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惑女仵作 第八章

上天是否听到了顾怜影的声音,没有人知道,但欧阳绍波终于在五天后悠悠转醒,而他转醒后的第一句话竟是:

「上天怜我,你总算没事!」

泪,像珍珠断了线似的落到了衣襟上,顾怜影再也忍不住地伏在他身上放声哭泣,纵使她曾发过誓,在他完全痊愈前,绝不流泪!

全部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们依然只有在顾怜影点头时才能看看欧阳绍波,井为他做上一点事、捧上一杯水,但没有人有任何意见。

「你去休息吧。」坐躺在榻上的欧阳绍波心疼地望著坐在床旁整整瘦了一圈的顾怜影。「要不然等不及我能下地行走,你就又躺了回去。」

「我没事!」顾怜影淡淡地笑了笑。「你别管我。」

「我不管你我管谁?」欧阳绍波叹了一口气。「但我真的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

「别说话了,把这个喝了吧。」

端起药碗走到欧阳绍波面前,原本要接过汤碗的欧阳绍被却发现,他怎么也拿不了这个碗,因为那双固执的小手怎么也不肯放下!

她执意要喂自己喝药的这个行为让欧阳绍波皱了皱眉,但他终究还是任她而去,因为她不止一次这样执拗了!

他知道她不太对劲!从他醒来的第一眼就知道!

她虽然日以继夜、衣不解带地在榻前照料他,也在他醒时泪眼朦胧,但她的眼神却是那样悲伤,悲伤得让他的心头也跟著沉重无比。

在夜里,他不敢熟睡,因为他怕一熟睡,第二天一早起来,他就再也见不到她!

是的,他知道她要走了,在他康复的那一天!纵使她从未张口说过,但她的眼神告诉了他。

每回他想将话题引至这个部份,她总会悄然沉默,像个陌生人一般地望著他,就算她手中为他疗伤的动作是如何地轻柔……

为什么他的深情总是打动不了她?为什么她的心总要被自己所束缚?为什么她就不肯听听她心底最深处的声音,而将一切疑虑消融?为什么……

「欧阳捕头养伤养得怎么样啦?」

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二人的静默,欧阳绍波望向房门,门口那个大咧咧正往里走的人正是令狐存曦。

「令狐大人怎么来了?」连忙想起身,但腹部的伤口却一阵抽疼,让欧阳绍波不禁闷哼一声。

而一听到这个声音,顾怜影脸庞立即布满关切,急急忙忙去为他检视伤口。

「没事,你别著急!」

「你别乱动啊……」顾怜影尽避让脸上保持淡漠,但眼眸中却堆积了万般柔情与忧心。「好好躺著。」

「躺著躺著,我就是来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顺便来看看小影儿!」令狐存曦连忙挥了挥手要欧阳绍波躺下,然后望向顾怜影,仔细地凝视著她眸中的神情,似有所感。

「这伤其实也没什么大碍,就是需要点时间。怜影,我看要不这样,你陪令狐大人说说话去,我一个人体息休息就行了。」

欧阳绍波淡淡地笑了笑,对令狐存曦点点头后,便将眼眸合上,头转向另一侧去,不再打扰他们之间的对谈。因为现在,他所能期望的,就是让别人来说服她了。

「走吧,陪我说会儿话去,让欧阳捕头好好歇息会儿。」望著欧阳绍波的背影,令狐存曦诡异地笑了笑后,便走出房门。

而顾怜影则痴痴看著欧阳绍波动也不动的背影,好半晌之后,才缓绕跟上令狐存曦的脚步来到了院内。

「阿狗哥!」她淡淡地唤著。「你找我有事?,,

「小影儿,你是不是打算等他伤好得差不多后一个人悄悄地逃走啊?」令狐存曦直勾勾地望著顾怜影,一瞬也不瞬。

「没有的事!」避开令狐存曦锐利的眼光,顾怜影细声说。」你连他都骗不了,又怎能骗过我?」模模顾怜影的头,令狐存曦叹了口气。「他的脸上明明白白地写著他知道你要干什么这儿个宇,我猜他要是现在能动,非把你绑起来,让你哪里也去不得!」

「我必须走!」顾怜影低下头,任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要不是我,他也不会伤得这样重!我是一个只会为他带来厄运的人。」

「他一个一天到晚在血光里打滚的人会在乎这些吗?」令狐存曦轻轻地斥责道。

「他不在乎我在乎!」顾怜影悲伤地抬起脸。「我再也无法对这些事无动于衷了!」

「你怎么就这么傻啊!」令狐存曦莫可奈何地摇著头。「不过他也够傻的了,老为你著想,要我就把你绑得死死的,让你哪里也不能去!」

「阿狗哥,如果你要跟我说的是这些……」

「这些只是题外话。」令狐存曦挥手打断了她的话,然后严肃至极地望著她:「有一件重要的事我必须提醒你一下,师父既然已经去世,我就是你惟一的兄长了,所以我必须让你明白一件事。」

「什么事?」顾怜影纳闷地问。

「你绝不能让顾家的三代心血断送在你的手中!」令狐存曦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语气肃然。

「什么?!」顾怜影有些愣了,因为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令狐存曦要说的事竟是这个。

「小影儿啊,你听懂我的话了吗?」令狐存曝随便找了块大石坐了下来,但眼光仍对视著顾怜影,等待著她的回答。

虫鸣鸟叫在四周纷纷扰扰,但顾怜影却完全静默了。因为她在思索著这个她从未仔细思考的问题。

而等待了许久不见回答的令狐存曦,则再度开口:「你好歹也回答我一声啊!虽然师父不认我,但我还是一直把他当师父的。据我对他的了解,他一定不希望让顾家三代的心血,在你之后再无留存。」

「你的意思是……」顾怜影迟疑地问。

「我的意思是,你必须生养子嗣!」令狐存曦直接把答案说了出来。

「我可以收个关门弟子。」愣了许久后,顾怜影才把自己脑中浮现出的惟一想法说了出来。

「万万不可!」刘于顾怜影的回应,令狐存曦表达出强烈的不满。「只有流著顾家血的人,才能了解顾家所肩负的责任!万一你收了个弟子,后来却被坏人所利用,那顾家几代人一定死不瞑目。更何况你又不是不能生育子嗣!」

「可是……」顾怜影不明白,那她该怎么做才对呢?她早抱定了独身之志,令狐存曦的提议她根本无法接受,也无法达成!

「师父虽然一身技艺,但他对你的教导有时并不一定正确。你要记住,你就跟我们大家一样,是个寻常人,只是从事的工作不同,因此你可以跟任何人一样,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令狐存曦语重心长地说。「小影儿,你比任何人都聪明,我相信你一定会想通阿狗哥的这番话的,只要你愿意听听自己心里的声音。」

又是一阵长长地沉默,许久许久后,顾怜影终于抬起了头轻唤道:「阿狗哥?」

「什么事?」看到她终于愿意开口了,令狐存曦眉开眼笑地回答,期待著她接下来的好消息。

「凤五呢?」

「凤五?别提他了!」想不到她一开口说的竟是这个,令孤存曦难得地烦躁了起来。

「他很忠心的,真的很忠心的!」望著令狐存曦,顾怜影便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冷脸心热、刀子嘴豆腐心的人,那个跟她的阿狗哥似乎关系很独特的人。

「我明白……我比任何人都明白……」

看著令狐存曦喃喃自语著离去的身影,顾怜影发现,或许,知道凤五秘密的人,不止她一个……

在院中静思许久的顾怜影,最终还是走入内屋、望著睡著后脸色已然较为红润的欧阳绍波,她总算放下心中一块大石,知道自己不会再像前几日一样,就像个行尸走肉,食无味、睡不宁。

忘著欧阳绍波的睡颜,顾怜影回想著令狐存曦说过的话,心,开始有些动摇。

是的,顾家勘尸之术绝不能断送在她的手中,因为为了研究这些,爷爷与父亲花去了他们毕生的心血,若她随意将它们交与外人,若这些不传之秘被无耻之徒得到,那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因为当为恶之人都了解勘尸之术的精要,而刻意避开、隐藏可供勘出的杀人手法,那将大大加重仵作们的负担。

可是……望向欧阳绍波,顾怜影的眼眸氤氲了起来,她带给他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她绝不能再因为顾家的利益,让他因她而受困——受困在世人的嫌恶目光之下!

但如果……一个想法在她的脑中渐渐成形,而如果她这个想法可行的话,或许对他与她,都是最好的结果。

***************

经过十日的细心照料,再加上自身坚实的内功根底,欧阳绍波终于可以下地行走,但顾怜影依然不放心地里里外外为他张罗著一切。不过这几日来,随著欧阳绍波的迅速复原,她的脸上似乎开朗了许多,再不像前几日一样闷闷不乐、若有所思。

「怜影,你就休息休息吧,这些我可以自己来的。」望著顾怜影又端了一盆水进来要为他擦脸,欧阳绍波接过毛巾,一手按住她的手柔声说道。

「你……」望著被欧阳绍波握住的手,顾怜影的心突然怦跳了起来。

「别忙了,坐下来陪我说说话。」对于这几日顾怜影的转变,欧阳绍波知道必然是那天令狐存曦对她说了些什么,为此,他的心中不禁对令狐存曦的好感多加了几分。

因为经过这一段时期,他已看了出来,令狐存曦对顾怜影确实只有兄妹之情。而让他高兴的是,顾怜影的态度也明白揭示了这点,这让他原本对令狐存曦的芥蒂全部扫除一空。

「你……再等会儿,我去做几个小菜给你下酒。这么多天不能喝酒,你肯定闷坏了。但你只能喝一点,不许喝多!」望著欧阳绍波温柔的眼眸,顾怜影垂下眼帘,说完话后便急急忙忙地往外走去,不敢再多看他一眼。因她就怕看了后,自己的心会丢失得更多……

凝视著顾怜影的背影,欧阳绍波傻优地笑了起来,心就像被阳光照著般暖意十足!

她总算不再拒绝自己了,总算不再将自己拒于心门之外,而愿在这样的夜里,与他促膝长谈!

夜空下,没有多少星光,顾怜影在灶房内小心地温著酒,望著一旁做好的小菜,她的心,再也无法克制地扑通扑通急速跳动著。

她无法平静,因为一想及待会儿将要发生的事,她除了慌乱还是慌乱!

毕竟,就算她再怎么了解尸身与人体的所有脏腑,也无法更正了解男女间的床第之事。

是的,床第之事!

这些天来,她想的都是这些,如果……如果能够延续顾家血脉的只有她,能够承继顾家勘尸之术的只有顾家人,那么,她会尽自己所能去完成它!

而她明白,若世上有这样一个人,能让她心甘情愿地委身于他,那这个人就是欧阳绍波!

每当一想起自己即将会有个孩子,一个有著他爽朗性格、俊美容颜的孩子,她的心,就是那样地满足与幸福!尽避他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而她也不会让他知道

因为这是她能想出不困住他,又能延续顾家香火的惟一办法!

火光映著顾怜影的脸,使她的脸更显嫣红,颤抖著手,她悄悄地由怀中取出一个纸包,将药粉倒入酒瓶中,然后一咬牙,端著盘进入了欧阳绍波的房内。

「绍波大哥,你……喝杯酒!」为欧阳绍波斟了一杯酒,顾怜影低著头将它端至他的面前。「怜影……敬你痊愈!」

「你敬的酒我自然要喝!」在烛光下,欧阳绍波望著顾怜影粉嫩红润的脸庞以及流转的眼波,整个人都恍惚了。

今天的她,是那样地柔顺可人,就算没有喝酒的他,也早已醉倒在她的动人眼波之下。此时若能再喝上一杯酒,恐怕人世间的任何事,都无法再让他有如此迷醉的情怀……

一仰而尽,欧阳绍波毫不迟疑。

就这样,顾怜影敬一杯,欧阳绍波便喝一杯,在烛影摇曳下,他的心全沉醉在她的美目与笑颜中,再也无法自拔!

但在这浪漫动人的气氛中,惟一让欧阳绍波不解的是,以他的酒量应该不会对这几杯小酒起反应的,但不知为何,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愈来愈快,周身愈来愈热、脸愈来愈红,所有的感官及知觉全沉沦在顾怜影身上所散发出的香气之中,再也无法离开……

「你累了吧?绍波大哥,我扶你去休息。」眼见欧阳绍波的眼眸愈来愈深邃,笑容愈来愈迟缓,顾怜影知道药效已经开始作用了,因此她悄声说道。

「我不累……」当顾怜影靠近自己时,欧阳绍波感觉到一股紫檀馨香沁人心脾,他不由得喃喃低语:「怜影……你好香……」

「绍波大哥……」

脸似乎像被火烧了似的,顾怜影不敢看著欧阳绍波深邃而又动情的跟眸,只是轻轻地将他扶躺到床上,然后用颤抖的右手一擦,任床侧的轻纱帐垂落!将二人包围其中……

「我……」感觉到身上燃著一股熊熊的烈火,由身上一直延烧到四肢百骸,欧阳绍波知道自己不该如此的,但他的手就是不由自主地伸向顾怜影的唇,轻轻地抚弄著。「怜影……」

轻纱帐中散发著浓郁的香气,这让欧阳绍波再也忍不住癌身过去轻嗅著顾怜影身上的紫檀芳香,并在同时,感觉到她微微地抖颤……突地,他一把将她紧紧搂住,唇瓣紧紧复上她的樱唇……

这个吻是这样地炽热,热得顾怜影的心都几乎沸腾了!

她问著跟,脑中早已是一片空白,因为虽然他恪曾吻过她,但却与这个吻有天壤之别,那时的他是那样温柔,而现在的他竟如此强硬!

这个吻深入得让她几乎透不过气来,身心整个受到撼动!

从没有想过有个男人会与自己如此亲昵,半是羞涩半是痴傻,顾怜影任自己沉醉在欧阳绍波卷天席地的吻中;而在一阵恍惚后,她突然整个人颤动了起来,因为不知何时,欧阳绍波的手竟悄悄地贴在她的胸前,轻触著她不为人知的柔软与动人的心跳……

春意如此浓烈,欧阳绍波只觉自己仿若在梦中,而梦中的顾怜影是那样地羞涩与可人,又是那样地柔媚与迷人心智。她的任何一声轻喘,都让他心颤;她的任何一次轻颤,都让他悸动……

夜色正浓,而轻纱帐中的二人已是罗衫半掩,顾怜影半果的身形,让欧阳绍波几乎停止了呼吸!

他知道她的身段柔美至极,但在这样鹅黄轻纱帐的映照下,简直就是无可抵挡的诱惑!他低下头去,吻住她胸前的山峰,然后感觉到她全身剧烈地颤动起来,而一声轻喃由她口中溢出……

「我会爱你生生世世……」欧阳绍波喃喃将唇留连在她的胸前,而手,不断地在她的胸前柔媚处探索著。「而你,要生生世世留在我身旁……」

「我……」顾怜影在欧阳绍波的逗弄下,几乎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但她依然在心中低声说:我爱你,真的好爱好爱你……

「你!」望著一颗晶莹的泪珠由顾怜影的眼中落下,欧阳绍波脑中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想去思考这颗泪珠背后的原因,但是不知为何他就是无法集中思绪,而一双手就是不受控制地往那雪白如凝脂的肌肤上轻轻抚去,想将她整个人成为自己的,他一个人的女人……

正在欧阳绍波轻轻用腿分开顾怜影的腿时,屋外突然刮起一阵狂风。半掩的窗扉受到风的侵袭开始卡喀卡喀作响,而轻纱帐在寒风中来回飘动……帐中的欧阳绍波在这阵冷风的吹拂下,脑子突地清醒了一下。

望著身下几乎半果的顾怜影,望著她抖颤著的眼帘,欧阳绍波心中突然一惊,数百种思绪在他脑中来回奔腾!

「怜影!」他不动声色地柔声说道,井仔细观察著顾怜影脸上的神情。「阻止我,我不该如此轻薄于你!」

「不……」但闭著眼眸的顾怜影根本不知道欧阳绍波现在的想法,只是轻声呢哺:「因为……我想要有你的子嗣!」

「为什么?」欧阳绍波继续追问,但脸色却已开始僵硬。

「因为……因为顾家必须有后,勘尸之术必须有人传承……而我只想委身于你……」

未将话全听完,因为一听到「顾家必须有后,勘尸之术必须有人传承」这几个字后,欧阳绍波便再也无法忍受地拔身而起。当下,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连身子都无法稳住。

「绍波大哥!」发现欧阳绍波的突然起身,顾怜影纳闷地睁开眼眸,一双柔荑轻踫著他的手臂。「你怎么了?」

「你给我吃了什么?」欧阳绍波铁青著脸,凝聚了所有的力量阻止自己不断想复住彼怜影的身子,「快说,你给我吃了什么?」

「我……」顾怜影慌乱地起身,根本没意识到这举动,将自己的柔美胴体整个曝露在欧阳绍波的眼前、而只能在他动情及凌厉的眼光下,快生生地说出三个字:「温玉香。」

「你……」眼前一片漆黑,因为欧阳绍波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对自己下了这种药!而她的目的竟只为了让顾家有后!

「绍波大哥!」望著欧阳绍波因克制心中那团热火而不断泌出额上的汗滴,顾怜影整个手足无措了起来。「你听我说,我……」

「原来……我只是你孕育子嗣的工具,只是你传承勘尸之术的工具!」喃喃地重复著同样的话,直到他的声音整个冷冽了起来,但他的身子却正相反,热火依然不断地灼烧著他的四肢百骸!

「不是的……」

彼怜影慌乱地想解释,但欧阳绍波却一把将她推得远远地,让她整个人跌坐在木床的另一头。

但望著她桃红的双颊、横斜的撩人玉体,没法克制地,欧阳绍波又一把将她拉了回来,狠狠地吻住她,吻得那样霸道、那样强硬。

就这么来回挣扎了好几回,欧阳绍波终于下定了决心,他一咬牙,一把抽出了挂在床边的长剑!

「绍波大哥!」看著他的动作,顾怜影心神俱碎,再也忍不住地喊了起来:「不——」

因为欧阳绍波竟将剑用力地插在自己的大腿上!

当血汨汨地流出体外,欧阳绍波才感觉自己的意识慢慢地开始清晰;但一闻到顾怜影身上的香味,他就又依旧迷惑地无法思考,因此他再度拔起长剑.手一翻,又是一刺!

「不——」

彼怜影上前想拍下欧阳绍波手中的剑,但他竟握得那样紧,就像他的手与剑是一体般地牢固。

「我欧阳绍波是呵护你、宠昵你,但这全是因为我爱你!而就算我再爱你,我也绝不想成为你孕育子嗣的工具!」

蹲跪在床上,欧阳绍波冷冷地笑著。

「你可以拒绝我对你的任何宠爱,你甚至可以对我不屑一顾,但你怎能利用我对你的爱,来达到你自私的目的?」

「我……」拼命地摇著头,顾怜影望著从未在他脸上出现过的冷冽眼光,浑身像是浸在冰水中一般,想说的话全堵在喉中,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我从未想过你竟会是这样的人!」

欧阳绍波冷眼扫过顾怜影,对她的泪水视若无睹,因为他的心,彻底地死了!

「我一辈子也想不到你竟会对我使用温玉香!你可知服了温玉香后的四个时辰内无药可解?你当然知道!你可是有名的女仵作啊,怎会不明白这点?那你当然也知道,这四个时辰中我若无女人为伴,那过程将会是生不如死。」

「我……」拼命地摇著头,因为顾怜影想解释自己并不是有意想让他如此痛苦的。

「你当然知道!」但欧阳绍波根本不让她有解释的机会,只是将剑由腿中抽出,然后冷冷地笑著。「但你放心,这些女人中绝不会有一个人是你!」

披上衣衫,欧阳绍波任由双腿留著血,走下床,一拐一拐地向外走去。

「从今而后,我们路归路、桥归桥,今生今世再无瓜葛!」

「绍波,你听我说!」慌乱地披了件衣服,顾怜影飞身过去捉住了欧阳绍波的手。

「我们之间再没有任何活好说了,你爱走便走。我欧阳绍波再留你便不是男人!」

狠狠地将顾怜影推向床棚,欧阳绍波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踫地一声将房门狂狂地关上,至此二人,形同陌路!

怎会是这样的结局?

望著欧阳绍波的背影,顾怜影倒在床榻上任泪水像决堤般奔流。她不住地问著自己,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

他呢?他又要上哪里去?

想追上前去,但顾怜影一想到自己做的——切,再想到他此去将受到的痛苦,及痛苦时的反应,她的腿整个地软了,只能拼命地摇著头,让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因为一思及会有其他女人像她一般得到他温柔的赞美、亲密的抚触,她几乎要当场昏厥!

不,不可以!

但她有什么资格去阻止他?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他的痛苦、他的无助、他对自己下的狠手——那狠狠的两刺!全是因为她!

一个由心底冷冷发出的声音像甩了顾怜影两巴掌一样,而她,整个人虚脱地倒在床畔,连泪水,都流不出来……

***************

欧阳绍波还会不会回来,顾怜影不知道,但她明白自己再也没有资格留在这个地方,她的路,只有一条——走。走得远远的,走到让他再也看不到使他心烦的她。

在月色下,顾怜影像个游魂似的不断地往前行去,她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就是一直地往前走去,由天黑走到天亮,再由天亮走到黄昏。

当夜幕再度降临时,顾怜影望著四周漆黑的树林,私毫感觉不到害怕,因为她已失去了自己的心,而无心的人再也不会对四周有任何的感觉……

摊坐到一棵树下,顾怜影靠著树干,让树干撑住她所有的重量,睁著空洞的双眼,直直地望著黑暗,脑中,回荡的是欧阳绍波那句冷冽的「今生今世再无瓜葛……」

不知道自己究竟坐了多久,顾怜影只知道当月上眉梢时,一阵怪异的脚步声出现在她的前方,但她依然动也不动地坐著,直至身前站立了两个黑影。

「你,起来!」

一个黑影恶狠狠地说,但却发现顾怜影仿佛没听到似的,没有任何的反应。

「是她吗?」先前说话的人问著身旁的人。「她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吗?」

「应该没错!」另一个人开了口。「我打她由欧阳绍波家走出后就跟著她了,她就是坏了咱主子大事的那个女人!」

「那我们还等什么,带她回去!」

这话音一落下,顾怜影就感觉到有一个人扯住她的手臂,硬生生地将她往前拖去。跟踉跄跄地,她被那股力量扯得跌倒在地,而胸前的玉佩则在这场挣扯中掉落到草地上。

「放开我!」顾怜影挣扎著,因为她什么东西都可以失去,可是她怎么也不能失去这个玉佩——这是欧阳绍波留给她,也是她惟一比生命还珍视的东西。

「快点走!」

但来人却根本不理会她的举动,依然粗野地拉著她的手臂,而情急之下,顾怜影便张开口往那人的手上咬去!那人手一疼,果然放开了她,可是啪地一声,她的脸上出现一阵热辣辣的感觉,但她管也没管,趁著短暂的自由,连忙往玉佩的所在之处爬去。

「你这个贱货居然敢咬我?!」被咬的男人又甩了顾怜影一耳光。「看老子怎么好好地教训你!」

一声布帛撕裂声响起,顾怜影只觉得身上一阵寒凉,她望著来人狰狞的面孔,捉住剩余的衣裳一步步地往后退。

「你别过来!」

「动作快点啊!」另一个男人冷笑著说。「我也想试试这个贱货是什么滋味!」

而第一个人在佞笑两声后,便往顾怜影身上扑去,她想逃,但却逃不开,硬是被这个男人困于他与树干之间,再也动弹不得!

或许这就是她的命吧!顾怜影哀哀地笑了起来,但她知道,不管如何,她绝不会让这两个男人踫她任何一根寒毛,就算她死!

男人上下其手的粗暴举动没有让顾怜影有任何的感觉,她只是悄悄地由腹中取出一颗药丸,淡淡一笑后往口中伸去,而正当她的手要伸至唇处时,突然,啪地一声在她的头上响起,她抬头一看,一个黑影由树上跃下,一腿踢开了困住她的那个人,然后很迅速地由腰上抽出了一道银色的闪光链条,瞪视著两个恶人。

树影摇曳,人影摇曳,顾怜影望著眼前的三个人开始了激烈的打斗,闪光链条的主人明显武艺较为高强,而不敌的另外二人在几招过后对望了一眼,其中一人不知由怀中模出了什么往前射去,顾怜影只听闪光链条的主人闷哼一声,然后头一扬、手用力一挥,两个恶人竟头一歪,一起软软地倒了下去。

趁著月色,顾怜影望著闪光链条的主人没有说半句话的一步步走向她,看著黑暗中那双明亮而熟悉的眼眸,她突然笑了,然后身子一软,也向地上倒去,而她脑中最后一个想法是——

原来是他……

推荐阅读:
女飞仔的小情人 娘子送上门 忘情狂爱 末日狂恋 掠夺帝君 花开富贵夫 戏诱卿卿 狂男的痴迷 总裁旷世婚礼 相中第三者 此心只爱你 花殇
相邻推荐:
娇喘H出轨1v1yy鹿鼎记娇妻出轨的秘密公和我在野外做好爽爱爱不良少女日记txtawm绝地求生牛鞭擦进女人下身高H文江山为聘番外我和学霸下面连在一起写作业受被攻按着腰往下坐辣1V1H撞绞穿越娱乐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