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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情 第一章

上午九点半。

赵秉勋边喝咖啡边翻著办公桌上的行事历。

登记股小姐送来一大落公文,小心地放在他桌上,然后笑容可掬的说:「科长,副司长请您过去一趟。」

他抬头。

那真是张干净俊逸的脸庞,尤其是脸上那双似笑非笑的眼楮,毫不保留的透露出一股精明。

尽避他好看得教人忍不住想多瞧几眼,可是,多数人都会在他的注视下收回那份对他过分好奇的注目。

他似乎有种本事,只要被他深深地看上一眼,便可接收到对方心里的讯息;而就在他回望著对方时,他通常也不吝让对方知道,他知道对方心底的秘密。他确实有双神秘又教人不安的眼楮。

幸好他不常做那样的事,而他的脸又刚好斯文俊秀无害得起了某种掩饰作用。

多数人都同意他帅气和善而迷人,却忽略他的危险。

就像此刻,他正对办公室的送文小姐露齿微笑。

「谢谢。」他说。

送文小姐毫无例外的,招架不住他那股说不出的亲和魅力,羞赧地点头快步离开。

连他的微笑都带点诡异的味道。

当他对著想讨好的女人笑时,总让人觉得那笑容是专属于她的,很轻易就让人有种受宠若惊的错觉,不知不觉中便把心中的好感一骨碌地全倒给了他。

此刻,他正不慌不忙地把咖啡喝完,起身拉顺身上的名牌西装,坚定而自信地走向副司长的办公室。

氨司长办公室的小姐看到他,眼楮顿时一亮。「报告副座,赵科长来了。」

「请他进来。」屏风后一个威严的声音简短应著。

「副座?」赵秉勋站在长官、也是他大舅的面前。

「秉勋啊,你来啦,坐,坐。是这样的,上个月的跨县市业务联系会报,吴县长透过朱立委跟我们司长要人。」

「要人?」这和他有什么关系?赵秉勋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吴县长说他辖内有个地政事务所害他连续两年民众满意度低落,连续两年全国倒数第一,吴县长一气之下把那个所的主任考绩打个大丙,结果人家一气之下办了退休,其余的上班日都请了休假。好好的一个所缺了个首长缺,他问了县府内所有符合资格的地政科同仁,没半个人想去。你也知道朱立委和吴县长和我们司长是球友,司长答应在我们司里找个人帮帮吴县长。」

「那倒是。但您讲的是哪个所?」该不会是那个顶港有名声,下港有出名,号称乌龙所的卧龙地政事务所吧?赵秉勋暗地猜测著。

「卧龙地政事务所。」副司长宣布。

「喔。」很好,他猜对了。

但他表现得非常、非常地淡漠,这个问题到此为止,他不能再问下去了。他可是个聪明人,只要他接著舅舅的话头问下去,等于是在替自己挖坟。

「你想不想去啊?」大舅一脸慈祥的问。

他心里陡地一紧,嘴角却往左一勾——

「我手上还有几项项目计划,可能走不开。」他说。

「我知道。所以我在司长面前替你推了。」

「谢谢副座。」

「哪里,应该的。然后我又推荐了几名合适的人选让司长挑。」

「他挑谁?」

「……」副司长望著外甥,没有说话。

那样的沉默加上那样的眼神透著一丝诡谲,答案简直呼之欲出。

「舅舅!」赵秉勋一脸不敢置信。

「没错,司长指定你去接。」

赵秉勋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这件事已经拍板定案了,他相信舅舅当时一定想尽办法帮他推过了。

像在回应他的想法似的,副司长说话了——

「司长是考虑到六个科长中只有你没有家累,可以借调到那么远的地方,不致影响家庭。还有,就是你的年纪最轻,应该到外面磨练磨练,等到你把那个所整治起来,他答应下次升迁时优先调你回来参加升迁评比。」

辟大学问大,画饼充饥根本毫无意义。

真正的理由恐怕是有人为了上次升科长的事不舒服,才在司长面前举荐他;舅舅应该也为他承受了不少压力,才没有立场在这件事上有太多坚持。

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他也不想让舅舅太为难。

「好吧,那派令什么时候会下来?」赵秉勋问。

「人事主任问来的消息是说大概四月一日。」

「愚人节?」他皱眉,可还真是个好日子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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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镇是个有山有水的小镇。为了迎接赵秉勋的到来,吴县长要镇长找人帮他打点住的地方。

一群人喝过接风酒,哈啦了一阵后告辞,镇长司机接过赵秉勋的行李,将他送到位在郊区一栋借来的日式宿舍后就离开了。

只剩赵秉勋满腔郁闷,推门望著花木扶梳的院子。

唉,这里真静,搞得他真有种发配边疆的深沉落寞。

反正闲著也是闲著,不如看看卧龙地政事务所的人事资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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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八点,他早早就到了地政事务所门口。

从大门口摆到隔壁巷口,摆得热热闹闹的都是欢迎新主任就职的花圈、花篮;但事务所的门却还是紧关著的。

他张望著,发现门口已经站了一个穿著套装的长发女人;这女人没在数据上见过,应该是来洽公的人,他猜。

他对她颔首,她也很客气的回礼。

接著,他很快的看了两排花圈花篮的致赠者,再低头看看时间,八点十分,远远地终于来了一个匆忙的人影。

他在数据上看过她的资料,那是事务所的工友刘秀珠。

他站在门口对她点头微笑。「妳好。」

「啊,你好,要申请誊本喔,你等一下喔,马上好。」秀珠心想,这个代书是新的喔,怎没见过,真帅!

「孙股长你好。」赵秉勋终于等到测量股股长出现。

「呃,你好。」这人是谁啊?孙股长嘴里应著,却想不起这个人到底是谁。

在门口等候的长发女人和赵秉勋对望了一眼,随即走进所里去。

赵秉勋有些诧异,这女人……好锐利的眼神啊。

他再看看表。已经快到八点二十分了,就职典礼九点开始,时间真的有些赶。他走进所里对著孙股长说:「门口的花圈是谁负责排的?」

「呃,是小李。」

「有几个地方排错了,能不能请他出来一下?」说完,他就走了出去。

「嗳,这个人到底是谁啊,会不会是我们新主任的司机或助理什么的?」孙股长自言自语的说著,随即不忘转头对著茶水间喊——

「小李,外面花圈去重新排一下!」

不久,一个胖胖的中年人跑了出去,听著赵秉勋的指挥,把花圈依官阶大小从前到后重新排列过。

事务所里面,测量股、地价股、登记股的职员、工友、临时人员各自盘据办公室一角,看著外面,窃窃私语著——

「若鸿姐,依妳看,那人会不会是主任的私人助理?」临时人员巧芳问。

「不是。」莫若鸿拿著抹布擦拭著桌面说。

「嘿呀,妳傻瓜喔,地政事务所哪有什么私人助理的职称。」工友秀珠说。

「我们主任听说是从地政司里来的长官溜,排场真大。妳看光是就职典礼就有工作人员先过来布置。不过说真的,那个人长得真体面,体格好不说,连那张脸都好看到没话说。」登记股的课员美美一脸仰慕的说。

「妳花痴啊,门口那个搞不好只是个司机,光是长得帅有什么用?」测量员小黄取笑说。

莫若鸿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大迭登记案件,看了窗外一眼,不觉露出一抹莫测高深的冷笑。

「若鸿姐,先别急著工作嘛,反正现在柜台外面又没有民众在等候。」巧芳说。

「不用看了,外面那个人会在所里待上好一阵子。」若鸿冷冷的说。

翻开手上的买卖申请书,开始进行登记簿登录,完全不被大家热烈纷扰的心情所影响。

「咦!妳怎么知道?」巧芳挨近她问。

「我在工作,不要吵我。」她像个军人般在椅子上挺直著背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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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钟。

卧龙地政事务所会议室的讲台上坐满了地政司、县政府的长官,县长介绍新主任时,坐在后面的事务所同仁都瞠大眼楮,一脸惊诧。

「啊哟!夭寿喔,原来他就是我们主任喔。」工友秀珠先叫出来。

「怎么会叫个这么年轻的来?」三位股长面面相觑。

其余的人都松了口气。这么生嫩的长官根本不带威胁,他们混水模鱼、认真打混的日子看来跟过去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林巧芳好奇的看著坐在身旁、同是临时工的莫若鸿——

「妳早知道他是我们的新主任了,是吧?」

「是。」

「妳是怎么知道的?」巧芳问。

虽然同样是临时工,可是莫若鸿既聪明又能干,白皙的脸上虽然总是挂著冷冷的神情,可是,她有一种独特的个人气质,让人莫名的想要相信她。

莫若鸿在事务所里一向独来独往,不喜欢和谁打成一片,即便是巧芳。

要不是巧芳是新人,又被安排坐在若鸿旁边,登记股长指定若鸿带她,恐怕巧芳也是没法子和不爱理人的若鸿讲上话的。

若鸿一脸平静的看著台上。「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一个很精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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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芳自踏进卧龙地政事务所以来,从不曾怀疑过莫若鸿说的话;但她说赵主任会是个精明的人这件事,就很令人无法置信。

因为赵主任就任三天,都坐在主任室里没有出来,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忙什么。

有时候他也会晃出来和民众打打招呼或是坐在等候区看报纸。不,不是看报纸,是抓蚂蚁。

不晓得为什么等候区的窗台上总是有蚂蚁爬来爬去的,下午民众少的时候,他总是拿个免洗杯、一支毛笔,一一把蚂蚁扫到杯子里。

那画面看来真的很……怪异。他穿著剪裁合身的雪白衬衫,一脸专注地对付著成群结队的小蚂蚁,动作虽然怪异,但在一群欧巴桑眼里,却透著几分可爱。

「瞧瞧我们主任,人长得实在超英俊的。」所里的阿姨们偷偷看著他的举动,低声交谈著。

在她们交头接耳挡住莫若鸿走进库房通道的时候,她冷哼著——

「真是群不知死活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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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三天的观察与评估,赵秉勋发现事务所里的登记股、地价股和测量股当中,正式职员十五名,测工和工友六名,临时人员八名。

测量股股长明年届龄退休,登记股股长则是后年要退休,测量股股长最年轻,也已经五十岁了,其余职员平均年龄四十二岁;他看来看去,能用的人大约不会超过五个。

唉,看来这里真是个好地方,地政人员的流动率高众所皆知,可是怎么大家好像都来这个所养老来了?

要他来整顿这些人?干脆说是恶整他还差不多。

事到如今,他也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整理好所有开会数据,他跟技工小李交代:「帮我广播一下,下午两点各股各留守两名人员,其余人员到会议室开会。」

因事出突然,顿时全所哄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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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秉勋看著会议室的钟,从两点等到两点二十分,他才终于等齐所有的人。他要工友将写好名字、密封好的数据袋发给名字上的人,然后发言——

「我们这个事务所,人家戏称是乌龙所。我希望从明天开始起让民众彻底改观,所以希望同仁从准时上、下班开始做起。各位手上都有一个数据袋,上面有我分配的一些新事项,请同仁会后打开仔细研读。如有不明白、不清楚或其它意见,请个别到主任室洽谈。登记股股长派个会作记录的人到主任室来。好,散会。」说完,他脸上水波不兴的离开会议室。

他回主任室等著。

第一个进来的是他第一天在门口遇到的那个长发女人。她拿了笔记型计算机走进来,对他颔首。

「主任,股长要我进来作记录。」莫若鸿说。

「妳是……」原来她也在这儿上班啊,怎么人事数据上没有呢?

像是洞悉他的想法似的,她面无表情的说:「我是临时人员,呈给主任看的人事资料上应该没有。」

咦!好惊人的观察力。

他对她笑笑。「数据上没有,没关系,妳告诉我也一样。」

她走到茶几一旁,把计算机打开,边自我介绍。「我是临时人员莫若鸿。」她就这样介绍自己,然后安静地坐在茶几旁候著,没再多看他一眼。

她的样子看来专业而自信,一点都不像只是个临时人员。

就在他绕著她的形象、心思有些涣散之际,登记股股长怒冲冲的敲门进来。

「主任!」他大吼著。

「不用这么大声,我可以听得很清楚。」秉勋牵动左边的嘴角笑说。

登记股股长好像这时才看见莫若鸿。「妳先出去。」

「不必。妳就坐在那个位置,现在开始记录。」赵主任交代著——「好了,赵股长你说吧,什么事?」

「主任你是不是弄错了?怎么给我的工作项目表内会有开、关事务所的门和剪报这两项?这是工友平常在做的事,让我来做不洽当吧?」登记股股长说。

「请你剪报的理由是这样的。我观察并统计过你每天看报纸的时间,统计表就贴在我右边墙上第一张,你可以去看看你是冠军喔,剪报这个工作正需要你这样有耐心的人才能做得好。」新来的赵主任说。

登记股股长愤怒的跑去看,发现那张统计表简直巨细靡遗的记录了四天来他的看报时间,还有照片为证,让他一时心虚得说不出话来。

后来想想。「好吧,剪报就剪报。但是为什么我还要负责开、关事务所的门?」

「喔,这个我可以解释。因为原先负责这项工作的人住得远还通勤,我是考虑到搭公交车的不可抗力因素太多,所以我认为她不太可能把如此重要的事情给彻底办好。」

「那你也可以指派其它住得近的技工啊。」登记股股长反驳。

「是喽,你也同意该指派住得近的同仁来办这件事嘛。那我查过了,全事务所住得最近的就是你了,你不是就住在事务所斜对面?」

「主任,你这是本末倒置嘛。要准时开事务所的门,可以!但是你该做的是就事论事,要求工友更准时一点来开门,而不是让一个股长来做这种事。」

面对登记股股长那愤恨不平的表情,赵主任温文儒雅地微笑著。

「我的确是就事论事啊。」他将手放在桌前,仰头,看著登记股股长气得爆红的脸缓缓地说。

登记股股长抡起拳头,迎视著新主任那带笑的眼楮,嘴里恨恨地蹦出一句——

「你真是太离谱了!」

啪一声,登记股股长摔门出去。

靠近门边墙上掉落几张图表,赵秉勋无动于衷地看著地上的报表,缓缓从抽屉拿出口香糖放进嘴里。

若鸿将数据存盘,捡起身后掉落的图表,迅速而正确地将它们重新固定在原来的位置上。

「报告主任。」若鸿盯著赵秉勋那张足以打动任何女人的脸庞说:「谈话记录我已经做好了。」

「好。」他看著柜子,答得有些漫不经心。

眼角瞥到玻璃柜上的人影,他才回过神来。「还有事吗?」

这会儿,她不是该坐在会客桌旁打字吗?杵在这儿干嘛?

「主任,现在的时间是下午四点五十分,如果您要继续接见其它同仁讨论工作项目的话,恐怕得找另一个人来接替我的打字工作。」她简短报告。

「为什么?」秉勋扬眉问道。

「在我的雇用合约书中有明列,我的工作时间是上午八点到下午五点,而且我不加班。如果您不找人接替我的打字工作的话,接下来的谈话记录将会随著我的下班而被迫中断。」她一脸坚定地说。

这……是什么跟什么!连一个临时人员都可以这样跩?这个事务所难道都没有其它会打字的人了吗?

「那妳出去叫个会打字又能加班的人进来。」他对她挥手说道。

莫若鸿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怎么了?妳为什么还站在这里?」

「因为你的指令无法执行。」她说。

秉勋手托著下巴研究这句话的意思,忖度眼前这女人究竟是想挑衅他的命令还是想考验他的耐性。

他左嘴角微微一勾,非常心平气和地抬头望著她。「我以为妳应该听得懂中文。」

她不卑不亢的注视著他的眼楮,解释:「在这个所里,除了我,全部的人都可以加班,会打字的有十名,但是速度快到可以实时记录的,除了我之外,没有。」

她的意思是说她很强就对了。

「报告主任,我的下班时间到了,刚刚那份谈话记录我已完成并存盘。也许您要看看,那明天我再过来收计算机,再见。」她说。

对他点头致意后,她踩著军人般的英挺步伐挺胸走了出去。

秉勋望著她的背影,心想,她是不是真有那么厉害呀?

他起身走向会客桌前,打开笔记型计算机检查她做的记录,果然做得言简意赅,用字精准,甚至连个错字都没有。

他不得不承认这份谈话记录她确实做得很好。

莫若鸿是吧?好,他记住了。

门口响起敲门声。「进来。」他说。

兼办人事的小陈正要开口,他举手阻止。「如果是要讨论工作项目表的事,明天再谈。」

「喔。」小陈头低低的。「主任,您交代什么我就做什么,我没有要讨论那个,只是送公文进来而已。」

闻言,秉勋不由得笑了起来。看来他被登记股那两个人搞得有点反应过度了。

小陈送完公文要走出去时,又被主任唤住。

「把所里职员以外,所有临时人员的资料全送过来。」秉勋说。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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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下班回去租来的宿舍也没事,所以他就留在办公室看人事数据,直到晚上七点多才离开。

锁好事务所的门,秉勋才发现自己真的有点饿了,只好走到街上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看到一家布置典雅的茶艺馆,他就走了进去,柜台上的老板娘五十多岁年纪,打扮得非常……艳丽,张著血红的嘴笑盈盈的招呼著他:「欢迎光临。这里有菜单,您慢慢看。」

他随便睐了那菜单一眼。「一客无锡排骨饭好了。」

「好,马上来。」老板娘热情有劲的回应著他。

秉勋慢慢欣赏著满室的陶艺品和木雕,最后挑了一个挂著以毛笔字写的一幅波罗蜜多心经字画的包厢坐下。

他望著那幅字画,写得非常秀丽沉稳,应该是个女人写的吧,他想。

「您的饭来了。我们有附红茶或咖啡,请问您要喝什么?」服务生心不在焉的将简餐排在桌上。

「咖啡好了。」他说,眼楮正看到心经的最后一行。

但有小小的疑惑让秉勋迅速回头,他仔细看著服务生的侧脸,难怪他觉得这声音很耳熟。

「莫若鸿?」他惊诧的唤出这个名字。

只见那原已转身行将离去的背影,微微一愣,随即万般无奈地转过身来对他颔首。「主任你好。」

如果他没叫她,她应该是没打算认他的吧?他望著她的表情猜测著。

「妳在这儿……兼差啊?」秉勋望著她一身深蓝色围裙问。

「这店是我妈开的。」她还是一脸不情不愿的解释著。

「喔。」理解。

「我去帮你泡咖啡。」她忙著告辞。

奇怪,是错觉还是他多心,总觉得她似乎很不喜欢跟他说话。

为了证实这一点,他耐心地把饭吃完,还想了一些事务所的事要问她。

等她终于把咖啡送来,顺便收碗盘时,他还刻意露出最有魅力的笑容要求著:「妳不介意跟我聊聊吧?」

他理所当然的等著那正常不过的答案,所以一脸惬意,优雅地轻轻搅拌著他的咖啡。

「是的,我介意。」说完,她转身就走。

赵秉勋一脸尴尬的停下手中搅拌咖啡的优雅动作。

天哪!这个女人是怎回事?

难道是……内分泌失调?

她怎能说出「是的,我介意。」这种话来?

她怎能这样当面拒绝他?

她是不是忘了,他可是她的顶头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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