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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醉 第三章

「来,慢慢喝……」缭绫又喂了严颢一口药。

严颢苦著脸,五官都拧在一块,「绫姨,好苦啊!我不要喝了。」

「不行,你要身体好起来就得把药喝完,你是男孩子,不可以怕吃苦,乖!再喝……」她舀了一匙凑到他嘴边,他皱著眉,勉为其难的再喝一口。

「我不要再喝了,我要爹和娘喂……呜……我要娘……」他揉著眼楮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缭绫整颗心都酸了,哽声说:「绫姨知道你想他们,我也一样,可是……他们已经回不来了。」就连她到现在也还不相信这是事实。

他索性发起脾气,「我要爹、我要娘……走开!我不要你,呜……娘,您不要颢儿了是不是?爹、娘,我要回家,你们快来接颢儿回家……」

「小少爷……」她泪眼婆娑的啜泣。

「走开!我不要你,我要去找爹和娘……」他挣扎著要下床。

缭绫用力的将他搂在怀中,积压多日的泪水终于溃决而出。

「小少爷,他们已经死了……你听清楚了没有?我们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呜!……为什么老天爷这么残忍?他们是那么好的人……为什么要让他们死得这么惨?为什么?」

「你骗人!你骗人!爹、娘他们没有死……」两粒小拳头不停的搥打她,又哭又叫,他扭动著小身子,差点让她抓不住。

「是真的,绫姨没有骗你……」缭绫痛哭失声,和他相拥而泣。

两人不知哭了多久,严颢的情绪已经缓和些,有一下没一下的抽泣著,似乎接受了这残酷无情的事实。

「爹和娘是不是被坏人杀死了?」他仰起潮湿的脸庞问,一瞬间好象长大了。

缭绫为他擦干眼泪,半晌才点点头,「嗯,所以你要赶快把病治好,因为那些坏人如果知道我们没死,说不定还会来杀我们,所以,我们要赶紧去找你外公,请他帮我们把那些坏人抓起来。」

「我知道了。」严颢擤擤鼻子,纤悔的低下头,「对不起,绫姨,我刚刚对你好凶,你不要生颢儿的气喔!」

她亲吻下他的头顶,「傻孩子,绫姨怎么会生你的气呢?听话,把药喝完。」

「嗯,我要赶快好起来,然后叫外公把害死爹和娘的坏人统统抓起来!」他孩子气的话,将她心头的悲伤一扫而空。

缭绫宠溺的一笑,再度端起药碗,「这可是你说的喔!那这碗药你得喝光光才行,不然病就没那么快好了。」

「可是真的好苦喔!」他吐了下舌头。

「药哪有不苦的!小少爷最勇敢了,才不会怕这一点点苦对不对?」

严颢年纪虽小,却有很强的自尊心,被她这么一激,便乖乖的将药喝的干干净净,一滴也不剩。

「烧已经退了,你闭上眼楮再睡一下。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她关心的问。

他摇摇头,从棉被中伸出小手,带著惶惑不安的眼神拉住她。

「绫姨,你不要走,要一直陪颢儿哦!」他下意识的害怕失去仅剩的家人。

缭绫包住他小小的手掌,柔声的说:「绫姨哪里也不去,一辈子都会陪在小少爷身边,看小少爷一天天长大,然后娶个漂亮的媳妇儿,生好几个白白胖胖的孩子,这是绫姨最大的愿望了……」

说著、说著,床上的严颢已然安稳的睡著了。

「好好睡吧!有绫姨在,绝不会让任何人伤你的,安心的睡吧!」

一天又将过去,明晚就是履行交易的日子了。一股阴霾笼罩在缭绫的心头。

※※※

「卢叔叔,你来了。」严颢坐在床上,笑眯眯的招呼著卢开进来。

卢开将手上的平安符套在他脖子上,「小少爷,这是我刚到庙里求来的,给你戴在身上,保你以后一切顺利平安,无灾无难。」

「谢谢卢叔叔。」他很有礼貌的说。

缭绫与卢开眼光交会,便明白怎么回事了。

「这是我家主人送给姑娘的。」他将东西交给她。

她打开绢帕一看,竟是一盒女人用的胭脂。

他是要她在去之前擦上它吗?那变态是吃胭脂吃上瘾了不成。

「绫姨有事要出去一会儿,让卢叔叔在这里陪你玩好不好?」她在唇上点上少许胭脂后,对著严颢说道。

严颢沉默半晌,「你要快点回来喔!」

「绫姨很快就回来,我们打勾勾。」两人打了手印之后,他才露出笑容。

卢开连忙引开他的注意,「你喜不喜欢听故事?叔叔会说很多很多故事,你要不要听?」

「我要听,我最喜欢听故事了,卢叔叔快点说。」他拍手笑说。

缭绫朝卢开颔了下首,才鼓足勇气步出房门。

不要怕,没什么好怕的。缭绫不断的在心中给自己打气。

她跺著沉重的步履来到西厢,在一扇洞开的门前停下,见到两、三名手提水桶的伙计从屋里出来。

看来那男人正打算沐浴,她还是等一下再来好了。

「很高兴你用了我送的礼物,为什么不进来?害怕了吗?」祁焄双手环胸的倚在门框上,噙著气死人的讥嘲说道。

缭绫吸口气,「谁害怕了?进去就进去。」

但当她走到内室,她就后悔了。无奈双脚像生了根似的,钉在比平常还两倍大的澡盆前,只见澡盆上头正冒著白色的热气。

「过来帮我更衣。」他关上门,走到澡盆前,以君临天下般的口吻命令道。

她勃然大怒,「你要我伺候你沐浴?」

「你是我的女人不是吗?过来!」祁焄不耐烦的皱起眉心,她越是表现得心不甘情不愿,他就越要征服她。

女人?缭绫真想朝他大叫:就算她身分再低下,也不会当任何人的妓女!可是,这是她亲口答应的交换条件,想不承认都不行。不过,只等小少爷身体痊愈,她便能逃离他的魔掌了。

她迟缓的走向他,忍气吞声的动手解开他的腰带,用她所知道骂人的词汇,在心里把他骂的狗血淋头,却没留意到他将她变化多端的表情都看进眼里。

「你看来似乎很不甘愿?」他挑眉问。

缭绫虚伪的挤出笑来,「怎么会呢?既是公平的交易,我怎么会不甘愿呢?」

「哦?这是真话吗?」他执起她的下颔。

「当然。」她仍倨傲的回答。

当他脱得只剩下裤子时,缭绫瞥见他那坚硬赤果的胸肌,俏脸倏地一红,马上别开头去。

「其……他的,你自己来。」她可不想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她仿佛听见一声低笑,接著就听见哗啦的水声,他人已经坐在澡盆里了。

「迟早你都会看到,有什么好害羞的?」她突然羞涩的反应取悦了他,至少可以证明她从未被人踫过。「好了,过来帮我刷背。」

「你……」该死的变态狂!

祁焄俊脸一凝,「有意见吗?」

「没有。」忍!千万要忍!

缭绫一咬牙,撩起袖口蹲下来,报复似的拿起软刷,朝他的背使劲的刷。

最好刷掉他一层皮,让他哇哇大叫。缭绫恨恨的思忖。可是他好象不痛不痒,连叫声痛也没有。这变态的皮真的是比铜墙铁壁还厚,这样刷竟然一点事也没有。

「这样力道可以吗?」她假好心的问。

他舒服的闭上眼,喃喃道:「你可以再用力一点。」

还要再用力?哼!她干脆拿猪鬃来刷比较省事。

「这样呢?」她忍不住在他背后做鬼脸。

祁焄发出满足的申吟,「这样刚好,其它的地方也一样用这种力道。」

「是。」这个字走由她的齿缝迸出来的。

缭绫将他的肩、臂膀一一刷过后,站起身来绕到前面。才探出手去,祁焄原本合起的双眼陡地睁开,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整个人拉进澡盆内,只听「哗地」一声,澡盆内的热水又溢出一半。

「啊——」她惊呼一声,「你干什么?!你把我的衣服弄湿了……」

他用壮硕的躯体将她制伏在澡盆内,开始扯开黏在她身上的衣裳。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那么你就要有胆接受我的报复。」他邪笑道。没三两下工夫,遮住她胸前美好浑圆的兜衣被丢的老远,接著是裙子……

「不要……不要在这里,我们可以到床上……」他居然要在这种地方占有她!缭绫开始感到恐惧。

祁焄无视她的反抗,褪下其余的障碍物,随手一扔,用力扳开缭绫的大腿,让她跨坐在他腰腹上,这回她真的被骇住了,惊得叫不出声来。

「别忘了是你先激怒我的,现在知道什么叫害怕了吗?」祁焄长著粗茧的掌心蛮横的揉捏她娇小圆润的,挺满意它带来的触感。

她羞恼的泛红了眼,「我不怕你。」

邪不胜正,她不会轻易屈服的。

「有骨气!」他一脸嘲谑的挪动臀部,将已然挺立的男性推挤进她紧缩的幽穴入口,感觉到她全身肌肉一僵,「要我再继续吗?」

缭绫的十指掐住澡益的两边,克制险些逸出的申吟,讽刺的问:「如果我说不能,你会停止吗?既然是交易,早晚都要完成,要做就做,我不在乎!」

要她曲意奉承的讨好他,想都别想!

他邪狞的一笑,「很好,既然你这么配合,我也不必客气……」

话声未落,他猛地往前推进,在她惊诧的叫声中,冲进她的深处。

「唔……」她痛楚的咬白了唇瓣,身子因他猛力的侵入而往后仰。

祁焄托起她的臀,让两人更亲密的结合,脸庞的肌肉因欲望而绷紧著。

「只要你肯开口求饶,愿意心甘情愿的服侍我,我保证会温柔的对待你。」他就是要她臣服于他,亲耳听见从她嘴里吐出请求的字眼,这样就能证明她跟其他女人一样,不值得他用心。

没想到,她竟朝他的脸啐了一口,「我死都不会向你这种人求饶,要我心甘情愿,除非你一剑杀了我……啊!」腿间的剧烈抽送让她断了话语,发出惊喘。

「那么我们就来赌赌看谁赢。」他摆动著有力的臀部,在她那初尝云雨的体内恣意的冲刺,一次又一次的将自己推进其中,澡盆内不到一半的水也随著他狂野的动作而震荡不已。

缭绫紧闭著唇,试著将自己的灵魂抽离,拒绝去感受由体内慢慢窜起的一种莫名快感。当他含住她胸前待放的蓓蕾,用唇齿拉扯吮吸时,逃脱的意识又至回来了。

「你这混蛋……」他怎么可以像婴孩般亲她那个地方。

祁焄从她胸前抬起头,猝然封住她的嘴,因为要是再听见她骂人,他准会失手杀了她!这女人就非得跟他作对,不能柔顺些吗?

他的舌头熟练的探进她柔软的口中,双手也没闲著,极其诱惑的她,配合著的冲刺,以高超的技巧融化她的抗拒。

「认输了吗?」他鼻息浓浊的加快速度,急促而深入的占有她。

缭绫用力的咬住下唇,娇躯不住的哆嗦,体内的亢奋迷乱了她的心,她的神智正一步步濒临溃堤的边缘……

当最后的高潮来临时,祁焄以一记凶猛的挺进让自己完全与她结合,也如愿的听见她失控的呐喊……

一阵痉挛的愤吼声后,他将灼热的种子喷洒在她体内,浑身汗湿的压在她身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气,唇上著噙胜利的笑意。

「我赢了。」他轻划著她绯红愠怒的脸颊。好久以来,每一次的欢爱就像例行公事般,只是纯粹的发泄,几乎让他麻痹了;可是这次不同,他投注了所有心神,只为了要征服她!她是个旗鼓相当的好对手,看来他是挖到宝了。

缭绫累的全身虚脱,尤其是双腿之间更是酸疼,可是仍不忘出口咒骂他。

「卑鄙!下流!」用这种不高明的手段,要她如何心服口服。

他咧嘴一笑,「尽避骂,如果你想马上再来一次的话。」

被他这一吓,缭绫立刻噤声,忿忿的对他投个白眼,心不甘情不愿的合上被吻肿的唇瓣。

「哈……」祁焄身心畅快的大笑,直起健壮结实的身躯,一把横抱起她跨出澡盆,瞥见她的双手东遮西掩,不由得失笑,「你全身上下每一吋我都看过了,还有什么好遮掩的。」

她气呼呼的顶回去,「我可不像某人那么厚脸皮!放我下来,这里有没有干的衣服借我穿?」

「你要衣服作什么?除了我的床,你哪里都不能去。」他将她扔到床榻上。

缭绫将棉被包裹在身上,据理力争,「小少爷没见到我,他是不会乖乖睡觉的,让我去看看他,不会花太久的时间。」

「今晚你只属于我,说什么也没用。」这女人就非得这么与众不同吗?别的女人这时一定是死皮赖脸的巴著他不放,而她找尽借口就是要逃离他的床!而且向来是女人来讨他欢心,此时,她不仅不甩他,他还得跟个孩子争宠,这让他很不是滋味。

「你真是一点人性也没有。」她恼火的咒骂。

祁焄俊脸上仍是一贯的嘲讽,「你怎能要求一个恶魔有人性呢?你最好乖乖躺下,否则我会让你连下床的力气也没有。」

她气得直磨牙。没关系,等他睡熟之后,她再偷偷的溜出去。

她只要闭下眼楮装睡,一下子就好……一下子……

不知怎么搞的,眼皮好重,不行!不能真的睡著了。可是她连睁开眼的气力也没了,好累!好想睡喔……

※※※

卢开伺候主子用完早膳后,唤来伙计将桌上的碗盘撤掉,跟往常一样站在一边等候差遣。

「那孩子的病怎么样了?」祁焄随口问道。

「禀爷,病是好的差不多了,只不过元气尚未恢复,可能还要休息个几天。」他话回的简单扼要,恁是训练有素。

「可探听到些什么?」祁焄面无表情的问。

卢开是有问必答,没有丝毫犹豫。「是,那孩子姓严单名一个颢字,洛阳人氏,父母遭一群盗匪所杀,多亏那位缭绫姑娘连夜带著他逃出来。两人正准备到京城投靠亲戚。」

「洛阳?姓严?」祁焄露出沉思的表情。

卢开继续往下说说:「是的,那位缭绫姑娘虽在严家为仆,和他们的关系却犹如自家人,这也是为什么她如此保护那孩子的缘故。」

祁焄踱到窗前,心中思忖,如果他没料错的话,他们应该就是那位姓严的骨董商仅活的亲人。还真是巧,居然让他遇见了。

「爷?」

「有话就说。」

卢开小心的措辞遣字,「爷打算如何安置那位缭绫姑娘?」

「你该了解我的作风。」女人只有暖床的功用,他绝不会为她们费神。

「小的以为她对爷而言会有所不同。」这是他仔细观察的结果。

祁焄大大的讽笑一番,「你这么以为吗?她一开始或许会誓死抗拒,不过,很快的她就跟其它女人一样,说什么离不开我,要死不活的哭著要我相信她们……可惜我不会上当!她们就跟「她」一模一样,只会说些好听的话安抚我,嘴里说不会丢下我不管,可是一转眼就跟别人跑了,我不会再受骗了!」他越说眼神越阴沉。

「爷,不是每个女人都会这样。」卢开是少数知道他内心秘密的人。

他眸中的怨恨堆的好高,冷酷的笑说:「都一样,女人全都是爱慕虚荣的动物,她们就跟「她」一样,没办法跟自己的丈夫共患难,遇到比丈夫更有钱有势的男人,就连亲生的儿子都可以抛弃,我才不会笨得爱上她们其中一个呢!」

卢开的嘴张合了两下,最后还是合上了。其实主子不是无情,只不过内心曾受到重创,怕再一次遭到背叛,以致不敢对任何人付出真感情;而那些爱上主人的女人,用尽心思伎俩,最后仍然无法得到他的心,在万念俱灰之余,都以死亡来结束痛苦,这也是外传黑修罗的女人总是不长命的原因。主人是一株婴粟,会让人上了瘾,直到走上绝路为止。

「缭绫姑娘若要走呢?」卢开直觉的认为他们会是相配的一对。

祁焄横睨他一眼,「她想走就走,何须问我。」

看来希望又要落空了。卢开恭敬的道:「是,小的明白了。」

※※※

「绫姨,你昨天去哪里了?颢儿等了好久都没等到你。」

缭绫脸颊微微发烫,轻咳一下,「呃……绫姨去办了点事,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睡著了,对不起,下次不敢了。」

她将粥放在唇边吹凉,才喂到他嘴里。

他一面嚼著,「绫姨,你说外公会不会欢迎我?」

「当然会,小少爷刚出生的时候,你外公还特地从京城来看你,一直抱著你不放,直嚷著要带你回家,所以他一定会喜欢你的。」

「真的?」严颢登时笑颜逐开,「外公是什么样的人?他会不会很凶?」

她侧头想了想,「你外公在京城里当大官,帮皇帝老爷做事。你别看他外表很严肃,其实他是面恶心善,私底下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对下人也很好,就跟小少爷的爹娘一样,是个大好人。」

「我真的好想赶快看到外公,绫姨,到京城要很远吗?」

「只要小少爷快快把身体养好,我们早一天上路,就可以很快见到你外公了,所以你要多吃点东西,这样才有精神和体力。」

严颢点点头,张开嘴吞了一大口粥,「等我见到外公,一定要叫他把那些坏人抓起来,替爹娘报仇。」

此时传来敲门声,缭绫开了门,是卢开!她侧著身让他进来。

「卢叔叔早。」严颢很喜欢他。

「看颢少爷今天的气色比昨天好很多,我也放心多了。」

缭绫脸色微微一变,转向坐在榻上的严颢,轻声的责怪:「小少爷,绫姨不是说过不要随便将名字告诉别人吗?怎么不听话呢?」

她担心那群盗匪不放过他们,所以一路上都很小心,深怕会泄漏出行踪,这对主仆来历不明,她不得不多加提防。

严颢好无辜的反问:「可是卢叔叔是好人,为什么不能说?」

「是我的错,你别怪颢少爷。」卢开插嘴说。

「不,这不是你的错,只是我们在躲一些人,不是存心要怀疑你们,该道歉的是我才对。」缭绫面带笑容说。

「有人在追你们吗?」

缭绫顿了顿,面有难色,「对不起,卢大哥,原谅我不能说。」

「没关系,既然你不方便说,我也不勉强,不过,如果真有什么困难,说不定我家主人可以帮得上忙。」

她恼恨在心,「不用了!我可不想再欠他什么人情。多谢卢大哥的关心,我的事自己会解决,不用劳他大驾。」

「万一那些人不好惹,你一个姑娘家带著孩子怎么对付得了?」

「你怎么知道那些人不好惹?」她惊疑不定的问。

这对主仆派头大,做事又神秘兮兮的,究竟是什么来历呢?而且听他的口气,好象知道些什么,这让缭绫心中警铃大作。

「这……当然是猜的,看你这么慎重行事,料想对方绝非泛泛之辈。」好险!他差点说溜嘴。看情形真被爷料中了,缭绫姑娘口中所说,想必就是夜𫛳大盗。

她不再多问,顺口说道:「卢大哥,我想明天再住一晚,后天就要离开这里,这几天多亏有你帮忙,缭绫感激不尽。」

「你们要走了?这么快。」他惊讶的说。

缭绫牵动下嘴角,「我们在这里白吃白住,久了也会不好意思,况且我们还有急事要办,请代我向你家主人道声谢。」

扁想到他,就足够让她反胃。如果可能的话,她不想再看见那个人的脸!

※※※

二楼雅座来了位惊艳四座的大美人。

「怎么来了?你那位痴情夫婿没跟来?」祁焄调侃的问,凝睇著盈盈落坐的义妹,也就是玉修罗。自成亲之后,她在性格上有极大的改变,眸底时时闪现的暖意取代了惯有的冷淡,这当然得归功于他的义妹婿!

「我是出来办正事,他跟来做什么?」玉修罗微嗔的对他抛个白眼。

祁焄则是黑修罗的本名,他听了之后,满是兴味的挑动眉梢,「当然是离不开你!谁不知道雷岳奇对你的痴心,整天如胶似漆、形影不离的跟著你,好个天下第一大痴情种,真应该请阎皇颁个匾额给他,好好表扬一番。」

「你羡慕的话,也赶快找一个。」她乘机怂恿他。

他发出淡淡的嗤笑声,不露痕迹的转移话题,「你方才说来办正事,有什么大事需要你这玉堂主亲自出马,而且远从江南而来?」

「祁哥还不知道阎皇准备在寿辰当天办选妃宴的事吧?」她开口丢下一个惊人的内幕消息。

执杯的手停顿在半空中,「选妃宴?你是说阎皇打算立妃了?」

「很意外吧!不只是你,我们也一样感到诧异,原本以为阎皇这辈子是不会娶妻了,想不到被两位小鲍主这么一缠一闹,最后终于还是投降了,决定在那天举办选妃宴,从精挑细选出来的二十位佳丽中,挑出一位阎妃来。」

花了好半晌的时间他才完全吸收这突来的讯息,语气甚是平静的道:「这样也好,「阎宫」的未来还是需要有位少主来继承。」

「小妹也有同感,所以阎皇下令要我在三个月内拟出参选名册,只要是才德兼备的未婚女子,不拘黑白两道,都有资格参与盛会;另一方面,由赫连护法和银堂主负责众佳丽上岛后的一切事宜。依我看来,阎皇并不单只是为了选出未来阎妃这么简单,想必另有深意。」

祁焄冷冷的微扬嘴角,「阎皇选妃是何等的大事,有多少人会善加利用这难得的机会混进来,或许这就是阎皇的目的,想来有好戏可看了。」

「大概是吧!你追查「王者之剑」的事有眉目了吗?」她转个话题问。

「我会找到它们的。」

蓦然,祁焄的目光被刚从外头进来的人影攫住,虽只有一刹那的闪神,却没能逃过玉修罗的锐眼。

「她是谁?」她好奇的很。

只见那年轻姑娘进了门,不经意间瞟向二楼的方向,接著,一脸忿然的调开眸光,似乎和坐在她对面的人有什么过节。这倒是挺新鲜的,居然有女子不被他那张魔魅般的俊验所惑!

卢开自然的接口,「那位是缭绫姑娘。」

「多嘴!」祁焄横睨著长舌的小厮。

「缭绫?一种精美的丝织品。不过,小妹倒觉得她相当有个性,有机会介绍我们认识一下。」她有预感,那姑娘在义兄心中有相当的分量。

祁焄搬了撇嘴角,「她对我没有任何意义,你不需要认识。」

「哦,是吗?」过去他的女人可从不在意让她知道,这回却如此反常,这表示义兄心底在意那叫缭绫的姑娘吗?

「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他竟下起逐客令。

玉修罗故作伤心状,「你要赶我走?」

「别在我面前演戏。」他一语道破她的把戏。

「祁哥,有时候把感情释放一些出来会好过些,别太自制了。」他们都曾经将感情冰封起来,怕别人触踫到内心的伤口,如今,她也希望义兄能和她一样,解开压抑的符咒,学著去爱人和被爱。

「别说!」祁焄脸色阴沉下来,关起心门拒听。

「好吧!我不说就是了。」临走前,她朝卢开使个眼色,要他好生照料祁焄。

「拿酒来!」祁焄开口大吼。

卢开匆匆的去帮他张罗。心里不禁嘀咕:玉堂主,你可真害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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