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夜是人一生之中最美好的一夜,却不知是哪个该死的人发明了「闹洞房」这个鬼名词,害得他只能抱著新娘,坐在这里干瞪眼的任他们无理取闹,真是的!他怎么会笨得以为赶走了楚国豪就万事OK了?他竟忘了还有林宽这个大煞星在,老天救他!
「这是什么东西?」林宽高举著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鸡蛋问著大伙。
「鸡蛋。」众人笑得甚是开心。
「要做什么?」林宽扬眉问。
「要吃?」一个声音响起。
「笨蛋,现在你在想吃蛋?你有没有搞错!」有人反驳。
「要砸?」又有个声音响起。
「砸你吗?」另一个人则笑谑接道,顿时房内扬起了高低不平的大笑声。
「我知道了!」突然有一个人兴高采烈的大叫出声。
「做什么?」众人立即转头问他。
「嘿嘿,」那人不怀好意的嘿嘿笑道,「从这边进去,那边出来。」他站起身摇头晃脑的指了指左右两边裤管。
「喔,我们懂了!」
「你们不要乱来!」魏云智瞠大双眼冷冷的警告道。
「老大,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对你乱来,是大嫂要对你乱来。」林宽笑得特贼的,他对兄弟使了使眼色,立即有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扶」起魏云智。
「林宽你敢!」魏云智恐吓的瞪著他。
「哎呀,老大,大方点嘛!难道你想要我们在这里陪你过新婚之夜?」
「该死的!」魏云智怒不可遏的诅咒著。
「大嫂,麻烦你喽!」林宽笑容可掬的将鸡蛋放入童筱茵手中。
瞪著手中的鸡蛋,童筱茵虽然知道这又是戏弄他们的另一个坏点子,就像刚刚要他们俩当众吃一根面线然后接吻;要一杯酒经由他的嘴传给她,再原封不动的吐回另一个酒杯中;要他用嘴吃光放在她胸前的樱桃一样,但这回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一个鸡蛋?用来做什么?什么叫作「从这边进去,那边出来」?到底这边是哪边,而那边又是哪边呢?
她茫然无头绪的看向魏云智,每次都是由他开始,这次应该不例外吧?
「大嫂,别不好意思了,我们大伙都在等著呢!」有人起哄叫道。
「对呀,快点嘛!」
「把老大当个木头人就行了。」
「如果想惹得他发疯的话,我建议你用嘴巴。」这句话惹来众人一阵窃笑。
「快点呀,我们都快等到睡著了。」
「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童筱茵看了他们一眼,终于怯怯的开口,而这则让魏云智展露一抹温柔的笑容。
「刚刚我们说了那么多,你都没听懂?」林宽不可思议的问。
童筱茵老实的摇头。
「我的老天!」大伙差点没昏倒。
「老大,这都怪你,害我现在还要多费唇舌一番。」林宽不太真切的抱怨一声,然后笑嘻嘻的转头对童筱茵解释道:「这个鸡蛋的用法呢,简单的说,就是要你将它从老大的左边裤管放进去,然后用双手一路护送,护送它到上面,再由右边裤管出来就行了。」
全身的血液一下子全冲上童筱茵的脸,她呆若木鸡的拿著鸡蛋看著他们,他们的意思不会是要她……
「大嫂真聪明,竟然能一说就懂!」看著她酡红的双颊,林宽笑得一脸得意,他看了一眼魏云智,然后邪恶的说:「请吧,老大快等不及了。」
「快点啦大嫂,我们都等你等到我心痛了。」大伙皆很有默契的说著。
童筱茵不知所措的看著魏云智。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个玩笑好吗?」林宽说道,「这个玩笑闹过后,我们就了再闹了。」
「这可是你说的。」魏云智出声。
「当然。」
「筱茵来吧,把我当成木头人好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对酡红脸的她说。
「我……」
「大嫂,大方点嘛!你就当我们全都不在这里,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一片喧闹声中,童筱茵「赶鸭子上架」的完成了这个高难度的要求,却差点没脑溢血而死亡。
「我要去洗澡了。」一将鸡蛋完好无缺的从裤管拿出来后,她羞赧的低喃一声,快速冲进浴室。
天哪!他们那群人到底是从哪里学来那些整死人不偿命的整人花招呀?她还以为回到房间后可以松弛紧绷一天的神经,没想到……喔,看她现在的脸红成什么样子?他们竟然要她当众对魏云智做出那种事,天哪!她等一下怎么有脸敢出去见他呀?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童筱茵问自己,如果早知道和他结婚会被整得如此凄惨,她还会嫁给他吗?当然会,那根本是不容置疑的,因为她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正荡漾著一抹若有似无的幸福笑容,她怎么会后悔呢!
脱上繁重的礼服,她开始与自己被吹成钢丝的头发作战,天哪!她要洗几次头才洗得掉头上这堆胶呀?喔,她还是别想那么多,快洗吧!
一个多小时后,当童筱茵清爽的踏出浴室后,第一眼看到的是全身赤果果横躺在床上的魏云智,好不容易消退的红潮刷一下又冲上她的脸。
「你……」她迅速背转过身。
「不要怪我,是他们的主意,他们听到你开门的声音才退出去的。」魏云智无奈的说道,却在下一秒钟沙哑的对她说:「过来这儿,筱茵。」
「呃……该你洗澡了。」童筱茵结结巴巴的说。
「刚刚已经被他们强迫到另外一间浴室洗过了。」
「喔。」
「喔什么?」魏云智的声音沙哑,却充满了笑意,「过来这里。」
「我……」童筱茵紧张的吞了吞口水,「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很高兴你不知道该怎么做。」他嘴角一扬,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只要过来这里坐。」他再次的要求。
转过身,童筱茵低垂著头缓缓的朝床走过去,然后坐在床沿上,眼光始终不敢望向他,虽说并不是第一次见到他的,但之前都是他故意戏弄她的,只要生气的吼两声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今天晚上……她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轻颤著。
「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魏云智低语。
「我不……」她的话被他接下来的动作给打断。
童筱茵只感到床铺轻微的晃动了一下,然后自己已被他搂入怀中,她屏息紧张的闭上眼楮。
「你还不相信我吗?」他轻叹一声,低下头吻上她抿紧的双唇。
他的吻,激情中带著温柔与怜惜,不同于以往开玩笑的轻吻,或者是强势掠夺的狂吻,他轻柔的吻著她,却带著强烈的挑逗与诱惑。
童筱茵讶异的睁开眼楮看他,而他深邃的眼眸却瞬也不瞬的凝望著她,吓得她急忙再度闭上眼楮。天哪!她怎么会以为自己已经不怕他了?
「张开眼楮看我。」他在她唇上低哑的命令。
张开眼楮,童筱茵看到的是他深情凝视自己的眸子,她一个紧张冲口说出:「不要这样看我,我不漂亮。」
「不,你很漂亮。」魏云智不是没感受到她的紧张,但他不想放开她,他轻扯嘴角露出一抹真诚的笑意告诉她,「头发漂亮、脸蛋漂亮、五官漂亮,我觉得你全身都很美。」
「不,我的头发除了直还是直,我觉得它老是死气沉沉的没有变化;我的脸蛋不是椭圆形而是圆形的,它并不好看,我自己知道,还有我的五官,我的眼楮太小、嘴巴太大,我的鼻子……」她突然觉得自己根本配不上他。
「胡说。」他喑哑的打断她,手指随著她的每一句话游移著,双唇随后跟进,「你的头发有如瀑布般的美丽,我最喜欢它披散在我身上的感觉;你的脸蛋是我最喜欢的圆形脸,而且非常的漂亮;你的眼楮晶莹剔透、明亮有神,你的嘴巴不会太大……它刚好适合接吻。」他终于吻上了她的唇。
从来没有人能给她这么多自信心,而他却做到了。童筱茵醺醺然的想,随后则轻声申吟著,任由他带领著她遨游爱的殿堂。
童筱茵在甜美的睡梦中突然感到身旁的他僵直颤抖,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却在惊见到眼前的陌生男人而尖叫出声——
「你最好安静点,要不然他就死定了。」
她的嘴巴立即被陌生男人捂住,然后顺著他的目光,她看到了魏云智胸腹间插著一支握在陌生男人手中的利刀,而血就这样一丝丝的冒了出来。尖叫声由她喉咙直冲而出却止于陌生男人紧捂在她唇上的手中,惊惧的眼中立即淌下了泪水。
「听懂我的话没,不要叫知道吗?」陌生男人轻声的对她说。
童筱茵瞪著愈涌愈多的血,僵硬的点头。
「不干她的事,放她走,黑狗。」魏云智低喃的开口,极力控制椎心刺骨的痛苦销蚀他所有的知觉。
「不干她的事?嘿,谁说不干她的事?」黑狗阴冷冷的笑道,然后用另一只手上的枪指挥著童筱茵,「马上下床穿上衣服,记得不准发出任何声音,否则死的不是只有你知道吗?」
童筱茵看了魏云智一眼,苍白的脸孔闪著明显的担心。
「动作快!」见她不动,黑狗生气的朝她低吼,握刀的手些微的转动了一下,「你想看他死在你面前吗?」
魏云智申吟了,他控制不住那波突然来袭的痛苦。
「求你不要再伤他,我马上照你的话做!」童筱茵被魏云智痛苦的脸庞与申吟吓得六神无主,她迅速攫起身旁的睡衣遮掩的跳下床,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换上衣服。
「筱茵……」魏云智叫。
「闭嘴,姓魏的!」黑狗毫不留情的用力在刀上。
「不要!」童筱茵为他的申吟声哀求,「求求你不要再伤他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求你不要再伤他了!」
「听到了吗?我要什么她都给我耶!」黑狗扬起丑恶的脸,龌龊的对魏云智笑著,然后却突然在下一秒钟冷飕飕的说:「我要什么?我只要他和你不得好死!」
「黑狗,不干她的事,不要把她牵扯进来。」魏云智脸色苍白,额头冷汗直冒,他却不容许自己向昏迷低头。
「自己都自身难保了,你还想救她?」黑狗不屑的撇嘴,「你,过来。」他用枪指著童筱茵叫道。
有了前一次的警告,童筱茵这次毫不迟疑的走到他身边,深怕一个慢了,他又会伤害魏云智。她勇敢的走到黑狗身旁,眼神依然关心的望著魏云智泛白的脸,与愤怒的眼。
「很好,我喜欢听话的女人。」黑狗用力将她揽进自己身侧,「现在,我要你看著我怎么整得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他低头在她耳边低喃的说。
「不!」
「别紧张,会轮到你的。」
「放开他,黑狗。」一看到黑狗踫她,魏云智几乎抑制不住冲上去勒死黑狗的冲动,可是胸腹上的剧痛夺走了他全部的力气。
「你还有力气讲话?」黑狗半转过依然插在他身上的刀柄,「这样呢?」
魏云智申吟了一声,抑制不住的用手去抓他握住刀柄的手。
「你最好给我安分点!」黑狗冷森的说,眼神狠狠地警告他。
魏云智看到他另一只手的枪支上膛正指著童筱茵的脑袋,遂握紧拳头再次平放在身体两侧。
「你是怎么混进来的?」他强忍昏厥的痛楚,平静的问。
「送酒的伙计呀!想不到吧?」黑狗得意的说,「你们再玩、再疯、再喝酒呀!全部倒下时就是我报仇最好的时机了。」
「你只要杀死我就算报仇了,不要牵扯上无辜的人。」
「不!」童筱茵倒抽了一口气低喃的叫。
「无辜的人?你在说她吗?」黑狗不怀好意的冷笑道,「她可是除了你之外,我第二个想杀的人。」
「为什么?她没有得罪过你!」魏云智咬紧牙关硬迸出声。
「没有得罪过我?!」黑狗咬牙切齿的瞪著童筱茵,「你那时如果没踢我的话,我今天也许会放过你,可惜你千不该、万不该……」他顿了顿,「小贱人,你死定了!」
童筱茵惊惧的瞪著他,这才发现他就是那天在「龙亚」被她踢错的人,没想到他竟然就是黑狗,天哪!她后悔当初没多踢几下,然后赶快叫警卫将他抓起来,可惜现在后悔莫及了。
「你若敢动她一根寒毛的话,你就死定了,黑狗。」
「嘿嘿,现在的你能拿我怎么样?」黑狗冷笑一声用力抽起刀子。
魏云智申吟一声,用力闭上眼楮企图抵抗那椎心刺骨的痛,然而他还是忍不住的畏缩一下开始战栗起来,血液由他伤口汩汩流出,一下子染红了他的胸膛,更让他四周洁白无瑕的床单变成深红色。
「下一刀要刺在哪里呢?」黑狗兴奋的喃喃自语。
童筱茵看见那把血淋淋,刀尖滴著血的刀在眼前晃著,然后听到他的声音,见他再度举起手臂,刀子落下。
「不,不要!」一声巨大的尖叫声由她口中冲出,她用不知哪里突生的力量挣脱黑狗的钳制,然后推偏了他手中正落下的刀,就见它刺进魏云智身边的床单里。
「你这贱人!」黑狗愤怒的咒骂,用力甩了她一巴掌,将她打到墙角边,「等一下我再来解决你!」他转身抽出床单上的刀子,准备再捅魏云智一刀。
「不,救命,来人呀!」童筱茵奋不顾身的冲向他,口里尖叫的大喊。
「砰」一声巨响,林宽等人已手持枪械站在房内,将一切看进眼里了。
「黑狗,你逃不掉的!」他用枪指著黑狗说。
「不要过来!」黑狗紧抓住童筱茵挡在胸前,一手握著刀子架在她脖子上,另一只手则持枪与林宽对峙。
「你放开她,我让你平安离去。」看著他手上的童筱茵,林宽冷冷的说。
「你当我是白痴吗?」黑狗呸声道,然后向门口前进,「让开!」
「放开她,黑狗,要不然我发誓会让你死得很惨!」林宽不动的说。
「我说走开!」黑狗出声警告,架在童筱茵脖子上的刀子用力一抵,已经在她脖子上划出一条血丝。
「林宽,让他过去。」躺在床上,被帮内兄弟强压止血的魏云智突然开口。
「老大……」林宽踌躇犹豫的看著他。
「黑狗,如果你敢动她一根寒毛的话,我魏云智追到天涯海角也会让你不得好死!」他深邃的眼眸中露出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冷酷。
「哼,姓魏的,今天幸运让你逃过一劫,下次你可就没那么好运了。」黑狗冰冷冷的对他说,然后用枪指著童筱茵,并推了她一把。
「叫他们全部给我让开。」黑狗阴森森的命令,「如果我不能自由离开这里,那么这个贱人将是第一个牺牲品。」
「林宽,你们全部让开让他过去。」看了童筱茵一眼,魏云智握紧拳头心痛的说。
「可是大嫂……」
「他不敢动她的,除非他想死。」魏云智冷酷无情的看著黑狗说。
「嘿嘿,你都没死,我怎么可能这么快死呢?」黑狗的眼神中充满了对他的憎恨,然后大叫一声:「全部给我让开!」接著大摇大摆的挟持著童筱茵离去。
魏云智既愤怒又绝望的看著他们离去。
懊死的黑狗!自己一定要将他碎屁万段!筱茵,你等著,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倏地,魏云智的脸庞蒙上一后冰霜,他缓慢又冷酷的无情开口:「放话出去,‘黑街教父’要黑狗,挡者杀无赦!」
童筱茵醒来的第一个感觉是觉得四周的味道好难闻,过度潮湿郁闷,再加上一些腐烂东西的味道,那种让人闻了会恶心想吐的难受。她睁开眼,看到的是四周天昏暗地,惟一的一点光线是离她三公尺外的门板空隙。
她的嘴已被布条紧绑住,双手反缠于背后系在密封的窗棂上,双踝则遭受到同等待遇,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更不知道这儿是哪里,惟一记得的是她被架出「卧龙帮」不久后,就因头部遭到重击而失去知觉,直到现在醒来。
眨了眨眼,童筱茵靠著门外些许的亮光看著四周,一堆堆看不清是何物的东西散乱四处,隐隐传出发霉的味道,蜘蛛结网遍布整个空间,活的死的昆虫全部悬挂其上,然后就是安静,与世隔绝的宁静,完全听不到任何人为的嗓音,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黑狗人呢?她并没有看到他,或者是听到他的声音,他人呢?
她试著挣扎,却因全身麻痹的刺痛而申吟出声,天哪!她得逃出这里,要不然云智会担心死的,他还好吗?他的伤口有人照料吗?会不会很严重?她想到他胸腹间汩汩的鲜血和染红的床单,她的心就忍不住揪痛了起来,眼泪差点又滴落下来,可是她不能哭,她一定要设法逃离这里。
她再度用力挣扎,并试著开口叫救命,可是十分钟过去了,她依然一事无成,惟一领悟的是黑狗真的把她绑得很紧。这回她真的死定了,她记得黑狗说过,她是除了云智之外第二想杀的人,说不定今天就是她的死期了,可是她不想死呀!
她才刚结婚,刚刚体验到爱人与被爱的幸福,她根本一点都不想死呀!至少再让她见到他最后一面,否则她一定会死不瞑目的。她不想认命,真的不想,可是为什么她就是这么歹命?她还能再见到他吗?魏云智,她的丈夫,她惟一的爱人。
倏地间,魏云智听到了脚步声,向她这顶方向走来的脚步声,谨慎小心而且坚定、迅速的迈往这里。
童筱茵无法移开视线的瞪著门口,而随著刺眼亮光之后出现的是黑狗的身影。
「醒来了呀!我还以为要更久呢!」
真的是他!他跨进门内朝她走来,童筱茵直觉反应的整个人向后瑟缩,却在见到他邪恶得意的笑脸后止住,抬起漠然无畏的眼神瞪著他,她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在害怕,那只会让他更得意而已,她告诉自己。
「啧,你不害怕吗?不想知道我要对你怎么样吗?」他半眯眼,倾用手捏著她的下巴。
童筱茵依然面无表情的瞪他。
「我要先扒光你的衣服看你被人强暴,当那个人满足后再一刀一刀的刺你,像对付姓魏的一样,你记得吧!就像昨天晚上那样子,让你慢慢、慢慢的痛死。」他奸笑两声露出阴森森的笑脸说著,「你害怕吗?害怕就哭呀!」
害怕吗?若是以前的童筱茵的话,她一定会用两个字来代表她全部的感受——认命。可是现在呢,她害怕吗?是的,她害怕得全身发抖,几乎快吓昏厥过去,但是她不能表现出来,所以只是瞪著他,完全不露恐惧痕迹的瞪著他。
「哭呀!」黑狗反手用力的甩了她一巴掌,然后粗暴的抓起她的头发让她扬头,「你这个贱女人竟敢对我动手动脚的,你以为有姓魏的替你撑腰我就拿你没辙吗?告诉你,我黑狗天不怕地不怕,更不会怕那个姓魏的,‘黑街教父’?我呸!想我黑狗出来混时,他们根本还在吃奶,现在竟想跟我作对,他们是活得不耐烦了。」他看著她阴森森的笑著,「今天,我就要让姓魏的尝尝和我作对的后果,他一定会很喜欢这个礼物的。」
他放开她的头发转身走出门,童筱茵闭上眼,颤抖的抑制即将崩溃的勇气,礼物?他说的礼物是什么?她的尸首吗?童筱茵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天哪!她无法想像当云智看到她被蹂躏的尸首后会有何反应,他会为她掉一滴泪吗?也许他会伤心、生气一阵子,然后他就会遗忘了她,爱上别的女人,再娶别的女人……不,她不要这样,她不要他忘了她爱上别人,她不要呀!
童筱茵拼命的挣扎,她觉得自己的手快断了,感觉到疼痛之外还有微微的湿黏,是血吧,她想著却没有停手,她一定要挣脱束缚逃离这里,一定要!可是远处又传来了脚步声,而且不再是一个人的,而是两个!黑狗带人来强暴她了!
她的表情再也装不出冷漠无情的样子,狂乱的眼神中写满了绝望,她直直的盯著门口处,在背后的双手没有丝毫停止挣扎,可是门开了,黑狗就站在门的中央,而他身后正跟著一个男人……天哪!他真的带人来强暴她了!
童筱茵的双眼暴张,惊骇的瞪著他们一步步向她前进……
?
「天杀的黑狗!如果被我逮到的话,我非将他千刀万剐,剁成肉酱喂狗吃不可!」赵孟泽一脸凶恶的用力捶了一下桌面,大声咒骂著。
「都怪我不好,竟然高兴过了头而松懈了防范,以至于……」林宽一脸的悔恨。
「这不能怪你,毕竟我们也太大意了。」秦轼杰蹙眉说道。
「天杀的黑狗!狈娘养的东西!为什么他什么时间不好选,竟然专挑洞房花烛夜来破让人家的好事?可恶!他是神经有问题还是脑筋有问题?或者他根本是个变态……」
「孟,大伙心情已经够糟了,你少说两句行不行?」齐天历皱眉警告的看他一眼。
「不说就不说。」赵孟泽咕哝一声,但五秒钟后却又忍不住烦躁的开口:「你们就打算坐在这里一直等下去?」
「你有更好的办法?」楚国豪抬头看他。
「我……天杀的!」赵孟泽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生气,他抬起腿忿忿地踹翻身旁的一张椅子。
「椅子没有得罪你,请你不要随便迁怒行吗?」楚国豪的声音冰冷。
「孟,控制一下。」齐天历喝止他即将冲口而出的怒火,接著说:「黑狗逃离这里时大概是凌晨五点左右,那个时间街上行人虽少,但也还是有的,我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出去找的人除了黑白两道之外,还有混在老百姓中的线民,再等一会儿消息就会来的。」
「再等一会儿?如果魏在这里的话,他会为了你这句话而杀了你的,齐。」楚国豪低喃著,「两个多小时了,黑狗还愿意让我们等多久?」
众人不约而同的看他,随后则无奈的转开头,他们也知道多等一秒钟,筱茵就多一分危险,但他们能怎么做?他们几乎派了全世界的人在找黑狗,可是至今却依然毫无音讯,他们也著急呀!可是除了等还能做什么?
「该死!当初我为什么不坚持己见,除掉黑狗再让他们举行婚礼,现在……」楚国豪一咬牙将所有的悔恨往肚里吞,「如果黑狗敢对筱茵做出什么事的话,他就死定了!」
「这句话该是我说的。」魏云智突然出现在门口,灰白的脸孔充满了肃杀之气,伤口上的纱布一片猩红。
「老大,你怎么起来了?」林宽被突然出现的他吓了一跳,本以为医生的镇定剂至少可以让他睡上半天,怎么才两个小时他就爬起来?林宽快速的起身协助他走进厅内坐下。
「几点了?」
「七点多了。」林宽老实回答。
「是你要医生给我打镇定剂的?谁给了你这项权力?」魏云智冷冷的眼神扫向林宽。
「是我。」楚国豪抬头看他,语气讽刺的说:「我不想等大嫂被救回来后,第一眼看到的是失血过多而亡的你。」
童筱茵被架走后,魏云智冷静得可怕,他指挥若定的调派全帮的兄弟,然后静躺在床上等待医生替他处理伤口,他的表情让人模不透,他的冷静却让人不得不佩服,可是谁知道在医生缝他伤口后,他竟火速跳下床往外冲!如果说刚刚的他是冷静的,那么跳下床往外冲的他则是疯狂的,帮内几乎没有兄弟能阻止他这种发疯似的举动,好家在的是楚国豪刚好赶到,才阻止了魏云智这种自杀的疯狂行为。
瞪著他,魏云智努力压抑狂乱的怒气,他知道楚这么做是对自己好,可是两个小时,筱茵被那个丧心病狂的黑狗抓走两个小时了!天哪,她很可能已经遭受凌辱,或者根本已经死了……不!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有消息吗?」他不理会心中的绝望与崩溃,平静的看著在场诸位。
没有人回答他。
「该死的!难道真的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就像回答他的问题似的,室内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楚国豪离它最近,便一把抄起话筒,厅内顿时进入鸦雀无声的境地。
一声「喂」后,楚国豪静默五秒钟完全不讲话,而五秒在其他人心中却成了五个小时,大家眼巴巴的瞪著他,然后就听到——
「找到黑狗了。」
「我们走。」
没有丝毫犹疑,全部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起身向外走,那当然包括重伤的魏云智。
「魏……」齐天历才开口就被打断。
「不准你说一句话,我要去,谁都不能阻止我,除非我死!」魏云智坚定的对他说。
「我只是要你小心伤口而已,它又开始流血了。」齐天历苦涩的说,就算刚刚自己真的想叫魏留下,现在打死自己也不会说出口了,毕竟有谁在看过魏这种脸色后,还敢与他唱反调的?当然,活得不耐烦的人除外。
「我会注意的。」魏云智随口应了一声,脚步半点不牵拖的向外走去。
看了他背影一眼,齐天历无奈的摇头,他会注意才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