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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 第七章

「晴天娃娃!你看这个、这个会不会是那个钱雨啊?!」翻著早报的方东新,忽然大叫,招著手要天晴过来一起看报纸。听到钱雨两字,天晴的心脏像被人撞击了一下,但她旋即挥开它。「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敝?」头版的吊唁启事,斗大地登著有关钱雨的爷爷往生的消息,还有举行公祭、追思的地点等等。原来他们打算在台北举办丧礼啊!这也不奇怪,以钱雨的身份地位来说,应该会有许多重量级的财经人物现身。「是那个钱雨没错啊!」她叹口气说:「他的爷爷走了。」

上回请假,天晴没告诉方东新自己要去哪里,所以他不知道,她还是目送他的爷爷步上人生终站的人之一呢!「你是不是应该去上炷香、致个意啊?」

天晴没多作考虑就摇头说:「不用了,我这种小人物,去了只会占据他们的时间,何必呢?」不想再和钱雨有任何接触,即使他不见得会误会她吊唁老人家的目的,但她也不愿再勉强自己在他面前乔装了。那是件很劳心费神的事,掩藏心意或演戏,都不是她的本性,她是逼不得已才会那么做的。没有人规定非得到丧礼上,才能表现出自己的哀悼吧?「说得也是。不过可以乘机开开眼界,当天想必是冠盖云集,搞不好还会有摄影机、记者到场耶!」「大哥,你也帮帮忙!那种场合还想凑什么热闹啊?」天晴白他一眼。「去替圆圆清理它的笼子啦!它又吐得四处脏兮兮的。」「又吐啦?」方东新仰天哀嚎。「张太太,我拜托你,快点回来接你家的圆圆回去吧!」「人家正在希腊度假呢!哼,现在知道叫苦连天了吧?」天晴毫无同情心地踹他一腿说:「快点去,少废话!」「是……」拖著长长的语尾,方东新意兴阑珊地由柜台后起身时,听到店门传来叮当的声响。「欢迎光——钱先生?!你怎么会有空光顾本店?」天晴脸色一白。钱雨?!他来做什么?大手摘下鼻梁上的墨镜,几日不见,有些憔悴,但依旧是魅力十足的俊挺模样。钱雨黑瞳下方的淡淡阴影,述说他过著多么忙碌的日子。公务、私事两头夹著烧,不累才怪。

既然这么累,干嘛还来找她呢?她和他已经没关系了啊!「我想借一下贵店的晴天娃娃,可以吗?」勾著唇角,他虽然问著方东新,眼楮却似笑非笑地对著天晴猛放电。「当然可以!请、请……」东新毕恭毕敬地说著。「天晴,店里有我和小由就够了,你陪钱先生,看他要去哪里。」「抱歉喔!」天晴白了东新一眼,接著冷冷地瞪著钱雨说:「本小姐忙著结账,实在没空‘陪’谁出门。况且,钱先生,这儿是宠物店,不是晴天娃娃出租店,你上错门也找错地方了。」「天晴,你不必这么凶吧!」东新闻到火药味,急忙缓颊。

「没关系。」钱雨点头说:「在你上班时间跑来,是我没多作考虑。这样好了,我在外头等。你中午总要吃饭吧?愿意让我请客吗?」「我没有让你请吃饭的理由,也不方便,我自己带了饭盒。」

这是谎话,她当然没带什么饭盒,她从不开伙的。但只要能让他赶快从自己面前离开,什么谎话她都可以面不改色地说。有空来找我,还不如快点回家去睡觉吧!也不看看你那张光采顿失的脸颊,都凹下去了!偏偏连这样的他,都还能令自己心跳加速,天晴觉得自己真是不可救药。「那你们就在店里谈好了,我和小由刚好要去后头清理狗笼,没人会打扰你们,你们慢慢谈。」东新这次抢在天晴能阻拦前,对小由挤眉弄眼,说:「对不对啊,小由?」「对对!你们聊。」

……你们出卖我!天晴怨恨的视线,直跟到他们俩一前一后地消失为止。可恶!小由、大哥,我会记住这次的!「希望没打扰到你什么。」明知故问的男人,还大言不惭地微笑说。

如果对他张牙舞爪下去,显得奇怪的会是她,因此天晴只好不情愿地开口说:「你不是应该忙著准备爷爷的头七,怎么还跑来这儿?」「我不能来看看你吗?」他口气暧昧地说。

天晴耳根一热。「我有什么好看的!」

「嗯……你这可问倒我了,好看在哪里啊?」

他一双眼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简直要把她用眼楮给剖开来,查个巨细靡遗。「糟糕,我的眼楮一定是出了毛病!我怎么看,都觉得眼前有个超巨大的晴天娃娃在晃呢!活生生的,会动、会说话,还气呼呼的耶!真是稀奇又好看啊!」随口乱问,反被他拿来调笑,天晴噘起嘴。「你耍宝耍够了没?」

收敛起笑容,男人狡猾地诉诸女人天生的母性说:「让我要耍宝有什么关系?我这几天可是快累毙了。莫名其妙的得和八百年没联络的亲戚踫面,说些虚情假意的场面话,还要和四面八方涌来吊唁的人应酬。明明是想替爷爷办个安静的告别式,结果人却越冒越多,我真怀疑那儿变成了动物园,而不是告别式会场。」拉扯著颈上的黑丝领带,他主动拉张椅子坐在她身边,头自然地往她的肩上倚靠,闭上双眼说:「别小气,让我休息一下嘛!」相隔多久没接触到的体温与气味,以为再也不会接触到的……天晴心湖难以平复地荡漾著,转开脸不去看他,问:「你还没说,到底跑来这里做什么?」「我说啦!」他啪地睁开一眼。「刚刚我说过了,来看你的。」

……如果他硬要玩这游戏,她可不想奉陪!天晴推开他的头说:「那你已经看过,可以走了。」

「真是冷淡啊!我以为经过那天,好歹我们也算是朋友了。」他没有多抗拒地把头移开,恶劣地挑起一眉说:「你的同情心都跑哪里去了?借我休息、靠一下也这么小气。」「我就是小气!」所有的慷慨都在那一夜用尽了。她已经没有东西可以给他了,除非他连她的灵魂都想夺走。「唉……」他摇摇头。「瞧你待我像我是来讨债的,我就这么惹人嫌吗?」过分!天晴知道他没有责任,毕竟是自己决定要爱上这,家伙的,可是……再迟钝也该有个限度吧!她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被他戏弄、被他耍得团团转、被他抛下,这些她都可以原谅他,可是他竟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出现在她面前,她就是气不过!「知道自己惹人嫌,那就快走啊!」

「你这样真的很不可爱!」

「我又没要你爱!」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斗著气。

最后他烦躁地一扫发海,弄乱了发的他,心情显得有些沮丧。「我知道了,我走就是了。那,这给你!」扔在桌上的白帖,让天晴微一吃惊。「这是?」

「你该不会说你不来吧?就算不看在我的份上,也去替我爷爷上炷香,怎么说我们都是最后送他这一程了。」钱雨以不容拒绝的口吻说:「后天早上出殡,我希望你到场。」原来他是为了送这帖子,没想到他还细心地替她准备了这份帖子。「我可以去吗?」自己既非亲也非故,只是凑巧地与钱家爷爷有那么一面之缘。

「当然。」钱雨快人快语地说:「你不来,我就亲自过来押人!这么说定了,我走了。」「喂……」这人也太蛮横了吧?望著空荡荡的店内,天晴猜想自己是「非去」这一趟不可了。虽然他的心意让自己高兴,但她还是不懂他在想些什么?这是否意味她在他心中,有著一点份量呢?不算是情人,可至少是朋友?罢了,别想太多,想多了只会徒增烦恼。

将白帖收回自己的包包内。如果不是钱雨主动邀她,她十之八九是不会去参加告别式的。对于有机会去替钱家爷爷上香,也算是兑现自己曾在心中下的许诺,天晴暗自松口气。☆☆☆织☆☆☆梦☆☆☆方☆☆☆舟☆☆☆OCR☆☆☆举行仪式的当天,天空飘著绵绵细雨。

入秋后的第一道冷锋,将四周景致涂抹上浓浓的忧伤与冷凄。在三三两两持著黑伞聚向会场的人群中,钱雨搜索著那道娇小的身影。她该不会连我亲自送了帖,还是不愿意来参加吧?迟迟未见到天晴的影子,钱雨有些焦躁。利用这种场合,固然有点卑鄙,不过他觉得爷爷在天之灵,应该会原谅他这孙子的莽撞行径。再怎么说,未来的「孙媳妇」如果不出席这场丧礼,爷爷也会在天上气得吹胡子瞪眼楮吧!「钱雨,终于找到你了!」

娇滴滴的媚声在他身后响起,钱雨蹙著眉,认出是自己前几任的前女友。她来干什么?「你一定很伤心吧?发生这种事,你要节哀顺变啊!」蒙著黑纱的女子,故意用手帕擦拭眼角,以悲伤的口气说著。那妩媚的眼楮以浓蓝的眼影刻意强调,丰满的性感唇上涂著艳红的唇膏,一身入时的紧身黑色套装、黑色高跟鞋。每靠近钱雨一寸,他就被那满身浓重的香水味给薰得受不了。天啊!这女人在这种场合化这种大浓妆做什么?来搅局的吗?真怀疑他以前到底是看上她哪里?女人靠上前,以丰满的胸脯挤压著他的手臂,状甚亲昵地说:「要是真的很伤心难过,就打电话给我,我会好好地安慰你的。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们都是老朋友了,你跟我是不用客气的。」钱雨想起来了,他是因为这对傲人双峰,才和她交往的。

还没认识天晴前,他从不觉得以「外在条件」来选择女朋友有何不对。反正「气质」在床上是没办法让一个男人亢奋的。要能让他产生欲望、能让他纾解生理的需求,一双巨乳总比干扁四季豆来得有用吧!可是……经过那一夜,钱雨才晓得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我光是凝视著天晴恬静的睡脸,就兴奋得像是初出茅庐的小伙子,像是初体验的在室男。她的身材或什么的,全都不重要,她的根根睫毛在酣睡时颤动的模样,也能激起我的渴望!真正的欲望是想要占有那人的全部,希望将她的全部都由自己保护,她的人、她的心、她的灵魂,他都想无微不至地呵护著、疼爱著!那种打自心灵的渴望而萌发的身体欲望,才是最长效且绝不会消逝,只会不断地随著爱而增长的催情剂。虽然对眼前的女人感到抱歉,但他已经受不了她企图用香水将他薰死的举动,因此他不著痕迹地把自己的手,由她自动送上来的胸前移开,说:「呃……丽月……还是丽玲?谢谢你的关心,但我没事,真的。」「人家叫丽娜!」女子鼓起双颊,不依地揪著他的衣袖说:「你该不是还在气我因为Peter而甩了你吧?我后来想想,还是觉得你比Peter好太多了,是我当时被他给拐了。呐,就原谅我吧?」弄错场合也不能这么离谱!钱雨严肃地扣锁眉头。「丽娜,今天是我爷爷的告别式,请你庄重点。还有,我不管你想和阿狗还是阿猫在一起,都与我无关。我对我们俩分手的事,只感到庆幸而不曾遗憾。如果你不是来向我爷爷上香的,就快点离开这里吧!」「要我离开?!」她气得嘟起唇。「要不是在这种公开场合,我哪里找得到你的人啊!一分手就连我的电话也不接听,你连点解释的机会也不给我,太不公平了!」他没空理会她的无理取闹,掉头要走,想不到她竟扑上前来抱住他,还硬是将唇贴在他的唇上!忍无可忍地,钱雨奋力一堆,怒道:「你再闹下去,我就请警卫将你带走!」「过分……你居然动手推人!」女人哽咽著,哇地放声大哭,抡起拳头就往他身上捶去。「你这死没良心的!负心汉!玩弄完了就要把我撇开……我跟你拼了、我要跟你拼命!」「阿雨!」

「妈。」想不到连母亲都被惊动,钱雨暗叹屋漏偏逢连夜雨,但显然他的厄运还不止于此,他看到母亲身后站著的娇小身影,错愕地说:「天晴你来了……」「真是太不像话了!」钱母哀痛地锁著眉头。「这是什么地方,居然闹成这样!要让大家看笑话看到什么时候?快快请这位小姐离开!」「我正要叫她走——」

钱雨前面一句话还没结束,后头那女人又抢上前来,对著钱母拼命哭诉说:「你养的宝贝儿子,是死没良心的家伙!他玩弄了我后就把我抛弃,还不肯对我负责,你这个做母亲的还不管管他!」「丽娜!」拉住女人的手臂,钱雨冷叱。「假使你坚持要演这出闹剧,我也不再对你客气了!」「不然你想怎样?你说啊!」女人豁出去地回头逼他。「你叫警察来把我捉走啊!我犯了什么罪?你凭什么?」「警卫!」钱雨不假辞色地吩咐著戒护的保全人员说:「请这位小姐离场,而且护送她回去!如果再让我看到她出现在这儿,就是你们的责任了!」「你们想干什么?台湾有哪条法律不准我吊唁?!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女人大呼小叫的声音,在被几名保全围住」护送」下,渐行渐远。「所以我才叫你要挑选交往的对象!」钱母痛心疾首地对儿子说:「不管今天谁是谁非、谁对谁错,都是因为你和这种不知分寸、不会分辨场所,连祖父的丧礼也来大闹的女人交往,才会惹来这身腥!」「……妈,对不起。」钱雨低下头,握紧双拳。他知道母亲说得再正确不过,自己过往的错所缔结的果,除了吞下外,他还能怎么样?「算了,仪式就要开始了,你快点擦擦脸,不要顶著那——张印著口红的脸去向你祖父上香,我不想让阿爸被你这笨孙给气得升不了天!」母亲气呼呼地离开,而跟在她身旁的天晴,黑眸失望地瞥过他,也要跟著离去时,钱雨轻拉住她的小手。「我以为你不会来。」

天晴再望他一眼,然后从自己的小提包中掏出手中。「拿去。」

钱雨道谢地接过,边擦著自己的脸颊,边说:「你不要误会,我和丽娜的事都已经过去了,她和我分手不知几个月了,我根本就快忘记她——」「你要跟我解释什么呢?」天晴打断他的话,淡淡地说:「我只是来替钱爷爷上香而已,其他的都不关我的事。失陪了。」挺得笔直,悍然离开的背影是那样的坚决。钱雨诅咒著自己过去的荒唐,也埋怨老天爷太恶毒。即使是他活该、自作自受,也没必要挑这种时候,刻意让他品尝苦果吧!这下子自己努力想追的女人,不但没有对他印象改观,还变本加厉地往更糟糕的一方倾斜——要不是他够乐观,早就绝望了。不,我不会绝望的!天晴脸上的表情说明了一切,她不是不为所动的,她看见丽娜纠缠我的画面时,那苍白的脸色代表她受到了打击,那么我还是有机会的!能不能洗刷自己在她心中的污名,就得看往后他的表现了。

眼前,还是先把爷爷的丧礼办妥。

「钱先生,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要广播请在场的宾客人场了,您得要先进去。」司仪走向他说。「我知道。」点点头,钱雨转换为肃穆的表情。「我这就过去。」

☆☆☆织☆☆☆梦☆☆☆方☆☆☆舟☆☆☆OCR☆☆☆司仪朗诵著祭文的时候,列席于亲友侧的天晴,忽然看到一抹令她十分吃惊的身影。那人不是「花草堂」的店主吗?不会错的!那斑白的发、那顽固的眉毛,以及不变的老花眼镜!店主站在会场外,远眺著这边,似乎并未发现天晴正在看他。「对不起,借过一下。」

天晴小声地由吊唁的人群中脱出,担心店主会在自己追出去前离开,不禁拔腿狂奔。「店、店主!」及时在他转身离去前呼喊住他,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弯腰喘气,指著自己说道:「你……你没有忘记我吧?」老人抬抬老花眼镜,端详了一会儿。「你不是那个……你认识这家人啊?」「还、还说呢!」抚著胸口,她好不容易顺过气来,马上就问:「那枚翡翠,你知道是钱家的传家翡翠吗?就是你送给我的那一枚。」「嗯?怎么,你也晓得?」

不是「我也晓得」好不好?因为那枚奇怪翡翠的关系,我到现在为止,不知发生了多少奇怪的事……天晴想一股脑儿地说完这些,但有更重要的事必须优先。「有关那枚翡翠,当年你是怎么拿到手的?是你吗?告诉钱家爷爷,说那枚翡翠有诅咒的?到底是什么样的诅咒?爷爷在看到翡翠的时候,因为太激动而引发严重的脑溢血才会往生的,你知不知道!」「丫头。」老人举起一手说:「你别急,一口气跟我老人家说那么多话,我也不知该从哪里跟你说起。你说的爷爷,就是这位钱家的往生者吧?」天晴点点头,将钱雨在找寻翡翠,以及自己带著翡翠去见钱家爷爷的事’,描述一次。「那夜爷爷就走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面对天晴有点气愤的质问,老人家气定神闲地摇了摇头。「命运啊命运!」「命运?难道说那枚翡翠真有什么不吉利的?」

「对钱家人来说是这样没错。」老人微捻自己唇上的白须。「我万万没想到它的执念会这么深,因缘际会这四字,大概就是指这种情况吧!无论怎么想逃,人终究是逃不过宿命二字,这都是钱家人欠翡翠的。」「你说的翡翠是单纯的‘翡翠’,还是指那枚玉石里的那个‘翡翠’?」天晴知道自己说起来像在绕口令,但她认为老人家应该听得懂。果然,老人露出诧异的表情。「你看到了什么吗?」

她点头并回道:「我只要一踫到那枚翡翠就会做不可思议的梦,有关一名叫翡翠儿的狐妖和一位叫钱正罡的道士。可是,他们最后不是圆圆满满地在一起了吗?我不懂,按照我看见的梦境,并没有什么可怕的诅咒啊!」老人并不回答她的疑问,而是盯著她端详许久,最后问:「你姓什么?丫头。」「杨,木易杨。」

老人再次叹息。「我也真是老了,想不到连我也被戏弄了。」

天晴困惑地望著他。

「唉,我想我是有必要和你以及钱家的后代好好谈谈。不过不是今天,看这场合,我们也没时间谈。」他掏出一张名片,递到她手中说:「等你和他有空的时候,就来这地方找我吧。」名片上只简单地印著「刘天狮」三个字,以及一行地址。

「还有,那翡翠的梦,你看得并不完全,想要继续看或不看,你都可以自己选择,对你而言,那并无损害。只是不要让翡翠留在钱家人手上,记住,要不……」老人抬起头,视线往钱雨所在的方向一望。「会有什么事发生,谁都无法保证。」「钱雨会有危险吗?」天晴的心一揪。

老人笑而不语,在强劲秋风吹拂,一身唐装衣摆的翻飞中,踩著硬朗的脚步,拉远了距离,行去。☆☆☆织☆☆☆梦☆☆☆方☆☆☆舟☆☆☆OCR☆☆☆起初对翡翠真的是否有害而存疑的天晴,推翻自己从不相信牛鬼蛇神一套说词的想法,她开始认真地想解开这谜题了。如果不解开,万一真的让钱雨遭遇什么不测……她不敢再想像下去!「天晴?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儿?」

按照惯例,丧家要宴请亲戚朋友,钱雨在设宴的场子里不见天晴的人影,特别走出篷帐外找寻著。「进去吧,大家都开始用餐了。」

天晴摇了摇头。「我今天在仪式进行时,看到‘花草堂’的店主了。」

「什么?」蹙起眉。「怎么会如此凑巧?然后呢?你跟他谈过要把翡翠还给我家的事了吗?」几乎忘记这件事的钱雨,随口问著。「你听我说,我觉得……爷爷会那么在乎翡翠的诅咒,也许不是空穴来风。」主动拉住他的衣袖,无论如何,天晴都要想办法将他带去一起见刘天狮。他也许会坚持不信邪的看法,可是对她来说,他的安危远比什么「迷信」、「不科学」要来得重要多了。被人骂说是乡愿也无所谓,她不想因此而轻忽大意,连原本能阻止的,也阻止不了。几分钟后,钱雨爆出笑声。「你何必这么认真呢?一个糟老头子随口两句命运,竟把你唬住了?我会被怎么样?我如果会被怎么样,早就已经怎么样了。我才不怕那些事呢!」「你不怕,我怕啊!」晴就晓得他会嘴硬,气得跺脚。」……你怕?」他忽然收起笑脸,瞅著她。

天晴急得忘记什么掩藏、掩饰的,她浑然未觉地掉进了言语的陷阱说:「我当然怕!你以为命是你自己的吗?不是、不是!即使不为伯母,也要为了喜欢你、在乎你,不想你受伤害,不愿见你有任何不幸的人著想!你也多少在乎一点吧!」「……谁喜欢我、在乎我?」他眯细了黑眸,一心不乱地凝视著她。

「我——」慢半拍的,天晴终于发现自己的无心话语,她慌张地把脸别开说:「我是说一定有人会在乎的吧!」「天晴。」他扣住她小巧的下颚,硬是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的事呢?你不是……说我惹人嫌、一点儿都不想和我吃饭,连看到我都烦?」她咬咬唇。「……是啊!」

「那么,我的死活也不关你的事吧?」他无情地盘问。

狼狈写在脸上,她像垂死的鱼儿般挣扎著。

「我就算被翡翠给害死了,你也不痛不痒的吧?我们不过才认识没多久,你不过才和我上过一次床,而且是基于同情,其实根本就不想要,所以我会怎么样也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对吧?」他在胡诌啥咪鬼话?谁是因为同情而和他上床?她才不是那么爱心泛滥的女人好不好!「你在怕什么?天晴。」凝著她瞠大的圆瞳,他步步进逼地说:「若真的有翡翠的诅咒,被诅咒的人也是我,你有什么好害怕的?你说啊!」这回天晴是认真地挣扎起来,她甩著他那双甩也甩不开的手,闭著眼楮避开他那双咄咄逼人的眼。「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你放手啦!」「我不放!」他悍然地说:「你不肯说,那我就代替你说出来好了!你喜欢我、爱我,所以在乎我、替我担忧、替我害怕!是吧!」完了,她辛辛苦苦不想让他看穿的事实,如今……

「你就承认吧!你爱我爱得要死!」

不,我不是,我是爱你爱得要命!天晴没想到自己竟还有余力在脑中搞笑,她也真服了自己。再挣扎也没用,所以就别装得这么难看了。她松开全身反抗的力气,垂下双肩,低著头盯著地面说:「好,我承认,我是喜欢上你了。可是那和那一夜的事无关,你不用对我负什么责任,毕竟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这道理我也清楚。我不会像早上那位小姐一样纠缠你,你放心好了。」「……」

看吧!天晴听不到任何的回答,心想他大概是觉得很为难吧!受欢迎的男人,到哪里都有主动送上门的女人,还有像她这种不自量力的,也怪不得他会说不出话来了。走吧!这儿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地,她可以回家去舌忝伤口了。

正当天晴抬起一脚要往前走时,蓦地,钱雨将她整个人往上抱起,几乎将她的脚提离了地面,然后也不管这是在车水马龙的大路上,火辣地朝她的小嘴进攻,吻得她地转天旋,不分东南西北。这、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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