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炫天使 第三章

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他是怎么了,怎么一直错把朱贝儿当成她,她们真的长得太像了……

棒著百叶窗露出的隙缝,汉宇静静地看著在忙著整理资料的朱贝儿,自从朱贝儿来上班之后,他常常就像这样什么事也不做,连桌上的咖啡也放到凉掉而忘记喝,默默的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懊不会……是的,贝儿是上天派来代替她,让他忘记她的?贝儿根本就是他的……

有人在盯著她看!

朱贝儿总是感到好像有人一直在盯著她看,她不动声色的寻找、并过滤,终于发现视线来源是隔著百叶窗的傅汉字。

朱贝儿没有忽略傅汉宇那双总是带著无限情意的眼神,她觉得他似乎想在她身上,看到另一个人,那个人应该就是第一次见面时,他神情惊愕的解答。

「傅总经理……」捧著一大把玫瑰花的JoyCe一进门,眼尖瞄到傅汉字一脸呆滞的表情,目光紧盯百叶窗的方向,手里的咖啡还差点因为她出其不意的进入而溅出,傅汉宇敏感地察觉自己的失态而略微困窘。

Joyce反应很快地说:「总经理,对不起,我敲门了,可是没有人应声,我以为总经理您不在……」

暗汉宇换上权威的脸孔。「有什么事吗?」

「您交代的玫瑰花,已经送来了!」她故意将这一束玫瑰花插在博汉字桌前的花瓶里,私心地不想将这束玫瑰花送到任何女人手上。

白玫瑰花瓣上门著晶莹的水珠,阵阵清香就从那俏丽的瓣层间吐放出来。

「多迷人的玫瑰花啊!」傅汉宇赞扬的说。「你挑的真漂亮上白玫瑰让他想到雪白似天使的贝儿。

「明天就是白人节……」JoyCe话中带话的暗示,只可惜她的余光瞄到傅汉宇一脸心不在焉,只得悻悻然的闭嘴。

暗汉宇漫不经心地挥挥手。「好了,没事了,你出去吧!」他对著白玫瑰,陷入沉思中。

Joyce受此闷气,依然仪态优雅地走出办公室,她狠狠地瞪了朱贝儿一眼后,转身走向茶水间。

棒天一大早。

Joyce照例早到,经过朱贝儿的办公桌前时,她不禁瞪大眼楮并停下脚步,那一束白色玫瑰花竟然活生生躺在朱贝儿的办公桌上。

这束玫瑰花的涵义实在太明显不过了,难道傅总经理对贝儿…不!她不能容许这件事发生。

八点半,朱贝儿准时出现在公司。这就是住得近的好处,可以尽情睡饱一点;至于坏处就是,李丽琴总是要他们一起出门,叫岳旭擎用脚踏车顺道载她一起来上班。尽避他们万般不愿,但又不想伤害温柔善良的李丽琴,只好装模作样的一直到大楼门口,才彼此分道扬镳,岳旭擎骑脚踏车,她却是靠五路公车」,往往都得在最后一分钟拔腿狂奔。

她又发挥潜能在最后一刻打了卡,愉悦的心情随即又被办公桌上的一大束玫瑰花,惊怔了几秒钟。

今天是什么大日子啊!一朵朵含苞待放的白玫瑰花如同娇羞、妩媚的少女躺在她的桌上。

她忍不住诱惑地拿起来,左右张望。

「谁送的?」

此时,傅汉宇出其不意的在她后方轻声说:「情人节快乐!」

朱贝儿诧异地回过头,直觉回答:「二月不是早过了?」

她望著桌上的月历才猛然惊呼。「啊!今天是白人节!对不起,我忘了,这在日本好像比较流行。」

「你中午有没有空?我请你吃饭。」傅汉宇单刀直入地邀请她。「凯悦饭店的情人大餐,如何?」

他们都没有发觉,门外有个人正将这一切都收入眼底。岳旭擎正好有事要找傅汉宇,无巧不巧的见到这一幕。

说也奇怪,他竟然不是直接走到他们两人面前,反而偷偷模模地缩回脚步,在门后偷听他们的谈话,随著他们暧昧的谈话内容,一股莫名的烦躁随之慢慢高升。

朱贝儿笑得无邪,回答得更妙。「我没空耶!每天中午,我都要乖乖回家吃岳妈妈煮的菜。对不起,我无法赴约。」

岳旭擎原本紧绷的心,这下恍若如释重负,并且吁了一口气。

「岳总经理,原来你在这里。」

这时,突然有个职员跑过来。「您的办公室有好多花啊—.还有一堆巧克力,果然是兆亿的万人迷!」

像是被逮到做错事的孩子般,岳旭擎不好意思咳了咳,整整衣领,然后站向前。「汉宇,我有事找你,要跟你讨论关于捷克投资电子工厂的案子……」

朱贝儿一看到他,马上对著博汉宇娇声说道:「汉字哥,谢谢你的花,也祝你情人节快乐!」

暗汉宇高兴的回以一笑,转过身和岳旭擎正经地讨论起公事来。

暗汉字觉得贝儿面对他时,总是心不在焉,看不出心意,看样子,他得要加快脚步追求她!

岳旭擎心情恶劣的回到办公室,俊脸没了一贯的温和笑容。

在传汉宇办公室看到的那一幕,仍令他胃里发酸,为什么汉宇对贝儿这么好?还特别在白人节送她花?

她在妈妈面前的清纯、乖巧,面对他时的薄怒利嘴,以及偶尔在她以为独处时所露出的忧郁,一点一滴……似乎都在不知不觉中,慢慢进驻他心底。

他竟然该死的在意起她来了,每每看到傅汉宇跟她说话,就开始觉得烦躁,以他向来对人没啥兴趣的冷淡性子,竟然会在意起一个人,而且还是个充满青春气息的少女,再这样下去,似乎不太妙。

他承认心底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贝儿,而且,越来越多……就像是中了魔咒一样,其实在第一眼看到她时,他就移不开视线了。

不!朱贝儿的来意尚未弄清楚,为了不让老妈温柔的心肠受到伤害,他不能在这时候不分轻重,老妈才是他在世上最亲爱的人。

而在另一间办公室的朱贝儿,一整个上午也在发著愣。

自从早上收到那东花,傅汉宇明显的对她表示好感后,她的脑袋忽然发神经的浮现另一个恶劣男人的影像,完了、完了,她一定是病了,不然怎会这样?

那家伙一直对她没好脸色,而且仍旧以锐利的眼神在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一来想揪出她的小辫子,二来想一劳、水逸的撵走她,那她怎么还:….怎么还……

完了、完了,她真的有点问题,会不会是最近没时间去做「该做的事」,所以被老天惩罚了?喔,一定是的,嗯……

午餐时间。

一天之中,朱贝儿最快乐的时间,就是中午回家吃岳妈妈的拿手好菜。

岳妈妈特别嘱咐她今天一定要回来吃饭,因为她学了一道新的法式料理——奶油鲑鱼,预备在今天试做。

朱贝儿捧著一大束白玫瑰花,心情很好地边吹口哨边走出电梯,真不巧的,岳旭擎正好在掏钥匙开门,他也连捧带抱的挟带一大堆花束和礼物。

她一看到那些花和礼物,心里便有气,不禁对他瞥了个白眼。「真倒楣,竟然遇见你。」

「哼!你以为我就喜欢看到你啊!」

大门一开,朱贝儿先驰得点的把花送到李丽琴的手里。

「岳妈妈,祝你情人节快乐!」

「好漂亮的花!」李丽琴捧著白玫瑰花爱不释手。

朱贝儿老实地补充说明。「汉宇哥送的。」

「真的啊!」李丽琴目光一闪,老人家的心思缜密得很。

「嗯,这花太贵重了点,所以我借花献佛送给岳妈妈,希望你不要嫌弃哦!」

李丽琴很开心。「我年纪一大把了,还过什么情人节?」

「谁说你老了,岳妈妈,你是我见过全天底下长得最漂亮、最善良的好妈妈喔!」朱贝儿真心的说。

「喔!你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李丽琴喜上眉梢。

岳旭擎也把手中缤纷灿烂的花和一大堆巧克力送到李丽琴面前。

「妈妈,这些全是公司女员工送的,你真该骄傲生出这么棒的儿子!」

朱贝儿不屑地撇撇嘴,毒辣辣地回嘴。「在我看来,那些女人迷恋的是你口袋里的钱。」

「起码追我的女人一大堆,才不像你乏人问津。」一遇到朱贝儿的挑衅,岳旭擎的自制力顿时瓦解。

「我才不稀罕!天下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她忽然发出愤世的言论。

「好了,别斗嘴了—.」李丽琴站在中间做和事佬。「大家过来吃饭吧!」

楚汉两国暂时休兵,才刚坐下,门铃声却响了。

「是谁?」

「我去开门。」岳旭擎起身去应门。

大门一开,来者竟是傅汉宇。

「你怎么来了?」

暗汉宇神色自若地说道:「对不起,我不请自来,因为我很想念岳妈妈的手艺。」

李丽琴才跟著出来招呼。「汉宇,快进来,不嫌弃的话就一起吃吧!」

朱贝儿也礼貌性地赶快出来打招呼。「汉宇哥,欢迎,我们正要用餐,岳妈妈一定很欢迎你的加入!」

谁知岳旭擎却别过头,一脸不置可否的模样。

暗汉宇是个很风趣的人,这一顿饭吃下来,大家有说有笑,岳旭擎的话却少得可以,他好像突然对碗里的饭充满了兴趣,头都没抬过。

朱贝儿和李丽琴被傅汉宇幽默的谈吐逗得笑声连连,岳旭擎只是皱著眉,很想拿个耳塞堵住那令他情绪不佳的甜美笑声。

暗汉宇噙著魅力笑容,翻腕看了一下钻表。「上班时间快到了,该回办公室了!」

「啊!快来不及了!!」朱贝儿惊嚷。「真该死!又差五分钟……」她瞥见岳旭擎竟在一旁露出笑容,佳人立即心情大坏。

暗汉宇极有绅士风度的说:「贝儿,我看你坐旭擎的脚踏车,不仅不舒服,而且又慢,我的车子正好停在下面,不如就跟我一起回公司好了。」

这简直是让岳旭擎的脸上有点小小的难堪,不过李丽琴却完全站在传汉宇这一边。

「这真是太好了!我就觉得骑脚踏车肉包铁太危险,旭擎又屡次不听我的劝告,害贝儿委屈了好久。」

在李丽琴心底,虽然深深盼望贝儿能做她的媳妇,可是她很明理的知道不该强人所难,更不可强求,况且汉宇跟旭擎是「哥俩好」,她看了汉宇这么多年,深知汉宇是个让她放心的乖孩子,如果他对贝儿有什么情愫,她也无须反对,毕竟,缘分就是这么的不可思议!

「谢谢汉宇哥。」朱贝儿故意乖巧、娇柔地向传汉宇道谢,却在众人不注意时,对岳旭擎做了个鬼脸。

一路上,脚踏车远远落后进口双门跑车,朱贝儿沿路还故意摇下车窗奚落他的速度宛如乌龟。

「兔子就不等乌龟了,先走一步啊!」

这可不是龟免赛跑的游戏,他的脚踏车、水远敌不过那辆奔驰的莲花跑车,岳旭擎泄恨似的猛踩著踏板,头顶烈艳艳的太阳也驱不走他沿路洒落的阴冷。

岳旭擎所担忧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每天午餐时间准时向李丽琴报到的人,除了他和朱贝儿以外,还多了个傅汉宇。

他不仅中餐来,甚至一大早就来吃早餐,然后就顺路接朱贝儿去上班。

李丽琴是个古道热肠的欧巴桑,她很乐意多一个人分享她的美食;不过,每每大家都非常愉快的谈天说地,唯独岳旭擎老是绷著一张脸吃饭。

晚餐时间,就是岳旭擎稍稍喘口气、缓和情绪的美好时光,因为朱贝儿晚上念夜间部,相对的傅汉宇也不会自讨没趣到岳家用餐。

然而,穷追不舍的傅汉字都会在朱贝儿下课返家时也到岳家,一起吃宵夜,他原本是打算要去接贝儿下课,但在贝儿的坚拒下,只好退而求其次。

这下子,岳旭擎的美好时间又泡汤了,以前这时间他舒舒服服地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光已不复见,现在每天只要一睁开眼,就看见傅汉宇对贝儿嘘寒问暖,他昔日的好修养和冷静全有如锅中的豆子般跳炸了,只能回到自己房间,来个眼不见为净。

最可怕的是,傅汉字连假日都不放过。一大早就来到岳家,和李丽琴聊了一阵子之后,果然就向朱贝儿提出邀约。

「今天天气很好,贝儿,我们去野柳看海,好不好?」

「可是我不想……」朱贝儿实在很想拒绝他。

「贝儿,你来台北那么久,都没好好的出去玩,如果你是想待在家陪我而不敢答应出游,那大可不必,我有我的朋友圈子,等一下我还要跟那些老朋友聚一聚呢!」李丽琴大力撮合。

正好握住门把,要走出房间的岳旭擎,微微睁大眼楮,万万想不到,妈妈竟然想「撮合」他们!

朱贝儿依然推辞著。「可是,我很累,想要趁著假日补眠……」

「你可以在车里睡觉啊!」傅汉宇的热情让她挡都挡不掉。「我不会吵你的,等目的地到了,我再叫你。」

「我……」朱贝儿迟疑了。

李丽琴继续游说:「贝儿,你也看在汉宇那么有心的分上,点头答应吧!你跟汉宇出游我一定放心,因为汉宇是个好孩子,他会照顾你的!」

「我……」朱贝儿飞快转头瞄了岳旭擎的房门一眼,期待他能走出来……可惜她失望了。

想来他一定也会高兴她答应傅汉字的邀约吧!既然这样,她又何必自讨没趣,就去大玩特玩吧!

她点了下头答应了。

暗汉宇发出一声兴奋的喝采声。「走吧—.」

待他们出门后,岳旭擎才从房间出来。

「妈,你怎能让他们在一起?」

意识到自己似乎泄漏了什么,岳旭擎赶紧闭嘴,但是微红的面颊,仍逃不出李丽琴看透人心的法眼。

「谁叫你不理睬贝儿,既然汉宇对贝儿那么有心,我何不成全他?」李丽琴一脸无辜的说。「你一天到晚给贝儿脸色看,我让她不在家一天也好,省得碍你的眼!」

「我……」他又能说什么呢?

岳旭擎像泄了气的气球,垂头丧气的走回自己的房间,连最爱的VCD都无法转移他低落的心情。

今天,对他而言,真是黑色的一天!

他在家等了她一整天。

虽然,他一样坐在大萤幕前观看最喜欢的迪士尼卡通,可是他眺望玻璃窗外的次数暴增许多。

直到整个台北市华灯初上,车辆川流不息,朱贝儿才兴高采烈的回来了。

暗汉宇并没有跟上楼,其实他很想每一分、每一秒都跟她在一起,只是贝儿以太累为由,把他赶走了。

「岳妈妈,我玩得很开心。」她取出她的数位相机,接上电脑,和李丽琴分享那些碧海蓝天的照片。

「野柳好好玩喔!我还和汉宇哥坐油轮逛蓝色公路…」朱贝儿吱吱喳喳地说著。「海水好蓝,好漂亮……」

岳旭擎正好出来上厕所,想借机看看照片的内容,因为他很在乎照片里到底有没有他们的合照。

如他所料,当他从厕所里出来时,李丽琴叫住他。

「旭擎,要不要过来看照片,很美的景色,不看可惜!」

「拜托,我又不是没去过野柳,没逛过蓝色公路……」他故意装作很不在意。

「哼!」朱贝儿的脾气上来了。「你以为我稀罕你看啊!我也不想给你看!」

「该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照片吧?你不给我看,我就偏要看!」

他紧张戒慎地盯著电脑萤幕,感谢上帝!里面并没有合照。

然后,他又借口问道:「奇怪,怎么没有你和汉宇的合照?」

「那是当然,我们只有两个人,不是你照我、就是我照你,当然没有合照,我们又顾著玩,没请别人帮我们拍。」

岳旭擎志怎了一整天的心,终于定了下来。

「我想起来了!你不是笑我没人追吗?放心,总有一天,我会有人追的,而且对方会是比你好上几万倍的白马王子,例如汉字哥啦…」

当朱贝儿掐著手指头唱名时,迟钝的她,没有察觉到岳旭擎的脸色有如石膏雕像般的僵硬,唯有细心的李丽琴把这一切都看在眼底。

谣言就像传播瘟疫病毒般地,漫无边际的散开来。

这些都是在兆亿集团女厕里所流传的小道消息——

「听说她住在岳总经理家,而且岳妈妈亲口承认说她是岳家未过门的媳妇……」

「我才不信!我从来没看过岳总经理对她有任何不寻常的举动,他们两个平常很像是陌生人,看不出有任何感情。」

「对啊!如果她真的是靠关系,为什么不见她在岳总经理的部门工作,反而在传总经理下面做事呢?」

「咦!倒是听说传总经理对她展开追求,有人看到每天早上傅总经理接她上班,连下班也一起走……」

「也许是岳总经理故意装作没关系啊!毕竟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近水楼台先得月,本来就很容易发展出更进一步的关系。」

「真是个厉害角色!看她一副生嫩嫩的土样,居然能周旋在两个超级黄金单身汉之间!」

她们口里所谈的「她」,当然就是公司新进的职员朱贝儿。

如火如荼的流言,燃烧了楼层里的每一间办公室,只要朱贝儿经过哪儿,大家的眼楮便像针孔摄影机一样盯著不放,随时讨论最新状况。

「更劲爆的,听说她连国中都没毕业,什么都不会,英文也很破,可是竟然能进兆亿,这不是很奇怪吗?」

「真的吗?」每个人的嘴巴都张得大大的。

「哼!不管她到底是靠何种不得了的人脉,我们都不能再让她如此作威作福下去,我们一定要设法赶走她,不然,最有价值的两个单身汉都被她一个人全包了,那还得了!」

「那我们想办法来做掉她……」

于是,在一群坏心女人们的阴谋下,陷害伎俩很快的形成了。

「朱贝儿,」快中午了,有一位朱贝儿不熟悉的女同事May唤她。

「有什么事吗?」

「今天JOYCE生病请假,可是下午大主管们突然要召开紧急会议,这是一张澳洲大客户Fax过来的文件,我工作很多,做不完,可不可以麻烦你翻译一下,然后做一份报表……」May一脸哀求。「很紧急喔!拜托你了,千万不可出差错!」

「喔!」朱贝儿二话不说的接过手。「我尽量。」

Mny作贼心虚的赶紧挥挥手走开了。

朱贝儿坐回椅子上,开始专心的阅读文件。

下午三点整。

Joyce突然地闯进办公室,朱贝儿讶异地询问:「Joyce,你今天不是请假吗?」

「是啊!可是今天下午要开会,傅总经理一定需要我的协助,所以我想一想还是赶过来。」Joyce编织一个天衣无缝的谎言。「May说请你帮我整理和翻译报表……」

「嗯!整理得差不多了。」朱贝儿示意著手上一堆凌乱的文件。

「既然这份报表是你做的,不如你跟我一起进会议室好了。」

「嗯,当然。你生病了还跑来上班,你的敬业精神,让我好感动喔!」朱贝儿衷心地赞美她,害得JOyCe楞了一下。

「走吧!」Joyce抹去歉疚,带著朱贝儿进会议室。

偌大呈圆环形的会议室,黑漆漆的,这是难得见到的大场面,集团里的四方好汉大将已到场就坐,职员们所熟悉的岳旭擎、傅汉宇、沈秦轩、唐商勤、宋洋威,连总裁兆展翔也到场,可见得这是一场多么重要的会议。

岳旭擎看到她了,故意装作没看见,但是傅汉宇就不一样了,还微笑地跟她挥挥手。

白色挑高墙壁的超大型萤幕正放映著一张张的幻灯片,主持人用英文犀利地解说报告。

暗汉宇将身子转过来,轻声问道:「Joyce,你的报表呢?等一下轮到我上台报告了!」

Joyce突然发出一声哀号,这高亢的尖叫声让会议中断,每个人统统转向傅汉字这一边,错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尤其是岳旭擎,更是竖直耳朵。

「对不起,傅总经理,我早上发高烧无法上班,我的助理May拿这份文件请贝儿翻译,我下午身体好一点后,连忙赶过来一看,谁知贝儿根本不懂英文,很抱歉,她没有弄好,而时间也来不及了……」

窃窃私语的声音响起,大家都等著看好戏。

暗汉字著急了。「伤脑筋,这下怎么得了—.」

这攸关部门的荣誉,这下子脸可丢大了!

眼见傅汉宇根本没有怪罪贝儿的意思,这让JOyce更不爽快了,她决心要置贝儿于死地,故意不解地喃喃自语。

「一个连英文翻译都不会的人,竟然可以进兆亿,真是奇怪!听说她连国中都没毕业,大家都应该知道能力差的人会影响整个工作的效率,我想人事部可能要重新评估朱贝儿是否可以继续留在公司……」

「说得真好。连英文都不会的人,怎么能待在兆亿呢?」岳旭擎在这节骨眼上竟冒出这种落井下石的话,朱贝儿气得七窍生烟。

「公司会雇用这种小妹确实奇怪,为了避免朱贝儿成为大家的负担,我认同Joyce的提议,将她解雇是唯一之计,我举双手赞成!」

正中下怀!岳旭擎正在伤脑筋要如何拉开傅汉宇和朱贝儿之间的距离,如今顺水推舟让公司解雇贝儿,这个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无数双质疑的目光朝朱贝儿这边射过来,傅汉宇正想开口替她说情之际,贝儿抢在他前头,露出一个自信满满的笑容。

「Joyce,我想你是发烧发过头了,我的报表早做好了,你看!」

她摊开花了一个早上完成的报告,递给傅汉字。

「傅总经理,如果有问题,你再问我。」

Joyce当场傻眼,美丽的脸孔喇地变得惨白。

暗汉宇快速翻阅一遍之后,神情从严肃转为开怀大笑。「贝儿,你做得太棒了,我很满意!」

这时马上有人提出疑问。「既然你连国中都没毕业,为什么英文会这么好?」

朱贝儿自信但谦虚地朗朗解释。「因为我从小就念美语学校,所以英文这方面还过得去。」

她并没有说谎,这是事实,因为朱贝儿的确从小就念美国学校。

「可是我在国中时,因为家庭因素,所以没有毕业,我知道这种低学历在兆亿只能勉强做倒倒茶水之类的小妹工作。不过,我目前在夜间部上学,希望有一天能跟大家一样拥有高学历,请大家给我这个机会,谢谢大家!」

总裁兆展翔露齿微笑,很满意朱贝儿临危不乱的应变能力与过人的机灵聪敏,厉眸望著两名大将异于平常的反应,再看看这个青春洋溢的女孩,他朗声笑了。

「学历很重要,但不是绝对。」兆展翔含笑说著。「像我老婆就从没上过学,那又要怎么说呢?」

在总裁面前,大家赶紧露出尴尬又别扭的笑容。

「你留下来吧!朱贝儿,兆亿欢迎你的加入。」兆展翔作了最后的定夺。

「展总裁,谢谢您。」

她优雅地转身离去,不一会儿,又拿著茶壶出现,依序的替大家倒茶,当轮到岳旭擎时,她靠近他,低著头,除了动作熟练地把热腾腾的茶注入他的茶杯里以外,还多了毒辣辣宣言。「岳旭擎,君子报仇,三年不晚!你给我记住!」

岳旭擎没有任何反应,连眼楮都没眨一下。

朱贝儿迅速走开,心底却感到一股莫名的刺痛,隐隐作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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