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乱石坡,其实是一处乱葬岗,一入夜更是鬼气冲天,周围弥漫著阴森恐怖的气氛。
大大小小杂草丛生的墓地,埋葬著不少孤魂野鬼、无主冤魂,有几处刚埋下的新坟;有的则是已经不知历经过多少年的风吹雨打,墓碑上的字早已模糊不清。
即使是在大白天,恐怕也没人敢经过这里。
缭绫搓了搓手臂,试图驱走由心底生起的寒意。她不是不害怕,可是为了救小少爷,也只有壮起胆子走进去。
「呀……」树梢上的乌鸦叫了两声,拍拍翅膀又飞到另一棵树上。
「我依照约定来了,快把孩子还给我。」她扬声大喊。
「你来的还挺快的。」左边阴暗处走出个人影。
遮住月光的乌云慢吞吞的散开来,让她得以看清对方的脸孔。
「邵大哥?!」缭绫惊喘一声,意外的叫道:「邵大哥,怎么会是你?」
她想过种种的可能性,就是从未想过会是邵厚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带走小少爷?你把他怎么了?」
他望一眼正窝在怀中熟睡的严颢,「你放心,我只是让他睡著,别让他破坏我的好事罢了!只要你跟我合作,我自然会完好无缺的把他还给你。」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她不解的问。
邵厚远冷冽的笑,「为什么?因为你不该骗我。」
「我骗你?」
「不错,你不是说那两把剑埋在枯井里吗?结果我挖遍了整座井,连个影子也没瞧见。缭绫,我实在不喜欢动用武力,可是,你逼得我不得不出此下策。不过,只要你老实说出东西究竟藏在哪里,我马上放你们走。」
缭绫又气又恼,「又是为了那两把剑!为什么连你也跟那些强盗一样?」
「少唆!东西究竟在哪里?」
「它们的确是埋在枯井里,我没有骗你。」
「分明就没有,我花费了多少心思,就是为了得到它们,要是你再不老实说,别怪我杀了这小表。」他抬高手掌,作势往下击落。
「不要!」她惊恐的大叫,「邵大哥,他是你结拜大哥唯一的孩子,你怎么忍心杀了他?」
「不错,这孩子是无辜的,我是很想放过他,可是,为了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有些人定必须被牺牲掉的。」邵厚远的心被贪婪的欲望所蒙蔽,早已失去人性。
蓦地,一个念头闪过,她声音抖颤,「你……你跟夜𫛳大盗是……一伙的?」
「当然不是,我只不过凑巧选他跟我合作这次的生意而已。」他可不想跟那些杀人劫财的强盗混为一谈。
缭绫失声叫道:「原来……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指使的!」
这一瞬间,她全都想通了,天哪!她居然没发觉真正害死少爷和少夫人的凶手就在身边。
「这都要怪严硕文自己,如果他不找我保这趟镖,也许我就不知道他手里有那两把剑,也就不会计划这一切,或许他们就不会死了。」他将责任推到死者身上。
「邵厚远,你的心好狠、好毒啊!」她怒不可遏的吼道。「亏他们那么信任你,你却为了两把破剑,害得严家上下十余口惨死在刀下,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我真想一剑杀了你。」
邵厚远阴险的狂笑,「破剑?在你眼中或许是不值钱,可是,对我来说却是大大有用,等将来炼制成长生不老药,这天下将唯我独尊,武林各大门派也将对我俯首称臣,他们的牺牲也算值得了。」
「你是个疯子!这世上没有人真的能够长生不老,你害死这么多人,将来下了十八层地狱,就算上刀山、下油锅,也弥补不了今日所做的一切。」少爷和少夫人一定很后悔引狼入室,认识这个衣冠禽兽。
他势在必得的说:「随你怎么说,我不会那么容易就死的。到底你把东西藏在哪里?快点说,难道你不管这孩子的死活了吗?」
「不要杀他!」她惊惧的说:「当我最后看到它们的时候,的确是在井里,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它们会不见了,说不定是被官府的人拿走了。」
邵厚远眼中杀机又起,「我早就查过了,官府的人根本没找到那两把剑,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我真的不知道,是真的,我没有骗你……」缭绫哭喊道。
「你再不说,就等著帮他收尸吧!」他捧起严颢可爱的睡脸,「还真是有点舍不得,不过,让他到地下去找他爹娘,也算是功德一件。」
「不要!邵厚远,他只是个孩子,对你没有丝毫的威胁性,让我代替他当人质……」缭绫的神经像弦一般的绷紧,「我知道那两把剑在哪里,我带你去。」
邵厚远想了又想,「好,把你的剑丢掉。」
她照作了。
「慢慢的走过来……我先警告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否则后果自理。」
就在缭绫准备用自己来交换时,一道看似绵长无力、却气势如虹的庞大气流从数尺远的地方袭向他们,分毫不差的阻隔在两人之间,将她和邵厚远同时震退开来。
「是弯刀!」她稳住身子后轻叫。
※※※
急梭般的身影飞扑而至,适时的收回折返的弯刀,翩然的落地,犹如黑蛟龙般潇洒矫健的身手,令人忍不住想大声叫好,只不过缭绫的表情却刚好相反。
她愕然的张著小口,视线在祁焄和他手中的弯刀之间来回。
天哪!他……居然就是黑修罗!
刹那间,脑中的记忆自动倒转……药瓶?!对了,她当时还觉得似曾相识,原来从头到尾都是同一瓶。
接著缭绫想起那要命的告白,整张脸顿时炸成一片火红。
这下糗大了!
邵厚远嗤笑的睥睨来人,「难怪我查不出你的来历,原来你就是黑修罗。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我立刻扭断这孩子的颈子。」
「不要!求求你不要伤害他……」她又要冲上前,却被祁焄一把按住肩头,不禁老羞成怒的吼叫,「我的事不用你管,要是小少爷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偿命!」
缭绫真是气坏了,当时她开口表白的时候,可以想见他一定躲在面具后面偷笑她,真是可恶透顶!
「我有他要的东西,跟他交易的人应该是我才对。」祁焄诡魅的一笑。
她一怔,「什么?」
「东西为什么会在你手上?」邵厚远提高声量的吼。
「因为我受买主委托,代为寻找那两把剑的下落,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得感谢夜𫛳大盗过于粗心鲁莽,以至于错过了那口枯井,才让我的人有机会早你一步找到它们,还有疑问吗?」他讥诮的问。
「东西呢?」眼见为凭。
祁焄下颚一抬,「卢开,让他看看。」
「是的,爷。」卢开恭顺的捧著一只长形的箱子走上前。
邵厚远的眼楮连眨都不眨一下,直到亲眼目睹那两把传说的王者之剑,连心脏都差点忘记跳动。天啊!梦想就在眼前,只等他伸手抓住。
「把它们给我!」他傲慢的命令。
祁焄嘴角斜扬,「可以,不过你先把孩子放了。」
「哈……黑修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你可以假装要把东西给我,等我一放了孩子,就会马上杀了我,我可不会蠢得上你的当。」他非常明白以自己目前的功力,绝非黑修罗的对手。
缭绫五内如焚的叫道:「只要你把孩子放了,我保证他不会杀你……」
「要我放人可以,缭绫,你现在就带著那两把剑过来,我看得出来黑修罗对你情有独钟,有你在我手上,可比这孩子有用多了。」邵厚远心机深沉的说。
「好,只要你不伤孩子,我什么条件都答应。」她一把从木箱内将剑抢抱在怀中,乞求的瞟向祁焄,「如果你真想帮我就不要阻止我,等他放了小少爷,请你帮我将他送去给尚书大人。」
祁焄阴郁的拉下俊脸,暗恼她不信任他处理事情的能力。
她就非得这么独立不可吗?难道就不能倚赖他,当值需要男人保护的小女人吗?
可是话又说回来,他就是被这样的她所吸引,不是吗?
「缭绫姑娘,这人已经丧心病狂了,你跟他走万一……」卢开心惊的说。
「什么都别说了,卢大哥,一切就麻烦你了。」缭绫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只求不负少夫人临死所托。
邵厚远焦虑的吼:「你还再磨蹭什么?还不快点过来……」
「好,我现在就过去,你将小少爷放在地上。」她一步步踱向他,目光不离他怀中的小人儿。
「哼!我也不怕你使诈。」他弯缓缓的将严颢平放在满是碎石和杂草的地上,待缭绫一来到身前,出手如雷的制住她的穴道。「黑修罗,如果你还想要你的女人活命的话,就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千万不要想跟踪我,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自然会把她放了。」只不过到那时她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他在心底暗加了最后一句。
缭绫泛红著双眼,睇著倒在地上的严颢,她好想再抱一抱他,因为她知道自己以后再也没机会了。
「你要是敢动她一根寒毛,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祁焄嘴角抿成直线,杀气腾腾的说。
邵厚远呵呵冷笑,牵制著人质开始往后撤退……
「二师兄,不要走!你不能抛下我不管。」从他右侧冷不防的窜出一条人影,那女子的嗓音含著深切的恐慌。「为什么你要她不要我?我才是你的妻子……」
「是你?!你来干什么?」他没料到白薇会一路追到这里。
她全然不顾形象的将四肢攀附在他身上,死命的巴著不放,高八度的尖叫:「二师兄是我一个人的,谁都不能把他抢走,他是我的、是我的……」
邵厚远因为右手押著缭绫,左手则紧抱著他的宝贝,只能依靠摆动身躯,想把她从身上甩下来,「你这疯女人,给我滚开!不要缠著我……」
「二师兄,你不能不要我,我们还要赶回去成亲,嘻……我要成亲了……」白薇不停的发出傻兮兮的笑声,在她的梦中,自己是最美丽的新娘子。「我要成亲,我们赶快回家成亲……」
「你这疯女人,给我滚到一边去……」他怒不可遏的大吼,右手一松,掌心猛地运气,毫不怜惜的击向她的胸口。
祁焄锐眸一瞇,就在这电光石火间展开反击……
随著一声女子的惨叫声,白薇纤细的身子被打飞了出去。邵厚远登时发现自己犯下一个大错,待要探出手将缭绫抓到身边时,祁焄的掌风已势如破竹的直扑而来——
「唔……」邵厚远再闪避不掉,只有硬著头皮接下,霎时,四肢百骸像被震成粉碎,倒退了足足有十步,一大口鲜血倏地溢出唇外,内力尽失。
祁焄解了缭绫的穴道,悠然轻笑,「你不是要报仇吗?我把机会让给你。」
她「唰!」的拔出长剑,将剑尖指向邵厚远,恨声的说:「就因为你的贪念,害死了少爷和少夫人这么好的人,今天我要杀了你,以慰他们在天之灵,喝!」
「啊——」剑尖没有丝毫迟疑的刺进邵厚远的肚子,他痛嚎的倒下来,承受接近死亡的恐惧和剧痛。
这不是真的!他就快要可以长生不老了,他不能就这么死了。
他不甘心!就只差一点点……
缭绫淌下两行清泪,「你这只披著人皮的恶魔,到地狱去纤悔吧!」
她又刺下一剑,直视著邵厚远暴睁的两眼,身躯抽搐两下,咽下最后一口气。
「少爷、少夫人,我终于替你们报仇了。」她虚脱的轻喃。
祁焄嘉许的说:「干得好!不愧是我的女人。」
她悻悻的白他一眼,两眼喷火的走了过去,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当场赏了他一词热辣辣的「锅贴」,然后从卢开手中接过小少爷,头也不回的走了。
「爷……」卢开实在不忍目睹主子挨女人巴掌的窘状。
虽然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有女人舍得打他,祁焄却一点都不恼,只是抚了抚俊挺又带邪气的脸庞,笑的乐不可支。
天底下女人何其多,却只有这只火爆小野猫对了他的胃。
※※※
京城尚书府
来到这里已经整整一个多月了,还记得那天顾尚书见到外孙安全无恙,想到独生爱女和女婿的猝死,不禁老泪纵横,当著众人的面痛哭失声,令人闻之鼻酸。
在这段时间内,他们也曾回到洛阳,到严硕文夫妻的坟前祭拜,并向官府了结这件灭门的血案,同时揭穿了邵厚远不为人知的阴狠面目,在江湖上造成不小的震撼,擎天镖局也因为他而从此没落。
事后,顾尚书对于缭绫的忠心护主相当的感激,并决定收她为义女,她也曾再三推辞过,但仍旧熬不过顾尚书的善意恳求。
可是自从她成了户部尚书的义女后,命运有了一百八十度的改变,可麻烦也跟著来了,打从他们从洛阳回来,几乎每天都有媒婆上门说亲,烦得她一个头两个大。
「缭绫,今儿个上朝时遇到李将军,没想到他的长子在见过你一面后,对你痴念不忘,还扬言今生非你不娶,哈……真是让人意想不到。」顾尚书相当得意自己刚收的义女这么受人喜爱。
「义父,这辈子我都不打算嫁人了。」她坚决的说。
彼尚书笑了笑,「是为了颢儿吗?他有我这个外公,身边又有那么多人伺候著,还怕没人作伴吗?我明白你是为了信守对柔儿的诺言,可是如今你不再是严家的仆人,我相信她泉下有如,也会希望你能有个好归宿。」
缭绫愁眉不展,「可是义父……」
「你对严家付出这么多,就让我替他们报答你,相信义父的眼光,义父绝对能帮你挑个乘龙快婿。」他停顿一下,若有所悟的问:「还是,你心中早有意中人了?」
她脸色微变,「没……没有,我怎么可能会有什么意中人。」
「真的没有?」顾尚书用著犀利的老眼审视著她。
缭绫勉强的一笑,「当然没有。」
「既然没有,那你的婚事就交由义父全权处理了。」他笑说。
她只能把话往肚里吞,「但凭义父作主。」
※※※
「小姐,夜深了,你也该休息了。」派来伺候她的婢女说道。
缭绫难掩一脸的心烦意乱,「我想再坐一会儿,你先下去,不用陪我了。」她还是不习惯被人伺候,那让她浑身不对劲。
「是,小姐。」
婢女退下后,缭绫才感觉自在些。
以她的性子,实在不适合当个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忍不住开始怀念起那段餐风露宿的日子。虽然辛苦,可是总比现在的锦衣玉食好。不是她不懂得感恩,可是身为户部尚书的义女,不仅不能再像过去那样抛头露面、舞刀弄剑,一切的行止更要得宜,让她大叹小姐难为呀!
她信守了对少夫人的诺言,如今责任已了,如果真的可以的话,她希望能做回原来的自己。
而且,她真不想嫁人,但又不忍拂逆义父的好意,只是,自己已非清白之躯,若当真嫁了人,对方早晚都会发现,岂不连累了义父,无端落了个有意骗婚的罪名。
说来说去,全都要怪一个人!缭绫想到这里就有气,要不是他占了她的便宜,夺去了她的贞节,她也不会落到如今这般进退不得的困境。什么某某将军的儿子、某某大臣的孙子,甚至当今状元郎都对她有意,她要是想麻雀变凤凰,随便挑一个都行,下半辈子不用说定是享尽荣华富贵,也不用在这儿发愁。
她在院子里绕著圈子,叨叨絮絮的念道:「可恶!不想见到他的时候,像只赶不走的苍蝇,整天在旁边飞来飞去,看了真是碍眼;现在想找他的人,居然连个消息也没有。我早就该猜到他根本不是真心的,现在玩过了自然就不会再出现了……」
这样不是她的希望吗?自己不老是要他别再缠著自己,如今身体获得自由,不必再受他凌辱,为什么反而觉得好空虚、好想哭……
「你最好不要让我再踫上,否则本姑娘一定阉了你,免得还有其它女人受害……。」
她怒火正炽的咒骂。
「啧……真是天下最毒妇人心。」祁焄不知来了多久,正满脸兴味的咋舌道。
缭绫惊喜的旋身,随即想起自己该生气才对。
她装出一脸凶悍的问:「你又来干什么?」
「当然是来找我的胭脂娘子,没想到才刚到,就听见她意图谋害亲夫,还想断送自己后半辈子的「性福」,当然得赶紧出面阻止了。」他无视她的怒容,还存心逗弄她。「今晚我真是来对了,否则还不知道有人竟然这么想念我。」
她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谁……想念你了?」
「不是你吗?不然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他俯低魅惑人心的脸孔,慵懒低柔的轻笑,「这种事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这一个多月来我可是想死你了,才准备偷偷溜进你的闺房一亲芳泽,然后共度春宵……」
「别说了!」缭绫燥热慌张的低喊,迅速的看下四周。「这里可是尚书府,哪容得你乱来?你别再害我了行不行?」
他轻佻诱人的笑脸倏地转为酷寒,声音一紧。
「怎么?现在当上了尚书千金,身分比以前高贵了,像我们这种平凡老百姓已经触踫不得,只有那些王公大臣才有资格是不是?」
缭绫气得胃都痛了,一面吼叫,一面眼泪不争气的直掉。「你说的是什么话?我是那种女人吗?想不到在你心目中我是这么不堪,那你还来找我干什么?你走啊!我才不希罕……」
「呜……反正你只是跟我玩玩而已,我也不奢望你会负责……你大可从此消失算了,不要再有事没事突然跑回来扰乱我的心……」
「缭绫……」后悔和歉意在祁焄脸上交替。
她抡起拳头使劲的往他胸口打去,「我恨你、我恨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我不是那种女人,我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对不起……」他紧密的拥住那具因啜泣而颤抖不已的娇躯,轻吻她的发顶,轻喟的说:「是恐惧让我失去了原有的判断力。当我知道顾尚书收你为义女,许多朝廷的高官重臣无不想攀上这门亲事,我便害怕有朝一日你会离我远去,所以才迟迟的不敢来看你。」
缭绫哽咽的说:「我才不想嫁他们,谁希罕那些人是做什么的。」
「那么你愿意跟我走吗?」祁焄那双狭长魔魅的眼瞳内,明显的闪过一丝期盼,却有更多的不确定。
她飞快的仰起脸,「跟你走?」
「对!苞我走,你愿意吗?」他屏息的问。
「可是……」这里有她舍不得的人。
祁焄暴怒的双手圈紧她,「你不愿意?」
「这么凶干嘛!我又没说不愿意。」她没好气的说。
「真的……」可惜他还来不及高兴又被人打断了。
缭绫匆匆的加个但书,「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他登时一脸促狭的挤眉弄眼,「只要你不是想阉了我,任何条件我都答应。」
「谁在跟你说那个。」她娇媚的白了他一眼,结果一下子就被打横抱起,吓得她差点失声尖叫。「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
祁焄重重的在她唇上啄了一口,「良宵苦短,光是谈话岂不浪费时间,不如做点有益身心的事,你说如何?」
「你这的变态,满脑子想的只有那个吗?」男人看到女人都会这么「性致勃勃」吗?「快放我下来,我还没说出我的条件是什么……」
他一脚踢开房门,「以后有的是机会听你说,现在我有重要的事要做……」
很快的那扇门合了起来……
今晚又将是一个撩人的夜。
翌日,缭绫留下一封信后就失踪了,没有人知道她去哪里。
至于盛传一时的长生不老药,由于吴王夫差剑和越王勾践剑下落不明,最后无疾而终,世人只当是作了一场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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