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废话,哪一个遭到无妄之灾的人会有好脸色?」萨伦没好气地回答。
他吻了贝珍珠,吻她的时候感觉好极了。可是贝珍珠回做他什么?
Shit!贝珍珠居然狠狠踢了他一脚!而且那一脚正好踢在他的鼠蹊部!
他疼得从椅子上滚到了地上,却还听见贝珍珠大声尖叫「色狼」。
萨伦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待遇,和他接吻的女人无一不是幸福到要死,只有紧紧拥抱他到喘不过气来,被人狠踢一脚还被当作色狼可是生平头一遭。
这个糗可出大了。天地良心,难道他是喜欢「霸王硬上弓」的无耻之徒吗?如果这种名声传出去,他萨伦还怎么做女人眼里温柔体贴的好男人?
幸好江南生及时趁来,处理得当,他才能保全面子。
「院长,有一件事情我要请示你的意见。」江南生立刻改口。
虽然和上司是好朋友,但是「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他可是清楚得很,他还不想一不小心丢了职位。
萨伦满意地点点头,江南生是个聪明人,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要适可而止。
「我今天什么文件都不想处理。」萨伦冷冷地开口。
「可是」
「没有可是。」萨伦从椅子上站起来,向门口走去。「我今天没有心情办公!听到了吗?」
江南生耸耸肩,「知道了。不过,你去哪里,总可以告诉我吧?」不处理文件,但是身为助理,总该知道上司的行踪。
「我去看望我叔叔。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去看他了。」萨伦的人影消失在门外。
江南生目送萨伦离去,嘴边浮现诡异的笑容,「据说,贝珍珠小姐和老院长的关系非常密切。萨院长,你要小心哪……」
萨伦到达萨仁宇家已经是午后了,施管家正在花园除草,一看见是萨伦,连忙迎上来笑问:「二少爷,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萨伦笑了笑,「今天医院里没有什么事,我就过来看看叔叔。」
他并没有住在萨仁宇家,而是住在饭店,一来到普济医院方便些,二来他的生活习惯和萨仁宇以及施管家完全不同,住在一起难免有不便之处。不过,只要有空他一定会来看望叔叔。
「真巧,小珍珠今天也来看望老爷。」施管家笑呵呵地说。
「小珍珠?」萨伦停下脚步。「小珍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
「小珍珠就是小珍珠呀,经常来看望老爷的小珍珠呀。」
萨伦又开始头昏。要命,为什么他老是听不懂台湾人讲的话?
「老施,我是问小珍珠的名字。」萨伦耐心地解释。
「小珍珠的名字?」施管家瞧了他一眼,「我和老爷都叫她小珍珠呀。」
萨伦叹了一口气,决定放弃这个问题,「老施,那么,小珍珠在哪里?我去看看这位访客的真面目好了。」
「噢,小珍珠在房里陪老爷。小珍珠的真面目?她很漂亮啊,二少爷,你可不要吓著了她呀。」
「放心,我不会。」萨伦无奈地回答。有没有搞错,他是这个家主人的佷子,为什么老施言下之意是向著那个「小珍珠」?好像生怕他把人家吃了似的?
萨伦走到庭仁宇房外,就听见一个女孩子正轻轻的对著叔叔说话。
这个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萨伦悄悄推开门,透过门缝往里瞧。
说话的人就是贝珍珠!
原来老施说的「小珍珠」就是他要找却找不到的贝珍珠。
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萨伦大喜过望,不过既然自己还没有被贝珍珠发现,他就乐得站在门口看贝珍珠煞有介事地和叔叔聊天。虽然都是她在自问自答。不知道是说给叔叔听,还是说给她自己听。
「萨伯伯,前几天我做了件很糟糕的事情,你要不要听?要听?可是你不要嘲笑我。」贝珍珠顿了顿。「你知道吗?自从你生病之后,你在美国的哥哥派了一个人过来帮你打理医院。是你的佷子,叫萨伦。医院里的人都说他很帅,可是我认为他没有你帅,哈哈!」
萨伦本来听到贝珍珠说到自己还有几分得意,可是贝珍珠一句话又将他打入谷底。
「他这个人很奇怪耶,被我在同志酒吧里看见,却又不肯承认他是gay。而且,他居然对我说他爱我!」
「那后来呢?」萨伦真是哭笑不得。
「后来……后来还非礼我耶!而且是在医院里。」贝珍珠毫无察觉地回答萨伦的问题。「我当然不能便宜这个坏蛋啦!我就狠狠踹了他一脚。真的,虽然以前没有试验过,但是我很用力地踢了他哦!害他疼得在地上打滚。阿杰说,这个办法对付色狼最简单、最有效,真的耶!」
「然后呢?」萨伦气得差点冲到她面前。
「然后……我也不知道。我吓得一口气跑回家,三天都不敢去上班。这次我糗大了啦,小琳她们会笑到死的,我才不要见到她们。」
闹了半天,这小妮子只是担心被人嘲笑?萨伦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那么你想如何解决呢?」萨伦忍住笑,继续追问。
这小妮子也真够粗心,这么半天了居然还没发现自己在和谁一问一答。
「躲起来啦!」贝珍珠叹了一口气。「反正,躲一天是一天。反正,我没有钱可以赔给他。反正,是他先非礼我。阿杰说我这是正当防卫,就算他上法院告我,我也可以打赢官司。」
打赢官司?萨伦在心里冷笑一声。要打赢我萨伦,贝珍珠等下辈子大概也做不到!
「你不相信我能打赢官司……哇!」贝珍珠惊跳起来,「萨伯伯,你能说话了?」她抓著萨仁宇的肩膀,连声道:「萨伯伯,真的是你在说话吗?」一脸的惊喜,「刚才是你在和我聊天吗?你能说话了?真的吗?」
「当然不是。」萨伦没好气地走到床畔,「和你说话的人是我。」
贝珍珠的眼楮瞪得大大的,怔怔地看著萨伦,张大的嘴巴简直可以吞下一个鸡蛋。
「怎么?见到我本人反而不认识了?」
贝珍珠很想大叫出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张的嘴巴却一个字也喊不出来。
萨伦毫不客气地说:「把嘴闭上,不许叫喊。乖乖坐下。」
贝珍珠马上坐下,一动也不敢动。
萨伦很得意,「很好,就这样。我问你一句,你回答一句。不许高声讲话。记住,这是在我萨家。」
贝珍珠连连点头。
萨伦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问:「你什么时候到叔叔家里来的?」
「今天早上就来了。」
「为什么跑到这里来?是来看望我叔叔的吗?」
「不……不完全是。」贝珍珠呐 地回答。「我害怕你到我家去找我,所以……所以……」
「所以一大早就跑出来,为了躲开我是不是?」萨伦冷笑。
「是。」贝珍珠的小身子缩了缩。
「但是没有想到我今天突发奇想,也来看望我叔叔。’」
「是。」贝珍珠委屈地回答。
如果她知道今天萨伦也会来这里的话,她才不会自投罗网间!
「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萨枪自言自语,蹲体看著贝珍珠充满畏惧的小脸。「贝珍珠,看著我。」
贝珍珠心惊胆战地抬起眼楮看著他。
「不管怎么说,你踢伤了我。我伤得很严重,你知不知道?」
「我……我知道。」贝珍珠呼啸著。「我一定……一定赔偿你医药费。」
「那不重要。」萨伦厉声说,「虽然如今我是没有什么问题了,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从此没有后遗症,对不对?」
「后遗症?」贝珍珠疑惑。
「没错。被你用力一踢,将来我很可能不育。」
「这……这和我没有关系啦!」贝珍珠惊慌失措。妈妈呀,真的被七七说中了,人家会断子绝孙的耶!
「如果我将来真的没有子嗣,这个责任谁来承担?」萨伦故意板起脸。
「这……这……负责……我……我……」贝珍珠恐惧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很好,就是你来负责。」萨伦冷笑一声,故作严厉地威胁贝珍珠。
「我……我……我可以赔你医药费……」贝珍珠简直要哭出来了。
「不够。」萨伦一脸邪恶地凑近她。「你要对我的下半辈子负责。」
「什么……什么意思?」贝珍珠颤抖著声音问。
「就是说,你必须给我心灵上和上的治疗。」萨伦的双上放在贝珍珠的肩上,几乎让她动弹不得。
「怎么治疗?」贝珍珠把身体缩了又缩。
「很简单。」萨伦贴近她的耳朵,低声道:「你只要每天跟我上床,抚慰我受伤的部位,直到那里恢复原有的机能就可以了。」
「这……这……」
「或者直到你能证实我的身体已经恢复原有状态也可以。」萨伦继续说。贝珍珠的身上传来幽幽的甜香,让他不想离开。
「我……我……」萨伦的呼吸让贝珍珠的双颊顿时通红,连耳根都烧红了。
「很简单。」萨伦邪恶地微笑,在贝珍珠通红的耳朵上吹了一口气。「只要你能怀我的孩子,不是就可以证明我还有生育能力了吗?」
「怀你的孩子?」贝珍珠惊吓得脑子一片空白。
「完全正确。」萨伦笑嘻嘻地说,很满意看到贝珍珠通红的脸蛋,只果一样可爱,教人想咬一口。
「院长……」贝珍珠已经要哭出来了。「我……」
看著贝珍珠水汪汪的大眼,萨伦突然感觉有一股热力从下腹窜起。
MY
GOD!他自己的身体他最清楚。很显然,贝珍珠并未对他造成什么伤害,相反的,此刻他的身体似乎更容易冲动。
他伸手抬起贝珍珠的下巴,从上方俯视著贝珍珠无助。羞涩和恐惧的表情,让人怜惜。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仿佛娇艳的玫瑰花瓣。
Shit!他萨伦从来不是乘人之危的小人,但是此刻,如果他不吻她的话,那简直对不起自己。
于是他低下头,炽热的嘴唇贴近玫瑰花瓣——
STOP!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脑海里响起,难道你忘记前几天的教训了吗?
NO!另一个声音则说:为什么不?你不会给她第二次机会的。
STOP!这小妮子不能以常理论呀!你怎么知道她不会突然再做出稀奇古怪的事情呢?
那么——
萨伦硬生生后退,站稳脚步,看著泫然欲泣的贝珍珠抬著可怜兮兮的小脸仰望著他。
「好了。’他把贝珍珠拉起来,模模她的头发。「好女孩,不要害怕。」
贝珍珠一时反应不过来,直勾勾地看著他。
萨伦咳嗽了几声,保持正经。「好女孩,我刚才是和你开玩笑的。不要当真。」
「开……玩笑?」贝珍珠一时之间转不过来。
「我说是开玩笑就是开玩笑。」萨伦声音嘶哑地说。「或者你认为可以不是一个玩笑?」
「不、不。」贝珍珠连连摇头。「是玩笑,是玩笑。」
「很好。」萨伦深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体内的热流。「你能来看望我叔叔,我很感谢,所以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放心,我的伤并不严重。」
「真……真的吗?」贝珍珠简直不敢相信。
「真的。」萨伦笑笑。「在我叔叔这里,我不会对你下手。」
「下手……」贝珍珠再笨也明白他的意思,烫红的脸几乎可以烤面包了。
「你经常来看我叔叔吗?」萨伦转换话题。刚才捉弄得她手足无措也算报仇了,而且对女孩子赶尽杀绝不是他萨伦的君子作风。
「是呀。」贝珍珠连忙回答。「我经常来看望萨伯伯。」
萨伦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萨仁宇。「多谢你了。叔叔一个人在台湾很孤单,有你陪伴他,他一定很高兴。说起来,我们还是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地聊天呢。」
「是……是喔。」贝珍珠干笑两声。
「之前我们仿佛有些误会。」
「不不不,」贝珍珠迭声说道。「没有误会,一点都没有。」
「真的吗?」萨伦不相信地看著她。「你不是还认为我是个gay吗?」
「没有,绝对没有。」贝珍珠面红耳赤地猛摇头。
「那就好。我并不希望你对我有任何误会。如果你对我的行为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地方,我希望你直接来问我,我一定会向你解释清楚。好吗?」
「好……好的。」贝珍珠一口答应。
「那么,留下来和我一起吃晚饭吧。」萨伦提议。
贝珍珠点点头。「其实以前我也时常留下来陪萨伯伯吃饭。因为萨伯伯这些年来一直一个人,太孤单了。」
「那么真是要多谢你了。」萨伦微笑道。
「说起来都是我对不起萨伯伯……」
「为什么?」萨伦惊奇地看著她。
贝珍珠低下头,小小声地说道:「萨伯伯中风那天,我也在场,当时我们正在……在谈天,他突然很激动,从沙发上一下子站了起来,结果就突然僵在那里……施伯伯立刻打电话叫救护车……幸好抢救得快,保住了他的生命。可是……可是从那之后,萨伯伯就一直没有清醒过来……」
萨伦沉静半晌才道:「珍珠,这不是你的错。叔叔他上了年纪,身体状况不比年轻人,你不要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何况现在叔叔还有康复的希望,他一定可以重新站起来的。」
贝珍珠看看萨仁宇,又抬起脸看著萨伦。「萨伯伯一直在等伯母和他的儿子回来和他团聚。这也是萨伯伯最大的心愿。我相信萨伯伯一定能等到那一天的,你说是不是?」
萨伦看了她一眼,她圆圆的大眼楮里充满了坚定和信心。
瞬间,萨伦有些恍惚,仿佛面前这个人不再是看起来胆小害羞、迷糊天真的小女孩了,而是充满了勇气和信心的成熟女子。
「我们要相信萨伯伯会好起来,他一定可以等到伯母他们回来的那一天的。我会一直在他身边陪他,等到他清醒过来,我才会离开台湾。」
「我相信。可是,你说你要离开台湾是怎么回事?」
「这个……」贝珍珠迟疑了一会儿才说:「如果不是萨伯伯生病了,也许我现在已经离开台湾……去环游世界。可是萨伯伯突然病倒,我就不能离开。」
「原来如此。」萨伦长长吁了一口气。「这么看来我还要感谢叔叔生病。」
「什么?」
「如果不是叔叔生病,我不会到台湾来;如果不是叔叔生病,也许你已经离开台湾。那么,」他定定地看著贝珍珠闪亮的黑眼楮。‘也许我就不会遇见你。」
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他的目光隐隐跳动炽热的光芒。贝珍珠的双膝有点发软,脸颊也莫名其妙地热了起来。
「是……是这样的吗?」
「需要我向你证明吗?」萨伦突然挨近她,在她耳边低语。
「不……不用了!」贝珍珠惊慌地往后跳开三步远。「我们……我们还是下去吃晚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