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好心情的因素下,南宫一纱的伤势复原得极为快速,已经可以离开医院。
石川灵带她同住于天母别墅,在特别看护的照料下,她亦可以随意走动了。
她坐在书房沙发上翻阅著杂志,而石川灵也陪她一整个下午。
他最近一直陪伴在她身边。
虽然没有显露很热切的嘘寒问暖,但常常陪著她也就够窝心的了。
南宫一纱翻著杂志,唇畔始终挂著一抹笑,她的专注力并没有摆在杂志的图文上头,她眼里心里装著的都是他的身影。
不想开口是不愿意破坏这温馨的时刻,要知道这股宁静是她梦寐以求的想望。
与他相处这么久时间,好不容易可以获得平静呵……
「要不要吃点束西?」石川灵走向她,问著。
「我还不饿。」她抬起脸来,回以他浅浅的笑容。
「你的脸色有点苍白。」他端详她半晌后,有些不满她的身体状态。
「我很好,没事。我的伤被最好的医疗团队给照料著,没有问题的。」她的笑靥更美。「石先生,谢谢你。」
「谢我!」他觉得有趣。「是我让你受到皮肉之苦,你还谢我!」
她浅笑。「我受伤,你不仅没有不理睬我,还遵照我的意愿饶过伤害我的敌人,我当然感动。「你就这么容就满足?」他望住她喜悦的面容,脸色开始僵凝。
「这对我而言意义十分重大。」她满足地道。「你让我深刻感觉到我们会有未来可言,更可以一直走下去。」
他静静望著她,她就那么地希望他远离杀戮战场,总是用尽心机在说服他与血腥划清界限?
叩叩!
「石先生。」敲门声打断两人间的对谈,推门进入的是他的秘书。「打扰了,我有事报告。」
「一纱,你回卧室休息。」石川灵忽然命令她离开。
她起身,安静地点头。「那我出去了。」
「好好睡觉,我不想再看见一张苍白的脸孔。」
「是。」她颔苜退出。
门关上,石川灵点燃一根烟,问:「事情办得如何?」
「‘展力集团」的余孽全部铲除干净。」他答道。
「那个开枪的人人呢?」
「我当然没有让她好过。」口吻恶毒。
石川灵吐出袅袅烟雾,白烟弥漫了他的脸,看不出他的表情。许久后他才又开口。「很好,你去颌赏吧。」
「谢谢石先生。」秘书深深一鞠躬后转身离开。拉开门把,却看见南宫一纱呆站在门口处。她根本没有离开,而且听见了所有的对话。
秘书望了她一眼,继续走人,剩下来的问题不是他所能干涉的,还是快点离去比较妥当。南宫一纱就怔怔地站在门口望著石川灵,而他悠闲地抽著烟,面对她指控的神情没有一丝丝的惭愧。
所以她又白费工夫了。
南宫一纱慢慢走进,淡淡问道:「你还是对伤害我的人做了报复?」她的声音没有任何的高低起伏。她觉得好累、好疲惫,无力感让她连说话的力气都快要消失掉。
石川灵又吐出了口烟雾,像在解释什么似地回道:「灭绝了才不会回来复仇。」
他凝睇她。「虽然我先前答应过你不伤人,但我思前想后,发现若是不反击,他们就会再度进逼。为了不给他们有机可乘,还是抢先一步歼灭他们以绝后患。」他难得愿意对她解释这么多,她该满意了。
她静静听著,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静静答道:「就这样吧,不然我又能如何呢?反正你也已经动了手,我多说也无法挽回什么,倒是我确定以后再也不作白日梦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石川灵心一凛。什么叫做不作白日梦?
「就是告诉我自己,以后千万不要再心存幻想,以免误判形势。」她看著他的眼神竟然充满著畏惧,「石先生,我以后只会服从你的命令,不会再有个人意见。」
「真的?」石川灵非常惊讶,她不是以唱他反调为乐?
「真的,我不会再违逆你的意见了,真的。」她用力点头。
他突然用力地投熄烟头。
「为什么突然大彻大悟?」她的说法过于奇特,她面对他的杀伐不曾平静过,但这回她却是死了心似地驯服。
「我开始懂得害怕了。」她不仅眼神畏惧,连身子都开始微微发颤。「其实身为候选新娘,本来就该听从你的指挥,不可以有自我意见。然而,我以前却常常不知死活地冒犯你,承蒙你不计较,我才能苟活到今天。只是现在经过‘展力集团’的震撼以后,我深深领悟到倘若我再继续不识相,也很可能会丢掉性命。」
「原来是我难以捉模的性子吓坏了你。你在担心若是继续反对我,会招来我无情的反噬?」他笑得好冷酷。
「是啊……我再也不敢自以为是,以为自己有能力说服你了。」
「展力集团」事件令她彻底了悟。
他直视她。「你发自内心地臣服我?」她低下头。「不敢再有违抗。」
「那好,你帮我做件事验证你的说法。」
「请吩咐。」
「跟我一起去见欧阳绮绫。」
「是。」
******
「你把这药粉搀进饮料内给欧阳绮绫喝下。」石川灵给她一包药,要她按照指示协助他办事。
「是什么?」南宫一纱问道。
「它叫‘阴阳海’,是最新研发出来的毒药粉。一旦吃下它,二十四小时之后五脏六腑就会被‘阴阳海’的毒素给蚕食破坏,哪怕是再厉害的神医也无法救回她的性命。」
南宫一纱怔怔地望著手中的药粉。「你的意思是……吃了它就必死无疑?」
「你会动手吧?」他问她,她的迟疑令他玩味。
「我会。」她把眼,正视著他的质疑。
他眯起眼。「你愿意配合我杀人?一直以来你总说我心性残忍,可如今你止月陪著我一块儿沦为杀人凶手?」
「因为我想通了,既然我无法改变你,那么只好改变我自己」水眸闪烁著坚毅的光芒。「既然决定当你的新娘,我只好把你的理念摆在第一位。」
他望著她良久自久。
「很好。」他在她额上吻了一记。「我喜欢你驯服的态度。」
「希望不会让你失望。」她直勾勾地望著他。
四目对视著,石川灵忽然别开视线,不再与她对视。
「怎么了?」他为什么要问躲?「我哪里没有做好?请指正。」
石川灵迳自走向前推门离去。
真的喜欢她驯服的样子吗?为什么得到她的绝对服从后,反而有一股浓浓的失落感重压在心口上?怅然漫天罩来,向来的从容情绪也跟著消失,他心浮气躁。
「行动要展开了,闲话少说,跟我走。」心口处一阵又一阵地抽搐著,他走得极快,彷佛要甩掉什么一般。
南宫一纱连忙跟上他的步伐。他的背影为何会如此落寞,彷佛丢失了什么重要的宝物?他是怎么向事?
即便心里疑惑,但她不能再心存幻想。已经尝过好多遍教训,够了。别再以为他会为她而改变,如今唯一足以应付这个宛若疯狂野兽般的男人的,就是用尽生命的力量与他相搏啊!
她已无路可退。
*****
石川灵与欧阳绮绫安排见面,欧阳绮绫也把「紫钻」交还给了他。
这中间,南宫一纱在饮料里搀了「阴阳海」,更亲手将带著华丽光彩的致命毒药端给欧阳绮绫饮用。
欧阳绮绫喝下致命的「阴阳海」。
一切计划完全按照石川灵的意思进行著。
南宫一纱完全配合他。
于是,「紫钻」回到石川灵手中了。
*****
扁华四射、炫目耀眼。石川灵直直望著锦盒内的「紫钻」。
「紫钻」的美丽外衣是为了蒙骗世人的眼目,一旦还原藏于内部的「残梦」,这世界将会掀起惊天动地的恐慌来。
他期待这股慌乱降临于世间。
包期待南宫一纱知道「残梦」的恶毒后会有的反应。
「南宫一纱呢?!」石川灵问,一旦她知道「紫钻」的秘密,是会为他的血残而斥责吼叫,请求他别再作乱;又或者是驯服地不再吭声,依循著他的决定?
「我没有看见她,需要我去找吗?」被石川灵召来的心腹恭谨地回话著。
「不用,你把‘紫钻’送去实验室吧。」石川灵把「紫钻」交给他,打算自己去找。
「好的,我立刻去办。」心腹接过锦盒,转身执行命令去。
「等一等。」石川灵倏道。
心腹一惊,连忙回头。「石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小心一点,别再让‘紫钻’丢失。」虽然江庭是他的心腹,但他还是没有特别做安排就大胆地将「紫钻」交代给他,态度很漫不经心。
「石先生放心,我已经安排好路线,况且伊家人现在也无心抢夺‘紫钻’吧?」
「对啊,欧阳绮绫身上的毒够他们忙乱的了。」他摆手。「去吧。」
「我告退。」他捧著锦盒往口口的地而去。
安排好「紫钻」的去向,石川灵起身,走上迥旋梯,来到别墅的顶楼。
偌大的空间设计成空中花园,空气中弥漫著花朵的馨香气味,在精心设计的灯光照耀下,还营造出一股静谧之美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顶楼?」听到脚步声,南宫一纱回头,就瞧见了朝她走来的石川灵。
「我猜的。」自从她住进别墅养伤后,似乎很喜欢偷空来到空中花园整理思绪。
「你猜得可真准确。」她微笑,坐进身后的椅子喝著水果茶。
「你在烦心!」她的情绪显得低落,虽然特意故作无事,但他就是感受到了。
「我在为欧阳绮绫祈福。」她倒杯水果茶给他。
「多此一举。」他轻蔑一哼。
「也对,我又何必为她祈福呢?别忘了我也是杀人凶手,她饮料里的毒药还是我亲手放进去的,要是她死去,我现在所做的祈福行为就是假慈悲。」她自嘲地笑著。
「好好学习冷酷吧,脑子就不会胡思乱想。」
「我会,我会很努力地学习视生命如无物。」她堆起僵硬的笑容。
「够了,别笑了。」他愈来愈讨厌她附和的表情,虽然这是他的要求,但……
「是,我不笑。」她立刻应和。
得到她的服从,石川灵却紧紧捏住手中的杯子。
南宫一纱敛下眼道:「石先生怎么会上来花园陪我闲聊?你现在应该好好顾守‘紫钻’才对,万一它又丢失可就麻烦了。」
「谁敢偷它?」
「难说,万一出了内贼。」
「我身边最可能动背叛念头的人就是你,但连你都协助我毒杀欧阳绮绫,助我拿回‘紫钻」,你都臣服了,还有谁敢与我作对?」
「说得也是。」她忽然兴起了个提议。「我们去俱乐部喝酒庆祝成功好不好?」
「喝酒庆祝?你怎么有了这兴致?」
「我想试试酒醉的滋味,也想尝尝在人群里跳舞的疯狂感觉。也许过了今晚,以后就没有机会跟你同游了呢!」
「好。」就陪她放纵一次。
司机开车将两人载往一处南宫一纱所指定的俱乐部。
只是在进入前,石川灵的手机突然响起,他让南宫一纱先入内,而他则接听彼方的讯息——
「实验室并没有拿到紫钻,送交紫钻的江庭不见踪影,已经动用大批人马在四处搜寻,但目前没有他的下落。另外……」
手机那端又报告著另一则消息。
听完后,就见石川灵面无表情地关机,然后走进俱乐部内。
里头异常安静。
鳖异的是竟然没有第三人。
想来这也是经过安排的。
昏暗中,俱乐部一片冷沈,视线不清下,罩上一层阴暗的面纱。
「欧阳绮绫并未死去,你知道吗?」石川灵死寂的声音缥缈落下来,飞进了她的耳膜里。
「我知道。」她坐在吧抬前,手指勾起水晶杯,悠然地喝著红酒。
「而‘紫钻’,也再度失踪了。」寒意慢慢升起。
「是的,我也知道。」
「没错……你知道,你都清楚,因为这些事情都是你计划掌控的,对不对?南宫一纱!」
她将杯中酒一口饮尽,并未答腔。
「一纱,你暗箭伤我。」她先前的臣服只是在松懈他的戒心。
她终于转过椅子,面对他。雪白的肌肤浮上一层红嫣,她美得惊人!而且人未醉,神智更是异常的清楚。
「我是为了让你能够活下去才会这么做的。」她说出了她的理由。
「换言之,我还得感谢你?」石川灵倏地攫住她的皓腕。
「不必谢我。」皓腕上的剧痛她恍然未觉,唇角依然挂著微笑,脸庞更加明媚动人。
「一纱,你违背了候选新娘的教条,而违背教条的后果只有死,你记得吗?」
「记得,我比江何人都清楚。只是我并不想死,我打算活下去,继续活下去。」她那种似笑非笑的诡异神情让他一颤。「石先生,因为你欺骗我,我自然也要回报你。」
他猖狂大笑。「所以你就利用‘紫钻’来反将我一军?」
「对啊,我收买了你的心腹江庭,他已经把‘紫钻’送去给伊悉,而伊悉也保证他的安全,此刻他已经离开台湾,‘紫钻’也再度落入伊悉手中。」
「那你为什么留下来!你为什么不逃?在计划被揭穿后,你可以预期到后果。」
「我不走,是想再继续背叛你啊!」她无所畏惧地继续道著。「石先生,我喜欢背叛你,这是我的心愿。」
他杀机尽现。
「好有趣的志向啊!你以为还会有以后吗?可惜我并不想顺遂你的心愿,所以你还是先去鬼门关吧!安静地在那里等我,以后好伺候我。」修长的手指以冷酷的力道扣住她纤白的脖子。
「随便你。」骂他是疯子也好,他就是喜欢充满挑衅脾气的南宫一纱。「如果你决定再来挑战我,我随时奉陪。」
南宫一纱却决崩溃了。
「你到底怕什么?到底要让你遇见什么你才会害怕,才会收敛?」她完全无计可施了。
「问我怕什么?似乎没有……」不,曾经有过,南宫一纱上回的受伤就让他肝胆俱裂,他甚至发誓绝不再尝第二遍。
南宫一纱失神地喃喃念著。
「没有畏惧——」她的眼眸突然大睁,石川灵的背后出现了一张狰狞的面孔,手上拿著枪,对准著石川灵的背部。「小心!」她喊,毫不犹疑地冲到他身后,承受那一记枪响。
「砰!」
子弹击中了南宫一纱。
对方在放了冷枪后迅速拔腿逃走。
石川灵的呼吸几乎要停止下来。
「一纱……」他抱住颓倒的娇躯,惊恐的深瞳望著手上沾染的黏稠血液,红色的血流像利刃般狠狠刺进他心间。前一刻才想著不让自己再尝恐惧滋味,然而下一秒钟他却又尝受到了。
原来,他毕竟不是神仙,无法事事顺他心意。
饶是他有再大的本事也未必能够保护她的性命。
南宫一纱却笑了。
「没关系……这是我该受的,再次应了诅咒。我对你说谎,所以该为你而死。」她没有怪他,完全没有责怪的言论。
他瞪著她。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别怪自己……没关系……」她不断呢喃著,直到合上双眼,声音才停住。
石川灵望著她苍白的脸容,一道仇视的情绪乍然涌出!
恨!
他好恨!
恨自己!
此时此刻,石川灵极其痛恨一个名叫石川灵的魔鬼。
也直到此时此刻,他才领悟到真正该死的人不是南宫一纱,而是石川灵,是他自己!
*******
「多少仇家敌人矢言非杀了我不可,我应该要很害怕,但一直以来我却毫无威觉,不知道害怕是为何物?」石川灵坐在病床边,对著躺在床上的南宫一纱诉说白己的心境。
南宫一纱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失血虽多,但幸运地并没有生命危险,子弹穿过左臂处,那个放冷枪的杀手在心理压力下并没有射准目标,所以南宫一纱幸运地再逃过一劫。
「杀人者人亦可杀之,我早预料到被狙杀的情况将会再度发生,我时时刻刻都做著为你死的准备。虽然我第二次逃过死劫,但不意外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源源不断的杀伐。」南宫一纱的声音好轻好轻,却是重重地砍进石川灵的灵魂里。
「我知道你不在乎也无所谓,只是我想陪你七十年的愿望肯定很难实现了。」躲得了一时,避不开一世,她知道也许下一次她就得死去。
「你要陪我七十—年?」石川灵大大震动,她为他受了多少折磨、多少痛苦,但是她依然坚持要陪伴他。
她无力地笑。
「可是这个愿望很难实现的。」她侧过首,再也不敢有任何期待。「你找到凶手了吗?」
他难测的黑瞳凝望她。
「怎么不说话?不愿意告诉我吗?」她怅然地说道。
「没找,我没有命令部属去搜捕凶手。」他倏道。
她一惊!「为什么没去找寻凶手?这太不符合你的个性。」他一向赶尽杀绝。
「我为你担忧也一样不符合我的个性。」他道出令她震惊的话来。
「嘎?!」她呆住。他说什么?说什么?
他暗哑的嗓音有著对自己的恨意与苦涩。「一纱,我为你担忧,甚至因而恐惧,你相信我现在终于懂得害怕了吗?」
「石……石先生?」她呆滞。
他的手指探向她脖子,勾出平安符。
「它的护佑能力我不敢小嘘了,也深深信服这只平安符,感谢它保住了你的性命,感谢它让你活著,感谢它让我有机会看清楚我自己。原来……原来我是这么地爱你。」
「石先生……」她不敢相信耳朵所听见的温柔与告白。
「我原来是这么这么地爱你以及心疼你,我终于了悟了。」
「……」她说不出话来。
「如果我再走错一步、再错失一次,我将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里,我将一辈子地害怕与不安,因为我很可能会失去你。」
「我……我……」她眼眶弥漫水光,无法言语地听著他的倾吐。
她相信他的告白,第一次不再怀疑他的承诺。他的眼、他的心,已装进了她,她感受到了。
「我想跟你在一起,我要你成为我的正式新娘。」石川灵深情地望著她,坚毅地决定道。「我爱你,我要你跟我在一起,要一辈子相守,一辈子。」
「谢谢你终于爱上我。」她激动地道,满心喜悦啊!
「只是在此之前,我得让你远离危险——」
她脸色一变。「不可以赶我走,我绝对不要离开你,你休想赶我走!」她急了。
他握住她的手道:「我知道你不会从我身边离开,我也没有赶你离去的意思。
只是,若要进行相守七十年的愿望,该怎么做?」
在满是仇家的环境下自是难得平静,而且这还不是最大的困难处,真正的险阻是石川灵的个性,他那近乎遗传的冷酷血腥性情总会让生活永无宁日。
「怎么办?」她喃著,如何摆脱罪恶渊薮的纠缠?她也无计可施。
他忽然神秘兮兮且喜乐地朝她微笑起来。「我想到个‘特别’的方式。」
心跳又漏了一拍,他该不会又想做出什么毁灭的疯狂行径来吧?
「石——」
食指点住她的朱唇。「喊我川灵。」
「川、川灵。」
唇畔浮上绝美的笑靥,他再度看痴了。
回神后,他才道:「你别急,等你伤势痊愈后,答案自然揭晓!」他留下了个语焉不详的尾声来。
「我需要担心吗?」
「不需要,你只要接受我的吻就好了。」语落,俊容也俯下,在她的樱唇上烙下缠绵的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