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缠少爷 第八章

好紧张、好紧张,子夜的心脏就像随时会跳出来似的怦怦撞击著,一口气也必须分成好几次才能顺利呼出,她不晓得是不是所有新娘均会有此反应?还是只有她这姑娘是例外?

「尔言,我、我好难受哦!一颗心是怎么也静不下,脑海里想的净是待会儿‘床上’的事,你告诉我该怎么办才好?」早知道就反抗到底,不然就是在喜宴上给它多喝几杯,最好是烂醉,这样一来「新婚之夜」就可以在完全无知觉下度过。

曲尔言笑著由衣柜内取出一件薄如蝉翼的黑纱睡衣,并衷心赞叹它手工的精细,想必当大哥见到它时,不是流鼻血至死,就是迫不及待的将它由子夜身上给撕下来。

「放心,以我哥对你的倾心来看,他肯定是细心呵护多于急躁粗鲁,而且我向你保证,我大哥绝对会是个温柔的情人。」曲尔言暧昧性的双关语惹来了子夜的脸红,但那可不是因为不好意思所致。

「你是在向我炫耀你大哥是个多棒的情人吗?」醋意浓浓的冒了出来,但子夜选择忽略它。但只要思及曲尔先怀里躺著别的女人,她就——

「你嫉妒吗?不然为何——」她好整以暇的逗著子夜。

「是面子问题。」她驳斥。

「但你今天不才说随我大哥去寻花问柳吗?」

子夜双手抱胸,「是呀!如果他真有那个胆子的话,我就先让他尝尝硫酸的滋味,再一刀剪断他的玩乐工具,看他以后还有没有那个本钱出去花。」

哇!好可怕的女人呀!曲尔言露出一副饶命样,随后便要子夜换上手中的性感睡衣。

「这不是我的,我才没买这种、这种腐败的东西。」子夜以拇指和食指夹著那件蚀人心魂的睡衣丢在床上。

曲尔言瞪了她一眼,仿佛在怪她的不识货。「是我妈送的,因为她希望你能牢牢抓住我大哥的心,让他从此安定下来。」这件七、八千块的高级货竟被她这个俗女人贬得如此不值,真是令人看得心痛哦!

「哼!你妈太高估我了,而我是既不会也不愿浪费我一丁点时间去抓住你大哥的心,不过——」子夜顿时突兀的由床上抄回那件睡衣,思绪不断的在转动著,「我倒是很愿意借由它来令你大哥对我俯首称臣。」这个主意不赖哦!

「那我可要替我大哥多多向上帝祈祷了,希望他最后不是死在你需索无度的身子上才好。」

「你给我滚出去。」子夜笑著指著房门。

曲尔言调皮的向她微微一鞠躬,之后便快速离开。「乐意之至。」

子夜满意的打量著镜中的自己,曲线玲珑的她再搭配上可以衬托出白皙皮肤的睡衣,子夜简直就被自己给迷住了。在平时,子夜就知道自己尚称美丽,但今晚的她似乎又多了份属于女人的性感及妩媚,会是因为今儿个是她大喜的原因吗?

房门大力的被人打开,然后又以吓死人的速度迅速关上,子夜惶恐的看著他顺便上锁,心里不禁一阵瑟缩。他想干啥?该不会是想杀妻吧!

子夜吞了吞口水,表面上故意装出一副大而无畏的勇敢样,然后慢条斯理的坐至梳妆台前梳著她那头细而柔软的黑发。

曲尔先倒抽了一口气,首先是惊于她慑人的美貌,其次是讶于她窈窕轻盈的身段。他知道自己现在肯定就像个十七、八岁的青涩少年般,手足无措的只能猛盯著她瞧。

「你不先去洗澡吗?还是你想一整夜就光站在那?」子夜回头问著他,她可不想跟一个满身是酒味及烟味的男人做那档子事。她的第一次可是要特别有加,永生难忘的。

吃惊的人不只她一个,原以为他会大笑来斥责她的话,没想到他竟乖乖的拿起浴袍就往浴室冲,活像身后有鬼在追似的。

到浴室里,曲尔先才不禁对著镜子问:他到底是著了什么魔?干啥听她的,他不是打定主意要对她用强的吗?好让她明白这将是他今后对她唯一的方式。

打定主意后,曲尔先三、两下的就梳洗完毕,披上浴袍大步的踱至门外,但令他好笑的,竟是等他等到打盹的迷人新娘。曲尔先不知道自己站在床尾看了她有多久,但他知道自己将要摧毁她是残忍的。

他一把拉起子夜就猛吻她的朱唇,然而在半醒意识中的子夜竟也温驯的任他为所欲为,曲尔先扯开星眸半闭的她,试著要将她弄醒,他得让她清楚他的意图并反抗他,如此一来他才不会有良心上的不安。

「醒醒,我不准你睡,我要你明白我将要对你所做的事。」冷峻的声音唤醒了子夜,而她惺忪的眼眸正显示出她不明白怎么了?

「我……」她才刚开口便被截断话。

「现在该是你付出代价及身为一个妻子该尽责任的时候了。」不理会子夜惶骇的表情,他仅是冷眼瞪著她。

丙然如曲尔言所想的,曲尔先立刻不耐烦的撕下那件所费不赀的睡衣。子夜马上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想要挣脱他时却被他大手一挥,死死的被固定在他下方。

「住手,我说住手,我们必须先谈一谈,」她动之以情的恳求著。「拜托。」

饱满的双峰正上下起伏著,没了睡衣的掩盖,它的美正一览无遗,赛雪的肌肤刺痛了他的感官,令他冲动的想用舌头去膜拜她身上的任何一寸。

曲尔先扯开自己身上的浴袍,展露出来的是一尊直可媲美阿波罗神的战士身躯,古铜色的肌肤表明了他极为热爱户外运动,结实的肌肉则是让男人嫉妒、女人爱慕的对象,因欲望而坚挺的正跃跃欲试的抵著子夜,令她讶然的张口无言,只能赞叹于它的雄伟。

「现在实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我宁愿……」他逼近她的唇道:「做些比较有意义的事。」

「例如强暴我?」子夜扭动著身子,并试图抽口被他押在上方的双手。

「不,我想这应该称之为:履行义务,比较恰当。」他的良知与复仇心正展开激烈的抗争,让他犹豫在做与不做之间。

子夜极力避开他的嘴,但他以强而有力的身子压住她,并热情的撬开她有点放松的唇,他啃著、舌忝著、吞噬著,她想反抗,却只是娇吟出声,令她更害怕的是她知道自己正渐渐对他失去反抗之心,取而代之的是渐渐屈服于他带有魔力的吻。

很好,曲尔先满意的挑起她身为女性的自觉,他放开羁绊著她的手,伸到她浑圆的玉峰上尽情的揉搓著,随著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已确定子夜身陷在迷网之中,但他要的并不是她的全盘合作,所以——「看来你倒挺享受被人强暴的滋味,还是你天生就这么浪荡,习惯让男人对你……」

啪——子夜愤怒的打了他一巴掌,「你下流,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竟会卑鄙的想对我这个弱女子使用暴力。」看来尔言又说对了,曲尔先果然对她是很「温柔」,并让她有个终身难忘的新婚之夜。

岂料他只是昂头大笑,而他的眼里有的只是一片冰冷,「是你让我成了只想折磨你的男人,怪不得我。」

禄山之爪直逼子夜的禁区,但被囚制住的身子根本由不得她,最后她只能用嘴去咬他来不急闪的肩膀,然后趁他分神之际溜出他身下。

子夜第一个想法就是冲出门外,但锁上的门却令她差点又落入曲尔先手里。

为了闪避他,子夜根本顾不及身无寸缕,她只知道眼前的这个英俊野蛮人要强暴自己,而也唯有逃才能救得了自己。

老天!她真美,即使是处在盛怒中的她仍是美得像朵玫瑰,只不过是朵刺挺多的玫瑰。披散的长发、喷噬火焰的双眸,无一不是他所爱的。一瞬间,就只一瞬间曲尔先不禁纳闷,他这样做真的对吗?

「你、你别过来,我会——」她眼楮一瞄到桌上的笔筒立刻就拿起它当武器,事实上,那个笔筒是铜制的,是曲尔先早年出游去英国订制的,但重点是,它足足有五公斤重,万一她一丢——

「我数三声,你最好立刻放下它,不然——」他开始数著一、二……

子夜预备好姿势,等到他数至三时,她立刻以选手抛铅球的方式朝曲尔先砸过去,但运动细胞极好的他,轻松一退便躲过攻击,子夜一看苗头不对,立刻往反方向跑去。

现在他们俩隔著床虎视眈眈,猜测对方的下一个动作会往哪去?岂知子夜被曲尔先一个假动作给误导,反被他伸出的手给绊倒,脆弱的小脑袋立刻撞上位于床边的小木柜,人喊了声便昏了过去。

曲尔先惊惶的立即将她抱上床,仔细检视她头上的伤口。幸好,只是肿了一个小包,大概不会有什么危险才对。「子夜、子夜,你醒醒呀!」他放柔语气的叫著她,手掌抚过她温热的脸颊。

子夜缓缓睁开眼楮,先是虚弱的朝他一笑,接著回忆便有如排山倒海的涌回。「你——」她用力推开他,身子努力往后缩著。「你还想强暴我?」大眼里写满了恐惧,但子夜仍尽力表现出悍样。

不了,这非人的事他是再也不做了,原以为这是折磨她最有效的办法,岂知到头来自己才是最大的受折磨者。「不,我只是想报复你,但到最后我才明白我下不了手。」曲尔先伸出欲模她的手,停在半空中犹豫著,「我们能重新再来一次吗?」

警备的神情告诉他,子夜不可能答应,但她却意外的点头。「尔言建议我们和平相处,毕竟你是不会离婚的对不对?」

「没错,」

「看样子也只有如此了,但你刚才的行为让我非常的不信任你,所以我看我们还是算了。」她作势要下床。谁知道少爷他会不会又一时兴起,随时准备玩「强暴」的游戏,她可不是九命怪猫有那么多条命供他玩,所以还是省省的好,这种机会一次就好,她敬谢不敏。

曲尔先拉住她,顺势又压上她柔软的身子,并低喃道:「给我一次表现的机会,到时再否决我也不迟。」

他温柔的待她就有如一尊细腻的洋娃娃一般,子夜轻易的便降服在他的魅力之下,双手主动搂住他的颈子,娇吟的愉悦使得他更是欲火上升,先前冷却的热情这时全给召唤了回来。

一波波感官上的喜悦冲刷著子夜,逼得她张口恳求,却不明白自己要些什么。「请你——」

曲尔先暗自申吟著,子夜在他身上游移的小手撩拨得他无法自持,而子夜带著激情的眸子正邀请他蓄势待发的勇猛欲望。「我们必须慢慢来。」他突然闭上眼,倒抽了口气。

而子夜正对她手里握著的东西称奇不已,「好、好硬,可是又好光滑,就像丝绒一般。」如果不是被他压著,她肯定会彻夜拿灯照著它研究,毕竟女人是好奇的。

曲尔先抽回她的手,气喘吁吁的警告著:「如果你不想我太粗暴,最好别再、别再尝试一次。」他恶狠狠的再度吻住她,让她明白他不是说著玩的。

相信她应该准备好了才对。曲尔先先慢慢将自己朝她挺进,并柔声安慰著她:「会痛,但一下就好了。」他与她的十指相握希望自己能分些力量给她,并不时在她耳边呢喃些爱语。

骗人,根本是痛死了,但被他吻住所以叫不出来。「你——混蛋。」子夜在他终于将嘴撤离开她时骂道。

「别动。」该死,子夜根本不了解情况,而他又快把持不住了,他再度封住她吵死人的嘴,接下来便以缓慢的速度移动身子,一进一出。而子夜立刻捉住他的节奏,并配合得天衣无缝,不一会儿,当两人双双达到高潮时,子夜更加用力的攀住曲尔先那个开始令她依恋的胸瞠。

事后子夜沉沉睡去,但曲尔先却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他明白刚才子夜带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喜悦,及在高潮中全心的信赖。此刻心中涨满了对她的爱意,他只想摇醒她大声对她宣布他依然爱她,恐怕比以前还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这一生是要不够她了。

对!明天、明天一定要对她说明一切,包括他失态的那些举动,记得明天就说。曲尔先拥紧怀中的娇妻,带著一抹明亮的笑容入睡,此刻谁能说他不是全世界最幸福快乐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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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这对新婚夫妻各持著一张超世界冷脸,彼此桀惊不驯的瞪著,好像在比赛谁最有耐力似的。

「下次能不能请你在找我时,不要弄得全世界都知道?」拉拢身上的一件西装,子夜没啥好心情的爬上床。

曲尔先心中的怒气及恐惧仍未因她的存在而平息,天知道当他醒来时见到空出来的另一半床,心里是有多害怕子夜已趁著他沉睡时刻离去。「也请你下次起床前先叫醒我好吗?」这女人当真不懂他怒为何来?

「那要不要顺便留张纸条呀?」她受不了的讽刺著。「拜托好不好?我只是去上个厕所耶!」子夜那张小脸全因窘困而皱在一起。

谁知道他竟冲出门外,大吼特吼,并将屋内每一个人弄醒,只为了追问有没有人知道他老婆去哪了?最后在无人知晓下,他只好又快速回房,准备换衣去追回他那弃夫而跑的逃妻。

岂料他一回房便见著那个令他失魂落魄的小女人,而她只是披著件自己的西装,瞪双铜铃大的眸子望著自己。

「我不知道。」他像个泄了气的皮球靠回床上,语气间充满了无力感。

「难道你以为我会平空消失术?还是会在和你结婚后连夜逃回家?」子夜插著腰,火气十足的准备发泄她的不悦。医生常说生气时会死很多细胞,而她也尽量避免去发脾气,但这个男人——她的丈夫,竟让她有在二十四小时内发两次脾气的高超本事!

曲尔先明显的僵了下,原来她真是有这样打算,但怎能怪得了她呢?毕竟昨夜的事她有权利生气并——

「不会吧!你还真以为我——」子夜指著自己,「我看你可能是生病了,不然怎会如此发神经。」她伸手抚上他的额,开玩笑似的调皮捉弄。「嗯,我看看……双颊发红、额头盗汗、舌干口燥……」她更加亲昵的偎近他身子,故意将他的窘状一一道出。

曲尔先一把捉住她的小手,「别闹了。」他斥责著,但语气则是盈满宠溺。「我是真的担心你会离我而去,尤其在经过昨夜之后。」他撇开头不敢看她,怕在她眼中见到一丝鄙夷。

这男人肯定是还爱著她的,不然不会这么在乎她的感受,唉!她黎子夜是何德

何能可以掳获他的心,她实在是不知道,而自己究竟又能回报他多少,她自己也不确定。

子夜扳回他的脸,叹口气道:「在昨天的神圣仪式后,我已经是你的人了,虽然我不是天主教徒,但我尊重在神的面前发的誓的,所以你放心,在没有你的允诺下我是不会‘真正’离开你的,毕竟我们已是‘夫妻’了对不对?」子夜朝他眨眨眼。

「你真的这样想?」他追问:「昨天的事你不怪我?」不会吧!女人天生是很会记仇的耶!尤其眼前的这个最厉害。

「小女子我怎敢怪大人您?我又不是胆大包天,万一哪天您决定来出‘杀妻’,我想是不会有人敢吭一声的。所以为了小女子我的小命著想,我还是乖乖的服从才好,哪敢说得上‘怪’您呢?」子夜的嘴巴虽是这么说,可她的心中却是想著不能轻易饶恕他,毕竟,昨夜的经历是她出娘胎以来最害怕的一次,说什么也不能在短短三年内忘记。

曲尔先翻了翻白眼,他就知道子夜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但有了她一席话的保证,心里总是踏实多了,今后不必再随时担心她会弃自己而去。

或许他的想法会令人觉得男子汉大丈夫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怎么可以为一介女子折腰?但,爱情是盲目的,它是会让你放下所有的自尊及骄傲,只为博取伊人一笑,而爱情果真是如此奇妙。

「我向你道歉,诚如我昨晚所言,我只是想以此来折磨你,让你也尝尝我为你所受的苦及委屈。」他柔情的凝视著她,打算向她做最深情的告白。「自上回在山上那次后,我原已打算不再和你有牵扯,因为你的态度是摆明了厌恶我。」

子夜知道曲尔先是在告白,但一股歉疚感顿时满满充塞在胸口,直责怪自己当初为何要拒人于千里之外,最多十里之外就可以了嘛!何必非得逼人步上绝路呢!

「直到尔言通知我,你和伍颂文不会结婚时,我才又重新燃起一丝希望,拜托尔言帮我再次追求你,至于什么方法你也全知道了。」

子夜点点头,但视线不曾稍稍偏离过他。

「而你我共枕的那天,在你回应我的时口中唤的竟是伍颂文。伤心是必然的,而痛心则是深上加深,所以我才会冷漠的加以伤害你,并袖手旁观黎伯伯打你,但其实我舍不得极了。」曲尔先希望子夜明白,他的一颗心早已悬在她身上,而她的弃之敝屐无疑是在自己心上戳一个大洞。

她可是无辜且痛极了,天晓得她爸生气时的手劲有多大,害她足足冷敷了一天才完全消下去。

「昨天望著你红肿的双眼,我知道你肯定是为了逃避不了这桩婚姻才会……」

「停。」子夜双手举起要他暂停。「事情才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少乱冤枉人了。」

「可是……」不是吗?但除此之外还会有什么原因?

「难道你不知道母女之间的话别是很感人的?而父女之间的亲情是很难割舍的?」傻瓜,就只以为全天下你感情最丰富吗?

「喔!」他恍然大悟。「我想你爸妈对我的印象一定是大打折扣,我实在不希望他们不喜欢我,认为你嫁我是糟蹋了你。」他心有戚戚焉。

本来嘛!在以为黎沂仲喜欢自己前,曲尔先肯定子夜一定能到手,如今人已在怀却失去了两位老人家的厚爱,难道有得必定会有失吗?

子夜丢开身上的西装,也不去管布料高贵的它适不适合冰冷的地板,一味任性的拉著曲尔先躺在床上并趴在他身上取暖。「才不呢!我妈可是爱死你了,她还劝我要好好抓住你,因为你比颂文还适合我。」她双手叠在下巴,朝他绽开一朵笑靥。

「真的?!」他顺势抱紧了她,并在她颊上印上一吻。

「嗯!」她回了句。「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如果你愿意忘记以前我对你的所作所为,或许我也可以忘记昨天的事,并让我们一切重新再来,你说好不好,痴情老公?」她屏息以待,这是个绝佳的好主意,如果他不合作,她一定一脚踹他下床去死。

这是真的吗?她当真愿意重新再来?曲尔先认为自己可能需要下床去撞一撞墙壁,才能确定事情的真伪。「你的意思是愿意试著爱我?」哦!老天真是眷顾他。

「我喜欢你,现在很可能还谈不上爱,但只要一让我爱上你,只怕是你苦难的开始喽!所以你最好有心理准备。」她开玩笑道,而愉悦的话中带有些许苦涩。子夜凝视自己带疤的手,虽然伤口已浅,但留在心中的伤却是一生也愈合不了。

「还痛吗?」执起她的手,曲尔先柔柔一吻,而由手传至内心的电波,微微挑起了子夜身体上的蠢动。

子夜伸回手,调皮道:「昨夜你可压死我了,今天我要报仇。」她狠狠的啃了他一记,滑溜似的钻到被单底下,曲尔先欲抓回她却大大的失了手,只来得及搔了她痒。

子夜一阵尖叫,接著便开始她甜蜜的折磨。「昨天我没看清楚,今天我要再仔细瞧它一遍。」她咕哝的宣布。

这下可换曲尔先低吼连连,「子夜别——」

门外恰巧传来一阵急促敲门声,「子夜,你没事吧!」曲尔言显然是很著急,「大哥,你可不能动手打老婆哦!」

「走开。」曲尔先凝集全身力量,喊出致命性的一吼。

底下的子夜立刻趴回原位与他面对面,「你是在说我吗?」细腻的吻,密密麻麻的亲上他的胸膛,而曲尔先索性反身将她压下,免得她又故技重施。

「大哥,你再不开门,我就冲进去了。」曲尔言尖声威胁著。

「门没上锁吗?」子夜才一问完话,曲尔言便立刻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

四眼瞪著两眼,曲尔言立即清楚自己犯了什么样的错误,涨红著脸支吾的说不成一句话:「我——天呀!你们——」挫败性的将手掩盖上眼楮,只是不知道事情来不来得及挽回。

「出去。」夫妻两人第一回极有默契的道,曲尔言夺门而去,并安抚著闻声而来的双亲。

床上两人一阵大笑,子夜伸手拨开垂在他额际的一绺黑发,「你不介意先去将门锁上吧!」

曲尔先眉目带笑的从容去将门锁上。

「来吧,现在你的妻子需要你的体温来取暖。」子夜将手伸向他,曲尔先迫不及待的跳上大床,急欲取悦他挚爱的妻子。

「怎么山上的天气都特别冷?我想我可能活不过冬天了。」子夜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子靠著。

「在有了我之后,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女人。」他低吼的朝她诱人的身子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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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过一早上的温存后,子夜才拖著心不甘情不愿的丈夫步出他们恩爱的天堂,并忧心的直朝曲尔先抱怨。「都是你。」她不满的噘著小嘴并拧了他一记。「这下可好了,新进门的媳妇第一天就贪睡得错过早餐,这印象就令人好不起来。」

都怪他满嘴的甜言蜜语哄得她欲罢不能,而温热的身子诱得她双手离都离不开,才会一整个早上都赖在那张大床上,错过时间去向两位长辈请安。

「还笑。」这臭男人竟还有脸笑!

「唉!他们会谅解的,一对新婚夫妻睡过头是常有的事,身为过来人的他们不会不明白我们在做什么?」曲尔先促狭的调笑著,她脸上的红霞总是令人看不厌,而如今这个女人确实是属于他。

「哦!曲先生,你真是不正经到了极点。」子夜忍俊不住的笑了出来,在以前她怎么从未发现他是如此幽默呢?

「希望你还喜欢,曲太太。」他爱死了叫她「曲太太」,这又是另一项证明她是自己的有力实证。

一阵咳嗽促使站在楼梯中亲吻的夫妻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分开,一见到有三双眼楮兴味盎然的瞧著自己,子夜马上躲回曲尔先背后,以他当挡箭牌。

「也该是下来见见我们的时候了。」曲善元拥著爱妻笑望著新加入曲家的一员。

「去牵你大嫂下来,以免你大哥霸著她不放。」柯珞琰玩笑的要曲尔言带子夜下来,而此举则引起了曲尔先不满的抗议。

「这不公平,子夜是我老婆,理当是让我霸著,而心胸狭窄的我是不会将她让给你们的。」他紧紧将子夜搂在胸怀,虽然他是以轻松的方式开玩笑著,但认真的态度早已表明了一切。

「别这么小气嘛!子夜一生都是你的了,还跟我们在乎这区区几分钟做啥?」曲尔言露出一个「我知道了」的神情,「该不会是怕她跑了吧!」

闻言,曲尔先立刻僵了下。子夜知道在他心中的给是无法在一时之间就打得开,即使她已经极力向他保证过。

「我警告你,你以后少欺负我老公,今后他有了我,可就不会再任你捉弄了。」子夜抢在他说话前发言,很显然的,她的话已安抚了他不安受创的心。

曲尔先投给妹妹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而曲尔言不甘受辱的反唇相稽,「这么快就握手言合啦!你们也不想想是谁促成这段良缘的,夫妻俩居然联手起来对付我!这真是知恩图报的最高表现哪!」她讽刺著。

子夜调皮的用手肘推她,「是,我们都很感谢你的超级鸡婆,不然这样好了,我跟尔先也帮你设计唐泛好不好?让你也能快快进入唐家。」一报还一报也不赖呀!

「我看不太好吧!可怜的唐泛已经被她整得很惨了耶!」柯珞琰和他们像朋友一样的加入闲聊。

谁知笑脸迎入的曲尔言下一刻便愁眉不展,「他向我求过婚了,而我拒绝了。」

「我没反对呀!」曲善元为自己辩解著,他虽是个严厉的上司,但在家他可绝对是个既民主又跟得上时代的好好爸爸。

「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不想太早束缚于婚姻,我今年才二十四岁耶!说不定下一个男人会更好。」这其实是歪论啦!而今她也想不起来当初拒绝的主因了。

「我也一样呀!而你居然舍得先推我下火坑?」子夜愤怒的瞪著她。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道理她肯定不懂,不然为何要自己身先士卒?这分明是无视于她俩的友谊嘛!

「喂!拜托你下次说话前先用你的大脑想想可不可以?你看我老婆都被你的一席话给弄得后悔嫁我了。」曲尔先加入斥责的行列,只是他的目的不同于子夜的罢了。

开什么玩笑!子夜好不容易定下心来要当他的曲太太,如今又被尔言的一番话给撩拨得心底发痒,说不定待会儿就会要求跟他离婚呢!曲尔先怏怏不悦的皱眉著,果然——

「老公,这样对我不公平,凭什么她就可以保持自由。」子夜指著一旁表情无辜的曲尔言,「而我就必须踏进婚姻的牢笼,为什么?」子夜拉扯著不发一言的丈夫,在得不到满意的回答后,子夜自己作了个决定,「既然你不同意离婚,那我们分居好了。」

「什么?」曲尔先以一种想置人于死地的要命眼光瞪著他突发奇想的老婆,而他的吼声足以震得令整间屋子都塌下。「你有胆再说一次?」他极力控制著自己的脾气。

「我说……」子夜不怕危险的准备再覆诵一次,却及时被一旁替她担心的曲尔言捂住不要命的嘴巴。

「她是在开玩笑的。」曲尔言立刻替她补充,但曲尔先眼里的火焰丝毫不减,反而有愈烧愈旺之势。

曲家夫妇眼见情况已不在他们所能掌握之下,索性抛下句:「你们年轻人慢慢谈好了。」说完,两人便兴高采烈的出去了。

满屋子的火药味仿佛一触即发,曲尔先青筋暴露的紧绷面容正明白的显示他有多生气、愤怒及受伤害。

天!她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呢?难道昨天的神圣婚礼对她而言算不上什么?那昨夜及今早的一切呢?莫非她也只是虚应他几招?反正他这个傻瓜总是很容易受她摆布,只要她的一个轻吻,他就像是昏了头的忘了自己是谁。

子夜亦回瞪著他。又来了,每回说话总是得这么大声又带著专制的威胁吗?他以为他是谁呀!开个玩笑也当真,真是一点儿肚量也没有。

曲尔言瞧见自己惹出来的祸,心里著实慌了起来,在他们好不容易握手言合下却被自己多嘴的后果所破坏,这教她可怎么是好呀!

「你们别吵了,都是我惹出来的祸,你们就怪我吧!」曲尔言拉了拉子夜,再将哀求的目光投向对她视若无睹的大哥。

「是他先挑衅的,他凭什么威胁我?我只是他的妻子,不是他的佣人耶!如果他的个性再不改,迟早有一天我会受不了而离开这个家。」子夜狠狠的撂下话,而愤怒过头的曲尔先也被她的绝情挑动著而说下令自己悔恨的话。

「好,既然你是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离开这,我成全你,我马上回房签下离婚协议书放你该死的自由。」仿佛受不了再看她一眼,曲尔先以最迅速的步伐冲回房间,而以他用力甩上门的方式及一连串可怖的诅咒看来,这回他是气得不能再气,只怕没吐血身亡罢了。

子夜不敢置信的张大嘴巴,显然不能接受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你听见他说了什么吗?」她指著楼上的房间问。

「天哪!看我又做了什么好事。」曲尔言颓废的闭上眼眸。

「少自责了,这又不关你的事。」子夜慵懒的瞄她一眼,「如果真要有心补偿,就立刻答应唐泛的求婚。其实结婚的感觉还真不错。」一想起结婚的另一些附加好处,当然吵架及互相吼叫的那一部分除外,不然它还真是令人向往呢!

「啥?」曲尔言愣了下。「可是他现在又不在这儿,你该不是要我去找他吧?」何况唐泛如今还不知道肯不肯再向自己求一次婚呢!万一他已不愿,那多糗呀!

「这简单。」子夜弹了下手,拿起电话就拨。

「你想干么?」好可怕哦!谁知道子夜会不会乘机整她?

「打电话帮你向他求婚呀!你就光会撮合我们。」想抵赖,门都没有。

话筒的另一边一接通,子夜直接找寻唐泛,而恰巧接电话的人正好是他本人,她便拉拉杂杂的说了一大堆,最后只逼问一句:「你到底愿不愿意?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限你三十分钟之内立刻带著戒指来,不然我就当没这回事。」啪!子夜毫不留情的挂上电话。

「万一他不来怎么办?」曲尔言焦急的问,眸里尽是溢满担心。

「放心,他一定会来,如果三十分钟后人没来——」子夜停下话,转身进人厨房,「你就拿它去砍了他。」笔直射入桌面的锐刀,闪闪吓人,而子夜脸上的表情似乎是认真的。

「答应我,别真的跟我大哥离婚,他是恼了才会口不择言。」她朝步上楼的子夜恳求。

子夜豪爽的一笑,表情里是十足的有自信,「我才没笨到跟一个气头上的人计较,何况我才不想让古逸君有机会捉到我的小辫子呢!」明亮及绚丽的外表原本就令人将眼楮移不开她,而今又多了一份成熟的迷人风韵,大概是全来自于她眼里一抹浓郁的爱吧!「祝好运。」子夜微微颔首。

「你也一样。」曲尔言真心祝福他俩能白头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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