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里看到文雨送了那么多新鲜的蔬菜来,个个笑得合不拢嘴。直夸文雨能干。
大队长夸张小队长,「你给文雨他们种子还真给对了。」
张小队长是文雨那小队的总指挥,尖嘴猴腮三角眼,听大队长这么一说,再扫视了一下文雨,眼珠子咕噜一转,立刻答道:「是啊,我看那块地肥得很,就叫文雨他们种点杂七杂八的东西上去,没想到收获会这么大。」
「眼光不错啊!」
「哪里……只是想试试看……不要浪费土地嘛!」
文雨挺奇怪的,这张小队长平时就给文雨留下了阴险狡猾的印象,收谷的时候,文雨就亲眼看见过他偷偷地把谷子藏到他刨的坑里,估计到了晚上他会再过来挖回家去。
文雨开始相信和建国的话,何建国以前的家怎么说都可算是比较富有,偷偷地留下一些种子也是很有可能的。
妈妈在抄家的时候还不是后院的树根下偷偷地留下了一些积蓄吗?!
文雨决定回去好好问问何建国,在回程之前,突然有人送来一封信。
「卫文雨,有你的信。」
「哦,谢谢!」
文雨粗略的看了一下信封,上面的字很难看,也没有写寄信人的地址,只写著「内详」。文雨把信塞进口袋,推著那辆破破的独轮小推车回乱坟岗去。
回程的路要经过一片小树林,冬天将至,林子里的小路铺满了落叶,路旁的半人高的茅草堆也变成了枯黄的颜色。
突然从旁边的草堆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接著「噌」的一下,落叶飞起,一只小动物闪电般窜出来,扑到文雨脚上,吓得文雨跳了起来,这一跳,把推车的轮子扭了一下,轮轴断了……
文雨定下神来,发现那只动物就是那只只有半截尾巴的小狐狸!它叼著一面铜镜子,笑眯眯的看著自己。
咦?为什么这只狐狸会笑呢?
小狐狸把铜镜放到文雨跟前,蹭了他两下,又窜回草丛里去了。
它是把这个送给我吗?——文雨捡起镜子,仔细看了看。
镜子有一个碗口那么大,下面是一个雕有龙型花纹的细长把手,背面是一个八卦图,隐隐约约还刻了两个字:狐左。
有点奇怪的镜子。
文雨收下镜子,看了看手推车……看来不能再推了,只能扛回去,看样子应该可以修好。
扛了一段,文雨就歇一会儿,再扛一段,再休息一会儿……第三次休息的时候,文雨想反正歇著也是歇著,于是拆开信封先看起来……
「文雨:
我已经安定下来了,一切都很好。谢谢你。
你炒得蚕豆还不错,很香。我吃了一个星期呢。
这份恩情我永远不会忘记,如果我有回来的一天,我一定会报答你。」
没有署名,没有日期,没有地址。就如同约好的那样,只是报一声平安。还有那个难看的字迹……
这封信是何建国寄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北风四起,冬天真得到了。
文雨坐在路边,手脚开始降温,直到冷得有点麻木。
往西边看,那个草棚子清晰可见。如果这封信是何建国寄的,那么,那里住著的人是谁?
这是何建国开的玩笑吗?
文雨把信对折收好,扛著废弃的推车往回走。
离草棚子还有十步之遥的时候,他看见了何建国……
太阳西下,何建国站在高高的坟头,看著美丽的夕阳。阳光洒在他身上,把他的头发都染红了……
一回头,见到文雨站在那里,便温柔一笑。
「你回来啦?」
「啪哒!」
文雨彻底失神,手里的东西砸倒脚上,幸好是木头质地,要不脚板都砸扁了。
文雨想起了那个躺在棺材里的人,何建国转过来的那一刹那,文雨看到的仿佛是那个红发的男子……
怎么可能……这个世界上怎么真的会有那种东西?!
见何建国走过来,他害怕的低下了头。
「车子坏了?」
「嗯。」
「坏了最好,免得你老是把东西往外送。」
「……」
何建国见文雨低头不语,便模了模他的头发说:「晚饭好了,进来吃吧!」
走进草棚子,文雨发现「挤」了不少,原来是多了一个竹制的四方桌和两把靠背椅。
「怎么样?是我做的哦!」何建国挺得意,又拿出一盏很精致的煤油灯,点亮后搁在桌子上。「还有这个,我从墓里挖出来的。」
「唔唔。」说不定就是你自己用的……
「现在天黑得快,以后我们就点著灯吃饭,多温馨啊!」何建国拉著文雨坐下,给他盛了满满的一碗饭。可是文雨看上去并不高兴。「怎么啦?」
「没……没什么……」文雨拿起筷子埋头吃饭,一声不吭。其实心里慌得要死。
吃完饭,文雨把小狐狸送的镜子往草墙上一插,以后梳头可以看著镜子了。谁知何建国看到这镜子反映挺大的。
「这镜子你哪儿来的?!」
「捡……捡的……」
「捡的?不可能,你骗我。」
「哦……你还记得那只小狐狸吗?就是被你耙断半截尾巴的那只……」
「记得。」
「它送给我的……」
何建国嘟哝了一句:「红雨真多事……」
「嗯?」
「哦……没什么……哈……哈……」何建国干笑了几声,端著碗筷出去了。
走出去的那一刹那,文雨看到镜子里闪过一抹红色的身影……
那是什么?!
文雨似乎发现了这面镜子不可思议的功能,紧紧地盯著镜子。
何建国洗好碗筷再次走进来,镜子里应该出现何建国的身影,可是出现的却是一抹红色……这面镜子不是玻璃的镜子,何建国走得太快,离得太远,文雨没有办法可以清楚地看见里面照射出的人影,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何建国浑身上下没有红色!
莫非……这是照妖镜?
入夜,文雨像以前一样,比何建国先睡下。何建国自从那次回来之后,便开始早晚刷牙。他就躺在那儿听著何建国「唰唰唰」的声音,想起了很多事情。
以往的何建国洗脸马马虎虎,大致的撸过一把就算好了;现在,他喜欢慢慢的洗脸,耳朵脖子都会仔仔细细地擦过一边!他耳朵里的万年老垢都不见了。
他的饭量也没以前大,衣服的领子都会整齐地翻好,裤子束好;而且,他现在有个很奇怪的动作——喜欢把手插在另一边的袖子里,看上去很像古时候文人作揖。
还有,他现在喜欢时不时地朝自己微笑,那种爽朗的笑声已经不见了。
何建国走进屋,关了门。
蹲下来捏了捏文雨的毯子,有点担忧。「文雨,你真得不冷吗?冷空气已经来了。」
「不……不冷……一点都不冷……」
「你看你,说话都开始发抖了。」
「不冷!真得不冷!你也快点躺下吧!」
「嗯。」
文雨带著一颗慌乱的心闭上了眼楮,努力使自己保持平时的样子。
其实他一点睡意都没有,清醒的脑袋开始胡思乱想。
他不是何建国,他应该不是何建国!
但是,他对我很好……比原来的何建国好很多很多。
如果他是妖怪变的,他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他有什么目的?
把我养的胖一点,吃起来会肥一点?说不定在他眼里,我就是他猪圈里的一头猪……
这种肉猪的概念使文雨到了半夜还没睡著,终于,他爬起来,点亮了灯,拿著镜子,慢慢的模到何建国的床边……
何建国对著墙睡著,文雨蹲下来,左手持灯,右手拿镜,慢慢的把右手伸到何建国的面前。
镜子里出现的果然不是何建国的脸,而是那个妖媚至极、红色头发的家伙!
文雨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而又沉重,僵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突然,这个「何建国」一下子睁开了眼楮!凌厉地瞪著镜子!
「啊——!」文雨尖叫,扔掉手里的东西,出于本能的想要跑出去,可是这扇平时怎么关都关不了的破门今天却关得紧紧地,怎么开都开不了……
文雨只能慢慢的退到角落里,脚踢到硬邦邦的铁器,是劈柴刀!文雨立刻拿起来自卫。
何建国「唰」的坐起来,拿起地上的煤油灯,重新点亮了之后,笑眯眯地慢慢的朝文雨走过来。
忽闪的灯光让文雨觉得何建国的微笑看起来特别的狰狞恐怖,他紧紧地握著刀不停地发抖。「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哦……」
「你……终于发现啦?」何建国把煤油灯搁在桌上,一个转身,一阵薄烟,何建国立刻变成了红头发的男人,绿色妖媚的眼楮,雪白精致的皮肤,还有长长的辫子,暗红色绣花的绸缎衣袍,有点像清朝的打扮,只是他没有剃半个光头……总之,浑身散发著「我是妖精」讯息就是了。
「唔……」文雨吓得快哭出来了,缩在角落里不停地发抖。
「我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狐左,在这儿也住了没多久,是洪武年间搬来的。」狐左进一步靠近文雨,「我是狐妖,你知道吧?」
「你别过来!你过来我就劈了你!」文雨用尽全身的力气喊著,举起刀凌空乱挥了两下。
「你劈我?」狐左「呵呵」地笑了两下,伸出「爪子」对著那把刀抓了一下,文雨只见数道光线一闪,那把沉重厚实的劈柴刀裂成几瓣,像香蕉皮一样软趴趴的垂了下去……
「啊——!!!!!」
文雨害怕的丢掉刀,吓得哭了出来!「求求你不要吃掉我,我还没有孝敬父母,还有一个不懂事的妹妹;我……我天身就很瘦,养、养不胖的……呜呜……」
狐左把脑袋伸到文雨面前,「我不信,我就是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一口咬下去水水嫩嫩的,那口感一定很好!」
狐左贴近文雨,文雨以为这狐狸精要咬死他了,「我……我现在又黄又瘦不好吃,你、你不是要养我吗?不要咬死我……呜呜……」
可是狐左还是贴了上来。
文雨闭上眼楮迅速回忆了美好的童年,然后等死,没想到狐左「啾」的亲了一下自己。
睁开眼,狐左还是笑眯眯的。
狐左还伸出舌头,把文雨脸上的泪水都舌忝干了。弄得文雨痒痒的。
情况、好像、并不是、像自己想得那样嘛……
紧张过度的文雨舒了口气,一下子瘫倒,被狐左抱了个满怀。
「文雨,你的身体好冰噢。我和你一起睡吧。」
反正文雨现在是没力气回答了,任由狐左抱著重新躺下。狐左的身体热热的,被窝里一下变得暖烘烘的。
文雨渐渐地缓过一口气,感觉狐左紧紧地抱著自己。
「文雨,这个温度怎么样?还要不要再热一点?」
「啊?难道温度还可以调高吗?」
狐左误会了文雨的意思,以为文雨还嫌不够暖和。于是再接再厉,不断升温。
文雨觉得好烫……而且怎么有烟的味道?
「啊——!糟糕!烧起来啦!」狐左连忙坐起来,张开嘴把火和烟吸了进去。「这个稻草铺也太容易著火了!」
文雨傻傻地看著狐左自言自语,越看眼皮越沉。干脆,闭上眼,等明天再说。
天还没怎么亮,文雨在睡梦中模模糊糊的听到两个争吵的声音……
…………
「你这是对同志说话的态度吗?」
「什么同志?谁跟你同志啦?滚一边去!」
「何建国!你等著瞧!」
「啪!」文雨从床上跳了起来!以最快的速度穿著衣服。
那是小队长的声音!他来干什么?!何建国怎么惹恼他了?
「我瞧著呢。你有种你就去说啊……」何建国轻飘飘,满不在乎的回答。
文雨急了。
何建国,你脾气怎么这么直啊……
这小队长整个就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得罪他可就惨了!
你也真是的……
束好裤子的文雨正想走出屋去,突然瞥见桌上的镜子……
镜子……?
何建国……?
狐狸……?
对了,何建国才是狐狸!
怎么睡了一晚就把这事给忘了呢?!
惊慌失措的文雨想到了向小队长求救,一念之间,敌人和朋友就颠了过来。
「小队长——!」
文雨冲出屋,才发现小队长已经走远了,狐左在后面笑眯眯的问:「你醒啦?」
「醒……醒了……」文雨僵直了脖子,遗憾的看著小队长亲切的身影一点一点缩小,再缩小……
「早饭,我还没做呢。想吃什么?」狐左还是何建国的样子,笑著贴近文雨的身边,理了理他蓬乱的头发。
「随……随便……」文雨颤抖抖看著狐左灿烂的笑容,深深的酒窝……还有那雪白的牙齿,在晨曦中像是上了蜡一般的噌噌亮……
文雨回到屋里,拿了几张草纸就往竹林子方向奔去……
「我……我如厕去了……」
哼,何建国能远走高飞,我也能远走高飞!
一天的光景,怎么说跑回家总可以吧!
文雨先是跑到竹林,观察了一下草棚子,那里还是炊烟袅袅。
那狐狸精应该还在做饭吧?!
文雨吸了口气,准备转身飞跑,结果「砰」的撞上一堵「软墙」。
「文雨,我在煮燕窝羹,你喜欢甜一点的还是淡一点的?」
文雨看著突然出现的狐左,开始「呵呵」的傻笑——是真得吓傻了之后的傻笑。
「随……随便……」
「噢。那就照我的口味咯。」话音刚落,狐左就不见了。
文雨抓著头发,呆在竹林里转圈子,把狐左给他整理好的发型全部弄乱了。
怎么办?怎么办呢?
这不是逃不逃的问题,自己好像已经被他盯上了!
这要怎么办才好?
突然。
「文雨,我想还是让你先尝尝。」狐左端了个小瓷碟出现在文雨的面前。
天哪~~~~~~!!!!!
文雨下意识地掉下下巴……狐左正好把试吃品倒进文雨的嘴巴。
「怎么样?够不够甜?」
「天……」
「甜?那是不是太甜了?」
「唔唔。」文雨摇摇头。
「噢。」狐左满意的消失了。
看来像要逃离这只阴魂不散的狐狸精……是不太现实的……如果自己跑回家,不就是把它引到自己门里去了……
不行……不行……
文雨咂了一下嘴巴里的东西,嗯,还挺好吃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燕窝吗?
文雨最终还是回到了狐左的身边,狐左笑呵呵的告诉他,待会儿给他介绍几个人认识。
可是,待会儿进门的却是一串大大小小的狐狸……哪里是什么人啊?
(=_=)
文雨看著一群神色各异的狐狸,思路有点僵滞。
狐左很起劲的开始介绍:「这是最大的、板著脸的叫红雷。」
那只叫红雷的狐狸冷冷的盯著文雨,冷不丁得冒出一句:「你好。」
文雨浑身一抖,把椅子往后挪了挪。
「这只打哈欠的是红云,常常懒洋洋的。」
「你好。」红云用前爪揉了揉眼楮。
「这只睫毛特别长的是红雪。」
「你好。」——这个是女孩子的声音。
「这个是红风,那个是红雪,还有红霜……咦?红雨呢?」
狐左四下寻找红雨,很快的,从屋外滚进一团肉球,「唰」的窜到文雨的怀里。
「文雨~~!文雨~~!我好爱你~~!」
众狐狸脸上拉下数道黑线,数狐左拉得最多。
文雨看著他拼命摇摆的半截尾巴就知道是那只小狐狸,原来他叫红雨啊……
「呵呵……」文雨笑了,满屋子会讲话的狐狸让他觉得忒恐怖,可是独独这只,给他亲切可爱的感觉。
文雨习惯的伸出手,抱著红雨,模模他的小脑袋。
红雨像狗儿见了主人一样的激动,伸出舌头把文雨的脸添了个遍。
添完了脸就开始添脖子,狐左看不下去了。
「好了,红雨,下来。」
「不要。」
「下来!」
「不要嘛~!」
狐左揪住红雨的半截尾巴,使劲把他往自己这边拖,红雨用爪子紧紧抠住文雨的衣服硬是不肯放。
狐左就像拔萝卜一样拽著红雨的尾巴,只是没拔几下,「嘶——」的一声,文雨仅有的一件外套就这样撤破了……
「哎……」众狐狸一阵叹息。
虽然作了介绍,可是除了红雨,文雨还是分不清哪只是哪只。
等它们走后,狐左拿出针线包,一边给文雨补衣服,一边对文雨说他们这一家子的故事。
「这里生活著两种狐狸,一种就是我们得道成精的火狐,另一种就是普通的狐狸。在很久很久以前,我是到处漂泊的狐仙,就是你们俗称的狐狸精啦。不过,我可是好狐仙,我给穷人治病不收钱,还专门把有钱人弄病了再上门收取斑额治疗费。后来……大约是在元末明初的时候,凡间发生了一次浩劫,冥界和天界联手整顿凡间,把成精的妖妖怪怪全收到背阴山去了,只有道行高深、心地善良的妖精才躲过追捕。我有一次出手救下了和我一样是火狐的‘红一族’,并带著他们来带了这里隐居,所以成了他们的老大。他们现在的道行还不太够,不能像我这样修成人形……」
「你的意思是……你是好狐狸精?」文雨捉模出了这么点意思。
「是啊。」
「那你还吃人……」
「我没吃人啊。」
「那你养著我干吗?」
「嗯?」狐左奸诈地一笑,立刻答道:「养著你当然是有我的原因咯。」
「什……什么原因……?」
「我要吸你阳气帮助修炼。」
「啊?!」听这个理由的感觉和肉猪的感觉没什么分别。
「没……没见你吸过……呵呵……」文雨尴尬的笑笑,眼神游移到门边,要怎么逃出去才好呢?
「我以前都是偷偷的吸的,现在嘛……」
狐左放下针线活,探身上前,吻住了文雨。
吻了好长的时间。
文雨终于体验到了阳气被吸走的感觉,只觉得气短胸闷,四肢乏力,眼冒金星,几近晕厥……唯一还能做做的就是用自己的舌头把狐狸精的舌头推出去……可是推出去一点,他又会伸进来一点,推来推去没个完。
…………
狐左极致满意地放开文雨,让他重新开始呼吸。
文雨吓得脸色苍白,躺倒在草铺上拼命把被吸走的「气」补回来。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这样吸下去,我一定会变成一具骷髅的……
「好啦!补好啦!」狐左把外套抖了抖,把自己的杰作展示给文雨看。
那两条裂缝被狐左绣上了几只翩翩起舞的彩蝶,正好缝得严严实实的,漂亮极了。
「啊!?你怎么可以缝这个上去?!」文雨惊呼。这种衣服怎么穿得出去?!
「不喜欢吗?那我把它拆了绣别的上去。」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文雨经过刚刚的休息,气息调整过来,又有了力气。夺过自己的衣服背著狐左摆弄起来。
狐左看了看屋外,天开始下雨了。
既然什么都干不了,就开始准备吃的吧!
红雷他们远远的看著春风得意的狐左,投去了鄙视的眼神。
红雷愤愤地说:「哼,这家伙,说不定下次就会用吸人家精气的理由,把善良的文雨吃了。」
「嗯嗯。」众狐表示同意以上观点。
文雨没几下就补好了他的外套。其实很简单,找了两块破布贴上去,漂亮的彩蝶成了灰不啦叽的两块大补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