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些时日,撒冽的伤已经好多了,倒是博克医生还不准他下床走动就是了。
这些日子,纵火犯依然寻无踪影,而存在卫海棻心中的疑虑一直挥之不去,每每想起那场大火,那个身影就会自动浮现。她为自己不该有的怀疑而感到内疚,她不曾对任何人产生怀疑过,这还是第一次。她觉得自己实在很不应该。
「小姐,原来你在这儿,陛下在找你呢。」艾明走进来,看见卫海棻正在教梅儿写字。
「他要找我还不容易,看看哪儿侍卫最多,我就在哪儿了。」卫海棻抱怨著。成天被一堆人跟著的滋味实在不好受,为了这件事,她根本不想见撒冽。
「小姐,陛下这么做,也是因为关心你,你就别再跟陛下呕气了。」艾明知道她为这件事很不开心。
「艾明姊姊,你看,我会写海棻姊姊和陛下的名字了。」梅儿得意洋洋地将成果拿给她看。「嗯,梅儿好棒啊。梅儿也会写自己的名字了吧?」艾明模模她的头。
「不,我要姊姊先教我写她跟陛下的名字。我想先学会写他们的名字,好拿给陛下看。」梅儿决定要把他们的名字写在一起,还要写得很漂亮。
「梅儿真乖,陛下一定会称赞你的。」
「真的吗?」听艾明这么一说,梅儿兴奋地赶紧埋头练字。
「小姐,我来陪梅儿,你去见陛下吧。」艾明是受命来传话的。
「有琏衣陪他不是吗?」她并不想去。见著撒冽,只会让自己陷得更深,她如今抽身都来不及了,怎可再陷下去。
「可是陛下希望你陪他。」
「艾明,撒冽不会说这种话的,他会说:叫她来见我!这才像他的口气。」而她根本无法确定,他看著她时,究竟真的是在看她」,或者是透过她在看著棻公主?
「小姐,你就去见见陛下嘛,否则——」
「艾明,别说了。我想去找红霖,撒冽若还想找我,你就说我去看红霖做礼服了。」她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早有这个打算。从火灾以后,红霖就不曾再找过她,而她也早想去一探究竟。
「你要去红霖小姐那儿?那我陪你去好了。」艾明对红霖的印象不是很好。
「不用了,已经够多人跟著我了。你陪梅儿练字,我等一下就回来。」卫海棻瞄一眼门口十来个侍卫,撒冽和莱恩长老的小题大作实在教她吃不消。
有那么多人,小姐应该很安全,的确没有她再跟著的必要。艾明于是放心让小姐去找红霖,自己则先到撒冽王那边复命。
回回回
「这儿就是红霖的工作室?」
有侍卫们带路,她到哪儿都不会迷路,这大概是失去自由惟一的好处吧。
她敲了门,里面有三名助理。一名助理告诉她,红霖待在她的个人工作室里设计礼服已经有好几天了,几乎不曾出来过,人也瘦了一大圈,任她们怎么劝都没有用。
「她为什么要这么辛苦呢?礼服已经不赶著要了。卫海棻为她担心「我进去看看她。」「小姐,没有红霖小姐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可以进人她的个人工作室里。」助理对她解释。
「那么,请你通知她一声好吗?」
「这……恐怕不行。红霖小姐的工作室有隔音设备,她创作的时俟是不允许有任何声音的,就连我们也被限制不准敲她的门,除非……」
「除非怎么样?」卫海棻很好奇。
「红霖小姐交代,除非是陛下找她。」
不知怎么地,这句话一直在她心头盘绕。她知道红霖对撒冽有感情,但一直没有办法体认她用情有多深,现在总算能够了解了。
「但是她一直待在工作室里也实在教人担心。我看这样吧,让我进去找她,如果她生气了,一切后果由我负责。」卫海棻对助理说。她之所以这么做,多少有一点补偿作用。人家正辛苦地为她设计礼服,而她却把纵火案怀疑到她身上,实在太不应该。
「你们也在外面等我吧」她对侍卫们说,怕带他们进去会把红霖吓著了。
「可是长老吩咐——」
「寸步不离是吗?代我谢谢他的关心。」卫海棻叹口气,打开红霖个人工作室的门,独自走进去。
回回回
老妪的声音又出现了!
「你是谁?」撒冽听到她的呼唤,无暇理会琏衣迷惘的目光,急著想知道对方的身分。
别管我是谁。快!去找卫海棻,去晚了,她就没命了。
「你说什么?!」
「王兄,你怎么了?」琏衣看遍屋内,没有其他人。
卫海棻危险,快去救她……
声音消失了,撒冽抓住琏衣的手腕。
「梅棻在哪里?快扶我去!」
「王兄,你于什么,你还不能下床呀」琏衣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撒冽不理会她,按住疼痛的伤口自己下床。
「陛下,你怎么——」艾明走进来,瞪大了眼楮。
「海棻人呢,她在哪里」撒冽抓住她。
「小……小姐去找红霖,看礼服………」艾明被他的气势吓得说活都结巴。
撒冽甩开她。「王兄,你要去哪里,你的伤还没好呀!」琏衣只好追著他出去,「你们快扶住陛下。」她喊了一些侍卫过来帮忙。
海棻危险……天啊,别让他去迟了!
回回回
「红霖,你怎么了?」卫海棻看见那她副骇人的神色,心底不由得直发凉。
「你进来于什么?是谁让你进来的!」红霖大吼,整个人缩到墙角去。
红霖似乎很怕她,这是为什么?卫海棻不解。
「红霖——」
「不许过来!」红霖大声斥喝,跑到桌前拿了一把大剪刀对准她。
「你………你怎么了,红霖?」卫海棻吓得往后退。红霖很不对劲,她脸上布满憎恨,卫海棻完全不晓得自己哪儿得罪她了。
「你……你应该死了的,为什么还在?」她手上的剪刀在颤抖,苍白而消瘦的脸上呈现恐惧。
「我死……难不成那火真是你放的?!」卫海棻掩住口,不由自主地贴到墙边。
「不错。你为什么不死?你应该像那个棻一样死去才对!她死于急病,你死于意外,没有人会怀疑到我身上来,我做得这么天衣无缝……你应该死了才对,为什么你没有死?」红霖愈想愈气愤,想到撒冽王竟为了这个女人连命都可以不要,愤怒升到最高点。
她看到自己手里的剪刀。是啊,她有剪刀,为什么要怕她?为什么要放过她?
「你……你刚才说什么?棻……是你害死的?!」卫海棻为这个消息而震惊,无法置信。
「不,我没有害死她,我只是在她的食物里放了一些病菌罢了。是她自己身体不好,是病菌害死她的,不关我的事。」红霖一步一步地逼近卫海棻,她要慢慢的、一刀一刀地刺到她断气为止!这一次,她绝对要看著她死,她才能够安心。
棻真的是她害死的!卫海棻惊骇又愤怒地说不出话来。!
棻可知道自己是被人害死的?
「你居然害死一个善良、痴情的女孩……你好狠的心!」她为棻公主感到生气!
「是她的错,是她横刀夺爱!她明明知道陛下是我的,她不该来跟我抢……你也是,我已经告诉过你不准再接近我的陛下了,也给过你逃走的机会,但你却不值得珍惜……你该死!」她冷不防扬起剪刀刺下
卫海棻刷白了脸,眼睁睁看著及时进来的撒冽迅速而利落地夺下剪刀,并且一掌推开红霖。
「海棻,你没事吧?」撒冽紧紧拥住她,再一次将她由鬼门关拉回来的那份激动是无法言喻的。
「撒冽……」她眼神恍惚,眼眶里盈满了泪水。
「别怕。」他吻著她,轻声安慰。
「陛下请听我说,我不是故意的。」红霖似乎清醒了些,看见撒冽和陆续进来的人,她慌乱无措地辩解,「我……我只是开玩笑……吓她……不是故意
撒冽睇向她,视线冰冷而愤怒。
「海棻与你无仇,为何要杀她?」
「不……我没有……」红霖惊恐地跪下,眼看撒冽王紧拥著卫海棻,她心里烧著一把妒火。
「琏衣,把她交给莱恩长老处置。」撒冽的脸色极为难看,伤口的疼痛使无法站得太久。
卫海棻受了过度的惊吓,偎在他的怀里还未平复过来。
「不要,不要把我交给任何人!陛下,请听我说,我…」
「琏衣,这里交给你。」撒冽未再看她一眼,他紧护著卫海棻,在侍卫的搀扶下离开。
「陛下!陛下!我——」
「红霖,没想到你是这样可怕的女人。」琏衣鄙视地冷哼,「枉费母后收养你,你竟是这样来报答她的
「我……我不是……我只是……」她只是爱撒冽王呀!
「先把她关进大牢里,派人通知长老。」琏衣冷冷地吩咐,把她交给侍卫队去处理。
回回回
卫海棻依然是一副惊魂未定的视色,撒冽虽然疼惜她,但想到方才危险的画面,他就感到生气。
「你早就知道是她了对不对?为什么不肯告诉我,还自己跑去找死!」他差一点就再次失她去了!
卫海棻紧偎在他怀里,身体仍在发颤,一句话也没有说。撒冽虽然气恼,还是抱紧她,让她安心。
饼了许久,卫海棻抬起头,「撒冽……她……红霖………………」
「她已经被关起来了,别怕。」看见她苍白的面容,撒冽放缓口气。
「她……是她放火,她要杀我!她……」她紧紧抓著撒冽的手,急切地想告诉他一切。
「我知道,没事了。」他握住她的手,轻吻她的粉颊、唇瓣……
「不……你不知道。撒冽,棻公主也是被她害死的!」纵使回不去了,她也要让他知道可怜的棻公主并没有背叛他,她不忍心再看棻公主背负著负心的罪名。
「你说什么?」撒冽完全模不著头绪。他听错了吗?
卫海棻看著他,沉重而严肃地说:「嫁到艾雅国去的,是另一位棻公主,与你有婚约的棻公主早已经死了。她并没有背叛你,甚至为了不让你难过,安排了你所以为的假象。棻公主……痴情、真心地爱你,一直没有变过。」
撒冽紧瞅著她,被这个消息震惊得说不出半句话。
回回回
那件事以后,撒冽不曾再找过她。
卫海棻并不意外,毕竟棻公主才是他所爱的人。尽避她不介意自己受冷落,不争气的眼泪却依然不断淌下来。
今后,她将何去何从?知道棻公主没有背叛他,撒冽应该不再需要替身了,他大概会取消婚礼吧。
她……真的回不去了吗?即使找到海莉儿,也回不去了吗?
棻公主,请你出来,请你回答我,我真的不能回去了吗?卫海棻再次在心里乞求,渴望棻公主给她答案,可是仍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棻公主是否在生气?她曾经答应不把她的死讯告诉撒冽,却又违背了诺言,所以棻公主不回应她?
「不是的,你误会了。」
骤然插进来的声音吓了卫海棻一跳。她环顾四周,房里除了她没有别人……阳台!她看见一位老妪像变魔术一般平空出现在那儿!
「你是谁?」她惊讶地掩住口。「海棻,你不需要害怕,我是海莉儿丈夫的奶奶,我叫坦娜。」老妪露出和蔼的笑容,缓步走进来。
「你就是坦娜!」卫海棻知道她,海莉儿对她说过,当初也是因为坦娜的缘故,海莉儿才会来到这个世界。她有神奇的法力,任何地方都能够来去自如,甚至到她的世界,「莫非,帮助棻公主的老人家就是你?」
「不错。」坦娜笑著点头。
「撒冽听到的也是你的声音了?」卫海棻这才恍然明白。
「他告诉你了?」坦娜明知故问。
卫海棻激动地跪下来。
「谢谢你一再相救,谢谢你!」
「别说这种话,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坦娜把她拉起来。
「老人家——」
「叫我坦娜,所有人都这么叫我。」坦娜看著她,嘴角挂著微笑,「你和海莉儿完全不像,个性也不同。
「嗯,常有人这么说。」能够再听到人家谈她们姊妹,这种感觉使她激动得流泪,「坦娜,棻公主怎么了,为什么不与我说话?」
「你别紧张,她不是不想跟你说话,只是她的灵气弱,即使透过我,也无法再把她的声音传递给你而已。」坦娜对她解释。
「原来如此。那她是否已经知道红霖——」
坦娜点头,「她已经知道了。她要我转告她的歉意,她和红霖过去是很好的朋友,红霖时常到悦瑟国找她,她没有想到红霖会对她下毒手,甚至还想害你。她对你所受的惊吓和危险感到很抱歉。」
卫海棻摇头,「和她比起来,我已经很幸运了。她死得太冤枉了,如果没有这件事,她和撒冽已经是一对幸福的夫妻了。」
她所说的全是肺腑之言,她真的很为棻公主感到惋惜。
「天意如此,人命难违。」坦娜握住她的手,「还有一件事。关于你把她的死讯告诉撒冽——」
「她生气了?我很抱歉,我不应该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擅自说出来。」卫海棻虽然明白不应该,却不后侮。
「不,她很感谢你。同时她要向你道歉,因为怕你太早把事情说出来,所以她才编谎话骗你。其实只要有水晶戒指,你就可以回去了。」坦娜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似乎还有话。
「你是说……我可以回我的世界?!」卫海棻惊喜。
「是的。我这一次来,就是来带你回去的——」
「不行!你不能把海棻姊带走!」琏衣在门口听到她们的对话,二话不说就跑进来阻止。
「琏衣?」卫海棻讶异她怎么会在门口,她不是应该在照顾撒冽吗?
「最近一直没看到你来找王兄,所以我过来看看。」琏衣紧紧握住她的手,「海棻姊,你不能走,王兄需要你,请你为他留下来好吗?」
卫海棻垂下眼睑,「琏衣,他需要的人不是我…………我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不,你属于这里,你属于王兄。我看得出你与王兄彼此相爱,你们应该在一起。我不让你走。」琏衣挽著她远离坦娜,「请你别把海棻姊带走,我王兄已经失去一个挚爱的人了,你不能让他再一次失去,这对他不公平。」
「琏衣,我不会强制带她回去,这一切全都得凭她个人的意愿。如果海棻要留下来,我也不会阻止。我来这一趟,只是想让她知道,她有选择的权利坦娜不疾不徐地说道。
「海荣姊,难道你忍心离开王兄吗?还有梅儿,你走了,梅儿要怎么办?请你别走,好吗?」她不想再一次看到王兄把自己封闭起来。在他好不容易又找到一份真情,正要把自己解放时,如果海棻姊离开他,他这一次将会永远把自己封闭。
「琏衣,请你帮我好好照顾梅儿。」卫海棻低垂著头。
她答应过梅儿不离开她的,可是这终究不是她的世界,她终究是得离开。反正撒冽也不会在乎……
「没有我的同意,你不准走」撒冽出现在门口,神色冰冷而严厉。
「你……怎么……」卫海棻很是诧异,把疑惑的视线转到坦娜身上。
「这一次可不是我通知他了。」坦娜很有默契地给她答案。
「王兄,你来得正好。你快告诉海棻姊,要她别走。」琏衣比他还著急。
撒冽皱眉,睇向一位陌生的老妪,「你是,………」
「坦娜。虽然是初次见面,却不是第一次说话啊,撒冽。」坦娜微笑道。看著他,就像看见自己的孙子。
撒冽也觉得她亲切,同时认出她是谁了,「承蒙老人家多次提点,感激不尽。」
「甭客气。你的伤好多了吧?」坦娜看他精神不错,满意地点点头,「人有生老病死、旦夕祸福,这些事虽不可预料,冥冥之中也自有定数,更改不得。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大难不死,自有后福,恭喜你。」
撒冽注视著坦娜,认真地思索她的话。琏衣则一句话也听不懂,一对有情人都要分开了,何来的「后福」、「恭喜」之说!
「琏衣,我们出去,让他们好好谈谈。」坦娜牵起她的手。
「坦娜。」卫海棻担心她会离开。
「我会在外面等你,你们慢慢谈。」坦娜给她承诺。
琏衣顺手带上门,出去前还忧心地看了兄长一眼,担心一向惯于发号施令的他不会说好话留下爱人。
屋里剩下他们两人,撒冽始终注视著卫海棻。
「你的身体……看起来好很多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晓得该把视线摆在哪里,才能够不感到拘束。
「一定要这么客套吗?我该说什么,今天天气不错?」撒冽似乎在为什么事生气。
卫海棻瞅住他,「难道直到我回去的最后一刻,你都不能和我和平相处吗?」
「你不能回去。」撒冽斩钉截铁地说。
「为什么」他凭什么阻止她!
「你是我的新娘。」
卫海棻愣了一下,很快地别开脸。
「我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是。」她在他反驳前很快地接著说:「你不是一个拘小节的人,根本不会在乎取消一场婚礼可能有损颜面。」
巳经没有必要举行婚礼了,不是吗?
「你说得对,我根本就不在乎那种事。可是,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打算把婚礼取消?」撒冽睇视她,对她的自作聪明感到不悦。
「那是当然的。你已经知道棻公主没有背叛你了,她虽然已经过世,不过她毕竟是你唯一的爱人,我一点也不怀疑你会有为她维持单身的念头。」她了解的。
「谁说过她是谁一?」她就这么喜欢推测他的心思?
卫海棻瞥他一眼,「哦,我忘了,应该也把红霖算在内,她毕竟也曾经是你的女人。如果你也爱过她,就当我失言好了。」
她的口气虽温和,其中却有著一丝怨气。
「红霖?为什么把她也扯进来?」他现在才知道,她心底居然藏著这么多对他的误解。
「你自己做过什么事,还需要问我吗?」她稍稍移开了身子。
「她对你说过什么?」撒冽抓住她的手臂,把她转向自己。
卫海棻眸中盈满泪水,避著他的视线。
撒冽皱眉,伸手抹去她的泪。
「我不知道她造了哪些谣,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宁可相信一个想杀你的女人,那就随便你。」她居然没有问过他,就选择相信别人!
他的话让卫海棻重新省思。撒冽不顾性命救了她,如果是他和红霖的话,她当然会相信他……那么说,是她误会了?
「红霖告诉我,在我出现之前,你一直在跟她交往,直到最近才抛弃她。」她轻声地说,为自己可能对他有的误会而低垂著头,不敢看他。
「你认为我是这种人」撒冽勾起她的下巴,不让她再避开。
「对不起。」没有给他申辩的机会就相信红霖的话,是她的错。
「我接受你的道歉。」他揽住她的腰,「我不会取消婚礼,你依然是我的新娘。」
卫海棻被迫靠著他的胸膛,脸上充满错愕。他的决定和她的想法有很大的不同。
「为什么?你为什么还要娶我?」他不需要替身了不是吗?
「为什么你一再问同样的问题?」撒冽对她固执深觉得厌烦。
「因为你从来没有给过我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