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馆里,几名女学员围著滕武嘘寒问暖,个个抢著要扶他,但滕武却制止了她们的动作。「我自己来就行了。」
「武老师,我做了爱心便当,不必等那位小姐的。」
「我也是,我也做了。」「人家的比较好吃啦!」
「月琴,你三个月不要来武馆,在家闭门思过。」滕武严肃地开口。
「啊?」月琴错愕地张大嘴。「习武首重修心,待人要厚道,更何况受伤的人是我,我都不在乎了,你对她呛声什么?」
月琴没想到会被他听见她撒野的模样,有些羞愧;但她心中警铃大响,那女人绝对是她们最大的劲敌。
滕武看向阿珍、阿玲。「你们也是,再让我发现你们欺负她,大家都不必来了。」
「武老师。」三名女学员求著情。
「你们的行为表示我的教学理念并没有传达进你们的心里,这些日子等于是白教了,你们回去好好想想,若改不了,真的不必再来了。」
「对不起。」三名女学员黯然离去。
因为他受伤,晚上并不看诊,武馆也由几名助教负责,今天并没有课,整个武馆空无一人。滕武在一旁的椅子坐下,轻叹口气,真正要修心的人是他吧。
这一刻他才清楚察觉,他早已经将艾娟视为自己的一部分了。
「原来十年的分离只是假象。」他仰头靠著墙。
艾娟是他的初恋,从幼年一直延续到青少年,当年分开后,随著时间渐渐过去,他以为对她的感情也慢慢变淡了,甚至也交了几个女朋友,但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对她的感情从没放下过,也不曾转淡,她一直在他心里占据著最重要的位置。他一直都爱著她!
「你还喘吗?」艾娟扶他上二楼,然后把老爸做的晚餐拿出来在桌上摆好。
「还好。」滕武瘫在二楼客厅的沙发里。
「那要吃饭了吗?对了,老爸说他照你开的药方炖了药膳汤喔,很香吧!」她献宝地掀开盖子让他闻。
「伯父的手艺好得没话说,当然香了。」他模模她的头。
「干嘛啦?」
「你开心得像个孩子,当然要模模头了。」
「哼!」她端著碗喂他吃。
「我要铁板豆腐。」
她盛了一汤匙喂进他嘴里。
「你也吃呀!」
「把你喂饱了,我再吃。」
「你是我的青梅,又不是女佣,一起吃。」他把她喂过来的糖醋鱼推到她嘴边。艾娟怔了下,谁要跟他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啊?
「快点,我真的饿坏了。」滕武催促著。她只好很不情愿地张嘴吃下。
看著她委屈又努力隐忍的模样,滕武愉悦得想大笑。让她跑了十年,当然要玩回来了,更何况现在都明白了对她的感情,她更没得跑了。
「你的目光可不可以收敛一点,很吓人。」艾娟睨他一眼,这家伙又想算计什么了?
「我这是感谢的目光,可见我的心意有多真诚。」他痞痞地笑著,依然用目光吃她。
「不必了,反正我这也算是赔罪,你不必太感谢。」她夹了块药膳炖鸡喂他。「说这样,好像要把我们关系撇得一干二净似的。」
「我们有什么关系?记得吗?我们只是邻居。」她才不要跟他再有任何暧昧呢!
「哼嗯!」她别妄想了。艾娟瞧他一眼,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咦?这什么?」滕武咬了几口,察觉嘴里有块青椒。
「拜托,都几岁的人了,还敢挑食?」她自己也吃了一口。
「谁规定大人就不能挑食的?」他就是讨厌青椒不行吗?滕武很勉强地吞下那口青椒。
见他一脸嫌恶,她恶意地又夹了一口青椒喂他。滕武瞪著她,这女人非这样整他不可吗?
「快点。」她扬著得意的笑容。
他火大地张嘴含住那块青椒,跟著大掌攫住她的后脑勺,贴上她的嘴,将青椒送进她嘴里,还顽劣地咬了她一口。
「滕武!」她满嘴青椒含糊不清地吼他。
「好吃吧?」他笑得可贼了。
「你这大混蛋!」艾娟总算吞下那口青椒,真想踢他两脚,但想到他受伤,只能强忍下来。
「我觉得这方法不错,你若肯用这方法喂我,就算是青椒我也吃了。」他开心地建议。
「你要挑食是你的事,我干嘛牺牲?」
「这样算牺牲吗?」他再次舌忝上她的红唇,煽情地问。
艾娟僵在当场,现在是怎样?他愈吻愈顺手了吗?还一直舌忝?
「我挺爱的耶,等我手好了之后,换我喂你,到时我们再来用这招。」
「喝汤!」她决定速速解决这一餐。滕武漾著柔笑,忍受著她粗鲁的喂食,还不时偷个吻舌忝个唇。
好不容易这顿晚餐终于解决,艾娟匆匆将餐具收进厨房,仔细清洗干净,借由忙碌压下心头又羞又恼又混乱的感觉。
明明该对他竖起拒绝旗帜的,为什么他地舌忝上她时,她的心却麻酥酥的,还希望那亲密永远别停?太堕落!太没原则了!不行,她一定要振作,彻底抗拒他才行。
她磨磨蹭蹭半天,才回到客厅,见到他居然在打瞌睡,她才想到他刚出院,又看了一天的诊,肯定累坏了。愧疚感再次浮现,她会不会对他太坏了点?「你要不要回房睡?」她在他身边坐下。
「有点累了,不过我要洗澡。」滕武张开眼,神情有些倦乏。
「什么?」她的心跳又乱了。
「这回你真的要帮我了。」他漾开顽皮的笑容。
「洗……洗澡?」脱光光那种?
「不洗会有汗臭味呀,你能忍受,明天来看诊的人也受不了吧。我大概没法子泡澡,淋个浴就好了。」
「好吧。」她认命地扶他起来。
两人慢慢移动到他的浴室里,她困窘地瞧他一眼,才低声开口:「我可以帮你脱外衣,其他的你要自己来。」这是她的底线了。
滕武凝望著她,好清纯啊,她绝对还没送出珍贵的第一次;既然她替他保留了,那么今天就放过她好了。
「喂!」艾娟涨红脸,就怕他硬拗,她大概拒绝不了。
「你省省吧,在你给我看之前,我也不让你看,这样谁也不吃亏,比较公平。」他一脸的坏笑。
「你才省省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你自己忙吧。」她火大地转身想走。
「哎呀,你脾气也太差了吧,至少做到你刚刚承诺的嘛!」滕武连忙将人拉回来。
「哼!」艾娟也知道没替他把外衣脱了,他自己来太辛苦了,只好微红著脸替他把衣服脱掉,当他身上只剩一条内裤时,她已经不知道要看哪里了。
「帮我拿件内裤进来,你就可以出去了。」滕武忍著笑开口。
「嗯。」她连忙跑出去,找到他的内裤,有些糗地拿进来,放在柜子上。她环视超大的浴室,功能好齐全,居然有专用的淋浴设备,所以他不必冒险进浴白,省去滑倒的危险。
「不必扶你过去吗?」
「过去了,我怎么脱内裤?」他无奈地反问。「啊?」「你脸皮薄不肯帮我脱,我只好坐在马桶上自己脱好再过去了,还是你突然善心大发肯帮我了?」他期待地问。
艾娟听得脸上红晕更深。「那你慢慢脱吧,请小心点。」话一说完,她转身一溜烟跑了。
「居然还真的走了。」滕武只好自己努力了。艾娟蹲在他的房间里,两手捂著脸,真想揍自己一拳。那一瞬间,她差点开口说要帮他脱了,天!才几天工夫,她就被他传染也变成了。
她趴在地上,真想尖叫,这男人实在太罪恶了,身材干嘛好成那样,她刚刚没喷鼻血给他看,已经是奇迹了。
先前触踫到他的肌肤时,那煨烫直入心坎的热浪,让她慌得好想逃却又深深著迷。啊!好可惜,超想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