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少的败金名媛 第十章

「言言……」

听见既熟悉却也陌生的呼唤声,任熙言忍不住紧拧眉头,一股怨恨油然而生,迅速撇过头不见来者。

「言言,转头让我看看好吗?」任季鹄强忍住难过,女儿的不理不睬,让他更是愧疚。

他知晓自己突兀的出现,会造成女儿的困扰,但是万万没想到她的反应竟是这般激烈。

「我不想见到你,请你走吧!」任熙言捺著性子说道,尽量不让自己失控。

「言言,听爸爸解释好吗?」任季鹄低声要求著。

「不管你想说什么,那都是你的自由,但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早在你抛下我,就已将我排除在你生命之外了。」任熙言的声音已泄露出她的不耐烦。

任熙言的话猛地敲醒了任季鹄,他傻住了,连忙说:「事情不是这样的,我当初会将你交给你奶奶,是因为我真的没办法照顾你,并不是不要……」你啊!

「不用说了,我不会相信你的……」任熙言猛然截断父亲的话,伸手捂著两耳,不停地尖叫。

「爸爸知道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此时,任季鹄才知道自己当年的决定对她的伤害,但已经来不及,现在他只求能得到她的原谅,并再给他一个补偿机会。

「不可能的!」再也抑不下满腹的怨怼与恨意,任熙言拔高声音咆哮。

「言言……」

「你不用再说了,我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而且我再也不会相信你说的任何一句话。」任熙言再次重申。

话一说完,她脚跟一旋便要离开。

见状,任季鹄心急的上前抓住她的手臂,却吓得任熙言抬起手,甩开他的箝制;可她突来的举动令重心不稳的他踉跄一下,身体律后仰跌坐在地。

听闻惨痛的叫声,任熙言连忙回过身,弯伸手欲搀扶他,可一见到他的神情,她立即缩回手,站直身子双手环胸,撇过脸不见他,表现得骄傲且不在意的模样。

她在心底不停告诫自己,不论父亲眼中的情绪是感激还是感动,都跟她无关,而她方才搀扶的举动,不过是因为一时忘了他是谁,并非因为他是父亲……

「任熙言,你别太过分!」韩天恺突然出现,并大喝。

瞧他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她不禁飙高音调问:「我哪里过分了?」

「推倒自己的父亲,还不算过分吗?」

韩天恺瞅著她的眼里写满了不悦。

「我推倒他?」任熙言错愕的指指自己,又指指仍坐在地上的父亲;韩天恺的误会不仅让她感到惊讶,更是一脸错愕。「他是……我并没……」

她欲解释,可一抬眼便见到韩天恺冷酷脸庞已写上「你就是」三大字。

一股不被信任的心痛油然而生,多日来睡眠不足的疲累与剧烈的偏头疼也在此时来搅和,令任熙言无心也无力再为自己辩解。

「随便你爱怎么想……」她带著负气的口吻表示道。

「哼!」韩天恺僵著淡漠的神情,冷哼一声,随即弯身扶起任季鹄。「任叔,我扶你起来。」

「先生,你误会了,事情不是这样的,是我自己不好,我不小心跌倒的,不是言言,没关系……」

「任叔,不用再帮她说话,刚才她的举动我都看见也明白了。」韩天恺有意地瞟了她一眼。

任季鹄任他将自己扶起,因不解他话中涵义而重复道:「你明白?」

韩天恺缓缓地走向任熙言,眸中盛满愤怒,紧捕捉住她脸上每一个表情。

「今天我终于认清你的真面目。」他爆发出累积在心头已久的疑惑,且认定她确实如他所想的一样。

真面目?

任熙言秀眉微微一拧,随即撇过脸,重重地吐了口气;再不把郁积满胸地秽气吐出,她将会窒息而亡。

尽避不解韩天恺话中所指,但她亦无力去问明白、理清楚,头痛欲裂让她的脑子不能正常运转,连思考能力也逐渐丧失。

揉了揉太阳穴,任熙言企图减轻头痛,精疲力竭的她,只觉得好累……

知晓韩天恺的眼眸变得更深沉、更阴鸷,也知道他始终紧紧地盯住自己,任熙言刻意不去理会他那会灼伤人的眼光。

「随便你怎么说!」她再次重申。

话落,她旋即转身步进大楼内,想把所有恼人的烦躁关在门外,一切等明天再说;但她却忘了,有些事一旦错失重要时刻,便来不及了。

「嗨!欢迎各位莅临,跟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韩天恺总经理。」管仲颐领著韩天恺来到常出席宴会上的名门淑嫒面前。

今晚的宴会,正是领展企业特意为新上任的总经理韩天恺所举办的,它不单是要欢迎韩天恺的加入,更要召告那些觊觎领展企业的对手,别再痴心妄想了。

「韩总经理,久仰大名。」陈美淳主动伸出手。

韩天恺连忙伸手轻握一下。

一旁不时打量韩天恺的张慧菁,好一会儿才露出钦佩的眼神,「真没想到韩总经理这么年轻。」

「是啊,这么年轻就当上总经理,真了不起。」陈怡洁也忙著附和。

「是你们过奖了。」韩天恺扬起嘴角,轻轻一笑。

瞧见一抹情影匆匆走过,张慧菁连忙拦住,给了那人一个热情拥抱。

「熙言,怎么现在才看到你,刚去哪里了?」

「呵呵,刚到。」任熙言轻吐舌,为自己的迟到感到抱歉。

见来者是任熙言,韩天恺的神情瞬即改变,换上的是严谨冷酷,他冷著声说:「你们慢聊。」

他连正眼瞧任熙言一下也不愿,便转身离开。

「他是怎么了?」陈怡洁蹙起眉头问姐姐。

陈美淳则回以一个不清楚的耸肩。

瞄了一眼离开的韩天恺,张慧菁问:「我错过什么了吗?」

「不太对劲。」陈怡洁指著韩天恺的背影答著。

与张慧菁同时转向韩天恺的任熙言,望著他的背影失神了。

三人也发现她的异样,张慧菁以眼神向陈怡洁示意,低声说:「我保证,一定和熙言脱不了关系。」

韩天恺的视而不见,惹得任熙言喉间不时涌上酸楚,她勉力

抑下,继而是逐渐升高的怒气,两眼更紧盯著他。

瞧他与别人有说有笑的模样,似乎不再是那个总是板著一张冷酷严肃脸庞的韩天恺。

不过,怎么看就是多了些什么……

一时之间想不出来的任熙言,歪斜著头想;片刻,她仿佛下定决心的大步走向他。

「为什么装作没看到我?」她低声问,语气中尽是不满。

韩天恺轻哼一声,随即嘻皮笑脸的看向她,「我有吗?」

他唇边那抹虚情假意的笑靥,便是任熙言想抹去的。

望著那充满不真实的笑容,她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在众人面前,踮起了脚尖,红润唇瓣便印上他的唇,直至那虚伪的笑容不在,她才退离。

韩天恺讶异地瞠目问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知道,而且比你更清楚。」任熙言一脸坚定地说,非常满意他此刻的表情,这才是她所认识的韩天恺。

「别闹了!」他一把扣住任熙言的下巴,不断施力的手劲疼得让她咬住了下唇。

望见韩天恺眼底的寒光,她顿时心寒,而身子更仿佛被打人了冰天雪地,冷得无法动弹。

「我们……是不是结束了?」她鼓起最大的勇气问他。

闻言,韩天恺先是一愣,勉强扯扯嘴角无奈一笑。

「没有开始,怎么能说结束呢!」

断了吗?这段如他所说的还没开始的爱情,就这般轻易地断了吗?

任熙言看著眼前冷漠不愿正视自己的韩天恺,心揪痛著。

如果没有开始,为何她的心会这般的痛?

她只觉得身子犹如坠入无底深渊,教她惶恐得几近窒息。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发现自己连呼吸都显得困难,揪疼的心不断地往下沉,痛苦分割她全身每处柙经,交错紧扣的手指关节已经泛白了。

「别告诉我你不懂中文。」

韩天恺挑著眉反问道,不理会心底的失落感。

「嗯……我知道了。」任熙言眼角微微一抽,僵著笑容。「那么……刚才的亲吻就算是离别的纪念罗!」

韩天恺嘴角轻轻一扯,没多表示,仅是将下巴抬得高高的,两眼望向远方,不许自己多看她一眼,就怕看了,一切就非他所能控制的了。

任熙言以干笑压下自己心里想哭的冲动。

可她发现自己再也笑不出来,心在隐隐作痛,那椎心的刺痛,如同要割裂她似的,让她的泪水就快涌出。

「不好意思,打扰两位……」管仲颐来到他们身旁,适时赶走两人之间的低气压,也冲散两人僵持不下的紧张关系。

「韩总经理,麻烦你过来一下。」

她话一说完,任熙言亦接著说:「你们忙吧!不打扰你们了。」

她旋过身,迈开沉重的脚步离开。

「她受伤了,伤得很重……」管仲颐一对水眸望著任熙言逐渐消失的背影,喃喃地道。

避仲颐并非没有感受到他们之间的紧张情绪,就怪此刻的场合不对,她的身分也不允许她表示几句,去唤醒这对彼此漠视却又陷入爱恋的情人,能做的只是让两人暂时分开一下,避免恶言相向,不仅难看,也难再有复合机会。

韩天恺的眸光随著管仲颐望向任熙言,只见她脚步愈走愈快,纤瘦的肩头微微起伏,但仍昂高下巴,保持一贯的傲然之姿。

看著她落寞的背影,韩天恺猛然发现自己的话伤害了她,心底扬起丝丝不舍与歉疚。

他按捺住胸口微微的抽痛,无声的问著:你也和我一样痛吗?

「有些事错过了,就不再回来了。」管仲颐有感而发地说著。

韩天恺胸口被狠狠一击,缓缓收回眼光。

避仲颐立即敛起感伤的情绪,满是歉意的看向他。「很抱歉,今天你是主角,不能放你走。」

韩天恺明白地点点头,回到正在进行的晚宴里。

参与晚宴的贵宾也因他的归队,收起了好奇之心,欢笑声此起彼落,愉悦的心情写在每人脸上,仿若方才的事不曾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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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刮起一阵强风,震得窗户嗄嗄作响,室内扬起一股寒意。

「好冷……」任熙言抚过光滑的手臂,眉头轻蹙的起身关窗。

大雨骤然落下,黑色的天空瞬间被雾气染得一片白蒙蒙。

雨水打在窗台,溅起的冰凉水滴落在她手背,她再次抚了抚手臂,双眼还是不住瞟向铁门外的孤单身影。

雨下得又急又快,只见任季鹄来不及走避,四周更是无处可躲,他只有举高手置于头顶,妄想遮雨。

连著多日回到家,任熙言便见到父亲站在门口等自己,而她依旧是不理会地从他面前绕过,头也不回地直直走进大楼。

对于她视而不见的行为,任季鹄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也没了之前急急躁躁抓著她请求她原谅,他变得非常有耐心,不论天有多黑、夜有多晚,均等到她关上灯后才离开。

任季鹄静心思考过后,了解自己真是大错特错,这一切僵持的局面正是他一手造成的,怪不得别人。

当他毅然决定离开加拿大,在无处可去下,投靠了姐姐与姐夫,不过接受他们救济过了一段时日,便已感受到寄人篱下的不便与羞惭,何况熙言来来回回一住就是十来年,他竟还有脸要求女儿的原谅,真是惭愧到了极点!

就在他一味要求女儿谅解时,竟然连个诚心忏悔的动作也没有,难怪女儿连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因为他还是那个只求自己心安自私的父亲。

对于自己自私的表现,他除了懊恼外,更是恨透自己。

明白了这点,任季鹄不再汲汲于求女儿的原谅,他很清楚自己是活该、不值得谅解的;但也因愈清楚,他愈是觉得自己没脸见她,不过抑不下心头另一想法,想用仅剩的下半辈子补偿她。

而自从发现父亲总是在她熄了灯后才离开,任熙言也改变习惯,晚间不到八点便将房内的灯全关了,仅留一盏小灯,躲在窗帘后看父亲离去。

尽避自己会这么做,是因为不忍让父亲在外久等,可她却说什么也不肯承认。

窗外雨愈下愈大,看来今晚是不会停了。

任熙言不禁又瞧一眼被雨淋湿的孤寂身影,拧起秀眉喃喃地道:

「再淋下去会感冒的!」

惊觉到自己竟吐出关心话语,她气馁地往沙发一坐,不明白自己又是怎么了,心里明明是那么恨父亲,怎么这一刻又担心他呢?

「不行!」

她确地站起身,抓过玄关的两把伞,往楼下冲。

站在大门口,猛然回神的任熙言,停止脚步迟疑了。

她克制不了对父亲的关心,这让她感到莫名的害怕,但一思及父亲若再这么淋雨下去,身体绝对会撑不住的……

她顾不得那么多地撑起伞,不愿再想地走向铁门。

她来到任季鹄面前,将雨伞递给一脸讶然的他。「这个给你,

雨愈下愈大,快点回去。「话落,她随即转身离开。

「谢谢……」

案亲的感激声在身后响起,她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却不敢转身见他,顿了-畸下,她才转过身面对他。

轰隆!

突然一阵雷打下,吓得任熙言打了个哆嗦,雨下得更大了。

案母亲是每个人的天和地,所以在我心里,我哥就是我的天、我的地,而家更是我的避风港,可以永远包容我所有的坏情绪……

时间会告诉你,怨恨都只是惘然。

韩天恺的话忽地在她耳边响起,看著父亲不愿离开的身影,她怔住了,也重新审视和父亲的关系。

「雨太大了,你……你要不要进来?」她从不知自己说话竟会结巴。

她决定不再逃避了,她想要一个和寻常人一样的家,有著家人的保护,并与家人一同分享她的喜乐悲伤。

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对父亲的怨恨,根本不及自己对他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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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杯热茶,去去寒。」任熙言将泡好的热茶递给父亲。

热茶不仅温暖了任季鹄的身体,也温暖了他的心,女儿还记得他只爱金萱茶。

「我们这样好像是陌生人……」显得有些拘谨的任熙言,用著不自然的笑容来掩饰。

「说的也是。」任季鹄亦不自在地抓了抓头,憨憨笑著。

饼分生疏的氛围因两人的笑声,顿时散了。

「你现在住在哪里?」她生硬地问著。

「从你这儿出去,过两个路口左手边的小宾馆。」

她明白地点点头,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一双丹凤眼左右张望著,又不自在地挪挪身体。

瞥见她的异样,任季鹄连忙站起身。「我想我该走了。」

「等……等一下!」她拉住他手臂阻止,紧接著说:「后面那间是和室,今天暂时委屈你睡那里,明天我会把客房整理好,那里被我堆了一大堆杂物,今晚可能整理不完……」

「言言……」任季鹄的眼里泛著泪光。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原谅你了,不过我会试著去习惯还有家人存在的感觉……」任熙言刻意撇过脸不看他,只因泪已流下,她不著痕迹地抹去脸上的泪,旋过头,一脸慎重的看著他。「如果我做得不好,请告诉我。」

任季鹄双眼已红,说不出话来,露出欣喜的笑容。

倏地,任熙言惊跳起来,充满歉意的大喊:「对不起,我忘了你一身湿,我去拿毛巾给你。」说著,她便跑进卧室。

其实任熙言是想躲开,不愿让父亲见到她布满泪水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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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擦著湿添添的头发,任季鹄边问:「那天害你被朋友误会了,要不要我去跟他说说?」

任熙言轻叹了口气,「不用了……」

「真……不需要我去跟他解释?」任季鹄没错过女儿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忧心极了。

任熙言旋即扬起笑容看他,「你放心啦!我自己会跟他说的,不过那天害你跌倒,真的是我不对。」

「是我自己没站好,不关你的事。」

任熙言红润的面颊淌著泪,笑开了嘴。

这应该就是家人才有的相互体谅吧!

是的,她会亲自告诉韩天恺,因为他,她开始学著去思考父亲对她的爱和用心,明白他当年不得已下的决定,也试图拉近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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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轻松自在的韩天恺,一见任熙言到来,那张梭脸倏地沉了下来,身体也跟著紧绷,莫名的怒火更是在体内不断地燃烧著。

他旋过头不看她,继续向身旁的部属交办公事。

不过在场的一干人都已闻到两人之间不对劲的气息,个个噤声,连大喘一口气都不敢。

迅速交代完毕后,他便朝左边走去。

他对她的淡漠,令她再也受不了了!

任熙言眼里闪烁著晶莹泪光,抬高头挺起胸,一言不发地走到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

他不理会地改往另一方向迈开脚步走去。

「韩天恺……」急急的追赶,任熙言终于在转角处抓住韩天恺的衣角。

他脚跟一收,半眯起寒眸看著她。

「我投降……我输了……」站在他身后,她再也顾不得的大喊。

以前她认为爱情是扑朔迷离的,想弄懂一切实在太辛苦了;但现在她只晓得若再不弄清楚韩天恺对自己的情感是否还存在,她将会后悔一辈子。

她亦能体会韩天恺此刻的心情,心底的结一天不解开,便一天不好过;她不要他把心里对自己的不谅解转为恨意。

「投降什么?」他扯了扯嘴角,不怎么感兴趣的应声。

「以前我恨他,是因为他把我丢给奶奶和姑姑们,十多年来他不曾来看过我。」至今任熙言还是没勇气喊一声爸爸,仍以「他」来称呼。

韩天恺缓缓转过身,双眼直勾勾的看著她,眉宇微蹙。

「你指的是你爸爸……」

任熙言黯然垂下头。

看出她的压抑,韩天恺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小手,轻声问:「愿意告诉我了?」一直以来,他等的就是她的开口说明一切。

她抬起头来看他,眼中充满了悲伤。「奶奶过世前把我交给姑姑和姑丈,刚开始他们都很疼我,不过时间一久,姑姑和姑丈开始觉得我烦,表兄弟姐妹也排挤我……大概是我让大家觉得很难相处……」她自嘲地笑了笑,眼眶泛著泪。

「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韩天恺不舍地搂住任熙言,终于明白她为何如此憎恨家人。

他没忘怀中的人儿其实是非常脆弱,常为了掩饰自己的软弱,总用强势态度来包装自己。

她的故作坚强让他更是感到不忍,疼惜的亲吻她的额。

一颗泪珠沿著她的脸庞滑落,他伸手拭去那颗泪珠。

「从小,我就认为自己是那种没人要的人……」自嘲的笑声由她口中逸出,然而眼眶却发热湿润了。

「我要。」韩天恺急忙地接话。

「呃?」任熙言一时意会不过来,瞪大眼看著他。

「这辈子,我要定你了。」

泪水霎时滑下脸庞,任熙言感动的擦去泪水,傻傻地笑著。

他的话释放了她,她不再自怨自艾,过去的一切似乎也变得微不足道了。

韩天恺给了她一抹鼓励的笑容后,薄唇便复上她的唇。

久久之后,他才不舍的离开她的唇。

「我接他回去了……」任熙言抬眼看他,解释道:「我还不习惯叫一声爸爸,不过我想很快的。」

「我知道。」抚著她的柔顺秀发,韩天恺有说不出的歉意。「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你相信我了!」她用额头抵住他的下巴,娇笑著。

「我会用我的一生来爱你,你再也不会是一个人了。」韩天恺托起她那温柔羞涩的俏颜,缠绵火热的吻落在她的唇。

他以最浓郁的爱烙印在她的心上,如果可以预约永远,他要与她预约永生永世,绝不让她感到一丝孤独。

一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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