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探沉香 第四章

一进门,他们立刻被凤违天那难看到极点的脸色给吓住。

「大哥,你怎么了,是谁惹了你,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凤违晰率先开口。神情里净是纳闷的神色,不懂谁敢招惹这个在京城里享有极度盛名的凤剑公子。

凤违楚也好奇的道:「是啊,大哥,这会儿又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碍著你了?让你气成这样。」

凤违天冷哼了声,沉著脸瞪向一旁的凤违宸。「老四,把你手底下的那一票王八给我管好,要是让我再听到什么难听的流言,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不给你面子私下修理那群嘴巴不干净的杂碎。」

一旁的凤违宸愣了下,立刻一脸无辜的喊:「大哥,我又哪里惹到你了,怎么我就坐在这里不说话也有事?我可不记得我有惹过你,你干嘛一进门就把矛头指向我!我又怎么了?」

「你怎么了?」凤违天笑得好冷。「我记得船运是归你管的吧!」

凤违宸委屈的点点头。「那又怎样?」

凤违天破口大骂:「那就叫你手底下那些工人嘴巴放干净一点,否则下次给的教训可不是只有一巴掌。要是让我火了,我就让那些人全部回家吃自己,看他们还能不能在人家背后说三道四!」

难得见他发火,他们可全都被吓住了。

「大哥,是不是我手底下的人说话惹著你了?」凤违宸小心翼翼的问,生怕再次惹怒他。

「你说呢?」他跷著腿坐在椅子上,唇边挂著阴森的笑。「我说老四啊,我看你这管理工人的方式好像也该改一改了,你那些工人居然没一个认识我,还有种在我面前叫嚣,骂我王八羔子,你说该怎么处理呢?」

一见他露出那种虚伪的笑,凤违宸立刻寒毛直竖。「大哥,你别生气,那些工人的确太糟糕了,居然敢骂你,我回头就好好教训他们,要他们向你陪不是,这样好不好?」凤违宸忍气吞声的道,心里很明白自己的大哥一旦发起脾气来,只怕就连阎罗王也要退避三舍。

他频频拭汗,心急如焚的向一旁的两个兄长使眼色,希望他们帮他说些好话,免得到时他被轰成了炮灰。

凤违楚终于不忍心的开口:「大哥,老四已经知道错了,你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不然叫那几个有眼不识泰山的蠢猪滚回去好了,反正像这种笨蛋待在咱们‘凤家船运’里,也只会污了咱们的名声罢了。老四,你回头就给他们一笔钱,要他们立刻回家吃自己。」

凤违宸听了只能拼命的点头,只差没把头给点断。「我待会儿就派人去调查。大哥,你是不是可以消消火了?」

凤违天还来不及回答,鼻间立刻窜入了一股熟悉的香味,那香味浓郁得令他突地警觉了起来。

「什么味道?」

他们纳闷的对看了眼,跟著用力的嗅了嗅,纷纷摇摇头。

「没什么味道啊!」

「明明就有股味道。」他沉著脸说道,原本回复冷静的脸色又在瞬间转变,阴沉得让人捉模不定。

那味道太过熟悉,是整整折磨了他一整年的味道,他永远也忘不了,更忘不了那带著这身味道的女子。

正当他们还一头雾水时,一道声如洪钟的声音已当头罩下。

「儿啊,是你老娘我手中捧的这杯茶啊!」凤母款摆著微微发福的体态缓缓自内室里走了出来,圆圆的脸上挂著抹和蔼的笑,手里则捧著那杯让凤违天足足失神了好久的「罪魁祸首」。

凤违天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那是什么?」

凤母有些不悦的瞪了他一眼。「啐,不过就是用沉香片泡出来的香茗,你怎么连这也不懂?」正所谓有其母必有其子,什么样的人养出什么样的儿子,就连这母亲说话的语气也和儿子是一个样。

「儿啊,该不会连我手中的这杯茶也碍著你了吧!」凤母笑嘻嘻的道,早把方才儿子们的对话给听得一清二楚。

凤违天僵著脸瞪著娘亲手中的那杯香茗,脑海里跟著闪过无数念头,差点让他当场恼火的砸了那杯茶。

知子莫若母,凤母见状赶紧拿开手中的那杯茶,笑得可得意。「儿啊,这茶可没招惹你,你别把气出在这杯茶身上,这可是你老娘泡来要喝的,要是让你给砸了,那谁要赔我啊!」

一旁的凤违楚三兄弟一听,纷纷无可奈何的翻著白眼。

「娘,您够了吧!您没看大哥的脸色有多么难看吗?您就别再说了,免得待会儿他又把气出在我身上。」凤违宸抱怨著。

凤母一听,笑得更开心了。「那可稀奇了,儿啊,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惹你,快说给老娘听,让老娘去好好的答谢他一番,毕竟这种事可不是常有的。」

凤违天面无表情的道:「没什么。」

「真的吗?」凤母悠哉游哉的坐在大椅上,优闲的啜著手里的那杯香茗。「这茶可真是香,儿啊,想不想尝尝看,这可是用上等的沉香片泡的哦,外头可是买不到的呢!来来来,今儿个老娘就好心点,让你们四人分杯羹,要来就快,慢了可就没有了。」

凤违天突地一脸难看的问:「你那沉香片哪儿来的?」

凤母笑得好神秘。「人家送的。」

「人家送的?」凤违天嗯哼了声,一双锐眼犀利的盯著娘亲。「我记得您平时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什么时候交上了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凤母瞪了他一眼,又继续悠哉游哉的喝起茶来。「怎么,难不成我交个朋友也得经过你的同意不成?好歹我也是你老娘,辛辛苦苦的把你们这四个兔崽子给拉拔长大,现下居然还要看你的脸色,那我养你们这些儿子做什么?还不如一个女儿来得贴心。」

她一番话说得意有所指,心思向来精明的凤违天一听就闻出了些讯息。

「娘,难不成您想要个女儿?」

凤母噙著笑,语焉不详的开口:「四个儿子再怎么说也抵不过一个女儿,既然没女儿的命,我可只有认了,但说到这媳妇儿啊,扳起手指算一算,我少说也赚回了四个呢!」

凤母的这一番话,当场让四兄弟紧张了起来。

「娘,您的意思该不会是想要我们成亲吧?」凤违晰激动的怪叫。

凤母淡淡的瞅了他一眼。「怎么,我不过是要你成亲,又不是要你上刑场,你那么紧张做什么?啐!」

几个兄弟相视一眼,一股不好的预感立刻窜了上来。

「娘,好好的您没事提这件事干嘛?我们兄弟几个才几岁啊!事业末成,我可还不想成亲。」凤违楚率先推托,一副敬谢不敏的模样,好似他娘亲要他去死似的。

凤母啜了口香茗,笑眯眯的道:「放心,这事还轮不到你,就算真要成亲,也得你大哥先才行,所谓长幼有序,你要抢,你老娘我还不肯呢!」

凤母的话才一说完,最小的风违宸立刻兴奋的叫道:「娘,当了您十八年的儿子,就您今天说的话我最喜欢听。您说的没错,长幼有序,婚姻大事本来就得从老大开始,至于我嘛……少说还有十年的缓冲期。娘,我突然开始感激起您把我最后一个生出来了。」

对于么弟的幸灾乐祸,三位兄长已是一脸铁青。

凤违晰突地边摩挲擦掌边贼笑,「老四,我看你是太久没被修理,皮在痒了是不是?那简单,等会儿我们三个就一人赏你一拳,让你提早去向阎罗王报到,你觉得怎么样?」

凤违宸当场一口气哽在喉咙里,想吐也吐不出,只好转向娘亲,「娘,您看看三哥啦,每次最会欺负我的总是他,最会威胁我的也是他,难道我最小就活该要受气吗?」

凤违晰狠瞪了他一眼。「你刚才不是还在感激娘把你最后一个生出来吗?怎么那么快就变卦了?」

「你……」

见两兄弟在那里你一句我一句的对峙著!凤母干脆扯开嗓门大吼:「我说你们两个有完没完,从小到大最会斗嘴的就是你们两个,我看你们还真是投错胎了,那么会吵,应该去投胎当女人才对。」

两兄弟当场惊愕得只差没瞪凸一双眼珠子。「娘,您没说错吧!」

凤母不耐烦的骂著:「哪里说错了?那么会斗嘴,本来就应该去当女人才对,我看八成是送子娘娘搞错了,才会让你们两个弄错身,投胎来当我的儿子,真是差点让你们给气死!」

见娘亲发威了,两兄弟也只能愤恨的对看了眼,乖乖的闭上嘴到一旁纳凉去。

见两个儿子不再搅局,凤母立刻一反常态,笑嘻嘻的转向一旁始终沉著一张脸的大儿子。

「我说儿啊,老娘刚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你也已经老大不小,早到了该成家立业的时候,这业嘛,你是已经做到了,至于这家啊,是不是也该定下来啦?」

凤违天突地冷哼了声,「我还不想成亲。」

「那怎么行?」凤母立刻使出三寸不烂之舌,口沫横飞的分析:「你今年都已经二十七岁了,比你早成家的大有人在,隔壁王二娘她儿子王虎子你该认识吧,人家不过二十五岁就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了,你看看你,到现在却连个喜欢的对象也没有,老娘可替你感到著急呀!」

「喜欢」两个字不过刚窜入脑海,一张拥有著花容月貌的绝美脸蛋立刻浮现在眼前,他的心猛地一震,有些被震撼住了。

凤母偷觑了他一眼,贼笑了声又说:「我说儿啊,老娘年纪大了,想抱孙子了,你不会忍心让老娘失望吧,如果你要是看中了哪家姑娘,可别瞒著,千万要告诉老娘,老娘也好登门提亲去;不过你要是没对象,那老娘可就自作主张帮你定下了,你可一点异议也不能有。」

凤违天回过神来,立刻冷著张脸,「我说过了我还不想成亲,娘,您就不用费心替我张罗了。如果您真想抱孙子,老二年纪也差不多了,您找他吧,我想他一定很乐意的。」

一旁的凤违楚一听,立刻哀叫道:「大哥,你就算再不想成亲,也不用拖我下水吧!」他连忙转向娘亲哀求:「娘,我还不想成亲,我才二十二岁耶!先说好哦!您可别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来,我事业无成,不想那么早成亲。」

其他在一旁安静了好一会儿的两兄弟也立刻纷纷表态:「是啊,娘,我们也还不想成亲,您还是找别人吧!」

凤母一听,圆圆的胖脸当场气得面目狰狞。

「你们这四个兔崽子,我真是白养你们了,不过要你们成亲而已,又不是让你们去死,你们在那里推托个什么劲?我好歹也是你们的亲娘,把你们拉拔这么大,却让你们来气我,早知道当初一生下来就把你们丢到河里去喂鱼,也好过现在来忤逆我……」

而在她口沫横飞的破口大骂的同时,四兄弟早已溜得不见踪影。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不过才几天的工夫,凤母便开始在府里大肆动工起来。

说是大肆动工还真的是如此。

凤母也不知道从何处植回来了好几株的树木,浩浩荡荡的请了一、二十名的工人专运回府,宝贝得好似那是千年人参、天山雪莲似的。偏偏好巧不巧的,就移植在凤违天所住的院落附近,且令人讶异的是,那树木竟奇异的散发著一股奇妙的沉香气息,这会儿他不感到怀疑也不行了。

「娘,种在我院落外的那几株树是什么?」凤违天问。一股不好的预感直接窜入他脑中,他几乎可以说是铁青著脸的向他娘亲兴师问罪。

凤母根本不理他,径自小心翼翼的指挥著工人栽种那几株珍贵的树木,珍爱的模样简直令人纳闷。

也不知为何,光是看到那几棵树木,一把火就直往凤违天心里烧,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事即将发生似的。

「娘,您先别忙了,把话说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您又为何把它种在我这里?」一句话才说完,凤违天一张脸已是抽搐扭曲不已。

「儿啊,这不过是树罢了,你不会连这是树也不知道吧?」凤母摇头叹气了好一会儿,好似他刚才问了一个多么蠢的问题似的,最后才又拉回心思专注的监督著

凤违天连连深吸了几口气?才不至于当场抓狂。「我当然知道这是树,我的意思是指这是什么树,您又为什么把它们种在我这里?」他几乎是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说完。

「喔,你说这个啊!」凤母停顿了一会儿,佯装不悦的道:「你问那么多干嘛,怕老娘害你不成?」

凤违天僵著一张脸。「娘,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就好啦!」凤母挥挥手,存心唬弄过去。「好了,这里没你的事,你去忙吧!别在这儿妨碍我。你就不知道这几棵树可是很珍贵的,得来不易哪!要不是我花费了好一番工夫,哪能要来这几棵树,门儿都没有!」

凤违天听得两道眉更是打得死紧。「娘,您还没告诉我这是什么树。」

凤母沉吟了一会儿,继续答非所问:「你瞧这树是不是长得很漂亮?不过我只要了三棵,也不晓得够不够?儿啊,快帮老娘瞧一瞧,种在这里视野很不错吧,只要你一出这拱门,就绝对能瞧见,我可是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呢。」

凤违天一张脸已铁青得难看。「娘,您还没回答我。」

眼见儿子一副好似万分坚决的模样,凤母微微叹了口气,只好说了:「还记得老娘前些天泡的那杯香茗吧!」

「记得。」他怎么可能不记得,不过就一杯茶而已,便让他轻易的想起了那刻意遗忘的记忆,这几天他更是只要一闭上眼,脑海中便浮现那一夜她柔软完美的窈窕曲线,不只将他搞得神经紧绷,更差点逼疯他,他怎么可能忘得了?

「那你知不知道那茶是用什么泡的啊?」凤母贼兮兮的一笑,又开始打起哑谜。

凤违天忍著怒气说:「沉香片。」

风母突地一击掌,笑得满意极了。「儿啊,想不到老娘说的话你都牢牢的记在心里了,老娘果然没白疼你,你真是老娘的好儿子啊!」

凤违天不悦的挑起一道剑眉。「讲重点。」

凤母先是委屈的瞪了他一眼,又装模作样的抱怨了一番,最后才不情不愿的道:「既然你知道那是沉香片,那就应该知道沉香片是怎么来的吧!你老娘爱喝沉香片泡出来的茶,自然也想要弄个几棵自己回来栽种啦!」

凤违天一听,脸色当场大变。「您是说这是沉香?」

凤母当作没看到他难看的脸色,径自笑得得意。「是啊,这是你娘我说好说歹了一大串,好不容易才去向人要来的,你可别小看这沉香,它的沉香片不仅能拿来泡茶,木材还可以做香料,更可以削块放在香炉中焚烧,用来香蕉衣物、居家及用品,而且听说还有驱魔避邪的功用,简直好用得不得了,这种好东西不留著自己用实在太可惜了。

听完她一大串的解释,凤违天几乎濒临疯狂边缘。「娘,您老实告诉我,您这是向谁要来的?」

风母咬了声,转头继续监督那些工人。「我告诉你作啥?瞧你一张脸难看得跟什么似的,我这可也是为了你著想。我是瞧你近来情绪好像有些不稳定,心情也不怎么好,所以一听说这沉香具有舒缓情绪、清爽醒脑的功用,便不顾一切去向人要了来,结果你不领情也就算了,还摆脸色给我看,我真是可怜,一番心意居然让你这样糟蹋。」末了,她干脆还有模有样的掉下几滴泪,企图博取同情。

凤违天简直拿她没辙。「娘,我没有怪您的意思,我只是——」

「只是什么?」狡猾的凤母干脆来个恶人先告状。「反正你就是那个意思,怎么,嫌我老了,不中用啦?我好歹也把你养了这么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现在居然嫌弃起我来了!」

凤违天咬咬牙,对娘亲简直是有理说不清。「娘,我怎么可能嫌弃您?我不过是想知道这沉香您是从哪里弄来的而已,根本没有其他的意思。」

凤母拿出手巾擦擦根本没泪的眼,才又心不甘、情不愿的道:「你问那么多做什么?反正这沉香的好处我可告诉你了,就算你不喜欢,也不准给我乱动,这可是宝啊!一点闪失也不能有,你听见了吗?」

凤违天却执意打破砂锅问到底。「娘,您还没说这沉香是打哪儿来的。」

凤母被他问得没辙,只好顺口胡诌:「去向木材店买的。」

凤违天听得忍不住皱起眉。「木材店?哪个木材店?」

一听大儿子这么问,凤母这会儿可真的发火了。「你老娘我不想说行不行!真不晓得你非要问得这么清楚干嘛?只要东西好,你管它哪里来的,难不成你当你老娘去偷、去抢来的?」

凤违天疲惫的揉著泛疼的额际。「娘当然不可能去偷、去抢,我会这么问只是出于好奇罢了。如果娘真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这总成了吧!」

凤母听得当场乐得眉开眼笑。「你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吗?偏要惹老娘生气,好了,好了,没事了出去吧!我得要好好的盯著这些工人,这三棵沉香可是宝贝啊,要是不小心让他们给伤了,我非剥了他们的皮不可!」

凤违天却仍旧站在原地,一点想离开的样子也没有。

「你还站在这儿作啥?」凤母皱眉道:「去去去,到外头去,别在这儿妨碍你老娘,这监督的工作可是很重要的,我离不开,你要真那么闲,就去替老娘把厅里桌上的那杯茶拿来。喔,对了!也顺道搬把椅子过来,我站得腿都酸了,得好好休息一下。」

凤违天听了简直哭笑不得。「娘……」

见他根本动也没动,凤母又拉下脸。」你还站著不动干嘛?去拿茶、去搬椅子啊!真是的,要你做件事也能拖拖拉拉的,你没看你老娘热得汗直流吗?去拿把扇子过来。」

凤违天突地扬起眉,警觉的说:「娘,您该不会在打什么鬼主意吧?」

简短的一句话,成功的便抹煞掉凤母先前为了掩饰所做的一切努力。

「这……」凤母当场尴尬得吞吞吐吐,不由得在心里直骂这儿子实在是太过精明。

凤违天皮笑肉不笑的道:「被我说中了?」

凤母突地嗯哼了两声,开始发挥起装傻的本事来。「儿啊,你在说啥,老娘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呢?你可别错怪老娘。什么鬼主意,根本没有的事,老娘纯粹是为了你的身体著想,听说这还有镇静、安养睡眠、平喘、放松疲劳等等一大堆的功用呢!」

见儿子拉长著一张脸,凤母脸上的笑有些僵了。

「好吧!就算这些都没用好了,最起码这沉香的香味也还可以净化空气吧!这你总不能否认,毕竟这可是有目共睹的事。」

「我不是和您说这个。」

被儿子瞪得有些心虚,凤母当场低下头去。「那你是说哪个?」

凤违天不留情面的说:「就是您带回沉香的用意。我记得您前几天才说急著想帮我讨房媳妇儿,怎么不过几天的时间,您就弄了这沉香回来,这时间上会不会太过巧合了?」

「不会啊!」风母硬著头皮继续装迷糊。「哪里巧合,哪里奇怪?儿啊,你怎么这样曲解老娘的一番心意,都说是为了你的身体著想,你近来的确情绪不佳,这总没错吧!我可是打听了好久才听说这沉香有著奇特的功用,所以才特地为你买回这几株的,没想到你居然这样误解老娘,真枉费我如此疼爱你!」

凤违天这会儿可终于不得不承认他老娘作戏的功夫实在太高竿了。

「娘,您不要故意转移话题。」

「我有吗?」一回生、二回熟,有了几次装傻的经验,凤母这会儿可是熟练许多。

凤违天皱起眉。「娘……」

凤母干脆抢著开口:「我哪儿转移话题?这事实本来就是这样,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还是这句话。只是老娘好伤心啊!你居然这样污蔑我,枉费我把你拉拔到这么大,真是不值!」

面对娘亲的数度「装疯卖傻」,凤违天僵硬的唇角频频抽搐。

「娘,您别每次都拿这个来敷衍我,我就不信您弄这沉香回来真的就只是那么单纯,当了您二十七年的儿子,我还会不了解您吗?老实招吧!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母这次装胡涂的本事可彻底了。「儿啊,你在说啥?老娘怎么越听越迷糊。真是的,不过就要你去拿杯茶、搬张凳子,不愿意就直说好了,扯那么一大串做什么,浪费你老娘的宝贵时间。要不这么吧,你就在这里替老娘好好的监督他们,记住,盯仔细哦,别让他们伤了那些沉香,否则我回过头来就剥了你的皮。」一说完,凤母立刻一溜烟的走人了。

「娘……」站在原地的凤违天一张脸简直比木炭还要黑。

眼看著那三株沉香就种植在他的院落外,顺著风,足以将他逼疯的味道就能吹进他的房里,只要一想到这里,霎时他所有的好心情也没了。

「该死的!」他低咒了声,终于忍无可忍的踱出门外。

而那三株沉香依旧迎著风,精神抖搂的散发著迷人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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