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同情心呢?」
拨下靳珞搁在几上的脚,二话不说,靳姬大剌剌的往茶几坐下,以图能完全跟犯人来个正面相向。只见她双手盘胸,眼眉轻颦,明摆著就是预备兴师问罪的凛冽气势。
距老爸当说客的时间已经过了快两天,却没看儿阿珞有所行动,她不信,怎么也不愿相信自己的妹妹竟是个冷血动物。
「同情心?」靳珞一脸的漠然。「拜托,你别拿这种稀有名词问我行不行?」
「阿珞,我不知道你究竟是跟那位宋先生有什么深仇大怨,可是,人家能够做到放你一马,不追究你的行为,你好歹也去探视他一次嘛!」
「不关你的事,你别多事。」脸臭著,靳珞没好气的吭著话。
「教我别多事?唉,阿珞,你有没有搞错,你是我妹妹耶,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怎么可以说是多事呢?」妹妹竟然说出这么无情的话,靳姬觉得感情受到伤害。
「唉……」无奈呀无奈,怎么躲在家里也不得闲呢?
「阿珞,你别以为叹气就能避过,好歹你也说一说原因哪,若真的不想去探望人家,我们可以想个办法帮帮你,最起码,我们还可以派个代表去谈和什么的。」
还谈和哩,她以为这是两方对阵哪?靳珞翻了两轮白眼,开始想摇头叹气了。
「你别尽是哎呀哎的,要去不去一句话,干么在那里拖拖拉拉的,一点都不像你了。」
「你以为我没去呀?」靳珞脱口就说。
「啊?」愣了愣,靳姬缓下脸色,「你已经去过医院了?」
吁了声气,靳珞点点头。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绝对不会那么硬心肠的,最起码的礼貌也绝不会没做到的。你是什么时候去的?」
「你管我。」
「咦,人家我只是顺口问问罢了。」
「那请你别那么顺口,OK?」靳珞的表情相当的不以为然。
而靳姬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委屈的抿著唇,她观察了三妹几秒,清了清喉咙,打算继续坚持到底。
好歹,也追问出个结果来嘛!免得她心头老挂记著这事。
心思最为细腻的靳穗瞧出了三姊的不愿多说,轻咳一声,扯了扯存心追究到底的靳姬的衣袖。
「大姊,三姊已经去探视过人家了,你就别再问了。」
「为什么?」她只不过是好奇呀!
「因为我没必要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事情的经过。」靳珞没好气的堵住她的好奇。
「阿珞……」扁了扁嘴,靳姬硬就是让委屈给染酸了心。阿珞的话,好冷酷、好绝情唷!
「哦,拜托。」忿忿的瞪了她一眼,靳珞再也抑不住的站起身往外走。「别烦人了行不行?」猪八戒,只不过是教她识相点,少那么哩巴唆的追根究底,可是,瞧她的表情……
好像她是多么十恶不赦的坏痞子似的,成日净在威胁著对姊妹们付出关爱。
「我没有意思要烦你……咦,阿珞,你要去哪里呀?」瞧见妹妹二话不说的突然之举,靳姬想也不想地起身追问而去。
「你管……」一回头,瞧见那双忐忑带著关切的眼神,她不禁气馁的垂下肩膀。「去医院看那个家伙,怎么,你要不要参与?」
她只是顺口嘲讽著,谁知道向来就少了好几根筋的靳姬压根就听不出话里的别有含意,一听见阿珞竟然邀她同行,哪还想得到那么许多,忙不迭的点点头,「好呀、好呀。」还顺便回头对也站起身的小妹喊道:「小穗,干脆你一块儿来吧!」
这……这……这……她不但当真,还胆敢邀人同行观赏?猛地踉跄了几步,一旋身,靳珞真有些火了。管他三七二十一,先赤手空拳的将靳姬那颗猪脑袋拧下来泄愤再说,正想付诸于行动时,却让她瞧见了小妹眼中的忧心忡忡。
唉……罢了,能说什么呢?靳家有靳姬这一号生肖属恐龙的奇葩不是任何人的错,看在保护稀有动物的份上,她是万万不能动手结束靳姬的性命。
「三姊?」靳穗瞧出了她眼中的杀气。
她不怎么想跟著去看热闹,可是,她好害怕自己若没跟去,万一在路上,大姊又不知道说了什么不经大脑思考的话惹三姊恼火……这……一个弄不好,会出人命的。
依人类心理学的观点来说,第一次杀人比较困难,可是,接下来就容易多了。三姊已然伤过一个人了,若再教她动手伤第二个人……靳穗睨视著靳珞的眼里充满了同情与心疼,还有隐约的谨慎。
仰天长叹数声,待终于稍敛去眼中的凶狠,靳珞这才满面挫败的朝她咧开唇片。
「想看热闹就跟著来吧!」
而靳姬呢,早已经一手挽著一个妹妹的手臂,高高兴兴的像是要到动物园看猴子般的荡出了门,其心神愉悦的程度,只差没顺手自冰箱兜些餐点在路上吃!
只手撑额,隔了扇光洁明亮的玻璃,宋江桀好笑的看著靳珞在厨房的动作。
倒了杯香醇的咖啡,她先是迟疑了几秒,然后往里头丢了一块方糖,隔了一秒,再一块,再隔一秒,又丢一块……
「你打算甜死我?」不开口阻止她的动作,待会儿那杯咖啡他是休想入口了。「别再放糖下去了。」
通常,他是喝纯的黑咖啡,可若是她亲手调制的,他不介意喝加了糖的咖啡,但太甜则不在他的忍受范围。
蓦然侧身,透过玻璃,他犹能自靳珞瞪著他的眼神中瞧出了嘲弄。
「不好意思,这杯是我自己要喝的。」自冰箱模出了鲜奶,她一古脑的朝杯里倒至杯满才停手。
「啊,不是给我的?」她的回答倒真是让宋江桀大感意外。
自他出院后,小母老虎上门探视的次数增加了。
宋江桀清楚得很,如今,小母老虎会走得那么勤快,那天尾随在她身后进门的靳家两女功不可没,若非她们,恐怕她会始终停留在杵在门外探视的份,直到他出院,然后就一拍两散。
幸好在靳家另两位美女一缠一软的眼眸逼视下,她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允诺,她会偶尔、不定时、常常的上他家探视他这个「可怜兮兮」的病人。
而她也的确说到做到,虽仍是凶巴巴的,可是口气与神态却已是日趋和缓。有时,甚至会有丝令他心悸的温柔出现在她不经心的举止中,靳珞大概毫不自觉,但是宋江桀发现了。
只是,唉,那是多么偶然才会有的温柔呀?
「你又不是被我砍断了手脚,要什么不会自己弄呀?」小心翼翼的端著自己精心调制的咖啡,靳珞踱到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舒舒服服的预备享用著热腾腾的咖啡。
早该知道她不可能会在几天之内转性的,肚里唉声叹气,自椅上起身的动作不免添了些做态的柔弱。
「唉唷。」微扯了下胸口的伤,痛只有一分,他偏要唉出了十足十的痛意。
「怎么啦?」说不理他是不太可能,要不然,她也不会浪费时间跑来他家杵著,这会儿瞧他拧起了脸,似乎是痛苦难捺……「伤口又扯到了?」男人,就是动作粗鲁,他忘了自己胸口有伤吗?
「嗯,没关系,一会儿就过去了。」嘿嘿,算准了你是只纸老虎,看你还硬不硬得下心来。
丙然,靳珞完全软化下来。
「坐下,别乱动。」不但嘴里说著,她还急匆匆的冲到宋江桀身边将他按回椅子上,「你要喝咖啡是不是?」
「我的咖啡什么都不要加哦!」打蛇随棍上,宋江桀相当的深知其中之精髓。
「知道了啦!」后知后觉的悟到自己又败了一回,靳珞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有你这种没骨气的男人。」
「小痹,人家胸口的伤真的很痛哩!」
「医生不是都说了,这点伤是杀不死你的,你拿出点骨气来行不行?」
他是很有骨气,但是,骨气并不能帮他追到她呀!宋江桀才不会愚蠢到说出这项事实,可是,她提到医生……「那天回医院复检时,我们在走廊遇见的那个医生,你很熟?」
「陈文南?」
谁管他叫什么名字。「嗯。」
「熟呀,怎么不熟?」一时之间倒是没听出他的话中有话,靳珞回答著,边将咖啡壶搁回炉上,「他是那家医院的内科医师。」
「他是?」
「他是他爸的儿子。」没好气的回著话,她颦著眉头将咖啡放到他身前,「你少无聊了,一个大男人学那些三姑六婆去打探别人的消息干么?」明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她就偏不顺他的意。
而宋江桀也瞧出了她的故意,耸了耸肩,他不甚在意的点点头。
「对啦,通常我是不大会去注意另一个男人,可是,这个男人不是普通的男人。」这个叫陈文南的男人明显属于笑闹的踫触,能让排斥男人的小珞一点都不避不闪,甚至还无所谓的任由他轻拍她的脸颊,想想,这种男人还能称为普通吗?
对于有他这一号人物的存在,宋江桀的心里相当的不是滋味。
除了他以外,她竟然允许另一个男人踫触她的肌肤?那全身都该属于他宋江桀的白嫩肌肤?
见她对陈文南的笑闹触踫似乎是习以为常,宋江桀差点就没使出棒打鸳鸯这一招,只能勉强的捺著性子眼睁睁的瞧著别的男人踫他的女人的脸颊,然后在终于隐忍不住时,二话不说的探身隔开他们的谈天说地,面无表情提醒她,他的医生在等著他们了。
当时,陈文南将他吃了醋的表现瞧得分明,却不在她面前戳破他的情绪变化,只是贼眉贼眼的朝他眨了眨眼,手儿一挥,顺带流连的抚过她的颊一秒,在他的横眉竖目下潇洒的走人了,而靳珞给他的脸色就不怎么宜人了。
虽然她没有吭气,但他知道她铁定老早就开始在肚子里暗骂他小气鬼、猪八戒这些不怎么好听的话。根本不需要疑惑他的推理能力,光只是瞧著她的嘴皮动呀动的,就已经心知肚明了。
「这个陈文南绝对不是普通的男人,我说得对不对?」宋江桀再度确定著自己的推理。
「你怎么知道?」诧异的发出一声惊呼,靳珞不敢置信的瞪著他。
宋江桀真那么厉害,一眼就可以瞧出陈文南是……那个?
聪明狡黠的宋江桀哪会听不出她的惊呼自有别意,低吁了声。「看也看得出来,有什么好惊讶的。」
真的吗?止不住的佩服一波一波的打脚底泛了起来,靳珞重新坐回椅子上,一双询问的眸子直瞪著他眼。
「你怎么看出来的?」陈文南绝不是属于那种娘娘腔型的男人!她很确定这一点,但,宋江桀由哪里瞧出陈文南是个同性恋?
耸了耸肩,宋江桀让自己先啜了口咖啡,再慢条斯理的说:「小痹,这得靠智慧的累积了。」
靠智慧的累积……猪八戒,他这是什么意思?
横了他一眼,靳珞已没兴致再去追问他是哪只猪眼楮瞧出个究竟来的,气唬唬的灌下一大口咖啡,心里只恼悔著——刚刚,该在他的咖啡里塞满方糖的。
将完稿的英文稿归类完毕,靳珞伸了伸疲痛的腰,不经心的睨到了桌边的电话,顺带的,又想到了昨天晚上的那件事。
昨天帮宋江桀送晚餐去时,来了通应该是不怎么让人快乐的电话,只见他喳呼了几句后,开始沉著气听对方说著,颦拢而聚的眉黑压压的散著不悦的情绪。
「开除他,将他手中所负责的案子全撤下来……让方嘉哲接手,明天就公布出来。」当电话那端的人报告终止时,他低吟了几分钟后,便下了决策。
对方不知道又说了什么,宋江桀的神情阴沉未散,但却已不再那么吓人了。
「我已经给了他那么多次机会,但看起来是无效,可是,没有人能在扯了我的后腿后,还能全身而退。」
听起来,大概是他公司有人乘机扯他后腿吧!靳珞边听边猜测著,在听到他毫不犹豫的要辞退对方时,脑子里不自禁的升起了一丝赞赏。
咦,他竟也有刚毅果决的一面?真是瞧不出来,平常见他没骨气的缠她、烦她,老早就将他定义在阿斗一国了,没想到……
「妈呀,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猛地回过身,靳珞惊诧的发现,自己竟然魂不守舍!而且,她竟然在不知不觉中任由宋江桀充塞了混沌的思绪,还完全是正面的赞扬与欣赏起他的优点来了……浑身一抖,不假思索的,她三两下兜起桌上那叠纸,倏然拔身往外冲。
一定是最近太闲了,才会杵在家里发呆,还净想些有的没的一大堆,待会儿得多抱些稿子回来,免得积思成虑,迟早会想他想到走火入魔了。
想他!
我的妈呀!
「有什么好逛的?」抿著唇,靳珞的脸色沉沉臭臭的。
猪八戒,谁不好逮,逮她陪他逛百货公司,她几百年没浪费时间在逛街这玩意儿身上了,真无聊。不过,这宋江桀也真是异类,一个大男人提到逛街竟乐成这样,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靳珞有些不屑的叹了声。
「你到底要买什么?」巡了两层楼,都只见他隔了几步远的距离在那儿瞧呀瞧的,也不会上前翻个意思意思,真搞不懂他逛个什么劲儿。
「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新装上市呀!」跟在旁边的宋江桀毫不掩饰那脸眉开眼笑的愉悦神色。
变街有什么好乐的?答案当然是……没有。
平时,他哪有这种闲工夫上街消磨时间,他身上穿的全部由专人打点好的,而送女人的东西则全都由他那任劳任怨任操任磨的伟大秘书代办,何曾需要到他亲自下海?可今天不同,拐了那么多天,他终于如愿的将小痹给拖到大庭广众之下了。
同立于光天化日之下虽已多次,小痹也虽然仍是不甘不愿,但总算是,呃,算认命吧,她乖乖的在他身侧,近得偶尔都能手臂触踫手臂的距离里陪他随意走著、逛著,不再像前几同,站都站得远远的,讲话时还提防什么似的东张西望,那态度,好像意图向全世界的人宣告她跟他是不认不识的陌生人。
仿佛走在他身边会丢尽她的脸似的,这感觉让他分外觉得——不爽!是的,不爽到极点了,他会千方百计的想拖她出来,就是因为这一点。
似乎,小痹觉得与他一同出现在人群中,是件很不光彩的事情。她没说出来,但闪烁的神色却已让他知悉一二,而且是暗怒在心,他真那么见不得人?
趁著今天到医院做最后一次复检,他不由分说的叫司机将车子开到闹区,架了她下车,嘱司机先行驶离。
「你究竟想怎么样?」想破了头,她也瞧不出他哪来这番好兴致。
「逛逛呀!」看惯了她的怒目,宋江桀打心底掠开她不悦的质问。
八成是体认到木已成舟,再怎么反对,人也已然是站在闹区了,靳珞干脆闭上嘴,不吭一气的瞥了他几眼,拧著眉,端详著来来往往的红男绿女。
「怎么那么多人闲闲没事做?」
「这叫做享受人生。」心中早有目标,藉意要护著她过马路,他的手不客气的搭上了她的肩。
「你干么?」肩一挺,靳珞将他的手抖落。
「保护你呀!」老天爷也挺帮他的忙,才刚说完,几个笑笑闹闹的学生打他们身边窜过,又将她给撞回他怀中。「你看,闹区人多,怕一个不小心你就被人撞到路上去了。」不管她的排斥,宋江桀再度将手搭回原位。
「我不必你那么鸡婆。」靳珞没好气的斜睨著他的手,好想拿刀将那几只指头砍掉,「拜托你将手拿开行吗,」
「这怎么行呢,就算你不需要我的保护,可是,我需要你的保护呀!」一手维持不动如山的稳定,将另一手捂在伤处,他挤眉弄眼的拧出一副苦相。「小痹,我是个带伤的病人耶,若不小心被撞到的话,怕伤口会裂开来。」
「你……」火死了,就知道拿伤口来威胁人,猪八戒!
心知肚明自己的哀兵计又奏效,宋江桀将身子更凑近了些。
「别气了,等会儿若你逛酸了脚,回到家我帮你按摩小腿,我的功夫很好唷!」
「鸡婆!」
「啧,别老皱著眉嘛,我可不爱看你总是气呼呼的鼓著颊,来,快点,灯号要变了,」边催促著,他细心的护著她闪过了自后头匆促跨步的路人。
能怎么办呢?这家伙就是会缠人,她拼了一死,恐怕也挣不脱他那如影随形的箝制。靳珞也认了,反正,就是手捂著肩膀罢了,又不会死人。
闷著脸,靳珞一声不吭的任由他搭著自己走进这家百货公司,优闲的逛了一层又一层,问他,他总是凉凉的撂下句「逛逛」来堵塞她的疑惑。可是眼看著已经又往上爬升了一层楼,他还是没有半点购物的意图,靳珞可捺不住性子了。
「喂,你逛街总有个购物的目标吧?」
「忘了?我叫阿桀。」搭在她肩上的手指捏了捏,权充处罚。
白眼滚了几圈,靳珞聪明的从善如流,「阿桀,你想买什么?」几天下来,他的个性她大致模清了六七成。
苞这种能缠、会缠、敢缠的家伙拼斗意志力,她准输的。
「你有看中什么吗?」想送她些什么的念头挺强烈的。
「是你要逛街,又不是我要逛的,问我干什么?」漫不经心的拿眼瞧著眼前的几个专柜,让她瞧见了件挺觉得纳闷的事。
那是个只有半身的男模特儿,模特儿很普通,奇特的是,它那下半身套穿的那条性感小内裤。
「怎么了?」察觉到她倏然怪异的眼神,宋江桀追著她的眼神探索。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要在里头塞东西?」眉宰再次拢聚成川,靳珞不解的瞪视著那条性感与挑逗兼具的三角内裤。那个地方……微鼓凸著……「故意的吗?」
「何必故意呢,那里头本来就该有东西的呀,小痹,你不知道吗?」他朝她笑得很……贼兮兮的。
懊死的男人,靳珞不想脸红的,可是,那双明显若有所指的深黝黑眸瞧得愈专注,她的神经绷得愈紧。
猪八戒,一天不沾到任何与性有关连的问题会死呀?
嗔怒的横了他好几眼,潮红却仍未褪去半丝,反而在他瞧出兴味的微笑里更加显露出涓涓羞怯。
「我要回去了。」
虽然有些舍不得,难得小痹会羞红了脸,可是,宋江桀也清楚得很,不能再逗她了,免得她真翻脸不认人。
「我送你回去。」
「不必。」连口气都毛毛躁躁的透著炸药味。
「那……你总得送我回家吧?」
又来了。「你自己没脚走路,没手叫车,没嘴巴说地址,没眼楮看方向吗?」
「小痹,你真忍心丢我一个人自力救济?」宋江桀一脸的委屈。
「就算你走丢了也不关我的事。」说的轻松,可是靳珞的脸色却开始缓和了些,而她立即的察觉了自己的软化。
懊死,别是真著了这个牛皮糖那股缠劲的魔了,发火的眸瞪著他半晌,愈瞪,心——愈软。猪八戒,她真的是……不忍心。
聪明如宋江桀,连一秒都没有浪费,快快乐乐的拥著她僵硬的肩膀,踩著轻轻松松的步子走向电扶手梯。
「我们去叫车吧!」那笑脸,连光辉十月的烟火都自叹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