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婢出头天 第10章(1)

要说起来,这些年也是经过好一番奔走和努力,言至衡才接得了江南的大生意;而那之后,对内对外,才算是完全奠定了当家的地位。

他知道他大哥心里有怨,但是为了争取筹码,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言夫人自然是最满意的。闹过丫头们的事之后,这几年言至衡的表现完全符合夫人的期望。

当然,人是永远不会满足的。一桩事儿搞定了,就得开始烦恼下一桩。这会儿言夫人又开始伤起别的脑筋了。

当儿子来请安之际,言夫人只随便应了,扶著额,说没几个字,就配上一声长叹。

又在搞什么花样了?言至衡心底在嘀咕,表面却很淡定,「娘,您身体不适吗?要不要请董大夫来看看?」

「已经看过了,就是头疼的老毛病,一烦心就犯,说是没药医。」言夫人有气无力地说。

言至衡站在一旁直想笑,偏过头去咳嗽两声做掩饰。

「是吗?那真要请娘多保重身体。近来这天候,变化可剧烈了,孩儿似乎也有些咳——」

眼看儿子就要把话题扯开,言夫人急急打断,「先别管咳嗽!我的头可是疼得紧哪!」

斑亢语气有精神得紧,哪有什么病态?!

「娘精神还是不错的样子——」

「没这回事,哎呀,我头好痛啊!这一阵一阵的疼真恼人,该不会是什么严重的病吧?」又赶快转换成有气无力,「唉,衡儿,若娘这一回撑不过去了,最不能甘心的,就是没见你成家立业,传宗接代。我们言家的香火——」

是吧,给他猜对了。他老早知道他娘的装模作样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过言至衡当下还是按兵不动,故意说:「不会的,娘看起来气色红润,刚刚还声若洪钟,身子骨应该还健朗,这事儿不急。」

气色红润是被他气的!言夫人忿忿瞪他一眼,「少来这个吊儿郎当的贫嘴样。当儿子的不能帮父母分忧解劳,这样可对?」

「娘有什么忧、什么劳?还请赐教。」

言夫人不再装模作样,直接说了:「还不就是担心你。当家都这几年了,一切上了轨道,也该成家了吧?」

「娘,您又要儿子当家,又要儿子成家,做儿子的分身乏术啊。」

他娘嗤之以鼻,「分身乏术?有这么忙?我瞧你一天到晚上京去,倒是跑得很勤啊,非常有空的样子。」

「上京去都是公干——」

「不用哄我,我知道你都在搞什么鬼。」言夫人面露忧虑,「我说衡儿,你就别再拖了,迟早要面对的,为什么不干脆点呢?你快些完成了娶妻大事,你爹和我也好放心啊。」

「娘,这话我也想对您说。」言至衡笑笑,「是因为娘一直不肯面对,儿子才没法子完成所谓的大事嘛。」

言夫人脸色都变了,「我哪儿不面对了?这些年来,为娘的帮你挑了多少名门千金,你看都不看一眼就算了,这会儿还怪起我来?」

「娘不是什么都知道吗?」见母亲脸色大变,言至衡挑起眉,不急不缓地说下去,「儿子想娶的人始终就那么一个,娘一天不让我娶,我就一天成不了家,传不了宗,接不了代。就是这么简单。」

「衡儿,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为何又提——」

言至衡这才收起似笑非笑的表情,正色道:「娘,这事儿从来没有过去。难道从头到尾,您只当我是随便乱闹一通的孩子吗?」

言夫人说不出话来。她确实以为几年前只是儿子一时鬼迷心窍。

「我可不是爹。爹以前做过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宣告:「决心,只会因为时间的淬链而更显坚定。」

「为什么?」言夫人大惑不解,「不过是个丫头——」

「娘,这一点您始终看不开,是吧?」言至衡笑笑,「以前是以前,人家现下可不是丫头了。」

言夫人懊恼地不语。

「听孩儿一句劝,还是早点看开吧,这事儿就只会是这样,不管几年前或几年后,都是一样的。您早点看开,早点轻松。」

「衡儿,依娘说,还是再斟酌——」

「不用了,娘。」他非常温和地说,「从以前到现在,娘可以想想,我的态度可曾变过?」

说得也是。这个儿子个性确实任性又霸道,一直都没变。言夫人愣愣看著儿子,一面在想。

连小事都无比任性固执的他,怎可能在大事上会乖乖顺从父母的意思?自小傍宠坏了,他不要则矣,执念想要的,上山下海也非给他拿到不可。

这一点,言至衡的性子可从来没变过。

「娘要继续坚持,那我也没法子。」所谓有其母必有其子,言至衡只是闲闲吐出威胁,「反正就是这样耗下去,最后要是没能为言家开枝散叶,也不是我愿意。然后,让大哥先成了家,有了子嗣的——」

「好了好了,够了。」言夫人的头,这会儿还真的阵阵发疼了起来,都快裂了。「你让我想一想吧,别再说这些威胁的话了。」

「儿子怎么敢威胁娘呢——」明明是利诱啊。

「别再说了!」

夏有雨在床上睁开眼时,晨光已经洒落窗前。

有一瞬间,她忘记了一切,恍惚间以为自己还是当年的小泵娘,那时爹还健在,姐姐还温柔美丽,有奶娘疼爱,有二少爷一起斗嘴。

那大概是几年来觉得最幸福的一刻了。多少银子都买不回的快乐。

随即她被外头敲门声唤回神思。下人在催她起床梳洗,待会儿要进账房了。

时序已经进入夏天,北地的夏季其实相当炎热,夏有雨近日已经穿不住厚重衣物,虽然依然是深蓝衫裙,轻薄布料掩不住她窈窕身形。加上她越发红润的唇和乌黑的眼阵,看见她的人都能感觉到,夏先生越来越好看了。

不是夺目的美貌,而是像甜美果实成熟了,透出的娇艳欲滴,令人想伸手采撷,好好尝上一口。

丫头帮她梳洗时,对著镜子发了一会儿呆,然后说:「夏先生,今天要不要换朵华丽点的珠花?」

「又不出门,不用了吧。」她其实本性就不怎么喜欢那些繁复的装饰,觉得都是累赘。

「啊,不用吗?」丫头想了想,才又说:「可是,我听说言少爷今儿个就到了呢。晚上老爷又要设宴款待——」

夏有雨低下眼,乌黑睫毛遮去眼神,低低自语:「那又怎么样呢?」

这人一个月,至多一个半月,就会来一趟,有什么希罕的。

就算不见得每回都接受朱家的招待,但他总会来露个面。明著说是为了工作,但大家都在传说,言少爷对夏先生有意,每回都是特地来看她的。

夏有雨没有否认,也不知从何否认起。面对丫头们羡慕的眼神,她根本无言以对,只能淡淡说:「真的不用了。」

「又是蓝衣服?」小丫头一面帮她整好衣物,一面不经意地说:「夏先生也守丧三年满了,可以除服了吧。」

夏有雨这才吃一惊,「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

「大家都知道啊,要不然,怎么年纪轻轻,穿得跟老人一样灰扑扑的。」

丫头吐吐舌,「不是老被玛先生挑别吗?大家都替你抱不平。玛先生啊,有时也真刻薄。」

「他——」

「啊,是说,冯先生长得那么俊俏,被他刻薄几句也好。」小丫头说著,有些不好意思地用袖子遮住脸偷偷笑,「夏先生,您到底喜欢哪一个?是言少爷,还是朱先生?」

夏有雨嫣然一笑,答得很快:「自然是言少爷了。言府那么有钱,人家还是少爷呢。」

小丫头叹口气,「又寻我们开心,夏先生都没句实话吗?夏先生自己就很有钱。月俸高又不花,大家都说夏先生的银子都是一缸一缸的埋在后院呢。」

她是存了些银子,可惜不但被嫌少,现下也全不是她的了。但这又怎么说得出口?

下午时分,言至衡果然风尘仆仆地抵京。她收拾好了账本书册,同冯潇出门去见他。因为言至衡频繁上京需要,言府在京里也物色了新房,一进门就一股淡淡新漆气息迎面而来。

「这房子挺不错啊,嗯,花了不少钱的样子。」冯潇四下看看,又忍不住要嘴坏,「言少爷一个人住也太大了,真是不划算。」

「划不划算,得看言少爷怎么想吧。」夏有雨小小声说。

「你现在会回嘴了?」冯潇似笑非笑看她一眼,「真是翅膀硬了。姑娘家就是这样,养大了就向著外人了。也不划算。」

夏有雨忍了一下实在忍不住,「我可不是你养大的。」

「你自然不是。要是有人叫我声爹,我还生受不起呢。」

她在脑中想像冯潇当爹的样子,忍不住掩嘴要笑,「冯先生其实也不小了最讨厌这种话题的冯潇脸色顿时苍白,没好气道:「住口,你最好马上给我住口!」

本说得正热闹,被硬生生打断。言至衡带著小厮大步进来,先是溜了一眼两人,然后眼光就胶著在那个脸颊泛著淡红的人儿身上。

「在聊什么?挺投机的嘛。」

就这样一句,夏有雨心儿就狂跳起来。她知道晚上又有得累了。

这阵子以来,两人明著工作接触频繁,私下更是如胶似漆。言至衡吃起醋来真不是微风弱浪,总要欺负得她频频讨饶还不肯罢休。

她偷瞧他一眼。果然,俊脸上阴晴不定。她连忙低头装作在翻查账本,什么都不敢再多说。

结果没等到晚上。冯潇在隔壁花厅忙著对帐之际,被叫去抄写的夏有雨才抄了没两行,就被抓住了,按在书桌边,狠狠亲了嘴。

「唔……别……」她不敢挣扎,但被咬得疼了,还是轻轻讨饶。

「别什么?怕被你们冯先生发现?」言至衡真是冒火。

好一阵子没见了,加上一见面就看见她跟别的男人有说有笑,他腹中怒火熊熊狂烧。

不但往上烧,还往下窜。他用腿间已然坚硬的热烫磨蹭她,让她禁不住脸红似火。

「可是……还是大白天的,又在这儿……」

「你跟别的男人,就可以大白天的在这儿打情骂俏?」他不顾她微弱的推拒,把她抱得更紧,膝盖硬挤进她腿儿间。

……

「你怕吗?怕给人发现你是我的人?」他咬著她的耳根低声问。

她仰起头承受,好半晌,才娇喘著轻说:「不……我不怕。」

「是吗?」他重重一撞,她咬在他肩头,才没有叫出声。「真的不怕?」

「嗯、嗯……」

「不怕的话,那么——」他一个字一个字说:「敢不敢嫁我?」

夏有雨整个人愣住了。完完全全,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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