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主撞上身 第七章

金库应该是什么样?

就算不是满地黄金白银外加珍珠玛瑙,也该有几只红漆大木箱来充数,以显示主人够资格拥有这样一个掏空的山洞当金库——但是,什么都没有!

山壁上的松油火把将山洞照得如同白昼,也尽显寒碜,这里简直称得上是一马平川,放眼望去一目了然的干净。

玄衣如墨的夜行人,呆望著这偌大而空荡的洞穴,眼中渐渐涌上愤怒。

没错,就是愤怒,这是欺骗,欺骗全天下可怜的神偷大盗或像她这样单为欣赏金库而来的被害人。

她不甘心,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进到这里,却发现是个大骗局,无论如何她都不会甘心。

所以,在经历了漫长的呆愕之后,尚香开始仔仔细细、一寸一寸的搜索山洞,哪怕只发现一两块碎银都好,至少证明这个山洞确实有当过金库,否则只有说明所谓的金库根本就是天剑盟对江湖众人撤的弥天大谎。

皇天不负有心人,就在她手指模山壁模到快麻木的时候,终于听到一种类似机关转动的声音,这让她感动到快要热泪盈眶。

相较于外面的灯火通明,这条刚刚出现的长道就显得异常幽暗,透出一股说不出的神秘感。

只微微犹豫了一下,她便迈步走进那条不知通向何方的山道。

越往里走光线渐强,也让她开始小心起来,这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布好的陷阱等待猎物落网,但——尚香秀眉蹙起,为什么她感觉不到危险气息?

既是陷阱却无警讯,著实让她困惑。

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最后干脆停步不前,盘膝坐在甬道中间,托腮开始闭目养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低沉醇厚的笑声打破了寂静。

她双眼没有睁开的迹象,只是恬静的嘴角浮现一抹浅笑,「大哥笑什么?」

「我在想是什么原因让你不再向前走?」

他在她跟前蹲下,低笑道:「进都进来了,怎么走到这里就不走了呢?」他在里面等了又等,实在等不下去,只好自己走过来。

靶到他的气息近在咫尺,她稳住心神,只要不看他那张万年妖孽的脸,她就能保持神智清明,不会被他牵著鼻子走。

「看到陷阱,大哥还会走进去吗?」她反问。

「美人计的话就会。」他越发贴近,贪婪地嗅著她身上散发的淡淡馨香。

「那……」她霍然睁开眼,一双明眸火光四溢,却不知反而丽色遽增,明艳不可方物。

「怎样?」他微笑依旧。

羞恼于心的她却又不能直言,这家伙竟然离她近得让她一转头就亲到他的脸!

「嗯?」

她满面飞霞,慌张后仰,「你别一直靠过来……」拜托不要笑得这样媚态横生、妖魅惑人好不好?她怕她会管不住蠢动的心。

「你原想说什么?」

他使出的一定是美男计,而她正在体验美男计的甘苦滋味。

尚香一边挣扎要不要对眼前这张俊美过度的脸伸出狼爪,一边暗自唾弃自己,好歹也是在俊男美女中打滚多年,虽不致刀枪不入,但实在没道理会被这家伙的美色所惑,明明她面对这张脸也有些年份了啊……

没道理!

这世上没道理的事极多,她只能安慰自己说那是因为随著年龄的增长,某人也晋级妖魔化了。

「香儿……」

这声音实在太诱惑人了,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一张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太过虚软无力,「什么?」

「今天你算自投罗网吧。」眸底闪过奸计得逞的诡诈光芒。

「你根本早就算计好了。」她努力收摄心神。

「要算计你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是吗?」这次不就被你算计到了,她心里颇不是滋味的想著。

「那是因为你对我少了防备之心。」

她不爽的瞪著他,气他的胡说八道。

他伸手环住她的纤腰,愉悦地笑起来,「或许你不自觉,但是自从你跟我结拜之后,便不再像以前那样生份,而亲人之间是非常容易互相了解的。」

是这样吗?她的眼楮透露出这样的疑问。

「当然是,否则我何需等到今天。」

她蹙紧了眉头,等到今天?

他的笑容显得无奈起来,抵著她光滑的额头,恍若呓语般地道:「难道我的心你到现在还不了解吗?还是你想装傻?」

她知道啊,他一直在想办法吃她豆腐,想到这个,她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被他搂抱在怀里,马上反射性地用手推他,企图隔开两人的距离。

「你放手啊……」她有些挫败的低吼。

「不放。」他很坚定的拒绝。

「男女有别。」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她难以置信的瞠大眼,这话真的是眼前这个江湖大侠说的吗?

「你是我结拜大哥。」她叫嚷。

他直直盯著她。

「我们是兄妹……」声音渐渐中断于他持续冰冷的瞪视中,明明是他提议结拜的啊!

「你真的只当我是兄长?」

原本是很确定的答案,可是在话即将出口时她反而犹豫起来,只当他是兄长吗?似乎好像……

见她面露迷茫之色,他心中了然,这傻丫头只怕到现在也没弄清自己的心。

「为什么金库没有金银珠宝?」

他瞪著她,不敢相信她竟然避重就轻的转到这个问题上来。

「一座空库为什么外面的机关还设计得那么繁琐?」害她兴致勃勃地闯过一道又一道,结果什么都没有。

「因为能进到金库里的人并不多,能活著走出去的人更少。」好吧,既然她这么想知道,他可以先回答她。

「为什么?」

「这里是天剑盟的禁地。」

「一座空荡荡的大山洞,请我来我都不会来。」她哼声表示不屑,早知道这里空空如也,她还不如收拾包袱先跑了再说。

「所以我没请你。」他从善如流。

「可是,你让我赔古玩。」想到他的可恶之处,她忍不住张口在他的手背上咬了一口。

他笑著任她咬,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不这样,你怎么会因为不满而打金库的主意。」

「我原本也很好奇天剑盟的金库有什么。」要不是某人死都不肯领她一窥其貌,或许她早就知道这里什么都没有。

「但你并没有非一探究竟不可的心思。」他一针见血的道破。

那是当然,正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而她至少也算君子行列里的人。

「所以,得想办法让你自己走进来。」

此时看他又像一只狐狸了,危险啊危险。

「你千辛万苦的设计我进到这,到底想干什么?」

「我说过了,这里要出去很难。」他剑眉轻扬,心情极好的回答她。

「又怎样?」她进来要是有金银可拿的话,也不会那么快想出去。

「至少我很肯定,在这里你若想脱身要比密室难上很多很多……」

脑中警钟响起却为时已晚,某只总变身为狐狸的男人再次像蛇一样缠了上来。

当她被撩拨得有些意乱情迷时,突然一张阴柔邪气的脸闪过脑海,让她瞬间打了一个寒颤,手脚并用的将身上的八爪鱼给弄开。

「香儿……」这种时候拒绝大不人道了。

她很严肃的看著他,「你不能踫我。」否则性命堪忧。

「为什么?」她明明心里有他,为什么一直抗拒他的亲近?

她伸手搔了搔头,努力营造出来的严肃感顿时荡然无存,有些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

「什么原因?」

她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烦恼该怎么解释,有些事她不能告诉他。

「尚香。」声音明显出现警告的意味。

「我不是正在想嘛,催什么催。」她不爽哦,再吵毒哑他。

黑线挂满秦忆风的额头,她的口吻……

「因为毒阎罗不允许我跟白道的人来往。」好吧,这么讲应该没问题了吧。

「他不许?」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对,他不许,并且撂话说,如果我敢嫁给白道中人,他就要给我好看。」好看?她也很想再漂亮一点呢。

「你们是什么关系?」秦忆风的脸色沉了下来,但愿不会是他想的那种。

「关系啊,」她将指甲送到嘴边啃著,「就是那种很亲密的关系。」

很亲密的关系?他身躯一震,神情大受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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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峭壁下的迷人幽谷,草木繁茂,山花烂漫。

晴朗的天空上飘浮著几朵白云,飞鸟自在的飞翔在蓝天里。

紫衣男子在一大片向阳的岩石上晾晒药草,随著他的动作,岩石上的药草越来越多。

在离这岩石不远的小溪畔,一个粉衣少女埋首摔打著手里的泥巴,嘴里不时的嘟嘟囔囔。

「哥,我这么讲有错吗?」

那个站在一堆药草中间忙碌的紫衣男子头也不回的哼了声,「当然没错,我本来就是你最亲近的人。」

「那他为什么突然间变得那么怪?不但对我中规中矩了起来,就连我在天剑盟多住两日都不肯。」

「你很失望?」紫衣男子终于自药草中回过头来,那是一张极其阴柔美丽的脸,眉梢眼角天生带著一抹勾人心魂的邪气。

「我只是奇怪,一个习惯对我动手动脚的人突然变得比正人君子还君子,我不习惯啊。」她噘著嘴,继续用力摔打著手中的泥块。

紫衣男子看著她用力摔打泥巴的背影无声的摇了摇头,这个傻丫头,从小到大,遇到不开心的事就跑去摔泥巴。

「那个千年冰雪蟾能借我玩两天吗?」尚香漆黑的眸子骨碌碌转了几圈,拿著泥巴跑到自己大哥身边撒娇。

「哼。」他给她来个相应不理。

「它好漂亮,玩两天而已嘛,不要那么小气。」她继续死缠烂打。

「从小到大,凡是你接近的毒物都没好下场,不借。」异常斩钉截铁。

「哥——」她拖长了音,不满的瞪大眼。

「瞪眼也没用,事实就是事实,你是比毒物更毒的人。」再毒的活物,遇到她只有认栽。

她的嘴角抖了又抖,哇咧,这是身为胞兄应该说的话吗?

「一天好了,好歹这雪蟾我也出了力,就一天。」她竖起一根手指表示绝不食言。

他用力拍掉她的手,继续翻晒药草,「是谁把我的万毒洞搞得一团糟然后跑掉的?」他肯放过她已经是大人大量了,还敢邀功。

「那你也追杀过了啊。」她在后面小声嘀咕。

「你属蟑螂的,从小被人追杀到大,依旧活蹦乱跳的为祸人间。」他笑著伸手拍拍她垂下的小脑袋,这丫头天生第六感敏锐,所以她再疯再爱玩,他也不用太担心她会把自己的命玩掉。

「哥,我想娘。」

「想就回去看看。」

「爹不喜欢我回去。」她闷闷不乐的说。

「那个死老头根本不喜欢任何可能打扰他跟娘亲热的人。」阴柔的俊脸上闪过愤恨。

「娘好可怜。」

「所以我们一定要救娘脱离那个死老头的魔掌。」一定要炼出能制住那老家伙的毒药才行。

「嗯。」她用力点头,伸手握拳,一脸的坚毅。

「你们这两个死小孩。」一个暴怒的声音插入。

「哇!」尚香吓得躲到大哥身后,然后慢慢探出半个脑袋,看著那个彷佛平空冒出来的蓝衫人,「爹,你几时来的?」

莫承言刚毅豪迈的脸上是满满的愤怒,瞪著眼前两个逆子,「足够听到你们两个的不孝言论。」枉费他千辛万苦的跑来看他们两个,简直浪费感情。

「哼,比起你把我们两个相继抛弃的举动,我们这样做根本就不算什么。」

「哥说得没错。」她大声支持胞兄。

「莫祭酒、莫尚香——」

「哼。」这回两兄妹同时从鼻孔里哼出声,转身继续摆弄手中的药草与泥巴,根本当老父不存在。

「香儿,过来。」目光在子女身上转了几圈,莫承言决定从小女儿下手。

用力摔了几下泥巴,难得听到自己全名的尚香不是很甘愿的走到父亲身边。

「什么事?」

「你今年也十八岁了,所以我给你定了门亲事。」他等著看女儿欣喜的表情。

结果——

女儿蹲继续埋头玩自己的泥巴。

一阵微风拂过,将岩石上晾晒的一根药草吹起,缓缓在他面前飘落,犹如他此刻阴暗心情的写照。

「你们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养不教父之过,他错了。

「有。」异口同声的回答,并且很响亮。

莫承言为之气结。

「你又把香儿许给谁了?」无论怎么看,莫祭酒的脸色只能用阴狠来形容。

说到这个,莫承言就得意起来,「那孩子无论人品、气质、武功、家世都是上上之选,多少人枪都抢不到的乘龙快婿。」

尚香皱了皱眉头,狐疑的望著父亲。

「真有那么好,还轮得到你去抢。」莫祭酒不屑的冷哼,死老头整天腻著娘亲,哪有时间去帮小妹找夫家,还不是为了断绝后患,才决定把小妹给处理出去。

莫承言的脸皮颤了颤,最后以父亲独有的宽广胸怀原谅儿子的出言不逊,对著女儿露出慈父的微笑,「香儿啊,爹怎么会害你呢,是不是?那小子真的是难得一见的青年才俊哦。」乖囡,你就赶紧嫁了吧,也省得你老是易容回去打扰我跟你娘的独处。

「难得一见的才俊?」尚香螓首微歪,用一种调侃的眼神看著父亲,「爹,您什么时候有机会遇到这种人才?」

这回刚毅的脸皮忍不住微微泛红,最后不得不端起父亲的架子,沉声道:「丫头,正所谓在家从父,你的婚事爹说了就算。」

「哼!」

「祭酒,这次你不可以再从中作梗。」他很严肃的望著儿子不驯的脸。

「再?」她挑眉,目光在父兄之间来回移动。

莫祭酒看著妹妹坦然的道:「八年前他就试图把你许人了。」不过,那小子被他打发了。

「八年前?」她讶然的张大嘴,那时她才十岁好不好,「是谁?」

阴柔的俊脸散发出一种邪恶的气息,「不知道。」

「啊!」

「他进到谷口的时候就中了我的招。」停顿了下,他妩媚的笑起来,「伤重加上毒发,活下去的可能性不大。」因为没有为其收尸的必要,动手后他便离去。

尚香忍不住伸手挠头,怎么越听越耳熟咧。

「所以这次我决定当面告诉香儿,安排好一切,免得再让你有机可乘。」莫承言不忘狠瞪儿子两眼,他的眼光一等一,那小子就该是他莫承言的女婿,哪会真让逆子解决。

那又怎样,只要知道是谁他一样动手,哼!莫祭酒挑衅地睨了父亲一眼。

「我莫承言的女儿一定要嫁白道中人。」他声明立场。

「我毒阎罗的妹妹只能嫁给邪道中人,自古正邪不两立。」他也是有原则的。

她继续搔头,一正一邪两路人马,此刻自己面前就有一对,她真的很苦恼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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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望著水光山色风景无限的洞庭湖,尚香的脸上完全找不到一丝喜悦,原本灵动的眸子呆呆的凝望著在阳光照耀下波光粼粼的水面。

嫁人?

螓首微仰,眯眼看著头顶灿烂的太阳,一声轻叹逸出朱唇。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清风徐来,在这炎炎夏日里分外难得,可是烦恼的她却没心情游山玩水。

望著与君山遥遥相望的岳阳楼,她连叹三声。

去?还是不去?

不去,爹那里不好交代;去的话,大哥会不爽,她自己也不情愿。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张俊秀出尘的脸,那双如星般灿烂,如海般深邃的眼楮似乎透著隐隐的忧郁……

停!她用力晃了一下头,将那张缠了她好些日子的脸从脑中晃走,掬水用力泼自己的脸,清醒,一定要清醒。

「哼,他都已经赶我走了,我为什么还要想他,才不要……」她喃喃自语,努力说服自己。

定了定神,她擦干脸上发上的水渍,眼楮遥望著岳阳楼,对自己说,就去看看吧,或许真的是个人杰呢,就算不嫁,拗来当朋友也是可以的。

做好心理建设之后,她跳上岸边停靠的一叶扁舟,向岳阳楼而去。

常言说得好,人生何处不相逢。

可是——这也太恶劣了吧!

才上岸,尚香还未来得及找人就想原路回返。

「二妹——」

来不及了,他已经发现她了,所以她只好硬著头皮走过去。

秦忆风狐疑的打量她,一身白衣似雪,越发衬得她明眸皓齿、玉面朱唇。

目光下移,在看到她腰间带著的那管青翠洞箫时,眼神倏地一紧——雪衣,翠萧,发如双环,耳坠莲花,衣著打扮无一不与今日他要见的人一致。

相识八年来,从未见她穿过白衣,今日才发现白色很配她,把那种绝代风华的气韵发挥到极致。

「你来洞庭赏景吗?」他兴味的扬眉。

抿了抿唇,她走到窗前,眺望著碧波浩渺的太湖,微笑道:「对呀,淡扫明湖开玉镜,丹青画出是君山。能让人写出这么美诗句的地方一定很漂亮,而站在岳阳楼看君山,就更有诗意,不是吗?」

「今天我包下了这里。」他慢条斯理的说。

「大哥,何必这么见外,让小妹借借光也没什么不好是不是?」她扭头对他扮个鬼脸。

「这么多年没见你穿过白衣。」他不著痕迹的探问。

她挑眉,「大哥没见过不表示我就没穿过,是不是?」

话虽这样讲,但是天下断没有如此巧合之事,今天他与人有约,白衣翠箫相见于岳阳楼,她便适时翩然而至。

「你真的姓尚?」

「大哥何出此言?」

将心一横,他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再让她这样扯下去,永远套不出他想知道的事。

「我会包下这里,乃是因为与一位莫姑娘有约,而她赴约时就该如你这般白衣翠箫……」剩下的话他明智的含在嘴里,仔细看她的神色变化。

嘴角微不可察的僵了一下,尚香没来由地朝他怒视一眼,让他有些丈二金刚模不著头脑。

「怎么了,香儿?」

「请称呼我为二妹。」她纠正他,他都跑来跟人家相亲了,还敢叫她「香儿」?

显然她忘了自己其实也是来相亲的。

「二妹。」他突然有些想笑,她这样如嗔似娇的表情真的很可爱。

「既然大哥与人有约,那小妹便不好多做打扰,我先告辞了。」她面不改色的向他辞行。

「哦。」他剑眉微挑,意味深长的瞧著她。

「我要走了。」她提高音量。

他点头,「我听到了。」

她瞄瞄他,再低头看看被人扯住的衣袖,不耻下问地道:「那你的手在干什么?」

「莫尚香。」他很肯定地轻唤。

她左顾右盼,「谁?」

「你呀。」他惬意的笑。

「大哥真是爱说笑。」我不承认你能怎么样?

「难怪你那么喜欢小莫的名字。」他终于可以理解她每每叨念小莫名字时那股艳羡从何而来了,她自己明明就姓莫,却不肯大大方方地将姓与名字连在一起。

莫尚香,莫上香,哈哈,果然是有意思!

「秦忆风——」她开始抓狂,谁敢拿她的名字取笑,她就对谁不客气。

「哈哈……」他放声大笑,每每她抓狂无措的样子都会让他心情大好,从无例外。

「我要跟你绝交!」气死她了,都是爹,为什么要起这个名字,什么莫尚香,莫祭酒的,爹难道想让她跟哥忘祖弃根吗?

秦忆风强忍住泛滥的笑意。

「放手,我要走了。」她现在很生气,他再不放手她就不客气了。

「缘分既然是上天注定的,我便没道理再放手。」

「什么?」

他盯著她的眼,认真的道:「八年前你误打误撞的收了原本就是送你的玉麒麟,今日你我二人又因父母之命而重聚,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难怪那日听哥讲得很耳熟,原来他便是当年那个倒霉的少年,她恍然大悟。

「不管你跟毒阎罗究竟有什么纠葛,这次我都不会再放手!」心灰意冷的他原想认命,听从父母安排来见见再找上门的莫家小姐。却不料,老天垂怜,让他失而复得。

「纠葛?」她眨眼,除了她常常弄死哥哥的毒虫外,他们兄妹实在没别的恩怨。

「你肯来,证明他在你心目中也无多少分量。」同样证明自己在她心目中也是一般,否则她一定不会出现在这里,这个认知让他很不是滋味。

「不是呀,我如果不来,他们会闹得很凶,所以我一定要来走一遭。」她实话实说。

秦忆风脸色瞬间黑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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