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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中 第六章

「你拉我起来!」珊瑚举高手。

艾云拖了她一把,她站起来,马上把五只小手指插进艾云的手指,十只手指就互握在一起,珊瑚紧紧扣住。

虽然只不过是拖手,但是艾云活了二十年,还是第一次和异性「肌肤」相亲,心里有点莫名的喜悦,也有点紧张,连脸颊都在发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知道我为什由瑞士回来?」

「回来念大学。」他脚步慢了。

「不,我回来是为了你!」

「我?不可能。」他的心在跳。

「真的!最近几年你很少给我写信,来信也越来越冷淡,我去瑞士的时候,你曾答应天天给我写信的!」

「那时候我才五岁,念幼儿园高班,每天只会玩,什都不懂。」

「但是,我们一直通讯,通信了好几年,你在信里说想念我,希望见到我,那封信在……三年前写的,那时候,你已经十七岁,念大学预科低班。我不相信那时候你还什都不懂,之后你的信就越来越少,几个月才一封,为什?」

「我……」艾云想说出真相,可是,他又把话吞回去。

「有了新女朋友?」

艾云摇一下头:「怎会!」

「你在信里一直说渴望看到我,但是,我回来后你根本就没有好好看我一眼,艾云。」珊瑚站下来,用手扳过艾云的脸:「看看我,长大了是不是很丑?」

「你越大越好看!」他垂下眼。

「你连看看我都不肯,」珊瑚伏在他的胸前,用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腰。

「别这样,我不能对不起大哥……」

「为了你大哥,你就可以对不起我,可以伤我,这公平吗?」

艾云被珊瑚拥抱著,两个人贴在一起,艾云虽然极力抗拒,可是人已软了一半,再也冷不起来。

「艾云,看看我。」珊瑚仰起了脸,闭上眼楮。

珊瑚那长而乌亮的发丝迎著海风飘扬,略圆的脸,睫毛像两排扇子,弯弯的眉,直直的鼻,圆圆的嘴唇。

衬著两个梨涡,这是艾云梦想的珊瑚,他情不自禁地吻一下她的脸,她的嘴唇,四唇相接,像触电一样,艾云紧张得一颗心差点由心房跳出来,想离开,舍不得,嘴唇就这样贴著,贴著……毕竟是异性相吸,四片嘴唇再也分不开,艾云向珊瑚献出了他的初吻。

「对不起,我很笨!」艾云喘著气,拥住她,面贴在珊瑚的长长秀发上:「这还是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我也是,」珊瑚把脸埋在他的脖子里:「你听到我的心跳声吗?像打鼓一样,蓬,蓬……我从未被男孩子吻过。」

「你和大哥……」

「没有。」珊瑚摇一下头:「不知道是巧合呢!还是我们没有缘,每次你大哥想吻我,总会跑出个人来。」

「我们算有缘吗?」

「是!缘订三生,噢,艾云,」珊瑚双手抱住他的腰,「你知道吗?我好开心,我终于把你这座冰山溶化了!」

一会,没听见声音,珊瑚仰起了脸问:「为什不说话?」

「要是大哥知道我们在一起,他一定会很生气。」

「你不喜欢我,不高兴和我在一起,为刚才的事后悔?」

「不,珊瑚……」艾云著急了。

「好,你听著,这儿没有雷文,这儿不是董家,我们最好忘记董雷文这个人,我们没有做坏事,我也不需要向他负责。让我们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度过整个暑假,有什事,回香港再想。」

「我们真的能无拘无束,开开心心?」和珊瑚在一起,是令人喜悦的。

「当然,我们有自己的天地,只要你不胡思乱想。」珊瑚拖起文云的手:「谁也不准提董雷文,谁说这名字都要掌嘴巴,你答应我,嗯?艾云。」

「好,我答应你,暑假是我们的!」艾云第一次露出真诚的笑容。

「我们回去,明天去珊瑚岛。」

「你又要开水上电单车?」艾云摇一下头:「上一次几乎吓死我!」

「不敢了,我的小命是你捡回来的,要是上一次我死了你不会哭,对否?」珊瑚摇著他的手:「我再也不敢一个人开车出海。我坐车,你开车,两个人在一起,保险。」

艾云和珊瑚每天不是出海,就是去曼谷市游览,十分开心。

这天,艾云带了董宇凌买给他的长、短镜头新相机,上午去海上市场,下午去玫瑰花园。

首先开车出曼谷市,然后再乘简单的快艇经循南河到水上市场。

湄南河的水既浊又脏,由于快艇开得快,不断有水花溅上,艾云怕弄脏珊瑚的衣服,和她转调位置,由于快艇飞驰而过,艇身颠簸不定,艾云揽住珊瑚的腰,免她仆前仰后。

「水虽然脏,但景色不错,你看那些高高的椰子树、蕉树、芒果树、龙眼还有荔枝,满岸都是。还有那些小花,多美!看那边岸,那是皇宫的后园。」艾云说。

「水面上建了很多小木屋,还有小孩和大人,这算是住宅?」

「对呀,很多泰国人住在这儿,你别嫌水脏,他们洗衣服、洗澡、洗脸漱口都用这些水,只有吃的、喝的水才是买回来的食水。」

「恐怖!咦,那些在水面,咖啡色像大球花的东西很多,是什?」

「海底椰。有止咳之功能,可作药用,水上市场快到了。」

上了岸,有一只大象,专供游客拍照,艾云说那象脏,叫珊瑚不要过去。

进市场,里面的泰国土产可不少,单是摆设的象就有抽木的、象牙的、七彩的,上面是珠子、胶片、金属片,十分名贵美丽,艾云选了一对买给珊瑚。

「我打破了大哥送给你的白玉接吻鱼?我现在补送你一对彩象。」

「你刚才说,谁送我白玉接吻鱼?」珊瑚仰头望住艾云。

「雷文。」

珊瑚的圆大眼楮一瞪,像朵盛放的兰花:「我们怎样协议?谁提雷文要掌嘴巴的,你犯了规。」

「掌嘴!」艾云望了望四周,为难地在她耳边说:

「在这?」

「不守诺言?」珊瑚翘了翘鼻尖。

「但是,这儿那多人。」

「好吧,」珊瑚瞟了他一眼:「回家再跟你算账。」

艾云松了一口气,陪珊瑚买了些镯子戒指和一些小饰物。

回市区吃中饭,是客家菜,这饭店也特别,中午也有乐队演奏,有歌手演唱,一个穿粉红色晚装的女人,在唱广东歌。

「这首歌好熟,在香港常常听到。」

「是‘过客’主题曲,电视台的剧集,你来香港前刚巧播完,当时‘过客’掀起了一阵热潮,也捧红了一个年轻的小生。」文云向她解释。

「少爷,」亚农说:「这儿可以点唱的,曲名写在钞票上。」

「我要点唱,」珊瑚喜欢热闹喜欢玩,向文云要了张泰币:「我要点唱‘情谜’,还有兰花草,我在欢乐今宵听过的,可惜两个曲名我都不会写。」

「我来,」艾云知道她中文程度不够:「亚农,你把钞票送上去。」

亚农跑上音乐台,献上钞票,那女歌手看了看钞票,在亚农脸上吻了一下,马上引来一阵哄笑,亚农红著脸跳下台。

拌手唱了一曲「情谜」,连声谢谢各位,兰花草并没有唱,进后台了。

珊瑚颇感失望,拉著艾云便走。

「……这是玫瑰花园,只有这些红玫瑰,我还以为有红、黄、蓝、白、黑的玫瑰呢?」珊瑚走进玫瑰花园,看见几个穿泰服的泰国少女向她笑。于是,她和其中一个泰女合拍了一张照片。

「这儿可以骑大象,我要骑大象。」珊瑚看见一些游客坐在大象的兜椅上,又看见另一些大象表演搬木块。

「先去看表演好不好,亚农已经在表演场等我们。」

珊瑚跟著艾云往里走,地方很大,游客很多,不少穿著闪光泰服的少女,穿插在人丛中。

亚农选了第一行,很好的位置。

由于接近表演台,便于艾云拍照。

表演一共有十三个项目,有人用泰语和粤语讲解,第一项是和尚出家,有一队泰国少年,几个穿黄袍的和尚,还有一个法师打扮的人,骑象出场。

第二项由泰男表演鼓舞。

第三项是二十位穿粉红色泰服的少女,表演长指甲舞。

「拍照,好美,拍照!」珊瑚叫著。

第四项是泰拳,临时围起了一个四方场,两个拳师在音乐声中经过拜神仪式,然后比赛,一共打了三个回合,共四分半钟,由于表演逼真,如脚踢、膝撞……珊瑚躲在艾云的背后。

第五项是:十男十女表演的收割舞,少女全部穿黑泰服,身上满是红色饰物。

第六项是公鸡斗,公鸡每打一个回合,就有人侍奉它,扇凉、抹油、梳刷,像侍候拳师一样,一共表演两场,两只公鸡剧烈搏斗一番,结果未分胜负。

第七场是竹舞,有平衡双竹和十字竹,四人打竹,八人跳舞,五男五女穿著彩衣,后面还有十五人合唱配合竹舞。

艾云拍了不少照片。

第八项是表演泰国古代武士,如何为保卫国家而作战。

第九项是短剑搏斗,两个泰国青年打得很狠,而且剑又锋利,珊瑚吓得躲进艾云怀里,艾云拥住她的腰,轻声说:「别怕,只不过是表演。」

第十项是长短竹打斗,虽然紧张,但其中一个演员是小丑,所以十分惹笑。

第十一项是双剑斗。

一轮紧张刺激表演之后,是第十二项的压轴好戏,表演泰人结婚的礼节,由于场面热闹,服饰华美,艾云又拍了不少相片。

第十三项是大谢幕,所有曾经表演的人员全部出场,那些泰族少女还走下台邀请观众上台跳舞,第一个被请的是艾云,艾云连忙推了亚农出去。

由表演场出来,因为已是下午,太阳很猛烈,艾云马上买了一顶很漂亮的太阳帽给珊瑚,珊瑚又买了两只不用线的泰国风筝,艾云问珊瑚渴不渴,珊瑚摇头:

「不要,刚才的汽水怪怪的!」

「那是泰国汽水,你喝不惯,这儿也有可乐?」天气太热,不断流汗,所以只有不停喝汽水。

「艾云,我们骑象。」

「想骑象,一定要去鳄鱼潭,我们乘坐马车如何?」

走出玫瑰园,对面有一辆辆马车,珊瑚选了一匹白马,和艾云一起坐上车厢,艾云叫亚农替他们拍照,马车经过之处,全是垂柳、小桥、流水……

水清而绿,景色如诗如画,再加上白马彩车,车上的俏男美女,连马夫也乐意多走一圈,让亚农多拍照。

亚农连水上的亭台楼阁,也摄入镜头,在这儿谋杀了不少菲林。

坐过马车,艾云和珊瑚、亚农又喝了椰青,吃了雪糕,又在小摊上买了一些葡萄,粉红色的。

晚饭后,艾云和珊瑚一面吃木瓜一面看电视:「这儿的电视不好看,没有好节目。」珊瑚抱怨。

「你知道吗?彩色电视机,在泰国是奢侈品,不是每一个市民都买得起。」

「我们早上去水上市场,经过湄南河,那儿的人家也有彩色电视机。」

「住在那儿的人其实并不穷,你有没有看见一些房,建筑都很新式。」

「有钱何必住在又脏又臭的水上。」

「这就是泰国风俗。」

「我不想看电视,我们出去走走!」

「好吧!」艾云拖起珊瑚,他们又在芭堤雅海滩漫步。

「这海滩真美,广阔,长长的,富热带风情,月色下,如诗如画,幽雅恰人,像,像……」

「东方夏威夷!」

「对!像夏威夷!」珊瑚双手围住艾云的腰,紧贴著他:「我的心境好平静,好满足!」

艾云轻轻抚揉她的脸:「你虽然不会写中文,但讲得很好。」

「在瑞士,妈咪跟我讲广东活。」

「你去过夏威夷?」艾云吻著她那漆黑的长发。

「除了东南亚,哪儿都去过。」

「最喜欢什地方?」

「泰国!」珊瑚温柔地说;「因为有你在身边。」

「珊瑚!」艾云情不自禁地吻她,现在,珊瑚在他的眼中,已不再是刁蛮任性,而是漂亮可爱,活泼迷人:「爱我吗?」他轻轻烫著她的脸,珊瑚在他怀中,他感到充实了。

「你感觉得到的,是不是?」珊瑚双手绕过艾云身后,攀住他的肩膀。

「我好象已拥有一点东西,我好象不再空虚了」艾云陶醉地闭上眼楮:「以前,我一直觉得生命是无意义的,现在我开始对人生有所留恋。」

珊瑚吻一下他的脖子:「我不喜欢你这样悲观,你除了我,还有舅舅、舅妈,他们非常疼爱你,你也有幸福的家庭。」

「不,我一无所有,他们不是属于我的。」艾云推开她一点,望住她:「如果你肯要我,你是唯一属于我的!」

艾云一向是个说话少,表情少,很含蓄的人,今天这样大胆的表白,令珊瑚既诧异,又感动。

艾云突然颓丧地垂下双手:「你是属于大哥的,我知道。」

珊瑚轻轻地打了他一个巴掌:「你犯规,一天内两次,该罚。」

艾云捉住她的手,吻了一下:「对不起,我是个把快乐赶出门的傻子。」

「只要我现在在你身边就够了,将来的事,将来再想。」

艾云不是个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他多优多虑,他不能抗拒珊瑚,但是又怕把感情放出去,不能收回来,坦白说,他不愿意只做珊瑚的泰国情人。

可能由于艾云一直认为自己一无所有,因此,能被他占住的,他就想占住,他也不贪婪,只要珊瑚属于他就够。

他不敢问珊瑚,他和雷文两者之间,她爱谁多些,爱谁少些,因为他要遵守诺言,此刻,在他们心中没有雷文。

天天和珊瑚一起玩,表面上,他是绝对快乐的。

没有人知道他的隐忧。

艾云带珊瑚参观九年前由英国女皇伊丽莎白主持开启的古城缩影。

到睡佛寺喂饲白鸽,那儿的白鸽真多,又肥又大,毛色华美,绿色的身体,金紫的脖子,不知道谁惊骇了白鸽,白鸽群涌而飞,非常壮观,满天的鸽子,艾云掌握了这一刹,马上替珊瑚拍照,穿著白裙子的珊瑚,鸽子在她四周飞舞,那场面壮丽极了。

他们到玉佛寺模财象,亚农说模过财象的头会发财,艾云和珊瑚是学生,不奢望不劳而获,但财象的头被人模得光亮,珊瑚贪好玩,模了又模。

他们又去郑皇庙,里面有许多许多白色的佛塔,佛塔建筑得精巧宏伟,艾云在那儿为珊瑚拍了许多相片。

在泰国,进庙参观或参神,一到内殿一定要脱鞋,最初每到一处,老要亚农提。后来,艾云和珊瑚也会自动自觉,人乡随俗嘛。

这天,艾云和珊瑚吃饭,雷文的长途电话就来了,雷文要珊瑚回香港,珊瑚不肯,两人发生了争执,珊瑚摔了电话。

「吃饭吧,菜都冷了!」艾云看了看她的脸,她悻悻然的。

「我不想吃,陪我到外面走走好吗?」珊瑚轻呼了一口气。

艾云放下刀叉,站起来,揽著珊瑚的肩膀:「走吧!」

艾云没有带珊瑚到沙滩,向下走,经过一间酒店,有守卫守住门口。

「这是皇家大酒店。」

「能进去吗?」

「酒店的餐厅是公开营业的,白天还可以进去购物,但八点前就停止营业。」艾云和珊瑚进去。

「嗅!那喷泉很美,」珊瑚叫著,奔前两步:「喷泉种满花草,中间还有个吹笛的女神。艾云,白天带我来这儿拍照,好吗?」

「明天就来,嗯!」艾云指住两旁的购物廊:「这儿有间面包店,做出各款很特别的面包,明天你见了会喜欢!」

进酒店,经过休息室,到大堂,由大堂的落地玻璃窗,可以看见花园外面的一切。

花园很大,里面有两个泳池,一个喷射式圆形泳池,一个多角形不规则泳池。这时候,花园内处处灯火,里面有不少人:「我听见音乐!」

「你看见那边台上有一队乐队吗?这花园几乎每晚都有餐舞会,由外国人包起。你看围绕花园桌子的食物,还有那彩色的天鹅冰雕。」

「好漂亮啊!音乐又迷人,我们可以进去参观吗?」

「不可以的,那是私人性质的舞会。你看每个人口处都守著人,那些侍者虎视眈眈,混进去也被请出来。

到餐厅,餐厅可以看见花园,又可以听到音乐,何况你还没有吃晚餐。」

「好啊!我们快去。」珊瑚笑著拉艾云。

「胃口开了吗?」艾云的眼神是包括著捉弄的。

「唔!你好坏。」珊瑚轻轻捶他。艾云握著她的手,和她走进餐厅。

艾云由楼上下来,看见珊瑚一面看信一面笑。

「谁的信?那开心。」艾云坐在珊瑚的身边,一个仆人马上送了个椰青过来。文云每天都喝四五个。

「舅妈把妈咪的信转过来。」珊瑚穿著泰国出产的布裙子:「妈咪的信只有两句话:你在泰国玩疯了,我和你爹地想得你发疯。你自己看吧!」

「我早就叫你写封信,起码也寄张明信片给姑母,你就是懒,一天推一天。」

「我们每天都有节目,每天回家已经倦死了,哪有精神写信。」

「好!」艾云双手交抱胸前:「明天哪儿都不去,你乖乖地留在家里写信。」

「不!」珊瑚摇著艾云的手臂:「你答应明天带我游鳄鱼潭,吃正宗泰国餐,我连大象都没有坐过呢!」

「玩那一天,你就更没有精神写信,姑母会怪我把你带坏。」艾云不为所动,硬是不理。

「大不了我今晚吃过饭,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写信给妈咪爹?、舅舅舅妈、舅舅的儿子,连锦姨也写一封。」

「你舅舅的儿子在这。」艾云用手指一下胸口:

「不必写了!」

「我不是说你,我是说大……」

「说下去呀!怎停了?」

珊瑚那双好大好黑的眼珠子溜了溜,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艾云呀!你的哥哥叫什名字?」

艾云张开嘴,一愕,马上反问:「你说呢!」

「唔!」珊瑚打了他一下背转身:「你想骗我把名字说出来,打我嘴巴!」

「我董艾云从来不打女孩子!」

「不打?」珊瑚瞪著他:「那晚你扯著我的头发把我由房间扯出去,差点把我的头发扯光,做尼姑不用削发。」

艾云马上鸣鼓收兵:「不要在这时候翻旧账好不好?我们在度假呀!」

「不睬你!」珊瑚又用背背著他。

「别生气!」艾云从后面一把将她抱住:「你生气样子好丑!」

「你才丑呢!天天晒太阳,还是白皮猪。」珊瑚点著他的鼻尖。

艾云捉住她的手指,珊瑚要搔他,刚巧一个佣人送水果出来,艾云连忙坐开一点:「她们虽然听不懂,但是看得见!」

「这儿的佣人大部分像哑巴!苞他们说话,就是笑,莫名其妙。」

艾云叉了一块菠萝给珊瑚:「这儿一个管家会说英语,一个会听粤语,佣人呢!只有亚美、亚张会说粤语。其它全部只会听泰语,别的一概不懂。」

「你会不会说泰语?」

「学过几句,都忘了,比如厕所叫向南,饭叫灌水,热叫南来,泰国语说贵,就是平的意思,平呢就是贵」「真有趣。艾云,你有没有这个感觉,泰国饭比香港的好吃!」

「曼谷是世界三大米市之一。怪不得你每次吃饭总吃两碗。」

饭后珊瑚果然乖乖地回到房间写信。艾云也回到自己的房间,把一月来所拍的相片拿出来,逐一欣赏。

艾云对摄影很有天分,雷文常常说他的相片可以参加沙龙。

相片中的珊瑚美丽,活泼又可爱,加上景色如画如诗,金碧辉煌,更捧托得珊瑚可人。

艾云拿起珊瑚一张照片,情难自禁,深深吻了一下。

后来,他把他和珊瑚合拍的相片,全部拿起来,这些相片,是不能让家人看到的,他收藏起来,留个美丽甜蜜的回忆。

相片撒满一床,有人敲门。

「进来!」

门被推开,珊瑚穿了件粉红色长睡袍,胸前有只顽皮狗,栩栩如生,她望住房里厚厚的白地毯,终于脱掉睡鞋,赤足而进。

「信都写好了?」

「写好了!」珊瑚到处张望:「哗!你的大套房果然比我们的房间漂亮许多,还有私人彩色电视机、收音、录音、唱机全套还有自己的冰箱。」

「你没有来过我的房间?」

「自从你大哥走了之后,我们每天不是在外面玩到筋疲力尽,回家洗澡上床睡觉,就是在家里吃过晚饭到沙滩散步,今天哪儿都不去留在家里,还是第一次。」

珊瑚在床上跳弹跳弹:「连床也比我们的舒服,一定是北欧名牌。」

「我跟你调换房间。」

「我霸占你的房间,不被金伯伯的佣人瞪死才怪。

我发觉他们都很忠心,很护主,他们个个把你当主人。」珊瑚看见相片,伏在床上看:「怎全是我一个人的,我和你合拍了许多相片啊。」

「我已经收起来,那些相片,谁看了都没有好处,尤其是……你应该明白。」

「起码你应该分几张给我。」

「放在我那儿不是一样,万一你不小心让他看到,事情可闹大了。」

「我才不相信和你拍张相片会有那严重,是又怎样?」珊瑚把他拉下来:「快把相片给我!」

「你的相片满床都是,还不够。」艾云站起来:

「我拿?喱给你吃!」

「你不要逃!」珊瑚用力地把他拉倒在床上,按住他:「快把相片交出来,不然的话,我要你叫救命!」

「我收藏得好好的,翻不出来。」

「死硬派!我要你怕了我。」珊瑚开始用手搔艾云。他的耳根、他的脖子、腋下、腰部……艾云翻来覆去,笑得几乎气绝身亡:「珊瑚,不要,我受不了……

不要嘛!」

「相片交来!」

「交,交!」艾云软软地躺在床上不断喘气。

「怕老婆!」虽然房间冷气充足,珊瑚还是渗汗,刚才玩得太激烈。

「我不会怕老婆的。」

「你还敢口硬?」珊瑚再搔他。

「我不是这意思,投降啦!」艾云两手护著身体,「我是说,我不会娶老婆,既然没有老婆,当然不用怕。」

珊瑚躺在他身边:「为什不娶老婆?你又不是念神学院,神父也一样可以结婚生子。」

「喜欢我的我不要,我喜欢的又不属于我!」

「你喜欢不喜欢我?」

「当然喜欢。」

「那就容易办了,我嫁给你,做你的老婆。」珊瑚样子挺神气的:「不过,你一定要怕我啊!」

「我不会娶你的,我们只是泰国情人,回香港就散了!」

珊瑚翻身下床,眼楮都湿了。

「珊瑚!」艾云跳过去,两手抱住她,不让她动一下。

「放开我,我以为你对我好,原来一切都是甜言蜜语,我知道,大学很多女生在追求你,你当然不在乎我。」

艾云不知道应该怎样说,他习惯沉默,习惯了不为自己申辩,哪怕是真的冤枉,他也不习惯用言语去表达自己的感情,但珊瑚气在头上,艾云不可以扮哑巴:

「刚才我只不过跟你开玩笑,你生气,证明我演技很好。」

「啊!还对我演戏!」珊瑚回转身,一把将艾云推回床上,本来艾云抱住她,于是也把她拖了下去。珊瑚伏在他的身上,戳了戳他的鼻子:「讲真话,将来娶不娶我?」

「如果我结婚,我一定要娶你!」

「那还差不多!」珊瑚伏在他的胸膛上:「以前我们为什要斗气,如果我由瑞士到香港我们马上在一起,就不会有麻烦。」

「连你自己也不能肯定,你爱我,还是爱大哥!」

「不!我清楚自己,只不过,大表哥太爱我。我不否认,我和你斗气的时候,曾经想过要嫁给雷文,我和他可以说,的确有一段情。」

艾云捧起她的脸,感触万千,但是,他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心里隐隐作痛:「你说了多少次雷文,该不该掌嘴?」

「我?」珊瑚黑漆漆的眼珠一转:「你呢!你没有说?好呀!你打我,我打你,床上大战。」

「我不打你,我亲你!」艾云一把将她抱紧,珊瑚被压在下面,文云温柔又热情地吻著她。

实习了好多次,两个毛丫头,毛小子,对亲吻已不再手忙脚乱,已懂得通过接吻传送深情。艾云的吻越来越炽热,一个外表冷酷的人,内心往往热得可以灼伤自己。当珊瑚在他怀中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拥有整个世界。珊瑚不是个多思多虑的人,但是,她接受和享受艾云给予她的一切。

何况,活了快十九年,艾云是第一个吻她,和她如此亲近的人。

艾云忘了明天,现在只有他和珊瑚两个,就算仅是泰国情人,他也要珍惜和享受每一分钟。

谁又能知道明天?

鳄鱼潭,真的有许多许多鳄鱼。

每个塘,每个潭,都有大大小小数不清的鳄鱼,那些鳄鱼张著又大又长又尖的嘴巴,珊瑚吓得一直挤在艾云的身后。

艾云不用拍照的时候总拖著她的手,今天他们配合得很好看。珊瑚穿一袭桃红色的露肩裙子,艾云一件水绿的反领T恤配一条雪白长裤和白皮鞋。

「你抱住鳄鱼的头拍一张照!」艾云提议。

「你想谋杀我去追大学的女生,抱住鳄鱼的头,不给它一口吞下去才怪。」珊瑚嘟起了嘴。

「小姐,就算你主动提议,我也不批准,来。」艾云把她牵过去:「这儿有一只鳄鱼标本,又大又神气,你抱著它拍一幅,人家以为是真的,一定觉得你很够威势。」

「是啊!好威猛,远看还以为是活生生的鳄鱼!」

珊瑚拍了拍标本:「艾云,替我拍几张,我寄去瑞士,唬吓妈咪,嘻!不吓晕她才怪!」

「不怕它把你吞进肚里?」

「不会啦!罢才我跟它协议,我们是好朋友,亲亲热热拍一幅,纪念嘛!」

艾云被她逗得发笑,替珊瑚拍了几张,珊瑚又替他拍了两张。

「亚农一起来就好,他可以为我们合拍。」他们到处参观,地方倒不少。

「亚农替干爹办事,吃晚餐时他才和我们在一起。」

「艾云,你看,这条鳄鱼全白的,多特别,多有趣。」

「那猴子才调皮呢,跳来跳去,一刻也不停,抛几只香蕉进去。」╴「看!这人猿又肥又大,它老瞪著我呢,怎办?」

「还是香蕉攻势,珊瑚,我和老虎拍照,你来不来?」

「又是标本?」

「不,是真的,大块大块肉地吃!」

「不,我不去,也不准你去,老虎没有人性,」珊瑚变了面色:「太危险!」

「那只老虎不单只不吃人,还很友善呢,有专人看管,它是专供游客和它合拍相片的,你来替我拍,多拍两张,我带回香港唬玛姬!」

艾云走进老虎笼,付了钱给一个泰国人,那泰国人连忙走开,老虎本来懒懒的躺著,看见有人跟它拍照,马上摆起「甫士」,把身体贴住艾云,把头伸过去,让艾云按住它作老友状,珊瑚最初有点慌,越看越好笑,便一连拍了几张,让老虎摆尽姿势。

艾云由铁笼走出来,珊瑚把相机给回他:「它应该去拍戏!」

「大概拍过了,你要不要也拍几张,它友善得很。」

珊瑚一面挥手一面问:「你刚才说的玛姬是谁?」

「她?啊……我同学的妹妹,年纪很小,很好玩的。表演开始,我们去看表演……」艾云连忙把珊瑚拉走,他既不能告诉珊瑚奶妈的不幸,当然也不能让珊瑚知道他为了几百块钱去替别人补习,那女孩子才只不过比珊瑚小一岁。

表演的茅棚有两层高,跑上几极木梯,艾云刚巧插上一个空位,可以清楚看到表演池,身一侧,马上又把位置让给珊瑚,游客多,这儿及楼上已挤满了人,大家攀著围拦,人多天气热,珊瑚穿衣少仍然淌汗:「表演为什还没有开始?」

「快了!」艾云在人隙中拍著照。

不久,有声音传来介绍表演者和节目,一个赤果上身,一条短裤,胸前挂著佛像和神符的老人向观众合掌膜拜后,便去捉鳄鱼,他在水池拿了根竹枝,戳了戳鳄鱼,如果那条鳄鱼反应凶猛,他又再找别的,反正鳄鱼多的是。

他用两手去拉鳄鱼尾,谁知鱼尾一摆,把那老人弹了开去,不成功啦!

珊瑚吓得惊叫:「牙龄没脱掉的,它们会吃了那老伯!」

艾云轻拍珊瑚的背,又在拍照,因为老人已把一条鳄鱼拉上表演台,可是,只一会鳄鱼又溜回池中,观众不禁为老人担心起来。

在表演台下有一条鳄鱼在睡觉,这条鳄鱼又大又肥,几个人也拉不动它。

老人辛辛苦苦拉了三条鳄鱼上表演台,他走到那条最大鳄鱼的身边说了一些话,那条鳄鱼竟然乖乖的自己爬上表演台,珊瑚看得直拍手掌。

介绍节目的人说,如果有人扔钱给老人和鳄鱼,鳄鱼还会答谢。

于是,银币、钞票纷纷向下抛,珊瑚和艾云也热烈地把钱抛过去,奇怪,那四条鳄鱼竟然张开嘴巴,一张张钞票贴满它们的嘴巴。老人向各方观众敬礼致谢,鳄鱼也跟著点头,想不到鳄鱼那凶恶竟然也通人性,大家不由得鼓起掌来,对表演感到十分满意。

「那老伯好棒!」珊瑚开心地挽住艾云:「他会法术吗?」

「傻瓜!」艾云揉揉她的头发:「你不是想坐大象?」

「这儿有吗?」

「你这儿坐大象,路程长些,景物好些,玩得满意。」艾云指了指:「就在那边,可惜没有人跟我们拍照!你一个人玩,我替你拍照,好吗?」

「不!我要和你一起玩,不拍照算了!」珊瑚拉紧艾云。

「不用怕的,你上了梯,在平台等著,象来了,你爬上那木兜,双手紧握扶手,那骑象的人,会带你走一圈。」

「我不是怕,是不喜欢一个人玩。」

「好吧!我陪你!」

坐上兜椅上,艾云问:「害怕吗?」

「高高的,荡荡的,新奇,刺激也有点怯,」珊瑚挽紧艾云:「可是,有你,我什都不怕。」

绕了一个圈,又回到原来的地方:「完啦?那快,我还要再玩!」

「好!先下来,我买几张票,可以一连玩几次。」

玩完坐大象,珊瑚买了一个鳄鱼皮包,一条鳄鱼皮带送给文云,另买两个鳄鱼皮包送给董宇凌和董雷文,珊瑚自己带了不少钱来泰国。

除了金伯伯留给艾云大量零用钱,董宇凌在香港就知道艾云要在芭堤雅度假,所以他也给了艾云足够的钱防身。

艾云也买了两个皮包。

在鳄鱼潭玩够了,他们到第一酒店吃午餐。吃过午餐便逛街,曼谷市的百货公司、珠宝店、唐人街的金铺,他们都逛遍了。泰国的红宝石很著名,艾云送了一条白金吊著一个红宝石链坠的项链给珊瑚,珊瑚买了一个别针给江玉霞,又偷偷买了样东西,那时候,艾云刚在选一个红宝石呔针给父亲。

六点半亚农赶到陪艾云去昭柏耶泰式夜总会吃正宗泰国餐。进那儿吃餐要脱鞋子,而且是坐在地上吃的,泰国餐是四菜一汤没有什特别,还有蚊子咬大腿呢?

艾云让她把腿搁在他的垫子上。

节目表演就精彩了。第一场是说五名泰国武士出征打仗,胜利回来受到欢迎。内容由一个说泰语一个说英语的小姐由幕后介绍,第二场是个童话,说一个美丽的公主爱上一个王子,出场的泰国少女貌美者不少,而且头饰和泰服十分名贵华美,闪闪生光。

艾云的座位接近舞台,拍照容易,闪光灯闪了又问,这批美女和玫瑰花园的比较实在是有云坭之别;看完第二场,因为蚊子太多,转往开幕不久的嘉乐斯夜总会看表演。

那儿可热闹,有台湾歌星表演唱歌,有杂技,还有法国艳舞团,由于他们坐在二楼(比低座高数级),艾云拍照不易,看过表演,艾云和珊瑚玩了一天,也疲倦了,于是乘车回家。

「芭堤雅的人妖表演很著名。」

「别吓坏我表哥,他挺害羞的。」

「我知道少爷是正人君子。」亚农笑了笑:「否则我刚才已经提议看脱衣舞,年轻人都喜欢上的士高,这儿的的士高也办得不错、」「你们少爷也不喜欢跳的士高。」

「像少爷这样的年轻人实在难得。」

「模范青年哟!」珊瑚踫了踫他。

「我现在只想要一张床!」

「到了,到了,晚上路通,一下子就回家了。」亚农开门下车。

艾云先送珊瑚回房:「晚安!」他替她开了房门。

珊瑚捧著他的脸,吻了一下。

艾云笑了笑,人似乎已睡了一半,他绕著珊瑚的腰,吻她的鼻子,吻她的嘴唇:「明天见!」

珊瑚一直望著他上楼梯。

曼谷市他们差不多游过了,以后他们出海的日于比较多。

在艾云悉心教导下,珊瑚已能在深水游泳,还会自己开水上电单车。

珊瑚和艾云游完水,手拖著手回来。

大家换好衣服,珊瑚到艾云的房间聊天:「亚农告诉我,清迈的天气比芭堤雅还要清凉,那儿盛产丝和袖木,泰丝就在那儿出产,清迈还盛产美女。」

「美女?你又不是男孩子。」佣人把椰青、西瓜。

荔枝、芒果、木瓜送进来。

「谁不喜欢看漂亮的东西!」珊瑚一面吃荔枝一面说:「看美女又不是你们男孩子的专利?我要去清迈玩。」

「我并不反对,但清迈并不在这儿附近,我们到别处地方去,先要征求爸爸和干爹的同意。」艾云又在喝椰青。

「马上打长途电话问舅舅。」

「他和干爹去了日本,过几天就回来。我们反正还有假期,别心急!」艾云拍了拍珊瑚的脸,去拿木瓜:

「今晚我们去参观大排档,通宵营业的。」

「主意不错,那晚餐不要吃太饱。」

「荔枝吃多了会长青春痘,」文云按住她的手:

「吃西瓜吧!」

「我长了青春痘,不好看了,你就不要我,是不是?」珊瑚已推开荔枝。

「只要是你,变成丑八怪我也要。」艾云揽著她的肩膀:「你知道吗?人的内心比外表重要。」

「说得好!」珊瑚拍了拍手。

「有什赏赐?」艾云看著她圆圆的,红润的嘴唇。

「你先闭上眼楮!」

艾云很听话的把眼楮闭上。珊瑚用嘴唇在艾云的唇上烫了烫,就在艾云如痴如醉的一刹,珊瑚把一个剥了壳的荔枝,放进艾云的嘴里。

「你,你好调皮。」艾云捉住她,把她压在地毯上。

珊瑚笑得花枝乱颤,那张娇嗔纯真,洁净无暇的只果脸,艾云恨不得把她吞进肚子里,他缓缓的低下头,珊瑚的笑声停止了,她凝视他那深情的眼楮,嘴唇儿也随著迎上去。

两个人躺在地毯上,珊瑚的头枕在他的胳膊间,她迷糊地:「文云,将来我一定要嫁给你,你答应娶我啊!」

「除了你,我谁也不要!嗯!」艾云翻转身,拨开她的长发,抚著她的脸。

「咯!咯!」

艾云跳起来,过去开门,他的脸粉红粉红,他用手掠著额前的头发。

避家说:「少爷,香港来了电话!」

「找我?」艾云回头对坐著扮鬼脸的珊瑚说:「一定是爸爸打来!」

他穿了鞋子跑到楼下听电话。

「我是董艾云!」

「我们的二少爷,久候了,你和珊瑚在玩什游戏?」

「妈!」艾云心一冷,一沉。

「可千万别玩成人游戏。」江玉霞一阵笑:「妈是跟你闹著玩。我打电话来,是要你和珊瑚尽快回家。」

「妈,我们想在这儿多耽一会,反正下个月才开课!」艾云说什也不愿意马上回去。

「艾云,你是旧生,开课那天才回来也无所谓,大学也没有人不认识我们董艾云。可是,珊瑚是新生,她应该回来准备一切,总不能等注册那天才匆匆赶回?」

「妈,我们下个月一号回来!」

「不行,珊瑚学业要紧,你们三天之内不回来,我通知你爸爸,我们俩老亲自来泰国接你们。」

「妈,妈,好吧!我们买到飞机票马上回来……」

珊瑚见艾云无精打采,一进房间就躺在床上,她连忙走过去,坐在床边:「谁来的电话?」

「妈妈。」

「她不答应我们去清迈?」珊瑚握著他的手安慰他:「不去算了,反正我们在这儿也很开心!」

「她要我们马上回香港!」

一鸣扫描,雪儿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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