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婚贝勒 第六章

这是哪儿?是闽王爷说的训诫房吗?

打从紫荆被闽王爷关进所谓的训诫房后,她便和老嬷嬷分开了。因为训诫房里黑漆漆一片,没有任何亮光能够让她看清楚四周一切,她便只能窝在角落里。

当她坐在地上时,却发现地板早是湿热一片,她伸手去模还有种黏呼呼的浓稠感,好像是什么东西被倾倒在地板上一样。

她知道自己被关不到一天,很快的地又被人拉了出来,可是老嬷嬷却仍被人关在另一处,只有她一个人被带到一处不知名的宅院里去。

一路上,路过的仆人皆以讶然与害怕的神情看著她,她根本不知道何时开始,他们竟然会怕她这个少福晋了。

先前他们才对她不敬、对她恶言相向的……

「进去。」

仆役非常粗鲁地将紫荆推进一间厢房里,她整个人跌坐在地上,眼睁睁看著门板在她眼前合上。

「你有没有搞错?我是少福晋耶!」她不满地叫嚣,可门却无情的关上,连带地也将她的咆哮关在房里。

「什么下人,闽王爷是怎么管下人的……」她撑著地板站起身,拍拍身后的灰尘,手却模到沾在她衣服后头的浓稠物。

这应该是在那训诫房里沾上的吧?好恶心,令得她想吐。

紫荆将手抬起一看——

「啊——」

血!为什么有血?

紫荆一边干呕,一边将手放进置在梳洗台上的铜盆里洗手!

赤红的颜色立即在水中渲染开来,她赶紧解开襟扣,将坎肩与上衣、下裙脱下,只剩一件肚兜与身下的白色亵裤。

看著衣服上令人作呕的血迹,她干呕数声,扶著床沿站妥。

她现在恨不得能洗个澡!

她想将肚兜与亵裤脱下……

紫荆将手伸到颈后想要解开肚兜的系带,门却在此时被打开来。

「你!」紫荆连忙抱住身子瞪著来人,她羞愧得只想找个地洞躲起来!

「看来你已经习惯这间房了。」索辽大刺刺地走进来,门在他身后合上,他随即落下锁。

此举让紫荆的心立时一沉。

「你……你怎么可以进来?」她步伐频频后退,直到脚跟撞上床脚,整个人跌进炕床上。

「我怎么不能进来?」

邪感的笑靥不断进逼,令她害怕得屏住气息,整个人已不知所措。

「这里是我的房间,出去!」紫荆只能紧揪住胸前唯一的遮掩。

索辽幽魅的身影步步往前逼进——

「你别过来了!」紫荆惊恐地直往后缩去。

索辽快步向前一倾,整个人便撑在紫荆上方,带著魅惑的笑意看著她,火热的视线像恨不得剥光她全身上下仅余的衣服。

「呃!」她倒抽口气,浑身都在发抖。「你怎么可以……」

「为何不行?」

「你是融撷的兄长,你怎么可以对我如此!」

她阿玛与玛法说对了,融撷有病是无法对她怎样,但他们却失算了一点,融撷的兄长——索辽可是好好的一个男人,而且声名狼籍!

索辽大手一伸,紫荆身上那件单薄的肚兜便如棉絮般扬向空中,慢慢飘堕落地。

紫荆尖叫出声:「走开!来人,救命……」

索辽拉开紫荆紧抱的手,将之箝制在她耳旁两侧。遇冷而硬挺的玫瑰色蓓蕾傲然地绽放在他面前,他吹了声口哨。

「这么美丽的胴体,融撷那小子却不想要,反而连瞧一眼都不想。」

紫荆不是没听见索辽的话,她拼了命地挣扎,尝试著以腿踢开他,奈何反让双脚被他压制住,以致整个人被他紧紧压贴住,他火热的体温熨烫著她。

「放手!求求你……索辽贝勒……」

「求我?何必呢,我那宝贝弟弟根本就不想要你,你何必为他守身?」索辽低下头亲吻紫荆粉嫩的脸蛋,肆虐的意图并没有打住的迹象,反而更为加重。

「不要……」

融撷不要她,为何不要她?她是他新迎进门的妻,纵使双方都是奉了皇上旨意而成亲,他也不该弃她有如敝履,他当她是人尽可夫的妓女吗?

「你不能踫我!皇上、皇上……唔……」

索辽封住那张小嘴,甜蜜蜜的汁液任他撷取,他的吻随即移向她粉嫩的颈项与锁骨间——

「放开我!我阿玛不会放过你的!」

索辽抬起头,饶富兴味地对她说道:「无所谓!反正头一颗、命一条,只是我并不认为你会将房里的这一切告诉任何人。」

「我会!我会亲自告诉皇上,闽王爷的两位贝勒都不是人!」

「说不是人的该是融撷那家伙,是他不要你,可不是我。相反的,我倒想将你纳进怀里好好疼惜一番。」

「他不要我,可我是他明煤正娶、由皇上钦点的妻子!你踫了我,你一家子就死无葬身之地,我阿玛不会放过你们全家的!」

索辽叹口气。「到时再说吧!现下你自身都难保,清白对你来说还重要吗?你与融撷的新婚之夜,除了闽王府几个知事下人晓得他是在药房那里过夜之外,所有人都以为你和融撷已圆房,所以身子破不破或被谁所破,那还重要吗?」

「无耻!」紫荆啐了索辽一脸口水。

索辽脸色难看至极,低头在她粉肩上咬了一口,点点红痕似要渗出血般的立即出现在她雪白肌肤上,紫荆痛得拧紧双眉。

「痛吧?被融撷那家伙踢到别人怀里的滋味会有我咬的这口来得疼吗?」

的确,当她听见融撷不要她、甚至将她「赐给」索辽后,她不只心疼那么简单,她心碎!

她知道,她根本不该对融撷有任何感情,可是在回廊第一眼看见他痛苦地猛咳时,她就知道自己已因心软而对他有了感情。

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会受到他无情的对待,甚至不承认是他的妻,不在乎她这个妻子被任何男人玩弄……

「放开我……」她潸然泪下。

索辽愣了愣,却还是将手探进她亵裤里,沿著光滑的大腿内侧往上模索……

「我会好好爱你的。」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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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火药味儿顿随枪响而在空气中弥漫。

融撷手里拿著皇上御赐的西洋枪,枪口处还冒著白烟。

索辽转头看著站在门边的融撷,笑叹几声后翻身坐起。

「你来得真不是时候,我正在享受你的让与物呢!」

融撷缓缓走到桌边坐下,手中带著浓重火药味的枪枝则被他搁在桌面上。

「我没想到你的动作竟这么快。」他的视线锁住床上抱著身子痛哭的紫荆。

「你难得送我东西,我自然得好好享受一番,春宵一刻可是千金难买呀!」

「得了,你的兰香正窝在井边啜泣,再不快去的话,我看她大概会跳井自杀,到时你可别怨天尤人。」

索辽整整身上那件玫瑰紫的翻毛皮马褂,咧笑的嘴角漾著一丝的玩味,走向融撷身旁,在他耳边轻声细语:「你再晚个几步进来,她就是我的人了。」

融撷铁青著脸,露出僵直的笑看著他,眼中杀人的光芒直直地射向索辽碍眼的笑脸。

「玩笑话也当真,你的功力退步了。」索辽讽刺道。

「我知道你是玩笑话,但如果快你一步;或许我能占点便宜也说不定。」索辽是刻意在他面前动紫荆的,目的为何……他自己知道。

只是此刻,索辽的意图似乎有些收效。

索辽带著呵笑离开。

紫荆整个人趴缩在炕床上,果白的美背微微颤抖著,传来阵阵哽咽声。

融撷朝呼延挥挥手要他下去,呼延点点头即带上门出去,守在门外。

紫荆感觉身旁的床有些晃动,随即身侧床榻凹陷下去。

正当她想翻身逃离之际,一双冰凉的大手掌已贴在她背上,温热的掌心在背上滑动,她全身僵直,连喘息都不敢。

他的手根本不放过她背上任何一处肌肤,不停摩挲揉搓,直到他的手探向她腰际的亵裤腰带处——

「不要!」紫荆害怕地抱住自己,迅速挪移到床角边,警戒地看著他。

她的拒绝与害怕的神色激怒了他。

「害怕?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的夫婿?」

看著他,她浑身颤抖,想起索辽说的话。

他将她奉送给自己的兄长,不在乎索辽会对她做什么,不在乎她是他过门的妻子……

究竟在他眼中,她是什么?可以任意丢弃的衣裳吗?

她潜然泪下的小脸,布满著难过、伤心……

融撷蓄意漠视紫荆脸上的表情,残忍地问:「我大哥如何,他比我更能满足你不是吗?」

紫荆二话不说便甩了融撷一记耳光。「你还是人吗?我是你的妻子,你却将我让渡给你的兄长,对你来说,妻子如衣裳,能够与人共用的是吗?」

融撷舌忝舌忝唇角的一点血迹,缓缓抬头,他脸上露出嗜血般的恶狠模样,冷冷地道:「若是我自己心甘情愿迎娶的妻子,我会好生疼惜,捧在掌中呵护;但你不是,你是皇上钦指,而我并不想娶你。如今,娶你算是完成皇上的旨意,你便算是我的,我要怎么打发你,你根本无权过问。」

紫荆闻言痛哭失声,抱著身子低下头,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断续的哭声由她嘴中逸出。

融撷烦躁地将被子丢到她身上。

「还有,除了我大哥之外,你最好恪守妇道,别让我知道你红杏出墙。」

紫荆抬头看著他,泪水迷蒙了视线,她只能隐约地感受到他脸上的不屑与轻视。

「只要是你大哥便成是吗?」她不甘心地大声斥问,「只要能打发我,我红杏出墙的对象是你大哥便成是吗?」

融撷被紫荆问愣住,随即收拾起脸上难堪的表情,挑眉不屑地回看著她。

「是。」

紫荆闻言霎时浑身如遭冰封,心冷,大概也只是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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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撷离开没多久,马上有人将老嬷嬷放出来。

一被放出训诫房,老嬷嬷马上到处找紫荆,终于在下人的指引下找到她。

「格格!」

老嬷嬷一进门便瞧见紫荆失神的模样,她安安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看著铜镜,却没有任何梳妆的动作,只是静静地看著……

「格格,你怎么了?」

老嬷嬷这才发现紫荆身上竟是衣衫不整,衣物可说是随意穿上的,老嬷嬷这下著急了,连忙拢紧她的衣服。

「怎、怎么了?格格,你发生什么事了?」

紫荆对老嬷嬷的问话仿若未闻,老嬷嬷只好扳过她的身子。

「格格!」

紫荆看著她却不说话,老嬷嬷叹口气,便跑到铜盆边将挂在一旁的布巾沾湿。

「格格,出了训诫房后你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一声不吭的,让老嬷嬷我可急死了!」

一边擦拭紫荆的脸、颈、手,老嬷嬷这才又发现到紫荆背后的衣服沾满了血,她再也忍不住地尖叫:「天呐!这……这……格格,你受伤了吗?怎么衣服全是血呢?」

老嬷嬷急著脱下紫荆的衣服查看,脱下外衣后才发现,原来血仅染在外衣上,那表示紫荆并没有受伤。

「格格,你这血迹是从哪儿沾染上的?」

老嬷嬷看见那件血衣就想吐,赶紧将它扔到一边去,再拿件干净的衣衫替紫荆换上。

「格格,你倒是说说话,你这样会吓坏嬷嬷的,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向老爷交代呀?」

她……在融撷的心中就像是个废物一般,他连理都不想理,最好能赶紧脱手,省得他麻烦……

她就是这样的人吗?

他不愿娶她,难道她就愿意嫁吗?谁不是被逼迫的,为何受苦、受委屈的全是她?

他不要……好!那么她就如他所愿,让他戴绿帽子!反正他宁愿戴绿帽也不愿踫她、承认她是他的妻室!

「嬷嬷,阿玛说要派人来接我们,人呢?来了吗?」

「这……」老嬷嬷支吾著。

「嬷嬷。」

老嬷嬷叹口气,将事情说了出来。

「老嬷嬷被放出来时,恰好听见下人们聚在假山那儿闲话家长,无意间听见说老爷确实派了人要来接咱们回去,但……」

「但什么?」她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但让贝勒爷斥退了。」

「谁?哪个贝勒?」天!不要印证她心中的答案,不要是融撷……

「是融贝勒爷。」

紫荆无力地垂下双肩。

「为什么……」她愤而捶桌。「他为什么不放过我?将我推到别的男人怀里,不正因为他想要将我推离得远远的;但阿玛派人来接我,我可以回家去、可以彻底远离他,他又为何斥退阿玛派来的人?他究竟是何居心?还是认为戏弄我,他的心里会比较舒坦?」

「格格……」

「少福晋,晚膳准备好了,老爷要你上饭厅共膳。」外头传来丫鬟的叫唤。

没有推门,没有见人,只是在门外往里头喊叫,仿佛她在府里是最下等的客人,只须在外头喊喊就算是唤过了。

「这闽王府里的人究竟是怎么教的?这么没规矩!」老嬷嬷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没规矩的下人,对闽王府如此教育下人只能摇头叹息。

「格格,去用膳吧,闽王爷正等著。」

「我不想和他们一起吃饭。」

「这怎么行!」

「为什么不行?」紫荆作势揉揉额际,整个人缩到炕床一角躺下。「你去和他们说,说我身体不适,不用晚膳。」

「格格……」

「快去吧,我折腾了一天,真的很累,想先就寝休息了。」

「这……好吧。」

老嬷嬷去向闽王爷回复,自然被海削了一顿。老嬷嬷也知道在人屋檐下,有很多事还是得忍忍,更何况她只是陪嫁过来的一名下人呢。

年岁也有了,自然得不到他人的任何尊敬,闽王府里的其他丫鬟、男仆也根本不甩她。

她还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要怎么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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