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帝斯的服装秀排演工作暂告一个段落,参与工作的霓裳国度的模特儿纷纷利用这段时间养精蓄锐,积极安排美姿美仪、柔化肢体语言相关课程,好让自己在众所瞩目的意大利米兰时装展中大展身手,一举跃升国际舞台。
但,有人却在此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撒帝斯被徐乐儿突来的举止给气疯了!
他找上回国不久的卡洛。
卡洛给他的回答是:「乐儿不在家。」
他不疑有他。
第二天,撒帝斯又去找徐乐儿,仍然不见她的踪影。不过,这回他遇上骆潋月和风川夜雪。
「乐儿她不在。」这是她们两人给他的回答。
他悻悻然而归。
第三大,他再去找她,遇上他最厌恶的亚提。
「她人在哪?」
「我不知道。」亚提耸耸肩,说得轻松。
他红眸一眯,起了疑心。
第四天、第五天,甚至到了第六天,他们同样的说词很明显是存心在包庇她的行为,让他找不著她。
在不见她的日子里,他火气逐日累积,濒临爆发的边缘。心中错综复杂的情愫不时地折磨著他。
他担心她的安危。她是那么单纯,会不会遇上心怀不轨的坏人?思及此,他心惊胆战。
他更是憎恨徐乐儿的不懂事。她为何不肯懂他的心?为何不肯知会他一声,便无故离去?她为何要让他心慌意乱、发狂似的找她?撒帝斯心中温怒难平,真想揍她一顿,教她学会如何不让他操心。
向来自傲、不懂惧意的他竟为了一个女人,尝尽生平所未在意的害怕滋味。
他怕她离他而去,永远不回来。他相信他没有办法承受这样的结局,他也绝不允许它发生。
挨不住想见她、抱抱她的强烈欲望,他在第七天寒著脸找上卡洛。
「说!」撒帝斯红眸阴险,逼问的语气暗藏无限杀机。「她在哪儿?」
「乐儿不在这里。」卡洛顾左右而言他。面对一只想吃他人肚的猛狮,他得小心对付。
「在哪儿?快说!」他寒声冰冷,令人毛骨惊然。
卡洛但觉头皮一阵发麻。现在的撒帝斯与谣传中的他丝毫不差。他是邪恶的代表、撒旦的化身。
「乐儿她……」卡洛困难的吞咽下一口口水。凶猛的狮子已经张口欲吞食他了。
「她怎么了?说!」人的耐心有限,尤其为了她,他更没耐性。
「她……」卡洛竭尽脑力,努力的思考应付撒帝斯的好答案。
「我已经没有耐心了。」撒帝斯红眸半眯,一脸不耐烦。
「可是我……」卡洛好为难啊。
「卡洛,我尊重你,不想破坏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我希望你快说。」他希望执迷不悟的老人家赶快清醒,要懂得顾全大局。
卡洛凭借几分勇气,大胆的问道:「你为什么急著想知道乐儿的下落?」这点他百思不解。难不成撒帝斯还想再折磨乐儿。
红眸又一扫,狠狠放话,「你无权过问。」
卡洛噤声不敢再问。撒帝斯的眼神真吓人,他还想多活几年,享受人生。
撒帝斯眉一挑。「快说,她在哪里?」他最后一次问。
卡洛叹气,脸色为难,「不是我不告诉你,只是我答应过乐儿……」
「你答应她什么?」
「她去哪里不能告诉你。」卡洛乖乖招认。
撒帝斯脸上乍现诡异、狰狞的笑容。「很好、很好。」他气炸了。这个存心让他担心受怕的女人,他非得找到她不可。
「撒帝斯,你就放过乐儿吧,不要再折磨她了。」卡洛逮住机会连忙劝说。撒帝斯若再纠缠不放,乐儿是不会恢复住日快乐模样的。
撒帝斯不可置信的挑起一道眉,脸色温怒,他不满卡洛的指控。
「你说我折磨她?」
卡洛幽然哀叹一声,开始抱怨罪魁祸首撒帝斯的不是。「乐儿她单纯善良,无法背负大多的压力,也负荷不了太多的情感,所以她失去快乐、迷失了自己。」
他当然知道她无可救药的笨天真、愚善良,但又何妨?守护她是他一辈子的职责,他不会让她继续迷失。
「我不会放过她,一辈子也不放手。」这是他的许诺。他要与她共度一辈子,怎能松手放开她?
「你这是何苦?」卡洛皱眉摇头,「你折磨乐儿还不够,还要折磨你自己,何苦来哉?」
如果他能明白自己的「何苦来哉」,也不会为她深陷情网,弄得灰头土脑。心力交瘁,却还不知情为何物?
「告诉我,她在哪里?」他要找回她。
「我不能说。」卡洛一口回拒。撒帝斯是个性情不定、恐怖至极的男人,他怎么能让撒帝斯得知乐儿的下落,那岂不是害得乐儿又要受撒帝斯的折磨?
「难道你不怕你的霓裳国度从此销声匿迹?」邪眸、邪笑,撒帝斯一副邪样,十足的阴狠。
卡洛不惧他的威胁,正面迎视他阴邪的目光。「乐儿是我的女儿,我要她回复以前快乐的样于,就算要我牺牲霓裳国度,我也不怕。」
卡洛正气凛然的样子教撒帝斯卸下冷峻酷容,他笑了。
案亲保护女儿不惜代价。他守护她也是不惜牺牲。两个男人有著同样的心情。
「以后乐儿一辈子的幸福。快乐,将由我负责,你毋需多虑。」撒帝斯先向未来的老丈人保证。
「你在说什么?」他很莫名其妙。
「你想一想就知道我说的。」但愿卡洛没白活这把岁数。
徐乐儿带著骆霏霏前来墓园祭拜父母。
每年她都会定期回返台湾祭拜父母,整理父母的墓园,与父母说说话,报告她的近况。
不过,今年情况较为特殊。她是为了躲避撒帝斯,而狼狈逃回台湾的。
放下鲜花、素果,她拈起一柱清香,弯身而拜,诚心诚意孝敬往生父母。
「爸爸、妈妈,我回来看你们了。」徐乐儿跪在父母墓前叩拜。
「乐儿阿姨,我也要跟著你这样做吗’!」拿著香的骆霏霏眨眨眼楮,她感到新鲜。
徐乐儿含笑摇头,「不用。」她收起骆霏霏的香,连同自己的一起插上墓前香炉。
「这样把香插上去就可以了吗?」不明白就问是骆霏霏的专长。
「嗯。」
「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烧纸钱。」
「烧纸钱?」这次来台湾,骆霏霏增长了好多见闻,算是大开眼界,这些全是她在巴黎没试过的新体验。」那我可不可以帮忙。」
「好,你要小心点。」徐乐儿应允。
她每放一张冥纸人火中,也放入一份思念之情。燃烧的冥纸化为灰烬,不畏千里地送达天国给她的父母。
「霏霏,阿姨想跟阿姨的爸爸、妈妈说几句话,你可不可以自己到那边去玩?」她指了指墓园旁的小凉亭。
骆霏霏点头,「我去那边玩。」
「谢谢你,霏霏。」
「不客气。」骆霏霏摇摇手,「乐儿阿姨,你跟徐爷爷、徐奶奶说悄悄话,我过去那边玩了。」
目送骆霏霏离去后,她回头凝望墓前父母的照片,晶莹泪水夺眶而出。
「爸、妈,谢谢你们。」她缓缓述说,难已言尽靶恩之情。「卡洛已经告诉我名字的由来,感谢你们的苦心。」
自从听闻卡洛解释她名字的由来后,她心中始终有著挥不去的愧疚情怀。她认为自己对不起父母,辜负了父母的期许,不配当「快乐的女儿」。
「可是,我对不起你们,辜负了你们的用心。」她哽咽出声,泪水潸潸而下。「现在的我很不快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面对自己的难题?」
身陷五里迷雾中的她,看不到日出,只好在雾中团团转;找寻出路。
「我丢下工作,离开巴黎,逃回台湾。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想一想,向你们说说我的心事,思索一个可以解决事情的方法。」
逃回台湾也许是消极儒弱的驼鸟行为。但却是她唯一能走出迷途、找到快乐的方法
徐乐儿拭去泪水,幽声诉说忧烦的起源,从她如何结识撒帝斯、和他一起工作,到撒帝斯弄坏了她最珍爱的玉镯……
徐乐儿凝眼望向照片中慈蔼的母亲,「妈,对不起,是我不对,我没有保护好玉镯,害你的玉镯摔成两截,再也没办法修护。」为此,她内疚自责。
玉镯事件算是个导火线,引燃她不快乐的开端、迷惘的心思,遂而让她引发逃回台湾的念头。
「从撒帝斯摔坏玉镯之后,我想了好多、好多事。」她逐渐进人主题。
经过连日来的思考,她已渐渐从纠缠的情丝中理出头绪。
「对撒帝斯的感觉,我愈来愈迷惘,我好像、好像……」她突然说不出口。
她找寻已久的答案大大的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不知道该不该向父母表白?
徐乐儿用力深吸一口气,缓住自己激动的情绪。她是个诚实的小孩,不要对父母撒谎。
「爸、妈,我……喜欢上撒帝斯,从第一次见到他的红眼眸开始,我就喜欢上他了。」彻彻底底掏尽她的情、坦坦荡荡表露她的爱,她再也不逃避了。
她终于厘清谜题,寻得归属。原本乌云密布的心也在寻得答案后,亮出特别的曙光,逐渐开朗。
她喜欢撒帝斯,千真万确。从何时开始她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的情不小心被他的红眼眸所捕捉,再也拿不回来。
可是,她也不得下忧心。
「我喜欢撒帝斯。但他却想折磨我,我好害怕,只有选择躲避他。」她道出忧虑。
她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是两条不同轨道的平行线。他们会有交集吗?
「他是我不该爱上的男人,也是教我丢了心的人。」
她喜欢他,想与他厮守一生。可他是否也同她般的喜欢她?如果不是她岂不是自作多情,倾注深情痴意于无情的流水,饱受他冷言嘲笑?
「爸、妈,你们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吗?」她好迷们、好儿助。
徐乐儿的话随著轻风逸向大际,却无人可以回答这个棘手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