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花男 第九章

不到十分钟,黑鹰堂立刻查出钟文翼身处何处,将他们查到的资讯,刻不容缓通知黑鹰堂堂主。

一小时不到,白蛇——丁煜凡已经率领三鹰来到一栋小木屋前的隐密处,那里杂草丛生,正好掩住他们高大的身躯,此刻他们都没有戴面具,而围在木屋外面的几个小瘪三他们可以一览无遗。

「十个人,个个拿著枪械,威风凛凛的模样真教人作呕!」黑鹰——巽廷泽嗤之以鼻的嫌道,双眸像鹰眼般锐利,一一扫过十个猎物。

「满大的收获不是吗?至少那些装模作样的警察会感激我们‘鹜鹰会’再度帮他们扫械。」蓝鹰——巽廷睿风趣的打笑,为这紧张的气氛增添一点轻松气氛。

啧、啧、啧,看那些小瘪三把枪枝拿得有模有样,一副凶神恶煞,再看他们四人,哪像「鹜鹰会」的头头?倒像美男会!

「决定如何进攻?」紫鹰——巽廷烈迫不及待的询问丁煜凡,这阵子太少运动,趁此机会,他要好好舒展筋骨。

「人数多寡对我们四人的身手来讲并不成问题,外面那十人就交给廷睿与廷烈去解决,我跟廷泽伺机潜入木屋内。」杀意、怒气贯穿丁煜凡的五脏六肺,「不管谁发现钟文翼的位置,活抓他来见我!」丁煜凡杀气腾腾的指挥一切行动。

三鹰接收命令,心想,任恶贯满盈的钟文翼有再大的通天本领,今天插翅也难飞离白蛇及三鹰的手掌心。

四人分头展开行动。

白蛇与黑鹰身手矫健了得,不费半毫的力气,通过外围十人的视线来到一处锁住的小窗口。里面的情形犹如偷窥猜测,看不见任何状况,但里面传出来的对话,却让他们清楚的知道,曲亦筑与巽婷裳被捆绑的位置以及钟文翼的人就在里面。

白蛇一个眼神,黑鹰惟妙惟肖的发出鹰叫声,传达讯息给伙伴。

「喂,太监,你的丁煜凡几点交易?」巽婷裳嘴角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她的伙伴们来了。

任务进行中,不谈私人交情,这是白蛇订出来的规矩,他们个个都是「鹜鹰会」的堂主,身分不分高低,以「伙伴」两字称呼。

「臭婆娘,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从医院赶回来的钟文翼脸部痉挛的盯著她,他会痛到昏倒都是这女人害的,让他在手下面前丢尽面子,半年之内无法行房,这等于是要他的命。

等等,他刚才似乎有听到鹰在叫,这是荒郊野外又不是树林,怎么会有鹰叫声呢?难道是他听错了?

「是活得不耐烦了,不过赎金还没拿到,你不敢杀我。」巽婷裳得意的道。这钟文翼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大家清楚得很,把煜凡哥约来木屋,派几个人拿著枪支守在外面,摆明他是羊入虎口,只有死路一条。

这项策略或许对平民老百姓有用,但用在煜凡哥的身上,那就大错特错,如果他这么轻易就死掉的话,那岂不是没戏可唱,加诸在他身上的白蛇别号就有待商榷。

「妈的,老子发誓一旦拿到钱,一定会痛痛快快的把你这个女人解决掉,省得碍眼!」钟文翼被气得口不择言,说出秽言。

「婷裳,我……」曲亦筑容颜冒汗,嘴唇发白,虚弱得要命,她不像巽婷裳经过特殊的训练,无法在面对钟文翼的绑架时,能精神抖擞的讽刺他,相反的,在经过一路的颠簸、撞击与迷药的作用,她已无力反击,甚至连翻身的力量也没有。

她昏迷醒来后,看见的就只有婷裳一人,当她想问清楚下文时,钟文翼被搀扶进来,一脸既虚脱又阴森的表情瞪著婷裳,但却不敢有任何行动。

从他们刚才的交谈中,她大约可以了解她昏迷后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吸入太多迷药,她的意识逐渐失去,甚至连交谈的能力都没有,直到刚才下腹传来阵阵的剧痛,她口干舌燥,强忍剧痛想为肚里的小孩向婷裳求救,奈何也无法出声,甚至连声音都沙哑了。

「亦筑,你怎么了?」巽婷裳只顾著调侃钟文翼却没发现曲亦筑的不对劲,直到曲亦筑沙哑的声音引起她注意。

「我……我……」她觉得自己生命的泉源好像逐渐流失,迷蒙的双眼虚幻不实,看不清任何人的举动,连婷裳的脸孔也变得虚无缥缈,她伸出的十指抓不到任何人。

「美人儿,你怎么了?」曲亦筑是钟文翼这辈子见过最优雅最具有华丽气质的女人,在她痛苦时,他不免担心起来,说话的语气极为温柔,不似与巽婷裳说话时,总像火药般随时可以点燃似的语飞。

他想接近曲亦筑,却被巽婷裳一记锐眼给射得退到原位,暗自捶胸顿足,没想到他一个大男人,竟被一个女人充满锐利的双眼给吓得退到原位,拿她没辙。

曲亦筑伸出去的十指被望婷裳关心的包围住,她支撑最后一股力量,把干燥发白的嘴唇靠在她耳旁,「救……我肚……里……的……小孩……拜托……绝……对……要保……住他的……性命……」几乎是同时,她话一说完人立刻倒了下去。

「小孩?!」巽婷裳愣住,这两个字带给她很大的冲击力,她竟然没发现亦筑怀孕了。等等,不对,小孩是谁的?!

双眼瞄向她平坦的小肮,巽婷裳看不到有怀孕的迹象,照她这么看来应该只有两、三个月。

双眼眯成一道细线,巽婷棠不著痕迹的由交叉被绑在背后的双手丢出一颗七彩石,击向小窗户,发出「铿!」的细小声音,她可以确定刚才发出的鹰叫声是从那小窗户的方向而来,而他们与小窗户有些间隔,回弹的声音细如蚊声,不会有人发现。

现在的情势已不容许她和钟文翼「聊天」,亦筑肚子里有一个小生命正等著她救呢!

屋里的谈话声突然停止,熟悉的七彩石落在眼前,白蛇眉心深锁,心想,不晓得亦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时的他,心急如焚全写在脸上。

蓝鹰和紫鹰与他们在小窗户前会合,守在外面的八个人皆浑噩倒地,根本不晓得发生什么状况,便与阎罗王见面去了。

白蛇作出一个俐落手势,一只手迅速划过自己的脖子,他以杀刀的手势暗示蓝圈与紫鹰立刻解决门外站岗的两人,他与黑鹰即将登门而入。

蓝鹰与紫鹰转身分别各待两旁,一步一步的接近猎物,电光石火之间,发出两个扭转乾坤的声音,不出三秒他们解决了猎物,顺手接过猎物手中的枪支,比一个胜利的手势。

饱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几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根本无法妥善利用他们手中的玩意儿,拿著只是好看而已。

不作第二假想,白蛇迅速的实际行动,一个箭步,迅雷不及掩耳间,他已经来到木屋内。

屋内的某些人破这突如其来的「访客」吓了一跳,尤其是阿狗,他大声喊道:「你……你们怎么进来的?」门外随之进来的三人跟在白蛇背后,势如破竹的气势令所有图谋不轨的人心生畏惧。

「丁煜凡?!」钟文翼被丁煜凡的气势吓得吞了一口口水,「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他微颤道。

原本他打算派几个手下,蒙住了煜凡的眼楮架丁煜凡上车来这里,这么隐密的地方,就算丁煜凡有可能活著出去,也不可能找得到他,可丁煜凡的出现却著实让他吃惊,这不在他的计划之内啊!

眼楮瞄到了煜凡见的手,他最想要的东西竟然没有带来,不,不可能的,一定在望家三兄弟其中一人手上。他瞄向后面的三人,没有,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两把枪支。

他气愤的朝阿狗怒吼,「门外的人呢?全都睡死了吗?去给我看看!」

阿狗惶惶不安,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他的兄弟们怎么会轻而易举的放这四人进来呢?

「不用了,他们是死了,但不是睡死的,而是……」紫鹰以一个脖颈被戮的手势,解答他们心中的疑惑。

蓝鹰更是笑里藏刀,将手中的玩意儿拿起来玩得不亦乐乎。

钟文翼不寒而粟,这些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将他布署在门外的人马都解决掉?!

「算你们有本事,能够找到这里,但你们可要考虑清楚,这两个女人还在我的手中,想要她们活命的活,将身上的枪支全丢掉!」他示意阿狗以及其他三人,架住曲亦筑与巽婷裳。

红鹰——巽婷裳却回以一个冷笑,「你也大小看女人的能力了,钟文翼!」说完绳索迅速的滑落,她细致修长的腿获得自由,接著一个后肘往后撞击,架在她脖子上的脏手不见了,有两人双双抱腹在地直喊痛。

「你怎么打开绳索的?!」一次是脚,现在是手,钟文翼直觉他大小觑她了。

「这个答案留给他们为你解答。」她修长的手指指著白蛇及三鹰,趁著架住曲亦筑的两人注意力全被他们吸引过去,她神不知鬼不觉的弹出两颗七彩石,分别弹中一人的脸部及手臂。

叫苦连天的他们——模著受伤处往后面墙壁退,直到无路可退,他们面面相觑,感觉到这几个人物不简单,传说「鹜鹰会」的红鹰堂主是个女人,善用七彩石伤人于无形之中,地上两颗小石头有著七彩颜色,这……他们不敢小虚心中的猜测。

红鹰抱起昏迷的曲亦筑,「亦筑有危险,我先带她送医,钟文翼留给你们解决!」

白蛇点头。

抱著曲亦筑危急的身躯,红鹰经过蓝鹰身旁时,在他耳边悄悄私话,只见他揪然变色,一再的从红鹰的眼中得知他想要的答案。

红鹰给他肯定的眼神,身影便迅速消失在木屋内。

「你的死期到了,钟文翼!」落话的同时,白蛇由紫鹰手中拿走枪枝,「砰、砰!」两声,钟文翼双腿各中一弹,瘫软在地,血流汩汩。

抱膝在地,双手尽是鲜血,钟文翼难以置信眼前发生的事,丁煜凡的身手敏捷,子弹发出声音,他甚至来不及做任何反应,体内的血液便大量流出来。

下一秒,他痛不欲生的求救。

「不,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我这双腿算是给你赔罪,求你饶了我的狗命,不要杀我,杀我这种人会污染你的手……」他不停的磕头求饶。

白蛇却一脸寒笑的模样,「听过‘鹜鹰会’这个组织吗?」他的心是冷的,不会主动招惹对方,但如果是对方主动招惹他,那么对方便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他心狠!

「听过,当然听过,‘鹜鹰会’是个声势显赫的组织,光它这几年来庞大规模的行动,足以让每个人喷喷称奇。」识时务者为俊杰,虽然不明白丁煜凡为何会谈及这个组织,但为了保全性命,钟文翼选择苟延残喘o

「嗯,算你还有点知识。」他咧咧嘴,却是比不笑时更显邪恶,「不过你的眼光太浅,就算‘钟氏集团’归‘煜耀’名下,我并没有赶尽杀绝而饶了你一条狗命,但据说你有意染指曲亦筑,是不是?」他眼角余光冷冽而深沉的盯著钟文翼。

钟文翼直冒冷汗,「这……我……啊……啊……」顿时,凄惨而类似宰猪的叫声冲破他喉咙,他一时的支吾又让他损失了一条手臂,而他只能目瞪血流如注的手臂,双腿却不能有所行动。

钟文翼的眼神震慑,害怕死亡的那一刻。

两簇愤怒的火苗,在白蛇冷酷的黑眸中跳动,有股伤钟文翼的欲望。

他开出三枪,三枪都是点到为止,不会造成伤害,只会让钟文翼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痛不欲生,这就是他的目的。

他目光扫过其余受伤的四人。「跟著这种人实在很悲哀,目光太浅让自己惹祸上身,你以为用钱买枪支、小弟,勒索我,我就会束手无策乖乖就擒任你处置吗?」他冷笑一声,令倒地的五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恐惧感。

「‘鹜鹰会’之所以会被传说,是因为黑、白两道没有人能真正见识到这个组织的真面目,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白蛇闪闪发光的眼楮,刺眼的瞪著那五人,最后将视线落在钟文翼痛苦扭曲的脸上,阿狗与其他三人隐约可以感觉到,他接下来的话才是今天最重要的关键,生死全操纵在这一刻。

「因为知道我的真面目的人全死了!」黑鹰、蓝鹰及紫鹰在白蛇朝钟文翼发出最后一颗致命的子弹时,很有默契的将鹰面具戴上。

钟文翼睁大眼楮,吃力的承受这最后一击,他知道自己的命已难保,背后阿狗几人也传来惊喘声。现在他终于明白巽婷裳是何等人物,如何解开绳索,而巽家三兄弟戴上的鹰面具是他听说过的其中一部分传说,黑鹰、蓝鹰、紫鹰集中在他眼前,前面的丁煜凡却用嘴唇无声残酷的说著,「‘鹜鹰会’的领导者就是我!」

下一秒他已无呼吸,惨不忍睹的斜倒在地,呼之欲出的瞳孔似乎在诉说他的不甘心。

转过身子,白蛇将枪支丢给紫鹰,「对了,忘了告诉你们,白蛇也是我本人!」他将其余四人留给三鹰解决,归心似箭的往医院飞奔而去。

病房内,巽婷裳发冷的双手紧紧握住昏迷中的曲亦筑,闭著双眼的曲亦筑就像一个下凡游玩的天使,随时有离她远去的可能。

她终于明了亦筑的勇气从何而来,使她能无芥蒂跟煜凡哥交谈,原来亦筑背负的宿命不止如此而已,爱真的能让人作如此伟大的牺牲吗?她不懂,非常不懂,现在的社会怎么还有亦筑这种奇女子存在呢?

靶受到背后传来熊熊燃烧的愤怒之火,转身见丁煜凡来了,她奋不顾身的挡在曲亦筑面前。就算为此得罪他、大哥及三哥,她也不会因此打退堂鼓,打消保护亦筑的念头,她知道亦筑肚里的孩子是谁的,只是她不懂他们既然有发生关系,为何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呢?

她将所有的希望全放在为此事奔波的二哥,希望他带来的是一个好消息。

丁煜凡痛苦、愤怒的幽深眼眸瞪著眼前脸色苍白无血丝的曲亦筑,这种感觉就好像当年他看到她赤果的身躯被棉被掩盖住,青狼急于解释的那一幕画面一般,感到尴尬、酸涩,愤慨涌泉而出。

他轻易的相信她,决定放她走,而她要走的理由,却是为了肚里的小孩,想跟奸夫私奔,他怎么会笨到相信这女人的话呢?难道一次的教训还不够他明白吗?他甚至因那夜的交谈,渐渐放下冷酷的心,天底下的男人大概就只有他学不乖了。

「婷裳,可以走了。」丁煜凡冷言冷语的说,这女人已经把他伤得体无完肤,多待一秒钟都是煎熬。

她瞪一眼这无情、无心的男人,「要走你走,亦筑还没醒来之前,我不会走的。」她坚定而倔强的将头一撇,背过去继续握著曲亦筑冰冷的手。

「婷裳,你要任性到何时?事实都已经证明她就是那种见风转舵的女人,大哥不赞成你跟她在一起,搞不好哪天她把你带坏了,你可是巽家唯一的宝贝,不能有任何损伤的。」巽廷泽话带讽刺,眼楮鄙视的瞪著曲亦筑。

巽廷烈则用眼神赞成巽廷泽说的话。

「你们三个大男人懂什么?」她气冲冲的用手指指著三人,「就算所有的人都遗弃她,我也不会嫌弃她、鄙视她,二哥要离开医院之前千交代、万交代,不能让你们离开,他去寻找一个答案,虽然我很不愿意赶人,但与其让你们在这里鄙视亦筑,说些不堪入耳的话,倒不如让你们离去,要走就走,我不会改变心意的!」

「我们也是为你好,青狼死没半年,她立刻撩不住寂寞,与别人有了孩子,这些都是事实,医生说的话,难道你还不相信?她就是这样的女人,没操性、操守,跟妓女简直没两样,你又何必袒护著她呢?」巽廷泽苦口婆心劝道。

「大哥!」巽婷裳激动的喊,她绝不允许有人这样毁谤亦筑。

「够了,要吵请你们出去吵,我想要安静一下!」曲亦筑咬紧牙关,睁开双眼,直视著三人鄙视的眼神。

她听的话已经够多了,从她醒来那一刻,耳边传来廷泽讽刺的语调,婷裳激烈的反驳,她就知道东窗事发,肚里的小孩被他们知道了,她想当个鸵鸟,一辈子不睁开双眼,那么也不会看到煜凡的任何眼神,但后来两人愈说愈激烈,几乎要为她吵起来,她决定面对众人鄙视的眼神,包括他,她几乎同时在内心喊话,从他眼中,她看到一个完完全全唾弃她的眼神,原本她想不知不觉的走,却因钟文翼的事不得不面对这样的眼神,她的心碎了,也冷了。

「你醒来了。」巽婷裳又惊又喜,激动的抱住她。

「谢谢你救了孩子一命。」她不但不问肚里的孩子是谁的,还这么为她,曲亦筑虚弱的一笑。

「说什么傻话,我们是姐妹嘛,本来就应该的。」

「两人叙旧完了吗?」丁煜凡冷冷的插入她们之间,眼神锋利的瞪著曲亦筑。

巽婷裳激动的拉扯他,「煜凡哥,你想干么?医生交代过,亦筑现在的身体很虚弱,动弹不得。」曲亦筑的容颜被丁煜凡高大的背影挡住,她看不清状况,甚至不晓得他想要干么。

「廷泽!」丁煜凡一个喊话,巽廷泽与巽廷烈两人架住巽婷裳胡乱飞舞的双手,把她拖到一旁,狠狠的封住她吵闹的嘴巴。

「安静多了,谈个条件如何?」丁煜凡很满意这样的结果。

而巽婷裳只有干瞪眼的份。

曲亦筑瞪著他笑里藏刀的面容,眉心深锁,她觉得这样的煜凡好可怕,比起他不笑时更令她恐惧,有种不能呼吸的感觉,「你想说什么?」

「两条路让你选择,一是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二是把小孩拿掉!」本想离开医院后,曲亦筑这女人的名字永远跟他没关系,她爱怎样就怎样,以后他的生命中再也没有这个可恨女人的身影,岂料她醒来后,一副问心无愧的神态,他心中顿时升起无明火,莫名的熊熊燃烧,他要折磨她,他要她无法和那个奸夫双宿双飞!

「你……咳……咳……」胸前起伏的怒气,让虚弱的曲亦筑连续咳了好几声,「如果两者我都不要呢?」

「那也行,你就准备动手术,堕胎手术!」

「小孩是我的,你无权决定什么。」她惊惶失措的瞪著他,他竟然要扼杀一个小生命。

「很不幸的,你的生命操纵在我的手上,我要你死你就得死,更何况是微不足道的他!」丁煜凡似恶魔般的盯著她平坦的腹部。

「你似乎以折磨我为乐是不是?没有用的,现在的我已不是那个惟命是从的曲亦筑,我不会达任何人动我肚里的孩子一根寒毛,尤其是你!」双手紧贴腹部,她能感觉母子连心,小孩在给她勇气足以对抗他。

「那我们就来试试看,看谁才是赢家!」丁煜凡咧起一抹撒旦般的邪恶笑容,两人的对峙巳让他完全失去理智,他只想痛快的折磨她,让她时时刻刻都活在地狱,过著水深火热的日子!

曲亦筑吃力的撑起虚弱的身子,双脚还没踏到地板,就被他猛烈的击向枕头。

他粗暴的举起左手,狠狠掐住她,「想逃到哪里去?在医生还没来动手术之前,你给我乖乖的躺在床上,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你一个不小心,小孩可是很容易流掉的!」他威胁道。

她岂能乖乖的任人宰割,她奋力的扯动著,却忽略系住她内心感情的粉红色丝中,「咻!」的一声,交绑的蝴蝶结由两边叉开,呈现出两条又丑又深又长的刀痕。

曲亦筑惊喘,神色慌张的遮住,但已来不及,所有人看得一清二楚,尤其是巽婷裳那双会哭跃眼楮;她猛摇头,鼻头一酸,眼泪竟不听使唤的流下来。

从她知道真相后,并没有刻意想要揭开曲亦筑手上的丝巾一探究竟,她害怕自己的内心承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在曲亦筑失意的时候,她没有拉曲亦筑一把,反而将曲亦筑远远推离,现在亲眼看到那而道又深又长的疤痕,她激动的想要挣脱两位哥哥的箝制,上去救曲亦筑一把,无奈她的身手太逊,赢不了两位出色的哥哥,只能不断的流眼泪,瞪著丁煜凡的无情。

「这是什么?!」丁煜凡拉紧她动来动去的左手,两只狐疑的眼神瞪著两道疤痕。

「放开我!」曲亦筑大声的嘶吼,疤痕揭开她的伪装,当初所受的情伤指证历历,把她伤得体无完肤。

为什么他要一再揭开她满目疮痍的疤痕?难道她真挚的感情就得活活的被他拿出来剖析、糟蹋?

「告诉我,这是什么?」丁煜凡严肃的面容,令人心生敬畏。

「不,出去……出去……全都给我出去!」她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泪如泉涌,一发不可收拾的沾湿衣襟。

「别给我装神经,我要知道答案!」丁煜凡在得知曲亦筑怀孕时,一颗冰冷的心已结霜,没有丝毫感情可言,她的眼泪在他看来只是逃离的借口。

「你要答案,让这女人告诉你!」门突然打开,巽廷睿的声音传来,洪如燕狼狈不堪的被他推进来,一张脸垂低,不敢面对丁煜凡。

「你把洪如燕带到这里做什么?」「先把婷裳放了,我会把所有的事情源源本本的告诉你们!」这像话吗?为了曲亦筑的事,竟然将婷裳的嘴封住,也把曲亦筑逼得嚎啕大哭。

巽婷裳得到解脱后,立刻走到曲亦筑面前,把她拥进胸怀,让她一次哭个够。

「把她找来参一脚,你嫌我烦的事不够多吗?」丁煜凡面无表情道。

巽廷睿将洪如燕往丁煜凡面前用力一推,「别这样对我说话,这女人做了什么事,让她自己告诉你!」

「你不知道她怀了我的孩子吗?」丁煜凡猛地瞪他一眼,话里有指责的意味。

「笑话,你能如此对亦筑,我就不能以同样的方法对洪如燕吗?就因为她怀的是你的孩子,亦筑怀的是别人的孩子,是不是?」巽廷睿不顾后果,再推洪如燕一把,她一个不小心跌倒在地,「说!你肚里的小孩是谁的?」他挡在丁煜凡眼前,阻止丁煜凡扶起她。

「是钟文翼。」低著头,洪如燕细如蚊声道。

「你说什么?」推开巽廷睿,丁煜凡发怒的瞪著她。

「小孩的确不是你的,那夜跟你上床的女人是曲亦筑而不是我,她出去买早餐时,我溜进屋里,刚好瞧见你躺在床上,又见你醒来意识稍微不清,于是骗你说……」她将那天的经过源源本本说出采。

「廷烈,把她带走,让她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听完所有的经过后,怒火烧得了煜凡血液逆流,这女人竟敢骗他!

巽廷烈冷冷的将洪如燕带走,所有人皆知道,由他执行处决时,通常那人的下场是惨不忍睹。

「你真慷慨,跟我上床能在隔天装作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模样,看来是我满足了你的需求,跟其他男人比,我应该算得过去吧?」他尖酸刻薄的讽刺。

原来真是她,但梦里的她太清纯,生涩的反应,使他一次又一次要不够似的拥有她娇美的身体,跟现实的她比起来差太多,他宁愿是梦里的她!

曲亦筑甩头,不愿意见到他尖酸刻薄的嘴脸。

「煜凡,亦筑肚里的孩子是你的。」巽廷睿无夺的摇头道,他以为煜凡会联想到这一层关系,奈何他还是执述不悟,「她……」

「不,不是他的。」曲亦筑急忙打断巽廷睿的下文否认道,她无法面对丁煜凡那双炯炯有神而吃惊的眼神「廷睿,你答应过我不说的。」

「OK,我的确答应你不说。」他不说,自然会有人肯说。「婷裳。」为曲亦筑说明委屈,巽婷裳非常乐意,恨不得马上看到丁煜凡后悔的脸色,她鄙夷的瞪他一眼,「当年你看到的那一幕只是障眼法,亦筑手上曲疤痕就是最好的证明……」

丁煜凡脑袋瓜犹如被棒子猛烈的挥了一棍,顿时,邵允帆的话清晰的呈现脑海,「曲亦筑手腕上的丝巾好不好看?」原来他是别有所指,另有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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