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一接到电话,白御棠陷入极度惊慌。
黑振勋以轻松语调重复一次。「我刚才是说啊,我给小只果吃了颗糖果,放心,糖果没有任何作用,但是她被我催眠了,现在应该已经发作,不理她也不会怎么样,只是会有点欲火焚身,隔天早上她就没事了,而且什么都不会记得。」
「你疯了!」白御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阵子他刻意在蓝秋只面前消失,就是怕自己做出什么蠢事,没想到这家伙自以为是,居然敢对他的女孩下手!
「只是做个顺水人情,看你要不要把握机会,你也知道,小只果多汁又香甜啊。」
「你死定了,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平常黑振勋爱怎么游戏人间,他都没意见,但那女孩是无辜的,她是他的阳光!
「哇,我好怕~~」
浑蛋!白御棠知道多说无益,挂上电话拿了医护箱就冲出去,他对值班护士交代了几句,不管找不找得到人代班,他必须立刻离开医院。
一路上飞车超速闯红灯,他完全不在乎,当他一打开屋门,看到一幅让他血液沸腾的画面,虽然他的体温是比常人低得多,要沸腾还挺难的。
蓝秋只横躺在长椅上,像个小孩弯著身体,双手抱住肩膀发抖,脸色潮红,眼中含泪,像是不懂自己发生了什么事?
「白先生?」她抬头望向他,长发垂落在羞红的脸上。「我好像生病了,可是又觉得很开心……」
「抱歉,都是我的错。」他走近几步,跪在她面前,这还不够表达他的歉意。
她低笑起来,克制不住斑昂的情绪。「怎么会是你的错?」
「我很难跟你解释,现在你看著我,仔细听我说。」他一手握住她的肩膀,一手把她的头发拨到耳后,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做到,他们之间似乎有层障碍,他无法看清她的心思,很可能也无法催眠她。
看她点了头,他深吸一口气,集中意志力,凝视她那双迷蒙的眼。「小只果,你会没事的,我知道你很坚强,你只是被催眠了,等我数到三,你就会恢复理智,忘了刚才小黑说的话,嗯?」
「嗯……」她点点头,神情仍然恍'。
「很好……一、二、三!」
他立刻明白他失败了,她的眼神一样蒙?,这下他还能怎么办?他咬一咬牙,打开医护箱说:「我给你打一针镇定剂,应该会有帮助。」
她没有反抗,像个娃娃任他摆布,甚至没说她怕打针,情况真的不妙,他迅速打完针。「可能要等一会儿才会有效,我先给你倒杯水。」
他走向厨房,端了杯水走回来,交到她双手中。「有没有好一点?」
「我不知道……」她接过杯子喝了两口,双手太过颤抖,居然打翻在自己身上,幸好杯子没碎,只是她胸前湿了一片。
「你得换件衣服。」他走进卧房挑了件衬衫给她,但没多久他就发现自己身处险境,因为她没力气穿脱衣服,必须由他代劳!
事情还能更糟吗?他忍住挫败的申吟,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为她好,他看过太多、尸体、残缺的身体,他是一个医生,她是一个受害者,如此而已。
脱下丁恤、穿上衬衫、扣好扣子,非常简单的几个动作,他却几乎咬碎牙齿和血吞。
随著他的每个动作,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吸血鬼的血液也会沸腾吗?他想他的会,她的肌肤和气息就是最佳燃料。
「我……我不太舒服……」
好极了,催眠和镇定剂都没效,他还没想出解决之道,她已转身冲向浴室,他听到锁门的声音,然后是莲蓬头的水声,他不懂她怎么会忽然想洗澡?
「秋只,你还好吧?」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但很奇怪,像是喊过了几百几千次。
「给我一点时间!」她尖叫的声音带著咽。
他全身一阵寒意,她听起来非常不对劲,他试著打开门,发现已被锁上,他可以破门而入,但他不想吓坏她,还是先找出钥匙吧。
几分钟后,他顺利打开浴室门,立刻为之屏息。「你……」
「我可以的,你不要靠近我……」蓝秋只蹲坐在浴白中,双手抱著头,任由冷水冲刷而下,仿佛那些坐在瀑布下修行的僧侣,在最困难的环境下锻炼意志力。
「不行!」这样冲冷水不是办法,万一感冒,还有可能并发肺炎。
被吸血鬼催眠还能存有自制力,她绝对不是普通女孩,但这般坚强只让他更为心疼,也因此做了决定,他不能让她继续痛苦。
他关了水龙头,伸手把她抱起,感觉她浑身颤抖,连声音都是破碎的。「拜托你,不要管我……
「抱歉,我做不到。」他抓了条浴巾将她围住,直接抱她走进卧房,轻轻把她放到床上,迅速脱掉她身上的湿衣服,包括她的内衣裤。
那是一套棉质内衣裤,白底碎花,非常适合她的风格,改天他要买套黑色蕾丝的给她……要命,这不是注意她穿什么内衣的时候,她正在受苦,他必须做点什么!
「不要……」她无力抵抗,只能无助的看著他。
「别怕,我只是要照顾你。」他拿来更多毛巾,替她擦干头发和身体,等他擦干得差不多了,她身下的棉被已经半湿,他当然不允许这种状况,拿开棉被,取来一条厚重毛毯,密密实实的把她盖住。
「谢谢。」她的表情仍然困惑,但看来没那么紧张了。
傻女孩,他是这世上最不值得她感谢的人,他咬一咬牙,脱去衬衫爬上床,在毛毯下抱住她发热的身子,顿时感到血液沸腾,她是他眼中最美味的食物,同时也是他心中最在意的女孩,命运对他开了个大玩笑。
总之,今晚将是漫漫长夜,但愿他们都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蓝秋只瞪大了眼,不明白他的意图,他低声问:「你信任我吗?」
她毫无犹豫的点了头,他因此松了口气,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值得她信任,或许是因为她天真的本性,总之他非常感谢她愿意信任他。
「你听我说,我不会真的侵犯你,我也绝对不会伤害你,我只希望你能舒服一点。」是的,他必须负起全部责任,无论用什么方法,他必须释放她的紧绷和欲望。
「啊?」她才发出这困惑的单词,他已封住她的双唇,她的呼吸为之暂停。
蓝秋只作梦也想不到,初吻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发生,她应该惊吓甚至想哭,但奇妙的是,她居然闭上眼楮,细细享受这个吻,仿佛美梦成真。
她感觉自己像一道佳,正被热情而温柔的吞噬,但同时她也在品尝,包括他的唇舌、他的气息、他的诱惑……什么叫做毒品,她忽然明白了,就是一尝就会上瘾的东西。
他的吻从她的唇往下延伸,路过下巴、脖子和锁骨,那让她忍不住申吟,老天,怎么会是这种感觉?
如果他继续这样做,她可能会昏倒,但如果他停止了,她可能会强迫他……
除了用嘴,他的双手也没闲著,她像风中落叶不断打颤,却找不到力气闪躲。
「你……你在做什么?」
「我会尽量不伤害到你,只是要让你得到……纾解。」
什么叫纾解?她很快得到答案,原来不需真正的结合,也能拥有某种程度的快乐,终于她在他的唇手之间得到「纾解」,其中过程让她羞到不能想像,在他面前,她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拜托……不要了……」兵败如山倒,她只想得到这形容词,她完全被他征服了。
他抬起头,似乎强忍著某种冲动。「我弄痛你了吗?」
「不是痛,是太强烈了,我没办法了……」一滴泪水从她眼角滑落,尽避他温柔得像微风,太多的快感却变得尖锐。
房里只有一盏台灯亮著,但她可以感觉到他的视线,仔细观察她每个反应,她真想蒙住他的眼,拜托他别再紧迫盯人,可知这也是一种折磨?
他那深邃的眼神实在是……太杀了,是这样说的吗?
「休息一下,我们等会儿再继续。」他躺回她身边,一边安抚一边亲吻,尤其是她那含泪的眼角。
什么?今晚还没结束?她还要崩溃几次才够?以后她还有脸见他吗?
「你要有心理准备,可能要熬夜到早上。」
他说得没错,从午夜到凌晨,两人没睡多少时间,每当她发烫而扭动的时候,他的体温让她稍微冷却,但他的踫触让她渴望更多,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真,那些高潮起伏让她晕浪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察觉到他粗哑的呼吸、紧绷的表情,才想到这对他来说是种折磨
吧?一个男人怎能忍受只安慰女人,却无法满足他自己?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就伸出手抚模他的脸,但他立刻抓住她警告:「别踫我!」
「对不起……」
她立刻想收回手,但他仍握著她的手,甚至放在唇上亲吻。「别误会,我不是讨厌你
踫我,是怕自己控制不住。」
「对不起。」她不知道自己对他也有影响力,她应该为此抱歉吗?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她相信他眼中的歉意和诚意,不知为何,她就是能相信他。「我知道你是想照顾我,但我还是不懂这是怎么回事……」
「是我间接造成的,我以为保持距离对彼此都好,没想到造成反效果。」
为什么要保持距离?他的感觉跟她是一样的吗?沉默忽然降临,他们凝视彼此,无法移开视线,言语都是多余的,她不懂这是否也是种催眠,但她的心仿佛被他揪住,那么紧、那么用力,她都觉得痛了。
「我累了……我可以睡了吗?」最后她垂下眼,她无法承受更多刺激,如果他继续让她纾解,她可能一个星期也下不了床。
他把她拥进怀中,哑声道:「睡吧,我会在这里。」
闭上眼,她感觉到他的呼吸和心跳,带给她一份难以形容的安全感,当她终于沉睡却没有作梦,没有舞会,没有人牵起她的手,因为她已经在他怀中了……
天亮了,屋内仍是黑暗,白御棠坐在床边凝望他的天使。
是的,她是天使,带给他阳光和温暖,让他能发自内心笑出来,他回报她的却是如此折磨,老天,他该怎么弥补她?他能给她真正的快乐吗?
仿佛察觉到他的视线,蓝秋只缓缓睁开眼,那表情是迷惘无助的。「我怎么会在这里?」
他还没开口,她已低头看到自己的,更是惊慌失措,双手抱住肩膀,简直快哭出来了。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或许遗忘会是件好事,他开始考虑该不该隐瞒。
她小心翼翼坐起身,唯恐毛毯滑落。「我只记得……小黑给我吃了颗糖,我就变得怪怪的,然后你回来了,我好像跑去冲澡……还有我们在床上……」
她没把话说完,但她羞涩的表情已说明一切,他再次确认她是一个神奇的女孩,能抗拒吸血鬼的催眠能力,虽然不是完全的抗拒,但已经很不容易了。
「你听我说,在这世界上有些很难解释的力量,小黑他具有催眠的能力,昨天晚上……他对你催眠了。」
她不敢置信地问:「小黑是催眠师?」
「他不是以催眠为业,但他的确有这种能力。」
「为什么他要对我催眠?」
因为黑振勋比谁都了解他,认识一百五十年了还能不了解吗?因为他自己的犹豫不决,黑振勋替他做了决定,一个该死又疯狂的决定。
他清了清喉咙才说:「小黑希望……我能跟你在一起。」
她的反应是目瞪口呆。「他不是你的男朋友吗?」
他终于明白什么叫作茧自缚,光想到他跟小黑在一起的画面,他就快吐了!他决定对她坦承,他不能再欺骗她,他对她做的坏事已经够多了。
「其实……我不是同性恋,我只是希望你学姐不要来烦我。」
「啊?」她的眼楮睁得更大了。
「很抱歉,我不知怎么拒绝她,才不会伤到她的自尊心,所以我撒了个谎,事实上我常用这借口,因为有许多女人造成我的困扰。」
她微笑了,却是有点哀伤的微笑。「是啊,你太完美了。」
「这不是重点,总之,因为你的身体被催眠,我必须让你得到纾解,但是请你相信我,我并没有做到最后,我只有用嘴和手……让你舒服一点。」
她的脸颊瞬间刷红。「呃,我大概还记得……」
他必须握住双手才能忍住不去踫她,激情已经过去,他没有理由再这么做。
「我真的很抱歉,让你经历这样的事,我不知该怎么弥补你,你想要我怎么做都可以。」
「我想先穿上衣服……」
「当然,你的衣服在这,你可能会想冲个澡,我到客厅等你。」他指向床边的丁恤、牛仔裤和内衣裤,已经洗过而且烘干了。他是用手洗的,希望他没有扯坏什么,他不知怎么应付那些轻薄的小东西。
「好。」她回避他的视线,低头看著床单。
「你的身体现在很疲倦,可能没什么力气,有问题随时叫我,不要太勉强。」
她没说话,他原本转身要走,忽然发现她眼角有闪光,立刻走回她身旁问:「你在哭?」
「没有……」她仍低著头,但她咽的声音说明了一切。
他伸手轻拍她的肩膀,他想抱她、吻她,对她做一切疯狂的事,但是他不能,那只会把她吓坏。
她抬起头,露出让人心疼的微笑。「抱歉,昨晚辛苦你了。」
辛苦?她的说法让他深感不可思议,她只会想到别人,就不能想想自己吗?他脑中闪过一些理由、一些事实,但他不知该怎么对她说明,她几乎是个天使了。
最后他放弃了,深吸口气说:「你慢慢来,我到外面等你。」
她点了头,于是他走出卧房,给她一些隐私的空间。
在等待的十几分钟内,白御棠在客厅来回踱步,以前他认为这种动作很蠢,毫无意义也帮不上忙,但现在他就是克制不住焦躁的情绪。
像她这么单纯的乖女孩,忽然被催眠又被「纾解」,当然会惊慌失措,不知现在她是怎么想的?会不会把他当成色狼,乘机占她便宜?
如果他能对她用读心术就好了,就不用在这里胡思乱想,到底他们之间有什么障碍,为什么他就是拿她没办法?
一想到她刚才的泪滴,他的焦虑更加深百倍,在他脑中甚至出现幻听,像是尖叫、哭泣,或是昏倒在地上的声音,但是什么也没有,一切安安静静的。
卧室门打开了,蓝秋只走出来,穿著跟昨晚一样的衣服,表情和语调都很平静。「我好了。」
酷!白御棠几乎想对她比出大拇指,但这不是搞笑的时候,于是他抓起桌上的钥匙和墨镜。
「我送你回家。」身为「混血儿」,白天出门不是不行,太阳并不会让他化为灰烬,但他确实不喜欢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这是本性。
「不用了。」
「我坚持。」讨论到此结束,他说了算。
她露出一个无奈微笑,虽然无奈,但仍是微笑,他尽量往好的方面想,否则他可能要尖叫起来,在昨晚的高潮起伏之后,原来最惊慌的人是他,好极了!
开车途中他们没有交谈,也没有音乐作为背景,一路沉默到底。午后三点,白御棠把车停在一条小巷中,附近大楼的阴影遮盖著他们。
他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考虑该怎么开口,蓝秋只不知他在想什么,但她不急著追问,心情也还算平静,一夜之间她像是长大许多,很神奇的是她并不觉得难过,既然对象是他……有什么好难过的呢?
「你家到了。」他终于开了口。
「谢谢。」蓝秋只解开安全带,想打开车门却发现被锁上了,喔不,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就为了问她几个问题,他有必要把她锁在车里?或许她并不了解身旁这男人,但她不觉得害怕,她相信他不会伤害她,相信他总是为她好。
他把她的沉默当成允许,于是开始发问。「你有没有男朋友?」
「没有。」这对他很重要吗?啊对了,其实他也没有男朋友,所以他们有了共通点。
「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她不确定该怎么回答。「为什么这么问?」
他拿下墨镜转向她,深吸口气才说:「如果你不讨厌我的话,不如我们就交往吧!」
他的意思是……他要做她的男朋友?她眨了眨眼,确定自己不是在作梦,眼前这个神秘的男人、完美的绅士、优秀的医生,居然会想跟她这个平凡女孩交往?
当然她不会傻到以为他突然爱上她,先前他还躲了她一个月,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她很快就领悟过来,摇头说:「你不用对我负责,你没有欠我什么。」
他露出挫败神情。「你果然讨厌我。」
「不是的!」她的声调拉高,不希望他误会她,这可能是他第一次被拒绝吧,她试著想像他无往不利的战绩,她不愿成为另一个烦他的女人。
「你考虑一下,过几天再回答我。」
「嗯。」拒绝别人果然不容易,她终于了解他为何谎称同性恋。
「好好休息。」
「我知道。」
「还有……我真的很抱歉。」
他已经说了太多次抱歉,她不喜欢这样,她知道他无意伤害她,也记得他非常温柔,
如果这件事一定要发生,她很高兴对象是他,除了他,谁都不对劲。
他终于解开控制锁,让她开门下车,她点点头说:「再见。」
他只给她一个无奈的微笑,虽是微笑,却很无奈,她不由得陷入迷惘,她该怎么做才好?就这样顺势跟他交往,给彼此一个机会?
王子和灰姑娘真能拥有幸福吗?她不相信童话,她早已长大,但她仍有梦,不敢奢求的梦。
「姐!你居然现在才回来?我打你手机几百通了,我正准备去报警你知不知道?你想害我折寿还是心脏病发?我都快疯了!」
一进屋,蓝秋只就被妹妹轰炸连连,这也难怪,她从来没在外面过夜,最晚十点多就会回家,但昨晚……算是一场意外一场梦吧。
「抱歉让你担心了……不过我没事。」她决定轻描淡写,以免妹妹反应过度。
「少来!还不给我从实招来?」蓝翠蓉坚持要知道每个细节,她没那么好打发。
「昨天晚上……我待在白先生他家。」都被他亲遍也模遍了,还叫他白先生似乎怪怪的,但她就是很难想像叫他的名字,除了上次在医院踫到他,但那是特殊状况。
「白先生?就是上次你出车祸,送你回来那个帅哥?」蓝翠蓉尖叫起来,没想到会是这号人物。「他不是同性恋吗?怎么会突然对你有兴趣?」
「因为有很多女人会去烦他,所以他谎称自己是同性恋,他有个好友叫小黑,就是他的挡箭牌。」她可以想像那种盛况,白御棠绝对是块强力磁铁,女人都会不由自主被他吸引,他居然得用这种借口,说来有点可悲。
「我的天啊!」蓝翠蓉摇头又叹息的。「昨天晚上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
「呃……大概算第二垒和三垒吧,但我们并没有做到最后,技术上来说我还是处女。」
「你的口气好像很遗憾?」蓝翠蓉眯起眼、勾起嘴,笑得好不甜蜜。
蓝秋只拒绝回答这问题,决定转移妹妹的注意力。「刚才他开车送我回来,问我要不要跟他交往?」
果然,蓝翠蓉立刻屏息期待。「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说我会考虑。」
「考虑个屁啊!他那么帅又是医生,现在也证明他喜欢的是女人,你是疯了还是怎样,有啥好考虑的?」蓝翠蓉抓著姐姐的肩膀摇晃,仿佛她是史上第一笨蛋。
「我还没办法做决定,总之……我觉得昨晚很愉快。」
「哇呜~~」蓝翠蓉再次目瞪口呆。「我亲爱的老古板姐姐终于开窍了!快告诉我,他是怎么让你觉得……愉快?」
「秘密。」蓝秋只打死也不说出过程,那将是她生命中最美的一夜。「也许我这辈子都不会恋爱,至少我有过一晚的回忆。」
蓝翠蓉完全无法苟同。「你太悲观了,说什么一辈子不谈恋爱,说什么至少有回忆,拜托,做人就是要贪心才过瘾啊!」
蓝秋只只是轻笑,妹妹无法了解她的感受,就连她自己也不太懂,为什么在这些震撼身心的经历之后,她会有种被疼爱的感觉,甚至可说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