副全在状况外的模样。

「什么事?」古淮天追问。

「蓝钰有回来过。」

「什么?」古淮天立刻冲到三师弟面前,焦急地扣住他双肩问:「然后呢?她说了些什么?」

林益年摇摇头。「他没说什么,才聊几句他就突然哭著跑掉了。」

「哭?」古淮天心中又慌又乱。「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你怎么惹哭她的?你--」

「淮天!」古野雄蹙眉叱喝一声,免得徒弟的肩骨被他捏碎。

「爷爷,我--」

「我知道,你稍安勿躁。益年,你说你究竟跟蓝钰谈了些什么?」

林益年察觉气氛诡异,干噎了一口气才说:「也没说什么,就说师父和少堂主出门探病去了;还有听二师兄说,师父答应让少堂主跟湘湘姑娘成亲「冲喜」--」

「亢恒!」

「别踢我!」他飞快躲开古淮天踢来的一脚。「我只是跟益年开开玩笑罢了,哪晓得他非但当了真,还四处去说--」

「我哪有四处去说?」益年还傻呼呼地辩驳。「我只跟蓝钰说过而已。」

「我真是会被你们两个气死!」古淮天气得额冒青筋。「你们最好求老天保佑钰儿没事,否则我……」

他气得无法往下说,也不想再跟他们俩多言,一心只急著去见蓝钰,当面将误会说清,立刻便夺门而出。

「钰儿!」

亢恒和林益年异口同声,面面相觑,总觉得情况十分诡异,不约而同地看向师父。

「蓝钰,她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姑娘。」在两个徒弟嘴巴张得合不拢、两双眼珠都快吓蹦出来时,他又接著说:「而且,淮天对她痴心一片,早认定非她不娶,也已经和她私定终身,你们两个这次祸可闯大了。」

「师父--」

「叫师父也没用,你们两个还是快求神保佑钰儿不会出什么差错,否则的话……」他眸光凌厉地扫了两个徒弟一眼,笑著却令人看了胆寒。「万一淮天想不开要出家,你们两个就准备陪著他剃光头吧!」

在乌县最热闹的市街上,「比武招亲」的大红旗迎风飘扬,偌大擂台下已经有不少人摩拳擦掌等著上场嬴回一个美娇娘。

虽然身著功夫装,但刻意打扮过的蓝钰还是美得令台下男子目眩神迷,只瞧她坐在擂台边,轻蹙眉、浅抿唇,那微带幽怨的模样更让人想将美人抱人怀中细细呵护。

「钰儿,真亏你想得到这招!」蓝振名很满意地看著台下汹涌人潮。「在咱们村里办擂台肯定没人敢上台跟你打,在这就不同了,没人认得你,来往的人又多,说不定还真能挑上一个人品、武功都不错的乘龙快婿呢!」

「是啊。」

她懒懒地应上一声,家人们全没把她和古淮天口头订亲之事当真,她也不想再争辩,反正事实摆在跟前,他根本就无心娶她,说不定还是存心捉弄。

为了赌一口气,她非把自己嫁掉,让他知道她也是有人要的,而且能在比武招亲胜过她的人,武功也算不俗了,不怕让他笑话她「饥不择食」。

反正……她心已死,嫁给谁都无所谓了……

一咬牙,她起身走到武器架上拔起长棍,蛾眉一扫,冷冷地睇向台下众人。

「大家都看清我们写在擂台边的比武规矩了吧?」蓝振名站到妹妹身边大声解释;「咱们只比棍法,挨了我妹妹一棍就算输,有法子打赢她的就是我未来妹婿,但是有婚约的、娶过亲的、坐过牢的,还有岁数在三十五以上的仁兄就甭上台了,这四种人打赢了我们也不认亲的,大家听清楚了吧?」

「听清楚了!」

台下应声如春雷响亮,让他满意地露出笑容。

「好,比武开始,有意者一一上台吧!」

在大哥的宣告中,蓝钰深吸了一口气,看著头一个抢上台的男人,握紧木棍的指节和她淡抹胭脂下的脸庞一样苍白。

迸淮天简直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就在乌县要往八家村必经的路口,「比武招亲」的旗帜插了成排,擂台上比武的不是别人,竟然就是他的「未婚妻」!

「开什么玩笑!」

他勒停马,也管不著会不会被人偷了,一下马便从人群中一路挤向前。

擂台上,在一连打败了十多个「前仆后继」的挑战者后,台下已经成了女人们叫好、男人们赌气上台求胜的局面。

「怎么,你们乌县的男人就只有这么点本事而已吗?哼,全是些废物!」

看著妹妹趾高气扬地手持著长棍在台上叫嚣,蓝振名不由得捂著脸发出阵阵哀号。

忘了她打架打上瘾了就会发狠,该事先限制一天只能打五场才对,这下她「原形毕露」,想招夫婿可难喽!

蓝钰气呼呼地再跟跳上台的男子对打,没人知道她把每个跟她比武的男人全当成了古淮天,「棒打薄情郎」,她可是打得既狠且准,憋了一肚子的怨气此时不发,还待何时呀!

「哎哟!」

丙然,又一个男人被她一棍打得惨叫连连,捂著中棍的肚子痛得直不起腰。

「你这凶婆娘一辈子都休想嫁出去,我看你早早撤了台子出家算了,像你这么粗鲁的人给我当老婆都--哎哟……」

这回他叫得比先前还惨,不晓得从哪飞出一根马鞭狠狠抽了他一腿才落地,连裤子都抽破了。

「你自己技不如人,还好意思出言不逊?」

台下冒出一声怒叱,再一眨眼,古淮天已经跃上了擂台,浑身杀气腾腾地瞪视著痛生于地的男子。

「是古公子耶……」

台下一阵议论纷纷,呼声不绝于耳,乌县里无人不识他这位武状元,更无人不知才貌双全的他尚未婚配,多少王公贵族皆巴望著能为女儿攀上这乘龙快婿,就等他点头,但他却跳上了比武招亲的擂台?

蓝钰也吃了一惊!「新婚燕尔」的他怎么会跳上她的招亲擂台?

难不成……这负心汉还想享齐人之福,以为她肯委屈做妾?

「喂!你瞎了吗?」

迸淮天身后传来一声怒吼,他原以为刚赶下一个又有一个不识相的想上来打擂台,回头正想骂人瞧见蓝钰一双杏眼瞪的不是别人,正是他--

「钰儿--」

「别喊得那么亲热!」她举棍直指他胸口,不准他再靠近一步。「我这可是招亲擂台,规矩全写明了,已婚者不许上台,你给我有多远就滚多远,不然别怪我一棍打得你们古家绝子纪孙!」

台下众人听得目瞪口呆,蓝振名更是「受」惊过度!他也认得古淮天,从没想过他竟会跳上擂台,这是在「美梦」中吗?

她愈气,就代表愈爱他,古淮天瞧她气鼓双腮学起泼妇骂街,非但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心头甜滋滋的。

「我不会下台的,除非你先答应我撤了擂台。」他毫不介意地当众接著说:「你都快进我古家门了,还摆这种招亲擂台闹著玩,我是无所谓,但爷爷恐怕会有些不悦哦!」

台下一片哗然,他这几句分明就是在昭告人,台上这位不晓得从哪来的泼辣美人就是他未婚妻?!

蓝振名瞪大眼,下巴张得快掉到地上,因为他听来也是如此。

「谁要进你古家门啦!」

蓝钰又羞又气,满脸通红,不敢相信他竟敢当众这么说。

「你呀!」他握住长棍,朝她温柔浅笑。「好钰儿,先撤了擂台,有什么误会下台后我一定会跟你解释清楚,别跟我呕气了。」

「哼!我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谁要听你解释啊?你这个大骗子!」

她从他手中抽回木棍,毫不留情地捅向他,古淮天侧身闪过,右脚轻起先前的挑战者掉落场中的木棍,左手一接便连连挡住她好像巴不得将他打成肉酱的凌厉棍法。

「好啊!」

台下一片鼓掌叫好声,这教蓝钰更气了,耍起棍来更狠,非要「棍打薄情郎」不可!

「好,你要打,我就陪你打。」古淮天面对她拼命似的打法依然面带笑容应对。「为了让你认了这门亲,我也只好在擂台上打赢你了。」

他一认真,耍起棍来虎虎生风、步步进逼,蓝钰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也舍不得打到她,一找著机会便将她手中的长棍挑飞,轻松俐落地赢了她。

「哎哟""」

蓝钰突然弯下腰,手按著肚子直喊疼。

「钰儿,你怎么了?」

迸淮天顾不得输蠃,焦急地上前想察看,没想到蓝钰根本是装的,非但乘机夺了他手中长棍,还硬是打了他右臂一棍。

「你输了。」

蓝钰宣告自己的胜利,才不管台下嘘声四起。

迸淮天略皱了一下眉,要不是他身子骨还算强健,蓝钰这拼命一棍说不定会打断他手臂,看来她不吃醋便罢,一吃醋可是会要人命的。

「在你打我一棍之前,我已经先打飞了你的棍,明眼人一看就知是我赢了你。」他可不让她赖婚;「各位父老乡亲,你们说是谁赢呢?」

「你赢!」

大家异口同声全站在他那边。

「哥!」

蓝钰又羞又气,回头想向大哥求援,哪晓得他早已笑不拢嘴地来到了古淮天身边。

「你赢了这场比武就是我妹夫了!」蓝振名愈看他愈满意:「不错、不错,相貌、武功皆是一流,我们家钰儿的终身幸福就全交托给你了!」

「是,大哥。」

两个男人握手言欢,一点也不管蓝钰在一旁气得跳脚。

「你们两个少自作主张!」她一棍挥向他们,但谁也没打到。「我不答应,谁也别想逼我上花轿,要结你们两个去拜堂算了!」

她长棍一扔,气呼呼地想逃,突然觉得背后一麻,浑身再也动弹不了。

「古淮天!」

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一定是他点了她的穴。

「以后……你叫我淮天就好。」他走到她面前,翩然浅笑。「我,娶定你了!」

在蓝家大厅里,大家看著比武招亲带回的「猎物」,一个个全目瞪口呆。

「古淮天,你还不放我下来!」

在蓝振名的默许下,古淮天一直没解开她穴道,还直接抱著她「登堂人室」,让她一张脸羞得像煮熟的红虾。

「你有胆就一辈子别解开我穴道,不然等我能动时头一件事就是要把你大卸八块!」

像是完全没听见她在嚷嚷一样,古淮天将无法动弹的她放下,迳自向她爹抱拳一揖。

「小婿古淮天,拜见岳父大人。」

一听见「古淮天」这个名字,蓝威旺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难怪才见他跨人厅门就觉得这孩子脚步凝稳、双目含威,丰神俊爽的仪态气度不同一般,原来他就是出身将门的那位武位元。

「不会吧?」

蓝奇扬一脸无法置信地发出怪叫,一眨眼就冲到古淮天面前,将他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好几遍。

「你叫古淮天?天威堂那个古淮天?得过武状元的那个?」

「没错。」

「天哪,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蓝奇扬看看姊姊,再看看他。「你为什么想不开去打我姊的擂台?你是喝醉了一时眼花,还是不小心被人挤上台的?你--」

「蓝奇扬,你再多说一个字,我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就不姓蓝!」

她就知道,让古淮天跟她的家人见面一定会变成这种她想砍人的局面!

「再说十个字也没关系吧?你嫁给姊夫之后就冠夫姓,本来就姓古不姓蓝啊!」他可机灵呢。

「谁答应要嫁他啦!」她快气炸了。

「你不嫁我可不行。」古淮天可是铁了心非在今天把这桩亲事

定。「那天在村外的磨坊里我们私订终身在先;今日在招亲擂台上我赢你在后,这会全乌县大概已经传遍了你我婚事,这婚是非结不可!」

「村外磨坊?」

蓝家三个男人瞠目结舌,孤男寡女约在那私定终身,该不会……。

「你们脑袋全给我放干净!」蓝钰光看他们三人的表情就知道他们想哪去了。「我跟这混蛋可是清清白白的--」

「不是很清白吧?」古淮天朝她诡谲一笑。「我抱了你,还亲了你的嘴,而且这还是第二--」

「古淮天!」

蓝钰大叫打断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竟敢当著她家人的面说这些!

「钰儿,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

「爹,我……」

「你怎么可以为了出嫁不择手段,对古公子下迷药呢?」

蓝钰愣了好-会才听懂父亲不是在怪她跟男人亲嘴,而是认定像古淮天这么出众的对像是她下药迷来的,说穿了还是指他配她肯定非他自愿,全是她设计来的。

这……太瞧不起人了!

「谁对他下迷药了?是他死缠烂打一直追著我不放,是他先喜欢我的!」事关颜面,她非得要他说清不可!「古淮天,你说,是不是你自己找到我家来,求我答应嫁你的?那招亲擂台有人拿刀架著你,逼你非打不可吗?」

他扬眉淡笑,昭告众人。「钰儿说得没错,是我对她一见钟情,所以明明识破她女扮男装还是佯装不知,硬留她在天威堂习武;之后又追来八家村向她求亲,擂台更是我自愿登上。我对钰儿一片痴心,还求岳父成全,答应我早日迎娶钰儿为妻。」

「娶你的大头鬼啦!」

在家人们的感动叹息声中,蓝钰又泼辣地数落他一句。

「你这负心汉,都娶了你表妹了还想要我嫁你?你以为你武状元就了不起,我一定肯嫁你为妾吗?」她咬牙切齿地告他:「你少打如意算盘了,我死都不做妾的!别以为你在擂台上说那些话就能得到我的谅解,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一辈子都不……」

版诉过自己绝不在别人面前为情掉泪的,可是说到这,无尽的辛酸与委屈齐上心头,让她一时哽咽,泪水再也无法控制地潸潸而落。

「傻瓜,我怎么可能娶别人为妻呢?」

迸淮天伸手解了她穴道,蓝钰身子一软,不愿意也没得选择地落入他怀抱。

「跟湘湘成亲的事是亢恒跟益年开的玩笑,哪晓得益年非但当了真,还跟你说了,我今天回家一知道这件事立刻快马要来找你说清楚,哪晓得大小姐你一赌气竟摆了个招亲擂台,还不听我解释,狠狠打了我一棍,你说我冤不冤啊?」

「真……真的吗?」她泪眼婆娑地凝视著他澄澈双眸。「你要是敢骗我,这回我一定把你阉了当太监!」

「我发誓,我古淮天这辈子唯一想娶的就只有你,除了你我不会再娶他人。」他温柔拭去她脸上泪滴。「别哭了,我会心疼的。」

「还说呢,谁教你要远行探病也不先跟人家说清楚,害我冤枉流了好多眼泪,我要是一时想不开举剑自刎,你要解释就只能到我坟前了!」

「是,全是我的错,你就别吓我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让这种事发生了。」

「还有以后?」

「不,没有以后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蓝家三个男人瞧著蓝钰「驯夫」,个个瞧得目瞪口呆,怎么看古淮天都像是被她给吃得死死的了,根本就是把她惯上了天!

「淮天,我刚刚是不是把你打得很疼?对不起喔!」

生平头一次见到她撒娇,他们三个一起张大了嘴,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还好,已经不疼了。」他的眼里完全只有她。

「其实我刚刚在擂台上也挨了人家好几棍呢。」她挽起袖子,露出藕臂上的瘀青:「你看,好疼哪!」

「可恶,要是我早点赶到一定将打你的人好好教训一顿!」他脸上满是怜惜。「很痛吗?要不要我帮你揉揉?」

「嗯哼!」

蓝威旺轻咳一声,实在看不下去了。

「你们小两口是当我们三个全是鬼,看不见的吗?」

被父亲这么一说,蓝钰红了脸,连忙放下袖子离开古淮天怀中,羞低著头乖乖站在一旁。

「钰儿,虽然爹实在听不大懂你们两个之间有些什么是是非非,不过,我就问你一句话吧!你,到底愿不愿意嫁给他呀?」

她抬头轻睐了风姿翩翩的古淮天一眼,咬了咬唇,羞答答地噙笑低首。

「我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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