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任命为「餐饮部顾问」的乔子只,翌日在李军奇的带领下来到中央厨房。
厨房的一张大桌上,有十几道新菜色罗列著,正「恭候」乔子只的试吃。
乔子只却对面前的菜色不感兴趣,兀自东张西望著,像是在寻找某人的身影。
「大军,郎世祺呢?他不一起到央厨吗?」找不到郎世祺的乔子只,终于忍不住发问。
「饭店要决策的事那么多,郎先生自然不可能样样都事必躬亲。」
「他都不到央厨来的吗?」乔子只不死心的又问。
「通常他亲自下来的时候,就表示有人要倒大楣了!」李军奇死命瞪她,要她快快上工。
乔子只却专注于自己的失望。
唉~~还以为可以跟郎世祺一起工作呢!如果不能一起工作,那还有什么意思呀?
「乔小姐,」一直被忽略的李军奇终于沉下脸来,「大厨已经做好新的菜色,麻烦你快点试吃好吗?」
「好啦好啦!」乔子只终于嘟著嘴,提起筷子,像是一只抽一鞭就动一下的老牛一样,无精打采地开始试吃新菜──
会议室的灯光暗下,郎邑饭店公关部经理正在向郎世祺做两周一次的会报。
「……公关部的内部人力虽然充足,但是在职权分工上还是有些问题,因为公关部门涉及的业务广泛,因此将重要的业务重新分配后,我提议增加能够拟定各式饭店公关计划与策略的人员……」
郎世祺看著PowerPoint里秀出公关部人员针对国内旅游人次进行的统计数据,借由这些显示的数据,郎世祺开始预估旅游情势的发展,并判断公关部经理提议的可行性,然后精准地下了决断──
「增加两名职员,专门负责搜集国内各种旅游大众的舆论反应、旅游趋势等议题,分析旅游情势的发展,再增加一名熟悉多媒体制作的职员,负责制作和策画各种饭店多媒体的传播。把这个提案会交人事部,要他们尽快找人。」
「是!」
会议在预定的时间内结束,此时灯光亮起,郎世祺由首座起身,率先离开会议室。
一推开门,郎世祺一眼就看见靠墙抱膝而坐的乔子只。
乔子只一见到郎世祺,原本黯淡无光的眼楮忽然有了神采,再度像是一对闪亮的星星,她从地上爬起来,两手在牛仔裤上拍了拍,直冲著他笑。
「你坐在这里干什么?」郎世祺矗立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睥睨她。
「我在等你呀!」笑得灿烂无比。
郎世祺被乔子只的理所当然气得眼前一阵黑。
这家伙难道不知道现在是上班时间吗?
「跟我来!」为免人多嘴杂,他拉著乔子只进了专用电梯,敲下顶楼键,电梯开始向上爬升。
电梯门一关,郎世祺马上问:「你是不是和大军吵架了?」
「没有啊!」
「还是他终于受不了,把你赶出央厨?」
「也没有。」
「厨师集体罢工?」
乔子只扁起嘴。吼~~她是有那么难相处吗?
「我只是想找你去饮茶啦!」乔子只终于说出来意。
饮茶?饮茶?!郎世祺差一点又要冲著她咆哮。
「饮什么茶?现在是上班时间,你没事不要离开厨房!」既然他担心的事一件都没发生,郎世祺松开紧抓的手,面色恢复漠然。
「可是你答应过的!你说如果我到饭店工作,就陪我去吃美食。」乔子只怀疑地望住他,「你该不会是想反悔吧?」
「我不会反悔,但是要挑时间,我今天很忙。」
这时「当」的一声,电梯门开了,郎世祺跨出电梯,不料一回头,看见乔子只也跟了出来。
郎世祺皱眉,「别跟著我,快回去工作!」
他凶她的样子,好像在赶走一只不断跟著他的小狈。
「饮茶……」她开始扁嘴。
「今天不行。」
「不行,一定要今天!就是今天!」乔子只忽然「卢」起来,扯住他的衣角不让他走。「饮茶、饮茶,我们去饮茶啦~~」
郎世祺沉下脸,有些不耐烦了。
「乔子只,同样的话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可是你中午没吃饭啊!」乔子只有点著急又有点生气地喊出来:「我看见你的餐点原封不动的又送回厨房,人不能不吃饭啊!要是生病了怎么办?」
郎世祺一怔。这家伙……原来在担心他?
郎世祺脸上的不耐消失了,望著眼前这个担心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的女孩,忽然一股陌生的暖流蓦地涌人心田。不知为何,他微微扬起唇角。
他……笑了?郎世祺笑了?!
乔子只看呆了。
天啊!帅哥就是帅哥,连笑起来也不同凡响……啊!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对她笑!讨厌,她的手机呢?她应该把照相手机带在身边的……
「走吧!」他又走回电梯中,看著呆呆望著他的乔子只,挑眉,「不是说要去饮茶?」
「对对对!去饮茶、去饮茶!」她跑进电梯,开心地抱住他的手臂,开始像鸟儿一样叽叽喳喳:「你一定很饿了吧?我打听到全台北最有名的港式饮茶餐厅叫作粤香楼,听说那家餐厅的师傅是香港人……」
话未说完,郎世祺就打断她。
「很热,不要靠那么近!」郎世祺抽回手臂。
怎知,乔子只竟又像无尾熊似的黏了上来。
「就跟你说很热!」郎世祺又甩开她。
般清楚,他不是尤加利树好吗?
乔子只根本不怕,郎世祺才甩开她,她下一秒又紧紧巴住他。简直像只赶不走的苍蝇,老是黏著他吵个不停,甩都甩不掉!
「喂!」这家伙怎么讲不听啊?
郎世祺被缠得想叫救命,乔子只则是死命巴住不放,两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不下。
算了,由她去!郎世祺让步,放弃抵抗。
他终于明白,这家伙根本不懂「被拒绝」是怎么回事!
「你害羞,对吧?」她糗他,又对他挤挤眼,「不用害羞啊!这里又没别人。你是总经理要有威严对吧?你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无力……
那一瞬,郎世祺有个冲动,想把她赶回央厨工作,不过当他低下头,看见她勾著他手臂,笑得像是要去郊游般的开心,他又再一次的心软了。
算了,就当偶一为之,陪她去饮茶吧!
堡作狂郎世祺被乔子只带坏,生平第一次在上班时间溜班,跑去喝港式饮茶。
粤香楼采古色古香的中式装潢,暗红色的木桌椅,质地温润的旧木花窗,最特别的装饰是一面绷著一大块白绢的屏风,白绢上绘著逸丽兰草,上头的题字娟秀飘逸,与兰草相得益彰。
下午两点钟,正是粤香楼生意最好的时候,淡淡的茶香、一笼笼刚蒸出来的烧卖、小笼包,卤得香气四溢的凤爪,各式港式点心的香气充满整个粤香楼,令人食指大动。
一踏进粤香楼,雀跃明显写在乔子只脸上。
见多识广的领班,见到郎世祺,马上亲自来问安,殷勤带位。郎世祺不喜欢吵闹,选了包厢的座位。
不一会儿,服务生送来茶具与菜单,乔子只不等郎世祺烫杯泡茶,拿起菜单就卯起来点。
「我要叉烧包、莲蓉包、笋尖鲜虾饺皇、上素春卷、壕皇大烧包、水晶饺、瑶柱萝卜糕、三色烧卖、燕窝鲜奶蛋塔……最后还要一杯杨枝甘露!」一口气点了一大堆后,她才恋恋不舍地放下菜单,乔子只转向郎世祺,「你还要加点什么吗?」
她以为他和她一样,是个大胃王吗?
郎世祺没好气的吐出三个音节:「不用了。」
还说是担心他没吃中饭,结果她自己卯起来点,点了一桌子八成是她自己爱吃的东西。
他一定是被骗了!其实这女人根本只想利用他跑出来大吃大喝。
「如果你还有喜欢的,千万不要客气呀!我还有很多没点到的,」乔子只亲切地指给他看,「喏,你看,你可以点这道‘翡翠蟹肉卷’、‘广式片皮鸭’,还有‘五香凤爪’……」
他没有在客气,OK?因为付帐的会是他。
「不必。」她已经点了一堆,根本吃不完。
「哦……」她只失望了一秒钟,然后转向服务生,「不然刚刚那三道就算是我追加的好了。」
郎世祺呆掉。还追加?!
不一会儿,乔子只点的东西全送上来,一笼笼排满整桌。
看见美食在前,乔子只眉开眼笑。
「哇~~看起来好好吃喔!我今天一定要把这些点心全吃进肚子里面!」
发下豪语之后,乔子只左手抓一个叉烧包,右手拿一个莲蓉包,左右开「攻」,快乐得不得了!
「粤香楼的师傅手艺真不是盖的,这包子皮又松软又饱满,绝对是手工揉出筋的,才会那么有嚼劲,哦!天啊!还有它的梦幻内馅,入口即化……」乔子只见郎世祺不动筷,连忙先停下滔滔不绝的赞美,劝道:「还等什么?快吃呀!趁热吃才好吃!」
「你吃你的,不用管我。」满满一桌点心,郎世祺光看就觉得饱,一点食欲也没有。
这怎么可以?她一定要让郎世祺明白这些食物有多美味才行!
「来,吃吃看这个!」乔子只拿了一个莲蓉包送到他唇边。
「我不想吃。」郎世祺转开头,一脸厌烦。
「吃吃看,一口就好了嘛!好不好?拜托?」乔子只秉持「好食物要和喜欢的人分享」的原则,好声好气、软言软语地劝郎世祺。
郎世祺不情愿的咬了一口。
乔子只满怀希望地看著他:「怎么样?好吃吧?」
她的模样,好像害怕他不喜欢,却又非常渴望他的认同,仿佛只要他说一句不喜欢,她眼楮里的神采就会消失。
看著乔子只充满期待的脸……见鬼的,明明他讨厌甜食,但是她的神情让他说不出口。
这是怎么回事?他竟想留住她的笑容!
「还可以。」一句淡淡的评论,瞬间点亮了乔子只的小脸,她开心地笑了。
那一瞬间闪现的美丽,紧紧抓住郎世祺的心。
他怎么没发现,原来青涩的小只果也有属于她的美丽?
不,不是没发现,而是刻意去忽略。
他太习惯女慕的眼光,所以把她当成了盲目迷恋他的女孩之一,他从来不去在意,是因为他知道总有一天她们会从迷恋中清醒。
然而,乔子只却一迳如故。
打从在盖饭屋见到他的那一瞬开始,她的目光就再也没有离开他,她的在乎、她对他的喜爱,毫不保留地表现出来。对于他偶尔的冷漠和咆哮,她从没有退缩过,她是真的热爱他,只是不知道该怎样表达,于是只能傻傻地向前冲,就算跌跤了也不知道痛。
乔子只没察觉郎世祺复杂的思绪,又殷勤地拿了笋尖鲜虾饺皇到他唇边,希望他和她一样享受美味的港式点心。
「来!再试试这个,这也很好吃喔!」
望著乔子只,他握住她的手,就著她的手咬了一口内馅饱满的笋尖鲜虾饺皇。
「嗯,不错。」
「对吧、对吧?我就说很好吃的吧?这下你相信我了吧?」被郎世祺称赞,乔子只笑得好开心,脸蛋红通通的,像只果般可爱。「再试一个,这个也很赞,这个是三色烧卖──」
「我不想吃烧卖,」郎世祺的嗓音低哑,灼热视线望住她的唇,「我比较想吃只果。」
啊?只果?
就在乔子只茫然不知所以的时候,她蓦地感觉唇上一热,然后脑袋忽然变成一片空白。
烧卖从她手中松掉,滚呀滚的滚进桌子底。
咦?发生什么事了?
唇上热热的,这是吻吗?
天啊!她不敢相信……超级大帅哥郎世祺居然吻了她!
她长住法国,法国人成天抱来抱去,吻来吻去,她亲爱的爸妈也被法国人带坏,常常不避讳地亲来亲去,还被她取笑。谁知道有一天,当她被心仪的白马王子吻的时候,她才终于明白,这吻比起世上任何美酒更醉人。
吃到美食,她开心,而被郎世祺吻的这一刻,她竟比尝到美食更开心、更兴奋。当她含著CODIVA的黑松露巧克力时,那滋味使她兴奋得想跳舞,但是被郎世祺深深一吻,她却感觉自己就要化身成黑松露巧克力,在他的口中融化──
这是梦吗?她在作梦吧?拜托谁快来打她一下,让她确定现在不是在梦中!
像是感应到她的想法,郎世祺忽然惩罚似的轻咬了下乔子只丰润的唇瓣,乔子只吓了一跳,微缩起肩膀。
「你你你你……咬我?」被他咬到的地方有一点点痛,所以这不是梦了?
「没人教你接吻时要闭上眼楮吗?」他用拇指摩挲她红润的唇瓣,低语著。
「啊?那个……」乔子只困窘地低头,说:「我刚刚以为我在作梦。」
梦?被他亲吻感觉像梦?郎世祺失笑。
他托起她的下巴,望进她迷茫又带著蒙的大眼楮。
「那这次你可要记得闭上眼,好好感觉。」
语毕,他再一次封住她的唇,再一次把她卷入甜蜜梦境里。
「我们接吻了,接吻就算是男女朋友了对吧?」
「……」
「算吧?算吧?」乔子只拚命摇撼对方。
「……」欧弟不赏脸的打了个呵欠,对乔子只一迭声的追问不感兴趣。
乔子只也不在乎欧弟赞不赞同,反正在她心里,早就偷偷认定了郎世祺。
晚上十点钟,郎世祺结束应酬,返回饭店顶楼。
今晚旅游公会的张会长做六十大寿,地点就选在郎邑饭店尊爵厅,席开八十桌,贺客云集。
身为饭店总经理,郎世祺不仅亲自到场,为了给会长面子,席间红酒与香槟全部免费供应。
这种人情上的应酬对郎世祺来说,早就习以为常,不过张会长的两个孙女一直对他抛媚眼,有意无意地磨蹭他,故意嗲声嗲气的说话,两人一搭一唱,左右夹攻,拚命追问他的私生活,若不是看在张老的面子上,他早就翻脸走人。
烦!第一次,他对这种虚应的人际关系感到疲惫。
返回顶楼,郎世祺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好好喘口气,谁知道门一开,就看见乔子只趴在他的沙发上看电视,还笑得毫无形象。
门一关,听见声响的乔子只回过头。
「亲爱的,你回来啦?」才说完,人已经黏过来。
郎世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这家伙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进我房间的?」他想推开她,但是她攀附他的姿态可比八爪章鱼,怎么拔都拔不开!
「我从衣橱后面那个门进来的,」她笑咪咪的指给他看,「你们饭店好好玩,衣橱后面竟然还藏了门,我一打开,就发现那是你的房间,你说,这是不是天意啊?」
天意个头!
那是因为他用不到那么多房间,特地要人搬来衣柜堵住门,另外隔出一间客房的,没想到竟被她找出来。
「你为什么会突发奇想把衣柜搬开?」郎世祺阴森森地瞥她。
这家伙,该不会成天想著要怎么溜进他房间吧?
「啊……你一定累了吧?我去帮你放热水喔~~」心虚的小老鼠正要从他的身边绕开,冷不防郎世祺长手一伸,将她抓了回来。
「哎哟!」猝不及防地撞进他的胸膛,鼻子好痛!
郎世祺对著她的耳朵咆哮,「以后不准你偷偷模模潜进我的房间──」
「这是什么味道?」乔子只忽然抓著他衣襟用力嗅闻著,「好香……好像女人的香水味!」她抬起头,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你……这么快就有了狐狸精?」
香水太香,连欧弟都忍不住鼻子痒,哈啾了一下。
「什么狐狸精?不要转移话题。」郎世祺阴著眉眼,火气酝酿中。「我问你,为什么要搬开衣橱?」
「明明就是狐狸精啊!」乔子只把郎世祺的问话迳自过滤后丢掉,此刻追究他衣服上浓郁的香水味比衣橱重要。「这味道不是你的古龙水味,也不是我的味道,我没有擦香水,所以这一定就是狐狸精的味道!」
乔子只好哀怨好伤心,没想到她的白马王子,居然是颗花心大萝卜!
看见她低垂的、沮丧的小脑袋,这是第一次,她在他面前失去活力,失去笑颜。
郎世祺忍不住说:「根本没有什么狐狸精,你别乱想!」
此言一出,郎世祺愣住。怎么,他居然开始对她解释?
饼去他行事作风一向专断,他冷酷、他铁腕,别人爱怎么看他无所谓,可是今天他居然开始为自己辩解。
在内心深处,某个郎世祺没察觉的地方,因为乔子只,他的冷漠开始崩解。就像那扇被她打开的暗门一样,她硬是闯了进来,让他无法不去在乎。
听见郎世祺的解释,乔子只猛地抬起头,望住他,心底再度燃起一线希望。
「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没有别人?」她怯怯的表情,仿佛害怕再度失望。
那一瞬,他忽然想要给她保证,但是下一秒,他嗤笑自己──怎么搞的?他居然那么轻易就被乔子只的情绪牵著走!
「你不相信就算了!」郎世祺没好气的推开她,背过身,拒绝再被她影响。
「相信啦,相信啦!」乔子只急急从郎世祺身后抱住他的腰身,「你是我的男朋友,你说的话我当然相信。」
男朋友?郎世祺一怔。这么「清纯」的称谓,在郎世祺的世界里已绝迹好几年。
出现在他周围的女人,个个都是成人游戏的高手,熟知成人世界的规则,她们都知道,有一条界线,是绝对不可以越过的。
但是乔子只才不管那些,她的喜欢是如此明显,轻轻松松的就跨过那条界线,非要跟他扯上关系不可。
但当他看见乔子只偎著自己的背,脸上好满足又重新有了笑意,那一瞬,一种全新的感觉在他心里升起──他竟感觉心头暖暖的。
「喂……别黏著我,我要去洗澡。」这一次,连他都听出自己话中的别扭。
「啊,你要洗澡吗?我去帮你放水喔!」说完,乔子只一蹦一跳的进了浴室。不久,他听见浴室传来水声,还有她荒腔走板,哼著「噜啦啦」的歌声。
饼去,他一人独居,只有欧弟相伴,宽敞的房间里,总是安静没有人声。
现在,乔子只在他的房间里,看见她躺过的沙发、被她踢到地上的抱枕,电视上色彩刺目的卡通节目,还有「噜啦啦」的歌声,忽然间,房间不再冷清,这一瞬,他竟有种荒谬的幸福感。
他走向那扇相连两个房间的暗门,打开,隔壁连著乔子只的房间。
郎世祺失笑的摇头。为了潜入他房间,她还真是不遗余力啊!明明那只订做的衣橱把门遮掩得很好,她究竟是怎么发现衣柜后面有门的?
真是个让人伤脑筋的家伙!他真应该把乔子只抓来痛扁一顿、扣她薪水,要是她工作的态度有这么不屈不挠就好了!可是他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很生气。
他不愿意承认,因为乔子只的缘故,他沉闷的世界里,注入了一股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