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伦敦的展示会即将来临,但是王强替崔灿办出境的消息却仿佛石沉大海,一点动静都没有,令齐火炫心急如焚。他和崔灿只能每天靠电话亘诉相思之苦,有时他真恨不得飞回她的身边,但是身边繁琐的工作迫使他不得不放弃这个念头。
丹妮这阵子不知道为什么,整天打扮得像只花蝴蝶似的围绕在他的身边,让他不胜其烦。
齐火炫走到设计科,盯看那件作品的收尾部分,而丹妮也紧跟著他。
他很不耐烦的放下手中的衣服,忿然的瞟著她。「你最近很闲嘛!」
丹妮随即嗲声嗲气地偎在他的身边,「人家想跟著你嘛。」
「你烦不烦!」丢下手边的衣服,他怒瞪著她。「你很闲,我可没空!」
「我又不吵你,你就让我跟在旁边嘛。」丹妮按捺住自己的脾气,娇声软语的撒娇。
齐火炫怒目瞪著她,当这么多人的面前,好歹也要替她保留一点面子,他只好隐忍下来随她去。
此时,他的助理上气不接下气的冲到他面前。「齐先生,你的电话……」
「什么大不了的电话,瞧你气喘如牛的?」齐火炫没将这事搁在心上,继续盯著手上的衣服。
助理瞥见在一旁的丹妮,很识相的附在齐火炫耳边说:「是青岛的王先生。」
齐火炫一听是王强打来的电话,他连忙将衣服往旁边一搁,急匆匆三步并作两步冲回办公室。
丹妮盯著神情慌张、匆忙离开的齐火炫,她感到十分好奇,于是低头小声问助理:「从来没瞧过火炫这么紧张,到底是谁的电话?」
助理笑看著丹妮,「我还想保住我的饭碗,无可奉告。」
「告诉我嘛!」丹妮没想到连助理都帮齐火炫瞒她。
「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实在是齐先生有交代,很抱歉。」助理两手一摊,做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丹妮见她口风这么紧,更引起她心中一阵疑云。突然,她的脑海闪进一个念头——难道会是那个叫「灿」的女人打来的?她愈想愈觉得事有蹊跷,旋即跟著走回齐火炫的办公室,决定一采究竟。
而齐火炫以迅速的速度冲回办公室,抓起话筒大吼:「喂!王强。」
王强听到他的声音,忍不住先消遣他一番:(怎么这么慢?我等得头发都白了。)
「别说废话,事情进行得怎样?」齐火炫已经等不下去了。
(那得看你要怎么回报我这番苦心。)
齐火炫都快急疯了,王强还在卖关子,他忍不住再次大吼:「快告诉我!」
(好啦!不逗你了,开不起玩笑的人!看情形我王强真是交友不慎,交到你这种重色轻友的家伙。)王强还是不忘先唠叨嘀咕一番。
「你到底说还是不说?」齐火炫一怒之下拍桌怒吼著。
(哇!发火了,还好我看不到,告诉你吧——)王强又故意停顿一下。(崔灿的护照批出来了,随时都可以出去。)
「真的?!」齐火炫难掩喜悦地大叫。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再说,我能有几个脑袋敢骗你!)王强嘟哝道。
「行了、行了,算我齐火炫欠你一个人情,随时等著你讨回去,这总可以了吧!」齐火炫眉开眼笑的说。
(这还差不多,记得哟!你欠我一个人情,我可以随时讨回。)王强不忘加强语气。
「是的,我永远记得,谢了!」电话挂掉后,齐火炫喜不自胜地往太师椅上一靠,心想终于可以见到崔灿了。
丹妮正巧走进来,见齐火炫喜孜孜坐在椅子上,她不禁猜想,难道真是「灿」打来的电话?见火炫脸上原有的愠色一扫而空,看在她眼底,心里油然生出一股酸溜溜的醋意。
崔灿守在金都花园的别墅里,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天除了练习台步外,就是等候著齐火炫的电话,日复一日,没有一天改变。
王强拿著刚办好的护照,笑嘻嘻地走进来,却瞥见崔灿呆若木鸡地站在阳台上,眼楮眺望著大海。他也到阳台,瞅著满脸忧郁的她,自从遇到齐火炫后,原本是隐藏在凡间的一颗明珠,在齐火炫的慧眼挖掘之下,崔灿逐渐变得愈来愈娇美;但火炫离开后,她的眉宇之间总带著抹明显易见的淡愁。
「嗨!又在想火炫了?」王强明知故问。
「是你!」崔灿一见是他不禁深深叹了口气,语气里充满著无奈与无助……「想他又有什么用,每天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又看不到他的人。」
「谁说你看不到他?你瞧——」王强将护照拿在她的面前晃呀晃的。
崔灿见王强手中的护照,她的眼楮随之一亮,一把将它抢过来。「是我的护照?!」她的语气充满惊喜和讶异。
「所以我才说你很快就能见到他。」王强见这对恋人终于可以再见面了,心里充满著祝福的喜悦,更为他们喝采。
崔灿喜极而泣,猛亲著这本得来不易的护照。「我终于可以去见他了。」
「喂!你们可真是一个样,都得要我提醒你们谢谢我。」王强打趣地说。
「哦!谢谢你。」崔灿笑著看了王强一眼,随即又看向手中的护照。
「甭客气,只要你们不会忘了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不会的。」崔灿笑著说。
王强随后神情紧张地走回客厅察看。「王嫂人呢?」
「去买东西,还没回来。」崔灿似乎感受得到王强的紧绷情绪,一脸疑惑的瞅著他。
「这样最好!」王强不慌不忙地从身上掏出香烟,叼在嘴边,「崔灿,我能体会你和火炫之间的感情,趁著四下无人的时候,我要提醒你,这本护照并不能代表你可以永远和火炫在一起……」
他心事重重地大口吸了口烟。「不过据我所知,火炫和许多国家都有交情,如果可以请他帮你申请到外国的护照,这样你才能永远和他在一起。」
「你是说——」崔灿不能置信地睁大眼楮。
「没错,你只要记住就行了。」王强听到大门被推开的声音,连忙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崔灿明白王强的苦心,她感激地点点头,「谢谢。」
王强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拍著她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崔灿真心的感谢他,为了她和火炫,他可真是出尽全力。
此时,电话声响起,崔灿面带微笑地看著王强,「一定是火炫!」
丙然不出崔灿所料——
「崔灿,齐先生打来的电话。」王嫂在客厅里扯开嗓门唤她。
崔灿俏皮地对王强眨眨眼,表示她猜中了。
王强无奈地做个鬼脸,「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崔灿赶忙跑去接电话,一听到齐火炫的声音,她的心里有著无尽的甜蜜,想到不久后就可以看见他,心中仿佛有著无数的火焰在跳跃著,当她又听到火炫说迫不及待想见她,她心里的甜蜜更加浓郁。
「你说的事是真的?」卓玲讶异地问。
丹妮很无奈的点点头,这次他不吭不哼地消失好几天,回来全变了一个人,动不动就对我大吼大叫!」
「你刚才说是一个叫「灿」的女人?那你查过这个叫灿的女人的底细了吗?」
「无从查起!」丹妮完全像颗泄了气的气球般,有气无力的回答。
「无从查起?这怎么可能?」卓玲不信地睁大眼楮瞅著丹妮。
「天底下没有不可能的事,确实是如此,我曾经偷偷查过,但是始终没能找到一个名字有「灿」字的女人。」
卓玲开始担心,忍不住在丹妮的客厅里踱来踱去——
「拜托你,别在我的面前走来走去,我已经够烦的了。」丹妮忍不住吼叫出声。
卓玲瞅著丹妮,心里不禁暗忖,怎么可以冒出个程咬金,破坏了目前的状况!
「不行!我一定会帮你,将这个叫灿的女人揪出来。」卓玲生气不已的道。
「说得简单,问题是这个女人现在人在哪里都不知道,要如何揪出来?不要说你想揪她出来,我都想看看她到底是哪里比我强,竟敢从我的身边将火炫抢走!」丹妮只要一想起这件事,就非常生气。
卓玲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诡谲的神色。「你怎么不从火炫的助理下手呢?相信她一定知道内情。」
「你以为我是白痴,会没想到吗?」丹妮气嘟嘟地叫嚷著:「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平时我对她那么好,这会儿却紧守口风,一点儿都不肯透露。」
「这样——」卓玲思索半晌,「有了,你不是说火炫有一个展示会在伦敦吗?」
「是又怎样?」丹妮整个心思都乱了,哪还有心情管他的展示会。
「你想,火炫会不会又藉这个机会和那个叫灿的女人踫面呢?」
卓玲的一句话惊醒梦中人,「啊!对呀!我好像曾经偷听到他和那女人约好在英国见面。」
「我就说嘛——」卓玲诡异地注视著丹妮。「难道你会输给她吗?」
「我会输给她?哼!」丹妮不屑地嗤之以鼻。「等我也到了伦敦,大家再来比个高下!」
卓玲的嘴边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