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盲痴恋 第八章

孟依蝶挺起腰杆,静悄悄地走到门边,她冰冷的手触上门把——

「别走——」嘶哑的声音由依蝶背后响起,惊得依蝶一时之间忘了该有所动作。她猛然回过头去,发觉江靖淮不知何时已起身坐在床上。

他早察觉她今晚不寻常的举动,知道一定会有什么事发生,所以在激情过后假装熟睡,看看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没想到她、她竟然想离开他!

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霸道,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她到底有没有把他摆在她的心里?口口声声说爱他,却又残忍地决定离他而去,这叫他如何承受?

她对著冷空气的独白,几乎撕裂他的心,数度想起身摇醒她那不知装了什么东西的小脑袋,却又强忍冲动,听她到底所言为何,直到她在他额上印下那决绝的一吻,他钢铁般的心彻底地崩溃了,这个该死的小女人,竟然真的想不说一句话就要从他身边溜走了,叫他如何吞忍得下这个事实。

原以为自己会口不择言地破口大骂,没想到自己一开口,竟是要求她留下;至此他终于明了爱神的伤已然射中他的心,只是他固执地不去承认罢了日既然完全明白自己的情感,他断然没有理由放她走,他可不允许这辈子惟一可能的幸福,如此轻易地就由自己的指缝中溜走。

「不准你离开我。」即将失去她的恐惧深深地扭住他的心,他强迫自己不能泄漏出任何脆弱的一环,原该温柔的挽留她,却该死的全转换成严峻的口吻,话一脱口,他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孟依蝶哀怨地望著面色铁青的江靖淮,她也不想离开啊!可是现实逼得她不得不低头。

「我……」面对暴怒的他,依蝶不知自己该有何反应,「我没有选择……」

「该死的没有选择!脚长在你身上,何故说没有选择?」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明明知道她就要离去,叫他如何能平心静气?

「对不起,为了我爸爸,我只有离开……」原以为早已流干的泪水硬生生夺眶而出。

「我不会再收购他的股票,该死的!我不准你为了任何人离开我!」什么冠冕堂皇的复仇,到了此时都不再重要了,这个笨女人,竟然为了那区区五千万要出卖自己的?不准!她是他的,永远只属于他!一思及她将「一双玉臂万人枕」,他就忍不住妒火中烧,恨不得将天底下所有的男人千刀万剐。

依蝶的心以跑百米的速度狂跳著,他是说……他愿意为了自己,放弃那可笑的报复及他的尊严?他说的是真的吗?

没有感觉到依蝶的动静,江靖淮的恐惧指数急速上升,她到底想怎么样?他都说要放过「豪宇」了,为何她还不过来?他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硬生生地被撕离胸腔,那种椎心之痛,一辈子一次都嫌太多。

「是你自己说爱我的,说出来的话永远收不回去,我不准你收回去!」江靖淮暴跳如雷,他抓起被单起身下床,仓惶地往依蝶的方向走去。

依蝶踌躇不前,她的脚步往旁边移动,她不知道堵淮说的是不是真心话,她贪心地想得到他更多的承诺……

扶他坐回床上。

依蝶细心地检查他的伤势,起身欲去拿取医药箱。

发觉她要离开,江靖淮这然拉住她的手臂,大手一带,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不要!不要离开我。

依蝶趴在他的胸膛,静静地听著他急促鼓动的心跳,他是在意自己的吗?

江靖淮一动也不敢动,深怕自己一松手,就会永远失去怀中的女人,这个小女人夺去他的爱、他的灵魂,些微细小的动作都严重地牵动著他的心,他怎能放她自由?一旦失去她,那江靖淮将只徒具空壳,而他的灵魂将随她而去。

「为什么要我留下?」依蝶数著他的心跳,温柔地问。

「我……」江靖淮欲言又止。

「给我个理由,让我心甘情愿留下来的理由。」孟依蝶轻勾嘴角,有种促狭的快感。

「什么理由不理由,叫你留下来,你就乖乖留下来便是。」江靖淮嘴硬地大声咆哮,却仍不肯松开她分毫。

孟依蝶将自己推离他的胸膛:「那我马上走。」从没见过江靖淮这般手足无措的模样,她不在意多欣赏几分钟。

「你!」那决绝的话语,又轻易地在他伤痕累累的心上划上一道裂痕,「难道我放弃了‘在宇’还不够吗?你不要太得寸进尺。」仿佛被窥透了心底的秘密,江靖淮的脸颊浮现不自然的红晕。

「那你就放手去做吧,爸的事我会想办法。」执拗因子又壮大了,硬要他给她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

这个女人分明想把他给气死!他都已经承认了自己对她的感情,单单在心里承认就已经够他不好意思,她竟要他说出口,这……明明是强人所难嘛!

「不说就算了,我走了!」看他不动如山,依蝶故作深洒地准备离去。

「我爱你!」情急之下,心底的话脱口而出,不过说出口之后,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心口一阵轻松。

「你……」乍然听到他的告自,依蝶禁不住靶动万分。

「还不过来?」江靖淮霸气地命令著。

依蝶顺从地走了过去,立刻被江靖淮紧紧拥在怀里,天!这种感觉好似千百年来,他们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你说的是真的吗?」想到他适才壮烈的告白,内心止不住掀起阵阵涟调。

「我有骗过你吗?」江靖淮爱怜地轻擦她的发丝。

「那你为什么要跟凯撒琳打情骂俏?还当著我的面前这么亲热,你是故意要让我难过的,对不对?」想到他的恶行,依蝶就忍不住揭他疮疤。

「我没有跟她打情骂俏,都是她自己主动的。」江靖淮辩解。

「你们男人都是一个样儿,只要看到漂亮的女生,就会无法抗拒。」依蝶嘟起红唇,不满意他的回答。

「是吗?我根本看不见她漂不漂亮。」江靖淮勾起唇角,世界真是奇妙,一旦向对方坦承堆积的情感,好似被遗忘很久的轻松感又回到全身的细胞,这感觉真好,他不禁又将依蝶搂紧了些。

「你以后千万不要再做这种事了,我怕我会承受不了。」依蝶可怜兮兮地要求保证。

「真是个小酷桶。」江靖淮取笑她,「不会了,我好不容易才理清自己的感情,怎么会再忍心伤害你。」

「贫嘴,希望你说到做到。」摆明了还要看他未来的表现才能定案。

‘傻瓜!」他惩罚性地轻捏她的脸颊。

「靖淮,你可不可以再说一次?」依蝶娇羞地问。

「再说一次什么?」他当然知道她想听的是什么话不过他故意装傻;好不容易释放累积的仇恨,他觉得自己又回到从前的江精淮——开朗、调皮的江靖淮。

「就是你刚刚说的那句话嘛!」’她不好意思地将头埋在他的胸膛。

‘那有什么问题?听好哦!」他深吸一口气,「傻瓜!」

依蝶闻言果愣了一下,撒娇地拍打他的胸:「讨厌!不是这一句啦!」

「那是哪一句?」江靖淮故作无知地逗著她玩,这个小女人害他吃了这么多苦,该罚!

「就是……」她附在他耳边,悄声地说:「你爱我。」

「我知道啊,你爱我!」他淘气地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哎呀!不是啦!你应该说‘我爱你’!」依蝶羞红了脸,真是很大木头。

「对呀!你爱我嘛。」江靖淮依旧装作满头露水状。

‘讨厌啦!伽…‧‧」孟依蝶可不依,两人倒在床上,笑闹成一团……

饼了好久,两人喘著气平躺著,江靖淮拨拨她前额汗湿的刘海,轻轻啄著她小巧的鼻。

「我爱你。」他以无比温柔的嗓音宣誓他的爱情。

「我也爱你。」这句在她心里深深呢哺的爱语,终于在今天可以毫不扭慢地对他说出口。

在朝阳升起的一瞬间,他们为彼此的爱情许下永恒的承诺。

淮园接下来的日子惟有一句话可以形容,那就是「幸福美满」。

一到江靖淮工作的时间,依蝶就会冲杯咖啡端到书房,在他身边陪他度过一个早晨;下午则是跟著王妈,时而闲话家常,时而帮忙王妈做些简单的家事;而夜晚则是专属于他们的两人世界。

夫妻俩的恩爱劲儿,可真是羡煞众人。

王妈眼见心愿得偿,成天笑得合不拢嘴,现在她最殷切盼望的,就是依蝶能生个小娃儿让她玩玩;唐威则大叹肉麻,老嚷著要快点将桑净芸娶进门,以免成天看著江靖淮跟孟依蝶亲亲热热的,不小心看多了会上火、长针眼。

这天,久没露面的贺刚又跑到淮园来了,虽然江靖推已经清楚地明白依蝶的心意,但得知贺刚的来访,还是老大不高兴地摆张酷脸,迫使贺刚如坐针毡,还没坐热就仓促告辞。为此依蝶还叨念了江靖淮一整个下午,只差没让他耳朵长茧,使得江靖淮大呼受不了。

由于贺刚的出现,让孟依蝶忆起自己许下的诺言一定要江靖淮的眼楮重见光明。

她知道江靖淮是真的爱她、对她好,可是她还有一个已结——自己现今的身份是孟心蝶,也就是说江靖淮并不知道他的妻子是孟依蝶,换句话说,江靖淮心里爱的人是她的姐姐孟心蝶。

这种感觉还真是难以形容,哎!

夜是迷人的,在房外的阳台,孟依蝶倚偎在江靖淮的怀里,静静地聆听他规律的心跳,一边看著满天星斗,心思不知已神游至何处。

「在想什么?」江靖淮拉拢她的秀发,敏感地询问。

「没什么。」她增懒地回答。

眼楮的创伤一直都是江靖淮最深沉的痛,也是淮园里众所皆知的禁忌,任谁也不敢提起这敏感的话题,即使拥有他全部的爱,依蝶也不敢轻易地揭开他的伤口。

江靖淮粗旷修长的手指如轻风般抚过依蝶的脸庞,顺著她的柳眉,滑下她的明眸,然后轻抚过她小巧的鼻梁,最后停在她柔软的红唇。

「我真想能好好地看看你——」言辞间有诉不尽的渴望。

孟依蝶的心急速加这,既然他起了头,要是不好好把握这个时机,以后恐怕再也没这种机会了。

「靖淮,你有没有想过……」她低哺地发出声音,思考著该如何开口比较不会唐突。

「想过什么?」

依蝶抬起头,看著他严峻的脸部线条;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不再像以前那么阴阳怪气了,脸上的线条也明显地柔和不少,他的转变她-一看在眼里,她真是心疼这个男人阿!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你重见光明,我们的生活会不会变得更好?」依蝶小心翼翼地措辞,怕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轻风抚过他们的脸颊,江靖淮微笑地闭上眼楮:「你是不是想叫我去动手术?」这个小妮子的心思真单纯,说个话都不懂得拐弯抹角,一下子就被人家发现她的目的。

「你怎么知道?」依蝶傻愣愣地回问。

「傻瓜,你那点心思还瞒得了我?」江靖淮夸张地揉乱她的发。

「哎呀!别闹了啦!」她抚顺自己的秀发,拉著他不安分的大手,「靖淮,你真的不想去动手术吗?」

「嗯哼!」江靖淮低下头,将鼻息喷在她的耳际,以前不想。」

「以前不想?那你的意思是说现在想阻?」孟依蝶精明地挑出他的语病。

「现在啊……」他故意顿了顿,不正面回答她。

.」低倒是说啊,你现在到底想不想去动手术嘛!」依蝶著急地拉著他的衣襟催促著。

「嗯,现在倒真是有点想了……」他慢条斯理地答复著。

「真的吗?为什么?」依蝶的眼神炯炯发光,她是狂喜的,她是真的非常、非常期望靖淮的双目能够复明。

「因为我想好好地看著你,清清楚楚地记得你的模样,将你的身影永生永世烙印在我心底。」他感性地剖析自己的心态,这也是他近来常常思考的问题。

听他说出这一席话,依蝶不禁泪眼婆婆。

她从没想过靖淮对自己的爱是如此深刻,就算现在要她就此死去,她也绝无遗憾,因为她真实地拥有此生最难求的真情挚爱,她以手臂抱住他的颈项,在他的脖子上印下细碎的吻。

「嘿!小妮子,你不会又故伎重施,想要勾引我成为你的‘粉红猎物’吧?」江靖淮轻笑道。「小妮子」是他对依蝶的呢称,一方面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不想与别人分享对她的称谓;另一方面,在跟依蝶感情日渐浓密的当口,他怕自己会忘情地喊出她的名字——他还没想到该用什么方式,让她知道自己早已发觉她身份的秘密。

「你不喜欢?」依蝶很不文雅地将泪水抹在他的衬衫上。

江靖淮捧起她的脸庞,将丰厚的唇靠了过去——「欢迎之至。」而后吻上她的红唇。

得到江靖淮的首肯,依蝶很快地联络贺刚,马上著手安排好江靖淮动手术的各项事宜。

今天她跑到孟心蝶的工作室找姐姐。

「姐。」依蝶随意地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

「依蝶?」乍见依蝶的到来,心蝶呆愣半晌,连忙放下手边的工作,快步走到依蝶身边。「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

「来看看你,顺便跟你商量一点事。」

「你好像胖了点?」女人对于身材的比例,永远最为敏感。

「会吗?大概是活动量太少了,不知不觉胖了点吧!」对于胖瘦,依蝶倒是不以为意。

一有什么事找我商量?」心蝶拉著依蝶坐在沙发上,从美国回来以后,便开了这间工作室。专门接一些公关企划的CASE。

「姐,这里就你一个人?」依蝶看了看四处,不想让别人听到接下来的对谈。

「其他人都出去了,反正我的员工也不多,一到下班时间,大概就只有我一个人留在工作室。」心蝶笑著解释。

「哦。」依蝶放心地点点头。

-「什么事情这么严重?是不是靖淮欺负你?」看依赢这么慎重其事,心蝶隐隐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

「姐,我……」依蝶舌忝舌忝嘴角,思忖著如何开口。

「我们姐妹俩还有什么话不好直说的,干嘛吞吞吐吐?」心蝶拍拍她的肩膀。

依蝶以清澈的明眸,直视孟心蝶:「姐.我想拜托你,请你回到靖淮身边。」这句话无疑是投下一颗巨型炸弹。

「依蝶,你在说什么鬼话?靖难是你的丈夫啊!」孟心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这世间上什么东西都可以让给别人,惟有丈夫,一辈子最亲密的人,哪有让给别人的道理?

「我知道这个要求很无理,但事到如今我不得不这么做!」依蝶激动地拉著心蝶的手。

「你跟靖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有这范荒谬的想法?」孟心蝶抚了抚胸膛,这件事令她太震惊了,以至于一时之间无法平静波动的心情。

「靖淮决定动手术了。」依蝶平静地说。

「他动他的手术,关你什么事?」心蝶还抓不到问题的症结。

「他还不知道……我不是你。」依蝶低下头,看著手指无意识的拨弄。

「啊?」心蝶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回应,经依蝶这么一说,她才忆起依蝶是以她「孟心蝶」的身份嫁给江靖淮的。此时孟心蝶开始怪起自己来了,当初若是她不要答应依蝶这么做,不就没事了,瞧!现在该如何收抬才好。

「他什么时候动手术?」心蝶胡乱抓个话题,以延长思考的时间,她站起身泡了两杯咖啡,一杯递给依蝶。

「十天后。」依蝶接过咖啡喝了一口,轻声说道。

‘那么快?」依蝶的办事效率也未免太差。时至今日才来找她商量,叫她一时之间想得出什么好办法嘛!「医生不是说他的手术有百分之六十会成功?说不定手术会失败啊!」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他一定会复明的!姐,就算他再怎么不是,求求你不要诅咒他。」依蝶立刻维护起心爱的人,让心蝶大叹亲情薄如纸。

「老爸知道你的决定吗?」说不定老爸可以阻止依出做傻事。

「千万不要让爸知道这件事!姐,我不想让爸担心。」依蝶哀求道。

唉!依蝶从小就是这么善解人意,长大后一点长进都没有。

「你说靖淮不知道你不是我?难道你们没有同房?」转念一想,心蝶突然提出这没头没脑的问题。

「啊?」依蝶没想到心蝶会问这种问题,不晓得怎么回答;她想了想,说:「刚结婚时是住在同一个房间,之后我又一个人住柄客房,直到前一阵子才又搬回主卧房。」她老实地据实以告。

「哎呀!我问的不是这个!」心蝶夸张地拍了下额头,「我是问你们之间有没有‘性生活’?」看著单「蠢」的妹妹,心蝶也只好挑明著说。

「姐,你……你怎么问这个?」依蝶只觉得一股血液在瞬间冲往脑门,脸上的皮肤立刻排红一片。

「拜托!你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女生,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不要整个脸红得像个番茄好不好?」对依蝶的反应,心蝶直呼受不了。

「都嫁给他那么久了,当然……当然有嘛……」使蝶双手掩住娇颜,不敢看心蝶。」

「是吗?奇怪,我们两人身材差这么多,理论上抱起来的感觉应该差满多的,没道理那根大木头没察党啊便心蝶看看依蝶,再看看自己,皱著眉头前咕著。

「姐,你说什么?」依蝶听不清楚,好奇地看著心蝶。

「没什么!」心蝶若有所思,没打算对依蝶明说。

「那你答不答应回靖难身边嘛!」依蝶又问了一次。

「你干嘛一定要我这么做?你自己国在他身边就好了嘛,何况我对他早八百年前就没感觉了,还去干嘛?莫名其妙。」心蝶有点上火,开始口没遮拦。

「我——」正想开口讲话,倏地一阵酸液由胃部直接冲上鼻翼,依蝶抱住肮部快速跑到洗手间,对著水槽干呕。

孟心蝶靠在洗手间的门槛,若有所思地看著依蝶的动作。

「这种情况多久了?」心蝶没头没脑地问。

依蝶抽张面纸擦拭嘴角,不知所以地看著心蝶。

「你的月经多久没来了?」心蝶的情绪,已经在爆发边缘。

「我?」依蝶一向粗心,经心蝶这么一提,好像…「大概两个月了吧?」她自己也不太肯定。

「我带你去医院。」心蝶一把拉住她往外走,依蝶根本来不及反应。

「我又没病,干嘛去医院?」

「你这个大白痴!」心蝶终于受不了了,对著无主动依蝶大声咆哮。

孟氏姐妹像一阵风似的旋进综合医院,再像一阵风般的回到孟家。

一由于得到的消息太令人震惊,所以一路上依蝶都是被心蝶拉著走,直至回到家里才像大梦初醒,稍微有了反应。

「我猜的没错,你怎么这么大意?瞧,都已经三个月了。」心出数落著依蝶的不是,对这个少根筋的妹妹,心出真是又爱又怜。

「我……我真的怀孕了?」依蝶抚著小进,不敢相信有个小小的生命,此时正在她的肚子里成长。

「难道医生还会骗你不成?他又没啥好处。」心蝶的口气还真冲得可以。

依蝶沉浸在浓浓的喜悦里,根本没把心出的话听进耳朵。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心蝶不得不提醒这个一向思想浪漫的妹妹。

依蝶柔弱的身体僵了一下,她抬起头,脸上已不复欢愉的样子。‘」「

「我会好好地把他养大成人。」依蝶坚强地回答。

「你有没有搞错啊!你怎么可以剥夺他拥有父亲的权利?」女人的韧性真的不可小觑,转眼间,心保浑身已经散发母性的光辉。

「我会全心全力地抚养他,以弥补他没有父亲在身边的缺憾。」依蝶依旧不改初衷。

「可是,最可怜的是孩子,你这么做会让他成为私生子啊!」心蝶可心疼她未出世的小佷子,会成为没名没分的私生子。

「我……我会想办法认养他,不会让他成为私生子的。」提到这目前无法解决的问题,依蝶不觉鼻酸。

「依蝶,告诉靖淮真相吧,毕竟孩子也流著他一半的血液。」见到依蝶如此坚决,心蝶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她都不会接受,所以她只好动之以情。

‘朋,靖淮现在爱的是‘孟心蝶’呵!如果我不顾一切地让他知道事情的真相,那他会有什么反应卿我想你应该比我还清楚才是。」靖淮一定会恨死她的,她不能自私地把孩子一生的幸福也赔进去。

心蝶呆愣了一下,江靖淮的个性一向恩怨分明,一旦有人负他,他绝对会加倍奉还,难道这件事一点话回的余地都没有吗?不!一定还有办法可想,她一定要劝依蝶面对问题,她不能让心疼的妹妹就这么葬送一生的幸福。

「你们是相爱的,不是吗?依蝶,试试看,也许情况不像你想象的那么槽。」心蝶苦口婆心,希望依蝶能回心转意。

「不广依蝶的眼中燃起决绝的火光,「我不能忍受他任何不屑的目光,姐,你答应我吧,求求你!」依蝶拉著姐姐,悲怨地哀求著。

「你会后悔的。」心蝶叹了一口气,面对惟一的妹妹,她怎忍心拒绝她呢?

「不会的,我绝不后悔。」明了心蝶的语意,依蝶露出感激的神情,她坚决地表明自己的立场。

孟心蝶无奈地摇摇头,无论如何,这回她一定会倾全力挽回依蝶的婚姻,算是对这个痴情的妹妹付出一点关爱吧,不过她不会让江靖淮这么好过关的。

手术的日子一天天逼近,孟依蝶认真地把握自己跟江靖淮所剩无几的甜蜜时光,每一天她都很用心地付出自己的爱,希望这段日子成为这辈子最值得回忆的青春岁月。

依蝶整个人散发著幸福的光芒,整个难园里,没有任何人发现她有丝毫的不对劲,为此,依出瞩酒安慰,她不希望被人破坏自己的计划。

依蝶战战兢兢地度过每一天,终于,分别的日午近在眼前。

货淮,你该休息了。」孟依蝶推开书房的门,热稳地唤著心爱的男人。

「你来啦!」江济推拿下耳机,抬起头对著依田的方向露齿一笑。

「明天就要动手术了,你何必还忙到这么晚?」依蝶拉著他离开座椅,起身往卧房走去。

「就是因为明天要动手术,所以才要快点把一些琐事处理好,免得我住院期间家里乱成一团。」每当有依蝶在身旁时,江精淮总是特别安心,因为依蝶会充当他的眼楮,这让他心里觉得很踏实。

「如果真有什么事,还有唐威在嘛,他会帮忙处理啊!」依蝶提醒他还有唐威可供他差遣。

‘唐威办事毛毛躁躁的,我不放心。」跨进房门,江靖淮整个人得到完全的松懈。

「你啊,就是什么责任都往自个儿身上揽,难怪常常累个半死,真是活该!」依蝶帮他换上睡衣,边动手还不忘边动口。

「老婆!你是在抱怨我陪你的时间不够多;是不抵?」江靖淮故意扭曲她的话意,轻浮地调侃著。

做好坏!明明知道人家不是那个意思,讨厌!」依蟀羞籍地推他一把。

核睡觉了,老婆!」江靖淮顺势拉住她的小手,两个人扑倒在床上。

「别闹了,你真的该休息了。」依蝶挡住他靠过来的脸,笑著催他早点睡觉。

「唉!早知道就早点停工……」江靖淮像个得不到精吃的小孩般埋怨不休。

依蝶无奈地耸耸肩,都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调皮,看来他真的已恢复成以前那个还没出事之前的江靖淮,她总算可以心无挂碍地离开了。

「小妮子,过来。」江靖淮在床上就定位,伸出双臂叫唤。

依蝶顺从地将自己倚进他的怀里,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倚偎著彼此。

「靖淮,明天是个大日子,你紧不紧张?」依蝶低声问道。

「这种事听天由命,紧张也没用不是吗?」江靖淮勾起嘴角。

「我真的希望你能恢复视力。」虽然那将是促使我不得不离开你的理由。

「我也期盼著。」他将鼻子靠近她的发,汲取她色馨香。

静静地,两人没有再开口说话,过了好久。

「我期盼在重现光明的那一刻,第一个看见的人是你。」江靖淮突然毫无预警地冒出这么一句。

依蝶闻言,浑身有如遭雷击般地颤抖起来,好不容易忍住的泪水,此时再也不听话地滑下脸庞。

「你哭了?」感觉她的颤抖,他伸手触模她的脸颊,关心地询问。

依蝶在他怀里摇摇头,不想让他发现自己情绪的波动。

「傻瓜,这有什么好哭的,真是小傻蛋一个。」她好久没在他面前哭了,其是个多愁善感的小女人。

「人家感动嘛!」她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他。

「你说好不好?」江靖淮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什么?」依蝶不解。

「我说,在我重现光明的时刻,第一个站在我面前的将会是你,好不好?」

依蝶沉浸在自己的心绪里,没有回答。

「你如果不答应,我明天就不去医院动手术。」不知为何,他急欲得到她的保证。

好啊!你威胁我!」依蝶故作开朗,用手指激著他的手付。

「就算我威胁你好了,你到底答不答应?」固执因子绝不妥协。

「那是理所当然的事,你发什么神经?」依蝶不做正面的回答。

「既然是理所当然的事,你为什么不给我保证?」开始有些怀疑种子在心里发芽。

「好,我答应你就是了嘛广她只好当个食言而肥的小人步!

「真的?你保证不会突然变卦?」他就是觉得别扭。

「我保证绝不变卦!」既然已撒下漫天大谎,她也不在乎多当一次骗子。

「说话算话。你……

这一晚,两人就在一问一答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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