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不能再跟他见面了。」商基临出门又交代一次。
「知道啦!快去上班了,拜拜!」她好不容易才将他送出门。
尽避答应不跟萨尔飞见面,但真的避得开他吗?
他是个不轻易妥协的男人,而自己对他也很难做到无动于衷,亲情与爱情,到底孰轻孰重?
「妈,您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才好?」她拿起摆在酒柜上的全家福照片,对著去世的母亲自言自语。
如果母亲还在世,商语绢也许会选择爱情,但是现实不容她有这打算,老爸只有她这女儿,她必须留下来代替母亲照顾他下半辈子。
「铃……」电话突然响起。
「喂?找哪位?」她本能地接起电话。
「呵……我喜欢你穿短裤的样子,你身材真好。」
又是昨晚那打猥亵电话的人。
「变态老兄,你是不是太闲了?竟然敢打来这里骚扰我。」她正好拿他当出气筒,言词上也不客气。
「呵……为什么不敢?你爸当警察了不起吗?还不是捉不到我,哈……你叫他回家吃自己吧!」对方口气嚣张得很。
商语绢磨著牙,看来这人早模清楚她的背景了。
‘你有种就来找我,不要畏首畏尾的,像只缩头乌龟。」对付这种人就要用激将法,等他现了身再一举成擒。
对方一阵愤怒的喘气:「没有人能骂我是乌龟!我会让你跟那两个女人一样付出代价,你等著瞧!」
「什么女人?你是指那两个被奸杀的女人是不是?」
她原以为只是一般性骚扰电话,没想到却是她老爸始终抓不到的凶手,「喂!说话呀!你敢杀人不敢承认吗?
你真是名副其实的乌龟。」她抓住他的弱点大骂。
那端静默数秒,除了沉重的呼吸声外,再无声响。
「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男人,很快的我会找上你,呵……」
「喀!嘟……」电话挂断了。
「喂!喂!我话还没问完……」
商语绢呆若木鸡,怎么办?该不该跟老爸说?
她抱著双臂,觉得手臂升起一片鸡皮疙瘩,说不害怕是假的,谁晓得他何时会冒出来,可是若报警,那凶手恐怕不会露面,想缉捕他归案,只怕难上加难。
怎么办?怎么办?她在客厅里转著圈。
她想帮老爸抓到这个凶手,案子一破,老爸也风光,压力自然减轻不少,事到如今,她只有铤而走险,凶手既然都找上门了,她何不将计就计。
对了,先找人帮忙再说,才七点多,不知萨尔飞起床了没?现在是非常时期,顾不得不跟他见面的约定。
她按了隔壁的门铃,开门的是米修司。
「早安,嗯……萨尔飞起床了吗?」她敏感地发觉米修司对萨尔飞和她的事很不以为然,虽未直接表明反对的态度,却是若有似无地流露出不赞同。
「王子还在睡,商小姐有事?」他礼貌性地问。
「有一点事想请他帮忙,没关系,我晚一点再来好了。」说完她就要走。
「商小姐,我能跟你谈谈吗?」他严肃的表情让她心一惊。
「好啊!」她点头,隐约猜得到何事。
米修司关上门,和她一起站在庭院里。
「商小姐,很冒昧必须跟你说些事情,身为赛克洛普斯的子民,我必须存著某些私心,王子殿下是所有人民的指望,他的终身大事更是不容马虎,并不是我对商小姐有所不满,而是法律规定王子妃需要有王室的血统。」
商语绢强作微笑:「你恐怕误会了,我对当王子妃毫无兴趣,我承认喜欢萨尔飞,但还没到想嫁他的程度,所以你放心,我绝不会阻碍他的王位继承。」
「请商小姐谅解我的处境。」他一再表示歉意。
「我能体谅你的苦衷,你放心,我不会跟他回去的。」她的心是不是在滴血?否则,为什么那么痛?
走回家的脚步比平常沉重,她怎么了?居然会那么在意他,她爱上萨尔飞了吗?才三天时间,怎么可能就爱上他?
她呆滞地凝视著天花板,强忍著心痛,一手搁在额头上,任泪水滑落至纤白的颈项,为了老爸,她只有放弃这段初恋情怀。
「叮咚!」门外的电铃响了。
商语绢用手臂抹去泪,手踫到把手才想到,万一是那个凶手怎么办?
「谁呀?」她靠在门边问。
「是我。」正是萨尔飞。
一听是他的声音,她赶紧打开门:「我正要找你……」
萨尔飞仍是一身牛仔裤、衬衫,对女人却仍有致命的吸引力,他双手勾在裤子的口袋上,露出有些坏的笑容,披著一头黑发,使他像个平凡人,而不是高不可攀的王子。
他挑高入鬓的浓眉,嘲弄地躬身行礼:「萨尔飞在此恭候你的差遣,只要有需要我的地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商语绢撇撇唇,有些讥讽:「要劳动王子殿下,只怕是大材小用,我看我拜托别人好了。」
「怎么了?你的眼楮红红的。」他观察敏锐地问。
她别开脸:「我好得很,只是刚刚有沙子跑进去了。」
萨尔飞可不会让人随便敷衍过去,他将她身子扳过来面对自己。
「你哭了?为什么?」他伸手要触模她的脸。
「谁说我哭了?不要踫我。」她拼命地转动头颅,逃避他的追问。
「你在说谎,告诉我为什么哭,不然,我不会罢休的。」他箍住她,制住她晃动的手臂,让她只能面对他。
「你讲点理行不行?我哭我的,关你什么事?」她娇蛮地吼。
「当然关我的事,你是我爱的女人,你的眼泪、你的笑容都是属于我的。我再问一次,为什么伤心掉泪?
是为了我的事,你父亲骂你了,是吗?」
有哪个女人听到这番话不会心动的?商语绢克制著不让自己心软,那只会使事情变得更复杂,对目前的状况无济于事。
「当然不是,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我爸才不会干涉我交友的情况。」
萨尔飞抓住她的下巴:「我跟你不可能只是普通朋友,为什么你还要否认感情的存在?你明明在乎我,语绢,不要再逃避我了,好不好?承认吧!」
她咬住下唇摇头,不让自己开口,怕说溜了嘴。
他放开她,自我解嘲:「爱我有那么难吗?看来,我的魅力减退不少。」
「你该爱那些适合当你王子妃的女人,我们的身份相差太过于悬殊了。」她何尝不痛苦。
「谁在你面前多嘴了?是米修司,对不对?」他想揪出那个破坏他们的人。
「你不用管是谁说的,难道这不是事实吗?你身为王子,所娶的妻子绝不可能是我这样的平民,而又是另一个空间的女人,你该承认这都是事实,不容改变,你就饶了我吧!」她语气十分无奈。
「我会想出法子的,一定有办法可行。」他说服自己相信有这可能性。
商语绢哀威地望入他眼底:「我还是不会跟你走,萨尔飞,先听我说完,有一件事情我说了以后,你就能明白为什么我离不开我爸。」
他审视她一会儿:「好,什么原因?」
「我并不是我爸妈亲生的孩子,这是有一次我发现我的血型和他们不合,悄悄地逼问我妈,最后我妈才透露的。我是一名弃婴,要不是我爸妈收养了我,我早就死掉了,当时我心中除了对他们的爱,还有深深的感激,我发誓要一辈子孝顺他们,照顾他们。后来我妈死了,这更加坚定我的决心,为了我爸,我可以抛弃任何东西,那也包括你在内。」她只有跟他摊牌。
萨尔飞猛然抱住她:「不,你不能牺牲我们的爱,语绢,你这样对我不公平。」
「你回去以后就会忘掉我,身为王子就必须忍别人不能忍的事,不是吗?萨尔飞——」
「不!绝不!」他不要忍受这种事,要他忘了她,比剖开他的心还痛苦。
他疯狂地封住她的檀口,失控地直捣她的唇内,咽去她抗议的呼声,像在惩罚她也在惩罚自己地吮咬她的唇瓣。
她的唇又肿又痛,胸口被他勒得快喘不过气来。
无助的泪水流人两人密合的口中,他尝到那咸味,才恢复原有的理性。
「语绢,原谅我,对不起。」他用唇吻去她的泪,痛恨自己的行为。
她无言地趴在他胸前抽噎,以往一向开朗不常流泪的她,也因爱情而变得喜怒无常。
「我能不能请你帮个忙?」她没忘记找他的目的。
※※※
商语绢晚上照样送便当到警局,在里面和警员打打屁,拖了好久才出来。
住在这一带的好处是安静,夜晚没有车声的干扰。
八点左右,她骑著脚踏车,看似漫不经心,心里却提高著警觉,注意四周围的动静。
凶手会在今晚行动吗?会从哪里下手?
一路平安地回到家,凶手没有出现。
她无聊地按著电视转台器,没有心思去观赏节目内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半躺在沙发上几乎睡著了,心中还在奇怪老爸怎么还没回来,他很少待到那么晚的。
当电话响起时,她还扫了时钟一眼,十一点半。
「喂,老爸——」
「商小姐,组长受了伤,现在正在医院,你赶快过来。」是个陌生男子的声音,要不是因为听到她老爸受伤的消息,她一定会发觉在警局内没人叫她商小姐。
「我爸受伤了?他在哪家医院?严不严重?」她听得手脚冰冷。
「在公园旁边的公立医院,他被歹徒开枪打中,你快点来。」对方不再给她问话的时间就挂断。
商语绢不疑有他,赶紧骑了脚踏车奔出门。
爸,您不要有事,您不能丢下我!她不停地祈祷。
从家里到医院有十五分钟的路程,她花了十分钟就赶到了。
将脚踏车往路边一丢,她拔腿要往石阶上跑。
「商小姐,你总算赶来了,组长在里头。」一个身材矮胖的男人向她走来。
「我爸伤得怎么样?」她只想到父亲的安危,脚步没停地跨上石阶。
「医生正要帮他取出子弹。」他简略地说。
突然间脑中灵光一闪,这男人她怎么从没见过?
警局的人她都很熟,却没看过他,在那一秒中,她才领悟到他对她的称呼。
「你——」她回头想问话。
突如其来地,在她转身之际,那男人早有预谋地往她的腹部用力挥出一拳。
剧痛使她晕眩,想叫也叫不出声,终于,她明白自己上当了。
「我说过要你付出代价的。」那男人抱著她的腰走进公园内。里头除了几盏路灯外,一片漆黑。
来到公园内的凉亭,他将她放在地上,微弱的灯光映著他扭曲的面容。
「你还记得在这里对我说了什么吗?臭女人,你敢让我戴绿帽子,在外头找别的男人,我对你不够好吗?
努力赚钱给你用,你居然拿去养小白脸,你再笑啊,不要以为我会再被你唬过,你的笑骗不了我的,我要让你笑不出来。」
他握著双拳,边念边来回走动,那是精神异常的征兆。
商语绢稍稍清醒些,半眯的眼只看到有黑影在晃动,皮肤触到冷冰冰的水泥地。
「嗯……」她努力撑起身子。
一发觉她的动作,他变得暴戾凶狠。
「你想去找那男人对不对?你是我老婆,是我的女人,我就是杀了你,也不会让你抛下我的。」
他扑上去压住她,两手掐住她的喉咙,开始大笑。
「哈……叫啊,你叫啊!没人会来救你的。」
她不能呼吸了,商语绢试图抓开他的手,双脚不断地踢。
爸,快来救我!萨尔飞,萨尔飞,救我!她心底发出求救声,是她太不谨慎才会上当,她不要就这么死了。
魂魄因痛楚而欲离开躯壳,她能感受到一股往上飘的力量。
忽然间,她感到飘浮的力量消失了,魂魄又回到躯壳内。
随之而起的是咒骂声及打斗声,她被揽进一具温暖熟悉的胸膛。
「咳……」重新获得呼吸,她贪婪地大口吸著空气。
「语绢,该死,你为什么不找我?你差点就没命了。」萨尔飞气急败坏地吼,拥著她的手臂收得更紧。
她抚著喉间,惊悸得说不出话。
「王子,他昏过去了。」哈奇不屑地踢著昏迷不醒的男人。
「这种人没必要让他活下去——」在赛克洛普斯凡是犯了伤害罪,一律处以死刑,毫无转圜的余地,「杀了他。」
炳奇接令,只稍一用力便能扭断他的脖子。
「不行,不能杀他。」商语绢伸手制止。
「他该死,我不容许有人伤害了你还活著。」萨尔飞眼神阴沉地瞪著地上的人,仿佛想用眼神杀了他。
她渐渐平顺了呼吸:「这里不是你的国家,你没有权力决定一个人的生死,把他交给警方处理吧,你怎么会知道我有危险?」她猜不透他为何能及时赶到救了她。
萨尔飞脸上肃杀之气渐退,扶她坐下:「你以为当你说出想诱出凶手的计划时,我还能安心地睡觉吗?
等我听到你半夜出门的声音而追出门喊你时,你根本没听见,幸好我决定跟著你。当我们在医院门口发现你的脚踏车,询问医院柜台的护士小姐,却没人见到你的影子时,我才想到公园找你,还好赶上了。」这一切真是千钧一发,如果他没跟来,那隔天见到的将是她冰冷的尸体。
「你的莽撞使我减少了好几年寿命,商小姐,这笔账我们得好好算一算。」他不怀好意地瞅著她。
「我……我不是故意的嘛,我也是被骗了,对不起啦!」她娇憨地耍赖,「我以为我爸真的受伤,慌慌张张地想赶去医院看他,怎么会想到是骗人的,原谅我好不好嘛?」
他的手轻抚她脖子上的勒痕,一颗心还跳得好快。
「原谅你可以,你要如何补偿我的损失?」他俯视坐在石椅上娇笑的她。
商语绢学他挑著眉:「你想要我怎么补偿呢?」
「一个吻如何?」他目光定在她诱人的香唇上。
「有何不可。」她大胆地踮起脚尖,勾住他的项颈,首次主动吻他。
萨尔飞喉头咕哝一声,像是申吟,像是叹息,扣住她,按在自己刚硬的身躯上,已分不清究竟是谁主动,两人吻得难分难舍。
直到远处数辆警车驶入公园内,吵醒沉睡中的社区公园。
※※※
鲍园之狼落网的消息传开,使警局的人振奋不已。
报章杂志上刊载凶手道妻子抛弃,因而将不满的情绪发泄在其他妇女身上,而他挑上的对象,竟都是和他妻子一样,拥有灿烂笑容的女人,任谁也预料不到这样也会引起凶手的杀机。
商基为女儿的胆大妄为捏了把冷汗,光凭想象已十足的惊心动魄,那晚他们接到谎报电话,赶去却扑了个空,没想到是凶手故弄玄虚。
对于萨尔飞救了女儿的命,他自然感激万分,却仍不改初衷地反对两人的交往,他并不是要女儿终身不嫁,若是寻常人,那他当然愿意成全,但萨尔飞不是,要他将女儿嫁到另一个空间,即使她也是那里的人,他死也不会答应。
而商语绢每见他一次,对萨尔飞的爱恋愈深,她领悟到迟早自己会不顾一切地跟他走,是该慧剑斩情丝了。
她站在程家门口,鼓足勇气接了门铃。
「小绢,进来坐啊!」程婉如和她寒暄几句。
「不用了,婉如姐,我是来还东西的,麻烦你把这空间转换器拿给萨尔飞。」她将被她扣留的东西送回。
「要不要进去坐一下,他们应该快回来了。」
就是因为他们不在,她才会选这时候来。「婉如姐,我还要赶著帮我爸送便当,改天吧,我先走了。」
她不想踫到萨尔飞,怕动摇了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
她话才说完,门正好打开,萨尔飞喜出望外地迎向前,她已经躲了他两天。
「语绢,你是来找我的吗?」他的嘴裂得大大的。
「我——」她一时语塞。
程婉如接口:「小绢特地把空间转换器送回来。」
萨尔飞当场变了脸:「什么意思?你是想撤清我们之间的关系吗?语绢,你是故意挑我不在时偷偷送回来的是不是?」他何等聪明,一猜就中。
「那本来就是你们的,我留著有什么意义,何必还挑什么时间呢!你未免把自己看得太有分量吧!」她嘲讽地笑道,无奈地想以这种方式解决烦恼。
「你不可能会说这种尖酸刻薄的话,告诉我要怎么做才能得到你的爱?你明明是爱我的,为什么要否认它?」他抓住她的肩膀摇晃。
「我说过我爱你了吗?只不过几个吻,你就当真了,那我要对多少人负责啊!别笑掉人家的大牙了,萨尔飞王子。」天呀!快结束这场戏吧!
「住口,你不是认真的,我可以从你的吻感觉得出来,你对我不是毫无感情的,语绢,是不是为了你爸你才这样对我?我可以跟他谈,相信他也希望你能得到幸福,让我来说服他。」他不能在好不容易找到她后又失去她。
商语绢甩开他:「我不爱你,一点都不爱,别死缠著我好不好?我们之间是不可能有奇迹出现的,我只是个平凡的女人,而你只是我生命中的过客,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忘了你爱上别人。」她硬逼自己说出残忍的话。
「你骗我!」他吼道,「我不会被你骗了,如果我回去,相信我,你一定也会跟我一起走。」他真的被她惹恼了,只要把她留在身边,不信她不屈服。「你真是不可理喻。」她明白他说到做到。
「你爱骂我什么都没关系,我不在乎。」只要能得到她,她爱怎么贬低他都无所谓。
简直没见过这么死皮赖脸的人,害她接下来的话都哽在喉咙了。
萨尔飞不舍地捧著她的脸:「一切都交给我烦恼好吗?我是那么爱你,你真忍心伤了我的心?」他采取哀兵政策,可怜兮兮地说。
她经过多少次内心交战才决定的事,怎能半途而废?「我还是不可能跟你走,萨尔飞,就把它当做一场梦吧!如今梦该醒了,你回去当你的王子,娶你该娶的王子妃,而我继续过我原来的日子,再见。」
「语绢——」他扣住她的手腕叫道。
一道蓝色的光束降落在庭院中,所有人都静止不动,米修司和哈奇已了解到原因,暗自庆幸,大概是国王派人来接王子回官了。
蓝光中走出两名穿著军服的年轻军官,两人动作一致地行礼。
「属下见过王子。」两人异口同声。
萨尔飞警觉地后退:「你们来做什么?我现在还不能回去。」
米修司上前询问详细情形:「是国王陛下的命令吗?」
「是的,少将,陛下有令,立刻将王子带回赛克洛普斯,王子若有不从,属下等可以用武力强制带回。」
其中一名军官说明身负的重任。
「该死,我命令你们立即离开。」就算是父王的命令也一样,他还不能走。
「抱歉,王子殿下,我们奉令非带您回去不可,请不要为难属下。」
炳奇眼看主子要抗命,哪能作势不管:「是陛下直接下的命令,还请殿下不要违抗王命。」
「为了不落人话柄,还请王子三思。」米修司暗示其严重性。王子抗命是何等大事,是被利用来罢免王位的最佳武器。
萨尔飞抿著唇,咬紧牙关,他是不能不回它了。
「语绢,跟我走。」他搂住她,将她带进怀中。
「不,我不能。」这样也好,都结束了。
「该死!不要在这时候和我争辩,跟我走。」他非带她走不可。
「不,萨尔飞,放开我,我不能跟你走,你们快点带他离开。」她向其他人求助。
所有人一拥而上,硬生生地拆散两人。
「你们竟敢不听我的命令,放开我!」萨尔飞双手被控制住,拼命地想上前抓住商语绢,两名军官使出浑身解数才拖住他,「语绢——语绢——」
他声声呼唤她的名字,叫得她心都酸了。
「再见了,萨尔飞,我会永远记住你的。」她口中低哺著。
米修司转向未婚妻:「我先回去赴命,很快再回来接你。」
程婉如点头:「你放心,我会等你来。」她还得先把这里的事处理完才能走。
「语绢——放开我!我命令你们听从我。」萨尔飞像头被国的野兽狂啸怒吼,「放开我,语绢——一求求你跟我走——」
他以王子之尊竟然哀求她,商语绢情不自禁地落泪,此时,她怎能再怀疑他对她的爱不够深,够了,中国有句词「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讲的不就是这种境界吗?她苦涩地吞下泪水,不得不佩服写下这阂词的人,他可真是个伟人。
空间转换器已启动,蓝色光线罩在他们身上。
「不!不!语绢——」萨尔飞声嘶力竭地大喊。
霎时,庭院转眼间安静下来,方才的呐喊嘶吼似乎从没发生过。
「萨尔飞——」商语绢扑上前抱了个空,恍惚地望著手掌,「萨尔飞——」
「你还是很爱他的,对不对?」程婉如将一切看在眼底。
「婉如姐——」她放纵情绪地哭了。
「我了解,把它哭出来吧!」程婉如轻拍著她的背说,把痛苦闷在心里只会更加难过。
难道说他们这一对有情人真的不能成眷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