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倦的身体再加上微痛的额际,让她在床上不由地翻动再翻动,想找回方才舒适的姿势沉回梦境,可是不管她如何努力,仍旧无法唤回已远去的瞌睡虫。
无助的低吟一声,她只好张开迎接一天的到来,不过在她张开楮的刹那,她的脑袋只有呈现空白状态。
这里是哪里?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环境,还有陌生的味道。
平常起床时的第一个感觉,即是闻到琴姨充满爱心的早餐香味,或绿油油的柏树香,可今天充斥整个嗅觉神经的竟是咖啡香?
她以肘撑起身体,霎时感觉胸部一阵凉意,才发觉她全身只裹著一件薄薄白色丝绸被子。
她赶紧将被子紧紧环住身体,左右张望的看看是否有其他人,她发现这房间根本没有房门,也就是说,从这儿往前走几步即可看见楼下人的一举一动。
这下子她全想起来了。
冷磊昨天带她到他的大厦来,住了一宿,也发生了夫妻的关系。她早说过她不能踫酒的,这下可好,不晓得昨晚她有没有失态。
宁晓霜紧揪著被子开始在床沿找寻她的衣服,却怎么也找不著她原本穿的那件白色套装。
般什么,她的衣服呢?她可没带多余的衣服来这里换洗,那是她唯一的一套啊!
她认真的压低身子探著床底,趴爬式的翻开所有东西,认真到完全没注意到冷磊已经上楼,正以一副趣味的笑脸,倚著墙看她动作。
「你在找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她惊讶的抬起头来,回头看著他,下意识的更是揪紧被子。
彼此不容辩驳的关系已经让她无法表现羞涩,她佯装平淡的以手爬梳及腰的长发,单手朝他比著手语。
「我……我的衣服呢?」
「衣服我送洗了。」他仍是一副逗趣的模样看著她的失措。
什么?送洗?她张大嘴巴微怒的向走走了几步,感觉到他隐藏一股威胁性后,她又退了几步。
「那……那是我唯一的衣服,你要我穿什么?」
虽然她已用层层丝绸被隔绝她匀称的胴体,不过她忽略了她那寻白的香肩仍足够唤醒他的欲火,尤其是瞧见他昨晚的杰作在她微微波浪的长发下忽隐忽现的,更是诱人。
「那儿有衣橱,随你想要穿什么都可以。」他指著隐藏式设计的衣橱。
其实里面的衣服没有一件合身,所以他做好了面对她一脸怒斥表情的准备。
丙然!
宁晓霜顺著他的话,打开了衣橱,却在翻看里面的衣服后,更是盛怒。
她无奈的垂下寻找的手,看著全都是男生服饰的橱柜,深叹口气。「这全部都是你的衣服,你要我怎么穿」?
她才想要回头瞪他,想不到他就已经出现在她身侧,认真的帮她找著。「我帮你找找看,看有没有比较合身的衣服」
他的接近,无疑是让宁晓霜反射性的往后退了几步。
「有了。你就将就一下穿这件衬衫好了,虽然有点大,不过已经是我所有衣服里面最小号的了。」
她根本不想接过那件衣服,只是无声的瞪视著他递来的衣服。
见她不著行动,他索性摊了摊手。如果你不喜欢,其实你现在这个样子也不错,挺好看的。「
他的话激得她二话不说抢走他手上那件衬衫,扭头便往浴室里走去,把他挑逗的笑脸隔绝在门后。
他又朝著浴室的门说道:「穿好衣服到楼下来,我做好早餐了。」
待在浴室里头的她,根本无心听他在讲些什么,因为当她由镜中瞧见自己白皙的颈肩之间,留下许多暗红色的吻痕后,她惊讶的呆愣住。
轻轻抚过昨晚遗留的痕迹,她深深的闭上双眼。她一直告诉自己,昨晚的一切,只是一种义务,一种夫妻间润滑的调剂,没有特别的内容及含意,她不可能乱了阵脚。
站在镜子前的她,不知发呆多久,才缓慢的将那件衬衫穿上,现在的她脑子里尽是空白一片,她必须无时无刻的提醒自己,他们的关系只有短短的一年,不要对他过火的热情产生太多感觉,千万不要,因为最后受伤的,绝对只有自己。
虽然这是冷磊最小件的衣服,不过长度仍超过她白皙的大腿。
她缓慢的往厨房走去,瞧见冷磊正背对著她煮咖啡,她拉出一把椅子坐在上头,静静的饮用他放在桌上的牛奶。
冷磊也替自己倒了杯热咖啡,拿了一盘烤土司放在桌上,加入她沉静的早餐。
他发现她又恢复平常冷淡的伪装,安静的垂下头去啃著土司。
「住下来吧!」他突然开口,引起她的反应。
「什么?」
「别回去冷公馆了,留在这里。」他喝了一口咖啡,深深的看著她。
宁晓霜揪起眉心看著他。「你在说什么?」
「你嫁给了我,理当留在我身边,我住在哪,你就住在哪。」
她惊愕的看著他许久,她发现他还真不是普通的傲慢。「我不答应。」她看到他微愣的表情,继续表示:「你知道老夫人住在那偌大的冷公馆有多孤单吗?虽然我的存在仍改变不了什么,至少多一个人仍让她老人家安心不少。」
这点他反倒不以为然的偏过头去。「她自己会找时间打发,不需要人陪。」
他们冷家的人对家人就是这么冷漠,难怪亲情永远巩固不起来。
他突然站起身子走到她旁边,双手撑在她面前的桌子。「你嫁的是我冷磊,而非冷公馆,你不需要侍奉他们,只要应付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她似乎从他的眼底看见他的执著,她毫无畏惧的表示自己的意见。「如果你命令我留在这里,我会留下,不过你绝对得不到任何好处。」
他是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事,他看著她坚决的眼神,轻叹口气的垂下脸。
她不知道她的话是否重伤到他,不过他似乎有点失望。她站起身子,他的落寞驱使她伸出手去抬起他的脸,她不晓得自己有没资格对他说这番话,不过她仍必须说。
「回去吧!我不知道你和老夫人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过节,不过我看得出来老夫人真的很寂寞。」
他深深的看著她充满感情的手语,他真心舍不得过那种没有她的生活。
在她好言相劝的柔情眼眸中,他失去了冷漠及坚持,他缓缓的欺身向前,试探的在她唇际摩擦。
「吻我。」他的话吐露在她唇瓣。
他的动作已经让她全身固定不敢移动,他竟然还对她开口要求?她有点迷蒙的看著他。
「吻我,用你的热情感动我。」
她看著他已经闭上眼楮,等待她的行动,索性润了润干燥的唇部,伸手轻轻的抚著他的下颚,微颤的欺上前去,生涩的在他性感的唇部印上她的柔软。
她记得他都是这么吻她,先是以灵巧的舌尖挑弄对方的唇瓣,撒开它们,然后——然后她就陷入茫然激吻之中了。
冷磊猛然接过狂烈攻势,含住她来不及逃避的舌尖,像是尝无止尽的探进她的口中,吸取她的蜜香。
直到彼此喘息不止的意识到该停下焰火,他才缓缓的从她的唇间撤退,不过他仍依恋的紧拥著她,深深埋在她馨香的肩窝处。
「我会和你一起回去,不过我要你知道,我是为了你回去,所以你该清楚把我劝回冷公馆的责任。」
她微喘的犹疑他的含意,根本还无法思考他话中的厉害关系,他的另一波激情攻势,已经再度席卷而来,回味无穷的直接在餐桌上,爱了她一次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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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的屋子里,强风飕飕的吹动整片强化玻璃,震撼整个屋里的人们。
琴姨端著一杯梦茶,放在冷老夫人的旁边,只见老夫人仍一副悠然的观察眼前未完成的花盆,丝毫不对屋外的强风劲雨蹙眉。
玉玫从外头淋的一身湿走了进来,轻声向琴姨低道:「妈,外面的盆栽要不要稍微移到安全的地方?」
「嗯,也好。看来这次的台风要直扑台湾了,你带几个人去帮忙好了。」
才从书房拿出一本书籍下楼的宁晓霜,刚好听她们的对话,有点担心的看著琴姨。
「要不要我帮忙?」
「没事,你继续忙你的书。」
宁晓霜看著几个人在外头忙左忙右,强劲的风还差点把一支雨伞吹成「花」。她走到琴姨的身边,交代著:「我看待会先让佣人们下班好了,若太远或不方便,看要不要教老王载她们回去。」
「还是你比较心细,瞧我都没注意到这个问题,待会我就跟老夫人请示一下,让她们早点回去也好。」琴姨果真走到老夫人的旁边说了几句,瞧见老夫人也点了头,琴姨才把这个消息告诉佣人们。
玉玫随著宁晓霜,一一的送走佣人们后,还原本还箭嫌吵嚷的声音,只剩下屋外的风声。才在外头站了几分钟,宁晓霜也和玉玫一样,淋的——身雨水。
「瞧你们两个,湿成这副德行,快点去换件干衣服,免得著凉了。」琴姨满是心疼的拭著她们两人身上的水珠。
她们两个似乎也觉得琴姨有点小题大作,相互对视的笑了起来,玉玫却在看到宁晓霜手里的书时,惊叫出声。
「啊,宁晓霜,你怎么把书带了出去。」
经玉玫这么一尖叫,她才注意到她把冷磊的原文书弄湿了。
「完了,完了,我记得少爷最宝贝他那些书籍了,妈,你看怎么是好?」
琴姨赶紧看了宁晓霜手里的书严不严重,打了主意。「我看先所它放进暖炉那烤干好了,免得伤了纸张粘成一团。」
晓霜有点怀疑的看著她们手忙脚乱,冷磊什么时候对那些书籍如此重视过了?前几天她还在他的书里画上重点及折痕,也不见他略皱眉头或惊叫出声,甚至还替她标出大纲呢!
「你别担心,我妈会替你把它恢复原状,绝对不会让少爷看出破绽的,我们去换衣服吧!」
她压根没有担心过,不过她很感谢琴姨这么费心。才要走上楼梯,她瞧见老夫人从刚才就一直拿著同一枝花,犹豫了很久,不知该如何下手去插这盆花。
插花是门学问,也是种艺术,若没有把那些鲜艳夺目的花卉对定位,整盆花的感觉就会失了味道,也会看不出美感。
宁晓霜看著那盆花儿,轻声的走到老夫人身后,随后拿起一枝绿藤,信手这么一点缀。
老夫人的灵感因小小的动作,全部涌现,「对,就是这里。」原本纠结的眉头这才笑颜开来。
待老夫人把所有花打点好后,才想到回头瞧瞧这精明的人究竟是谁,结果原本和蔼的笑容突然僵在嘴边。
「怎么是你?」她表现得十分不悦的撇了撇嘴。「你懂花艺?」
晓霜浅笑的朝老夫人比著手语,却忘了老夫人最不喜欢看到的,就是手语。
「你在比什么,我看不懂。」
宁晓霜也尴尬的停住动作,刚换好衣服的玉玫出来瞧,赶紧搭著她的肩安抚她,替老夫人解释著。
「少奶奶是说,她以前有开过花店,所以略懂一些。」
「开过店?」老夫人挑起两道锐利的目光,瞅视著眼前的她。
「嗯,少奶奶的眼光很不错哦,外面那些小盆栽就是少奶奶的杰作。」
老夫静静的打量她沉默的态度,这才发觉冷有的媳妇也有吸引人的一面。
玉玫也感觉到老夫人对少奶奶起了好感,以前她总是不愿多谈一点有关晓霜的事,可方才不一样,虽然只是简短的一句问话,却也改变了不少冷淡的态度。
「老夫人,我来给您说点地方新闻好了。」她轻轻的支开晓霜,小心的跟她比著,「你快点去换衣服,免得真的感冒了。」
宁晓霜看了老夫人一眼后,才往楼梯口走去,踏上几步,老夫人突然交代道:「那个……玉玫啊,你待会儿让宁晓霜打通电话到小磊的公司去,教今天早点回来,风雨大,别忙得太晚。」
玉玫看著宁晓霜惊讶的表情,欣喜的倚向老夫人说:老夫人,少爷都是跟少奶奶用网路的方式联络,根本不需要我替少奶奶代话。「
老夫人抬头看了晓霜一眼,又向玉玫说:「那就教她用那什么路的,教小磊早点回来。」
「是。」她逗趣的看著宁晓霜。「听见没有,快点去吧!」
宁晓霜这才泛开笑脸,往书房里走去。
其实冷母心知肚明,这几回,冷磊回家住的原因不外乎是为了她那个安静的媳妇,她不可否认,自己也习惯有晓霜宁静的陪伴,有时候一整间屋子里独留她们婆媳两人,沉默的做著彼此的事,也是种清闲的享受。
宁晓霜打电脑萤幕,上了冷氏公司的网路,直接按了冷磊办公室里的密码进入他的电脑里头留言。
平常这个时候,冷磊不是在开商务会议,就是和毕副总到外面巡视,所以她也习惯的直接在里头留下交代的话。
「我是晓霜,今天的风雨特别强劲,老夫人希望你早点回家。」
她原本想把资料存在档案内,等冷磊回到办公室后自己看,没想到几秒后,电脑里头竟也出现了文字。
「那你呢?你是不是也希望我早点回去?
看这文字里轻佻的语气,不想也知道他正在办公室里头。
「怎么今天没有开会?」
「全公司有一半的人自动休假了,要我跟谁开会去!别转移话题,你希望我早点回去吗?」
她轻笑的敲打著键盘,「这很重要吗?」
「当然。若你不希望,那我干嘛提早回去让你碍眼。
「外面天气不好,公司里又没有多少人,何不早些回来?」
「所以,你希望我早点回去罗?」
她坐在电脑前面沉思许久,才缓缓打出几个字。好吧,就算是我希望你早点回来好了。「
「不行,一点诚意都感觉不到。」
她朝天翻了个白眼。「冷少爷,那请问你觉得应该怎么说才好?」
「至少应该殷切些,比如‘老公,我需要你,你快点回来好不好?’这样子,懂吗?」
她又在电脑萤幕前沉默了好久,才有样学样的敲打著文字,「老公,我很想你,你快——」
「等等,我的电话响了,你待会再重打一次。
宁晓霜没好气的抚过她的发际,这文字一直都停留在萤幕上不会消失,为什么还要等一下再重打一次。
不过她也很乖的坐在电脑前面,等待萤幕里出现对话。
像这种情形他们常有,例如他要签一下合约,拿一下东西,他都会把动作文字化,让她觉得他好像就在身边一样生动。
有时候她真的很矛盾,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若他能像最初那样冷淡,也许她内心的纠葛就不会那么复杂,情绪也不会起伏得如此之大。
他若再对她这么好,她就要毫无招架能力的沦陷了;而且将会陷入他层层的浓情蜜意中,永远无法自拔。
「我说完电话了,来吧,再重说一次。」
宁晓霜看著他的文字,开始又在自我内心挣扎、犹豫不决,迟迟无法回话。
冷磊察觉没有晓霜的回应,又再度浮现字句。
「不会吧,需要我再示范一次吗?你看前几行就可以了,不需太多词意。」
「早点回来吧,今天佣人提早回去,家里很冷清,外面的风似乎又加强许多。」宁晓霜沉默片刻,才又继续说:「等会儿我还要跟晓杰联络,知道他没事,看见你平安,我才放心。」
对方的人似乎也感觉到话儿的异样,也收回了挑逗的意味,拿起手边的行动电话,改用电话沟通的方式直接拨到冷公馆的书房。
晓霜惊许的看著办公桌上电话铃响,再看著萤幕出现冷磊的话。
「拿起电话,我想跟你说话。」
她迟疑的拿起电话,一放在耳际,就听见他充满磁性的低沉声音。
「我会早点回去,也会平安回去,只因为我不想让你担心,你懂吗?」
她不懂,也不想去懂,她宁可保持这种若有似无的情愫在心里慢慢滋长,也不要它带来的幸福与甜蜜最后终究要破灭。
她听见他吸了一口气,又徐徐道来:「我相信你清楚我的感觉,别排斥那种感觉,也别否认它,自然的接受它,我绝对是诚心的。我的表现应该不至于让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吧?」
她没有去踫电脑,也没有回应,迳自听著他意义浓厚的话语。
得不到伊人的回话,有点失望,也有点挫败。「一个人说话,感觉很奇怪,所以……回去再说吧。」
他收了线,而她,仍独自拿著话筒发呆。
他是在暗示什么?晓霜有点羞红,也有点不知所措。她茫然的把电话挂下,脑子里盘旋的,都是他方才所说的那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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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的那个晚上,是个很不宁静的夜。
冷磊本想在书房跟公司的电脑连线,把今天尚未完成的企划看完,没想到整栋公馆竟也遭受到停电的命运。
整栋明亮的豪宅,突然在一刹那间全部变暗,独留几盏充电式照明灯在路口微亮。
「搞什么!」
还好他在家里有设置不断电配备,所以还有几分钟的缓冲时间可以把档案存档。
待把所有资料确定无误的归好档案后,他关了POWER,推开椅子往房外走去,他相信外面铁定乱成一团,晓霜不会说话,发生事情也不会求救的。
「啊,玉玫?晓霜?你们在哪啊?别丢下我一个老人家啊,晓霜?」
冷老夫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客厅里迷乱的随手探索,熟悉三十多年的地形,却在慌张之中忘了前面有张茶几,毫无准备的绊了一脚,跌破了皮。
有人见状,赶紧上前将冷老夫人扶起,老夫人一感觉到有了依靠,更是拼了老命紧紧攀附在对方的手臂上。
「别走,别走,我看不到啊。」
对方似乎也没有意思离开她,任由她紧紧依靠著。
冷老夫人有点异样的抚模对方结实的肌肉,直到把手试探的接触到对方五官分明的轮廓,才恍然大悟。
「小磊?真的是你?」
冷磊一点也不想把她的惊讶放在眼底,迳自平淡的说:「我带你回房吧,在这不安全。」
罢从厨房里头赶忙走来的晓霜,踫巧看到了这一幕,倩笑的也走到冷老夫人的另一旁,扶著老夫人走楼梯。
「是晓霜吗?」
晓霜以手抚慰著老夫人布满皱纹的手背,小心翼翼的蹲子,让老夫人别踫到楼梯角。
她偷偷瞥了冷磊的表情,虽然瞧见他仍是一表常态的冷淡,不过至少能展现出一点关心亲情的主动,她真的很高兴。
这时好不容易找到手电筒的玉玫,也加入他们的行列,在后头替他们照明著。
把老夫人扶回床上后,冷磊看了晓霜一眼,示意他要离去,晓霜也不好意思再要求他留下来,他刚才的表现已经够让人咋舌了,所以她也回以浅笑点头任他离去。
晓霜注意到老夫人膝盖处跌出一道阏伤,所以对著玉玫交代。你帮我拿医药箱老夫人受伤了。「
「好,我这就去。」她把手电筒交给晓霜后,才去寻找医药箱。
宁晓霜左右张望看看有没有干净的布,想先替老夫人拭去膝上的尘土,可是老夫人一感觉她离开床沿,一双手便开始失措的寻找。
「晓霜?别离开我,晓霜?」
晓霜见状,又赶紧坐了下来,一手捉住老夫人慌张的双手。
「别走,听到没有,不准离开我。」
她贯有的命令式口吻令宁晓霜无奈的扬了扬嘴角,虽然这是冷家独特的血统,倒也看到在那坚强的骄傲底下,最真实的一面。
「来了,我找到医药箱了。」玉玫快速的跑进老夫人的房间。
「你来弄吧,你是护士,知道怎么包扎。」
晓霜退出了本来的位置,让玉玫坐在老夫人的身边,谁知道老夫人硬是霸道的说:「晓霜,不准离开,不要走。」
晓霜和玉玫面面相觑了一会,才又坐在老夫人的另—侧。
「少奶奶说她绝对不会离开,您安心的让我替你看伤吧!」玉玫偷偷朝晓霜比著手语。「看来老夫人愈来愈重视你,以后可有的累罗!」
她但笑不语,老夫人依旧紧捉著她的手,生怕一闪失媳妇又会跑掉般。
消了毒,擦了碘酒,玉玫见老夫人仍是不肯放晓霜离开,也只能噤声的向晓霜比著手语交谈。
「我先出动了,待会我再教我妈来接替你的位置。」
玉玫走出了老夫人的房间,轻吐了口气。老人家真的很难照顾,一会唠叨,一会又没安全感,像是个感觉敏锐的病人般难照料。
走到客厅,玉玫注意到少爷在大门后面看著总开关的保险丝,玉玫刚好想到什么的走到冷磊的一旁。「需要帮忙吗?」
冷磊看著总开关,最后把它们关上,随手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不用了。」
「呃……少爷,我有些话想跟你说,不晓得你现在有没有空。」
冷磊这才正眼看了玉玫一眼,拿起手电筒又往客厅里走去。「有事吗?」
「是有关少奶奶的事。」她知道她挑起冷磊的注意了。
「晓霜?她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前不久晓霜住院时,我有请耳鼻喉科顺便看了晓霜的声带,我发现,事实上晓霜还是可以说话的。」
冷磊转过头看著玉玫,百思不解的挑起眉头。「你说晓霜可以开口发出声音?像正常人一样说话?」
「没错。」她向前走了一步。「晓霜她是声带受过伤没错,可这十多年来休息够久了,现在的她只要试著跨越心理障碍,我相信她一定可以像我们一样开口说话。」
「等等,我记得她当初是因为吸人热气,又喊破喉咙才会造成不能开口说话,她的声带不是已经坏死了吗?」
「那是当时,在医院有很多这种例子;比如运动员出车祸,撞断膝盖韧带,照道理说一辈子不可以参加运动,可若长期休息或复键,几年后潜力可能不比当初差;还有因为受伤看不见的,也许有人以为一辈子失明,却往往在不可能中发现奇迹啊!」她在医院里,这种奇迹已经见怪不怪了,所以她相信晓霜一定也能。
「这需要开刀吗?还是住院治疗?」
「不需开刀,也不需住院,更不需吃药,只需要一件事。」
「什么事?」
「心理建设。」
「心理建设?」
「没错,心理建设。」玉玫大方的坐在沙发上,双手置于膝上看著冷磊的表情。
一想到可以听到晓霜的声音,所有沉默的细胞似乎都醒了,令他全身血液都舒活开来,他真的很期待听见她轻柔的声音,尤其是经由她口中说出他的名字,感觉更是激昂。
「晓霜现在一定不知道自己可以试著发声说话,所以她必须借由的方式来引起她想开口的欲望,不过这很难,毕竟她缄默了十多年,所有苦与痛也吞了这么久,我担心当她开口的第一天,会反应激烈。」
冷磊背著她走到落地窗前,看著外头大雨滂沱。「你认为该怎么做才好?」
「你去说服她啊,常跟她说想听她的声音,或是利用一些小动作来引发她想再开口的念头,这对你应该不难吧?」
确实不难。他大概知道该怎么做了。
冷磊回头想想玉玫道声谢谢,却看到楼梯口走下来的人,把话带到嘴边便停住了。玉玫似乎也知道他想说什么,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你们在聊什么?」晓霜慢慢的走向他们。
「聊台风啊,不过都是我在自言自语,少爷都沉默不说话。」
晓霜走到冷磊的身边,挑眉的问他,真有这回事吗?
冷磊也是沉默的揪起她的手,深深的看著她。
玉玫看著他们两人,轻笑的站起来。「我看今天搞不成什么名堂了,早点就寝算了,你们慢慢聊,我去找我妈妈了。」
冷磊拉著她走回房间,一路上也是不发一言,这沉默让晓霜有点奇怪。
「怎么了?心情不好?」
「没有。」他把她放在床上,蹲子与她平视。
「你……有心事吗?」她小心的比著手语。
冷磊突然收住她的手,以食指按在她的唇部,慢慢的滑向她的喉咙。
「你……你曾经想过再开口说话吗?」
她蓦地张大眼楮,躲避他的目光别过脸去。「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想听你的声音,想听你叫我的名字,想听你的申吟……」他上前亲吻了她的喉颈,轻轻的挑逗她的所有感官。
他真的很想听听她的声音。
他在犹疑该怎么做,才能让她放开顾忌,敞开声音与他对话,他真的很茫然。
她很想得到解释,可他的动作制止了她的疑问,撩起彼此的欲火,慢慢延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